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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堂桂花
他的相貌平实而端正,是标准的大众脸,配合著敬业但理智的工作态度,属於那种让患者很好接受的类型。也就因为如此,何海澄才选他做为唯一一个贴身照顾自己的护士。
照顾他吃喝拉撒的护士。
可除了知道他叫小周,何海澄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和另外两个男护士,以及医生一起,组成了他的医疗小分队。
“早。”虽然心情很糟糕,但g深蒂固的良好教养还是让何海澄回了一个字,然後才继续出神的看著窗外,继续他的──心烦意乱。
“何先生,是心情不太好吗?”男孩站在床边,关切又不失分寸的问。
这样的友善让何海澄的心情好过了点,但也只限於那麽一点点而已。
“我很烦,今天让我先静一静吧。”
小周的眼神里明显出现一丝犹豫,何海澄紧接著告诉他,“我暂时可以不吃饭也不上厕所。”
小周的神情很快变成无奈。但他还是应了一个“好”字,然後什麽也不多说的退出了房间。
世界终於又清静下来了,何海澄继续把目光投向落地窗外的雨雾里。
他突然很想要支烟。
虽然,他并不会吸烟,但此刻,却很想要一点淡淡的,温暖的气息围绕著自己。
但他也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
因为他,肯定不会提供。
门,再一次被敲开了。
何海澄没有回头,却能感受到他那股子逼人的气势。也谈不上逼人,他现在会很识趣的只停留在离自己一米远的距离,可就是让何海澄如芒刺在背,各种不舒服。
“你怎麽了?”苏明低低的开了口,谦卑怯懦的语气听起来就象是做错事的小孩。
可何海澄知道,事情完全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心里头的火气无处可泄,只能生生的又往里使劲压了压,何海澄没有转头,只冷冷的说,“出去。”
男孩却固执的不肯走,又问,“为什麽?”
瞧见没有?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伪装成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可明明受憋屈的是自己!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出去!不管你是用爬的还是用滚的,总之请你离开这个房间!”
静默了两秒,男孩走到了落地窗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不会离开?”
烦死了!
钝刀子割r,这就是何海澄现在的心情。下一秒,他已经无法自控的大吼大叫起来,“我说你很烦你知不知道?我不想看到你,你偏偏要出现。还成天顶著头白毛在人眼前晃来晃去,你是在干什麽?想勾起我的同情心吗?我告诉你,我不会的!如果你真的内疚,你为什麽不去把自己四肢打成我这样子,然後躺在床上尝尝我现在生不如死的滋味?”
相比起他的激动,男孩更加的静默了。
发泄了一通的何海澄象是冲垮一道堤防的洪水,终於平静了些许,“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也真的很不想见到你。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顿了一顿,他吐露出刚刚做出的决定,“我要回家。”
“不可能。”男孩无情又断然拒绝了。
三个字,顿时激起何海澄更加高涨的洪峰,“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会疯的!”
“可你现在还没疯,不是吗?”
雨天并不明亮的光从男孩背後投过来,在他脸上投入一圈冷酷的影。并不过分犀利,却有著一种格外模糊而厚重的味道,让人看不透深浅。就象是这层层雨雾,看似很绵软,但若是走进去,你才会发现,完全找不到尽头。
“你为什麽非要逼得我这麽恨你呢?”何海澄看著对面的那个白发的男孩,眼神复杂得超乎了他自己能够理解的界限。
男孩瘦削的身影依旧站在那儿,不闪不避,象是铜铸铁浇一般。
连声音也是。
“留下,你才可能康复。”苏明一直望著自己的脚尖,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温度,只是陈述著事实,“今天是第十一天,你已经可以用摇控器开窗帘,控制自己的升降床了。如果采用普通疗法,你是不可能做到的。”
何海澄无语。
他当然知道苏明说的是事实,如果在十一天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能这麽快的做到这些,可这些事是他付出多大的努力才换来的?
