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故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百里千鸩
四角看沈月寒回转,就知道梦辰子已经离开了,看著沈月寒,四角用眼神问道:“怎麽样了?”
沈月寒轻轻点头,又说:“你该有所收获才是。”
四角带著沈月寒翻身上马,说道:“回长安再说。”
“好吧。”
天府之城虽然冷,却未曾下雪,站在冰冷的堂屋里,纥冷著一张脸。
“你们闹出这麽大的动静,还要命吗?”
“大哥,那女人当年杀我们那麽多族人,难道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阿洄不满的说道:“而且这件事是神子和巫医决定的。”
纥沈了一口气,沈声道:“既然我说什麽都没有,那就随你们吧,但你们若是耽搁了梧桐的治疗,就不要怪我翻脸了。”
“大哥,难道那一个孩子还抵不过我们族人的x命?”银儿不满的大叫。
纥眼神冰冷,让银儿的话骤然卡在了喉咙:“死人和活人比起来,自然是活人更重要。”
纥说完,也不看周围的人是什麽样的脸色,拉了云华就往外面走去:“我们走吧。”
云华这是第一次看纥变了脸色,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去安慰他,只是愣愣的被他拉走了。
纥和云华离开以後,银儿一脸委屈的看著阿洄:“二哥,我说的又没有错,大哥干嘛这麽凶?”
洄叹了口气,拍了拍银儿的肩膀说道:“从大哥遇到梧桐的那一天起,梧桐就是大哥的一切,我们还是晚一些在行动吧。”
既然洄已经开口,其他人都只好作罢。
云华被纥拉著直直的回到了雪生的府邸上,云华不解的问道:“药师为何要发这麽大的脾气?”
药师叹了口气:“苗疆与唐宛如的恩怨不应该牵扯上整个唐家堡,更何况梧桐的病还仰仗著唐宛如的帮忙,我明日再去一次。”
“让我陪同药师一起去吧。”云华浅笑:“这一次药师可不要再拒绝了。”
纥想了一会儿,点头:“也好。”
第二日如期而至,一大清早的云华与纥二人便准备妥当,往唐家堡走去。
说明了来意之後,唐家堡的人很快就让二人进去了,这一次是云华第二次见到唐宛如。
唐宛如如女王一般端坐在屋子的正中央,说道:“药师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只是这寒蟾玉髓是贵重的东西,药师想要,还要请药师和云华公子各帮我一个忙。”
听到唐宛如的话,云华和纥对视了一眼,见云华点头之後,纥才开口:“还请唐夫人明示。”
“既然是个帮个的,自然要一个一个说。”唐宛如说完,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转身说道:“云华公子,跟我来吧。”
云华向纥对了一个眼神,便跟著唐宛如走了进去,只听唐宛如说道:“我有一个侄女,钦慕远山君良久,我听说云华公子与远山君关系匪浅,想请云华公子代为引荐。”
听到唐宛如这话,云华脸色微变。
看到云华脸色一变,唐宛如端起了一旁的茶盏,轻轻出去上面的热气:“怎麽,莫非有什麽难处?”
唐宛如这包含威胁的话语让云华立马回过神来,只听云华说道:“远山君乃是贵人,云华不敢妄称与之关系匪浅,但这牵线的事情,云华当然是能效劳一二的,就不知唐夫人的那位侄女是谁?”
唐宛如放下了茶盏,露出笑容:“我就知道没有什麽事情能难住天下无双的云华公子,我这侄女名叫唐月心,住在长安城的唐家堡分舵,这引荐的事情就拜托云华公子了。”
“既然是夫人的要求,云华哪里有不从的?”云华笑道:“不知唐夫人希望在下什麽时候引荐?”
