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沦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轩音幽篁
至少这点在他眼里,并不正常。
韩逸轩僵硬的靠在床头,脑中不断猜测著最有可能接近事实的想法,却又一一被自己全数推翻。
夜静静地随著时光後退,漆幕因为黎明的临近,慢慢消失,当晨曦中的第一缕光线s入窗户,韩逸轩抬起头。
他揉揉发涨的额头,让眼睛休息五分锺左右,才拿起手机找出一个名字。
他终於想出两个他认为最接近事实的猜想。
“天佑,是我。”电话一接通,他就急著开口,梁天佑顿了顿,立马回道:“韩哥,这麽早找我有事?”
“那天我们去晨云抓卓思晨的时候,我看你有些不可思议,是不是你对晨云比较了解?或者,警局曾经查过晨云?”
“韩哥,我相信你一定不怎麽关注金融新闻,晨云百年招牌,历代继承人都是正经商人,这任董事长卓航生是美籍华人,他太太是美国有名的珠宝大亨千金,卓太太本人是个画家,他们的儿子卓阳,也是个厉害角色,不过三年前不幸被人杀害,凶手被确认为专业雇拥军团夥中人,这起案子是局长亲自督促结案的,凶手直接被枪毙,我知道韩哥在外地待过一段时间,那时你不在本市,这件事几乎轰动整个市里,韩哥认为有这样一个背景的贵族,还会去碰那种东西吗?”
除非是白痴,否则都不会去做那种会推自己入地狱的事情。
韩逸轩突然想到陪卓思晨去墓园的那天,原来,那个英俊如此的男人居然是被人杀害的,难怪这麽年轻就死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对晨云是不是真的缺乏了解,他该仔细的好好去研究一番。
“所以,你的意思,晨云一定不会做犯法的事情。”
“我以一个警察的名誉向你保证,绝不会,我有一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他现在就在晨云任职,晨云的子公司遍布各大城市,韩哥,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晨云真有犯罪行为,他们就是再专业,做得再天衣无缝,也不会常年都不被人发现,我们警察不是吃干饭的,合谷就是很好的例子。”
因为梁天佑的解释,他舒展开眉头,其实他也不太相信这个猜想,不过自己终究因了解匮乏不敢断定,梁天佑的解释合情合理,的确如此。
“那麽,近两天合谷有没有什麽动作?”
“有。”一个有字,提起他的心,“什麽情况?”
“从我们藏在合谷的内线报告,合谷好像在近几天会有一笔大买卖,只是为了隐藏身份,内线的地位实在太低,g本没办法参与到重要会议中,所以,他没办法得到确切地点和时间。”要不然,他们早就可以部署周密的抓捕行动,让那群毒犯落入法。
韩逸轩几乎已经证实自己的想法,果然是这样吗?
要麽,就是晨云真的有犯罪事实;要麽,就是合谷要有行动。
这是他想了一晚上最终的结果,他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卓思晨与曾伟然有夺妻之仇,他早前就认为那家夥一定不会善罢甘,或许,他早就在曾伟然身边安c了他的人,这封书信的来历也就有据可寻。
只是,他为什麽要把它锁进保险箱里,而不将这个消息告诉警察呢?
还有,屯门三号,晚十点,那麽,那个七二八会不会就是日期?
“天佑,七月二十八日,屯门三号码头,晚上十点,曾伟然的这次买卖将会在那进行,你回局里马上和严警官报告,就说这消息十分准确,让她务必实行抓捕行动。”无论怎样,他相信他的直觉,他的判断力不会错,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抓住罪犯的机会,即便冒著挨批的危险。
“韩哥,你怎麽……”
“别问了,照我说得去做就行。”
“明白了。”
扔掉电话,韩逸轩整个人反趴到床上,瞌睡分子因为松下的神经,不断跑出来,没一会儿,他就没了知觉。
之後,他是被脖子後头痒痒的感觉拉回意识的,他努力睁开眼,却看见卓思晨好整以暇的半靠在床上对他无良的笑著,他一个劲头坐起身,“你怎麽会在这的?”
