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无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淡樱
我惊诧地道:“是三皇子?我与三皇子无冤无仇……”话音未落,我猛地打了个激灵,“如果我死了,嫌疑最大的就是太子,而最大的赢家则是三皇子。阿爹不会站在弑女仇人的阵营里,就只能站在三皇子的阵营里,对不对?”
“阿宛聪慧,说的极是。”
我心中难免噫吁戏一番,从未想过会牵扯进庙堂之事里,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牵扯进来了。为了拉拢阿爹,我这女儿竟然成了诱饵。我原以为不想搭理就不去搭理,可是事到如今我当真还能那般没心没肺,就当一个我行我素的平月郡主吗?
现在稍有不慎,就有生命之险。此次我侥幸逃过,那下一次呢?
我叹了声,面有愁色。
沈珩轻声道:“身居高位,难免会有太多的逼不得已。阿宛虽是不愿牵扯到其中,但你阿爹站好阵营时的那一刻,你便已是无形地深处于中了。你没





无心 分节阅读_13
得选择,只能去面对。若是阿宛当真不愿面对的话,大可与为师一道隐于山林,山林中只有你我,幽静悠然,朝看日出,夜赏星辰……”
我眨眨眼,“闷了,你还会给我弹琴?”
沈珩笑了,“自然,阿宛想听什么,师父都愿给你弹。”
“你的琴技在易风之上?”
“阿宛听过便自有决断。”
这么好的师父,挖心挖肺都难以找得出来。阿爹潜入深山替我请了这样的师父,想必费了不少功夫。等回府后,一定要让阿爹多付些酬金给沈珩。
我道:“师父的好意,阿宛心领了。只是阿宛过惯了王府里的生活,若让我隐于山林,我铁定会发疯的。虽然师父所说的生活很美好,但不适合阿宛。”
沈珩眼神微微有些黯然,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表情竟是颇为悔恨。蓦地,他定定地瞧着我,“阿宛喜欢王府的生活?”
我点头,“我喜欢在阿爹庇佑之下,没有牵扯到庙堂事端里的生活。”
沈珩又问道:“那阿宛可会喜欢宫里的生活?”
我皱眉,摇头道:“才不喜欢。宫里的皇后妃子通通都是人精,在她们面前说句话都要斟酌半天,可费心思了。我一进宫,浑身上下就不舒服。”
“好。”沈珩忽道。他的双眼燃起了一丝亮光,像是在憧憬着什么似的。
我费解地道:“好什么?”
沈珩温柔地笑道:“阿宛喜欢的生活,为师也喜欢。阿宛讨厌的,为师也讨厌。”
我一听,顿时有了找到知音人之感。我笑盈盈地说道:“看来我们当师徒是前世就注定的,师父,你跟我真投缘呀。”顿了下,我道:“也许以后我们能住在一起。”师父待我这么好,又如此有才华。等哪一日时机成熟了,让阿爹收师父当义子,如此一来,师父便能名正言顺与我住在一块,等师父娶了个温柔可人的师娘后,我就多了位兄长和嫂嫂。
真真是美满之极呀。
沈珩的目光里也与我一般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他笑得特别满足,道:“嗯,我们住在一起。”
.
