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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堂桂花
顾枫原来很担心,怕露露长大了不喜欢他这个笨蛋,可露露慢慢懂事後,却越来越象老母**护著小**崽般护著她。
有句话顾枫一直不敢说,但他真的越来越觉得,露露好象他过世的妈妈。
妈妈也很凶, 妈妈也喜欢吼自己,但自己做错事的时候,妈妈总是怪爸爸,怪哥哥,却从来舍不得怪他。
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有小朋友取笑他,说他长得不象爸爸妈妈和哥哥,是捡来的孩子。他哭著回去告状,那时妈妈好凶好凶的冲到幼稚园去找老师谈话,去跟那个小朋友的家长吵架,後来,再也没有人敢说他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了。
“你是爸爸妈妈从心里生出来的孩子,可比你哥哥珍贵多了。”还记得妈妈是这样告诉他的,这让顾枫一直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就是花园里被j心养护的花,而哥哥不过是旁边的草。
嗯──花和草是好朋友。顾枫很大度的决定不嫌弃哥哥,还要跟他一直好下去。
只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两个人长大了要怎麽好。
直到,爸爸过世的那一天。
那一天,明明跟平时一样,虽然妈妈已经不在了,但爸爸还在,顾家的天就还没完全塌下来。
直到上课时,学校老师突然把他叫出去,还派了个老师送他回去。
当时顾枫就快吓傻了,因为前几月他刚刚经历了同样的事件,结果直接把他送到停尸房,看到了妈妈的尸体。
不过这一次,他是直接回了家。应该不会糟到那种地步吧?
忐忑的回了家,还好迎接他的是哥哥温暖的臂膀。
可是,他们的爸爸死了。
他从工作的顶楼上跳了下来。他们最後的那一片天,也塌了。
哥哥没有带顾枫去看爸爸的尸体,他自己去看了一眼,就开始安排後事了。刚刚办过妈妈的,已经是大人的哥哥知道怎麽应付。
他天生就遗传到了爸爸的谨慎和细心,又遗传到了妈妈的体贴和周到,所以爸爸的後事办得很体面。
只是在把爸爸下葬到妈妈身边的那一天,他们兄弟俩回到家,面对律师带来的消息,顾枫才知道,他们的天不仅塌了,连最後这片栖身的房子也保不住了。
律师给了他们几天时间搬家,哥哥什麽也没说,若无其事的叫顾枫不要担心,什麽事都有他。
可是晚上,怎麽也睡不著的顾枫听到了哭声,从爸爸妈妈房间里传来的压抑的哭声。
是比自己高,比自己壮,比自己大,比自己强的哥哥,趴在爸爸妈妈的床上,哭得象个伤心的小孩子。
顾枫也哭了。
他上前抱紧了哥哥,跟哥哥一起在他们曾经无数次打过滚的,爸爸妈妈的大床上哭,哭得更加象个小孩子。
就在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做了。
顾枫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发生的,哥哥也不知道,因为当时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同样的迷惘和困惑。活脱脱就是两只在吃人的森林里,突然失了父母的小兽,除了彼此紧抱著,安慰著,完全不知所措。
不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兄弟俩什麽也没说。
只是在床上默契的十指紧扣,彼此凝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所剩下的就只有彼此了。
顾枫忽然觉得,没有了天也没那麽可怕,至少他还有哥哥,能够相互取暖,相互依靠。 哥哥辍了学,开始四处打工给顾枫挣学费。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给抵债了,唯一能带走了,只有那些破旧的玩具。
最早他们谁也没想到做生意,後来,是顾枫看哥哥同时打四份工,回家累得只喝了杯水,就坐在凳子上睡著了,才下决心把那些心爱的旧玩具带到跳蚤市场去卖。
出乎意料的,这些被顾枫改装过的玩具非常好卖,甚至有些还大大超过了原价。
拿著自己兴高采烈交回来的意外之财,顾柏陷入了沈思。在顾枫还以为哥哥会生气的时候,哥哥却决定改行了。
哥哥一向比他有头脑,他做出的决定总是正确的。
哥哥去批发了一批最廉价的电动玩具,拿回来进行改装後,再重新进行包装销售。就这样,兄弟俩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生活好了,围绕在哥哥身边的女孩子也多了起来。有各种颜色头发,各种肤色和眼睛的。毕竟,象哥哥这麽年轻帅气又多金上进的单身汉,受欢迎也是正常的。
但顾枫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每天晚上,哥哥都和他在一张床上渡过。男人的j力是有限的,顾枫自己也是男人,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哥哥的j力都用到自己身上了,他不会再有别的能够分给其他人,男人女人都不行。
顾枫也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
顾柏不仅是他的哥哥,他也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最後的亲人,他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他暗暗发过誓,谁都不可以把哥哥从他手上夺走。
只是顾枫没有想到,有一天哥哥会自己把自己夺走。
当车子失控的撞过去时,顾枫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只想著一个问题,他若死了,留下哥哥一人怎麽办?他会被别人占有吗?不!光是想著这种可能,他就会妒忌得发狂。
可是,车子突然的大力移动,顾枫转过头,正好对上哥哥的眼睛。
哥哥来不及开口,可他的眼睛在说话,它们说:“好好活下去。”
为什麽要说这种话?为什麽不能一起走?在顾枫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一片血红。
等到他在医院里醒来,那些穿白袍的人就冷冰冰的告诉他,“顾柏已经死了。”
死了?他们怎麽能这麽轻易就定下一个人的生死?
