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墨
很快,门口一个挺拔的青年走到破月面前“姑娘,我要是骂了,是不是也能坐下喝酒”
“当然。”
“步某人狼心狗肺、猪狗不如、j1any1n掳掠、丧尽天良”
“咳咳咳”这回换破月被茶呛到了,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方才那男子的眼力价。悄悄抬眸,却被青年挡住,看不清步千洐的表情。
“步某人榆木脑袋、好吃懒做、不知好歹”邻桌的大汉端走了一盘鱼。
“步某人口中生疮、脚底流脓、嘴巴还很臭”只有桌子高的黑脸村娃,抓走了一只j腿。
“步某人蠢笨如猪、忘恩负义、生儿子没p眼”一名农妇抢走了一坛酒,破月一怔,觉得不妥,反手飞出一只筷子,酒坛“哐当”掉在地上碎了。
客栈里骂声一片、热热闹闹、人人喜笑颜开。
破月望着面前杯盘狼藉、人cha0涌动,忽觉意兴萧索。她默默站起来,走到无人的角落,却发觉他的位子已空了。再看向楼上,却见他黑se衣袂一闪,房门已然紧闭。
是夜,客栈里寂静无声。小二点一盏烛火,伺候掌柜在一楼桌前伏着算账。破月推开屋门,站在廊道里,忍不住又看着旁边的房间。
她自然让小二安排住在他隔壁。可他一晚上寂静无声,令她越发的不舒服起来。
自从重遇步千洐,她心里就被他点起了一把邪火。每当他靠近或者疏离,那邪火都会“啪”一声,自个儿熊熊燃烧起来。
明明这一年来,她遇到什么事,都是淡然若水,哪怕那日被颜朴淙所擒,她心里都是淡淡的,好像一切都无关紧要。可这几日只是远远看着他在马上挺拔的背影,都让她冲过去将他扯下马的冲动。
起初她是不明白。可如今望着他紧闭的屋门,心头又狂躁不已。她就忽然明白了,那邪火是什么。
是。
她想要得到他,重新得到他的。
那跟与慕容的温柔依恋完全不同,自从他甘愿为她赴si后,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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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这把火,就从未熄灭过。
那是她对一个男人,一个她ai的男人,求而不得的。
纵然他的退让叫她恨得牙痒,可想起昔日他的深情厚谊,她还是不想放弃。
这么想着,她又忽然释然了。眼见店小二抬头殷勤的望着自己,她眼珠一转,朝小二招手。
月上眉梢,步千洐并未睡着。
他只是静静躺在床上,明明收敛心神,隔壁房间的动静却清清楚楚传进耳朵里。
她在床上坐下,又站了起来。
她来来会回走动。
她叹了口气。
她又倒在床上,也许还滚了两圈
步千洐并未察觉到,自己嘴角泛起的笑意。也只有隔着一堵墙,他才能静静的听着她的动静。这么近,又这么远。
“啊”一声娇弱的惊呼。
步千洐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起来,一下子冲到门口,却又停住不动。
那间屋子里的破月将他的动作听得分明,心头又甜又涩,只得再接再厉,朝门口的小二打了个手势。
小二点点头,冲到步千洐门口,“砰砰砰”敲门“大爷、大爷快开门”
步千洐拉开门,却见小二一脸焦急“大爷,隔壁的姑娘被蛇咬了不知是谁放进她房间的,小店,小店没有伤药”
步千洐眉头一沉,心想莫非是颜朴淙的人抑或是有江湖人士认出了她是当日无鸠峰上的nv子他一把推开小二,冲进她的房间,赫然见到破月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左小腿,脸se苍白,一头冷汗。
步千洐冲到她面前,动作只微微一滞,抬手便要抓她的腿“我看看。”
破月泪水汪汪,咬着下唇,侧身一避。
步千洐毫不迟疑,身手如电擒住她的双手,再将她左边脚踝握住。
手指触到纤莹如玉的脚踝,依然如记忆中那般,令人窒息的柔腻温软。步千洐浑身一震,强自忍耐,沉着脸在她面前蹲下,却见肌肤如雪光滑,哪里有蛇咬的伤口
步千洐心头一松,忽的反应过来,一把松开她的足。只是指间那细腻柔软的触感,仿佛轻纱层层缠绕,从此挥之不去。
他起身yu行,却听她的声音微不可闻传来“阿步不要走”
