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之方死方生
作者:emilyathene/谧滢
睥睨无敌的寻魔医与息魂曜帝相遇,立下三年侍寝之约,彼此算计营营,却不知何时真心竟然沦陷;江湖因为凤十珠风起云涌,一心寻觅宝珠的寻魔医,和一心维持武林平衡的息魂曜帝,如何彼此相持……
绮虐之方死方生 1-5
第1卷.方生方死
楔子&第1章.碧云黯
【楔子】
腊月廿七,子夜时分。
寥渺雪境,万里无涯。
骤风如聚,寒气如沐。
唯独如银般的雪地上,一道慑人的血痕,蔓延不散,直到荒径尽头的一间陋屋。
这是一间北地寻常的猎屋,但是显然已经荒废很久了,此刻星星点点的火光,将其间的秽气腥臭,熏成了某种难以形容的味道。
简陋的几乎不能称做是床的木板上,斜斜的,倚靠著一个人。
一个乱发覆面,裘袍沾血的人。
一个下腹高耸,隐约悸动的人。
然後,一只手,握著一把名叫觐鬼的刀,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寻魔医聂徵狐的刀,然而任凭如何揣测,此刻若有人见,不敢相信,这个人,是寻魔医。
一向高贵凛然,魅惑众生的寻魔医,怎麽会,在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地方,处於这样一种让人无法置信的状况?
……t
这个人,是聂徵狐,他很冷静的,因为他知道,此刻自己孤身一人,若非冷静如斯,须臾之後,命归黄泉的,就不止他一人了。
他是江湖上最嗜人命的人。
他要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同样,他要救的人,亦如是。
所以江湖人言,找寻魔医救命,就是把自己,置於死地而後生了。
“你这个小鬼,再乱折腾爹爹,等到,等到……”他的声音,喑哑一如鬼魅般的,可是,这陋屋小小,他在和谁说话?
他在和他肚腹中即将诞出的婴孩说话。
他是一个男子,不折不扣的男子。
首先他亦是寻魔医。
这天下有什麽事,是寻魔医不敢做的呐?
所以,经过了九个多月前的靡乱一夜,他怀有了身孕。
很荒诞不羁,但是,这是事实,因为,他服用了上古秘书中描述的紫藿圣果,那是一种玲珑剔透的泛著淡紫色光芒的只生长在天虐g中的果实,那是一种拥有神奇力量的可以让男子受孕生子的果实。
……t
他,虽身为医者,睥睨天下,但是,也是第一次,面对男子生产,而这个在旁人眼中几乎犯下不可饶恕罪孽的男子,就是他自己。
自从确定自己有孕开始,他几乎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数日前,意外还是发生了。
他不想想那些无聊血腥的物事,更不想想那个人惊愕到几乎见鬼般的神情,所以,他逃离了自己安逸的家,逃到这般荒郊野岭,还是被那些自诩正义的败类们追上了。
若非他此刻的身体状况,他定将那些无耻之徒碎尸万断,但是那时,他只能拼却一身功力,护持著自己疼痛俱裂般的肚腹,然後,以手挡剑刃。
……
没有人,可以轻易的,从寻魔医的手下逃离。
那些伤了他的手的家夥们,也纷纷中毒倒地,他们永远,永远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间,却始终生不如死,因为聂徵狐的手上,有一种毒,名叫生不如死。
那些人,自作自受。
……
然而逃离至此,他亦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某种极限。
肚腹中翻滚著难以形容的疼痛,下肢几乎连带著麻痹了,腹中的小鬼,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世了。
但是,一切,尚未准备就绪。
自从知晓紫藿圣果的传奇开始,聂徵狐就有周详的计划过,生产时的境况,毕竟男子不比女子天生的生理构造,所以,他竭尽所思,在自己有孕的第四个月,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看似危险,但是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但是,他还需要一个人帮助他。
他的师傅。
游历江湖的师傅,行迹诡谲,并不好找,但是,他有一个朋友,极善寻人,所以硬是将他的师傅雪堕尘从茫茫人海中找了出来,然後,送上他传递的秘函。
师傅,原本就在那几日,赶到自己所居的邃血小筑,偏偏正是那几日,有敌来犯。
……
他和师傅,就是这样错过,所以此刻,只能全然的,倚靠自己了。
他是寻魔医,江湖之中,又怎会有难倒他的病症?
