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乐无穷.txt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酒微醺
莺儿被吓着了,怯怯拉住左芝的袖子“小姐老夫人说要给姑爷纳妾”
左芝不耐烦甩袖,回头恨道“爱纳不纳如果死木头敢上其他女人的床,我就”她嘴角扯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刚烈,朝着沐府大门的方向喊道“我就养三千个面首”
离开沐府的左芝不想回自家宅邸,在外游荡半日光景,最后来到公主府。入门一打听,公主驸马不在。守门奴仆请左芝入府等候,她望着空荡荡的冷清庭院,摇头拒绝。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家,可走到家门口,见到偌大宅子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儿,左芝便不想进去了,干脆在门前石阶上坐了下来。托腮发呆。
薄风徐徐,梧桐青叶微黄,左芝怔怔儿盯着门口秋梧上的一点金色,不觉想起当年她赌气坐在家门口,也是这般望着外面,冷不丁见到了沐乘风。
腻味了富贵的妙龄少女,早就对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厌倦。她才及笄一年,前来侯府提亲的媒人就踏破了门槛。丞相家的公子、将军府的外甥、御史大夫的小舅整个京城的青年才俊都摆在面前让她挑,侯爷与夫人看花了眼,她却恹恹的提不起兴趣。
不喜欢,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她瞧也不瞧那些画像,气呼呼扔出几个字就捂着耳朵跑出家门,一屁股坐到石阶上生闷气。
不想就这样按部就班过完一世,不想嫁给千篇一律的世家公子。她想试试其他的活法,她想走出这块巴掌大的皇城,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可是就算再想又能怎样呢她明白自己是个被宠坏了的娇小姐,离开父母兄长就如失了羽翼遮挡的雏鸟,迟早夭折在炎凉世态当中。
即便是聪明狡猾的兄长,不也无奈地接受了家中的安排为了拉拢手握重兵的武将,连对方妹子的模样都没看清,就草草定了亲事。
左芝垂头,重重哀叹一声。
脚步碾过枯枝轻响,她循声无意抬头,见到一笔隽秀身姿。
他踏叶而来,缓步沉稳。此人衣衫朴素,却并未削减掉那份与生俱来的冷傲,后背携着一支被麻布包裹严实的棍状物,隐约露出闪着寒光的枪头。他双目直视前方不偏不倚,英气墨眉长飞入鬓,卓绝的容颜噙着极致的冷漠。连着那双冰眸,也如冻源之上的湖泊,无波,无澜,霜华覆满。
左芝愣愣看着他,视线不由自主随他而走,心中百般猜想他的身份。是落魄的江湖侠客吗他似乎没有困窘之色。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吗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热血之人。寻常人家的男子没有这份气度,世家公子又不似他这般寒酸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的身世是怎样
种种猜想种种揣测,左芝双手捧腮想得出神,直到男子走到她跟前。大片阴影笼罩住她全身,左芝诧异抬头,仰望他。
他单手负背,微微昂头看牌匾,须臾垂眸,漫不经心的目光掠过左芝,似问非问吐出两个字“侯府”左芝一时看呆了,竟忘记站起来,坐在地上傻乎乎点了点头。
他得到肯定答案,朝她颔首一下,继而提步便要入内。左芝猛地惊醒,忙不迭爬起来拉他,却只摸到一块仙袂般缥缈的衣角,粗布留给掌心的是些许刺痛。
“喂站住”
左芝一吼他驻足,稍微侧首施舍给她半张脸庞,波澜不惊地又是两个字“何事”左芝气喘吁吁追上来,鼻尖冒汗脸颊泛粉,她跑到他面前张开胳膊,拦住他理直气壮地质问“你是谁干嘛一声不吭闯进别人家里”
