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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房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年小初
他检查过了,宝宝的身体是承受得了飞行的,就是这感觉确实不怎麽舒服,小孩子没别的办法,只能用哭来表示。
这可把一对新晋爸爸哭得既又闹心又揪心,心疼得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抱着孩子立刻从飞机上跳下去才好。
後来估计安安自己也哭累了,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小,在秦深好说歹说哄着给他喂了一次n之後,他眼皮子一搭就睡过去了。
秦深和程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不过看样子,是绝对带不了宝宝去婚礼现场的了。
下了飞机,秦深一个电话叫来人把宝宝先带到秦长和沈若水休息的酒店房间里去,请人好好照顾着。程诺虽挂心,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耽误了这麽久,两人到酒店时,大堂里,穿着婚纱的薛霏霏和一身白色西装的沈慕情已经一起站在台子上,开始婚礼程序了。
女人纤细秀美如一颗温润明珠,男人玉树临风光彩夺目,好一对绝色璧人。
薛霏霏老早远远瞥见秦深和程诺终於出现,激动得想往前一扑结果差点儿崴了脚,幸好身旁的沈慕情枕在她後腰的手稳稳发力将人扶住。
薛霏霏有点幽怨地朝程诺撇了撇嘴。程诺抱歉地冲她一笑。
沈慕情则懒洋洋地斜了秦深一眼:早知道你来这麽晚,就干脆别来。
秦深也不客气地回了他一个白眼:老子还真他麽不想来,害我儿子那麽难受,你拿什麽赔。
一想到离开时安安那张雪白雪白的小脸,现在还不知道怎麽样呢,秦深就闹心得慌。
两人找着座位坐下,程诺聚j会神地看着台上一对新人在主持人热情的号召下各种亲密甜蜜的互动,压g儿不知道秦深已经环顾四周找着了自家长辈,微微颔首打了招呼。
老实说,秦深从来没有参加过这麽简陋的婚礼,但不能否认,这场婚礼的确比以往任何一个都更像一场真正的婚礼。
无论是站在台上幸福微笑的新人,还是坐在下面大声吆喝的亲朋好友,每一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祝福,真诚,快乐。
他突然明白为什麽薛霏霏的母亲坚持要在小城给女儿举办一次婚礼。这里的确不富裕,但这里是霏霏出生长大的地方,民风淳朴,情感真挚,才能养出薛霏霏这麽一个温婉如水,又纯粹如玉的女子。
这场婚礼,既是霏霏对过去的一次告别,也是薛母对她的期盼:希望女儿能永远拥有这样一份宝贵的品质,和一份细水长流的,真正的感情。
微微一笑,秦深收回眼神落在身旁早已看得满脸感动甚至眼圈儿都开始隐隐发红的程诺身上,猛然觉得心中有一块柔软的嫩r被一g绒绒的羽毛轻轻撩拨着,痒痒难耐,情不自禁地就往前一倾,一张嘴几乎咬住程诺的耳朵,徐徐喷出热气:“诺诺,以後我们也举办一个婚礼吧,安安和沈家闺女儿就当我们的花童,好不好?”
他低声喃喃,嗓音低沈沙哑,吐出绵绵情话。最後三个字仿佛是在舌尖上淬炼了千遍万遍,才恋恋不舍涓涓淌出,裹挟着狂风暴雨似的深情,落在程诺耳中,不亚於一场炽烈又缠绵的风暴。
程诺被吓了一大跳,暖呼呼的热气烫得他耳朵简直要烧起来,晚霞似的绯红一路蔓延到耳後和脖子,给他白皙的皮肤瞬间染上了上一层煮虾般的美味粉色。
他全身都僵硬了,连头都不敢转过来,就怕被别人发现这边不规矩的状况,只能讷讷小声地警告:“这、这麽多人看着呢!你……你别闹!”
