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无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姬昭璋
南水依旧一声不吭,宁玄予勒令她返回不归山,她却倔强地抬起头,表达了自己要跟随在魔君陛边的想法。
宁玄予没有多长的时间能浪费在路途上,最后只能默认南水跟随他们一道前进,相若的视线在南水身上停留了一阵,含笑地转过眸子对宁玄予说,“果然是个美人,莲姿艳容,这姑娘本身,是红莲吧”
“是。”宁玄予干脆地回答,看他有追问的意思,也难得耐心解释。“南水本是子归思我池的一朵红莲,你知道的,思我池受仙气熏染,莲花只有白色,师尊觉得红莲是异类,便要除去。”
相若问,“你保下了她”
“是。”宁玄予嘴角微微弯起,“师尊她一向宠溺我。”
“唔,宁冰块确实容不下异类,她那时候的心,绝对是冰做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相若毫不忌讳的评价,宁玄予想反驳,却找不出何时的词语。
“当然,除了对你。”相若又补充道。“其实说来,我挺理解你师尊的。”
太真是他第一个徒儿,他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第一次打她是以为她闯了大祸,惹到了无极上仙的头上,这才狠下心打了两下手心,他用力很轻,她却咬着嘴唇哭,一副尽力隐忍疼痛的模样,弄得他心里异常难受,比自己挨打还要疼。
可是,他相若对太真,绝对算不上是溺爱,宠溺程度也绝对比不上当初的宁长闲对玄予。
是了,宁长闲对徒儿的溺爱几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有时候都忍不住劝她,徒儿不是那样教的。说真的,宁长闲对玄予的态度,八成都是因为第一次收徒没有经验,结果搞砸了等到大家都反映过来想纠正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唔,玄予。”相若想了想,实在压抑不住好奇,问道,“为何那红莲身上,却带着你的魔气”无论修炼成仙,或者最后堕成魔,成妖,都有着自身的气息,这玩意就像指纹一样,从来不会重样,但是魔君和南水,身上魔气却是百分百的相似,恰巧他相若的鼻子特别好用,竟然发现了这种奇异现象,是在忍不住要询问一下。
“不意外。”宁玄予回答。
“唔”
“我救下南水之后,她急切修炼,想化作人形,结果心急气躁,走火入魔。”宁玄予解释,那时候正值他第一次按捺不住对宁长闲的感情,用醉春秋将自己灌得烂醉,“和花瓣几乎毁尽,我不忍,于是将她修复。从此,她身上都带着我的气息,随我改变,无论我是子归弟子,还是魔界魔头。”
他的话半真半假,其实那时候少年心,怨恨宁长闲对自己的不回应,带着报复的心态修复了那朵红莲花,暗自发誓一定让她看见她最讨厌的这多红莲花茁壮成长。
说来,只是一时的,让人讨厌的小脾气。想在想想,只觉得少年时候实在是幼稚。
“你强她强,你弱她弱”相若突然问道。
宁玄予轻轻点了下头。
相若认真看他一眼,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哎哟我说宁冰块,早就告诉你徒弟不是那么宠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58长闲求亲
小小的茶庐里今天分外热闹,小老板的眼睛都直了,他从来没看到这么多这么多光风霁月的人物,一个一个身姿飘逸,就跟画上的仙人一般。
前两天一个白衣服有些病弱的小伙子来他这里说今天要包下他的茶庐的时候,他还开心了许久,毕竟这年头,到处都在死人,生意不好做,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尸臭的味道。镇上的教书先生说,这是天地不仁。
小老板正在飞快地擦桌子的时候,门口近来了一个黑衣服的女人,她的面容看起来温和又慈悲,一双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周围所有的人对她都很尊敬,看起来是个有身份的人。
她带笑颔首和那些人一一打过招呼,然后示意小老板退出去。
小老板呆了呆,被她脸上的笑容臊红了脸,迈着步子恋恋不舍地走了。
他躲在外边烧水,隐约能听到那个女人不急不躁的声音,温柔的像春天田埂上的风一样,小老板有些走神。
大概,那些都是仙吧