他冷冷反问“阁下又是何人”
“哼。”左芝拍拍胸脯,骄傲道“这里是我家,你说我是谁”她不肯输掉与人对峙的气势,上前一步逼近他眼前,无奈对方个高腿长,她平视过去也只瞧到他弧度完美的下巴。于是左芝不甘示弱地昂起头,月眸瞪得圆溜溜的,“本小姐问你话呢,你什么人”
若是旁人听到她显赫的身份,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独独此人闻言并无异样,冷淡地扔下一句话又走。
“护院,沐乘风。”
左芝一怔。护院她怎么记不起家里有个这样的下人唔大概是新来的
眼看冰峰般的冷傲男人快要消失在门廊处,左芝慌忙提起裙子飞奔去追。
“喂那个沐沐什么,等一下,你给我说清楚诶,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沐木头,站住死木头”
不算太愉快的初见,却深深烙在左芝心头,时不时从海底翻涌上来,闪现过眼前。
“呆木头烂木头死木头,对我一点也不热乎”左芝愈发气闷,坐在门口揪着盆景叶子,揉烂扔出去,“你以为不跟我生儿子我就生不出来了嘁,那我跟别人生呸,气死你个呆木头”
脚步踏过青叶沙沙作响,忽然一道阴影袭来,把左芝从头到脚笼罩其中。左芝只道是沐乘风回来了,垂着眼帘阴阳怪气地说“看我做甚,有手有脚自己走进去呗,又不是找不着路。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我家一看门的护院,哼”
“这位小姐。”哪知却是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清亮温柔倒也悦耳,左芝愕然昂头,看见一张带笑的英俊脸庞。
年轻男子彬彬有礼又显得亲切温润,他拱手一礼,问“敢问此处是否沐大人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文绝对不会虐的,我的目标是甜死大家腻死大家肉麻死大家哈哈o
、第九章 莫名妻妙
左芝心里头不痛快,任由此人再是微笑讨好,亦无动于衷敷衍道“不知道”
男人满腔希望落空,怔了怔又极有涵养地说“在下一路打听而来,应是无误的。姑娘,沐大人此时在府上吗不知您是”不等他问完,左芝不耐烦挥手打断“我咋知道我又不是他什么人要找自个儿去找,少来烦我。”
“哦,失礼了。多谢姑娘。”
男子显得有些失望,却不失礼貌地向左芝道谢。左芝继续托腮坐在门口生闷气,理也不理他。
因着沐乘风不喜人多的缘故,所以这里名号上虽是相府,实际不过也就巴掌大个宅子。想当初左芝搬进来的时候还鄙夷了一番,她家定远侯府的茅厕也比这里宽而且府里统共也没几个人,除了陪嫁丫头莺儿,沐夫人又拨了会功夫的鹭儿过来,就再没其他莺莺燕燕。伙房里烧火煮饭的是个婆子,外加两个小厮千江和万海,都是身兼数职,看门守夜打扫书童轮流着来。这个时候沐乘风尚在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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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们自是跟着去伺候了,莺儿陪左芝回来后就进后厨帮忙,鹭儿大概在洗衣裳,要么练剑。整个家竟没一个人出来守门,只有左芝坐在大门口。
此等景象,任是谁也会以为她是相府家婢了,况且她又没有京都贵妇的雍容,一半头发还披在背上,怎么看怎么像未出阁的姑娘,顶多也就是比一般丫鬟穿得好点。
嗯,脾气也比一般丫鬟大。前来拜访的男人如是想,暗中多瞄了左芝两眼。只见她用嫩嫩的手指头去揪同样嫩嫩的树叶,然后搓烂了扔到路中间,小巧的嘴巴撅得老高,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呆木头讨厌你”
