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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风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弄
走在难阁洛阳的路上,白少情笑了。宋家确实没有什么引人垂涎的独门招数;不过若真是蝙蝠动手,不会用黒虎掏心应该用万针穿心。
黄土路上,挺拔身影渐渐远去。
江湖险,江湖恶,可谁舍得,离开这快意江湖。
烈日当空,行人迟缓,偶尔抬头看看天上耀武扬威的火球,又匆匆低下头,继续伴着汗水的行程。
并非所有人都急着赶路。
绿茵,柳树。
翠绿的嫩芽伸着懒腰垂入被微风吹皱的湖面,阴凉之处,有客持箫而吹。
黑衣,黑鞋。
箫绿,晶莹温凉,以蓝田最好的玉而制。
人白,手白,颈白,唇红齿白。
太湖绿箫,不过如此。一曲毕,名贵的玉箫竟然被他随手扔入太湖。
涟漪泛滥,炫目不过白少情脸上冷然的笑容。
昨夜,又杀一人。太湖绿箫,是江湖闻名的风流才子。白少情他,却不为那一支不入他眼的绿箫。这一次,他为了一个女人。
峨嵋张青衣,俗家弟子,痴情女儿。
痴情到肯将峨嵋不传之技,传授给连姓名也不知晓的情郎,痴情到嫁给萧正言后,仍日夜思念着他。
张青衣,从昨夜开始,已是寡妇。她得到太湖萧家的家产和遗孀地位,失去了萧正言的冷落和欺凌。
望着青青湖水,白少情笑了。
白少情可以欺负张青衣,但萧正言,不可以。
笑容牵动胸部新增的伤,让他微不可察地轻轻蹙眉。按上左胸,又是一阵苦笑。
仍受伤了,太湖绿箫,实在不算什么高手,只怪自己太过无用。各门派的招数,虽乱花撩人眼,却都不可缺少深厚的内力。
徒有满腹绝招,却无绝世内功心法,终究不成气候。
难道除此之外,再没有办法白少情垂眉,低声喃喃。
这样做,太过冒险。
可我这些年来,哪一天不在冒险
他站起来,修长的身体倚在柳树干上,唇一张,咬住飘到嘴边的一丝翠绿柳叶。
白少情,难道你甘愿再用数年时间慢慢增加修为他问自己,难道你愿意忍受那些侮辱的目光,永不超生
他眼中蓦然升起屈辱和悲愤的光芒,转眼又被压了下去。
他叹气,即使我能等,娘也等不了这些年。唉,我绝不能让娘再留在白家。他似乎已经下了决心,揹起石上的包袱,转身,一步一步,再次踏上不可知的路途。
数日后,金陵一座硕大的空置庄园内,来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庄园很大,但不空洞,亭台楼阁,布置得甚有灵气。虽然空置,却干净异常。
白少情在门外站了很久,仿佛对门上那对旧铜门环起了极大的兴趣。他整整站了一个时辰,才深深吸一口气,踏出第一步,仿佛这一步,不是跨入这漂漂亮亮却没有人的庄园,而是跨入让世人惊恐的修罗地狱,只要一个不稳,就会跌入油锅火海。
推开门,鸟语花香。
园中美景处处,看得出这里曾经住过大家的富贵人,有鸿儒谈笑,有闺秀描青。
现在,却一人也无。正因为一人也无,所以这鸟语花香的地方,令人觉得深寒可怕
挺直身杆,他缓缓而行,走过干净得连落叶也没有一片的庭道,踏上阶梯,直入大堂。神态轻松下,却是全身戒备,内息运转不息,以防暗袭。
你是谁轻轻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白少情停下,人已走到客厅正中。客厅无人,桌椅茶具书画摆设,一样不缺,一样都没有染上尘埃,似乎主人只是走开一阵,很快就会回来殷勤待客。白少情却知道,五年前,这里发生了两百一十七口的灭门惨案,荣氏一家连仆人在内,没有一人逃脱,连狗也被吊死在庄门前。
你是谁懒洋洋的男声又响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白少情含笑,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我知道,这里是邪教金陵分壇。我还知道,你就是邪教副教主向冷红。
呵呵向冷红轻笑,好久没有听人说起邪教。你可知道这所庄园为何如此安静
