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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杀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东东
晏倾君用了同样的方法入殿,而这次进的,是御医院。
上次她拿到的那些医册,便是从昭明三年到昭明十四年期间,后宫嫔妃的用医用药记录。在她的印象里,母亲的身体向来极好,只是在最后的两三年间才突然生病,并且病情不得好转。既然母亲的死因、或者说是死是活都有问题,当然要从当初的“用医用药”上来查。
但是那十几本医册,有挽月夫人记载的也就两三册,药方六张,而有“倾君公主”记载的,只有两张,她不懂医,有那八张药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晏卿说可以借“鬼釜神医”一用时她才会那般兴奋。
但是,那药方还不齐。
母亲生病两三年,期间除了她自己的药,晏倾君的药,还有一个人的药,是她亲自经手晏玺。
晏玺的医册她当然是不敢找奕子轩要的,要了他也未必会冒险给她偷出来,因此只能她亲自来拿了。
晏倾君再次举着油灯,在木架中穿梭。晏玺的医册用的是明黄色的表皮,放在木架的中间,最显眼的地方,因此,晏倾君很容易便找到了。
昭明十一年母亲开始生病,昭明十四年过世。晏倾君着重找这三年的记录,很快便翻到了几张药方,但时间不多,看一眼她也记不住,干脆双手用力,将那几页药方撕了下来。
“封姑娘。”祁燕在门外唤她。只听一声木门响,她也进来了
晏倾君刚刚将晏玺的医册放回原位,便身子一轻,被人搂住跳在屋顶的木梁上。
“大人,今个儿这么早,可是有何急事”门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倾云公主的病情好转,身上的青紫褪了大半,精神也好多了,刚刚钱御医再仔细看了看,原来是花粉过敏,不知是不是迎阳寺后的冬梅开得太盛。”回话的声音相对苍老。
“这是好事呀”
“好事好事好事”相对苍老的声音几乎带了哭音,“倾云公主的确是好了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病情加重今日凌晨便昏迷不醒我与你说,莫看皇后娘娘并不得宠,可若是出事,也休要以为咱御医院可以全身而退”
晏倾君与祁燕对视一眼,这件事,显然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本来那花粉毒是她下的,今日病情好转,两三日后症状全消,不管是她还是封阮疏,都没了下毒的嫌疑,自然会被放出宫,所以昨夜她才匆忙地让祈燕带自己找想要的东西,而这几日内商阙又会入宫,她可以兑现对封阮疏的承诺。
那么,皇后那毒
“落霞,别躲了,放我下去吧。”晏倾君冷声道。
祁燕不解地看着她,并未动。她若下去,势必会被二人发现。
“你拿着,这个。”晏倾君将刚刚从医册上撕下的几张药方塞到祁燕手里,低声沉着道,“我先下去,引开他们,你带着这个偷偷出宫,回太子府,我枕下还有几张药方,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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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城北破庙找一名绰号鬼斧神医的老头子,记得带上一壶酒,将这几张药方同时交给他,让他找找,这些药方里可有何玄机。”
祁燕皱眉,晏倾君继续道“怡园必然已经被包围了,我们一夜未归成为他人把柄,必定有人会诬陷我,说皇后的毒是我下的,你随我回去只能与我一起被囚。”
祁燕面露惊诧,这些结论,晏倾君从何而知
“落霞,我没时间与你解释太多。如今我的命便在你手里,去城北破庙,拿到答案,我便是活,否则不过,我若死了,你就完全自由了。”晏倾君握紧了祁燕的手,微微一笑。
当初她让祁燕留在自己身侧,其实是有着几分威胁的意思,什么保住她不被祁天弈发现,都是些门面话,实际上是在说,她若不肯留,自己便会通知祁天弈她的假死。祁燕这么冰雪聪明的女子,怎会听不出那话中话。如今她身在险境,祁燕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她死了,祁燕还活着的事实,祁天弈未见得会到何时才发现。
祁燕的眼睫颤了颤,没有回答晏倾君的话,只是捏紧了手中的药方,未多犹豫便一把将晏倾君推了下去。