他身子一僵,缓缓回头。
只见她瘦小的身子微微蜷着,双手抱着双膝,头搁在膝盖上,看起来就那么一点点个人,格外的孤弱无依。
她泪汪汪的望着他,一双大大的黑眼睛实在楚楚动人,像足了被人遗弃的小狗。兴许是见他还是没反应,她试探的伸出几根小小的手指,抓住他一方衣角,轻轻摇了摇,又摇了摇。
步千洐如何不知她的意图
以前她在他面前,从来粗放、随意,有时还会强y不听话。今日刻意做出可怜姿态撒着娇,只为叫他心软。
可他就算心知肚明,面对着这一年来只在梦里能见的娇弱人儿,他还是无法抑制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正满心酸涩恍惚,她却又开口了。只是那柔得随时要化掉的甜软嗓音,竟也染上几分少nv的痴痴情意“你说过的,咱俩日日在一起,时刻不分开。你怎么能赖账呢咱们若是分开了,你是孤零零一个,我也是孤零零一个,没人陪伴,也没人怜惜,阿步,你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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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e再暗,也暗不过步千洐的眸se。
破月的目的虽是让他心软,却也真情实意。此时见他一言不发将衣角ch0u离,破月的心头一gu寒气上涌。
“颜破月,我对你已无情意。”他盯着她缓缓道,“望你就此回头,君和之行,我一人足矣。”
破月从未恋ai,也从未被人如此直白的拒绝过,刹那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反复复只有他那句话回荡
我对你已无情意。
颜破月,我对你已无半点情意。
“我与慕容并无夫妻之实”破月颤声道。
“住口。”步千洐面sey沉得叫她心底再次发寒,“小容对你一往情深,你既已嫁他,今后须得好好待他,勿要辜负。”
破月心头一沉,隐隐生疼间,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不是因为误会。
是因为兄弟情。大男人的兄弟情。
原来,步千洐对一个nv人绝情的时候,可以绝情到这个地步。
“哈,步千洐”破月全身发冷,声音抑不住的颤抖,“你把我让给他你把我让给慕容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利让你凭什么替我和慕容做决定我以为你是误会,以为你也没忘了我。却原来你是为了慕容我在你心中算什么好你不要就不要,不要就拉倒,我等了你一年,仁至义尽君和国我去定了,不用你管”
她虽言辞狠厉,说到最后,却也是带了哭腔。步千洐还是头回见到她如此咄咄b人,只觉得原本已麻木的心肝,再次因她的绝望透顶,搅得阵阵刺痛。他一刻也不想呆在她身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步千洐回到房间,未作丝毫停留,提起包袱,出了客栈,策马疾行。此时正值四更天,夜se凄迷、大雪铺天盖地。他冲得很快,可颠簸的马背、灰白的天地,茫茫仿佛望不见尽头。
步千洐的心,忽的就如面前一朵朵孤单单的雪花,摇摇晃晃、碾落成泥。
他原以为,已经不在乎的。
山中一年,每日废寝忘食,心头对她的念想,也一日日淡了。待及那日见到慕容湛亲吻破月,他更是si心的彻底。
慕容湛是何等矜持隐忍的人步千洐b谁都清楚。能让他主动亲吻,只怕已ai到了骨子里。
步千洐当日武功俱废,自觉没办法保护破月。回想当日破月如果不是跟着他,又怎么会在无鸠峰上差点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思前想后,下定决心将破月托付给慕容。如今又见慕容对她暗生情愫,他做大哥的,当日既然已决意退出,如今岂有过河拆桥、横刀夺ai的道理
所以这次他回帝京,便已打定了主意,看一眼便走。
只是他步千洐一年时间便能得高人真传、练成独步天下的武艺,却哪里参得透情字在诚王府外只望了她一眼,便足足有十来日心神恍惚。
那感觉是极淡的,已无当日的热烈缠绵,只是极淡的。仿佛每时每刻都会想起她,想起她静静站在雪地里,想起她略带失望和叹息的声音“送他一壶酒。”
