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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堂桂花
何海澄听不下去了,x口象压著块巨石,闷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这女人是疯子!她完全疯了!”
明丽凰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把故事讲完,“她是不是疯子我们不知道,因为她说完这番话,就拿著一把匕首c进了自己心脏。然後对我父亲说,她要用这种方式让他後悔一辈子,内疚一辈子,痛苦一辈子,作为他怀疑他们爱情的惩罚。”
菩提死了,明靖如她所愿,沈浸在追悔莫及的巨大痛苦之中。
但是,宋婉如女士站出来,说了一番话,大意总结起来就是:
“明靖,你这辈子都在追求心有灵犀的那个人。可是眼下你看看,你的知心伴侣是什麽下场?菩提倒是真心爱你,可你懂得珍惜吗?你g本不懂。你爱的人其实从来也不是菩提,而只是自己心中的那份幻觉。说穿了,你爱的只有你自己。否则,你为什麽现在连跟你爱人一道去死的勇气都没有?”
明靖确实没有勇气去死。
尽管已经这麽一大把的年纪,可懦弱的他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一天找不回他的儿子,他就不能死。可直到他死,他的儿子也没找回来。
於是他又太太平平的活了十年,直到八十七岁的高龄时,才舒舒服服的自然老死在了自家的大床上。
不过他也有点心虚,所以临死前立下份遗嘱,说是要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儿子。
但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他离婚时,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情是多麽的超凡脱俗,所以他主动的把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前妻和大女儿。他所留下的,只够保证自己晚年无忧而已。
而经过他和菩提女士的挥霍,再加上寻找小儿子所额外付出的代价,等到明靖过世时,他的遗产已经是个负数。他甚至连办丧礼的钱都没有留下,还是大女儿替他垫付。
如果苏明真要继承,那不是遗产,而是债务。
当然,明丽凰不会跟可怜的小弟斤斤计较这些事情。事实上,她也曾经自费花了大价钱,请了很多私家侦探找寻小弟的下落。
但是,菩提临死前,那样决绝的一番话把他们的目标引向了那些红灯区,和黑市上的人口买卖。
明丽凰怎麽也没有想到,菩提其实也没有做得那麽绝,她只是把孩子带回了明家在流放海外之前传说中的祖籍,然後扔在了大街上。
也许是出於一种自卑之後极度自尊的情结,菩提女士虽然从小就让儿子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学了好几种国际上通行的外文,却也固执的让他只准说和她一样的母语──缅语。
这也导致後来被扔在大街上的小苏明完全无法与人交流,他不是听不懂,而是说不出。直到後来遇到顾枫,才用书写的方式慢慢跟他沟通起来。
整个故事到这里就衔接圆满了。再之後的事情,何海澄了解的肯定比明丽凰还多。
至於明丽凰为什麽会找到苏明,这就得拜他那块金丝红翡所赐了。
原来当年在办完明靖的後事,整理遗物时,明丽凰突然想起,老爸手上应该还有一块金丝红翡,却怎麽也找不到了。
明家的翡翠矿洞是早就被挖空的,但是祖先却传下来不少珍贵的翡翠原料。若干年来,这些原料大半都拿去变卖换钱了,但也有少数珍品一直留存了下来。
象苏明手上的那块金丝红翡就足有婴儿拳头大小,色泽红豔莹润,里面的金丝也是光华点点,成色极好,无论做什麽首饰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当苏明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因为小孩子天生对红色的东西敏感,总喜欢抓著这块石头玩,明靖也就随手丢给他了。
等到後来这儿子没了,明靖也没想到要找一找有什麽可联系的线索。他虽然给了孩子优渥的物质条件,却g本就没怎麽管过这个儿子。
菩提再严厉和变态,起码也尽到了管教孩子的职责,而明靖老先生,却什麽也没做。就连保障他们母子的物质条件,也不是他凭本事挣来的。
还是宋婉如女士说得对,明靖这人,从来就只爱自己。
直到明丽凰发现这个线索,就向一些熟悉的翡翠行家透露了这一消息。