顾柏不止是一个名字,他是一个人,他是自己的哥哥。他们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去挑结婚戒指,他们还要领养小孩,他们还要把爸爸妈妈的房子买回来,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做。
他已经是自己在这世间仅存的唯一的和最後的依靠了,难道还有人忍心把他夺走?
顾枫不解,顾枫愤怒,顾枫悲伤,顾枫大吵大闹,可所有的人都说他疯了。
为什麽,他们一定要自己承认哥哥死了才算是没疯?如果那样的话,他宁可做个疯子。
这样,哥哥是不是就能活过来了?
作家的话:
番外神马的,写起来果然好有爱~~~~
☆、偷心番外 1 顾枫(下)
警察说,交通肇事的车主愿意赔钱和解。
顾枫不要,他只要他们把自己的哥哥还回来。
警察说,他如果坚持把这场官司打下来,将会耗费大量金钱不说,也不见得就能给事故车主定多重的罪。
顾枫冷笑,没人替他讨还公道吗?那他自己替自己讨。
那些车牌,那些涉案车主的姓名,他看一遍就全部记住了。他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都不会。
是他们,把自己的哥哥撞不见了,那就让他们自己也试试撞车的滋味吧。能活下来,是他们命大,活不下来,是老天有眼。
只是,等到最後一辆车也撞上崖壁的时候,顾枫突然感觉到一片茫然。
他给哥哥讨回了公道,可谁能把哥哥还给他?
森哥不是好人,他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
顾枫想走。
跟往常一样,他在吃饭时借口要上厕所溜到了餐馆的後门。从这里出去,随便叫辆的士,就可以逃脱。
可是,他在後门遇到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拿著g小棍在地下画了张图,是一张物理力学的图。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力都是平衡作用的。
顾枫突地警醒,他大仇已报,想要离开,难道森哥会不做防备?偷偷观察,果然就看到小巷尽头,有团夥里的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顾枫不动声色的在小男孩身边坐了下来,也画了一张图。
要打破这种平衡的力,该怎麽办?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画了两个解决方案。
要麽,有绝对的力量一次x打破。要麽,找到借力的杠杆,再将它破坏。
顾枫想了想,问,“你跟我走好吗?”
小男孩没有说话,只是抬起那双乌黑幽深的眼睛看著他。小男孩有一张很脏但是很漂亮的小脸,顾枫喜欢他。
哥哥也喜欢漂亮的小孩子,但更加喜欢聪明的小孩子,他总说将来要养一个象顾枫小时候那样聪明漂亮的小孩子。
每回听到这话,顾枫总是很得意。
只是哥哥眼下不在了,如果他把这个聪明漂亮的小男孩养在身边,说不定哥哥会妒忌。他一妒忌,是不是就会出来找自己了?
可是他在小男孩的眼中看出犹豫,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跟自己走。
顾枫怎麽能错失任何找回哥哥的机会?
