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乐无穷.txt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酒微醺
左芝见有人帮自己说话,狠狠点头如小鸡啄米“就是就是你不看着我,我指不定会闯什么祸呢”
这一唱一和的
良久,沐乘风无可奈何沉沉叹气,妥协道“走吧。”
左芝心愿得偿兴高采烈,悄悄冲着丁思集做鬼脸道谢,丁思集抿唇低笑,眉眼怅然纾解不少。只有沐乘风不发一言,斜睨了二人一回,脸色更加阴沉。
未免路上引人注意,三人徒步而行,在丁思集的带领下取道深山,绕过来往纷杂的官路,最后在入夜到达洛水县。他们没有贸然进城,先是躲在在不远处的瓜田里张望。只见巴掌大的县城入口竟然灯火通明,一队队官兵徘徊巡逻,看打扮是州府那边派来的人。
丁思集懊丧不已,苦恼道“这可如何是好梁新武早有防范,我们过去也只会是自投罗网。”
左芝趴在枯黄的瓜藤上,小声问“还有别的路么”
丁思集答“进出洛水县就这一条大路,出来时可以坐船,进去便不行,是逆流。”
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三人沉默下来,呼吸声在寂静的瓜田显得格外清楚。如今寒露将近,大半瓜果也已丰收,这片瓜田只残留了些许瓜蔓黄叶,以及零星几个留种的老瓜。稀稀拉拉的叶子并不能很好遮掩三个蹲着的人影,特别是沐乘风这样个头高挑的男人,稍有动静极易被人发现。
“你先到入口等候,伺机而动。”
片刻,沐乘风如此指挥丁思集。丁思集问“你们呢”沐乘风不告诉他计划,只道“自有脱身办法,你先走。”
丁思集转念一想也是。那群官兵认得他,但不认得沐乘风与左芝,只要他顺利入内,剩下两人找个合理的缘由搪塞过去,应当没有大碍。只是这种被别人两夫妻排斥在外的感觉委实难受,丁思集心里头堵堵的,匆匆叮嘱一句“小心”便猫着腰从瓜田一侧溜走了。
“木头,我们怎么办”
这样的冒险新奇又刺激,左芝心跳噗通噗通,紧张地看丁思集跑远藏起来,转头去问沐乘风接下来的打算。
她刚刚转过脸,俊美的熟悉脸庞骤然出现在眼前,沐乘风手掌托着她后脑就亲吻上来,转瞬把她压在身下。
瓜叶藤蔓簌簌作响,后背垫着粗布袍子,左芝觉得仿佛睡在了软绵绵的芦草杆上,四周还有泥土的腥味、熟瓜的甜香、藤叶的清新那种感觉比熏过最名贵香料的丝棉被褥还要好。又粗又老的瓜藤上有牛毛般的软细小刺,透过衣裳扎在娇嫩的肌肤上,左芝觉得微微疼痛,但更多的是痒。痒入心扉。
他狠狠地亲她,都快把她胸腔的空气攫取耗尽了。
“木头”左芝的声音都颤抖了,怯怯低唤,“别人会发现的”
她费力伸长脖颈,这才避开了他热烈的亲吻。她十指牢牢抓住沐乘风的衣襟,纤细的手臂撑在他胸膛,害羞地告诉他自己的担忧。
沐乘风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她红润娇软的唇上“嘘”
夜色下他的眼眸比满天繁星还要明亮,噙着湛蓝的光,却有着胜过骄阳的灼热。左芝紧紧抿住了嘴唇,含羞带怯地垂下眼帘,不敢与之对望。
他掐着她的腰,俯首到她耳畔轻轻呵气“我们玩儿个游戏,嗯”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奉上,今天有三更中午12点奉上后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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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夫妻野合
秋风从平地上扫过,卷起几片残叶,滚入燃烧的火堆当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夜深了,洛水县入口守卫的官兵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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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火。几人缩着脖子搓手,嘴里抱怨不迭,恼怒寒凉秋夜不能拥着香喷喷软绵绵的如花美眷,反而要来这样的破地方值守。
“黑皮,还有酒没有”
漫漫长夜难熬,又是几个男人挨在一起,自然就找起酒来。叫黑皮的那人从腰背后摸出一个酒葫芦,当着众人打开葫芦嘴翻转过来,里面空空如也。