当然,只因为当年荣老爷半夜接待了一个故交,却不知道,这名故交在武林大会上大骂正义教为邪教,大大得罪了正义教。结果连累他荣家两百一十七口,整整齐齐被吊死在家门前那一亩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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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
胆敢侮蔑本教之人,当然要灭其九族,以示威严。不但灭九族,他朋友的九族,也是不能饶的。向冷红嘿嘿笑起来。何况,我一到这里,就看上了这个大院子。
白少情点头,现在江湖之上,即使有不服气的,为了自己老婆家小,恐怕也不敢开口骂正义教一声。
现在不是有人叫了吗
我无老婆,也无孩子。白少情微笑,本来就是邪教,为何要弄个彆扭得要死的正义之名邪气的,不正好
向冷红沉默片刻,你说完了没有你这人很有趣,我就让你说完了,再选择自己的死法。
白少情悠然道既然我如此有趣,不如再看我耍一下把戏
他拔剑,轻轻踢开挡在厅中的桌椅。
剑风起。
白少情身若灵狐,挥洒自如。
嗯,这是江南万花谷的弱弱回望一笑春。
嗯,这是华山的风华若无声。
嗯,这是无间派的含蓄剑法。
嗯,这是泰山派的两仪剑法
向冷红一连念了十几个门派的剑法招数,忽然叹了一声,停下吧
白少情果然停了下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难得如此听话。
你是蝙蝠
不错。
向冷红轻道你衣裳虽黑,人却白得很。
白少情清冷的眼眸,忽然娇媚起来。
你想仔细看看他笑着问,仿佛向冷红就站在面前。
不想。
向冷红冷冷道我如果看了,难保不会有天被人发现倒毙在路边,而且伤口是我最拿手的缠绵掌。他停了停,又淡淡问你想好怎么死没就像问你今天打算穿哪件衣服一样轻松。
我不想死。白少情昂然道我要拜师。
我不想收徒弟。教会徒弟,没有师傅。
白少情凝视庭前摆挂的山水画。
他问你可曾见过一人会使这么多门派的武功
我不曾见过一人会使这么多门派的武功,向冷红道内力却还如此糟糕。
白少情似乎没有听见,又问你可曾见过我这么好的学武资质
资质虽好,却根基不足。
那么白少情嫣然笑起来,可曾有江湖四大家族中的子弟,武林盟主的结拜兄弟,来投靠正义教
这次,向冷红沉默了片刻。
片刻后,他才缓缓叹气,没有。他老实地补充,这种人,往往还没有进门,就死了。
我要拜师。白少情也很老实。因为我内力不足,功力太浅。
你要学我的缠绵掌
出乎意料,白少情摇头,唇边逸出一丝淡漠的冷笑,悠悠道我要学横天逆日功。
这次,向冷红沉默得更久,似乎白少情的野心,连他也吓了一跳。
横天逆日功,是本教至尊武功,除了教主外,无人会使。
那我就拜教主为师。白少情轻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想下手杀我。
我,为什么
因为我这样好的资质,若当了教主的徒弟,那你的位置就难保了。
向冷红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你虽用激将法,却也聪明。我贸然杀你岂不是让教主对我起疑
你至少让我见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正义教主一眼。白少情精神镇定,虽然他的手,已经忍不住微微发抖。
这实在不能怪他,再大胆的人在鬼门关前来回转几圈,都免不了有点发抖。听说他武功之高,天下已无人能敌。从不出面,领导的正义教却在江湖上无人敢逆。
听到有关教主的话,向冷红低沉的声音不再懒洋洋。似乎只要是与教主有关的事,就不能有丝毫轻忽。
既然如此,空中一缕指风,击中白少情的穴道。向冷红道你就等教主的裁决吧
眼前一黑,白少情唇边带笑,倒下。
月上梢头,暗香浮动。
丝幔低垂,凉风送爽。
长而浓密的睫毛,开始微微颤动。
白少情睁眼。
他睁眼的瞬间迷迷糊糊,甚至有点单纯得可爱;但片刻间,已经想起自身处境,神光炯然。