几乎象被强制上了发条的铁青蛙,一个劲的往前蹦躂,几乎是拼尽全力才勉强完成男孩设定的一个个的目标。
何海澄感知得到力量的恢复,可他真的好累,好累。
除了睡觉,他的j神和r体无时无刻不承担著最大负荷的压力,因为所有的项目都是苏明监督他完成的。
何海澄不知道苏明是怀著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可他不是圣人,无法视若无睹的把苏明当成陌生人来看待。
别说他没努力,他已经尝试整整十一天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如果康复的代价需要这麽痛苦的话,他宁可选择当一个懦夫。
“你是我的什麽人?”何海澄忽地抬眼,直视著眼前的这个男孩,唇角勾出一抹浓浓的讥诮,“你凭什麽替我做决定?这是我的身体,就算是要残废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男孩倔强的站在那里,“我说过我要负责,我就会负责到底。”
浅淡的,如二月杏花般微红的唇是大片暗淡背景中唯一的亮色,只是当它抿紧的时候,竟也同样带著几分春寒的寥峭。
孤绝冷清,直刺人心。
何海澄深深的看著他,似是要把他看进心里般深深的看著他。然後,沈静的,坚决的告诉他,“如果我说,我就想留著这个残废的身体让你愧疚一辈子呢?你想赎罪,也得看人家肯不肯给你这个机会,而我现在不想再给你这个机会了。我就是要你内疚一辈子,後悔一辈子,痛不欲生的过一辈子。”
窗外,细雨沙沙的复又落下,越发衬得他的声音寒凉如冰,
“就算你现在过来杀了我,我也再不会动一g手指头。这辈子,我都要你欠我的,到死,都不得解脱。”
很久,男孩都一直站在那儿。动都不动,象是凝固的雕塑。
当他终於抬起头时,是他这十一天来,第一次看向何海澄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美,何海澄看过许多次。深情的时候,魅惑的时候,害羞的时候,胆怯的时候……可他从来没有见过,男孩也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该怎麽形容?
象是初春刚解封的湖面上,浮满了碎裂的冰。厚薄不匀的支愣著,尖锐的割裂著温柔的湖水。
哪怕它们戳伤的那湖水,原本应该是冰的心。
☆、偷心32
手指划上肌肤,冰凉的带出一片战栗。
何海澄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视著男孩不再看他的冰凉双眸,低喝,“住手!”
可男孩又解开了他衣服上的一粒纽扣,并用指尖在他裸露的x膛上轻轻打著圈,十足的情色与挑逗。
“你一定要让我对你深恶痛绝吗?”何海澄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却悲哀的发现,自己除了叫得比较大声,半点有用的事情都做不了。
颓然的重重躺回绵软的如致命沼泽般的软枕里,何海澄这一刻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苏明要做的事是不言而喻的,可他却连拒绝的办法都没有。难道要象个女人一样的大喊大叫,哭泣求饶?
何海澄做不到,所以他只能狠命咬著牙,克制著身体的反应。
但是,男孩连这点自由都不给他。
用何海澄以前从不知道的蛮横手劲强行捏开了他的下颚,塞了一只柔软的矽胶圆球进来。这是何海澄进行锻炼时,防止他因为过度疼痛咬伤自己而专门准备的。而眼下,显然有了别样的用意。
将圆球两端的带子他脑後扣住,何海澄就是想吐就吐不出来,只能发出破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愤怒chu喘。
拉上窗帘,苏明把何海澄身上最後一件用於遮羞的衣服也给剥了下来,然後站在床边,注视著全身赤裸的他。
何海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的表情。
但耳朵在这样安静的房间里,还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却清楚的知道,那是男孩脱掉衣服的声音。
然後,床上一沈,肌肤触到了另一个人冰凉的肌肤。
男孩的气息很轻,但那样独特又带些微凉的味道,还是让何海澄顿时浑身无法抑制的紧绷。
就象是即将给海妖卷进无边深海的水手,何海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覆灭的声音。
清冷的唇落下,海妖的掠夺开始了。
吻顺著他的额心而下,在他滋生出短短胡须的面颊流连不去。
从前,何海澄很喜欢他这样,面颊亲昵的磨蹭,有一种家人般的温馨。
可是此刻再做著这一切,简直是个绝妙的讽刺!没有爱的亲吻有什麽意义?所以他坚决的尽自己的所能,拒绝了男孩的亲吻。
也许x爱无法避免,但亲吻里却包含了太多的含意。这是何海澄唯一能坚守的底细了,他不会给他。
蓦地,何海澄浑身一震,因为男孩吻到了他的耳垂。
他知道的,苏明床上的技巧很好。
除了第一回有些青涩,但一旦开始掌握了能让何海澄情动的密码,他就一点一滴全部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何海澄突然意识到,从前他只觉得自己在男孩身上磨练的技术越来越好,如今想来,这其中又有多少的真实和谎言?