找酒喝的人喝道“没了就赶紧买去啊愣着干啥,你小子要冻死哥几个不是”
黑皮涎着脸,嘿嘿笑道“是,小弟马上就去买,只是赵哥”他摊开手掌勾勾指头,示意那人拿钱。
叫赵哥的人摸摸怀里,半晌也没摸出个铜板,他有些恼羞成怒,最后忿忿吐了口唾沫“算了算了老子倒霉,逃犯没抓到月俸也扣住不给发,有个屁的钱买酒”
本来以为有口酒喝能缓解下当前困境,哪晓得竟是空欢喜一场。几个官兵垂头丧气,骂了一阵娘便站起来,打算活动活动筋骨,权作驱寒了。
“你们瞧那儿是啥”
几个人随便在附近走了走,黑皮似乎看见瓜田里有什么东西,便扯了扯赵哥衣袖,打了个寒颤“别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一开始大伙儿都被黑皮的话唬住,谁也不敢上前去看,最后还是当头头的赵哥拿出男子汉气概,骂道“一群孬种,怕个鸟怕走,跟老子去看”
稀稀拉拉的瓜田里,有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似乎还有女子说话的娇声。
“哇,你的那个好粗”
“咦什么东西流出来,黏糊糊的好恶心”
“快看快看我的这个大不大”
官兵们听得热血沸腾,黑皮两眼放光,一语点破“有人野合”有人赶紧给他头上一巴掌“小点儿声”
乏味的晚上全靠这等香艳的场景抚慰了。黑皮赶紧捂住嘴巴,兴冲冲往回招手,叫守在入口的两个人过来一起共赏,有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在面前表演,比听花姐唱艳曲儿还过瘾
这些人猫着腰蹑手蹑脚摸到瓜田边上,纷纷趴下,脖子伸得老长,眼巴巴望着田里,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是
这野合的两人怎么没有你压我我压你呢低头刨着烂叶子找啥
左芝在地里翻来翻去,忽然在一片硕大的瓜叶下发现个大南瓜,于是高兴地跳起来“木头木头我又找到一个”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断瓜藤,把瓜抱了起来,“你瞧,这个更粗更大呢,而且没有烂了流汁”
沐乘风眼角瞟过瓜田边沿,直起腰认输“你赢了。”
居然是两个偷瓜贼
一群官兵气得捶地,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赵哥一怒就爬了起来,站直吆喝“什么人在那里”
他骤然出声儿把左芝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举起手中南瓜朝他砸去,然后躲到了沐乘风身后。赵哥没来得及躲开,额头顿时被砸出好大一个包,脚步踉跄差些摔倒。
黑皮扶住人“赵哥赵哥你咋样了没事儿吧”
“哎哟”赵哥捂着额头,恨恨看向瓜田里的俩人,道“胆敢向官差动手拿下这俩小贼”
左芝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她比硬气,她不等沐乘风开腔,一跨步站出来,双手叉腰下巴昂起“什么贼不贼的,你少诬蔑我们这是我的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区区一块瓜田,她堂堂郡主、相爷夫人、皇亲国戚,难道还买不起了
赵哥瞪她“胡说谁会大晚上偷偷摸摸到地里摘瓜你二人分明就是盗贼”
左芝不可一世,哼道“我乐意我家的田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家的瓜我想什么时候摘就什么时候摘你算哪根葱,你管得着么你”
“什么你家的田你是哪村哪户的”
左芝承袭了左虓那套撒谎不用腹稿的天赋,张口就道“洛水县西村街头数过去第二家,我叫左吱吱,家里头还有个跛脚的叔叔,不信你就去问话说回来,你这厮快报上名来,谁晓得你是不是山上劫匪伪装成官府中人,下山打劫来了”
“你、你”
她一阵伶牙俐齿,直把赵哥气得说不出话反驳。这时一直沉默的沐乘风动了,只见他从袖中掏出分量不轻的钱袋抛过去,稳稳落进黑皮怀中。
“伤药费。”
沐乘风打算用银子打发这群人,他给了钱牵住左芝就走。赵哥忍不下这口气,下意识还想上去争辩,黑皮等人死死拉住他。
“算了头儿,咱们搅了人家小夫妻的好事,被骂两句算轻的了。要搁在我们村,眼睛都要被打肿,叫人往后再不敢偷看”
赵哥使劲挣扎“谁家大晚上摘瓜他们是贼贼给老子把人抓起来”
黑皮拦腰抱住他“西村儿以前是住了个跛脚,这小妮子说得头头是道,应当没骗咱们。别人都说了是自家的田,就算不是来摘瓜的,您也管不着啊,小夫妻嘛,大伙儿都明白的走走,我给您买酒去,再配一只烧鸡甭想这闹心事儿了,咱消消气”