“谁”门外二人正欲进门,便听到一声巨响,连忙推开门,见到太子妃狼狈地摔在地上,面色惊惶。
晏玺倚靠在怡园正厅的主座上,身侧是太子晏珣,奕子轩,以及刚刚恢复一些的倾云公主,晏倾君跪在地上,低首不语。
“这一夜,你去了哪里”晏玺拿着茶杯,茶盖与杯身敲出清脆的声响,如同某些人凌乱的心跳。
晏倾君并未抬头,沉默。
“既然此前皇后与云儿中的并非浮欢,现下,云儿的花粉过敏好了许多,为何皇后却是病情恶化钱御医,你与太子妃说说皇后的病情。”晏玺对沉默战术似乎有些烦腻,不耐地搁下茶杯。
“臣领命皇后娘娘本就身体虚弱,即便此前是花粉过敏,臣可以肯定,这次中的,真真是浮欢之毒此前臣用银针试毒,皇后娘娘和倾云公主身上并未发现毒素,臣以为是浮欢毒性不显,可今日皇后娘娘突然昏厥后,血液中是含毒的。”
“所以母后是在今夜才中毒”晏珣接过话,狠声道,“你今夜刚好不在,若说不出去了哪里,众人会如何猜想你也该知道。还不快快回答父皇的话”
晏珣的脸已经黑了大半,若说此前他还怀疑是晏倾君下毒报复,此时他可以肯定,晏倾君是被人陷害。
昨夜母后毒发,他连夜赶进宫,刚巧奕子轩今夜当值,刚巧路过怡园,刚巧发现太子妃不在房内,而他的“晏倾君”乖乖地待着,洗清了下毒的嫌疑。
刚好在昭华殿里晏倾君身上掉下一包浮欢。带毒,身在宫内,夜不归宿,矛头齐齐指向晏倾君,实则是指向自己
自从他与奕子轩闹翻,奕家便转而支持大皇子。他身为太子,依靠的便是东昭立嫡不立长的规矩,而与奕家翻脸后,他身后最大的势力便来自母后。若皇后死了,毒还是自己的太子妃所下,太子妃又是自己苦心拉拢的祁国势力
晏倾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晏珣苍白的脸,再瞟过奕子轩的面无表情,不得不说,奕子轩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着实厉害。
皇后死,凶手是太子妃,晏珣苦心经营的两股势力便因此被生生扯断。
“疏儿,莫要
32、第三十一章修
怕,你乖乖与父皇说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会在御医院被人发现”晏珣蹲子,倚在晏倾君身侧,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臂,低声在她耳边骂了一句,“你想死么”
晏倾君微微笑了笑。
她当然不想死,她的命可珍贵着呢。但是,为了保命,她此时既不能撒谎,又不能实话实说毕竟对方虚实,她无法得知。
“父皇。”晏倾君深吸一口气,抬头正视晏玺,沉着道,“阮疏只想说两件事。第一,浮欢既然是慢性毒,而御医也不是刚好在昨天白日里验过血液无毒,是以,母后未必是在昨夜被人下毒。第二,昨夜阮疏一时无眠,无意中走到御医院,便想要进去看看,岂料被人发现阮疏对东昭医术向来仰慕,这点奕公子应该略有了解。”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看向奕子轩。奕子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却并未解释。
晏倾君说完一席话,身子一软,趁势倒在晏珣怀中,“含情脉脉”地看住他,阖动双处俺,无声地说了一句“我死,皇后死。我活,皇后活。”
暂时,她这条命,还得靠晏珣来保住了
晏珣心中一动,晏倾君这样说,意思是她有办法解毒
想到她身上本就有浮欢之毒,有解药也不足为奇,晏珣忙起身,对晏玺行礼道“父皇,疏儿说她昨夜受凉,现下脑袋昏沉,需得休息片刻。父皇被惊扰了大半夜,不若先行回宫歇息,儿臣必会让疏儿交代出事情始末来。”
“父皇,云儿也会留在此处,好好开导嫂嫂的。”晏倾云插话道,“云儿与嫂嫂相处甚近,相信嫂嫂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这会这么审她,恐怕是吓着她了。”
晏玺拿起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眸子里噙着透亮的光,将在场众人前后扫了一眼。
晏倾君感受到那眼神,只觉得自己心头如同湿润春日里的木头一般,长了许许多多的小毛,难受,不适,像是被他一眼洞穿了所有把戏,裸地站在他眼前,莫名地心慌。
“朕累了,最迟明日,若还没有个结果,朕不会再当家事处理。”晏玺阴沉着脸,背手离开。
晏倾云马上去扶晏倾君,晏倾君扫了她一眼,虽然仍是掩着面纱,但她面上的青紫几乎已经散尽。
“奕公子,晏珣有一事相商,可否挪步一叙”晏珣冷眼看向奕子轩。
奕子轩沉默转身,去了偏厅。