如果只凭身体的柔软度和好脾气的x子,苏明怎能让自己总是在x爱中兴奋的失控,象是吸毒般的上瘾?
这是他想让自己满足,所以总是若有若无的触碰到最让自己兴奋的那些地方,然後用一种被动而青涩的姿态让自己大男人的虚荣心无限膨胀。
何海澄心底苦笑,这样高深的技巧和心机,已经远远超过自己了。
就好象现在,他明明是在自己身上,可何海澄却几乎感受不到他的份量,只觉得男孩的身体如游鱼般,以恰到好处的力度在他没有受伤的躯干上厮磨。
何海澄很想当作什麽都不知道的置身事外,可偏偏这样肌肤相亲的感觉实在是太好,好到他的下腹处终於忍不住生出了反应。
这就是人类的可悲了,无论j神上怎麽不抗拒,但身体却总象是只贪图安逸的猫,一有机会就会顺著欲望,做出种种丑态。
呼!
无论何海澄怎样尽力去把自己的j神剥离出来,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待眼下的身体反应,可当下腹部的炽热处被温暖的口腔包裹住时,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灵魂归位了。
男孩的唇舌灵活的舔动著那欲望勃发之处,象是小孩子面对最喜欢的冰棍,那样太过强烈的刺激让何海澄几乎会以为他想把自己的那里给连g吞了,但事实上苏明只是让他的欲望润滑而坚挺。
然後,他自己润滑了身体,调整了姿势,缓慢的坐了下去。
不!在意识到男孩想要做什麽之後,何海澄奋力挣扎起来,
如果说被男孩爱抚和口交已经足够糟糕,那象这样进入他的身体,简直就是场灾难。
做爱,应该是两个人身与心的结合,如果失去了心,只剩下身体,那只是欲望支配下的交媾。可要是心里还满怀著恨意,还要与那个最恨的人做这种事,这是赤裸裸的强暴。
就算是让何海澄进入苏明的身体,他也觉得自己被侮辱,被强暴了。
可男孩很轻易的就制住了他的反抗,彻底的让两个人的身体结合。然後,在他的身上摇晃,就算何海澄努力克制著自己一动不动,但苏明柔韧有力的腰肢还是很快的让他的防线溃不成军。
如果不是嘴里塞了那该死的矽胶,何海澄相信,此刻的他的声音一定会很响。
可就算是塞了那该死的矽胶,何海澄依旧觉得自己的呼吸chu重得骇人。还有心跳,完全不受他控制的狂野紊乱著,象是脱了缰的野马。
何海澄简直唾弃这样在不情愿的x事中依旧得到快乐的自己,可他更加唾弃强迫自己的那个人。
就算他带给了他身体的快乐,却只会令他无比的鄙视他,甚至憎恶。
当男孩的体y喷洒在了何海澄的小腹,感觉到在他失神脱力的瞬间,自己的欲望是怎样不知羞耻的还在男孩的身体里挺动时,何海澄羞愧难当。
可是,还没等到他的身体响应大脑的号召,疲软下来,男孩紧缩的後x让何海澄瞬间破功,一泄千里。
喘息了一阵,从他身上爬起来的男孩重新穿好了衣服,然後用情事後独特沙哑的嗓音告诉他,
“就算你恨我,可你的身体还是拒绝不了我。如果你想快点离开如此令你讨厌的我,就快点康复。否则,我会每天纠缠著你,跟你做爱。如果你不肯配合,非要离开,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依旧会缠著你,除非你打死我,不然的话,我会每天都来强暴你。”
男孩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强暴,而是我会进入你的身体。我也是男人,我做得到。”
何海澄还能怎麽办?他连想破口大骂几句都得等男孩拿走他嘴里的矽胶才行。
可破口大骂还有用吗?