几人费尽唇舌才劝下了赵哥,这时却见左芝甩开沐乘风的手又跑回来了。她弯腰从地里头抱起两个大南瓜,宝贝儿似的搂进怀里,再次凶巴巴瞪了众人一眼,这才趾高气扬地走了。
赵哥咬牙切齿“泼、妇”
黑皮憨憨地笑“嘿嘿,是泼妇也和咱不相干,她家相公有得苦头吃了。走吧赵哥,您见过有几个贼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银子都给了,又那么宝贵几个不值钱的瓜,肯定是她家的田”
左芝和沐乘风大摇大摆走进县城,过了一会儿,四周渐渐黑暗,僻静的路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丁思集从墨色淹没中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喊他们“沐大人,郡主。”
“四季豆你都进来啦”左芝见他顺利入了城,证明计谋已然成功,不禁得意洋洋,一股脑儿把两个老瓜扔给他端着,继而扬起脸向沐乘风邀功,“相公大人,我刚才与你配合得是不是天衣无缝俗话说夫唱妇随,我们真是太般配了”
一向不和她当众打情骂俏的沐乘风听了,竟然破天荒点点头“天作之合。”
左芝心花怒放,摊开小手讨赏“我做了好事,给我奖赏”
沐乘风温柔极了的模样,微微含笑“要什么奖赏”
“我想”左芝原本想趁他不备上去做一些亲密举动,但是又碍于丁思集在旁不便动作,于是转而捏起粉拳捶捶腿,嘟嘴道“我腿好酸”
沐乘风当然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在她跟前蹲下,拍拍肩头“上来罢。”
“嘻嘻。”左芝赶紧趴上他的背,咬着他耳朵悄悄地说“这可是你自愿的,不能算作奖赏哦小木头才算,嘿嘿。”
沐乘风不答腔,暗中收紧了搂着她大腿的手掌,捏了一把算作回答。丁思集怀抱沉甸甸的老瓜,看着那二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自觉放慢脚步拉开距离,一低头看见自己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寂寥又落寞。
入县已是深夜,几人不作停歇地往染病村子赶去,终于在太阳出来之前到了最先发现疫病的北村。沐乘风背了左芝一整夜,这会儿方才把人放到村口的大树底下休息,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抬袖擦拭额头。
走了一天一夜丁思集也十分疲乏,递过一个水囊给沐乘风“沐大人喝水。”沐乘风握着余水不多的水囊,看了看左芝,只是打开抿了一小口,然后把水囊放到她身旁。
阳光驱散了晨雾,照在树下甜睡的面庞之上。左芝眼睛被晃着,于是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喊道“木头我们到了么”
沐乘风蹲下为她挡住刺眼阳光,道“刚到。你留在此等我们回来,包袱里有水有干粮,别吃这里的食物,也别喝水,所有东西都不能碰,知道吗我们办完正事就回来。”
他罕见地说了一大堆话,不厌其烦重申禁令不准左芝吃喝这里的东西。左芝听得都烦了,背靠树干不耐挥手赶他们走“知道知道啦你和四季豆快去,我哪里也不走,就乖乖在这儿等你们,满意了”
沐乘风不再多言,揉揉她头顶之后,和丁思集一同进了村落。左芝倒也听话,盘起腿老老实实坐在树底下,喝了两口水,然后又拿出干巴巴的炊饼啃了起来。
茶嫂做饭的手艺不错,和面的时候加了花茶水,吃起来有股子茶香味,而且皮儿上还撒了好多芝麻,咬进嘴里齿颊生香。左芝本来就饿了,顿时吃得不亦乐乎,很快啃完了一个,伸手又去拿第二个。
咦什么东西肉嘟嘟软乎乎的
左芝摸包袱的时候没有回头看,骤然碰到什么东西。她赶紧回眸一看,只见一只黑乎乎的小手也摸进了包袱里。
“抓着你了”
左芝逮住那只小手,稍微一用力,就从树干背后扯出来一名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浑身上下都是泥,看样子有好一阵没梳洗过了,她大概与团圆差不多年纪,不过没有团圆活泼,此刻正怯怯盯着左芝看,小鹿般的眼里流露出的是害怕恐惧。
左芝一见她心就先软了几分,放柔声音“你是不是饿了没有吃饭吗”
小女孩儿咬住嘴唇不说话,眼睛盯住她手中的炊饼,吞了吞口水。
“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爹娘呢”左芝接着问她。大概乡下孩子都比较内向害羞,不怎么敢和陌生人交谈,小女孩儿除了摇头就是不说话,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可以填饱肚子的炊饼。