一株雁来红都快开了,却硬生生被掐掉花苞细叶,男子见状起了怜惜之心,想也未想便出口劝道“姑娘手下留情,你再这样,此花怕是活不了了。”左芝闻言一顿,很快翻他个白眼“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家的花。”
男子也不介意她恶劣的态度,笑笑就过来席地而坐,道“虽非在下之物,好歹也有一面之缘了,所以舍不得。”左芝觉得难以理解“我都没舍不得,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舍不得什么啊,真好笑”男子赧然摸摸后颈“大概是脱不了文人的酸腐性子,有些怜香惜玉罢,让姑娘见笑了。”
他似乎很爱笑,只说了几句话却已笑过五六次。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左芝这会儿气消了大半,对他倒也没不理不睬了。
“读书人就是说话文绉绉的,人也酸溜溜的。”左芝可不给他面子,嗤了一声嘲讽,“而且还死板、木讷、不解风情”这前半句是顺着男子的话往下说,后半句就完全是在抱怨沐乘风了。男子自是听不懂其中曲折,心中只道此女性情憨直,于是笑道“是啊,呵呵。”
左芝掐着花儿自觉没了兴趣,于是拍拍手,拿出手绢儿揩干净指尖。一低眉看见手绢上精致娟秀的海棠花,突然想起这是沐乘风送的,她顿时觉得就像摸到一块冰,冷得扎手。
她本想撕烂了事,眼不见心不烦。可是绞着手绢扯了扯,却发觉以她蝼蚁般的力气根本连条口子都撕不开。索性揉在掌心搓成一团,干脆扔了。
“呸呸,谁稀罕用死木头的东西,哼。”
左芝扔掉沐乘风的东西,感觉就像当面揍了他几拳,心情豁然舒畅开朗。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嘴里哼着小调就往府里走。
男子见她入门也忙不迭爬起来“姑娘稍等在下有事求见沐大人。”左芝懒得回头和他费口舌,头也不回地甩甩手“他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你改日再过来吧。”男子不肯放弃“劳烦姑娘替我传个话,我叫丁思集,是通州洛水县的县令,我住在城隍庙边上的”
“砰”一下,相府大门已在丁思集眼前重重合上。他的嘴还保持着说话的口型,来不及闭上。
好有脾气的姑娘。早闻沐大人性情疏冷几近怪异,以府中下人的秉性来看,名副其实。丁思集暗暗想道,无奈下摇摇头,有些丧气地离开。
下了门口石阶,丁思集踩到一团白软之物。他弯腰拾起一看,发觉似乎是刚才姑娘扔掉的手绢。他捏着绢帕想送还回去,可犹豫了一瞬,最终揣进怀中走了。
反正过几日还要来,下回再还她便是。
这日女皇在宫中留膳,于是沐乘风入夜才回。进门不见左芝,一问鹭儿才晓得她晚膳也没吃,早早就回房睡了。
“大人,要不奴婢把菜热一热再去请少夫人用”鹭儿这般提议,莺儿一听连说不行“那怎么成小姐从来不吃剩菜的,还是我去做夜宵好了。”鹭儿有些不满这般骄奢的做派,道“一筷子都没动过,怎么就算是剩菜了从前在沐府,老夫人都要我们珍惜口粮,谁浪费就会挨板子。”莺儿撇撇嘴“那是在姑爷家,这里是我们小姐说了算。”
沐乘风不想听两个小丫鬟争上风,一挥袖道“都下去。”二女不敢违抗命令,于是匆匆告退。待人一走,沐乘风官服也未脱便钻进了后厨。
珠帘垂散,月影透窗。阁楼之上,左芝无精打采趴在窗户边,下巴抵着手背,小嘴呼呼往外吹气。
窗台上放了一捧秋海棠,花瓣全被摘下,堆成冒尖的小山。兰气轻呵,海棠便往下飘去,在空中如飞雪般打几个旋儿,最后落到清隽的男人发上。
沐乘风顶着满头海棠花微微抬眼,见到楼台之上娇憨的小脸。她出神地想着什么,还没有发觉他的到来。他停驻一瞬,很快又端着方木跨步进门。
木质楼梯发出细微的响声,来人步履轻盈悠然。左芝听见这番动静,赶紧一溜烟儿跳上床钻进被窝装睡。拉过被褥盖住头,左芝屏住呼吸竖起双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双眼睁得大大的。