后来沈珩又与我说了不少趣事,我听得津津有味,也同沈珩说了些我与兄长曾干过的混账事。若是这些事让阿爹听去了,铁定少不了一顿抽皮。不过沈珩果真不是终生为父,他听罢,脸色都没有变过,唯有在我讲兄长带我去偷窥礼部侍郎的嫡子与其相好大战三百回合时,眼神微微闪烁了下。
我说得颇是尽兴,沈珩相当体贴,在我讲得口干时,及时递上葫芦。讲乏了,沈珩又脱下自己烘干的袍子铺在地上,柔声道:“睡吧,待雨停了,我们回家。”
我总觉得此话有些不对头,但也未细想,打了哈欠便理所当然地躺在沈珩的袍子上。沈珩坐在我身侧,时不时添些柴火,在我快睡着时,沈珩忽然道了句:“阿宛,非礼勿视,以后莫要同你兄长去做些事了。”
我的脑袋瓜子迷迷糊糊的,敷衍地应了声。
只听沈珩又轻声说了句,“以后……若你……我……”声音太轻,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但我也不在意,咂咂嘴很快就睡下了。
我做了个梦。
不是缠了我十六年的梦,而是一个全新的梦。梦中有一所江南别院风格的府邸,烟雨朦胧,亭台楼阁,极是雅致。我身处于一道朱红长廊里,周围有匆匆走过的丫环,可偏偏没有任何一人能瞧得见我。
我试探着伸手拦下路过的丫环,孰知整条手臂竟是硬生生地穿过了丫环的右肩,我惊得赶紧收回手。左右张望了一会,我方是发现这府邸里竟是一片缟素。
我在王府里待久了,也摸出了一些路子来,若是想知道发生了何事,最好的办法便是去丫环房中听八卦。不过这府邸我陌生得很,也不知丫环住在哪儿,我折中了一下,跟在了几个脚步匆匆的丫环身后。
我刚靠近,便听到一个梳着双髻的丫环低声道:“大小姐真是命苦,生得花容月貌,却偏偏瞧上了冷情的无双公子。”
另一丫环也附和道:“无双公子虽是生得举世无双,但皮相好又不能过一辈子。”
“唉,苦矣。老爷夫人苦,大小姐苦,秦公子也苦。若无双公子没有收大小姐为徒,如今秦公子与大小姐的孩子估摸也能进私塾里念书了。”
我听了会,大概能猜出这府邸的故事来。唔,定是这府邸里的大小姐跟秦公子有些情谊的,我猜应该是青梅竹马之类的,本来两人应该到年纪了便会成亲,未料后来大小姐被无双公子收为徒,后来又发生了些事,大小姐离开人世了,让她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双髻丫环又叹道:“秦公子对大小姐一往情深,秦家与我们谢家亦是世交,当年秦公子为大小姐做了多少事情呀,真叫人涕泪俱下,若我是大小姐,甭管什么无双公子,就冲秦公子那一腔十多年不曾变过的情深,我拼死也要嫁给秦公子,别说为妻,为妾也甘愿呀。”
我摸了摸下巴,看来我猜得□不离十。
出了朱红长廊,几个丫环不再言语,默默地捧着装纸钱的漆木盆进了主屋里。我也跟着进去,里边原是灵堂,几位妇人在棺木旁烧着纸钱,其中一位妇人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儿呀,你如何忍心弃阿娘而去!阿娘当初就不该应承你,那沈晏就是杀千刀的!竟是将我儿害得如此田地!”
我微微一怔。
沈晏……
这名字,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我望着灵柩前还未封棺的棺木,陡然起了心思想要去瞅瞅,可我刚迈了一步,后边腾地生了阵风,有道黑影穿过了我的身子,直接扑到了棺木上,一双眼睛红肿得让人震惊,只听他痛声道:“阿宛!阿宛!阿宛……”
我有些心惊,任凭是谁见到有人扑在一口棺木上喊着自己的名字,也会觉得毛骨悚然吧。
我的心凉飕飕的,想要上前但却又不敢迈出步伐。此时,跪着烧纸钱的妇人踉跄地起身,扶住那位歇斯底里的男子,哭道:“沐远,是伯母对不住你……”
那男子仿若未闻,他的眼神专注得只能容下棺木中的人。
蓦地,那叫做沐远的男子忽然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向我这儿。我心下一惊,那眼神太过疯狂,我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阿宛醒醒……”忽有声音传来,遥远得似在在天际边,“阿宛醒醒,你做噩梦了。”
我猛地睁开了眼,渗人的眼神不复存在,周围不是雅致的府邸,而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山洞。我“哇”的一声,直接扑进了身边人的怀抱里,颤抖着声音道:“师父,我做了噩梦!”
沈珩搂紧我,“阿宛别怕,我在。”
即便是那个缠了我十六年之久每回梦醒总能记起漫天血色的梦也不曾让我如此惊慌过,方才的梦里,那个叫做沐远的男子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当真是吓得我险些就脚软了。
不过……
幸好是梦,幸好是梦。
第十四章
次日我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光滑的胸膛。我怔了怔,抬眼望去,却是沈珩的睡颜,安静祥和,嘴唇弯着一个弧度,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似的。
我努力地回想了下昨夜发生的事情,这才忆起昨夜我做了噩梦,接着扑到了沈珩的怀里,后来也不知怎么着的就睡着了。于是乎便有了此般暧昧的姿势。
不过我如今已是将沈珩当作我的师父,打心底认可他的位置,所以也不觉有何不妥。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时,沈珩的眼睛亦缓缓地睁了开来。
“阿宛,醒了?”他唇边的温柔笑意泛开,手自然而然地抚过我垂下来的鬓发,顺着来到我的脸颊,指腹摩挲着我的肌肤。沈珩的手指暖暖的,摸得我很舒服。
只不过这动作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印象中阿爹也罢,阿娘也罢,兄长也罢,都不曾做过这样的举措。我记得会做这样动作的人,只有在秦楼楚馆里调戏姑娘的公子哥儿们。
我心下一怔,咦?莫非师父这是在调戏我?