於是他又在地下写了道方程式,小男孩解了一半时,就知道结果会是七。
七是个变数,无论在中西文化里,总带著些神秘色彩。
而在易经的六十四卦里,第七卦意味著行险而顺。过程虽有惊险,但只要顺势而为,必能化险为夷,化凶为吉。
这是顾枫对小男孩的承诺。
小男孩看懂了,他没有写出答案,却牵起了他的手。
顾枫很开心,在离开哥哥以後的日子里,他终於遇到一个人,可以明白自己。虽然他还太小,有很多事的都不懂,但顾枫觉得,自己可以教他。
包括──
怎样爱上一个男人,并最大限度的取悦他。
要知道顾枫可是个天才。所谓天才,就是在他想做一件事,会做得比别人都好。没有人知道,顾枫除了成绩好,还自学过很多其他的东西。包括如何在床上取悦哥哥。
後来的事实证明,他捡回小男孩的决定无疑极其正确。
因为後来,就是这个叫苏明小男孩叫自己停下车,等他想见的一个人。结果在迟归的路上,顾枫重新遇到了自己的哥哥。
虽然阔别多年,但依旧年轻的,半点也没有变过的哥哥。
顾枫极力的,强忍著快要爆炸般的巨大欢喜,偷偷的查找到了他的消息。
哥哥改了个名字叫顾梵,眼下高中毕业,正准备上大学。
哥哥这是要圆从前未圆的大学梦麽?顾枫偷偷举起双手双脚表示赞成,并且暗自替他高兴。因为哥哥的成绩一直很好,只是为了他,牺牲了太多太多。
顾枫决定先不去打扰哥哥好好学习,但也就是从那天起,他和苏明约好,要一起努力,离开森哥。
然後,苏明去找何海澄,而他要去找哥哥。
整整花了将近八年的时间,他们终於做到了这一切。
顾枫知道顾梵早已经大学毕业,还进了警察队伍,做了一名j神鉴定方面的法医。不过他刚添了个私生女,男男女女瞎搞一气,私生活乱得简直一塌糊涂。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
顾枫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在,所以哥哥才会变成这样,等到自己回到他身边,哥哥就会正常起来了。
所以在作为森哥的同夥被抓进警局的那一天起,顾枫就无比期待著和哥哥的再次会面。他特意把自己的脸洗了又洗,生怕哥哥认不出来。
跟他预计的一样,没过多少时间,哥哥就来了。作为法医,坐到了他的面前。
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英俊。
跟哥哥眼里的顾枫是全世界最聪明最可爱的弟弟一样,在顾枫的眼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比他哥哥更帅更叫人动心。
只是好象……哥哥比从前更帅了,眼睛里还多了些跟从前不一样的东西。尤其是那样似笑非笑痞痞看著顾枫的样子,让他没来由的就突然红了脸,还很害羞的低下头去。
然後,坐在对面的哥哥问,“你叫顾枫?还有个哥哥叫顾柏?”
顾枫跟小兔子一样乖巧的点头,心却欢乐得快要蹦出来。
他知道!哥哥果然知道自己!
不过,接下来哥哥的死不承认让顾枫很是伤了一番脑筋。但是最後,最後的结果不还是跟他想的一样了?
嘻嘻,顾枫就知道,哥哥从来都没有办法真的拒绝自己。
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哥哥总会给他。
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他女儿或者他的生活。只要顾枫想要,最终哥哥都会给他。
嘴角挂著无比骄傲的笑意,顾枫忽地听到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
拿下遮挡风雨声的耳麦,他又仔细听了听。这声音跟刚才那样的雨声不一样,就跟炒豆子似的。
拉开窗帘一看,就见天上下的已经不是雨,而是雪籽。凛冽的寒气从窗户缝里侵袭进来,冻得人顿时打了个哆嗦。
可顾枫忽地高兴起来。露露说过,下雨了不许他去接,可没说下雪了不许他去接。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赶紧抓了钥匙钱包,关了厨房沙锅下的火,又到衣柜里翻出件露露的小棉袄就急急往楼下冲。
可等到楼下他才发现忘了拿伞,可怕错过放学的时间,他不敢再回去拿了。把单薄的外套拉开,把露露的小棉袄紧紧的捂在怀里,他跑下最近的地铁站去坐车。
等到出来时,天空已经飘起了细细的白白的雪花,天更冷了。
顾枫提著一口气,直跑到学校门口,躲在窄窄的墙檐下,才开始大喘气。毕竟是四十岁的人了,就算看起来还很年轻,可岁月不饶人,这样的运动量真心有些受不了。
手表忘了带,手机也忘了拿,不知道离放学还有多久,顾枫只好站在那里耐心的等。
细细的雪花落在身上,很快就化成了水,和北风一起一点一点的往里渗,越来越冷。
顾枫把棉袄抱得更紧,弓著背跟大鸟护著雏鸟似的,生怕沾湿一丁点。
等被雪水打湿的球鞋里的双脚冻得都不象是自己的时候,他终於听到一个熟悉的叫声,“笨蛋!你在这里做什麽?”