这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三个人,小老板吓了一跳,刚刚那边还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三个人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不成
为首那人黑衣白发,神色冷峻,面容是上好的,旁边的人脸上有些忧愁,一身打扮跟里边的人都相似,而另外一个女人,漂亮得厉害,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
刚刚那个黑衣女人高高在上,不可触及,而面前这个女人,却能满足男人对女人全部的幻想
小老板眼睛发直。
来人正是宁玄予,相若和南水。
等他再回过神来,面前三人又没了影踪,似乎刚刚只是他的一场幻梦。
三人进到茶庐里边的时候,宁长闲话正说了一半,她冲相若轻轻点了下头,却像没看到宁玄予似地,转身继续刚刚的话。
魔君陛下的一颗心呀,瞬间就凉了下去。
因为曾经太过受宠,所以现在受不了她一丁点冷落,他明知道这习惯不好,可偏偏就是改不掉。
魔君陛下心一横,凑上前去坐在了宁长闲身边,宁长闲低头看了他一眼,他和她对视,平静极了,宁长闲只能含笑地转开了眸子,对他的任无可奈何。
“所以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宁长闲声音温和而坚定。
秦歌问她“可是上仙,你觉得这又该如何解决”
“这事情确实不同往常,在此之前大家都怀疑这是心魔作祟,解开魔阵,引得妖魔作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见宁长闲承认,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窃窃私语,宁玄予握紧了拳头,宁长闲没有回头看他,却像知道他的心情一样伸手握住了他的拳头,一股温润的仙气入体,他感觉自己心情平复了很多,不由的紧紧拉住她的袖子,不准她离开。
宁长闲松松扯了下,就又随了他的子。
终于,周围的窃窃私语停了下来,秦歌盯着宁长闲被宁玄予紧紧拉扯住的袖子,一字一顿地问道,“不知长闲上仙觉得,此事是何人作祟”
宁长闲侧过身子,看着一直站在门口不问不语的女子一眼,南水骄傲地扬起脖子和她对视,神色之间是掩不住的慌乱。
“红莲。”宁长闲道,“我当年一时慈悲,饶了你的命,如今你如此作祟人间,心中可有愧疚”
周围人不信,一个小小的红莲妖怎么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整个仙门都焦头烂额
秦歌又要发问,可却被相若扯着袖子拉了下来,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秦歌一向尊敬他,只能勉强压下自己的疑问。
秦歌不问,自然有别人发问,宁长闲却只微笑着安抚,并不回答,直到他身边的宁玄予出声。
宁长闲似乎犹豫了下,但却还是回答了,“我没有证据。”
南水听到她这话,冷淡地扯着嘴角笑,傲然抬头盯着她,“你说你饶我命,我只不过本身颜色同其他的莲花不同,你就要除掉我,这就是仙门宁长闲如今,你可后悔”
“宿命如此罢了。”宁长闲同她对视。“红莲,你私自作祟,必然要承受代价的,你”宁长闲回头看了徒儿一眼,“可肯悔过”
南水冷笑,“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悔过我一个小小的红莲妖,如何有那般的本事”
南水话音刚落,就得到了几位上仙的附和,“长闲上仙,确实如此,这小小莲花妖,没有本事发动那么大的魔阵。”
南水见得到了附和,似乎得到鼓励一般,“倒是你,所谓的仙门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上仙,却违背天道人伦,和自己的徒弟双修,这话,简直让我羞于启齿”
宁玄予神色一冷,喝止了她,南水双眸含了泪水,依旧自顾自地说下去,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呵斥,这些年的感情和怨恨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顿时像崩提而出的江水一般滔滔不绝。
到最后,她自己觉得疲惫,羞愤侧头,平顺呼吸。
在场所有上仙都听得目瞪口呆,秦歌不顾相若的阻拦,张口咄咄逼人地问道,“长闲上仙,南水这话可当真”
秦歌期待宁长闲的否认,是了,只要她否认,那么一切都可以归于流言蜚语。
宁长闲却轻轻点了头,“她说的都对。”
周遭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当中,终于有个上仙按捺不住,问她,“那你说的这次心魔是南水作祟可是为了偏袒魔君”
