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债(正文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听风诉晴
众人欣喜,张跃礼连忙朝那洞穴奔去,做一探查之后才转回向陶无辛回报。
“大公子,这洞穴看上去还挺深。我们不妨先在洞内躲一躲,等到明日天亮了再做打算。”
陶无辛四人进了洞。这洞内虽然也同样黑暗阴冷,但比起外头的湿冷已是好了不少。
张跃礼和另一名侍卫鲁秉扶了受伤的陈尔萧进来,众人坐在靠近洞口的位置默默地坐着等待。
梅非待在陶无辛的身边,哆嗦了一下子。
陶无辛正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却听得身边的薛幼桃打了个喷嚏。
陶无辛脱下外套,盖在薛幼桃的肩膀上。薛幼桃冲他笑了笑,虽然看不真切,也能感受到那种绵绵柔意。
梅非别了别嘴,却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住,随即传来一阵阵热力,就如那次在平湖时他所输送给她的一样。
浑身的寒意顿时一扫而尽。梅非借了这股温厚内力运转了周身,热气渐渐薰干了被雨淋湿的衣服。
她握了握他的手以示感谢,便想从他手心里抽出来。谁知他手一紧,却是怎样也不肯放松了。她挣了挣,又怕引起大家注意而不敢动作太大,便只能任由他握着。陶无辛侧了脸看她一眼,一双燕眸亮得惊人。
洞口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到了后来竟然变作瓢泼大雨,几道闪电划过天际,接着又是轰隆隆的雷声。
“居然遇上了雷雨。”张跃礼起身到洞口张望了一下。“幸得我们已经移到了这里,否则呆在树下,恐有雷击之忧。”
话音刚落,一道雷电击中洞口下方的一颗参天大树,立刻燃烧了起来。火势迅速蔓延开来。说也奇怪,明明下着大雨,这火非但没有没浇熄,反而越燃越旺,朝洞口处蔓延过来。
四下已全无路可走,树木燃烧的灰烟滚滚而来,众人呛得无法睁眼,不住地咳嗽。
陶无辛立刻起身看了看情势,右手一挥。“我们往洞深处躲一躲。跃礼,你先去看看深处的情况。阿秉,你扶尔萧,跟在我们后面。微醺,阿桃,小梅子,你们都跟上了,千万别掉队。”
一行人重又起身,往洞深处行去。
这洞深不可测,可听见陆陆续续滴水的声音。一开始还宽敞得可容六人并排行走,越往里却越是狭窄。张跃礼往前面探了一探,回报道“大公子,这洞穴深处有好几个洞口,洞口之内又分别各有分支,看上去错综复杂,很容易迷失了方向。”
浓烟已经灌入了洞口,紧紧尾随而来。陶无辛眉一蹙“现在看来也只能往里了。跃礼,你拿剑做下记号,以便我们返回。大家都跟紧一点,不要在这儿迷了路。”
梅非拉了拉陶无辛的手,陶无辛会过意来,故意跟她一起走在了队伍的后头。
“怎么了”
“陶无辛,你觉不觉得有古怪”
“的确古怪。但这雷电却无法用人力控制,很难解释。”
“雷电的确无法控制,但这火”梅非往后头看了看。“这么大的雨,怎么这火反而越来越大了呢太蹊跷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往里头探一探究竟了。”陶无辛面色凝重。外面映出的火光微微照亮了周围,越来越狭窄的洞内通道令人心生紧迫,远处黑黝黝一片,似乎正藏匿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他拉住梅非的手。“别怕,我会在你身边的。”
“我可没怕。”梅非虽然别扭了一下子,却没有挣开手。
“好罢。我很怕。”陶无辛轻笑了一声。“梅女侠,你可得护着我。”
她勾了勾唇,别开脸去。
“放心罢,本女侠定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众人往里走到底,出现了三个形状各异的洞口。张跃礼侧头分别听了听,对大家说“走中间这个。这个洞口有水声传来,想来不是死路。也许我们能找到出路,就不必再从之前的洞口出去了。”
陶无辛侧眸看了微醺一眼。微醺朝他略略点头。
“好。我们朝里走。”
“大公子,陈尔萧他”扶着陈尔萧的鲁秉急急忙忙地说了话。“他的腿又在流血,怕是不能再走了。”
“我没事。”陈尔萧脸色苍白,额头上露出豆大的汗珠。“大公子,不用管我。”
陶无辛沉吟了片刻。
“鲁秉,你先陪尔萧在这儿休息。这烟一时半会还到不了这儿,我会让跃礼沿途留下标记,待他好些了你再扶他上路,赶上我们。”
“是”
“微醺,你留些药给他们。”
剩余的五人继续上路,从中间的洞口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洞内就越是幽暗。四周滴水的声音越来越多,有莹莹的微光从悬挂在头顶和杵在路边的钟乳石上散发出来。
洞身时而宽阔得可容四人并行,时而狭窄得只容得一人通过。不停有新的分岔路出现,奇形怪状的钟乳石遍布四周。