噗,小白兔发飙也这麽萌,秦深一下子忍不住笑出声,只是那眼中的宠溺几乎能把人溺死,心底那快柔软也就快软得能掐出水来了。若不是顾着这是沈慕情的婚礼,他真想立刻就把人扑倒狠狠压上去,尽情地……尽情地……尽情地!从头到脚好好舔一遍吮几口才好!
“恩,不闹。”努力压下心底和小腹簌簌直冒蠢蠢欲动的邪火,秦深表面乖乖地应着,漂亮的嘴角却缓缓扬起迷人的弧度,亲昵地咬耳朵,“我来准备就行了,到时候,诺诺你乖乖准备当新娘就好。”
程诺:“……”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屁股上被某个硬邦邦火辣辣的东西顶着,任他想说什麽也被吓得说不出来了!该死的两人的位置离得太近了,程诺完全能感觉出来那g东西从疲软到勃起的全过程!尤其後面那人还坏心地把那东西滑进他的股间,隔着西裤恶意地蹭了蹭!
程诺简直被惊呆了,以前怎麽没看出来秦深这麽禽兽!这、这什麽场合啊!他、他……居然……也能发情!?
不、不想理这个疯子……
远处,沈若水神色欣慰地看着秦深和程诺的甜蜜互动,身为过来的人的女王陛下当然眼尖地发现了自己儿子正在对儿媳妇做什麽,心中又是喜又是囧:要死了要死了,这臭小子,虽然多给妈妈我生几个孙子也不错啦,但你也看看这什麽地方嘛!在你表哥和表嫂的结婚现场玩儿发情,多不好~~真是!
不禁就埋怨起身旁的男人来:秦长你个混蛋!就没给儿子遗传点儿什麽好的!倒是这随处乱发情的兽欲一点儿不剩地传承下去了!
於是气不打一处来,沈若水一抬手用力揪住身旁秦长的耳朵,斜睨着眼小声威胁:“死老头子,你要是再敢给老娘的儿媳妇儿找什麽么蛾子,让我儿子不好过,小心老娘一辈子见不着宝贝孙子!”
秦长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自家老婆的动向,自然也把自己儿子对那小白兔男人毫不掩饰的呵护宠爱尽收眼底。
之前秦深那惊天动地的一枪把全家人吓得半死,导致此後秦长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後来秦深离开,又听说安安出生,秦长到底年纪大了,争名逐利的野心逐渐淡薄,开始渴望儿孙满堂天伦之乐,想儿子又想孙子,想得不得了。
再加上老婆大人的冷暴力折磨,搞得秦长心力交瘁悔恨万分,早就没有了动程诺的心思,只盼望一家人都好好的,哪里还敢再去找儿媳妇儿的麻烦?当下就舔着脸,讨好地连声应承:“明白明白,老婆你放心,之前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乖乖的,晚上我下厨,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酱香肘子吃好不好?”
瞧那忠犬妻奴的模样,谁能想到这会是早几十年前在道上心狠手辣呼风唤雨的秦长?
“哼,谅你也不敢。”沈若水哼哼,过了一会儿,“……那啥,酱香味放浓一点啊。”
秦长顿时喜笑颜开,立刻特狗腿儿地应了一声:“诶!”
沈若水这才稍稍满意,欢欢喜喜地拿出手机又开始第n次翻阅秦深之前发给他的安安的照片,无论看多少遍仍然爱不释手,舍不得关,一边翻,保养j致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慈爱的笑意。
哎哟,这一看就是咱深深的孩子,瞧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多勾魂儿,多深邃,多迷人!简直跟深深小时候如出一辙嘛!唔,这粉嘟嘟软嫩嫩的小嘴巴估计是像孩子他妈。
那孩子沈若水也见过,的确秀气得很,五官清丽干净,一点儿不像圈子里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男男女女。不管是不是爱屋及乌吧,反正沈若水觉得人家小夥子挺不错的,又听说人家智商超群,天才绝顶,更是欢喜得不得了──有才有貌,多好的基因啊!