“自是越快越好。”唐宛如说道:“药师有药师的任务,我希望云华公子今日就启程。”
“既然这样,还请夫人让我去与药师告别。”
“也好。”
长安城里少了一些人,显得别样的空寂,沈敛渠站在自家院子里,难得没有下雪,望著天空中的明月。
发生在沈沧浪与白如雨之间的事情,如一g刺扎在他的心上难以拔出,只因为他未曾想到他的弟弟与他所爱的女人,已经到了生死不容的地步。
就在叹气的瞬间,一个带著白色纱巾的女人出现在沈敛渠的身边,看到这悄无声息的来人,沈敛渠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还未等沈敛渠开口,只见来人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敛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敛渠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敛渠。”那人说话间,揭开了脸上的面纱,原本清纯动人的面孔上盘踞著一条狰狞的疤痕:“这是代价,你可以原谅我吗?”
沈敛渠看到白如雨脸上的疤,心不由得疼痛,抬起颇为缠斗的手抚上那条狰狞的疤痕:“这……这是怎麽一回事。”
白如雨抬手握住沈敛渠的手,苦涩的说道:“是……教主的惩罚,我已经卸下了在明教的职位,你能原谅我吗?我保证,会和沈爷好好相处!”
听白如雨提起沈沧浪,沈敛渠的手一顿,当时白如雨口含蜂蜜,下手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见沈敛渠犹豫,白如雨连忙握住他的手,说道:“敛渠,过去是我错了,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沈敛渠此刻却不能不考虑沈沧浪与白如雨的关系,只是为她戴上了面纱说道:“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好考虑,好吗?”
“难道现在不能给我答案吗?”白如雨目含泪光的询问。
沈敛渠只是一脸歉意的看著他:“抱歉,我必须要想一想。”
白如雨心中一痛,然後缓缓的站起来,声音有谢颤抖,苦涩的说道:“好……我给你时间……给你时间。”
“多谢。”沈敛渠虽然脸上带著笑容,却是更让白如雨心酸心碎的苦笑。
明教的地盘内,漠娘站在亢也的身後:“教主,放了白如雨,这样好吗?”
亢也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果实的成熟,还需要一点点催化,她就是最好的药剂。”
听到亢也的话,漠娘不再多说什麽,只是透露出的目光莫名的悲哀。
“漠娘,你在为什麽叹息?”亢也放下了手中杯子:“是为不知火之灼热的飞蛾,还是瓜熟蒂落的果儿?”
漠娘垂下眼:“属下为这冬日的梅花悲伤,没有春光,独立寒冬。”
“梅花是雪的情人,能相伴相生,你该为他们高兴才是。”亢也说完,站了起来:“圣烽可有消息?”
“圣烽帝座已经到了谶帝座那里。”漠娘说道:“四角公子与沈姑娘似乎已经取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哦?”亢也的眼光闪烁著莫名的兴奋:“看来,我也要加快自己的动作了,越是血流成河,果实才会更美满的成熟。”
漠娘站在亢也身後,什麽也不说。
唐宛如有意支开云华,纥就知道这一趟并不容易。
唐宛如看著药纥,目光莫测:“药师堪称天底下用药第一人,就是不知这世上有没有药师医不好的人?”
“这天下第一人,药师我担当不起。”纥说道:“有的病,是怎麽都治不好的。”
“哦,那这治不好的病是什麽病?”唐宛如询问。
“心病。”纥说道。
唐宛如嗤笑:“常言不是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既然有心药,这心病怎麽可能医不好?”
“只是心药难寻啊。”药师叹息。
“呵。”唐宛如轻笑一声:“可药师若是想要那寒蟾玉髓,就得挑战一次我的心病,医好了,这药,我自然奉送。”
为了梧桐的生机,药师咬牙:“还请唐夫人让我试一试。”
“这是自然。”唐宛如翻起了自己的手腕:“诊脉是诊病的第一步吧?”
纥摇摇头:“望闻问切,这诊脉是最後一步,现在还请唐夫人让我一观夫人的气色。”
作家的话:
开头的小诗乃是白居易的《问刘十九》
要慢慢收线了,否则永远也写不完了……
☆、第三十八章
沈月寒与四角两人,并没有让几位城主失望,回来的当日,就见四角拿出一副地图,那一副地图是他在被梦辰子荒废了的院子里找到的。
看到四角手中的地图,众人都是眼睛一亮。
将四角带来的地图展开,和他们自己手中的地图一对比,一下子就明白了当中的区别。
那是一条细长的峡谷,令人头疼的是,那里并不适合交锋作战。
“这个地方,两军相交,没有一方能占尽优势。”郢公看了看,摇摇头:“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雪生沈思了一会儿说道:“擒贼先擒王,若是能杀了谶王,军心大乱,还怕治不了他们吗?”
