难得认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渡
范其铮侧颊微红,轻喘两口气,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说。”
李燃道:“每天喝中药,隔周做针灸,做得到麽?”
这句话让他瞬间冷静下来,范其铮神色一冷,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不再看李燃,侧身蜷在一角,冷冷道:“我忘了,你不是杰克,我也不是罗丝。”
李燃静静的看著他,突然收了笑容,低声道:“其铮,转过来,看著我。”
范其铮一时沈默。他不能看著他,李燃近来越来越可怕,他几乎让他上瘾,比迷幻剂的效力强的多,这至高的快乐欢愉里带著痛。
“再说一遍,转过来,看著我。”
“不要。”
“其铮,你要我在这强了你?”
“算了吧你,我每天和一个姓柳的睡在一起。”
李燃无奈,从身後拥住他,身体相触地感觉异常鲜明,范其铮能察觉到自己股後紧贴的炽热,脸色微红,声音却无比冷静,“先告诉我我得了什麽病,柳爷竟要出卖色相。”
这说法真难听。李燃腹诽,却也不反驳,“哦,体虚,畏寒,焦虑,失眠。”
☆、中途c播的番外 [h] 入者慎
范天王是在晚八点的时候回到上岛机场的,去巴黎秀场当评委,来回快一个礼拜,李燃该吃吃该睡睡,看似正常的很,就是一天一个电话没有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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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下班时间,jassic抱著一摞文件进来,道:“七爷,资金链准备就绪,这几个合同需要您审一下。”
李灼然看了一眼表,淡道:“交给张木樨。”
jassic对著通讯录,面无表情的道:“财务总监已经下班了。”
他已经拿著外套站起了身,道:“回家的时候给我带回去,我晚上做。”
交待完公事,他立刻驱车前往机场,接七夫人。
范其铮从特殊通道离开的机场,没有遇到记者和粉丝,迎面冲著李燃的车走过来,顺势交换了一个深吻,然後侧身坐好,他还带著墨镜,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抵著唇,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李燃笑了一下,他脸上的红越发不会遮了。
中途接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孙离的,因为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替范其铮束著安全带,就开了扩音器,结果一路上孙离一口一个‘小李哥!’念叨了四十分锺,回到家,范天王慢悠悠的摘下墨镜,回头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小李哥,你怎麽不去死。”
李燃面无表情,一脸漠然,对著电话道:“听到了吗?你嫂子说他爱我很多年。”
晚 11:50 上岛市 贵族林区 李宅 二楼海景房
李燃拿著文件躺在床上,见范其铮从浴室出来,伸手拿下眼镜,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穿那麽少不怕冷 ?”
范其铮轻挑长眉,妩媚一笑,也不答话,李燃把被子掀开,示意他进去,范其铮侧身坐下。
轻轻一翻身,靠进李燃怀里,他一只手顺著他的黑丝睡衣进去m著光滑的背脊,翻过一页合同,淡道:“累不累?”
被子下的身体覆到了李燃身上,他双手搂著李燃的脖颈,微微扭动腰部,低声道:“没你累,左边有人管你叫小李哥,右边就有人管你叫小公公。”
李燃假意咳嗽两声,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臀,一把将他拽到身前,几乎是鼻尖抵著鼻尖,唇触著唇,摩擦著含糊不清的道:“要你的时候不肯配合,该睡觉的时候过来折腾,你想干什麽?”
“李燃……”范其铮微微前倾,触上他的唇,销魂蚀骨的啃咬,吮吸,却不进去,腰下轻轻扭动,勾得他大动欲火。
“你……审美观是越降越低了呢……”那人口气低柔暧昧,尾音故意拉长,李燃一个使劲,将他翻身压在身下,二人身上还压著厚厚的棉被,温暖中又缠著鲜明的触感。
“宝贝,你还想不想活了……”李燃难得痞气,双手不自觉地抚m他的腰,臀,x口,唇下继续吻著,舌尖相接,二人愈缠愈紧,换著角度缠绵,偶尔分开一瞬,又不知是谁再次吻上。
范其铮弓起身子,腰腹紧紧贴著李燃,唇里发出粘腻的喘息。
“嗯……好热,你把被子掀开行吗?”