床很漂亮,房间也很漂亮。不知是否是当年荣家大小姐的闺房。
门外,缓缓走进一人。顶级的丝绸衣裳,京城老李记定做的靴子,手上拿着一把淡淡发出幽香的折扇。
可惜那张脸,令人不敢恭维。
地地道道一副乡下财主的土气脸孔。
睡得舒服吗他有一副与面孔截然不相配的嗓子,低沉温和,还带着所不出的懒洋洋的味道。这间,可是当年荣大小姐的闺房。荣老头子为了她,从东海请来能工巧匠,为她订做这张床。因为人生在世,在床上的时间,总是最长的。
白少情有点愕然,不曾想到正义教的副教主,居然会像个乡下的土财主。
确实是张舒服的床。可惜,荣大小姐并没有睡上多久。白少情单刀直入地问向副教主,教主肯收我这个徒弟么
向冷红眯起的小眼睛,在白少情脸上扫了一扫。拜师,总不能没有拜师礼。
教主要什么拜师礼
一月之内,封家大公子手中的碧绿剑。
白少情愣了愣,碧绿剑
你不是封龙的结拜兄弟
向冷红道教主格外开恩给你这个机会,不就是因为你这古里古怪的身份 说白少情身份古怪,倒是实话。
武林之中,有多少人身份比他更尴尬
白少情叹气。想起封龙当日在谈笑楼双手奉上的碧绿剑。那真是一块好美味的点心;可惜,也是有毒的点心。以白少情的心计,又怎会不知那是封龙再一次的试探。
书生要碧绿剑何用只有蝙蝠,才会对碧绿剑垂涎。
白少情叹了两声,点头道一月之内,封龙手中的碧绿剑。
嘿嘿一把碧绿剑换得入我教主门下,算便宜你了。向冷红露出笑脸,拍拍白少情道现在你就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若一个月内无法送上碧绿剑,那你就不是本教之人,日前擅闯我分壇的事,本副教主自然会找你清算。
白少情清冷如菊,仿佛没有将向冷红的警告听进去。
他举步,走出庭院。
明月当空,月小人缓步而行。
清爽舒适,虫儿低鸣,本是最轻松的环境,白少情却步步小心。
他不得不小心,不见轻歌曼舞,转眼血腥风雨越温柔的地方,便越充满杀机。
像他,看起来不过是不堪一击的弱者,却能心狠手辣地一招置人于死地。
蝙蝠 上册 第五章
章节字数5075 更新时间070130 01:41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酒是泸州老窖,歌是安徽黄梅。
人,是人中之龙。
偌大的厅堂,全副打扮、竭力演绎的戏子,客人只有一人。正坐厅中,手边摆的水果不多,是一串晶晶莹莹,叫人一看就垂涎的葡萄。葡萄之下,垫着一层薄薄冰块。
六月天,冰,比葡萄更晶莹。
封家人,虽富不比白家,却比白家贵气。
没有人因此对这位新任武林盟主不满,封家酒楼满天下,每日进帐不知多少,奢华一点,又算什么何况这个人,天生就此他人懂得享受。
一夜无眠乱愁扰,未拨白潜踪来到。往常见红日影弄花梢
台上舞步轻盈,封龙却站了起来。
公子
烦,出去走走。封龙边说边走,道不要跟着。
是。
满堂歌舞,定在原地。
绕过乱蝶争芳的花园,朝引水的小溪一路走来,封龙悠闲自得,无聊烦闷的心绪,似乎转好一点。
他忽然止步。
若有若无的呻吟,从墙外传来。悦耳而蛊惑,撩人遐思。
封龙眼中精光蓦闪,腾身一躍,越过丈高的围墙,落在外面的翠竹林中。
果然有人。正好,就在封龙脚下。
衣裳完整,发却已经乱了。满面潮红,嫩白的指尖紧紧拽着胸前衣襟,洁白的牙齿用力咬着失去血色的下唇,仿佛正在承受痛苦的折磨。
居然是你封龙一惊,半跪在呻吟者旁,少情,贤弟,你怎么了
不,不要靠近我。白少情蹙眉。
怎能不蹙眉他在这里已整整等了三天。原来封家大公子。并不常逛后花园。
少情,你受伤了抓起略显纤细的手腕,静切数息,封龙浓眉一扬,你被人下药
我不识得那人。白少情似乎忍受不住煎熬,在封龙怀中翻滚挣扎,白皙的脸已经红得仿佛溢血。他猛然抓住封龙的手,颤声问大哥,他们为何要如此害我我我 我碍到他们什么了
封龙看着白少情的模样,怔了一怔,猛然清醒过来,脸上不免有的尴尬。
他叹气,你模样太好看了。这是媚药,似乎刚下不久。奇怪,居然有人胆敢在封家墙外做这等歹事顿了顿,少情,恐怕此人不仅想欺辱你,也想找我封家的麻烦。