脚步声愈来愈近,不一会儿身旁床铺一软,沐乘风已经在床沿坐了下来。他隔着被子准确摸到她的头,揉了揉道“起来了。”左芝不肯理他,装作睡着了没搭话。沐乘风见她没出声,再次重复道“起来吧。吃点东西。”
缕缕食物的香味竟然从四面八方渗透进被窝之中,左芝早就饥肠辘辘,此时闻着诱人的香气,不觉吞了口唾沫。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左芝决定当一回不食嗟来之食的有志之士。所以再次紧紧抓住了被角,依旧不吭一声。
身旁男人的呼吸沉重几分,大概是不高兴了。左芝悄悄努嘴,心里想走呗走呗,受不了趁早滚远点,本小姐还眼不见为净呢
哪知道她肚子里的牢骚还没发完,沐乘风忽然连人带铺盖卷儿地把她抱了起来,径直放在桌子边上。被憋得要炸了的左芝从被窝里伸出头来,腮帮子鼓得老高,气呼呼道“死木头你干嘛吵人家睡觉讨厌”说罢她拉拉被子,胡乱裹住身体又要回床上。
走了两步突然走不动了,左芝一回头,发觉沐乘风踩住了拖在地上的被角。她气急败坏扯了扯,无奈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扯不开,凶巴巴吼道“松开叫你松开”沐乘风不回答亦不松脚,就那么静静看着她。最后左芝没辙,只好扔掉被子一咕噜砸他脑袋上,“大不了不盖了哼”
她甫一转身,却被沐乘风拦腰抱住拖回去,继而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他紧紧箍住她,一只手臂钳住她娇小的身躯,另一只手拾起筷子递给她,吝惜地吐出一个字“吃。”左芝很有骨气地把脸一别“不吃”
沐乘风略有古怪地瞅她一眼,见她咬牙瞪眼脖子硬挺,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他默想须臾,将就着手上的筷子夹起菜送到她嘴边,镇定无比地说“我喂你。”
这回轮到左芝用打量妖怪的眼神看他了。咦死木头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这么肉麻要么他是脑子坏了,要么就是传说中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他聪慧如常的样子肯定不可能是坏了脑袋,那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恍惚神游中温热的菜肴触到唇皮,左芝鬼使神差张开嘴,筷尖趁势滑入,把食物送入她口中。
沐乘风露出满意的神情,左芝怀疑自己眼花,因为她好似看见他的唇角上扬了一点点。
完了完了,竟然会笑了这个亏心事必然来头不小,该不会是天呐难道是婆婆料事如神,他真的搞大了别人肚子要娶小妾
想到这种可能性左芝再也没心思吃饭了,“噗”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双手搡开沐乘风跳到一步开外,狠狠一拍桌子“告诉你这件事没门儿”
沐乘风缓缓放下筷子,冰眸浮现询问,鼻腔哼了一声“嗯”
“还跟我装蒜”左芝一脚踢翻凳子,威胁道“你敢纳妾我就养男宠,你纳一个我养十个,看谁怕谁还有,我不休你你就永远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就算日后我要死了,也一定先杀了你殉葬听清楚了没”她不歇息的一口气说完,累得气喘吁吁,胸脯起伏一高一低,凶狠又紧张地盯着沐乘风,等待他的回答。
“清楚。”哪知沐乘风听了并无任何激烈反应,反而平静颔首,还盛上一碗汤让她喝,“过来喝了。”左芝又是一愣,瞥了眼汤碗,猛然摇头“我才不喝,谁晓得你是不是在汤里下了毒万一我被毒死了,你不正好名正言顺续弦纳妾嘁,我才不上当。”
终于,沐乘风发觉了她今晚闹别扭的关键原因,他冷冷抬眼,眉心微蹙“我何时说过要纳妾”左芝不满他假装正经,嗤道“是婆婆说的。她怪我生不出儿子,所以要找几个膀大腰圆屁股肥的女人给你当小老婆,然后生十个八个小木头出来养着。”说起这个她心里头有些泛酸,语气也酸溜溜的,“我才懒得管你们,爱生不生,反正生出来也是一群丑八怪小胖子,碍眼死了”