左芝看了眼四周,空荡荡的破败村子,连个人影也没有,房子什么都烂兮兮的。她心想这里如此贫穷,这孩子的父母兴许自己都吃不饱,所以才让小女孩儿挨饿。
于是左芝把炊饼放到她手中,弯起眼睛亲切说道“喏,吃吧。但是你以后不能偷偷拿别人东西知不知道”
小女孩儿拿到炊饼立即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左芝笑眯眯地看她,心里面充盈着做完好事后的满足感。她笑着说“慢一点,不够还有呢”
不等她说完话,忽然间小女孩儿撒腿就跑,转眼便钻进了附近的树林里。左芝张着的嘴还来不及闭上,眼睁睁看着瘦小的身影消失眼前,她有些沮丧。
“连谢谢都不给我说一句,臭小孩儿”
话音刚落,从树林里一窝蜂钻出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子,纷纷朝着左芝涌来。那个得了炊饼的小女孩儿跑在最前面,嘴里还塞着吃的,含糊不清喊道
“就是她她有吃的”
、第二十九章 妻痒无比
沐乘风与丁思集深入村子。都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又正值收获的秋日,按理说应该有农户出门劳作才是。但见往常聒噪热闹的乡野空无一人,家家关门闭户,萧瑟得连鸟儿都没有一只,到处死气沉沉。
“到了,就是那里。”
走过大半个村落,丁思集指向芦苇荡旁边的几间土屋。他拿出两块茶嫂烫过的白布帕子,叫沐乘风蒙住口鼻,道“自打出事,我便叫仵作沿着屋子周围洒了石灰水,病人用过的锅碗被褥也尽数烧了。若是全家亡故,便把那几间房贴上封条,不让其他人家进去,以免染病。”
沐乘风把帕子拴在脸上,总算开口赞许他的所作所为“做得很妥当。尸身作何处置”
丁思集回答“还没埋。我叫人暂且安放在义庄,用了些防腐防疫的药,也洒了石灰。”
“带我去看。”
义庄门口萦绕着一股腐臭味道,而且连虫蝇都没有一只飞过,大门上封条完好无损,只是墨迹显得有些脱落,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造访过这里。丁思集撕掉封条推开门,簌簌灰尘从缝隙落下,白迷迷飘在眼前。
令人作呕的味道钻进鼻腔,沐乘风伸手拦住正欲进门的丁思集,冷冷道“别进去。”丁思集一怔“不进去怎么看”沐乘风摇头“我去。”
他让丁思集留在原地,独自走进了森幽恐怖的义庄。
黑漆漆的棺材停满屋子,沐乘风屏息过去,隔空出掌推开一扇棺材盖,然后探过头去查看尸体。他并不伸手触碰死者,只是远远地打量,捕捉可疑的蛛丝马迹。这些人都是染上瘟疫而死,一具具棺材看过来大同小异,基本上尸身都枯瘦无比而且七窍有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有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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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乘风进义庄好一阵了,丁思集在外忧心忡忡地等了许久,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前看看。踌躇一番,他咬牙埋头往里冲,正巧碰到沐乘风出来。
“沐大人”
丁思集见他平安无恙,终于放下悬着的一颗心。沐乘风却不似他热络,出言便叱“进来作甚,出去”
糊里糊涂的丁思集被他一掌推出义庄之外,猛的跌在地上。丁思集被摔得眼冒金星,等他回过神抬眼,只见沐乘风已经脱掉外袍,连同点燃的火折子扔进义庄之中。
火星碰到干枯的柴禾,干燥秋风再来助兴,瞬间就烧红半边天。
丁思集惊得瞠目结舌“烧了”
“走。”沐乘风信步过来,出口叫他离开。丁思集还是傻傻回不过神的样子,看着噬人火焰节节高涨,喃喃重复“这就烧了不能烧啊”
沐乘风口气依旧冷漠“不烧也罢,众人陪葬便是。”丁思集左右为难“俗话说入土为安,如今尸骨荡然无存,乃是对亡魂的大不敬。此地百姓极信鬼神之说,不好解释”
沐乘风冷哼一声“生死攸关还顾及虚礼,无知、荒唐。”
须臾义庄已成火海,原本以为定会有人家出来看热闹,至少里正村长该来骂一骂这些不敬先祖罔顾礼法的后生晚辈。哪知道等到义庄都快烧成灰了,村民也没有出现一个,反而来了几个熟识的衙门中人。