“我冷。”李燃无比坦然地答他,手下一用力,那黑色的真丝浴袍随之而落,他含住他x口r头,一只手抚m著大腿g处。
“啊……啊!燃……不要……”
话是这麽说,范其铮仰起头,露出雪白的颈子,主动将r首送进他嘴里,李燃一只手捏著另一边r,顺著他的身体一路吻下,咬了一口腰际。
范其铮抽了一口气,低声叫唤著“轻……轻点……”
李燃‘嗯’了一声,一把翻过他的身子,开始啃咬背後的细腰,顺带著揉搓雪白的双丘,范其铮全身都软成一滩水,任他动作,发出‘嗯嗯啊啊’的喘息。
李燃伸出一g手指进入他臀缝间,那人颤抖了一下,旋即手指被温暖禁窒的粘膜包围著,他翻身覆上,轻轻啜吻他耳际,脖子,侧脸,第二g手指也送了进去,外面涂著润滑剂,进去得还算顺利。
“啊!啊恩,李燃……”
如果不算那别扭的x格的话,关於范其铮,李燃喜欢他很多地方,比如他的腰,比如他的声音,那种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的慵懒虚幻的中低音,在抑制不住呻吟的时候会变得异常撩人,嗓子很细,鼻音很重,很好听。
李燃环抱著他的腰,压在他身上,吻著他颈项间,低缓而暧昧的柔声道:“宝贝,受得住麽?”
“嗯……床上……”范其铮舒了两口气,後继无力的道:“你还真是什麽都叫得出口。”
“疼你还被讽,有点良心行吗?”
“没得良心呢,让你那麽折腾……嗯,轻点进,亲够了啃,啃够了咬,咬够了……就让我疼。”
里面变得柔软温暖,湿腻难忍,吸附著李燃的手指不让他离开,他笑了一下,柔声道:“换我进去,行吗?”
范其铮勉强支起胳膊,舒展开一截细腰,身上是诱人的绯红色,颤著轻声道“进来……”
顶端在x口试探,轻轻摩擦,就是不肯一解他情欲焚身,范其铮气急,身子猛地一扬,竟一下没入了他的欲望,李燃很爽,但范天王疼得像是被火b子烧一样,不禁呻吟出声。
李燃脸色一变,轻拍他的臀部,“你要干什麽。不怕伤了自己麽。”
李燃有些动气,这是难得的,因为他想起了他家女王被各路心怀不轨的反角觊觎之後凶暴对待的过去,他的温柔,一半来自本身,一半来自他的遭遇。
“疼……”范其铮见他卡在那不动换,只顾寒著一口气揉他的腰,小心翼翼的瞧了他一眼,温言软语的叫唤,“有点疼……”
“对,你还是知道疼的。”李燃挪动身体,想要从他里面抽离,却被范其铮一手攥住,“不,继续,别半截停下……我们,一次都没做全过……”
这话已经相当露骨,范其铮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将头埋进枕头里,闷闷的道:“出去也行,有胆带个mb回来我……啊!”
他的声音变了调,因为李燃一下c了进来,在里面等了一会,轻轻搅弄,放缓了语气道:“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我不曾嫌过你什麽。”
“啊……你慢一点,比,比如呢?”
“比如?”他的身体禁窒柔软,雪白优美的线条随著床铺轻轻摇动,李燃几乎把持不住的闷哼一声,耸动著下身道:“比如,黑心,恶毒,任x,敏感,滥情……”
“靠……”范其铮一声chu口打断他,用力翻了个身把李燃压在身下,双腿跪在他两侧,缓缓离开他的身体,冷笑道:“黑心,恶毒,任x,敏感,滥情是不是,那好,我今个一定好好伺候你,趁著这身体还算年轻,不黑心,不恶毒,不滥情……”
“啊?”李燃大概知道自己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但还没想到解决策略,就见范其铮身体微沈,将後x没了他的顶端,忍著一脸潮红,放缓了速度动作,不进去,只玩情趣。连带著趴下身子,轻咬他的喉结,然後伸出舌湿吻,李燃叹了口气,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他撩得没法再装柳下惠了,伸手搂住他的腰肢,低声道:“其铮,玩够了没有?”