当苏明拿这块金丝红翡换别墅时,虽然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总有律师、和专门请来的玉石鉴定师都见过了那块翡翠。
因为珍品难得,那位玉石鉴定师忍不住拍了照片以作纪念,然後一来二去的,就传到知情人的耳朵里,告诉了明丽凰。
因为明家对这些贵重玉石都投了保,留了照片和细节资料,所以明丽凰也就顺藤m瓜的找到这个失散多年的小弟。
她颇为感慨的告诉何海澄,“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好人有好报,其实我跟这个小弟的感情并不深。他从一生来都是他妈妈在管,除了逢年过节,g本见不到他几次。可後来他出了事,我还是想去找找他,也没什麽目的,就是想尽点力。可眼下,我却当真有件事情非求他不可了。”
明丽凰拿起书桌上的一副相架,递到了何海澄的面前,这是个电子相框,里面滚动著一组高清照片。
当画面定格在一张十六七岁,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的脸上时,明丽凰露出了难过的表情,“这是我的小孙子,你可以叫他卢克,他去年查出来得了血癌。从前,我有个小妹妹也是得了血癌过世的。当时医生就说,我们这样近亲结婚的家庭多半都有基因上的某种缺陷。就算我的儿子一切正常,但也可能隔代遗传到下一代。”
她看著何海澄,用那种痛苦又祈求的目光,“对於血癌,相信你也知道,骨髓移植是唯一能够活下来的希望,可是我们全家的血型配对都不对。你知道我找到烟树的时候有多高兴吗?因为他很有可能是最後的希望。
但是,就在前天,医生告诉我,检查结果出来了,烟树的血型配对也不对。但是他说,烟树已经是全家人中最为接近的。如果他现在立即结婚,再生个孩子,那婴儿的脐带血极有可能挽救他的x命!”
明丽凰的眼神热切,显出她心里的急迫,“何先生,你能帮我劝服我弟弟吗?他来见我们时,是同意捐献骨髓的,可他却不同意结婚。当然,也可以不必结婚,如果他不愿意,甚至都不用跟那些女人发生x关系,只要取出些jy就好。可他连这样也拒绝了……”
明丽凰的声音明显哽咽,已经带著哭腔了,“要是这样都不行,那卢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医生说,他最多再撑一年,这一年,是他最後的机会了!何先生──”
明丽凰说不下去了,可她的内心的想法已经完全传递给了何海澄。
可何海澄也纠结了,这样的忙,他到底应不应该帮?
如果同意,他相信苏明一定会听自己的话。可那样的话,也就意味著明家可以用他的jy造出苏明血缘关系上的孩子。
以明家的财力,很有可能不止造一个,若干个都有可能。
到了那时,苏明能当这些孩子不存在吗?他又能当这些孩子不存在吗?
可是拒绝,就等於眼睁睁的看著一条无辜的年轻生命去死。该怎麽做?何海澄也茫然了。
☆、偷心55(正文完)
和明丽凰谈完的何海澄终於见到了苏明。
宽大的房间整洁优雅,但是,所有的家俱都比平常人使用的要矮一些,不必问,何海澄就知道,这应该是苏明从前的屋子。
菩提可能不是个好母亲,但她确实有著一流的鉴赏力,这间屋子布置得很好,就算是过了十几年,依旧看起来赏心悦目。
只是站在窗前的年轻人却是一脸的忧郁,心思不知随窗外婆娑摇曳的绿叶飞到了哪里,连何海澄开门进来都没有注意。
连头也不回的,就chu暴的嚷,“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出去!”
“你就这麽不想见到我?”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明几乎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可突然的回过头来,却见何海澄故意板著脸,看著自己。
“你,你怎麽来了?”苏明在震惊之余,又迅速跳了起来,“是不是他们把你抓来的?你有没有受伤?哼,我好心好意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却这麽对你,那我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了!我们──”
“你误会了。”何海澄放下手中的行李,毫不客气的敲了他一记,“没人绑架我,是我自己找来的。”
看著苏明再度呆滞的神情,何海澄冷著脸严厉的瞪了他一眼,“谁告诉你,出门可以不打招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那儿当什麽了?宾馆吗?那我呢?应召牛郎?”