我得出结论,道:“师父,这些日子你肯定常常去秦楼楚馆里!”
脸颊上的手指一僵,沈珩急急道:“阿宛,你听我说,莫要误会。我……”
对于沈珩的反应我亦是有些不解,去便去了,何必跟我这个同道中人解释这么多,我坐了起来,笑哈哈地拍了拍沈珩的肩膀,“师父,不必多说。阿宛明白的。”顿了顿,我又同沈珩分享我的经验,“不过这些习惯可千千万万不能在阿爹面前做出来,阿爹的眼睛精着呢,要是知晓了说不定会扣你月银!”
我伸了个懒腰,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外边,“咦,雨停了。师父,我们可以回去了。”
我兴冲冲地望向沈珩。
未料沈珩却是一副黯然失色的模样,我眨巴着眼睛,问道:“师父,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而且……好像还有些沮丧?沮丧什么?
沈珩摇摇头,“我去外面打些水回来。”
沈珩离开后,我以手为梳,梳顺了头发后,准备随意挽个发髻。昨天湿了身子后,我烘衣服时也顺便拆了发髻,好让头发干得快些。为此我现在就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不过挽发于我而言有些难度。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是桃枝和梨心一手打理的,今日离开了她们俩,委实不习惯。
我挽了数回,结果都是松松垮垮地垂下来。
我轻叹了一声,蓦地有只手伸了过来,“我来。”
我惊诧地道:“师父,你连这个也会?”
“应该不难,我试一试。”沈珩接过我手中固定头发的发簪,修长的五指穿插过我的发间,像是有只蝴蝶在我头顶翩翩起舞一般。头皮忽然一紧,木簪擦着头皮而过,头顶沉沉,估摸着发髻已是梳好了。
我刚想去摸时,沈珩又伸出手。
我愣了下才醒悟过来,把收在衣襟里的花钿和司马瑾瑜送我的红翡雕花簪交到沈珩的手中。沈珩久久没有动作,我扭头一瞧,发现他死盯着红翡雕花簪。
莫非沈珩当真是神通广大到了此般地步?簪子一出就知晓是司马瑾瑜送我的?我心中万分忐忑,以为这簪子又是司马瑾瑜布的什么局。
沈珩与我的目光对上,他问:“这簪子是太子送的?”
我忐忑地点头,问出我心中的不安。
沈珩道:“只是普通的簪子。”
我心安了,感慨道:“师父真是神通广大,只需一眼就知道是太子送我的。”
沈珩淡笑道:“我与阿宛相处数月有余,期间阿宛并不曾佩戴过翡翠类的簪子,而此簪雕工精细,红翡水头极足,定是价值不菲。素闻南朝太子极爱翡翠,想必此簪也该是太子所赠。”
我陡然想起每一回沈珩见到我时,目光总是先落在我的头顶,继而才是我的脸上。
我笑道:“原是如此,以前总见师父的目光频频掠过我的头顶,原以为是我的发髻凌乱了,没想到却是师父在观察我佩戴的发饰。




无心 分节阅读_14

“不。”
我一愣,“不是?”
沈珩默默地道:“我只是在想为何阿宛不愿戴我送你的桃木簪。”
我又是一愣,过了好久才想起沈珩曾经送过我桃木簪一事。我对这些并不在意,那天拜师回来后就将桃木簪随手一放,平日梳妆都是梨心和桃枝打理的,我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不曾料到沈珩竟然是将此事憋在心中数月之久……
我颇是尴尬地道:“我……我……”本欲捏个措词出来的,但瞅着沈珩的眼睛,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话来。
沈珩将花钿贴在我的鬓发上,打断了的话,“阿宛喜欢什么样的簪子?”
我想了想,“没有特别喜欢的……”
沈珩将红翡雕花簪递回给我,我疑惑地看着他。
“这发髻不宜佩戴此簪。”沈珩轻描淡写地道。
.