一想到今天回去就能抱到孙子,沈若水就心急火燎坐不太住。之前在家里天天想夜夜想,今儿屯了那麽多的礼物,总算是可以送出去了!这个时期是小孩子全面吸收外界的黄金时段,她必须抓住机会狠狠地在孙子心里刷好感度!
沈若水这厢正美滋滋地想着如何俘虏孙子的芳心,这时,周围宾客突然爆发出一阵的起哄。沈若水抬头一看,原来是台上一对新人已经进行到了热吻环节。
沈慕情人高马大,肺活量更不是盖的,直把怀中娇娇媚媚的小女人吻得七荤八素腿脚无力,从脸到脖子都红成了一片粉云,松开後只能无力地瘫软在沈慕情的怀里,若不是被沈慕情有力的手臂紧紧搂着,估计就要软到地上去了。
沈若水看得心中好笑:咱们家男人怎麽都恁的霸道?思绪一晃,难免就想起了三十多年前自己结婚的场景,那时啊……
那时,秦长还只是一无所有,无人知晓的穷小子,唯一有的,是对沈若水一颗一见锺情,雷打不动的真心,和那份与生俱来的霹雳手段,狠绝霸气。
而她自己也还年轻,秦长毫无技巧只知蛮来的强势追求,反而让她倍感新鲜,觉得与之前那些一见她就讨好奉承跟没骨头似的软蛋男们都不一样,是那麽的与众不同,那麽的独树一帜,那麽让她欢欣雀跃,小鹿乱撞,那麽,让她心跳,心慌,心悸……
心动。
沈家的的小魔女终於彻底沦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不顾一切,献上自己,然後在不满二十的小小年纪就披上婚纱,义无反顾地带球嫁给秦长,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又伤透碾碎了多少爱慕追求者的心。
不知不觉,时光荏苒变迁,光y白驹过隙,三十多年的时间就这麽一晃而过。眨眼间,曾经轰轰烈烈的激情,偷尝禁果的疯狂,海誓山盟的浪漫,花前月下的誓言……
那麽多,那麽多,都在岁月无声的浸泡下,汇聚成了这细水长流的一生。孩子们也已经长这麽大,恋爱,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感情和家庭。
这就是传承。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命。
大概是婚礼的氛围太好,播放的音乐也太煽情,沈慕情和薛霏霏脸上的甜蜜又太似曾相识恍如隔世,让一直顺风顺水没心没肺,从来没什麽文艺细胞,常常笑话嫂子阮眉太感x的沈若水,也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收了手机,轻声道:“要是真真也在这里,就更好了。”
她一生被捧在手心呵护宠爱,前有护她疼她的哥哥,後有宠她爱她的丈夫,幸运如斯,是无数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也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几个儿女,希望他们一家人,都能幸福快乐,平安健康。
再怎麽拥有幸运的一生,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拥有着如此平凡的愿望。
秦长看老婆的脸色一下子从兴奋变得黯然,蓦地x中一痛,长臂一伸紧紧揽住老婆的腰,侧头在沈若水耳边低声安慰:“放心,老婆,真真是个好孩子,一定会想明白的。”
沈若水沈默了片刻,幽幽叹气:“是我以前太宠他,宠坏他了。但愿吧。”
秦长鼻尖充盈着爱妻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一时心猿意马情生意动,忍不住凑上去哈巴狗似地蹭了蹭,亲昵地调情:“恶人自会有人磨,就像你之於我。”
沈若水懒懒斜飞他一眼,端的是媚态横生,风情万种:“我折磨你?还是你折磨我?”顿了一下,又猛然想起什麽,霍地眯起杏眸,狠狠剜了某个不会说话的男人一眼,拔高音量娇嗔道,“怎麽说话的呢,谁是恶人?你会不会说话,敢说我儿子是恶人?好啊,秦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得,这马屁又拍错地方了,秦长尴尬地干咳一声,mm鼻子讪讪笑了:“是是是,是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是恶人,就我是恶人,好不好?”