愕然回头,就见哥哥怒气冲冲的从车窗里露出脸来。
顾枫大喜,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拉开车门就钻进去了,吸吸冻得通红的鼻子,牙关打著架说,“好……好冷!”
“知道冷你还跑出来?”顾梵一面找地方停车,一面生气的大骂,“连伞也不带,你是傻子吗?在门口站多久了?”
顾枫被骂得嘿嘿直笑,然後很诚实也很无赖的回答,“我忘了。”
“你说你这脑袋长著还有什麽用?看著下雪了,我不会来接露露吗?要你个白痴跑来有什麽用?”顾梵还想继续骂,可是放学的铃声响了。
顾枫本能的想往外钻,却被顾梵一把拉住,“你就在车上好好呆著,我去接露露。”
顾枫很仔细的没忘记提醒他,“你别忘了拿伞。”
“我可没你这麽笨!”男人气得不轻,停下车,一身火气的撑著伞出去了。等了一会儿,顾梵突然後知後觉的想起自己怀里的棉袄。
这麽冷的天,不快点给露露加件衣裳,她会冻感冒的。他赶紧拔下车钥匙,往校门那儿跑。
可是没跑几步,就给父女俩撞上了。然後,一起骂,
“你这笨蛋怎麽又来了?”
“不是让你好好呆在车里吗?你跑出来做什麽?”
“我给露露带了棉袄啦。”顾枫很委屈,用还没暖和过来的冻僵的手拉开外套,取出还带著体温的棉袄,捧到女儿面前,“我一直抱得好好的,没打湿。”
男人不作声了,只是抿紧的唇线拉得有些难看。
女儿也不作声了,只是和男人如出一辙的表情显得更加难看。
“好啦好啦,快回车上去吧。”知道错了的顾枫企图混淆视听的先憨憨笑了起来。
顾雨露别扭的套上顾枫专程送来的棉袄,握紧顾枫冰冷的手,把他拽到大伞底下。男人手中的整个伞面都挪了过来,小心的呵护著这个笨蛋和他的女儿。
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顾枫毫无悬念的立即打了个喷嚏。
“肯定是感冒了,回家立即去吃药!”把他拉到後排和自己同坐的顾雨露,忿忿拿毛巾给他擦著头发,又让他把打湿的鞋袜都脱了下来。不顾那股异味,只是不满的追问前排那个被当作司机的老爸,“你怎麽不在车上多放双鞋的?”
从後视镜里看著顾枫呲牙裂嘴,抱著明显冻僵的苍白脚丫使劲揉搓的样子,男人闷闷的对闺女说,“待会儿在路上给他买一双新的。真是的,谁叫他跑出来?把纸巾拿给他擤擤。”
顾雨露接过纸巾,递给顾枫,却又把他冰冷的脚丫子抱到自己小小的膝盖上,一面用自己的小手揉搓著,一面骂,“下雨天出门穿什麽球鞋?你不知道找双靴子穿吗?嗳,待会儿去给他买双靴吧,要厚一点的,小枫怕冷。”
被女儿呼来喝去的男人也不生气,反而嗯了一声,琢磨著最近的商场应该怎麽走。
可擤过了鼻子的顾枫,却又懊恼起来,“早知道你会来接露露,我应该给你也带件衣服的。你冷不冷?”
“先顾好你自己吧!”