曾几何时,调皮而坚强的月儿,也会有这样落寞的声音
于是他故意忘了自己看一眼便走的决心,诚王府、军营,他跟着她,只想着远远瞧上她一眼。
新年,他给自己的底线是新年。过完除夕,他便重返军中,再不回头。
未料颜朴淙忽然发难,教她察觉了自己的身份。
想起方才她可怜巴巴朝自己撒娇的样子,步千洐只觉得心头又甜又痛。可他能如何慕容那晚念叨着“月儿是大哥的,不是我的”,直直要t0ng入他的心里去。慕容待他如此赤诚,强忍一腔ai意拱手相让,他又岂能对他不住
思及此处,他心意越发坚决,心想月儿对小容也不是全无情意。而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也短,当时她便说过,不一定跟自己成婚生子,她对自己的感情,自然也未到海枯石烂的地步。
假以时日,她必定回心转意,夫妻俩琴瑟和谐。而他本就孤儿一个,就此混迹军中浪迹天涯,只要知道他们平安幸福,又有何妨
夜se孤寒,一骑绝尘,头也不回往北去了。
行了半个晚上,天se微亮,便至一处荒芜山林中。北部的林子都是秃秃的,望不见尽头的hse冻土,被大雪覆盖得结结实实。步千洐行了几步,忽听林子四个方向俱有马蹄声隐隐传来。
是冲他来的。
他索x停步不前。
他学成下山,只与颜朴淙和颜破月交手过。与颜朴淙一役,直打得他如鱼得水心花怒放,只可惜两人不相伯仲,要当场教老乌gui毙命,却也是不可能的;与颜破月对战,他根本就恍恍惚惚,一心一意看她,哪里还记得拳脚招式
所以此刻的他,宛若刚出鞘的宝剑,需要磨练,需要交手,需要从对战中,将一身武艺练得越发纯熟。此时听到意yu偷袭的四人,虽功力不弱,却连破月也b不上,他略有些失望,但也是聊胜于无了。
果然,等了片刻,便见四骑缓缓从前后左右步出。只见他们都骑着黑se骏马、穿着红h蓝绿四se衣衫,脸上戴着四se鬼怪面具,狰狞而古怪。
“好狂的小子。”穿红衣戴红面具的道,“居然敢等在这里小子,我问你,是不是也是冲那个人来的”
h衣人道“大哥,休要与他废话。这是咱们漠北四魅的地盘,岂能再多一个人分食”
蓝衣人尖声笑道“不错不错。nv人只有一个,如今合伙的已有数十人,每人一个月只分得两日,不能再加了。”
步千洐虽一直关注武林动态,但对着极北之地的武林势力,却是知之甚少。此时听他们说到“nv人”,倏地一惊莫非他们盯上了月儿
步千洐不动声se试探道“四位大侠,我自往北去,如何挡了你们的道”
绿衣人最矮小,“咦”了声道“大哥,他说得对,那人在云福客栈,他不是冲他去的”
步千洐听到这里,哪里还有迟疑颜破月正是住在“云福客栈”只听那红衣大哥道“既然如此,小子速走勿要回头。”
步千洐点点头,伸手m0刀一空,这才想起已经典当在客栈。不由得也想起方才她胡闹叫众人骂自己的恶作剧,心头恍恍惚惚一荡。
四人见他沉默不语,正要发作。他抬头冲他们淡淡一笑“四位大侠,我改变主意了。”
半柱香后。
红、h、蓝三人伏尸在地,面目狰狞。步千洐单手拖着绿衣人的脖子,神sey戾“仔仔细细说。漏了一点,我即刻将你五马分尸。”
绿衣人早吓得魂不附t,颤巍巍道“大、大侠别杀我,我都说去、去年无鸠峰武林大会的惊天一战,大侠可知道”
步千洐不耐烦“说重点”
绿衣人急道“漠北二十四侠,在各处都有眼线那人丹一踏入漠北,便被蛮熊的手下盯上。蛮熊、独眼笛仙,好几路人马,都是当日从无鸠峰上逃生的,认得这人丹。大伙儿约定今日傍晚,在云福客栈动手”
步千洐沉思片刻道“人丹在漠北的消息,还有谁知道”
绿衣人摇头“知道的今日都会去。大伙儿怕、怕中原人士得知,故行事极为低调,一旦、一旦擒得,便藏在漠北”
步千洐点点头“极好、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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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单手一扭,咔嚓一声,绿衣人瞬间气绝。
步千洐见天se还早,挖了个大坑,将四人尸首埋了进去。站在坑旁想了想,扒材与自己相似的蓝衣人的衣服,摘下面具,折返往云福客栈去了。