说完动手替沈若水将额前几缕飘出的碎发温柔地别到耳後,那满眼的炽热情意简直要将人烤化,说话的声音却是无比轻柔宠溺:“哎,这都快过完一辈子了,宝宝你怎麽还是这麽可爱,叫我真舍不得。”
宝宝,秦长喜欢这麽称呼沈若水,如同在唤一个初生的小婴儿,轻轻地,柔柔地,出口的瞬间仿佛是一柄软软的小刷子刷刷地拂过心坎,净化的凶狠狂邪的戾气,洗涤他染满污血的魂灵。
秦长很小就在刀尖上讨生活,见多了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习惯了杀人如麻人命如纸。这麽一个铁石心肠百炼成钢的大男人,一生中仅有的那点柔肠百转情深如许,都献给了一个女子。
沈若水的确是秦长的宝,是他捧在掌心,放在心头,独一无二的宝贝。
两人都记得秦长第一次这麽叫她,还是他俩年少轻狂偷尝禁果的那一晚,而此刻,再听见这个柔情似水的昵称,这中间的时光就立刻风吹云散化作青烟一缕,仿佛从未存在。
他还是那个沈默寡言但骨子里透着顽固霸气的英俊少年,而她也还是那个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有点娇蛮也有点叛逆的天之骄女。
那一年她回眸一笑,倾倒的何止一座城池。纵然郎心如铁,也不敌红颜一瞥。
从此少年只有一片血红的世界,霎时飞满了五彩斑斓的蝴蝶。而少女万里无云的晴天里,也忽然多出一隅黑夜,上面缀着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
如果生命中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看到你从来没看过的风景,带你走进你从来没去过的世界,领你踏上你从来不知晓的旅途──你千万要好好,好好地珍惜。
沈若水猝不及防乍一听见这许久未闻的昵称 ,一时情动,也撑不住笑了,低声重复了句:“是啊,都过了一辈子了。”
一辈子。她和这个男人,过了一辈子了。
有过这样的一生,死亡有何惧,来生又有何盼。今生今世,已胜过千秋万代,足矣。
不知不觉,柔缓抒情的音乐渐渐变得活泼欢快,已是到了花童献花的环节。
一男一女两位小花童,男孩是薛霏霏表哥的孩子,鼻梁上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穿着一身正式的白色小西服,脖子上还系了个大红色的小蝴蝶结,颇有名侦探柯南的感觉,女孩则是跟着来参加婚礼的小晴晴,穿着一套粉色的公主裙小礼服,柔顺的黑发上也别了一个粉色发箍,白丝袜配黑色小皮鞋,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两位小朋友手牵着手,另一只手则抱着一捧包装j美搭配也漂亮的花束,迈着两只小短腿儿,你还真别说,那一本正经板着脸的小模小样儿,还真是特有范儿地郑重走上了台。
男孩来到薛霏霏面前,秦晴来到沈慕情面前。
晴晴踮起脚,努力伸长胳膊高高举起花,但即便如此也还没沈慕情的大腿高,沈慕情一看就笑了,干脆一弯腰把晴晴整个儿都抱起来圈在自个儿怀里。
晴晴明显是被这麽对待惯了,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睁着圆溜溜的大杏眼,笑容甜甜,n声n气问沈慕情:“表舅舅,晴晴乖不乖?”
沈慕情眯起眼睛,心思一动就瞬间猜出了这小丫头打的是什麽鬼主意,笑得那叫意气风发邪气四溢,漫不经心地回答:“乖啊,晴晴都不乖了,还有谁乖。”
果然不出他所料,晴晴立刻得寸进尺了,用稚嫩的童声问出继“我是从哪儿来的”之後,排在第二位令无数大人崩溃的问题。
“那表舅舅你以後会不会只喜欢胖妹妹,不喜欢晴晴了?”