“你猜呢?”范其铮泛红的眼角微微斜挑,妩媚冷豔之色尽现,哦,李燃忘记了,他是史上最美的一位吸血鬼公爵,且房中术过人,只要,他想用……
范其铮再次抽离,垂头含住李燃的欲望,轻咬重吮,男人不禁喘起chu气,可他也不做全,引诱得李燃欲壑难填,抬起头,笑了一下,然後背对著他一下躺了下去,躺进了李燃怀里,但双腿分开,独露出他的下身,用手抚慰著,轻轻扭动。
“做底下那个本不该那麽累,你看,我累死了,你竟说我黑心恶毒,滥情?”
皮肤之间的接触摩擦升温,让李燃觉得他必须想个法子先中止这个危险的游戏,哦,不,是一次祸从口出。
“我错了。”李燃无奈的侧头笑了,伸手抚m他的碎发,“对不起。”
范其铮沈默,扭头彻底抱进他怀里,一条腿缠住他的腰,小声道:“你知道这麽说有用,你又知道!”
“我不知道。”李燃强忍著微笑,温柔的抚m他光滑的背,腰,滑至双丘,微一挺身,进去享受。
“嗯……”范其铮哼了一声,展开身子随他动作去了。
临到高潮时他的动作越发加快,两人都绷著身体,胡乱吻著,直到一道热流暖了范其铮的内壁,喘息著s了出来。
李燃是舍不得对他有半点欺辱的,床上床下都一样。他对弱者有一种本能的怜惜,这来自於家庭教育和素质修养,不是指其他地方弱,只是内心不够强大。
他无情的时候是真无情,比如两人分手的那段时间,但有情,又是收发自如的高段,范其铮玩不转他,索x不玩了,对付李燃,在他怀里老实呆著,像个乖宝宝一样远远比跟他炸毛比狠来的有效。
对,说白了,只要先满足七少的控制欲保护欲,一切好说。
范其铮见过他家的模范夫妻,苏星河的温柔劲放在李傲然身上就是完胜,苏二少说了,以前混黑道的时候,阿傲看我不顺眼的很,我知道他在想什麽,想著小时候那朵大百合花怎麽长大了就凋了呢,那从墙头跳下来的白色小天使怎麽就变成红色小妖j了呢。李家的少爷们,只是骨头里对柔软的东西下不了狠心,留恋,留恋成了习惯就是爱了。
这的确是有证据的。他亲眼见过,有一天五少竟然一脸回味的跟苏少说:“星河,你说你以前混黑的时候穿的那件都是窟窿的风衣怎麽不见了,啧啧,多美啊,腰肢毕现,冷豔逼人啊。”
范其铮突然就明白了李燃对自己身体上的执著是怎麽回事,遗传,绝对是遗传。
李澈就不用说了,他是李暮然从小照顾大的,对大少的脾x毁灭x的了解,平日里那眉眼弯弯的笑不离身,实际上心中算计全不是如此,他知道,只要把一颗真心放在他面前,哪怕风凋霜打,刀刻斧凿,鲜血淋漓也绝不後退一步,到最後,这个男人就是你的。
而李暮然,他为了责任放弃所爱的中秋之月,又在时间的蚕食里,阿澈的温柔里百炼钢成了绕指柔。
习惯,留恋,时间,是很强大的武器。
又做了两次,完事以後李燃抱著他进浴室,都收拾好已经将近两点锺,范其铮昏昏欲睡的侧躺在床上,眯著眼睛看李燃拿著眼镜下床。
他是要出去吗?
范其铮忍著睡意,开口道:“你去哪里?”
“哦。”李燃撑了一下眼镜道:“去书房。”
“睡书房?”他笑了一声,心里疼痛难忍,面上不动声色道:“咱们可以换一下。”
“别误会。”李燃淡道:“只是去拿本故事书,我知道你失眠。”
“……”这个男人……范其铮装作没听到,转身裹著被子闭上了眼睛。
他感受到了李燃的温度,他一条手臂给他当枕头,一只手拿著书,慢慢的读,低沈柔和,不带感情,但很让人安心。
范其铮这一周,从未有一天睡得那麽好。
他有很严重的失眠,是以前留下的後遗症,依稀到了三四点锺又悠悠转醒,因为有点冷,伸手一m,没发现李燃,因而骤然清醒。
他披衣而起,缓步走到书房,那里亮著一束橘色的暖光,李燃拿著笔,伏案在看什麽。范其铮恍惚间明白了一些事,走到他身後,果不其然,又是工作。
他从後面慢慢的抱住他的腰,把头放在他肩上,小声道:“对不起。”
李燃微微一怔,回过头看见他,点了点头,没什麽表情,淡道:“只是旧帐。你睡吧,我马上回去。”
范其铮勾起唇角,意兴阑珊的笑了一下,低声道:“现在都几点了,你六点半准时起床,我知道的。”
李燃看了他很久,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你想我怎麽做?”