晏倾君看着二人的背影,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到了关键时刻,她的太子哥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骗。其实吧,浮欢的解药,她是没有的,她也没指望他真能救她性命,只要他能给她拖延些时间便够了。
那两人刚入偏厅,未等奕子轩坐下,晏珣便回头,看入奕子轩的眼,神色肃穆,一字一句道“我的太子妃,才是你的阿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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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修
“我的太子妃,才是你的阿倾。”
晏珣低沉的一句话后,冷眼盯着奕子轩,等着他的反应。奕子轩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绕过他的身子,在雕花木椅上坐下,摘下了身上的五彩琉璃珠。
“奕子轩你挺清楚了她才是倾君,货真价实的倾君”晏珣见他那反应,咬牙强调了一遍。
“想要我救她”奕子轩黑色的眸子映出琉璃珠五色的光芒,流光溢彩,低笑道。
“你不是想要倾君好好地活着想要她容貌未毁,如往日那般快乐地活着现在我告诉你,隔壁毁容的那个才是封阮疏而嫁到我太子府里的封阮疏,是真真正正的晏倾君”奕子轩的反应在晏珣意料之中,却仍是让他有些焦躁。
他明知此时说出晏倾君的身份来,是最让奕子轩怀疑的时刻,可唯有如此,才能拖延他行动的时间
“你觉得我会信”奕子轩抬眼,睨着他,眸色里夹杂着细微的嘲讽。
晏珣皱眉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这样说,你必然会怀疑。但是,奕子轩,你与倾君相处四年,你若真心爱她,难道连眼前二人谁真谁假都分不清”
奕子轩冷笑,“若她是晏倾君,她不仅好好的活着,而且容貌未毁,所以当初你所做的事就可以当做未曾发生过若她是晏倾君,几日前你还与我达成协议,说愿意送掉太子妃的一张脸以弥补我与阿倾的损失,现在变成了什么”
晏珣一时语塞,当日他与奕子轩合作,将晏倾君送到奕家,是想毁掉她那张脸,无人再会认出她的身份来,还能送奕子轩一个人情。哪想得到今日自己竟是要亲自将她的身份告知奕子轩,前几日的举动,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如今,无论谁是晏倾君,在奕子轩眼里,他都罪无可恕。
“我也不怕承认,我便是认出了她的身份,才想要毁去她的脸,否则,若是让外人知道我娶了亲妹妹,让我颜面何存”晏珣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
奕子轩讥笑,“哦当日在书房内,太子殿下可还说与阿倾兄妹情深,当初不该设计我和她,使得阿倾容颜尽毁消极厌世,更使得我与她嫌隙陡生,再不复当初”
晏珣急得手心都沁出冷汗来,只觉得百口莫辩。事到如今,除非晏倾君亲自站在奕子轩面前说出她的身份,否则,恐怕他是永远都不会信
“好你不信便罢了”晏珣咬牙,嗤笑道,“奕子轩你爱的人当真是阿倾你以为你当真了解阿倾你如此笃定太子妃并非倾君,无非是因为她与你四年以来熟悉的倾君相去甚远。但是,奕子轩,你昭明十四年才正式回宫,在此之前,你见过倾君几次你见过挽月夫人在世时倾君的模样么你与她相处四年,我却是与她一起长大,你所了解的晏倾君,不过是热战之后偃旗息鼓的假象”
奕子轩墨色的眸子里微光闪烁,随着晏珣的话语,渐渐泛出冷意来。他闭眼,再睁开,眸中又是一片平静,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她不会荒唐到嫁给自己的亲哥哥。”
“哈”晏珣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荒唐这只能代表你当真是从未了解过她你以为当初我为何执意置她于死地便是不想留下这么个祸害若如最初的计划救走她,她的个性,绝不会感念你救命之恩,一旦让她活下来,翻身之际,报复之时,绝对的不择手段别说是嫁给我,就算当初是父皇去求亲,说不定她也肯嫁”
“你确定”奕子轩嘲笑道,“那隔壁的假阿倾,刚刚回来时心灰意冷毫无生存意志,若如你所说的了解阿倾,为何刚开始你未怀疑她是假的”