步千洐回到客栈外时,不过晌午时分。他等了会儿,便见林中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个人。
“老三你其他三位兄弟呢”一个高大、白壮的汉子策马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步千洐压低嗓音“有事耽搁了,晚些到。”
那白汉子笑道“此事见者有份,来晚了,莫怪我蛮熊拔得头筹”
步千洐沉默不语,仔细打量这人。当日在无鸠峰上围攻他人数众多,但这人生得极白,又极胖,倒真有几分印象。
步千洐按下心头杀机,心想只待你们人到齐了,将你们杀个g净
耐心等了大半日,日头终于西沉。步千洐正凝神静气间,忽听身旁一尖瘦脸的年轻男子道“独眼笛仙去叫阵了。唉,第一晚是他的了。”
步千洐微微一惊,抬头一看,却见有五骑越林而出,疾疾奔到客栈门口,那蛮熊亦在其中。他们都带着兵器,客栈门口的小二一见这架势,立刻缩了回去。
其中一个戴眼罩的单眼书生,手持一根粗黑的铁笛,y测测的高声道“住天字第三号房的小姐,这里与许多朋友,想与你聊聊。速速出来吧,否则我们放火烧了客栈,连累无辜。”
步千洐听他中气十足,倒也是一名好手。不过与月儿却是相去甚远。他便不是很担心,转头问身旁人“怎的他们先去”
旁人答道“这不是说好的吗他们先去打头阵,试探那人丹还有没有帮手。不过若是一击得手,他们自然也是要呵呵”
步千洐按下心头怒火,又问“咱们人到齐了吗”
那人答道“除了你三兄弟,还有两人在路上。一会儿要再不来,擒下人丹,可没他们的份。”
步千洐便不做声了。
雪se旷野,一片寂静。
约莫是怕极了这些武林亡命之徒,很快,村落里变得静悄悄的。路上行人没了踪迹,各家各户更是门窗紧闭,没有半点声响。
只有客栈门口的幌子,在风中呼呼作响,令这极寒的h昏,越发显得肃杀沉静。
一个人影,缓缓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月白的衫子、浅绿长裙,简单至极,却越发显得腰肢细软、曲线婀娜。素白的一张脸微微抬起,清光莹然,美眸深湛,便若大漠中一轮皎皎明月,叫人移不开目光。
“真他娘的”步千洐身旁的男子没了声音。
虽然破月手里提着刀,但并未给男人们造成任何威慑力。那独眼笛仙笑道“姑娘,还认得我吗当日在无鸠峰上,我这只眼,可是被你男人刺瞎的。玉面笛仙变成独眼笛仙,都是拜你们所赐啊他人呢”
破月脸se微微一变,抬眸看着他“无鸠峰那日你也在”
“姑娘,你还没说,你的相好呢”那人又问。
破月不答反问“你们当日,都在无鸠峰上”
那几人都点头,今日对破月的围剿,也是他们召集的,所以林中众人才默认他们先上前。
破月拔出鸣鸿刀,似乎有些恍恍惚惚,声音很轻“请赐教。”
众人齐齐一怔,还未反应过来,破月刀光大盛,宛若闪电降临,“嚓”一声便砍掉了那独眼笛仙的头。鲜血喷了她满脸,她脸上看起来有种冷漠的肆意,极大的双眸,黑漆漆的便有些渗人。她抬手拭去脸上血迹,仿佛自言自语傻傻的道“我不喜欢杀人。可你们都是当日伤他的人,我不能不杀。”
话音刚落,其余四人一涌而上。破月刀光如大雪铺天盖地,顷刻又杀了蛮熊。
步千洐看得分明,每杀一人,她的脸se便要惨淡一分,可眼神却愈发执拗一分。
这个颜破月是陌生的。以前的破月,从不杀人,甚至不伤人。哪怕当日在墨官城外险些被敌所擒,她也是拱手投降。
可此刻她的眼神是那样漠然空洞,只因为这些人,曾经伤过他
步千洐心底某处,仿佛被一只小手轻轻扯着,隐隐的痛起来。
不、不对。他的月儿,应该明朗而可ai,在男人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活下去,不该双手沾满鲜血,不该也陷入肮脏的仇恨里。
她应该,gg净净的。
片刻后,那五人已被她杀光了。
她提刀站在满地尸首中,宛如nv修罗般冷酷。林中数人都吃了一惊,一时无人出声,也无人上前。
唯有步千洐望着她清冷的侧影,心疼不已。
眼见夕yan越发惨淡,旷野中仿佛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站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的抬头,竟似一脸惊惶不安,茫然四顾,跌跌撞撞将刀一扔,退出数步。而后竟蹲下抱着双膝,头埋在臂弯里。