丁思集为官清廉体恤百姓,带出的人也个个有心。自打他去了州府,这群衙役就接过他手里的活,每日早晚巡逻检查疫情,什么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当丁思集逃跑以后,州府便派官兵来此捉拿他。县衙里的人自然不肯做有损丁思集的事,众人纷纷撂担子不干了,把烂摊子扔给州府收拾,这下洛水县没人管乱了套,州府的兵又好吃懒做,直把这片宁静祥和的地界搅得乌烟瘴气。百姓们也如惊弓之鸟,不敢擅自出门走动。
幸而众人大抵是在“韬光养晦”,平时双耳不闻窗外事,关键时候发现村子着火了,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大人”衙役们看见丁思集,激动地大喊“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丁思集也面露喜悦,完全没有官架子,笑着打招呼“是啊,刚刚才回来。你们最近怎么样”
不及寒暄两句,一衙役脸色忽然一沉,慎重地拉着丁思集要带他藏起来“大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先寻个地儿,您藏起来再说。”
丁思集知晓自己如今不便露面,点头道“好,送我们去西村,那处有个没人住的屋子。还有,先到村口接个人。”
“别抢别抢人人都有”
村口的白杨树下,左芝正被一群小乞丐围着,脏兮兮的小手纷纷朝她伸过去,她的裙子被摸得黑黢黢。孩子们如同嗷嗷待哺的雏鸟,张着嘴要吃的,她没有办法,只好把包袱里的炊饼都拿出来,掰成小块一一分给他们。
“哎呀,没有了”僧多粥少,几个炊饼当然不够分。左芝为难地抖抖包袱,
一脸歉意看着孩子们“我没有吃的了不过我有银子银子可以买吃的”
说罢她又从荷包倒出银锞子,摊在手心数了数,准备一人发一个。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钻出个成年乞丐,仗着个头高大穿过孩群中间,一把抢了她手里的银子就跑。
“还来”
左芝气得跺脚,提起裙摆追着那人就跑,正巧碰到沐乘风几人回来,她赶紧指着那人大喊“抓住他他抢我银子”
沐乘风一听,足尖撩起地上一块石头就踢了过去,正中成年乞丐的额头,打得他趴了下去,鲜血也从头上流了下来,落进灰扑扑的黄泥路里。两个衙役见有人公然抢劫,赶紧过去把此人捉住。
“还给我”左芝气鼓鼓过去抢回银子,瞪了这乞丐一眼,骂道“这么大的个头还跟小孩儿抢东西,羞不羞”
丁思集匆匆跑近,眸色焦急居然胜过沐乘风,张口就问“吱吱姑娘你没事吧此人有没有伤到你”
左芝满是骄傲的样子,道“当然没有我这么厉害,谁敢伤我”
丁思集这才放下心来,转而审问此人“你是何人为何抢夺他人财物”
“吃、吃嘿,吃”
这成年乞丐被衙役反拧着手,并没有哭喊求饶,反而一直傻笑不断,嘴里也说着胡话。这时衙役仔细一瞧,道“大人我认得他,他叫杨大头,是个傻子,住在村子里边儿。”
左芝一见抢东西的是个傻子便没了脾气,皱着眉头说“傻的啊那算了,我不跟他计较。”
丁思集问“他家里人呢疫病未除,这种时候应当减少走动才是。”
衙役道“他是捡来的,杨家奶奶前些日子得病死了,所以才没有人管。想是这样才跑了出来。”言毕他又指着那群小乞丐,“那些孤儿也是没了爹娘,众人都怕染病不敢收留,心善的还送些剩饭给他们,可也只能接济一时,如今这光景唉。”
这下轮到丁思集头痛了,他想想道“先找个空屋子都安置了吧,其他的我来想法子。”
沐乘风不掺和这些琐事,只是走过去握住左芝的手,垂眸淡淡问“痛不痛”
左芝尚未发觉受了伤,经他一说才低头看手,只见手背上一道不算明显的指甲划痕,微微渗出血珠。她无所谓道“不痛,你不说我还没感觉呢”
冰凉如雪的指尖轻轻抚上这道划痕,沐乘风细心揩去上面的脏污,语气中就像他自己受了伤一般,含着几分疼痛难耐“我给你上药。”
衙役们把流浪的大小乞丐带去一座废弃的寺庙,沐乘风几人则按照茶嫂的指示去了西村,找到跛脚家的老屋,暂时藏身在此。
跛脚以前是教书先生,老屋坐落在相对清静雅致的地方,离村里其他人家很远。屋后面不远就是河,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哗啦啦的河水淌过的声音,厨房外面还有一窝竹子,四季常青,风吹过后叶子沙沙作响。
“木头柿子”
左芝在院角发现一棵柿子树,惊奇地大呼小叫“原来柿子是长树上的呀我第一次见呢,木头快给我摘一个,我尝尝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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