“那是因为挽月夫人过世后倾君便变了个人似地,我也未料到她会毁容重伤,当然无法笃定她的反应。况且当时我派去的杀手无一人存活,贡月的老王爷病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商洛和祁国都对战况三缄其口,我哪知还会有一个封阮疏她又穿着倾君的衣服,带着你的五彩琉璃珠,旁边是茹鸳的尸体,身形还与倾君极为相似”
“那你现在有何证据证明她不是阿倾”奕子轩笑问。
晏珣抚了抚额头,无奈道“隔壁那阿倾,自从回来一句话都不曾讲过,她没有哪里不像倾君,却也没有哪里像倾君可我那太子妃,长得与倾君一模一样,在我面前放肆的模样与当年的晏倾君一模一样,甚至亲口承认她就是晏倾君”




艳杀天下 分节阅读_38
“她亲口承认”奕子轩轻笑,“亲口承认你便信太子殿下未免太好骗了。那她现在是不是对你说,你若救了她,她便会替皇后解浮欢之毒所以你才急冲冲地来替她说出她的身份”
晏珣怔住。
“殿下可曾想过,这或许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呵这女子还当真聪明我便暂且不动她,且看她如何来解浮欢之毒”奕子轩收起五彩琉璃珠,起身便走。
晏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蹙起眉头。
皇后中毒一事,并未如有些人所想的闹得满朝皆知,而是随着倾云公主的痊愈,许多人对皇后的病情猜测重重,即便是知道实情的,也三缄其口。
自入宫以来,皇后从未争宠,与晏玺相敬如宾。而晏玺,即便是在独宠挽月夫人的时候,每月也会去皇后的宫里几次。两人之间是否有情,旁人无处揣测,可以肯定的是,晏玺不会轻易让皇后出事。
东昭三大家,之所以相安无事,几百年来前所未有地和谐共拥皇权,很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三大家在东昭虽举足轻重,其下门生无数,却鲜有从武者。晏玺将最为重要的兵权一点点聚拢,牢牢握住,到如今,便只剩下皇后兄长马青手上的一股兵力较为庞大。
因此,此次皇后中毒,没有晏玺旨意,谁都不敢外传。而晏玺一直对此事闭口不提,三大家之首的奕家同样是避讳的态度,朝中更无人敢出头多问。
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皇后的“浮欢”毒症状愈发明显,命悬一线,而御医院众人对白子洲的毒,可说束手无策。晏玺终于放出话来,先且不问谁是凶手,谁能给皇后解毒,便算大功一件。
晏倾君与封阮疏二人同时被留在怡园,两人都称略略懂得一些白子洲的医术,会尽力解毒以表自己清白。
“你真会解毒”封阮疏沙哑着声音,问向躺在软榻上的晏倾君。
晏倾君扬了扬眉头,“不会。”
“那三日后”
“你怕死”晏倾君笑问。
封阮疏沉默,半晌才道“我只是替你担心。三日后,见到商阙,我心愿已了,死便足矣。而你,若未能解毒,晏玺必然会将罪责都推在你身上给皇后的家人给朝廷一个交代,而祁国也未必会管你。”
“啊封姑娘也知道我此次极为冒险,若不是为了让你我都能在这个时候进宫,我也不必给那二人下花粉毒,不会让人钻了空子真下了浮欢,使我身陷险境。”晏倾君把玩着垂在胸口的碎发,抬头看着封阮疏,两眼亮闪闪的,“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不若你重新许我一个条件上次因为你回府,奕子轩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你要进宫,目的也不止是帮我吧”封阮疏冷声道。
晏倾君笑笑,“封姑娘看起来也不笨。那便自行去找商阙吧。”
说罢,懒懒地躺下。
封阮疏半晌都没有动静,晏倾君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不得不起身道“罢了罢了,我与你开玩笑呢。”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张人皮面具,扔给封阮疏。
“但是,封姑娘必须答应我,今夜你去见商阙,不论发生何事,与我无关。”晏倾君正色道。
封阮疏看了看人皮面具,点头。
晏倾君起身,招呼封阮疏过去,替她戴上人皮面具,整理一番后,竟与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封阮疏狐疑地看着她,她瘪了瘪嘴,“这本来就是给我准备的,总不能换张面具换张脸吧,当然长得一样了”
封阮疏略作迟疑,点头,问道“他住的凝紫宫在哪里”
“出了怡园,向左,直走,左拐,第二个长廊,右走,第三间宫殿,这个时辰必然点了宫灯,很好找。”晏倾君随手拿了纸笔,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画出一张简略的地图来,交在封阮疏手里。