费力地钻过一个石缝之后,众人到达了一个宽阔的石厅。
“跃礼,我们不妨先在这儿等等鲁秉他们再往下走。”
陶无辛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张跃礼的回复。他四周看了看,却见得石厅内的人影包括他只有四个。
微醺走上前去。“大公子,跃礼他好像不见了。”
“难道是我们走失了”陶无辛四处踱了踱。“这里还有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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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不知道他是往哪边去了。记号也没有留下。”
“不如我们往回走罢”梅非提议。“这洞看上去深不可测,再往下走还不知道通向哪里。现在回去,不仅可以看看鲁秉和陈尔萧他们的情况,说不准这火势已小,我们也可以从洞口出去。张侍卫他看到我们不见了,也定会沿原路寻找。”
“梅姑娘说得不错。我们还是折回罢。”薛幼桃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声音里似乎有些发颤。“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对头。”
“好。”陶无辛点头,走到梅非的身边。“我们回去。”
刚走出两步,忽然闻得一阵奇特的声响,洞内原本安静,只有几人的脚步和呼吸声,以及岩壁钟乳石的滴水声,这声响便来得尤其突兀。
“你们听到了么”
薛幼桃的嗓音有些颤抖。
“好像是鸟类振翅的声音。”梅非停了脚,仔细地听了听。“还有老鼠吱吱叫。”
“老鼠”微醺的语调沉了沉。“鸟类”
“难道是服翼注1”陶无辛突然出声。“这洞内幽深,难保不是服翼的巢穴。”
“服翼”薛幼桃抖了抖。“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长了翅膀的老鼠。”梅非坏心地凑近她,在她脖子上吹了口气。
薛幼桃尖叫一声,跳了开去。“什么东西”
“看来现在正是它们归巢的时候。”陶无辛把梅非拉到自己身边,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它们正往这个方向来。”
“它们会咬人么”
“不会。除非”陶无辛摇了摇头,却突然顿了顿。
“除非什么”
“除非是吸血服翼。”陶无辛的声音透出一丝凝重。“无论如何,我们先离开这儿。”
“吸血”薛幼桃的声音颤得厉害。
梅非的手心也出了汗,背后发凉。
“不会这么巧吧”
陶无辛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无论如何,我们小心为上。微醺,你那的药还有么”
“有。”微醺掏出一只瓷瓶,将其中的药粉倒在三人的身上,也往自己的身上喷了喷。“不知道这药能不能挡住服翼。希望我们遇到的不是吸血的那一种”
四人钻出石缝,突然眼前一黑,无数飞行的黑影从头顶上争先恐后地掠过,还伴随着哗啦哗啦和吱吱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啊”
微醺突然痛叫了一声。“真的是吸血服翼,大公子,快走”
头顶上的黑影中有不少已经向他们飞来,陶无辛思索不及,把梅非拉到自己胸前护着,用了轻功在洞穴之中穿梭。
“陶无辛,微醺,微醺他不会轻功”
梅非忽然停了下来,朝后头张望着。“他们没有跟上来微醺他被咬了,一定跑不快”
“别停下”陶无辛焦灼地拉着她的手臂。“这山洞里路线错综复杂,我们刚刚乱跑了这一阵,哪里还找得到回去的路怕是已经跟他们跑散了。”
“可是”
“他们也许走的是别的路。你这样冒然回去,不但找不到他们,反而会喂了服翼。”
他一把拉过梅非的手。“我们先躲过这些吸血怪物再说。”
梅非无奈,只得跟随着他又跑了一阵子,来到了一个石室中。
蝙蝠的声音渐渐远去,两人才停下来休息了一阵子。
“你刚刚应该带微醺走。”梅非埋怨地说“我好歹还会轻功,微醺他却不会。再说了,那个薛幼桃她更是什么都不会,你干嘛就非得带我走”
陶无辛笑了一声。“当时你离我最近,我下意识地就拉你走了。”
“我听说吸血服翼有毒,被它咬过的人大半都会中毒,大半日之后便会狂躁而死。”梅非突然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微醺他不会有事吧我真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陶无辛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微醺他在制毒解毒方面颇有天赋,就算中了毒,他也一定能找到解法。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想想我们要怎么出去。”