远山君摇摇头:“沈姑娘和四角公子带来的消息中,谶帝座身边有一名军师,就是这名军师一步一步指导谶王走到了今天。”
“这军师叫什麽名字 ?”封雾君问道,眼神晦涩。
“听沈姑娘说,是叫梦辰子。”远山君看向封雾君:“封雾君听说过这个人?”
封雾君点点头:“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谶帝座有他相助,这一战,只怕不容易。”
这一句话,又让在座的几位城主陷入了沈默当中。
云华与唐宛如告别後,就立即赶往了长安,梧桐身上的毛病还让他牵挂在心里。
回到长安,他连家也没有回,就直奔唐月心的所在之处,递上了唐宛如给予的拜帖,云华很快就见到了唐月心其人。
和所有的姑娘一样,唐月心长得楚楚动人,目送秋波。
“唐姑娘。”云华向他行礼。
唐月心打量了云华一番才说道:“是姑姑让你来的。”
“是。”云华点点头:“听说唐姑娘倾慕远山君已久,唐夫人让我带为牵线,所以前来询问姑娘的意思。”
听到云华的话,唐月心娇笑一声:“讨厌,你怎麽能将女孩子家的心思这般说出来呢?”
云华听了这话,苦笑一声:“还请姑娘给我一个答复。”
唐月心将手中的绣花手绢递给了云华:“远山君贵人事忙,你替我寻一个他有空的时间吧,到时候再来通知我。”
“唐姑娘这般识大体,想来会讨得远山君欢心。”云华将手绢收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云华即刻就去询问远山君的意思,先告辞了。”
“快去快去。”唐月心笑道:“我可还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从唐月心那里出来,云华却是满脸的苦涩,一路j神恍惚的往秋水长天走去,到了秋水长天看到沈月寒与四角二人不由得惊奇。
“沈姑娘?四角公子?”云华打招呼道:“你们怎麽来了?”
沈月寒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清商:“替你哥哥治病,倒是云华公子,我听说你与药师一同去了唐家堡,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云华苦笑一声:“自然是因为唐夫人的原因。”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沈月寒脸色微变:“云华公子,你身上带了什麽东西?”
见沈月寒瞬间变了脸色,一干人等都不由得愣住,云华呆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唐月心递给他的手帕:“这是唐月心要我转交远山君的手帕。”
看著那个手帕,沈月寒皱起了眉头。
见沈月寒这个样子,清商快步走了上来:“沈姑娘,可是有什麽问题?”
沈月寒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这手帕上的香气,该是唐家堡的毒药才是。”
听到沈月寒这话,云华和清商都变了脸色:“这是怎麽一回事?”
沈月寒解释道:“这个药,名为化云,我有听说过,今日也是头一次见,这个毒药只会感染第一个接触到的人,唐月心把这个交给你,自然没有安什麽好心。”
“唐月心,是唐家堡的人?”清商看著云华问道。
云华点点头,把在唐家堡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云华的叙述,清商脸色微冷:“那个老女人,胆子可越来越大了,她拖住药师,就是要你的命啊。”
沈月寒也叹了口气:“化云是传说中的毒药,我也没有办法,让我写一封信传回万花谷,问问师傅是否有办法,现在首要的该是去找远山君,满足唐月心的愿望,换来云华公子活命的机会。”
纵使恨得唐家上下牙痒痒,现在却还是动不了他们,沈月寒说的办法对他们来说也是眼前唯一的办法。
“我和四角有事要往远山君府上去,清商公子,你身体不好,云华公子就交给我们二人吧。”沈月寒对清商说道:“你也先别著急,总会有办法的。”
清商脸色不好,却也不得不点头。
眼前的事情耽搁不得,沈月寒和四角二人立即带了云华公子离开,他们刚一离开,就见叶飞霜带著梧桐钻了出来:“沈姑娘呢?”