回忆起今天沐夫人说的狠话,再设想一番日后沐乘风搂着其他女人的场景,左芝胸口一阵闷堵,眼眶也涩涩的。她鼻腔细细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我不会。”
她还没爬回床上蒙头大哭,沐乘风的声音已在身后响起,透着他一贯的清冷,还有坚决。左芝抬手抹了下脸颊,不明所以“不会什么”
“纳妾。”沐乘风走来,扳过她的肩膀。左芝不肯抬头让他瞧见红红的眼眶,他也不强求,只是再强调了一遍“我不纳妾。”左芝咬着嘴唇,口是心非道“我才不信哩婆婆说的话你敢不听么哼。”沐乘风轻轻抚着她背脊,平和音色意在安抚“这是我的事,他人无权干涉。”
“呵”得到他的许诺,左芝偷偷抿嘴笑了,很快又开怀起来。她抱住沐乘风在他胸口磨蹭了一会儿,等到眼泪都憋了回去,这才仰起脸笑眯眯道“相公大人你要说话算数,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你是丞相,食言的话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沐乘风垂眸,严肃地点了点头。
别扭闹过了,心结也解了,小两口和好如初,左芝又对沐乘风如胶似漆的。安寝的时候她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木头,我要你搂着我睡。”
沐乘风张开手臂把她揽进怀里。左芝枕着他的胳膊,蜷缩着依偎在他胸膛,觉得舒适又安心。她玩儿着他柔软的头发,察觉里面夹杂了海棠花瓣,于是一瓣瓣慢慢挑出来,同时漫不经心地跟他讲话。
“我也知道婆婆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我都告诉自己要让着老人家。可是她今天真的好过分嘛她先是说要你休了我,然后又说要给你纳妾,我听见都气死了”
沐乘风摸摸她脸颊,道“左耳进,右耳出。”
左芝继续说“我没跟她吵架呢,相公我是不是很识大体我本来打算去看叮叮铛铛,不过哥和嫂子没在,之后我就回家了。但是我又心里头不舒服,所以在家门口坐了一会儿木头,我想起来头一次遇见你,我也是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呢。”
“哦对了,今天有个书生找你。”左芝忽然想起白日里碰见的男子,于是告诉沐乘风。沐乘风问“谁”左芝挠挠头“他说了名字,但是我想不起来了好像、好像叫什么四集四季豆”
沐乘风闻言微微含笑,朦胧帐中笑容如昙花一现闪过。他忽然转过脸在左芝额头亲了一下,温柔道“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啦3
、第十章 携妻出游
“唔”
睡了个饱的左芝一伸懒腰,冷不丁打到身旁的人。她吓得一个激灵裹紧被子,防备吼道“谁”
“我。”沐乘风直直坐了起来,回眸看她,大抵是要约定俗成地寒暄一句表示关切,可话一出口就成了笃定不疑的口气,“你醒了。”
左芝揉揉眼,喜出望外“木头,你今天没去上朝啊”沐乘风已经背对左芝开始更衣,脱掉月白中衣,宽肩劲腰上如健美猎豹的肌肉都要把左芝眼睛晃瞎了。他淡淡解释道“今日休沐。”
原是一旬一回的休沐。左芝扳着指头算了算,发觉果真是这个好日子,她高兴地扑过去,胡乱在他身上揉捏表达自己的兴奋“相公大人今天陪我出去玩儿好不好我都好久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出过门了”
她兴致一来下手不知轻重,指甲在他胸口划出几道红痕,沐乘风垂眸一看,无所谓地拉过衣襟遮住胸膛,点头答应“嗯。”
左芝从未像今天起床这般雷厉风行,短短一炷香功夫,不仅洗漱完毕穿好衣裳还胡乱塞了两块糕点垫腹。她嘴里一边包着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鹅好了,走”