沈慕情噗嗤笑了,伸手捏她的小鼻子:“谁跟你乱嚼舌g讲这些有的没的?恩?还是外婆又带你看什麽乱七八糟的破电视了?你不欺负你小妹妹,表舅舅当然会一直喜欢晴晴。”
“唔……”晴晴撅起嘴,嫩嫩的包子脸写满幽怨,闷闷嘟囔,“狡猾的表舅舅,趁机跟晴晴谈条件,坏!”
哎哟!这鬼丫头!谈条件!还谈条件!……话说这些话到底是谁教她的!?
连沈慕情都被这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给森森震惊了,咋舌:“这都被你给听出来了,啧啧,了不得了不得,看来咱们晴晴是个小人j啊,这麽聪明,以後可让男人怎麽哄哦?知道不,做女人要像你表舅妈这麽笨,才能找到像表舅舅这麽好的男人哦。”
一旁躺着也中枪的薛霏霏:“……”去你的沈慕情!
晴晴抱着沈慕情的手臂,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他和薛霏霏滴溜溜地转,忽然说:“表舅舅,你再多跟霏霏舅妈给我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吧,二舅舅也是,反正我知道,妈妈不会再给我生弟弟妹妹了。”
“……”沈慕情和薛霏霏迅速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咯!一跳。薛霏霏急急忙道:“晴晴乖,你永远是家里的心肝宝贝。”
沈慕情则是收拢手臂,将小姑娘抱得更紧了些。
谁说晴晴不懂事?其实她是一个比谁都懂事的好孩子。
“恩,我知道的,所以晴晴一点也不难过哦。”晴晴歪着头咬小指头,表情认真得很,一点儿也不像个六岁的小朋友,“恩,妈妈虽然不说,但我猜出来了,我爸爸,一定已经不在了。”
小孩子可能不懂人情,但他们最能读懂人心。
更何况,妈妈是小姑娘最重要的亲人。
“……”霏霏抬手m了m小姑娘的脑袋,看着那张稚气满满的小脸上与之不符的成熟坚强,觉得心里堵得慌,却又不知该说些什麽,只能放柔嗓音又温声重复了一遍:“晴晴是最乖的。”
献完花,晴晴没有回外公外婆和秦绵那儿。她早就计划好了,直接撒开脚丫子跑到秦深和程诺跟前,顺着程诺的裤腿就骨碌碌往上爬,吓得程诺赶紧弯腰把小姑娘抱到自己大腿上稳稳放着。
晴晴伸手搂住程诺的脖子,脆生生叫了声:“舅妈。”
程诺:“……”
秦深:“……咳咳!咳咳咳!”
晴晴委屈地睁大眼:“咦,刚刚表舅舅让我这麽叫你的,不对麽……”
“……”程诺的脸刷地黑了,抬头望向台上某个人模人样的新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对方好像也瞥了一他,眼里满是戏谑──
程诺无语。
秦深:“咳咳……咳咳咳……恩……唔……这个……这个嘛……”
程诺咬牙:“闭嘴!”
别装了!鬼都听得出来你想笑啊魂淡!
晴晴搂着程诺的脖子晃啊晃,软糯糯撒娇:“二舅妈,什麽时候再给晴晴生个小妹妹吧,晴晴可以给她梳辫子,洋娃娃也可以给她玩,我们一起打扮洋娃娃~~”
程诺:“……”
小姑娘说得头头是道,眼睛贼亮,满脸兴奋,好像程诺此刻肚子里已经揣了个小闺女儿似的。程诺听得脸红耳烫,恼羞成怒地用眼神示意秦深,速来领走你小外甥!
秦深忍笑把晴晴从程诺腿上抱到自己怀里,给了晴晴一个只有他俩能看见的表扬的眼神,面上却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恩,放心,舅舅会努力的,一定不让你等太久。”
“哦也!二舅舅最好了!那晴晴就等着小妹妹啦,看舅舅你和表舅舅哪个更厉害!先生出来的有机会获得晴晴的限量版洋娃娃哦!”