梅非愣了愣,四处望了望,又趴在山壁上听了听。
“那边好像有水声。我们往那边走走,也许能找到出路。”
陶无辛却没有回答。
梅非蹙了蹙眉,走到他身边。“陶无辛”
他似从梦中醒转一般,迷糊地应了一声。“唔”
“你睡着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能睡着”梅非无奈。“起来罢,我们先找到路再说。”
三十三章 患难真情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却反被他一把拉到了自己怀里。
“你做什么”她怔了怔,随即开始挣扎。“干嘛啊”
他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箍得紧紧的。“臭丫头,如果我们出不去就得死在这儿了。”
梅非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子。“你乌鸦嘴么”
他闷哼一声,随即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如果我们要死在这儿,有件事我很想知道,你能告诉我么”
“什么事”
他睁开眼,双目灼灼。
“你心里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梅非愣了愣,垂下头去。“我不能说。”
“好罢。”他似有料到。“我想也是。那我换一个问题。”
梅非挑了眉。“你以为你在临终遗言么快走啦,顺着这条路,说不准就出去了,还磨磨唧唧说那么多干嘛。”
“就一个问题。”他的语气里有些撒娇的意味。“若是你不回答,我就不走。”
“好罢,你问。”梅非没了辙。“还当自己是乖宝宝么撒娇”
他隔了许久,直到梅非的耐性差一点就要耗尽的时候,才幽幽地问出了口。
“你可后悔么”
梅非没听明白。“什么后悔什么”
“可后悔与我的那一夜”
她的脸瞬间化作热番茄,颇有些无语。“陶无辛,你你就问这个”
这个时间,地点,这种情况,他居然问这样的问题
她一低头钻出他的怀抱,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你有心思想东想西,不如快点儿走”
他也不再强求,只是笑了一声,便跟着她往前走。
两人继续在黑暗中前行了许久,一直到连梅非也快脱力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一丝光亮从不远处透过来。
光亮穿透了黑暗,再一次带来了希望。
“看到了么”梅非惊喜地往那里跑了几步。“一定是出口”
她转过头来,只见陶无辛朝她浅笑着,整张脸在幽暗中若隐若现,像是快要被吞噬。
她的心不自觉地一沉。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不是找到了出口么
她重又笑着走过去拉他。“快走罢,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我有些乏了。不如你先出去罢,我随后就到。”陶无辛的声音很轻。
“说什么呢”梅非皱起眉,右手去拉他的手臂,左手往他的背上推了一把。“快些,我们一起出去。”
话音还未落,她已经感受到自己左手上那种黏湿滑腻的触感。
“你”她忽地变了脸色,收回手举到眼前。
就着依稀的光线,她看见一片浓稠深沉的颜色,不知怎地竟比之前的光线更加刺痛了她的眼。
“你受伤了”梅非喃喃地看着手上的血迹,缓缓地抬起头看他。
陶无辛依然朝她浅笑,甚至带了些戏谑顽皮的神色。
“还是被你发现了。”
梅非呆了呆,却不由分说地拉起他便往光亮的地方走。
果然是洞口,却不是之前进来的那一个。不知道他们在洞中究竟呆了多久,这时已是破晓黎明。
她拉着陶无辛到了洞口,将他翻过身去,背对着光。
“干什么”陶无辛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事。”
她却猛地捂住了唇,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来。
这一背鲜血淋漓的痕迹,至少是五只以上的服翼造成的。
梅非突然想起之前他一把把自己护在胸前,原来竟是为了替她挡住这些服翼的袭击么
她望着那些伤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陶无辛已经转过身来,看她这模样,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放心罢,我从小服用一些药物,能对抗许多毒。再说现在我已经用内力将毒压制了起来”