我同沈珩回府后,才知我消失了一夜的事情竟是惊动了整个京城。太子的人冒雨彻夜搜山,三皇子的人亦是派了人出来,就连皇宫里的那位也以怜爱臣子为由,调动了建康城里的部分兵马。
昨夜整座大山热闹得很。
可偏偏谁也寻不着沈珩和我所待的山洞里。
阿娘见我平安归来,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也不顾王妃贤良淑德的仪容,直接扑到我身上,搂得我紧紧的,“儿呀儿……”
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下阿娘的背,“阿娘,我……咳……咳咳咳咳咳咳……”
阿娘大惊失色,松开我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才又惨白着张脸继续抱住我,哭道:“我可怜的儿呀,养了这么久的身子,一夜就毁了。”
我想说,阿娘,其实我身子并无大碍,方才是你箍得我太紧……
只可惜阿娘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哭哭啼啼地道:“是阿娘不好,早知如此,昨天即便是诛九族我也不让你跟太子走……我儿呀,你受苦了……”
蓦然,阿娘忽然恨恨地说道:“终有一日,我儿所受之苦定教司马家的人十倍奉还!”
我一怔,从未见过温柔和蔼的阿娘会有这样的语气,而且还是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这已是足以定罪了。
不过幸好周围的下人早已退下,就连沈珩也离开了。大厅里只有我和阿娘两人。我轻声道:“阿娘,师父救了我,我并无大碍。”
阿娘松开我,“是沈公子救了你?”
我颔首,“昨夜我险些遭遇不测,是师父及时出来救了我。因为雨太大了,所以师父就寻了个偏僻的山洞,我们俩在里面躲了一夜的雨。”
阿娘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但很快的她又敛去复杂神色,和蔼地道:“沈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儿万万不能忘。你与沈公子是师徒,师徒二人单独相处一夜,也是无伤大雅的。”
我忽然想起了空大师的话。
“阿娘,太子殿下和我去了相国寺听了空大师讲经。了空大师他小时候见过我的,对不对?”
阿娘淡道:“你小时候身子不好,我跟你爹便请了了空大师过来为你念经祈福。”
我好奇地问:“那了空大师是不是说了我什么?”
阿娘道:“的确说了些话。不过我也不大记得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咬咬唇,“了空大师说阿娘你让他向我隐瞒了一些话。”
阿娘神色不改,忽笑道:“说起这,我倒是想起来了。阿宛是女儿家,面皮薄,了空大师是出家人,让他对你说这些话实在不妥。当年呀,了空大师观你面相,说你情路坎坷,夫家难觅。阿娘怕你听了心里不舒服便让了空大师瞒下了。”
我瞅了眼阿娘大袖下的两指捏住绣了金丝的袖边,心里顿时如明镜一般。
阿娘在撒谎。
阿娘一旦说谎就会出现这样的动作,我观察了数年绝对不会有错。只是阿娘为何要对我撒谎呢?我想起来了,我要知晓了空大师说了什么,问沈珩也是一样的。
阿娘不是说过阿爹就因为沈珩当初说了同了空大师一模一样的话才会不惜重金费劲心思地把沈珩拉出深山么?
离开大厅后,我随意拉了个下人便问:“我师父呢?”
“回郡主,沈公子出去了。”
刚从山里回来,又出去?莫非沈珩是要去秦楼楚馆里会老相好?我略微失望地叹了声。
我平安回府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跟太子在相国寺里相处一夜的谣言不攻自破,阿爹和兄长很快也回府了,见到我安然无恙,皆是松了口气。
阿爹并未多说什么,只有兄长对我说了句,“以后太子殿下若是邀你出去,你便装病吧。我明天便让人散布你受了惊吓大病不起的谣言。”
想着不用见到司马瑾瑜,我当然是一万个愿意。
梨心和桃枝两人估摸也是在彻夜找我,她们俩衣衫凌乱,裙裾上都是泥泞的痕迹,青灰缎绣花鞋也是脏得看不出花样来。
两人泪眼汪汪地看着我,“郡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道:“本郡主福大命大,你们俩也辛苦了,回去洗洗吧。”
两人应了声“是”,我忽然叫住了桃枝,“把这发簪也放到我的妆匣里,搁在袖袋里怪重的。”
桃枝发呆了一下,才接过司马瑾瑜送我的红翡雕花簪,低垂着头,小声地应道:“是,郡主。”
沈珩是在傍晚时分才回府的,我惦记着了空大师的话,便一直在沈珩的园子里等着。是以沈珩一进园子,我便第一眼就瞧见了他。
他手里抱了三个堆叠在一块的珐琅彩缠枝花卉盒。
我诧异地道:“师父你出去买东西了?”