宁长闲眉目立刻变得冷凝,刚要开口,却冷不防身边的宁玄予呼地一下站起身子,将她护在身侧,“双修之事,都是孤强迫于她,她本心不愿,你们倘若再为难她,别怪孤不讲同仙门的情面”
几百年位居高位的魔君,身上的气势自然是常人无法比拟的,虽然也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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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暗自轻视不满的,可却不敢再出言折辱。
宁长闲悄悄扶额。
作为一个在他人眼里一向自负傲慢的上仙,她实在不想让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被强迫什么的,很丢仙尊仙格的
相若叹了一口气,问宁长闲,“那你打算怎么办对南水,对你徒儿。”
“此事已经无法挽回。”宁长闲冷然地看了南水一眼,“红莲,你自裁吧。”
南水后退一步,突然转身从门口飞奔出去,几个子归弟子赶紧追了出去,宁长闲微微叹了口气。
众人虽然对南水引起了心魔将信将疑,但是鉴于宁长闲一向的秉,大多数也没有多数什么。如今看南水落荒而逃,多半也都认为这红莲心中肯定有鬼。
“那,玄予呢”相若又问她。
被扯出这么个尴尬问题,宁长闲有些犹豫。
“长闲上仙”相若催促她。
“我”她狠了狠心,“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做下的事情,我自然认,我违背天纲人伦,自罚瑶台雷击之苦。至于玄儿”
宁玄予听到瑶台雷击,心中紧了紧,刚要出声打断她,她却提到了他的名字,顿时,他像等待裁决的小孩子一样,心中七上八下。
“我会同他成亲。”宁长闲平静说道。心中像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她转头问徒儿,“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这话刚出口,众人就像炸了锅一样,反对声不绝于耳。
宁玄予认真看着她,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宁长闲也温和的望着他,觉察到他的不安,温柔的笑了下。
宁玄予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后退几步,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快的驾云离开了。
宁长闲微微愣了下,她没冲人求过亲,没有经验,只好问身边的长平,“这是拒绝了”
长平铁青着脸。“不知道,大概吧。”
、59南水之死
待宁长闲安抚过炸毛的众仙,又将他们送走之后,已经接近晚上。
除却相若和一些天池弟子没有多说什么,其余的仙人皆出言反对,他们觉得,仙人就是仙人,比那什么妖呀,魔呀,人呀都要高高在上一些,宁长闲堂堂一个上仙,屈身于一个魔头,未免太丢仙人的颜面。
再者,他宁玄予是宁长闲的嫡传徒儿,宁长闲堂堂一个子归的掌门,也就那么一个徒儿,结果欺师灭祖,乱入魔道,更有甚者恋慕自己的师尊,最后居然大逆不道强迫师尊同他双修,这种孽徒杀一百遍也不足惜
宁长闲完全不用为了这种徒儿打掩护,甚至为了弥补他的错误同他成亲。
宁长闲在一边听着他们的理由,知晓即使解释也消去不了他们的隔阂,只能平静微笑,而他们也看出了宁长闲的坚决,只得愤懑地离开。
相若最后一个走,他犹豫了下,对宁长闲道歉,“逼迫于你,我其实也于心不忍。”
“不必如此。”宁长闲没有看他,附手仰头看着天上星光,“不必同我道歉,我知晓你是好意。”
“我本想让你们两人有个了结,却不曾想你居然愿意同他成亲。”相若尴尬地侧过头,“虽然这也是个主意,可是未免”
宁长闲沉默着不说话。
“你未免太过宠他。”相若道,“当众断绝师徒关系本来是最好的主意,他倘若有心,自然晓得你现在处境的苦。”
“相若,不必多说。”宁长闲垂下眸子。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只是怕”
宁长闲笑,“仙人淡薄,心境平和,你忧心这些又担心那些,实在是让无极上仙失望,倘若他听到了,指不定要罚你去天池顶待个十年八年的。”
相若知道她在同自己开玩笑,奈何他实在笑不出来,“那你,好生珍重。”
宁长闲轻轻颔首,“自然。”
相若又在原地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狠狠心驾云离开。