“走进来的啊。”
“你干嘛到我房里来。”
“你还敢说,都日晒三竿了,我再不把你叫起来,你就要睡到天黑了。”卓思晨抓过沙发上的睡衣扔到床上,刚好将那个浑身只著一条三角底裤的x感躯体盖个结实。
他是意识不到危险还是怎样?他眼神灼热的盯住那个起床穿衣的人。
韩逸轩摇掉残留在脑内的困意,他倒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睡死过去,走到客厅的时候,他瞥眼堂中的吊锺,看清时间後,他真想狠狠揍那人一拳。
明明才七点多,他竟然说日晒三竿,害他以为快要中午了,这个混蛋的嘴真是欠揍的很。
“昨晚没睡好?这麽重的黑眼圈。”卓思晨将温热的牛n递到他眼前。
“你的手怎麽样,伤口不浅,要不要去医院?”韩逸轩想起昨晚的事,看著那只裹著纱布的手腕,皱起眉,他都忘了昨晚他g本没告诉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不用,真的只是轻轻划了一下,你昨晚不是帮我处理过了?”
“你当我是白痴,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伤口明明是被利器所伤,居然还敢撒谎。
卓思晨发现那张脸真的怒了,就和他被下药那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样,从心底真正的恼怒,为平息韩警官的怒意,他只能如实招来。
“好吧,我承认事情并没那麽轻松,昨天回来的时候,车子在路上被撞了一下,手是磕到香水瓶角划的,四方玻璃边角很利,不过也没那麽夸张就是。”
“那你应该去医院,而不是回家。”
“你迟迟不回来,我有些担心。”
“那我可真要感到荣幸了。”韩逸轩快被气死了,他这算什麽,为什麽老是说出些奇奇怪怪的话出来,他冷笑出声,“你别忘了,我可是警察,你好像弄反了,你才是被保护的那个。”
“你有必要老是这麽针对我吗,我是真的关心你。”卓思晨说著极度令人误解的暧昧之语,韩逸轩轰的从沙发上弹起,下一秒又被拽回去,“逸轩,我们别闹不愉快吧,以前是我的错,我已经跟你道过歉,如果你觉得那样是你吃亏,那我让你上一次,一人一回,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韩逸轩不可思议的看著那个人,说出这麽恶心的话他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他把他当什麽?同x恋?
“我最後说一遍,我是个正常人,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以後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韩逸轩甩开抓住他的手,就像甩一件厌恶至极的东西,这同时也激怒另一人,“别以为只有你是正常人,我也是,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正常的男人不代表不能喜欢你。”
韩逸轩一时被他的告白愣住,半天後,他才勉强动起嘴巴,“卓大总裁,拜托你别玩了,惩罚我也罚够了,在这段不长的日子里,你就好好配合我的工作,等我离开你就清静了,算我拜托你,ok?”
卓思晨被这句近乎平静的话说的y沈下脸色,他一手扫落茶几上所有的东西,霍得站起身,“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用得著被你恶心吗,我本来喜欢女人的,都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变得不再是自己,这是我的错吗?妈的,是我的错吗?”
他用力踹了玻璃茶几一脚,甩门离开。
韩逸轩一时呆在原地,这是认识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对他发怒,虽然不说有多了解底细,可平时总是优优雅雅的他,一直将绅士风度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从不知道原来高贵的卓大总裁,也会说chu话。
看著那个如受伤的野兽般奔走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坏人,这可真是该死的笑话,他才是那个受害人,为什麽结果却偏偏反过来。
y谋沦陷14
第十四章
韩逸轩还是跟著下了楼,他本以为他生这麽大的气,一定不会再等他,可车子却稳稳的停在门口。
他坐上车,只是车子里的气氛僵硬的很,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卓思晨并没去公司,车子开得不是去公司的路,韩逸轩反而觉得熟悉的很。
“今天不去公司?”