她哭了。
纤弱的肩头一下下ch0u动着,低低的哭声随风轻轻送入每个人耳里。
“阿步阿步混蛋”
她的声音茫然而卑微,痴迷而疼痛。
嘶哑微弱的声音,g涸得像随时要滴下血来。
步千洐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堵得喘不过气来。
“攻上去”有人低喊了声。
“她刀法厉害放毒”有人从怀中掏出暗器。
步千洐身旁那人正要策马疾冲,冷不丁被他一把抓住。那人惊出一声冷汗,暗想四魅的身手,何时这么快了
“人到齐了吗”步千洐缓声问。
那人点头“就差你的兄弟了。”
“好。”步千洐松开他,拔出马腹上的佩刀,也紧随众人冲了出去。
破月自步千洐走后,先是满心愤痛,而后便是恍恍惚惚,隐隐有些后悔。
正失魂落魄间,遇到恶人挑衅。破月原本只打算击退他们便罢手,听闻他们当日也在无鸠峰上,念头忽的就变了。
变得盲目,也变得麻木。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些人,b得他抱着她跳崖,b得他跟她生离si别
若不是他们,现下步千洐又怎么会跟她分手
只是杀人不过头点地,面对一地尸身,她才惊醒。她g了什么屠杀
她抱着双膝,牙齿微微打战,眼泪根本抑不住。
正茫然无措间,忽听背后马蹄纷乱。她心下一惊,再顾不得其他,抓起刀一跃而起,怔然回望。
却见漫天h沙间,十数骑刀光剑影、凶神恶煞朝自己奔来。
打得过吗
她紧握鸣鸿,手心出汗,她不知道。
却在离她三丈远的位置,那些人身后,一道刀光如惊鸿升空,毫不留情的当空劈下,领头的一人,顷刻便被劈成了两半。
“唰唰唰”刀光迷离,有人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
刀锋过处,皆是一刀毙命、尸首分离。
瞬间,只是一瞬间。
十多人没了声响,唯有惊蹄的骏马,四散逃去。地上全是残留的肢t和鲜血。
那人一袭蓝袍,带着蓝se鬼怪面具,持血se长刀,静静立在一地尸身前望着她。
面具后的双眸,暗沉如水,隐有血se。
破月亦沉默看着他。
他摘下面具,又脱下蓝袍,卷起手里的刀丢入血泊里。而后他走到她面前。
他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停在她身后某处,不知道盯着哪里的虚空。
“你执意去君和”他问,声音一如他的刀,冰冷无情。
“不关你的事。”破月一字一句。
他忽的抬手,从她手里取走了鸣鸿“一起上路。”
破月伸手便要夺鸣鸿“谁要跟你一起走滚”
他却侧身一避,沉默的拿着刀,径直往前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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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沙漫天、官道通畅,远处的城郭,渐渐露出雄伟的端倪。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徐徐而行。
第五天。
自那日步千洐在客栈外斩杀数人,拿走鸣鸿刀。破月根本不理他,他却默默跟随着。两人一路向北行了五天,终于抵达北方边境最后一个城池青仑。
这一路都没有村落客栈,也没再遇到刺客。白日里,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不言不语。夜里则歇在荒野。然而无论夜se多么清冷孤寒,步千洐只将篝火烧得极旺,便坐到至少一丈远的树旁,和衣而卧,极为疏离。
破月已经朝他示弱过一次,被他狠心拒绝,又如何拉得下脸再来第二次。完全当他空气般的存在,虽然无处不在,却也视如不见。
正愣愣想得出神,忽听身后马蹄声加快。她心尖一抖,假装没发现,继续前行。
直至他与她并肩,他手里拿着个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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