沐乘风刚刚坐下要用膳,摸摸碗沿察到白粥滚烫,尚不能下咽。他眼皮也不抬“稍等。
妻乐无穷.txt 分节阅读_8
”左芝费力吞下干巴巴的糕点,捶着胸口说“等什么等,快走啦走啦,去晚都没人了”她见沐乘风无动于衷,干脆伸手去拽他臂膀,哪知道不留神被喉咙里残留的食物渣子呛到,猛一阵咳嗽。
“咳咳”
沐乘风见状把她拉过来,手掌在她背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仿佛有些幸灾乐祸“说了稍等。”左芝咳得脸红脖子粗,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快跟我咳咳、出门啦咳咳”沐乘风为她捋顺了气,又把晾得温热的白粥端到她面前,不容置疑道“喝完再走。”
左芝急忙捧起碗准备一口气喝完,沐乘风扬袖一拦,眼梢抬起似在威胁“不急。”说完他体贴送上一柄调羹。左芝讪讪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吃了起来。这下沐乘风眉心舒展,两人用过之后才出了门。
相府大门口,左芝兴高采烈挽住沐乘风的胳膊,挥手赶走一群跟班“今天就放你们假,想干嘛干嘛去。”莺儿委委屈屈拧着手绢“小姐,让奴婢跟着您好不好您别不要我。”左芝对她梨花带雨的姿容毫无怜惜,反而数落道“天天跟还跟不够,又不是跟屁虫该吃吃该睡睡,总之别来妨碍我和木头亲近。”她转头对沐乘风笑得灿烂,“相公大人我们走吧。”
沐乘风对她的热情依旧表现冷淡,低眉一瞥,猝不及防道“手绢拿来。”左芝愣住“手绢”她在袖子里掏了掏,猛然想起昨个儿已经把手绢扔了
“咦怎么不见了呢大概是落房里了”左芝心虚,赶紧装作低头找手绢,根本不敢抬头看沐乘风,窘得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沐乘风见她丢三落四的样子微微叹气,他勾起她的下巴,“情深款款”地凝视于她“罢了。”
冰凉的指尖如雨水打在唇角,沐乘风的指腹掠过左芝嘴沿,用了少许的力。左芝尚未回神,他已经把粘在唇边的粥渍揩干净。
“好了。”他握住她小巧的手掌,牵着她下台阶。手指头是冷冷的,可掌心却有煦煦暖意。左芝心满意足地任由沐乘风牵引,甜蜜蜜依偎在身边,倒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可爱。
不过还没规矩地走上几步,左芝趁着沐乘风不注意悄悄回头,瞪大眼睛对着莺儿比口型做手势,张牙舞爪全没刚才的温婉姿态。
帕子木头送的那块务必给我找回来
莺儿一脸茫然不懂她什么意思,问旁人“小姐叫我干嘛”千江搓搓手掌,大胆猜测“少夫人比的东西方方圆圆,大概是要你照着做一个”莺儿苦了脸“方方圆圆的东西那么多,我怎么晓得是要做什么”千江脑子转得快,比划着说“你们女子平日做的不就是衣裳鞋袜么这么大你想想是啥”莺儿冥思苦想“这么大难道是”她的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再跟千江讨论下去,扭头就跑,“我大概晓得了,谢谢你,千江哥。”
莺儿连忙钻回房间,从箱子里翻出衣料,最后选出一块最薄最透的来。她拿起剪子咔咔剪过,裁出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一张。穿针捻线,莺儿红着脸开始绣花,自言自语道“小姐,我给你缝制一件战衣,保证你今晚出师大捷,一举拿下姑爷”
南楚大都的繁盛不比东晋上京差,同样是京城,大都城多了份延绵春暖,少了些许四季分明的寒风凛冽。左芝挽着沐乘风走过缎子街,去瞧了瞧今年新出的锦缎花样儿,又逛完翠华街,把钗环簪佩都一一过目,最后来到城隍庙附近的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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