他猜不出他的情绪,先前的怒意已经消散,却也不轻松,他只能以话题来冲散那些似有若无的压抑。
“去接一个人。”
卓思晨左手猛打方向盘,车子九十度转弯改变路道,车辆明显比原先宽阔的主道少了许多,路上出现更多的是自行车与步行的人。
老城区的建筑物大多偏低,超过10层的高楼几乎很少,绿化也多,没有过多的尾气污染,空气清新许多,天也更蓝、更高。
车停在一座篮球场外,卓思晨下车并没去接什麽人,只是走到场外石凳上坐下,认真的看起球场上几名青少年在玩斗牛。
多麽熟悉的场景,就如当年身在场中的自己,那年,他才十三岁。
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他,虽然对中国文化并不陌生,但卓阳还是怕他被国外同化,忘记自己是个中国人,小学一毕业,他就要他回国念中学。
那是卓思晨第一次见到娄笑,在见到他之前,他一直以为他爹地是最完美的男人,虽然现在,他依然如此认为,但是娄笑身上的某些气质,当时真的迷住了他。
他爹地是高贵优雅的,东西结合的他,既有著西方贵族的影子,又有著东方男子特有的味道。
娄笑的五官要比他爹地的柔和一些,如果说他爹地是高贵的骑士,那麽娄笑就是被万人捧於手心的王子,他需要骑士的保护。
他爹地是他的守护者,他也的确做到这一点,他最终为保护他心爱的小王子而步上天堂。
他知道是什麽吸引他爹地如此义无反顾的沦陷,娄笑的单纯,娄笑的善良,娄笑的敢爱敢恨,每一个他身上的亮点,都如此的有吸引力。
就连他,也不能幸免。
“不是说来接人吗?”
问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卓思晨专注的盯著场中央,连哼都没哼上一声。
韩逸轩以为他还在为前面的事生气,他也不再理他,本来这事也不是他的错,他才有冤没处申呢。
两个人就这麽傻乎乎的坐在一条石凳上看著几个小鬼在那热火朝天的奔来跑去。
太阳越移越正,温度越来越高,坐在石凳上的两人有大树的庇荫还好些,球场上刚好相反,打著赤膊的小鬼们已经汗流浃背。
不知谁越过防线顺利进球,同组的另两名小鬼举手欢呼一声,拥抱进球的小子,球赛就结束了。
被拥抱的男孩在捡衣服的时候看到坐在大树底下的两人,他转身跟其余几人挥手道别後,就往大树底下跑过来。
卓思晨终於站起身,那男孩几步跑前,蹦到他身上,险些害他往後倒去,“臭小子,脏死了,给我滚下来。”
他毫不留情的把贴到他身上的小鬼给扒拉下来扔到一边。
“嘁,我都不嫌你老,你还嫌我脏。”林子尘不屑的白他一眼,就著满身热汗套上t恤,他努努嘴,问道:“这位是?”
“韩逸轩,你可以叫他韩大哥。”
“韩大哥,我叫林子尘,你可以叫我子尘。”娃娃脸绽出可爱的笑容,会闪的大眼睛对著韩逸轩乌溜溜的转著,这是林子尘迷惑陌生人的绝招。
韩逸轩笑著揉揉还不到他肩膀的小鬼,笑道:“你好。”
看著那张红扑扑的脸,卓思晨皱眉,轻推他,“走了。”
他是接到林金猴的电话,才不得不担任起这个老妈子的活计,要不然,他才没空去理会那个跟他犯冲的小魔星。
“这麽差的态度,哼,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欺负我的数量通通还回来。”
林子尘生气的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骄傲的撇头往车子边走去,卓思晨咬牙跟著迈步离开,可他才走前两步,就见那小鬼突然两腿一软,往前倒去,他惊呼一声,立刻跑前接住他,喊道:“子尘,子尘你哪里不舒服?”
林子尘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睁开眼,艰难的开口,“思……思晨哥,我……好难受……”
“你别急,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卓思晨打横抱起他,奔出两步,手臂却被人一把抓住,他不解的回头。
“我看子尘一定是中暑,医院都在市中心,离这太远。”韩逸轩mm那小鬼的头,对他说:“跟我来。”他带著他朝身後走去,篮球场对面是一幢六层楼高的老住宅楼,原本雪白的墙面已经泛黄,挨著住宅楼是一排低矮的店铺,他领著人走进一间半开著门的小店里。
这间店铺没有名字,也没有柜台,十平米不到的面积,几乎被一堆大大小小的袋子给占领,只留出一道仅够一人前行的小路,店铺的最里面,一位年过半百的削瘦老伯,闭眼躺在凉椅上摇著蒲扇,韩逸轩走过去轻叫一声:“新伯。”
新伯听到有人叫他,立刻睁开浑浊的眼睛,他眯眼认了半天,才试探的叫道:“你是小逸?”