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何海澄忽地笑了。一开始只是扯著嘴唇,勉强扯出个表情,可很快,那笑声变得越来越大,他甚至笑出了眼泪,却无法感染到任何人。
只让人觉得更加──悲凉。
最终,因为笑出眼泪,而红著眼角的何海澄提了一个要求,“让我跟家里打个电话。”
☆、偷心33
何家悦一直有些心神不定,不安的在家里走来走去,直等到祈乐之回来,他终於忍不住了,上前急道,“乐之,我们去把海澄接回来吧?我总觉得是出事了。”
祈乐之安慰的拍拍爱人的背,“小烈不是说了吗?眼下正是海澄最关键的时候,他要是能克服这个心理障碍,下定决心破釜沈舟的去完全目标,就真正有了康复的希望。”
“可是你来看海澄早上跟我的视频,虽然他说自己很好,又说不想天天跟家里联系而分心,可我总觉得他是被迫的。”
祈乐之没有看那个视频,只是看著何家悦,深深的叹了口气,“家悦,如果海澄在我们身边,你能让他在十一天时就康复成这样吗?”
何家悦一哽,说不出话来了。
祈乐之把他的一只手拿到自己的掌心里摩挲著,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小烈曾经把海澄康复的视频录了一段发给我……那样子的手段,是我们都做不到的。甚至,我让小烈以後别再给我看了,我……我真的受不了!”
何家悦脸一白,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你是说……”
祈乐之用力的眨掉眼中的湿意,捧著爱人的手有些颤抖,“很艰难,真的很艰难。海澄每天在视频里笑著跟我们打招呼的时候,我都很想哭……他是个很勇敢的孩子,但是,再往後的康复会越来越困难,越来越不好走。海澄,他可能也有点撑不下去了……”
叭嗒,一滴眼泪落在了何家悦的手上,却不是他的。
祈乐之不愿让爱人看见自己流泪的脸,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家悦,我从来……从来没觉得自己这麽没用过……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替海澄去做任何事,可我们替不了他,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何家悦回手抱住了他,同样把眼泪落在他的肩膀上,“如果可以,我情愿是自己出车祸,也不想看到他这样!”
祈乐之深吸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爱人放开,告诉他,“小烈今早跟我打电话了,说海澄想放弃治疗了……那,姓苏的孩子应该是费了不小的劲的才让海澄答应继续配合。所以海澄暂时不想跟我们视频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要太担心了。小烈说得对,这个时候,如果我们一松劲,海澄就彻底没希望了。眼下就是刀山火海,咱们也得逼海澄去闯一闯。”
何家悦难过的伏在他的怀里,咬著牙g强忍著心酸,“这些我都知道,可你让我怎能不担心?海澄不在家,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著,一闭上眼就全是他的影子在晃。你不也是一样?”
“是啊,我们都一样。”祈乐之用手指梳理著爱人的头发,眼圈还是红的,却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你想想吧,小烈说,如果康复得好,大概一年之後,海澄就能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你是愿意忍受这一年的痛苦,还是要将来看他残废了,一辈子痛苦?家悦,咱们不哭,咱们去把爸爸妈妈接来住吧。我让康之留心了一下,碧海花园里,正好有套老房子要转手,我想买下来,让大家都换个环境。那边离家又近,有什麽事咱们就更方便了。你说呢?”
何家悦明白,他是看一家人触景伤情,所以才想换房子,“可是……海澄回来,找不到家怎麽办?”