“不!”苏明瞬间就白了脸,那份慌乱与焦急完全无法掩饰,“海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家里的这些事。我还怕是他们要分开我们……”
“所以你就一声不吭的走掉了,甚至连个字条也不留?”何海澄莫名的有点火大,这些天以来的种种担心让他也实在憋著股怨气,“你猪脑子吗?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会担心,甚至胡思乱想你是不是甩了我去跟人私奔?”
“怎麽会?!”苏明错愕的尖叫起来,“我除了你,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
“那谁说得清?”何海澄忿忿然白了他一眼,“要是我哪天突然不打招呼的离开了,你会怎麽想?”
苏明卡壳了。如果何海澄哪天不告而别,他一定会发疯的。
良久,何海澄才见他如做错事的小孩般嗫嚅著道出心事,“我……我好怕她。我怕她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慌……我开走了你的车,还停在机场里。我想,你要是找我,去机场看到那辆车就可以查到我的航班……我怕说了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
说到後来,他甚至带著浓浓的鼻音了。
何海澄心一软,在听完明丽凰的故事後,他如何不知道苏明内心的纠结与挣扎?
他在接到那通电话後,连什麽都来不及问就匆匆赶了回去。他不是在逃避,而是想快点解决问题。他不想让何海澄受到他家里的事影响,说白了,他怕何海澄知道了他的过去,会不要他。
所以他连片言只句都不敢留下,因为那样的父母,始终是苏明心头的一g刺,永远也拔不出来的刺。
人世间什麽都可以选,唯有父母没得选。
明靖是那样一个不负责任、懦弱自私的父亲,而菩提又是那样一个偏执刚烈、心思狭隘的母亲,他们对苏明造成的伤害是一辈子无法抹去的y影。
菩提那样将年幼的儿子扔在大街上时,甚至都没有给他留下一毛钱。
一个语言不通的小孩,在完全陌生的城市要怎麽生存?就算他可以不说话,但他也会肚子饿,他也会口渴。没有钱,让他吃什麽,喝什麽?顾枫捡到苏明时,他正在厨房後的垃圾堆旁。
可在此之前,这麽一个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孩子是经过了怎样忍无可忍的饥饿,才把手伸进了最为卑贱的垃圾堆?
而当他吃著那些被人丢弃的残渣剩饭时,幼小的心灵又经过了怎样的挣扎才能说服自己?
那个时候,他的爸爸、他的妈妈都在哪里?而因为血缘上的牵绊,他甚至连恨他们都不行。如今,更是尘归尘,土归土,连解开心结的机会都不留给苏明。
何海澄扪心自问,如果他有一对这样的父母,也会害怕被爱人知道。
深深叹了口气,上前拉著苏明的手,“我知道你在担心很多事,可我有没有说过要抛弃你?”
苏明低著头,使劲摇了摇,却有热热的y体溅到了何海澄的手上。
他又问,“那如果说,我因为担心有一天世界会毁灭,所以就不再跟你在一起,你能不能接受?”
再度摇头。苏明心里清楚,如果何海澄要离开他,不管什麽理由,他都会活不下去。
何海澄捧起他已被泪水模糊的脸,告诉他,“那你记著,我答应过你,永远不会不打招呼就把你丢下。那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许不打招呼就跑掉。哪怕半天,或者几个小时也不行。记住没有?”
苏明胡乱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小心而忐忑的问,“海澄……你真的不介意吗?”
“傻瓜!”何海澄弹了他额头一记,“你爸爸是你爸爸,你妈妈是你妈妈,他们虽然生了你,但你又不是他们的复制品,我为什麽要介意?”