“是我新伯,您快帮我看看这位小弟弟,他好像是中暑了。”他把卓思晨让进通道,示意他把林子尘放到角落里的长木台上。
新伯站起身,蹒跚著来到木台边,mm林子尘发烫的额头,又搭搭脉膊,随後,他将他翻过身,又撩起他的衣服,枯柴似的手指停留在他肩胛骨m到那g有些发涨的筋,忽然,他用麽指和食指用力捏下去。
“啊!痛死了。”林子尘因这突如其来的痛楚惊叫出声,那声音凄厉的,真让人有些心疼。
新伯听而不闻,继续著他的动作,卓思晨不知道这老头在弄些什麽花样,看小鬼那可怜的呼喊,他上前一步想要阻止他,却被韩逸轩拦住,“相信我,子尘会很快没事。”
“好痛,思晨哥,快救我,我要死了。”林子尘不断挥著手,向人求救,可新伯只轻轻一下,就痛的他没有再继续喊的力气。
新伯摇摇头,终於停止对细皮嫩r的虐待,“好了,小少爷没事了。”
说著,又从众多袋子里找出一小盒药,拿给韩逸轩,“让他吃了这个。”
“新伯,谢谢您。”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十几年没见,一回来就带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下次别再来了,他们只适合到那种有钱人住的大医院里去。”
韩逸轩尴尬的往旁边扫了一眼,看向已经躺回凉椅的新伯,说道:“那新伯,我们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来看您。”
卓思晨替林子尘拉回衣服,重新抱起他,对凉椅上的人点点头,“多谢新伯。”
“哼,自己把人家弄得这麽痛,还怪别人,你这老伯还真奇怪。”身体觉得好一些,林子尘就不依那个说他坏话的老人家。
“曾经有一个六岁的小男孩,他被人打断了腿,还坚持著自己走到我的店里来让我给他接腿,从始至终他连哼都没哼上一声,别说像你那样鬼哭狼嚎的,你要是有他一半坚强,长大後就有出息喽。”
韩逸轩尴尬的扯扯嘴角,拉起卓思晨逃出店铺,“抱歉,新伯其实是个好人,就是嘴巴有些不饶人,你们别介意。”
卓思晨古怪的看他一眼,摇摇头,“没什麽。”
“子尘现在不适宜坐车吹空调,先上我家休息一会儿吧。”
“你家?”
韩逸轩顿了顿,才开口补充一句,“我爸爸的家。”
老住宅楼的楼梯很窄,扶手拦杆上锈迹斑斑,石灰墙也破旧不堪,东一块西一块的掉落满地灰屑。
七岁以前,韩逸轩一家就是住在这个家里,他爸妈离婚後,他才跟著他妈妈搬出这里。
久远的记忆因为熟悉的事物,勾起他童年时期的不快时光。
记忆里的父亲,除了赌博,什麽事都不干,赢了钱回来,他就买好吃好喝的,输了钱回来,他就打他出气,甚至连妈妈也一块打。
他妈妈曾经告诉过他,他爸爸以前并不这样,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也许更早,他爸爸是个好人,而且是个有钱的好人,他开著一家外贸公司,经营的还不错,住得也是高级住宅楼。
可就在他还被妈妈抱在手上的时候,他爸爸遇上他命中的灾星,那个男人自称跟他合作生意,带著他去了一趟澳门,从那以後,他爸爸就沈迷於赌中不可自拔,公司被他抵了赌债,房子也无可幸免,从他记事开始他就已经住在这里。
七岁那年,妈妈实在受不了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提出离婚,法庭把他判给妈妈,把年仅一岁的妹妹却判给那个赌鬼。
韩逸轩轻叹口气,走上最後一格台阶,当他抬头准备往自己家门走时,他看见他家大门两旁墙上那些血红的漆字:欠债还钱。
四个扭曲的大字写了满墙,红油漆泼了一地,他看到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韩灵珊,极快的跑过去扶起她,叫道:“珊珊,你怎麽了?这是怎麽回事?”