媚药药效已经发作,白少情身烫如火,目光更是娇媚,柔软的腰身在封龙身上不断挪动摩擦,忍不住呻吟道那那怎么办
封龙为难地摇头,此药好厉害,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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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普通媚药。
白少情佩服。这颗云南欢喜教的圣品,可是为了封龙才专门找出来用的。吃入肚中,果然春情蓦动,连自己也几乎禁受不住。
大哥救我白少情哀声一叫,楚楚可怜地靠在封龙身上。乌黑的发丝,已经尽数被汗侵湿。
妖艳之美,惊心动魄。
你再不来占我便宜,我就要血液逆行而死了。
白少情虽向来极恨男人的好色面目,这刻却不禁有点害怕封龙太过正经,不肯趁火打劫;万一无法解开药效,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幸亏,封龙没有犹豫。
别怕,有大哥在。将白少情抱在怀中,轻功急运,几下起伏,朝房中驰去。
推门,大而华丽的床,白少情已经躺下。
白少情伸手,似无意又似有心地拉住封龙的腰带,大哥他的唇本已被自己咬得失了血色,此刻却娇艳得鲜红欲滴。
封龙一向炯炯有神的眼也开始有点茫然,低头。滚烫的热度,从白少情面颊传到唇上。
少情,你浑身发热。
白少情不屑,他笑得更炫目,呻吟道嗯,全身都很热。大哥,你不要走。
你所中的媚药厉害无比,恐怕除了茭欢之外,无药可解。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封龙却看不出白少情眼中的不耐,继续沉声道最厉害的媚药,在于用阴阳之气制约中药者。无论男女,都需要至阳至刚之气才可解毒。为兄即使为你找来女子茭欢,也无济于事。少情的毒,需要的是男人。
白少情越听越气,欢喜教的圣药非同小可,他从吞下熬到现在已属不易,封龙居然还在这里详细解释这些他早就清楚的事情。
伸手一搂封龙脖子,白少情忍着一肚子气,低声求道我都清楚了,既然如此,请大哥借我至阳至刚之气。这是少情所求,大哥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求人家上自己。
他切齿,若不是为你腰间的碧绿剑,我
此事万万不可。封龙居然摇头,贤弟冰清玉洁,封龙怎可做这等事
那大哥是要看我活活被这药害死白少情终于忍无可忍,低吼起来。但红唇方张,一颗东西已落入口中,咕噜一声滑入喉咙。
封龙微微一笑,少情当真命大,这血莲子生于火山洞口,至刚至阳,乃稀世之宝。为兄前几日才重金购得,刚好可解贤弟今日之难。少情,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他的话确实不假,血莲子一下肚,涌起一阵热流,与身上沸腾的欲火连连相击,居然两下抵消,舒服许多。
白少情原先扭动不休的身子,也渐渐停了下来。
血莲子共有两颗。一颗刚刚已经解了贤弟的毒,剩下这一颗,贤弟带在身上。封龙握住白少情的手,将一颗血红的莲子放在他晶莹润泽的掌中,少情,大哥我说句不好听的实话。你模样太过标致,江湖人心险恶,好男色者众多,你常年在外游学,又身无武功,难免会遇到坏人。这颗血莲子放在身边,可以防人对你下药。
白白浪费一颗千辛万苦弄来的媚药,白少情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半天才别扭道多谢大哥。大哥知道你心里的事。封龙一拍腰间的碧绿剑,恨声道今日之事,大哥一定帮你报仇。你可记得他的长相
大事又坏,白少情心情糟糕无比,脸上神情衬起他刚刚被人下药的事来,还真是相配。
不记得。他怔怔垂头,那人,蒙了脸,也没有说话。
愁云忽至,在俊美的脸上盘旋一阵,飞舞于房檐之下,在明窗边徘徊不去。
如此人物,谁不见怜
封龙凝视片刻,轻道少情,在封家稍住几天,可好
不白少情的目光还是下垂的。我已经习惯漂泊了,在这里,会不自在。