“可是……我好怕我有一天会变得跟她一样……”苏明有些话不敢说,但何海澄却读懂了他那样惶惑而恐惧的眼神。
如果只是象明靖,那无非会做个自私冷漠的人。可要是象菩提,苏明却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份爱,从而伤害到何海澄。
“不会的。”何海澄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他,“我们不会象你爸爸妈妈那样的。首先,我没有把你养大,其次,我们也没有相差50岁。而最最重要的一点,你爸爸不是真心爱你妈妈,而我──”
微吸了口气,何海澄简单明了的告诉他,“我爱你。”
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
情人之间会有许许多多的甜言蜜语,可是到头来,没有什麽比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更能打动人心。
曾经的伤害,曾经的痛楚,曾经的苦苦忍耐和无数无数个夜晚里曾经偷偷做过的梦,似乎到了这一刻,全都得到了回报。
他只要这三个字,他只要有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就算是让他在下一刻死去,苏明都觉得,自己可以了无遗憾了。
爸爸不爱他,没关系;
妈妈不爱他,也没关系。
因为这世上,终究有了一个人,肯爱他。
也唯有这个人的爱,可以为他凄苦的前半生划上句号。让他跌落黑洞的心,得到救赎。
“傻瓜,你一直哭什麽?唔……放手好不好?你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苏明不肯放,生平第一次任x的违拗了这个男人,更紧的抱紧了他脖子,把脸完全埋在他的颈窝里。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无法说清,只想彻底的大哭一场。
身子一轻,好象被人抱起来了,又被放进某个柔软的地方。但哭得已经无法思索的苏明g本就没有心思去看看眼前的处境。
衣服被脱下了来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本能的更加紧密的贴紧那具带给他温暖的身体,象是八爪鱼一般,怎麽也不肯放弃。
也许是肌肤相贴的感觉实在太好,也许是之前何海澄说过的那三个字带著特别的魔咒。在自己完全没有反应时候被进入,他竟然也不觉得疼。
反而只觉得欢喜。
到底何海澄还是不太肯定的问了一句,“呃……在你家,没关系吗?”
苏明哭得说不出话来,只用主动迎合的身体表达自己的想法。
於是,男人停止了问,律动起来。
背在柔软的床单上来回的磨蹭,渐渐摩擦出一片火热。苏明还在哭,但眼泪明显已经少多了。
男人的动作热烈了起来,嘴唇也很快的被吻住了。
苏明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不过这样的窒息让他觉得舒服,甚至勾著男人的脖子,索要更多。
男人的表现更加热烈了。
而哭泣的尾音也渐渐被异样的呻吟代替,哭泣得麻木的身体开始发热发烫,开始有了反应。
心跳得越来越快,象是不胜负荷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尖叫,却偏偏除了大力的喘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很快,连意识都混乱了起来。象是被扔上岸的鱼一般,拼命的大张著嘴,却呼吸不到想要的氧气。
从头到脚都不听使唤了。脑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本能,还在拼命追逐著什麽,就好象小时候,就算已经累极,还要咬著牙跑完妈妈规定的距离。
终於……
到终点了。
身体象是炸开了一样,有一瞬间,苏明几乎以为自己就这麽死去了。
可是耳边传来男人模糊的声音,“小树,小树……”
他好象很焦急,但苏明却觉得无比安心。因为那声音里不再有妈妈永无止境的要求和催促,里面满满的全是关心和爱意。
他微微动了动唇,表示自己一切安好。
然後男人大大松了口气,重重的趴在了他的身上,声音遥远而模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晕过去了……”
或许吧?苏明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看见他的微笑。可看不见也没关系,只要他们在一起,哪怕是全身都被汗浸透了抱在一起,他也觉得安心。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一点点的明晰起来,“我们去试著造个孩子吧,说不定能行,也能帮帮你姐姐了……不过你可别忘了,是你向我求的婚……”
神智还没回来的苏明终於发出微弱的声音,“好,那我去买戒指……要不要玫瑰花?你喜欢……什麽颜色的?我要下跪吗?”
“傻瓜。”男人含糊的又骂了他一句,还恶劣的伸手夹住了他的鼻子。
苏明才清醒了一点的大脑又缺氧的糊涂了。不知死活的,讨好的蹭上去,头一次在大白天里,对何海澄坦白的说出自己的心意,“刚才那样的……我还想再要一次……”
然後──
然後这件事被何某人笑话了很久。
“哎呀,大老远上你们家去,你茶不倒一杯,饭不招待一口,只知道不停的要。还大白天呢,这就是小树的待客之道?”