韩灵珊一看是自己大哥,大哭著扑到他怀里,摇头道:“哥……哥……哥……”
她一句话都没说,只一个劲的喊著哥,韩逸轩安抚的轻拍她後背,突然想到还有人等在那,他一手轻揽住在他怀里不住颤抖的妹妹,另一手已经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开门。
屋子不是很大,两室一厅的小套间,却干净的一尘不染,如果没有他妹妹的巧手,这间屋子一定跟垃圾房没有两样,韩逸轩可以肯定。
把韩灵珊扶到沙发上坐下,他带著卓思晨来到房间,“让子尘在床上躺会儿吧,我去给他倒开水吃药。”
这间屋子里没有空调,可是却不闷热,反而总有凉风吹进来,卓思晨走到阳台上往下看,高大的老树被无数分枝绿叶包围,炙热的阳光g本无法闯进来,凉风却透过树枝缝隙钻入。
这可是真正的自然风,这地方倒真不错,站在平地上没有一点风意,在这六楼,却能有风吹进来。
“这里都是些老建筑物,没什麽好看的。”
韩逸轩走出来,将手里的水杯和药一齐递给他,“你去喂他吃药吧,吃完药就让他睡会儿。”
“多谢。”卓思晨接过东西,极有礼貌的对他点点头,走进房间。
韩逸轩觉得有点怪,但他现在也没时间去理会,安顿好这边的事情,他回到客厅里,又给韩灵珊倒了一杯水,“珊珊,到底怎麽回事?”
可能因为一段时间的缓和,韩灵珊的身子不再那麽打颤,情绪也稳定一些,她抽噎著说道:“我在上课的时候接到爸爸的电话,他说要我回来一趟,他说得很急,我怕他出什麽事,就赶了回来,可是回来後却没见到他的人,没多久就有人在敲大门,我开了门後两三个凶神恶煞的人就吼著要爸爸出来,可爸爸g本不在家,他们就开始吼我,要我告诉爸爸叫他赶快还钱,否则就要烧了我们的家,油漆都是他们弄的,哥,我很害怕,他们是黑社会的人,他们真的会说到做到的。”
她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声音又开始打颤,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韩逸轩安抚的拍拍她,“没事的,别怕,有哥在呢。”
“不是的哥,你知道爸这次欠了多少吗?”韩灵珊紧咬住嘴唇,直到咬得快要出血,才哽咽著开口,“二十万,他欠了高利贷二十万啊。”
韩逸轩几乎将手骨捏碎才松开泛白的手指,mm她的脑袋,把她搂进怀里,“这种事情你不用c心,你只需好好读你的书,其他事哥会去解决。”
“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眼泪从那双已经通红的眼眶里缓缓落下,韩灵珊眨眼,“每次爸爸欠了钱,我都哭著求你想办法,要不是我,你g本就不用到处筹钱,哥,这次你就别管了,让我来想办法吧。”
“你说什麽呢,你一个小女孩能想什麽办法,乖乖的读你的书,就是对得起我。”
“哥……”
“好了,别再说了,你赶快回去上课,这里的事我会解决。”
韩逸轩几乎是赶著妹妹离开家里的,一个人坐回沙发,他一脚踹翻红木茶几,眼神冰冷的瞪著墙上那个笑得灿烂的男人,他捡起手边的遥控器就掷过去,乒呤乓啷一阵响动,他用力靠上沙发椅背。
等到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面很快就接起来。
“江哥,是我……是吗?好,我知道了。”草草的只说了一句,他就挂断电话。
没一会儿,他看到卓思晨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在他身旁。
“睡了?”
“恩,这次,谢谢你。”
听著这个带著生疏别扭的感谢,韩逸轩皱眉,说:“不用,正好顺路而已。”
“子尘是个早产儿,所以身体不太好,让你见笑了。”
“没有,他挺可爱。”
卓思晨知道林子尘成功迷惑住了他,如果他了解他的本x,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评价,不过他当然不会告诉他。
“你好像遇到麻烦,你保护我很多日子,所以……”
“不需要,对你我只是执行命令,与我个人无关,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c手,你不用多说。”韩逸轩一口回绝对方的好意,他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怜悯,从来如此。
“你别误会……”
“我说过不需要,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他加重语气,别人的施舍只是对他的侮辱,无法选择父亲,他至少可以选择保留自己的尊严,不被人践踏。
“ok,当我没说。”卓思晨耸肩,对於这个顽固的人,他也没办法,话音刚落,林子尘的声音就响在房门口,“什麽事啊,这麽吵。”
“这麽快就醒了。”卓思晨朝房门边招招手。
“我又不是你,像猪一样。”
“呵,也不知是谁昏倒在路上,明知自己身体不如人,还在大太阳底下晒,变成人干可没人替你补水。”
“你能好到哪去,爸爸让你照顾我,你怎麽不知道叫住我,你难道和我一样,才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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