“燃……”
“嗯?”
他现在只当自己是苏二少上身,刻意放柔了语气道:“陪我几天,行不行?”
“不行。”李燃放下笔,神色仍是淡淡的,“一天。”
这事就那麽成交了。李燃看好合同书,把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都标出来,然後发邮件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了他万能的财务总监,张木樨。
第二天这间海景房门窗紧闭,窗帘一天也没拉开,花管家上来叫人,没有应的,李燃和范其铮厮磨了一天,事实上只干了一件事,争夺床上主动权。
过程是这样的,两人抽牌设赌局,一共玩了三十次,范其铮输了二十九回,最後那一回是没玩完就缠绵去了。
最後范其铮一脸愤然地冷笑道:“你就是个老千!”
李燃意兴阑珊的,剥下他的真丝睡衣,啃上锁骨,道:“我可以教你怎麽逢赌必赢,到时候你就明白,刚才我没用赌术,你运气太差了。”
范其铮没法愤然,脑袋一歪就晕了。
☆、第十三章 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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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两岔口
这说法真难听。李燃腹诽,却也不反驳,“哦,体虚,畏寒,焦虑,失眠。”
范其铮冷笑道 :“接著说,阳痿,痛经,还有什麽可编的……嗯,你干什麽。”
李燃一只手顺著他的腰抚下去,一直到欲望的中心,轻轻揉搓,口气波澜不惊,但带著一丝森寒“rus me,我只说一次,相信我不会让你有任何损失。”
毒品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你知道它不能碰,但一旦沾染就无法抵抗自己的索求。李燃这个人,本身就是最烈的毒品。
说的话,做的事,欲罢不能。
没做什麽过分的事,只是用手给对方解了急,范其铮j神还没恢复,有点累,脱力之後越发想睡,听到李燃用那特有的慢吞吞的声音道:“其铮,听我的,听我的就好。”
“好。”他再一次纵容自己对他缴械投降,合眼睡了。
李燃看了他一会,翻身下床,把房间收拾一下,准备换衣服回去。他要回公司递辞呈。
这件事说来很可笑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比张木樨离开得还早。
他打开门去跟李枋道别,走到楼梯口见到一个人扶著栏杆,有些寂寞的盯著大门,浅色的中长发,黑色的高领毛衣,很舒服的休闲裤,眉眼一弯,总是笑得令人如沐春风。
“阿澈?”
闻言,老八转过身,见到李燃,微微一笑,“七哥,别来无恙。”
李燃看了他很久,那种平淡得几乎要散掉的笑在阳光下越发显得虚幻,“身体还好吗?知道你神经衰弱,昨天回家太晚就没有去吵你。”
“没关系。”李澈换了个姿势凭栏而立,唇角微勾,“我一直睡到十点来锺呢。”
“你在看什麽?”李燃有些疑惑,眼神到处,不禁一惊,外面停著李暮然的车,“大哥回来了?他刚走的。”
“哦。”李澈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麽,声音里透著一抹让李燃心有余悸的寒冷,“我叫他回来的。你猜,我说的什麽?”
李燃看著那个男人一身黑色armani风衣,摘下墨镜,缓步走进宅子,问道:“你怎麽说的?”
李澈微笑道:“因为打掉了一个赌场,被黑社会抓起来,要切手指。”
“妈呀……”李燃哆嗦著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他回来看见你没事会有什麽後果麽?”
李澈没有说话,因为李暮然已经走近了,但一眼也没有看李澈,对李燃点了点头道:“要走了?”
李燃垂下眼,道:“是要走了,但是会很快回来。我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李暮然那双鹰隼般的黑眸看了李燃一会,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g烟,看向窗外,淡道:“你想说,你不准备放弃自己的生活方式。”
李燃笑了一下,拿出打火机点燃他指尖那gseven-sar,道:“不,我准备接管远东证券,马上会让jassic著手准备股权让渡书,从你的名下。”
李暮然的脸被笼罩在一片烟雾里,若隐若现,空气里一时怔忡,然後他开口道:“灼然,只要我还一天主持李家的大局,我家的孩子,就可以想干什麽就干什麽。”
他掐灭没抽几口的烟头,伸手压在李燃脑袋上,目不斜视,缓步离去。
李燃朗声道:“我们是可以想干什麽就干什麽,那你呢?靠牺牲你一个人
麽?!”