而每回听到,苏明都会通红著脸,无地自容。然後……然後只好理亏的任人差遣,为所欲为了。
可无论如何,只要他还能抱著这个男人,还能确定他的存在,他就会觉得,自己象是找到了g的树,能生出无穷的勇气。哪怕再羞涩,哪怕天雷劈下来,他也不会放手,不会离开。
一生一世。
(正文完)





偷来的爱情 番外
☆、偷心番外 1 顾枫(上)
窗外的雨更大了,打得玻璃窗劈里啪啦的响。风也更大了,在这二十几层的高楼上,听起来格外狂暴。y惨惨的云层中还不时有电光闪过,伴随著雷声滚滚,看得人心惊r跳。
顾枫一点也不喜欢下雨天,更不喜欢这样的高楼。
从前在美国,他的家和大多数中产阶级一样,是个独栋的二层小楼。前面有草坪,门前还有宽宽的门廊。那样的话,就是下再大的雨,他也不怕。因为房子贴著地,天然的就让人觉得安稳。更何况,每逢这样的y雨天,妈妈总会把那盏橘黄色的大吊灯打开,象是洒了一屋子的阳光,他就更不用怕了。
可是现在的哥哥没有钱,买不起这样的房子。他们只能在二十几层上买两套相邻的一居室,当中打通一扇门,住著一家三口。就这样并不宽敞的地方,还欠著银行好多贷款。
轰隆隆隆,又一道闷雷滚过,震得窗户上的玻璃都在瑟瑟发抖。
顾枫手一抖,赶紧把撩起道缝的窗帘关上,躲在屋里戴上耳麦。墙上的时锺指向下午4点半,哥哥还没下班,露露也没有放学。
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唔……还很寂寞。
要是平时天气好的时候,他现在就可以出发去接露露了,虽然露露已经是十岁的大女孩了,但顾枫还是喜欢去接她。
但露露说过,这样的下雨天不许他出门,她会自己打车回来的。所以顾枫虽然很想,但还是不敢出门。
露露名义上虽然是他的女儿,但是她好凶,顾枫好怕她。比怕她的亲生父亲,自己的哥哥还要怕。
不过这也没什麽。
从前在美国,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就总是笑著对他和哥哥说,“我真是怕了你们了。”
然後,他和哥哥想要的零食和玩具总是给买来了。当然,大半是给他的。哥哥要的,也总是给他的。
有时候,哥哥也是怕他的。
比如六岁时的那个摇控飞机,妈妈担心他会c作不好,撞到自己,不肯给自己买。後来他回家就任x的发起了脾气,晚上都不肯好好吃。
到了第二天下午,哥哥就把那个摇控飞机给他买回来了,用光了他所有的零花钱。
结果不出妈妈所料,喜笑颜开的顾枫捧出去第一次玩,就c作失误的撞到了自己,眼角给飞机的铁翅膀狠狠扇了一记,顿时就破皮出了血,後来还缝了两针。
然後妈妈气得把哥哥狠狠揍了一顿。
他伤心得不得了,以为哥哥肯定要恨死自己了,结果哥哥只是m著他的小脑袋,温柔的吹著他包扎起来的眼角,“枫枫不痛不痛,哥哥帮你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其实那时的顾枫已经觉得哥哥的吹吹并不能把痛痛带走了,但他还是愿意让哥哥吹吹,并且,他也努力的趴在哥哥的床上,认真吹他的屁股,希望把妈妈打的痛痛吹走。
想起屁股,顾枫不由得又笑了。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哥哥也吹了他的屁股。不过再不是因为妈妈打的痛,而是……
顾枫突然觉得脸上发烧,有些不好意思想下去。
现在的哥哥可比以前坏多了。
以前的哥哥才不会那样对他,哪象现在,总是换著花样的欺负他。不过,顾枫还是喜欢,就算被哥哥欺负也没什麽。
反正从前的哥哥叫顾柏,现在的哥哥叫顾梵,有些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况且,从前哥哥就经常说,“枫枫,你总这样让哥哥c心,怕不怕哥哥将来会欺负回来?”
“不怕!”那时的顾枫是这麽大声的回答哥哥的,现在的他是这麽做的。
就好象哥哥和别的女人生了露露,他也不生气。因为哥哥早就说过,将来要养个孩子的,最好是女儿,因为女儿贴心,老了可以给他们养老送终。
眼下有露露,他觉得非常完美。
不过要说起来,露露最早也没那麽喜欢他,因为他笨手笨脚的,老是照顾不好她,害得她总是哭总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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