剥剥声响的干柴,是拆卸那些桌椅所得,瓦罐中浸著雪水,渐渐滚起,那把刀,是他随身的觐鬼,在火焰上反复炙烤,煞气逼人。
他几乎有些佩服,此刻自己的冷静如斯了,可见人被逼如此,什麽样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他动作怠缓的,含下一枚灵檀丹,他必须保持足够的体力,然後用受伤的左手,从腰间锦囊,m出一只紫玉小绣瓶,颤巍巍的,想要打开。
肚腹间忽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刹那咬碎了嫣紫色的唇,不可以,不可以昏过去!
掀开自己厚裘下仅著的亵衣,露出密布著淡青色血脉的隆涨腹部,然後,将绣瓶内的透明y体,倾倒於上。
那y体,名曰无情,那是世间顶级的麻痹之药,只对涂抹的地方生效。
但凡涂抹,即使以手深入搅剥内腑,也没有任何痛苦的知觉。
他要做的,正如是。
……
深呼吸,眼底蓦然,想起一个人的温柔,也许这世间,温柔本是虚幻,不值得依恋,但是为何,还是想起那个人,不经意的温柔。
那个混蛋!
觐鬼刀落,肚腹之上,立即现出一道三寸余长的血痕,然後,他脸色一如雪般的,用原本执刀的手,探入其间。
原来,自己身体内部,就是这般黏腻的令人不悦的感觉呵。
血y流淌汩汩,身体的意识在渐渐远离,手,却在执著的磨挲著,终於,找到了那个小鬼的轮廓,但是似乎,有什麽异常,有什麽,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
这世间,凡事皆无定数呵!
但是,他已经无暇细想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在迅速的流逝中,已经快要到了极限。
不可以,不可以昏厥,还差一点,只要把那个小鬼拽出来,就好了。
还差一点!
差一点!
……
随即的黯黑,像是永无止境的地狱,他已经无法辨别,自己究竟做了什麽,只是隐约的,听到了婴孩细碎的哭泣,然後是谁,是谁?
在唤著自己的名字-
如此关切的,如此担忧的-
……
如此撕心裂肺的-
“徵,不要─”
……
【第1章t碧云黯】
三年前,睢阳正寒-
江湖之远,不若碧云颠-
九鼎盟首,莫如僵命城-
武林中所知的这任僵命城主,年不过三旬,却练就一身绝世魔功,睥睨黑道,无人能出其右,故而有著断魄僵神的绰称,可是真正见识过此人的,却是寥寥无几,除了僵命城中的亲信,其余的有幸见识的,已经成为死人了。
可是任谁也无法想象,此时,正是这位魔煞城主郗玉冢,手中端著一只檀木制成的托盘,上有琉璃盏,盛著各色j致可口的糕点,站在上等黄梨木雕琢而成的龙塌边,冠绝尘寰的容颜上带了十分纵容宠腻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赔著好话,“小狐,吃一点东西吧……”
那榻上斜倚著一个男子,些微上挑的眼底,有著让人难以抗拒的魅色,淡樱色的薄唇,始终带著一抹不屑的冷嘲,仿佛世间没有什麽事情可以让他动容一般,殊不知,他此刻不过赤裸的淡蜜色的躯体,x前两朵蘼红的r蕊呈现出被人啃啮过的红肿,上面镶嵌的黯紫水晶,和正在意y著他的双眼浑然一色,上等锦被堪堪搭在腰侧,肌r贲实的小腹残留著难以分辨的r白y体,更形暧昧,双手被海底玄铁制成的镣铐紧缚在床头,肌理魅惑的手臂上分明呈现出一道道施虐的鞭痕,让人无法不猜度,那锦被之下,又是怎样的风情。
纵是如此狼狈被囚,男子仍是睥睨桀骜的,“死僵尸!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则的话,我定会百倍奉还!”因为他是寻魔医聂徵狐,他杀人的狠厉和医术的妙至颠毫一样让人瞠目结舌,放眼整个江湖,也只有他落於此等劣势,还敢对僵命城主如此呼喝。
郗玉冢却是用诱哄的口吻,“小狐,你是在怪我麽?我只是想要疼你呵……吃点东西吧!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聂徵狐眼底邪魅的光一闪而逝,然後用一种稍显沙哑的声音缓缓的说,“吃东西麽……可惜我此刻饥渴的不是肠胃呐!”
郗玉冢顺延著他的视线,看到那轻覆著薄被的下腹渐渐凸起,他也是正常的男子,更何况,他对这个男子身体的每一寸都了若执掌,於是单手抚上,“先喂饱这里……麽?”