封阮疏略略瞟了一眼,拿紧了地图,转身便走。刚到房门口,她突然停了下来,轻声道“其实,奕子轩对你很好。”
说罢,不等晏倾君反应,便开门离去。
夜晚的怡园很是安静,封阮疏说自己未免露出破绽,从来不要身边有人照顾,因此怡园只有她一人留下。现在封阮疏不在,祁燕又被她打发走了,现下便只剩她一人了。
想到祁燕,晏倾君翻了个身。
她已经出去两日一夜,一点消息都无,虽说这是她离开的最好机会,可是以她对祁燕的了解,她不会走那么,是鬼斧神医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三日后,祁燕若还不能回来,她便要另谋出路了。
还有奕子轩,他与大皇子合谋,既然胆大到了直接给皇后下毒的地步,整个计划必定不会只有目前她看到的一部分。下毒,不过是第一步,即便是皇后真死了,她这个太子妃也因此获罪,对晏珣的势力是极大地折损,也不至于让他从太子的位置上下台
可是,奕子轩的下一步会是什么她若能想到,便不会如此被动了
还有挽月夫人一事,晏倾君将那几年母亲的异动想了个遍,除了生病时会自己熬药,着实想不出有何异常来至于那入宫时间,到底是母亲骗她,还是那记载有误,同样是无迹可寻
不对
晏倾君突然想起什么,猛的惊醒过来,却是对上一双深若寒潭的眸子。
那人就站在那里,月光如水,洒在他淡蓝色的长袍上,隐约还可见到袖角精致的兰花暗纹。他双手背后,微微垂目,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晏倾君的左眼角。
晏倾君歇息时会将人皮面具揭去,她知道,自己此时正是他“心爱”女子的模样,只比“她”少了颗泪痣
“奕公子,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晏倾君笑得娇俏,扬声问道。
奕子轩转身,自行点亮了房内的油灯。灯火一辆,晏倾君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她找了件衣服随意披上,下榻,在他所坐的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阮疏真是受宠若惊啊,奕公子莫不是走错了房门”
奕子轩嘴角带笑,微微勾起,眼睑垂下,掩住眸中神色,从袖口拿出几张纸来,放在桌上。
晏倾君眉心一跳,桌上的,几张是她从医册上抄下放在太子府中的药方,还有几张是前几日她刚刚撕下的
“身为邻国公主,潜入御医院,撕毁皇上的医册,你可知这是犯的什么罪”奕子轩声音低沉,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威胁。
晏倾君干笑了两声,奕子轩继续道“你的那名丫鬟,想要她死还是活”
看到药方时晏倾君便料到祁燕在他手中,但她不露声色地保持着微笑,看着那几张药方不语。
“你刚刚问我找你何事你可想知道,明知你是他的人,为何我会让你到东昭来”奕子轩笑看着晏倾君,眸中微光闪烁,未等晏倾君回答,声如弦乐,“听闻当初祁国皇帝除去扶汝太后,你功不可没。”
晏倾君已然明白奕子轩要做什么,却还是娇笑着问道“你想如何”。
奕子轩从袖间再拿出一张纸,推到晏倾君眼前。
晏倾君看了他一眼,将纸张摊开来,一眼扫下去,眼里的疑色渐渐凝重,随后转为浓重的讥诮。
“奕公子真是够狠啊”晏倾君折起那纸张,“他是我夫君,我为何要帮你”
“我以为,他既然让你到东昭来,必然教过你,夫君与性命,孰轻孰重。”奕子轩将桌上的药方一一收起,叠好,放回袖口。
晏倾君故作沉吟,半晌,才点头道“如今阮疏四面楚歌,能得奕公子青睐,自是求之不得。只愿奕公子不是出尔反尔之人,事毕,让阮疏全身而退。”
“奕家人从来说话算话。”奕子轩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起身便要走。
“哦”晏倾君讥笑,当初是谁说“定不负卿”
一句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变成一句“听闻奕公子与太子殿下情同手足,如今却是没有半点儿手下留情,这话,阮疏真是不太敢信”
奕子轩刚好打开门,寒风袭来,吹入他冷然的一句话,“他伤了阿倾。”
晏倾君的眼被那寒风刺得眨了眨,怔忪了片刻便连忙跟上奕子轩。封阮疏不会这么快回来,万一他此时不是离开而是去向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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