梅非心中划开了一道清明。原来他之前在石室里跟自己扯东扯西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是在拖延时间运转内力压制毒素
“我没事,好得很。”
陶无辛看她那哭丧着脸的样子,勾了勾唇。“怎么,你舍不得了”
梅非抖了抖眉毛,嘴唇颤啊颤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真的没事。”他朝洞口走了几步。“过会儿找到微醺,不就能解毒了快走罢。”
他加快了脚步,朝洞口走去。
梅非偷偷揉了揉眼睛,这才跟了上去。
快要走到洞边的时候,陶无辛忽然脚下一软,就这么直挺挺地往下倒。
梅非睁大了眼,飞奔过去,恰好将他接在了怀里。两人一起朝地上摔了下去。梅非的手肘磕到了石头上,顿时一阵剧痛。
晨光毫无保留地照进洞口,金黄色的光线隐去了陶无辛苍白的脸色。他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对她浅笑。
“臭丫头我只是有点儿累”
“别胡说了”梅非慌乱地抚着他的额头。“你一定是中了毒”
“你是在咒我么让我睡会儿就好。”
“不许睡你不是说你很厉害么你不是说你不会中毒么”梅非呜咽着,眼泪终于滑落到他的脸庞上。她大声地嚷嚷着,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他不要睡过去。“你这个骗子你这个烂桃子”
“别哭”他皱了皱眉。“你哭得真丑”
梅非反而哭得更大声。
“骗子”
“好吧。我中毒了,你去替我取些水来,好不好我很渴。”
梅非停了哭声,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想支开我”
他无奈地阖了眼,又睁开一条缝。“这毒可能会引起狂躁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伤了你。”
“不可能,我不相信”她摇着头。“你不会中毒,不会有事。都说祸害遗千年,你哪有这么容易死”
他轻笑了一声,像用了所有的力气。
“刚刚那个问题,我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哪个”
“后面的那个。”
梅非呆了一呆,终于别开脸,摇了摇头。
“没有。”
陶无辛阖了眼,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就这么晕了过去。
梅非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蹲在一旁看着他的脸。
她脸上的泪珠未干,一双凤眸睁得大大的,一瞬也不眨。陶无辛皱着眉,嘴唇完全失了血色,整个人烫得厉害。
梅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站起身,朝洞口走了过去。
前面是茂密的野草丛,使得这个洞口很难从外面被发现。
她拨开野草,又将它们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朝前走去。
在周围兜过一圈之后,她发现这里之前完全没有来过,也看不见任何猎户人家,唯有鸟鸣猴啼,偶尔还有几声瘆人的狼嚎。
因为怕有野兽会到洞里对陶无辛不利,她不敢走远,只拿了一片叶子盛了些溪水,托着叶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肘被那石块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流血不止。
她拿绢帕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子,单手托着水往回走。
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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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处,嘴唇灰白,因为脱水而皱起了皮。
梅非将叶片上的水一点一点地滴到他微微打开的唇中,他蹙了蹙眉,再没有别的反应。又将他翻了个身,剥下他的衣服替他清洗了一遍背后的伤口。
她曾经在越凤山上听师父提过关于吸血服翼的事情。被吸血服翼吸过血的人,若在一日之内没有犯狂躁之症,便是这毒素没有生效。
也就是说,只要陶无辛熬到了傍晚,那就不会死。