清商看著这呆呆的小道士,笑道:“已经走了。”
“什麽?!又把我一个人扔下?”叶飞霜哭丧著一张脸。
看著叶飞霜这郁闷的神色,清商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一个纯阳的小道士,不好好的修习道法,老跟著沈姑娘跑做什麽?”
“我……我就是喜欢跟著,怎麽样?”叶飞霜脸一红,扯著嗓子说道。
“哎呀,真是可惜了。”清商拍了拍叶飞霜的肩膀。
“可惜什麽?”
“你是身在道家,心在红尘。”清商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著叶飞霜:“而人家沈姑娘,是身在红尘,心在无间。”
“这话是什麽意思?”看清商准备离开,叶飞霜扯著嗓子问道。
“你的心思,注定付诸流水。”清商回头笑著看看他:“还是回你的纯阳山顶去吧,这个尘世,不适合你。”
沈月寒、四角与云华的来访让远山君和雪生都有些意外,让人请了几人进来,就见沈月寒和云华的脸色都不怎麽样。
“发生什麽事了?”远山君问道。
沈月寒看了一眼一旁的封雾君说道:“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封雾君有些不满的看著沈月寒:“沈姑娘这话是什麽意思?”
“公事是大家都能听的事。”沈月寒完全不把封雾君那皱眉不满的神色放在眼里:“私事,是只有远山君能听的事情。”
“哦,那沈姑娘是打算先说哪一件事?”雪生颇感兴趣的说道。
“自然是公事。”沈月寒说道:“说完公事,你们就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
郢公听了这明著赶人的话,咳嗽一声:“既然沈姑娘不希望我们打扰你们与远山君的会晤,那就将公事早些告知我们吧。”
环视了在座的人一圈,沈月寒说道:“要杀谶帝座不难,难的是我要一个人的配合。”
“谁?”封雾君立马问道。
沈月寒看了一眼一旁的云华:“惊鸿剑的主人,云华公子。”
“不行!”还未等其他人有什麽反应,远山君就叫了出来,听到这句话众人有些莫名的看著远山君。
沈月寒也看著远山君,没有说什麽。
意识到自己失态,远山君轻轻咳嗽一声:“云华公子一人,怎麽可能有匹敌谶帝座的能力?若是一击必杀不成,恐怕会引来谶帝座铺天盖地的反击。”
沈月寒看著难以自圆其说的远山君,眉目间有著倨傲的神色:“我说可以的事情,就一定可以。”
见远山君还想要反对,云华走上前一步:“只要能消除眼前的大患,沈姑娘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听到云华的话,远山君不满的皱起了眉。
“沈姑娘,你曾说过,谶帝座身边有个算无遗策的谋士。”雪生开口道:“你确定仅凭云华公子一人,真的能杀了谶王?”
沈月寒转眼看著他:“不是一个,是三个。”
“哪三个?”雪生继续问道。
“云华公子、四角和我。”
“你?”雪生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沈月寒也不在乎他的脸色,只听四角的声音响起:“这个世上,能与梦辰子的计谋相抗衡的,唯有月魂而已。”
听到月魂二字,雪生脸色微变,再看沈月寒,神色微变。
“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郢公看气氛越来越不对劲,立马站了出来:“剩下的时间,就留给远山君和沈姑娘几位谈私事吧。”
雪生在经过沈月寒身旁时轻声说道:“晚上,还请沈姑娘前来一叙。”
“哈,城主邀请,乐意。”
送走了几位城主,远山君的府上就只剩下了云华、四角和沈月寒。
远山君让人重新置备了茶水,云华走上前,将一片女子用的手绢递给了远山君,远山君不解的看著云华。
云华却是侧过头去:“请你帮帮药师。”
拿著手中那块手绢,远山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麽意思?”