几个子归弟子一直追在南水身后,可她却跑的飞快,眼看天就要黑了,他们几个也越发体力不支,只能咬牙坚持。
这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人影,本以为是掌门,定眼一眼那人银发玄衣,却是魔君陛下。
他站在南水面前,静静打量着她,南水脸色惨白地捂着胸口,停下了脚步不敢再跑,几个子归弟子赶紧追过去,行了礼,论辈分他是长闲掌门的嫡传弟子,要比他们高出一辈去,这礼,是该有的。
宁玄予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行回去,这边我自行解决。”
他们几个有些犹豫,“这这,可是此时事关重大,倘若不带她回去,只怕难以对掌门交代。”
宁玄予微微眯起眼睛,“我自行对她交代就是。”
几个弟子找不到辩驳的理由,毕竟掌门是他的师尊,虽说南水是他的下属,但是毕竟他不会忤逆师尊的。
他们拱手告辞,很快身影就消失在天际。
南水跌坐在云上,仰头看着魔君陛下,却发现他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能难堪地低头,眼中泪水啪嗒地打在了火红的衣摆上。
“对不起”她小声说道。
宁玄予低下头,半跪着抚摸了下她的头顶,“你为什么要这样”
南水捂着脸,泣不成声地说,“我喜欢你啊,可是,我喜欢你啊。”
“喜欢不是一切的理由。”他怜悯地看着她,“我爱她,可我却做了魔头,所以这些年无论她选择抛弃我,还是杀死我,我虽难过却不会怨恨,我不会因为我喜欢她,就觉得她必须对我好,必须包容我犯下的一切错。”
南水突然想起了宁长闲对待他的态度,蓦得心生羡慕。
“当初在思我池中看见你,护下你,源于一时对她的任,她离去这几百年我感激你和湘寺,天虞陪在我身边,才使我不至于丧心病狂泯灭本。只是你这次”他犹豫了一番,看着她提泪涟涟的模样,说道,“我废你法力,除却这次祸患,之后你就是一株普通的红莲,不再有思维和情绪,我将你放入思我池中,你重新修炼,可好”
“她要取我命的。”南水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平静说道。
宁玄予低头安抚她,“你跟随我三百多年,我岂能不护下你,更何况,费去法力重新修炼,已经相当于死亡了。”
南水摇头,“她不会留下后患的。”
“我同她讲。她一定会答应的。”宁玄予道。
这么多年的宠溺,要是他不会恃宠而骄,那怎么可能魔君陛下从小就知道,怎么仗着宁长闲的宠爱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以及偷香窃玉。
南水听了他的话,却低头叹息。
“南水恨宁长闲,很恨她,所以南水宁愿死,也不愿你去求她。南水在她的指缝间活下了一次,如今,却不愿意第二次苟且偷生。”
她站起身子,正正经经地跪了下去,深深叩首。
“陛下,来世再见。”
说着,她发起法力,冲碎了自己的魂魄。
宁玄予阻止不及,伸手只触到了她的本身,一只红的耀眼夺目的莲花,横躺在云顿,已然悄无声息。
他叹息一声,伸手去触碰,那红莲顷刻枯萎,化作灰烬,飞下云端。
宁长闲撑起一把伞走在街道上,听着身后弟子的汇报,微微点头。
伞是她在路边摊子上买的,照顾人生意,仙人不必打伞,即使再暴雨中漫步,身上也不会沾湿分毫,她捻着伞柄在手中转圈,因为很少用过这东西,所以多少好奇。
长汀则在不满地教训身后弟子,“你们就因为那一句话就回来了要是万一他放那红莲走了呢你们难道就让万千百姓继续遭受这天灾的困苦”
弟子委屈,“可是,他是长闲掌门的徒儿啊。”
“他还是魔头”长汀,“你还敢顶嘴。”
那弟子脑门被狠狠拍了一下,不敢说话了,另外一个弟子抽抽鼻子,低声嘟囔,“可是,他还是掌门夫君呢。”
长汀当即想踹他,宁长闲侧头,呵斥制止了长汀的动作,低声说道,“慎行。”
长汀瞪了那弟子一眼,不满地收回了脚。
天上雨水渐渐小了,宁长闲走到城墙上往下看,洪水用眼睛能看到的速度飞快退去,宁长闲对长汀说道,“红莲已死。”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指不定宁玄予只除去了她的法力,又把她养起来了呢。”长汀跟她拌嘴。
宁长闲摇头,“玄儿兴许想这样,可那红莲她一定不愿的。”
长汀冷哼,“谁都没你了解你那徒儿,行了吧红莲死了,这事情也告一段落,那宁玄予,你真要同他成亲不成”
“话都说出去了,岂有不做的道理。”
“你你真是”长汀气的说不出话。
宁长闲想起那天徒儿话都不说,惊惶逃走的一幕,无奈道,“倘若他真的不愿,我自然不能强迫于他。”
长汀拉长声音噢了一声,心下却有了主意。