那件黑色风衣擦过身边的时候,李燃感到了钻心的痛,那件衣服上的气息太冷寂,太多羁旅的风尘。
他半点都不怀疑,长兄如父,他们在李暮然心里的地位永远没得商量,哪怕是他要娶妻,如果弟弟妹妹说一句‘我不喜欢这个女人。’,他都会立刻放弃结婚,像个对家里的任x小孩无奈了的父亲。
“大哥。”李燃淡道:“我记得你小时候钢琴弹得是极好的,你十六岁就拿到了日本棋士五段位,後来,为什麽都不玩了?”
“因为。”李暮然转过身,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黑眸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冷冷的,但没有嘲讽,“你们没有一个人做得到无欲则刚。”
这个家,是不能散的。但也不能累著你们。
这是李暮然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如果说李燃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辞职,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决定。
有一年在日本度假的时候,有个高傲的书法家来姑母家讨教,姑母为难,哪里肯伤了丈夫的面子,是大哥站出来解了围。
他那时候才十五岁。一身黑色和服,静静地往贡桌前一站,扬手挥毫泼墨,写了十六个大字,笔力老到遒劲不似少年人,那书法家悻然而去。
那十六个字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李燃想,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当疲惫一辈子的大海,当孤独一辈子的大山。
李燃很快走了,抱著范其铮,外面站著花左渊,像他来的时候一样拿著拐杖站在那,弯下腰,微笑道:“七爷,别忘了回家的路。”
他坐上范其铮那辆兰博基尼,扬长而去。隐隐然,他有了些许不同,有些刻意隐藏甚至抛弃的锋芒正在眼中闪烁。
李燃,李灼然,到底要做哪一个,他心中已有定论。
小七长大了。李暮然站在自己房间的落地窗前看著他渐行渐远,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煲了汤。”有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出现在身後。
他不曾回头,淡道:“手还好麽?”
李澈站的有些累了,他方才煲那道养生汤花了三个小时没有坐一会,又在楼梯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有些疲惫的坐进圈椅里,眉眼轻弯,微笑道:“我以为……你回家是为了抽我一个耳光的。”
李暮然回过身,看了他一眼,却不答话。
李澈笑意不减,独多了些辛酸,“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拿同样的理由骗你,你扔下苏秋月风一样的回来了,看到我没事,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他转过身,看到李燃已经走远了,但有一个人却还没离开,那白衣胜雪的人坐在轮椅上,躲在花园里,静静地望著远处,其实他是什麽也看不见的,就用耳朵听,直到听不到引擎的声音,c纵轮椅回去了。
苏少白曾经叹息过,李苏两家,就是孽缘啊。
李暮然扬手拉上窗帘,淡道:“阿澈,回去休息吧。”
闻言,李澈垂下眼,意兴阑珊的笑了笑,像是在自嘲,“暮然……”
“别乱叫。”他眉目里带了些冷意,触及那人毛衣下纤弱的身躯,顿了顿,缓下语气道:“晚上不回来,今天别等了。”
他又走了。李澈每次见到他的背影都在心里骂自己,贱不算,苦的是也只能看到背影了。那种感觉和李燃他们都不一样,没注意到挺拔,也不留意宽阔与否,只有痛苦。
他淡淡的微笑,把左手从毛衣袖口里拿出来,上面有两三个刀口,鲜血淋漓。大哥,别再让我看你的背影了,你的阿澈连菜刀都拿不住了,看不了多久了。
等了一会,他打了一个电话,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淡道:“jassic,帮我安排今天下午的飞机,西雅图那个风投会,我亲自去,争取後天晚饭前回来。”
李暮然晚上不回来的意思就是,连带著第二天,也不会见得到人影的。可工作还是要做的,挑他不在的时候。
回到自己的小区,李燃刚想叫醒范其铮,发现他已经靠在软垫上似笑非笑的瞧著他了。李燃通过镜子和他对视,无奈道:“别瞧了,我一天没上班,回去就得被fire到百乐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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