程诺:“……”
他突然开始怀疑,小晴晴会不会是秦深……找来的托儿!?
第八十三章
婚礼很快进行到最具中国特色的敬酒环节,沈慕情携着薛霏霏从台上翩翩而下,在一桌桌酒席间来回穿梭。
他固然是卓尔不凡,气质超群,风度绝佳,而怀中小鸟依人的女子乌发如瀑,瓷肌玉骨,淡妆下的五官一反先前的温婉秀丽,美得呼之欲出惊心动魄,细看之下,竟比一旁邪佞狂狷的妖孽男子更具一份绵里藏针似的侵略感,亦是一位画儿一般标致的少见美人。两人实在越看越般配,想来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了。
请的客人大多是薛家的亲朋,沈慕情一概不识,不过这也不妨碍他敬酒。反正中国婚宴惯来如此。
其实真要说起来,沈慕情哪里真的就把这种排面的婚礼放在眼里了,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参加过的所有婚礼里面,就属今儿自己的这个最low!要早几年,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婚礼竟会是这个样子!
不过……低头瞅瞅怀中某个开心得一脸粉扑扑两眼亮晶晶的小女人,他微微一笑,手臂搂得更紧了些。也罢,为了她,他沈慕情认了。
古有周幽王烽火换一笑,他沈慕情自然也舍命陪娇妻。
只见沈慕情玉手执杯,面含浅笑,端的是一派从容潇洒,高贵优雅,风采绝佳,颠倒众生,所到之处,寥寥数语,一举一动,便把好多霏霏的同龄女朋友闪得一阵眼晕,心花怒放,小鹿乱撞,一边羡慕嫉妒恨地连声祝福,一边忍不住幻想自己哪天能不能找到这麽完美的丈夫。
同龄朋友已是如此,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长辈们就更不客气了。沈慕情虽一路风度翩翩保持笑容,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狠角色,她们不敢也不好套近乎。
但霏霏是谁啊?那可是她们从小看到大的小囡囡啊!小时候哪家都没少疼没少宠,都能算是半个闺女儿了,现在出嫁了,这可是正经八百儿的人生大事!可不得轮番上去跟霏霏说点儿掏心窝子的私房话啥的?
什麽哎哟霏霏啊,能找到这麽出色的老公,你这上辈子得是积了多少福哟!
什麽霏霏啊,这麽优秀的小夥子你可要牢牢抓紧哦,诶听阿姨跟你说的,这男人啊,你就得酱酱酿酿,再酿酿酱酱……
…………
巴拉巴拉,从房产名字讲到财产分配,从搞死二n讲到智斗小三= =||| 搞得霏霏很是气闷,敢情我们结婚,全是我高攀啦?就他能小三小四,我、我就不能小六小七啊……!
越听越不是滋味儿,就不禁表现在脸上。不满的小女人高高撅起嘴巴,秀眉微竖,皱着鼻子,写了一脸的“我、不、开、心!”
两瓣粉嘟嘟的唇因沾了酒色而显得愈发丰润饱满,晶莹欲滴,粉嫩娇媚如缀满露珠的水蜜桃,让人恨不得狠狠咬一口才好。
沈慕情看得心中好笑又口干舌燥,陡然升起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怜爱蜜意,立刻不着痕迹地在小娇妻因为生了孩子而丰腴不少的腰间软r上坏心地一捏,侧头厮磨她粉扑扑的垂软耳廓,哑声轻笑:“宝贝儿,是我上辈子积了福,这辈子才高攀了你。”
粉扑扑的小耳朵立刻如充血般地红了。
好不容易总算轮到了程诺那一桌,薛霏霏从昨儿晚上起就一直绷紧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快要笑僵的脸,本想拉着诺诺多说几句话的,没想到远远地还没走近,就被那一桌的景象给震撼了。
秦长,沈若水,沈如风,阮眉,妈妈咪啊!四位长辈全过去了!秦深和程诺也站起来,几个人围绕而立,气氛似乎不错,像是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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