宁长闲仰头看着伞面上的翠竹,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60长闲坦白
宁玄予给南水在不归安置了个衣冠冢,他独自在墓前待了两天,才离开。三百多年前宁长闲天劫之后,他痛不欲生,他不敢想象,那年倘若没有南水,没有天虞,没有湘寺,他得堕落到什么地步。
虽然现在他是众仙眼中的魔头,可是现在他依旧能骄傲地面对师尊,告诉她他无愧她的教导。可惜在他终于等到了宁长闲,南水已死。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魔界事务统统推给了无所事事的天虞,好在他平常就是个甩手掌柜,魔兵魔将们很是平淡地目送魔君陛下又离开了不归,谁也不知道他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宁玄予先去了对付应龙时候子归弟子曾经歇息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他犹豫了下,直接去了子归。
那天宁长闲当众说要他成亲,他心中一乱,下意识的逃开了,想来她一定会误会,他得给她解释清楚。
子归桃花依旧和往日一样灼灼欲燃,他停在山脚下,被等候他多时的长汀逮了个正着。
长汀抱着剑,挑眉问他,“那红莲她死了”
南水之死在他心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疤,他对她虽说只有怜悯没有爱情,可每每想起她的死前的深深稽首,总要难过。
“天灾已平,长汀上仙难道不会自己推测”他口气不怎么好的反问。
他的两个师叔,长汀和长平,长平上仙格温和,虽说对他也有几分不满,可却不会想长汀一样一张嘴就是刺。
索他也不跟长汀磨蹭,直接问道,“阿闲呢她在子归吗”
长汀听见他的称呼,眼皮狠狠跳了下,低声骂道,“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
宁玄予只当没有听见,倘若是别人说这种话,他定不会饶过,可是这人是宁长闲最疼爱的师弟,虽然他不想认这么个师叔,可是,却只能忍耐。
“她人呐”宁玄予又问了一遍。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长汀提醒自己冷静,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只是这之前,我想问你几句话。”
宁玄予示意他赶紧说。
长汀眯着眼睛,冷嘲地问,“你认为师姐她为什么要答应同你成亲”
“自然是要负责。”
长汀自得的神情瞬间僵硬,“你,你知道啊”
宁玄予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我自然知道。”
“即使她对你依旧只有师徒之情”长汀不可置信地问。古往今来修仙之人虽说有走双修这条捷径的,但是那毕竟都是有感情基础才在一起,要不随便跟一个陌生人夜夜同房,指不定仙门得乱成什么样子。
宁玄予傲慢地扬起下巴,“她向来对我只有师徒之情,我对她却不是,说来我对她要求不高,只要有情既可,而且我有自信让她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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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上我”
长汀听不下去了,他口气冲了几分,“你有情,可是师姐她呢成亲之后同床而眠,你怎知晓她会不会因为身边睡着的是的徒儿,所以恶心地想吐”
魔君陛下眼神暗了下去。
长汀再接再厉,“师姐是上仙,年纪轻轻就修成仙骨,在仙门之中德高望重,却因为你这个的徒儿让她的名声被玷污,你知道外边怎么说师姐的吗他们说师姐饥渴所以诱惑徒儿,哈,宁玄予,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长汀,住嘴。”
长汀正说得兴奋,眼看再加把火这小畜生就会自个去拒绝了师姐的求亲,可没想到正在这时候,身后一道声音打断,她的语气是难得的严厉。
长汀又怒又急,“师姐,你让我赶走这个畜生”
宁长闲皱起眉头,“何人教你口出秽言”
长汀自知失言,在原地狠狠捶上了附近的一棵桃花树,顷刻花雨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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