祈乐之带著泪光笑了,“你怎麽也变傻了?海澄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可我们可以把消息带给他啊。你每天录一段视频给他看吧,就从大房子的装修开始,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去拿dv,咱们从今天开始拍,每天拍一段发过去,让澄儿看著我们高高兴兴的样子,让他也能提点气。”
何家悦用力点著头,拭去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我去洗把脸,换件象样的衣服。”
祈乐之忽地回手再度紧紧抱住了他,夫夫俩都没有说话,可是那一瞬间的心意,彼此都能完全明了的。
为了孩子,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做世界上最坚强的父母。
天气一天天的暖和起来,湖堤边的柳树重新泛起了新绿。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沈寂了一冬的湖面便重又热闹了起来,碧绿的荷叶舒展开来,亭亭如少女的裙。
费劲的用饭勺把最後一粒米也扒进嘴里,小周在旁边按下了秒表,“18分52秒,比昨天又进步了。”
可何海澄没心情跟他庆功,只是无比艰难的从伸手可及的纸巾筒里抽出一张纸巾,跟电影里的慢动作似的擦了擦嘴角,“帮我把电脑拿过来。”
小周微笑著递上了小巧的笔记本,可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接过来,然後打开的动作都费了何海澄不小的力气,但他还是终於做到了。
比起两个月之前,他真的进步太多了。不再事事需要依赖於人,四肢已经拆去了夹板,恢复了基本的动作能力,只是在力量、技巧与速度上还需要更多的锻炼。
每天饭後,再怎样没完成任务,都会给何海澄30分锺的休息时间,而这,也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间。
笨拙的如婴儿般指挥著手指点开电脑上一段视频,何海澄唇角挂著微笑,看那段昨天发来的视频。
“海澄,你看,这是爹地给你布置的房间,漂不漂亮?”何家悦在画外音里讲解著,把镜头一一对准了房间各处。
“墙壁是你最喜欢的蓝色,但是如果大面积的蓝显得太安静了,有点忧郁。所以爹地就选了r白色和它搭配,做成这样淡淡的条纹状,是不是就好看也时尚了很多?到时墙上再挂上几盆豔丽的花,或是别致一点的时锺或是画就好了。你那些水墨画就别挂这里了,爹地在外边专门给你准备了间书间,可以用来挂画。小丸子!”
突然之间,镜头照到何海澄的白色大床,那床头上突兀的挂著一把玩具冲锋枪。何家悦顿时生起气来,“祈思元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许到哥哥房里来捣乱,你怎麽还跑到床上去了?” 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大床後面怯生生的探出来,“我问过爷爷,爷爷说可以的,他也在哥哥房间放东西了。” 何家悦明显有些惊奇,就见老爸从隔壁书房里出来,乐呵呵的望著他的镜头招了招手,“海澄啊,爷爷知道你喜欢中国画,就跟你nn去挑了一张,做你的生日礼物。不过先不告诉你是什麽,等你回来自己看哦。” “祝哥哥明天生日快乐!二十九岁了,我记得的。”有爷爷这一带头,祈思元顿时从床後冲出来,冲著镜头大大声的嚷著,“那把枪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是唐亦观最厉害的武器,我好不容易才打败他赢回来的!” “你又跟观观打架了?”何家悦这才注意到小儿子一身的泥土,还有被不知什麽东西划破的裤脚,顿时怒了,“你们俩就不能有一天的消停吗?成天除了打架就是闯祸!” 他似是突然想起什麽,赶紧快步走向白色大床。果不其然,在原本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床头上,已经出现了几个乌黑的小爪印。 这下何家悦更加生气了,把罪证拍下,“祈思元,你自己过来说,这是怎麽回事?” 祈思元果断转身,跑。 何爷爷赶紧劝道,“算了算了,小孩子嘛,心是好的,我来擦擦就干净了。海澄啊,你看了别生气啊,你弟弟不是故意的。” 就算昨晚已经看过一次,可今天再看,何海澄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那个弟弟,真是个活宝。 不过家里有个小孩子,还是热闹多了。起码不用成天想著他的事情,弄得一家子都愁眉苦脸的。 何海澄心中暖融融的,忍不住推著轮椅从书桌旁到了落地窗前。凑到高倍望远镜前,再一次眺望绿树浓荫下的新家。
从家里决定买下新房子的第一天起,何海澄就总是往那里张望。
看著那栋老房子如何在爹地的设计下,变得焕然一新。看他指挥著工人们,拖著建筑材料,在大门那里进进出出。
只可惜那里的树荫实在是太多,何海澄就算再费劲,也只能望到几回家里进出的车,至於真人,是一个也没瞧见的。
虽然天天有给他视频,但那又怎麽能比得上看见真人的效果?
何海澄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就在这麽近的地方吧?否则,一定会忍不住过来看望自己的。
不过,不知道也好,何海澄眼下这个样子,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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