她捧着那一叶水,蹲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头一次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她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睑,时不时替他喂水,像是失去了理智的傀儡,只有一根线还紧绷在她的脑中,那就是眼前这个男子的生死。
她就这么机械的动作着,一双眼早已经湿透又晾干,再也流不出任何的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让自己承了这样天大的人情若是他真的就这么去了,那她欠他的,便是一辈子也还不了了。
为了自己这个公主,这样做值得么他不是说只追随配得上那个位置的人没有了她,还会有别的人。甚至他自己,也比她适合坐那个位置百倍,何必损了自己的命
她想不明白,想不透彻。等他醒过来,一定要好好地问他。
一直到他终于热度消退,渐渐睁开眼对重又浅笑着的时候,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臭丫头”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陶无辛闭上眼,重新又挣开,挪动了手脚坐起身来。
“臭丫头,你怎么了”
梅非呆呆地望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陶无辛眉一皱,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吓傻了我不是说过我没事”
洞外,黄昏已然来临。
梅非转头看了外头一眼,又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
陶无辛点点头。“终于睡够了。”
“睡够了”梅非打了个哆嗦。“你要开始狂躁了么”
陶无辛皱起眉。“喂,你是唯恐我不死么我不都说了,我不会中毒。这点儿毒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突然发觉自己赤了上半身,只简单披了件外套。这么一起身,连外套也落了下来。
“喂臭丫头,你趁我睡过去的时候做了什么”他拿了衣服挡在胸前,一脸控诉。“没想到你这么心急”
梅非终于反应了过来。“刚刚我替你处理伤口来着。你真的没中毒可是你浑身发烫,晕了过去。”
“那是因为我的身体正在自我修复。被吸走了那么多血,你当我是铁打的么”
“可是你刚刚都承认自己中了毒,还想支开我”
“那是因为你太吵,不让我好好睡一觉。”陶无辛颇有得色地挑起唇角。“再说,不这么跟你说,你怎么会回答我的那个问题”
“陶无辛”
梅非彻底黑了脸,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重新踹回洞里面去。“亏我还以为你真的中了毒,在这儿像个傻瓜似的想东想西守着你”
她站起身来,一阵晕眩。
勉强稳住身子,她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就是个傻瓜,笨蛋,才会被你骗来骗去就该让外头的狼进来把你一口给吞了”
她气鼓鼓地往外走。陶无辛不知哪儿来的速度一跃而起,将她又给拉了回来。“别走。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用力一甩手,疼得眼泪也快掉下来。“不用你管”
他叹了口气,放柔了动作。“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担心的。”
“我才没担心”
“让我看看你的伤。”他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手肘。“流了这么多血是刚刚摔的么”
她别开眼不说话。
“是,都怪我不好。你想怎么样,我任你罚就是。”陶无辛避开她受伤的手肘,将她拉了过来。“天已经快黑了,你就这么出去会有危险。再说你又受了伤,野兽要是循着血腥味追来怎么办”
她依旧垂着头,闷闷的。“我饿了。”
陶无辛啼笑皆非地看了她一眼,折身去了洞口。
“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取些柴火,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这火石干透了,应该能打出火来。”
陶无辛在洞口生了一堆火,又摘回了几个野果,两人草草果腹。
“今晚好好歇息罢,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陶无辛捡了些干草铺在火堆旁。“过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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