聂徵狐傲慢的撇一下唇,然後用一种几乎挑逗的口吻说,“用嘴来……”
郗玉冢只是挑了一下完美到让无数闺秀嫉妒的眉,属於异族的紫眸闪现出某种惊心动魄的漩涡,然後俯身,撩开锦被,用牙齿唇舌撕磨著那已是半勃起的男x,脸上的神情,有种让人崩溃的魅惑。
聂徵狐只是半闭上眸,唇侧一抹嘲讽的冷笑。
似曾欲望,不曾用心。
僵命城外,不知绵延了多少年的瘴气雾林中,一个男子,迷失了方向。他唤做厉寞严,乃是江湖第一堡震天堡的二公子,可怜他的幼弟身中剧毒,奄奄一息,遍寻名医均无所获,最後,只剩下传闻中的寻魔医了。
若访名医,必先寻魔,江湖上是这样传言的,但是江湖中的传言,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厉寞严却对关於寻魔医的传言,深信不疑。
他握紧双拳,数日前好不容易从灵犀公子那里买到消息,寻魔医在这僵命城,他便义无反顾闯了过来,为了幼弟的x命,在所不惜。
迷雾渐渐深邃起来,遮掩住他的眉眼,他的双手,当然也隐秘了距他不远处的另一抹玄色身影。
爱断神临,不过三生石上的拈花一笑。
r白色的弧光,高潮时的嘶吼,男子黯紫色宛若深渊般的眼,男子舔拭著自己薄唇时的魅惑。
郗玉冢很多时候,甚至憎恨自己竟然和这样一个男子相逢,一旦相逢,便真的万劫不复,他动用了整个九鼎盟的势力,设下众多诱饵,终於把这只狡猾的狐狸骗入了自己的陷阱,并且顺遂心意的得到了他,可是每一次x事之後,他只会觉得自己距离这个男人更加遥远,或者原本就没有贴近过,此刻口中是对方独特的檀腥体y,吞咽的同时,他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面对寻魔医,纵是他是纵横黑道的断魄僵神,也无可奈何。
“午膳想要吃些什麽,我让下人准备?”郗玉冢百般呵护的问著。
聂徵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故意晃了晃自己依旧被镣铐紧锁的双手,“我想要吃红烧僵尸蹄,清蒸僵尸脑,油炸僵尸肺,水煮僵尸鞭!”
郗玉冢摇头,也不生气,转身离开,他深悉,和这个口舌毒辣的男人纠缠太多,只会是自取其辱,随口却吩咐著,“绰约!伺候聂公子!”
“是,城主!”被称为绰约的女子,恭敬裣身行礼,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异样。
待到郗玉冢完全不见身形,绰约轻声说道,“聂公子请稍後,奴婢为公子端午膳去了!”
聂徵狐也不理睬,径自闭目养神,他体内的制约,已经快要失效了。
绰约抿唇,绕过蜿蜒的亭台,却显然不是朝厨房走去,眼见她越走越是荒凉,最後到了一处废弃以久的石亭,屏息听得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得挪动著石桌,转了半圈,石亭一隅蓦的敞开一扇地门,里面黑漆漆的,漫伸台阶,绰约缓缓走下,待到整个人没於暗道之中,头顶的地门轰然合上,一切,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破军参见帝尊!”
“嗯!”
“禀帝尊!钥匙已经到手了,今夜便可行动!”
“知道要怎麽说麽?”
“属下见了聂公子,便说请他去震天堡救厉四公子一事……”
“你以为寻魔医离了这钥匙便逃脱不得了麽?”
“……属下愚见……”
“你便告诉他,震天堡有一颗蓝田珠,他一定会有兴趣的……”
“遵命!帝尊!时间紧迫,属下先行告退!”
……
不过盏茶,地门再度缓缓掀开,绰约再度出来的时候,眼底已是沈稳内敛的光芒,她知道该怎麽做了。
冬日午後,难得的豔阳高照,让人昏昏欲睡,聂徵狐从来都是自我享受的人,所以即使此刻身形狼狈,神情依旧惬意,当初要不是为了那件东西,他才不会来这僵命城里走一遭,整个九鼎盟拙劣的演技让人意兴阑珊,那个自称痴心的死僵尸更是让他倒尽胃口,在这里也耽搁了月余,那件东西却还没有些微的线索,他不禁有些躁郁起来,试探自己的内息,毒已经化解的差不多了,他於是闭目,运功猛烈一震,手腕上的镣铐竟如同琉璃般脆弱,轻而易举的散落,他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不禁冷笑,死僵尸……也不过如此。
起身,任凭自己优美修长的躯体沐浴在暖阳当中,舒展双臂,神情慵懒像一只刚刚餍足的野兽一般,随x从一旁的木箱里翻找著衣衫,没有自己心爱的绛红色外袍,那件白色的也差强人意,他心底却是暗暗咒骂,那个变态死僵尸,把自己的随身之物又藏到哪里了!