“药师要寒蟾玉髓,唐夫人的条件是唐月心要见你。”云华低著头,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苦涩。
见云华这般模样,远山君将手中的手绢揉成一团扔了出去:“不见。”
“哎呀,只可惜,你现在就算不想见也得见。”沈月寒见二人背对著怄气,叹声说道。
“这话是什麽意思?”远山君瞪著沈月寒。
“哈。”沈月寒也不怕远山君的瞪视:“你家云华公子的x命,现在可是掌握在人家唐月心的手中,除非你能拿出化云的解药来。”
作家的话:
云华和远山君抖了一个大圈子才见面,这年头谈恋爱的人都不容易哟……
☆、第三十九章
“你说什麽?!”远山君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沈月寒走上前一步:“云华公子被唐家堡的人算计,中了化云,这唐夫人已经不满足於控制天府之城了,你要多加小心呢。”
说完这句话,沈月寒便带著四角转身离开了,剩下的时间,就是云华与远山君两人的事情了。
远山君看著云华,眼中满是心疼。
“我去见她。”远山君咬著牙说道:“你身上的化云,我一定会解开,而唐家堡,一个不留。”
“何必如此残忍呢?”云华苦笑一声:“就算化云解不开又如何?我已经决定按沈姑娘说的去做了。”
“你这是视死如归吗?”远山君生气的吼道:“我们还有那麽长的时间没能享受,没能相依,所以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死?”
“生死有老天爷自己定夺,但胜败却是在我的手上。”云华瞪视著远山君:“你不可以阻挡我,云华公子不是被人藏起来的宝贝。”
“当你的身上被划了一刀,我的心也跟著痛了十分。”远山君有些无望的说道:“所以,我宁愿受苦受累受折磨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是男人。”云华看著远山君:“我也是男人,所以你应该更懂我才是。”
“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更加的珍惜。”远山君说道:“……今晚,留下来吧。”
云华依言点点头,一时间二人都没有再说什麽。
交握在一起的手,牵系著二人x腔中跳动著的心脏,他们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红帐暖炉,交叠的影,空气中沁著余香,一晌贪欢。
沈月寒和四角告别之後,就急急忙忙赶了回去,写下传递给自家师傅的信纸,让信鸽带走。
甫入院子里,就因里面的桂花香气而皱起了眉头,循著这香气,沈月寒找上了自家的大哥。
沈敛渠坐在屋外,身上衣物有些单薄,跟前放了一壶酒,见沈月寒过来,叹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别总是这麽晚才回来。”
“我做事情自有分寸。”沈月寒在沈敛渠对面坐下:“倒是大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沈敛渠皱眉道。
沈月寒抬起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这满院子的桂花香气,连雪都遮不住,大哥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了沈月寒这话,沈敛渠的嘴抿成了一条线,不愿多言。
沈月寒见状,识趣的站了起来:“我言尽於此,大哥自己斟酌吧。”
桂花香意浓,浓染方圆小院,却难染人心。
将壶中的酒一干二尽,沈敛渠心里越发的烦乱,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沈月寒才入屋子,就看见沈沧浪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看著她:“这是大哥我们三个人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这是当然,”沈月寒在沈沧浪对面坐下,点头:“的确跟我没有什麽关系。”
“所以,不用你c手。”沈沧浪瞪著沈月寒:“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哈,你想多了。”沈月寒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在保护你吗?你想得太多了。”
“那你为何要和大哥说那些话,逼迫他做出选择?”沈沧浪说道:“就算他要选白如雨,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啧啧啧。”沈月寒摇摇头,眼里如往日一般毫无感情:“就算你是我二哥,也不需要如此自作多情。”
“什麽意思?”沈沧浪不满的问道。
“我没有要保护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有人如愿而已。”沈月寒说道:“所以,你想得太多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沈沧浪问道。
“与你无关。”
沈月寒从前就是那种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刨g问底的人,所以见沈沧浪他如此这般,沈月寒自然不会有什麽好口气,两人互相看著彼此,虽然屋子里生了篝火,却没有一丝的暖意。
一个想要一探究竟,一个却是避而不谈,他们之间的气氛,是空前的紧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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