沈珩将盒子放在我身前的大理石桌上,他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但眨眼睛的频繁却显示了沈珩有些紧张,“你打开来看看。”
我不知沈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禁不住好奇心将三个珐琅彩盒都打了开来,这一看,我更是诧异了,里面竟都是些发簪发钗步摇,花样繁多,看得我眼花缭乱。
“这……这是……”
沈珩轻声道:“阿宛不是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发簪么?我今日去琳琅阁里,掌柜说你这个年龄的姑娘家大多喜欢这样的,这些都是近几个月最好卖的。若是阿宛想要独一无二的,右手边的盒子里都是琳琅阁里的珍品。”
我瞪大了眼睛,我还说太子大手笔,原来沈珩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手笔呀……
许是我久久不语,沈珩的额头上冒了些薄汗,看起来有些局促,他颇是温柔地道:“若是阿宛不喜欢也无关系,明日我再去其他店铺里买。”
我赶紧道:“不,我喜欢的。多谢师父。”
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此章含有较为惊悚的情节……
我被这三个珐琅彩盒惊得连话都忘了问,直到我回到自个儿的院子后才想起我去沈珩那儿是有要事的。不过眼见天色已黑,遂也作罢。
临睡前,我想起在山洞里所作的噩梦,心中不禁有些害怕。我唤了桃枝在熏炉燃了安神香后,方是心安地睡下。
前半夜我睡得我极好,可到后半夜时我总觉得有道凄怆的声音在召唤着我,我猛地一睁眼,周围又是江南风格的布局,不过比之上回阴森森的一片缟素,这回则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喜庆。
我试探着伸出手去触摸丫环的胳膊,如同上回一般直接穿过了丫环的身体。
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这一次我也没了上回的惊慌,微微沉吟片刻,便去寻出府的路。我深思熟虑过了,与其在府邸里乱走还不如直接出府,如此一来估摸也能避免再次见到那个疯狂的沐远公子。
昨夜的沐远真真是吓得我双脚发软心里发颤,今夜我可是打心底不愿再见到他了。
我走了一段路子,忽有三五个丫环向我走来。
我诧异得很,明明是喜事,可这些丫环神情脸色都有些不对劲,皆是强颜欢笑做出来的欣喜,且眉眼间尽是惶恐之色。
几个丫环穿过了我的身子,我停顿了下,又继续往前走。快要走出大门时,只听铜鼓唢呐鞭炮声齐响,震得我耳朵生疼。我捂着耳朵抬眼望去,心下一惊,越不想见谁就越能见谁。
沐远一身新郎服打扮,脸上笑得春风得意。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回事?昨夜他还扑在棺木上哭喊得撕心裂肺,一转眼就面带喜色地与人成亲了?唔,不过话说回来,此沐远倒是赏心悦目得多。
整体相貌在易风之上。
忽有人喊道:“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新郎官快去迎接。”
在我印象中,迎娶新娘是极其热闹的。从沐远所住的府邸看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按理而言,迎娶新娘自当是要一般普通人家的婚事要热闹得多。
可这铜鼓唢呐一停,大红喜轿安静得像是在画里边似的,连带着周围的人群也是静悄悄的,他们的神色与方才我所见的丫环所差无几。
我愈发觉得怪异,凑前去细细一瞧,沐远轻踢轿门,喜娘抖着唇说讨喜的话。
接下来该是喜娘背新娘子进门,可那喜娘却惨白着一张脸,即便唇上涂了口脂,可依旧苍白且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她浑身都在颤抖,目光竟是连望也不敢望喜轿里的新娘子。
蓦地沐远身后的小厮给喜娘塞了几个金元宝,还附在喜娘耳边说了些话,我听不清,不过瞧那小厮的神色,□不离十是在威胁这喜娘。
喜娘抿紧唇瓣,这才弯身进轿背起了新娘子。
铜鼓唢呐再次吹响,鞭炮声也依次响起,新娘子一袭火红嫁衣,做工看得出有些赶,不过布料却是极好的。红盖头遮住了新娘子的面容,身上的嫁衣尺寸似乎大了些,本该露出新娘子纤纤玉手的却完全遮住了。
1...56789...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