窗外忍不住一阵轻笑,分明没有任何掩饰。
仿佛三生缘分,早就注定。
聂徵狐懒得理睬,窗外那个人呆了也有盏茶时间了,该看不该看的也看了不少,他是不甚介意,反正他也感觉不到任何杀气存在,给这死气沈沈的僵尸城里找些麻烦,也是让他乐此不疲,於是故意朝那人藏身的方向凌厉一眼,算是警告。
窗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缓缓向门靠近,聂徵狐撩一下眼,推门进来的,却是绰约,手中提了一只食盒,看他恢复自由之身,也殊无惊愕,只是淡淡的躬身,“聂公子久等了!”
聂徵狐可以确定,刚才偷窥自己的人,绝对不是这个名叫绰约的侍女,但是这个侍女,也绝对不简单,他也不做声,静观其变。
绰约熟练的摆好碗盏,四色小菜,一盅煲汤,一碗镶嵌著芝麻的晶莹剔透的米饭,还有一壶美酒,绰约恭敬的将白玉著递了过去,“聂公子请用膳!”
聂徵狐也不客气,接过玉著品尝起来,他吃得很慢,似乎想要把食物的每一种滋味都体会清楚,绰约静静得看著他,却是暗自心惊,果然,帝尊所言不错,寻魔医从来都不是靠钥匙获救的人,她不禁有些发愁起来,自己要怎样引起话端?
可是此时,她也只能这样静默候著,因为她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息包裹著自己,情不自禁的冷汗涔涔,她甚至不敢抬头,或者说不用抬头也会知道,此刻,寻魔医有些拂然,而这情绪的突变,抑或,正是因为她……
聂徵狐啜了一口美酒,闭目品尝,是十年份的花雕,入口醇香,绵延顺喉,整个人暖和起来,他眼神肆意一撩,“你是这里的人?”
绰约一惊,寻魔医这话本来便是话中有话,她斟酌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在僵命城呆了十年了。”
“是吗?也不容易啊!”聂徵狐似笑非笑,轻佻的拨弄著她的发丝。
“谢聂公子关心!”绰约行礼,反正礼多无碍。
可是下一瞬间,聂徵狐俨若上等白玉雕琢一般的手,竟然掐在绰约颈间脉搏之处,霎时绰约痛苦的绞起眉头,整个人痉挛的抽搐起来。
“说!你到底是来做什麽的!”
绰约咳嗽几下,银牙一咬,艰难的说,“奴婢……奴婢听说公子来僵命城……乃是为了一颗什麽珠子……”
聂徵狐不动声色,“继续!”
绰约却觉得自己的呼吸稍微顺畅一些,“奴婢是不知道这僵命城有什麽珠子,可是却知道,蜀地震天堡,有一颗蓝田宝珠……”
聂徵狐冷冷嗤笑,“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呐!不像是那个死僵尸调教出来的!”却松开了手,状似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径自继续用膳。
绰约一言不发,她心知肚明,聂徵狐已经对自己的底细有所怀疑了。
正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桃花味重的男子,见了屋内情形,似乎有些诧异,却一言不发。绰约心底一颤,还是俯身,“风殿主!您这是……”
“你就是寻魔医聂徵狐!”来人姓风双字重镰,乃是僵命城风花雪月四殿中风殿之主,此刻口吻竟然带了几分焦灼。
聂徵狐漫不经心,“绰约!斟酒!”
风重镰可没有什麽好耐x,“我要你救一个人!”
绰约暗自摇头,寻魔医是什麽样的魔煞,连城主对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哪里容得下风重镰如此呼喝。
聂徵狐果然不加理睬,白玉著上夹了一块嫩笋,这样的隆冬时节,能够吃到如此鲜美的春笋,也算难得了。
风重镰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的规矩,也知道你要的东西,我要你救一个人!”他看似理直气壮,可是握紧的双拳还是泄漏了他一丝紧张,毕竟他面对的,是寻魔医。
绰约有些意外,她本是心思细腻之人,对僵命城中之事知之甚广,转瞬便了悟其间关节所在,只是颇有些好奇,风重镰……竟然做到了这一步。
聂徵狐放下酒杯,用一旁的绢帕拭了拭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舒展筋骨,然後竟然回到床榻上,拣起那镣铐,对著绰约魅惑一笑,“过来!帮我带好!”