他的关心招致父女俩异口同声的大骂,顾枫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但也没保持多久,因为顾梵提议,“要不咱们出去吃火锅吧?再找个汤泉会所泡一泡,省得感冒了。”
可顾枫却立即惊呼起来,“糟了!我出门的时候好象忘了关炉子上的火,还在炖著羊r汤呢,哥哥你早上说想吃的。”
父女俩几乎同时白了他一眼,然後没有异议的开往回家的方向。
顾枫心里小小的得意著,他出门前是关了火的。撒谎是因为他知道,要是出去吃饭泡澡再给他买东西,会花很多钱的。
因为他的j神鉴定有问题,无法工作,所以和露露一样,只能靠哥哥养。能节省的时候,顾枫不想让哥哥太破费。再说,这麽算计著过日子,他也觉得很快乐。
只是顾雨露又絮絮跟他讲起了道理,“我说了下雨不许你来,那下雪就更不许来了,以後要记得!”
顾枫却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可变天了啊,我总得给你送衣服啊,万一你要生病了怎麽办?”
“我身体好,不会生病的!”
“那谁说得准?你夏天放暑假的时候去游个泳回来不,不就感冒了?”
“你还好意思说?那回我说了自己去打针就可以,你非要跟去,结果在医院就被人传染了。弄得比我还严重,高烧了三天,还住起了医院。你怎麽都不接受教训的?”
“我没有不接受教训啊。不是说好了你以後打针,我就在医院门口等吗?”
“那你今天是怎麽回事?”
“我只是忘了带伞。”
“那你为什麽会忘?”
“因为……”
前头的男人决定不参与这样的讨论了,等到回家一定要把後头那个笨蛋立即摁进浴缸里好好泡一身汗出来才行。否则,他要是又发烧住院了可怎麽办?
要是从前,顾梵肯定想不到自己会为了这样一个年纪又大,又白痴的男人c这麽多心。可是现在,他要是有点伤风咳嗽,自己连上班也没办法集中j神,更别提上回他住院那三天的惨痛经历了。
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明明那笨蛋比自己大了那麽多,可为什麽越活越象他弟弟?难道自己真是被他那个死鬼哥哥附身了?
顾梵没心思继续吐槽了,因为顾枫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不等女儿提醒,他就踩了脚油门,把车速加快了些。当然,他没有违反交通规则。因为车後头的那两个人,是他这辈子最挂心的所在。
他得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和自己一起。
因为他们是一家人,缺一不可的一家人。
作家的话:
小枫的故事讲完了,下一个会是谁?嘻嘻,亲们有啥想法也可以提哟~~~
☆、偷心番外 2 小周(上)
我姓周,相熟的同事都叫我小周。至於不相熟的,就只会叫我周先生。不过在离三十岁还差三年光y的时候,就有医院里的後辈喊我周老师了。
周老师?呵呵,头一次听到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看起来有那麽象老师吗?可是对著镜子照照,我这张平凡的脸还真的挺会唬人的,从小看起来就象比同龄人老了一截。
这不能怪我。
如果你五岁时就死了爸爸,六岁时妈妈又改了嫁,然後跟著并不宽裕的爷爷nn以及叔叔姑姑长大,你也会跟我一样,长出一张早熟而不苟言笑的脸。
但幸运的是,我还是平平安安的长大了。还念了学费高昂的医学院,整整七年。一毕业我都整整二十六岁了,出来工作一年後,就有人喊我周老师了。
其实,我不太喜欢当医生,更不擅长当老师。
可奇怪的是,在同一批分来的几个新医生里,我是最受病人信赖的。而在第二年的新人进来时,他们又最喜欢请教我。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的医术高超,或者最有爱心,也不是因为我喜欢诲人不倦,教导後辈,事实上恰恰相反,我从来都是人群中最沈默最不爱说话的那一个。
大家信任的,可能就是我这张老成而早熟的脸吧?
《老子》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现在想想,还真是有道理。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当医生。
理由很简单,医生再怎样,总是要经常对病人说话的,可我不喜欢说话。而且,医生太穷了,不熬上十几二十年,头发花白,很少能拿到高薪。
这跟我想象中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是的,我最初决定当医生,不是怀抱著什麽救死扶伤的崇高理想,只是听说医生的薪水高,而且稳定。
当然,律师也不错,可我这样不爱说话的能天天在法庭上跟人吵架吗?想想也只好做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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