留下吧封龙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目光诚挚而充满善意,让人不由觉得,即使将天下最大、最重的担子交给这个人,也一点不用担心。
封龙叹气,我知道,你累了。
白少情的心,忽然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猛震一下。
多年的双面生涯,多年的受辱经历,多年的出生入死,多年在荒郊野外孤零零地为自己大大小小的伤口抹药。不敢相信,自己的心还会有如此震动的一天。
他霍然抬头,清澈的眼睛紧紧盯着封龙。看见的,是另一双比他更清澈的眼睛。
不但清澈,而且蕴着坚毅和沉着,体谅和阔达。
大哥。他忽然想掉泪。
白少情的眼泪从不轻易落下,只在最需要的时候,才会吝啬地流下一滴。他的泪从不浪费,每当滑落一滴,就势必成就一次大事,学会一门新的武功,害死一个他讨厌的人。
封龙微笑,少情,你不累么他用双掌合起少情白皙的手,留下,休息好了再上路不迟。
微风,越窗而来。
白少情默默把这滴眼泪收了回去,虽然他眼中已经有少许湿润,湿气却没有溢出眼眶。
谢谢大哥。
他终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封家莫天涯,虽名为天涯,却只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山庄。
白少情在莫天涯外伏了三天,引诱封龙不成,倒成了莫天涯的贵客。
少情,你为何只穿黑衣封家有自家的丝绸铺子,来,让大哥为你添上几件新衣。我觉得,白色才最配贤弟。
大哥不要忘记,白色是白家嫡传弟子服色。少情从出生起,便没有穿白衣的资格,也没有跨进白家练武堂的资格。
封龙哈哈大笑,豪迈道你是我兄弟,难道还要受这等闲气他一把抓住少情的手,沉声问大哥只问你喜不喜欢。你要穿,立即帮你量身做来。我倒要看看谁敢说半句闲话。有人站在身边的感觉,原来这般不同。
少情清冷的眸子微微一荡。
很快,警觉。
莫要忘了,蝙蝠永远是黑的。只能飞在黑暗中,用血色的眼睛窥探世人。
大哥,我还是愿穿黑衣。黑色多好,不容易脏。不,应该是即使脏了,也看不出来
莫天涯的池旁,垂柳更胜太湖,比太湖的更绿,比太湖的更美。
白少情,就站在柳树之旁。
仍是黑衣,但衣已换成丝绸所制;仍是黑鞋,但那穿在脚上舒适无比的感觉,不愧是封家最老练的女红。
我是太累了么白少情轻轻问。
旁边无人,他问的是自己。
在封家,已经过了三天。那把天下闻名的碧绿剑,一直别在封龙腰间,在白少情眼前晃来晃去。
那双天下闻名的手,总喜欢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封龙、封龙,他为白少情夹菜,陪白少情看戏,和白少情在月下畅谈江湖快事。种种白少情最看不起的虚情假意,由封龙做来,却事事真切,如行云流水,毫不矫情。
一天,一天,再一天。
不过三天,他仿佛已经习惯了看见封龙,听他的声音,看他在面前舞剑。这种平常人的感觉,居然泛滥到心口,几乎碰到那层早结了痂的硬伤。
太累了
累的是心。心累的人不能休息,越休息越累,越休息越不想走,越休息便越不想去思考那些血腥而毫无光明而言的前景。
白少情明白,这三天,他睡得极好。从小一直 ,缠绕着他的恶梦,居然没有再发。
封家不是不好,只是,碧绿剑,难题。
唉他叹气。
身后忽然也发出一声叹息。白少情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封龙。
大哥。
少情,你又在叹气。封龙说你这三天,只要一对着这些柳树,就会不断叹气。我已经开始琢磨是否要把这些柳树铲掉。
大哥真爱说笑。白少情扭头,让柳条在修长嫩指中柔柔穿过,轻轻笑道这么好的柳树,不该铲掉。白少情,又算什么他人已极为俊美,微笑起来,仿佛全身都泛出淡淡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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