绰约不敢不从,悉心为他重新锁上镣铐,却不留痕迹的留下钥匙在他枕内侧,聂徵狐瞥了她一眼,唇侧一撩,眼底邪狞之色瞬间浮起。
风重镰果然有些沈不住气了,整个人霍的一下掠到聂徵狐床边,单膝跪倒,再也不复刚才的强势,“只要救得了她,便是要了我的x命也……”
聂徵狐似乎这才舍得分他一个眼神,懒散一瞥,看他虽然神色狼狈倦怠,但是容貌俊美,身形昂藏,暧昧得舔了舔唇,“把裤子脱光了!”饱暖之後,便思y欲,寻魔医从来都视世间礼教於无物,风流无忌,及时行乐。
绰约俏脸一红,风重镰却是脸色青白交织,复杂得很。
僵命城,鬼殿,正座之上,悬挂著一只恶鬼修罗的石雕,y森可怖,郗玉冢坐在那里,捧一杯茶,却不啜饮,只是用左手小指抚m著茶碟边缘,听自己的属下有条不紊的汇报著。
“……江湖上如今已经传开消息,寻魔医在我僵命城中,各色有心之人纷纷打探碧云颠的秘密,城主,这样下去……”说话的是一个y柔美貌的男子,正是花殿主沈缁雅,眼底一抹担忧之意,却是无法掩饰。
郗玉冢无动於衷,神思似乎飘忽不定。
沈缁雅眉心一蹙,那颗晶莹的血色圆痣有些扭曲起来,“城主,这样下去……”
“大哥!风重镰那个狗奴才是不是躲到你这里了!”这时一个娇蛮的女子冲了上来,和郗玉冢有著七分相似,却分明是个狠辣的蛇蝎美人,此刻手中赦蛇鞭一甩,显是兴师问罪而来。
“迟媚!不得无礼!”郗玉冢训斥著自己唯一的妹妹,“重镰是我的风殿之主你的未婚夫婿,不是什麽狗奴才!”
“他!他竟然敢瞒著本小姐和外面的荡妇勾搭!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杀了这对狗男女!”郗迟媚发起飙来也是蛮不讲理。
郗玉冢皱了皱眉,目光移向沈缁雅。
沈缁雅也是极其玲珑之人,“禀城主,风重镰前日回到城中,听下人们说,似乎带了一个重病的女子……”
第2章.流霞乱
【第2章 流霞乱】
“就是那个贱人!那个妖j!大哥!我先去杀了她!”郗迟媚哪里耐得住x子,妒火中烧的她恨不得将那二人碎尸万断。
郗玉冢横了她一眼,对沈缁雅淡淡的说,“那女子现在何处?”
沈缁雅主管僵命城内务,智计过人,城中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掌握,“在宿风阁,听说风重镰已经找了城中几个大夫诊治过……”沈缁雅看了郗迟媚一眼,继续说道,“那女子乃是小产後气虚体弱,再加上体内寒毒深重,命不久矣。”
“哼!贱人的贱种!流掉了活该!”郗迟媚一派理所当然的诅咒著,气势汹汹。
郗玉冢却似忽然想起了什麽,眉心一皱,“那麽风重镰……”
沈缁雅知他所谓何事,“风重镰让那女子与他同居一室,行从过密。”
“宿风阁……好!本小姐现在就去杀了他们!挫骨扬灰!让他们黄泉路上也不相逢!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郗迟媚咬牙切齿,原本绝美的容颜变得狰狞起来,纵身而去。
郗玉冢也霍的起身,什麽都没有说,朝相反的地方走去,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风重镰,恐怕……
数下起落,郗玉冢已经回到了他的炼鬼阁,正待推开门,听得里面竟然传出了销魂阵仗,他一股无名之火窜升上来,若有谁敢动他的小狐,他定让那人生不如死!
足下轻点,已然来到内室,床缦半掩,侍女绰约软绵绵的昏倒在地,他丝毫不压抑自己周身修罗般的黯黑怒焰,蓦的用掌风劈开那轻纱薄锦,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他的小狐,依旧是他离开时被缚的姿态,神色慵懒邪魅,而他的风殿之主、他的未来妹婿风重镰,竟然赤裸著下身,背坐在小狐胯上,股间密缝一片蘼红翻乱,水色y腻,却依旧著魔般的上下起落,任凭对方巨硕的男器时而没入时而拔离,眼神涣散,一手支撑在床榻上,另一手握住自己同样勃发的男器濒死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