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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如歌岁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那小子显然不知道这楚家小少爷是什么,依旧有些不服气,窦尔墩身边的一个身材明显强壮的小伙子笑道:“我桩子,你丫要瞧不惯,就收拾这小子去,不过,我可告诉你,这小少爷可不是吃素的,一脚可是踢烂了廖八婆的风车的。”
“哈,那感情好,我就喜欢和穿鞋的干干,看看这小少爷手底下是不是真有活。”那小子不服气的叫道。
窦尔墩横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就让那家伙闭嘴了,窦尔墩吐出了烟圈:“街面上有街面上的规矩,这楚家小少爷不是街面上的人,没事跟他较什么劲,桩子,你要栽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围着他的人都不敢说话了,那小子不服气的低下头,这拔份在街面上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要成了,声誉鹊起,谁见了你都要低头,可要栽了,谁都要踩你两脚。
这混顽主是有规矩的,那些事保护者可以出手,那些只能靠自己摆平,都是有规矩的。
若手下受保护的佛爷被其他顽主欺负了,顽主有义务要为他出手;如果顽主觉着对方太强大,自己打不过,那就可以向他的保护者求助,他的保护者也有义务为他出手。
可若不是这样,窦尔墩则没有义务为他出手。
规矩就是这样,就像法律,其实,顽主圈更尊重法律,当然是他们的法律。
楚明秋不知道自己与什么麻烦擦身而过,晚上还得回来练功,所以一路上,他骑得挺快,比平时提前了十多分钟便到了金兰家。
“嫂子,宽远最近怎样?怎么周日都不在家?”楚明秋将大米倒进米缸,抖了抖空空的米袋,将米袋子叠好。
“这不支农昨天才回来,下午,石头就来找他,俩人出去玩去了。”金兰给楚明秋端来杯茶,脸上满是喜色。
楚明秋知道这个石头,是楚宽远的朋友,跟他年龄一样大,金兰和他母亲是十多年的朋友,两家关系挺好,石头的母亲解放前是在茶楼唱京韵大鼓的,也是跟了国民党的小官,解放后,这小官全家被遣送回原籍,石头和他妈妈便留下来了,依旧在茶馆唱大鼓,后来嫁给了茶楼的伙计。
石头妈妈结婚后,又连续生了两个女儿,石头觉着很憋屈,两个妹妹的出身都是工人,而他的出身便成了伪官吏,有了这个标签,干啥都特费事。石头的成绩赶不上楚宽远,中考时考上了本区的一所普通中学,现在也念到高二了。
“吃了午饭便出去了,他小叔,我觉着这孩子最近好像有心事,一个人在屋子里照镜子,有时候还时不时的傻笑,问他也不说,他小叔,你说他是怎么啦?”金兰有些担心。
楚明秋心里先也咯噔一下,随即又释然,这不像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的样。
“嫂子,宽远也不小了,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也该有心事了。”楚明秋安慰她说,他觉着金兰关心过度,楚宽远都这么大了,还想把他搂在怀里不松手。
金兰絮絮叨叨的说着,楚明秋喝着茶安静的听着,偶尔说上两句安慰她,反正中心思想便是不要太担心,让楚宽远自己去闯,温室里长不大。说了会话,楚明秋便告辞了,金兰也不挽留,将他送到胡同口。
楚宽远是有心事了,不过不是其他的,而是少男怀春,十七岁少男长成,正是思慕少女时,他偷偷喜欢上邻班的一个女孩,每天都偷偷的望着她的身影从窗外经过。
楚明秋是在早晨跑步时遇上她的,自从上次以一敌三后,学校再没人招惹他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他的生活变得安宁起来,每天跑步锻炼,悠双杠,全校没有人有他那么大的运动量,金兰自己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粮食和楚明秋送来的粮食全给他了。
一年下来,楚宽远的个头一下冲到一米七八,长期坚持锻炼,原本有些瘦弱的身体变得强壮了,腹部有了六块肌肉,双臂使劲,二头肌便高高隆起。在班上的座位从中间一调再调,现在已经坐到最后一排,和军子成了同桌。
在另一方面,楚宽远的成绩依旧保持在全年级前三名,在班上是第一名。
楚宽远以前从没关心过女生,同学两年,在班上和他说过话的女生,包括班干部在内,不超过五个,可自从那天早晨遇上这女生后,他的心动了。
他悄悄打听过女生的情况,女生姓梅雪,父亲是个局长,母亲是科长,据说还有个叔叔是中将,她本人在高一便入团了,还是班上的文艺委员,舞跳得特好。
仅仅这个出身便让楚宽远自惭形秽,他更不敢表露出来,而梅雪就像一朵刚刚绽放出花瓣的鲜花,吸引着全校男生的目光。
楚宽远觉着自己配不上她,可又无法斩断对她的思慕,只好远远的看着她的身影,听听她的声音。
这次支农,他们两个班在一块,男生帮着犁田,女生则负责养猪,收集肥料,楚宽远这次出了大风头,他和军子比起来,俩人比赛着拉犁,一大群男生女生在旁边鼓劲,结果他赢了军子一个身位。
楚宽远对输赢倒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田边那兴高采烈欢呼鼓劲的身影,他不在乎她是为谁鼓掌欢呼,他固执的认为是在为他鼓掌欢呼。
这段心事,他不敢给谁讲,就连金兰也不敢,唯一讲过的便是他形影不离的好兄弟石头。
“我看你呀,瞎操心,不就是有个好老子吗,咱也不差,你好歹还是楚家少爷,搁二十年前,她还不上赶着嫁呀。”
“去,去,少给我添堵,白交你这朋友了。”楚宽远一听便不乐意了,什么楚家少爷,他算什么楚家少爷,再说,石头那语气,简直就是在玷污他心中的女神。
“你呀,生病了,相思病,还是单的,”石头仰头望着天,吐出个烟圈,眯着眼看着天空:“你们楚家不是开药房的吗,回去问问你爷爷,看看有没有治疗这病的方子。”
楚宽远没有说话,他仰身躺下,左手枕在脑袋下,右手同样夹着支烟。他学抽烟不久,烟瘾不大,石头的烟瘾却比较大,每天要抽半包烟,他都不知道这家伙那有那么多钱搞烟。
“我有个方子,专治你这病。”石头扭头看着他说,楚宽远没有理会,石头眨了下眼:“你这病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见的女人少了,你要多见几个女人,这病无药自愈。”
“去,去,少在这胡说八道,好像你见过不少女人似的。”楚宽远骂道,随手将烟屁股弹出去,石头没有反击,只是淡淡一笑。
楚宽远觉着奇怪,他爬起来看着石头:“你丫不会已经破身了吧,”石头哈哈大笑,楚宽远摇头骂道:“你丫真是你爹的种,整个一色鬼。”
这要换个人这样说,石头非跟他玩刀子不可,可他和楚宽远早就习惯了互相拿出身开玩笑,也早就习惯拿对方的老子取乐。
“别说我了,你丫就不是你老子的种了,那老王八蛋,前前后后,弄了七八个女人,你那个楚家大少爷老子,前前后后不也弄了三四个女人吗,我看你一点都不象那王八蛋的种。”
“少拿我爹跟你那老王八蛋比,我爹可比他强多了。”楚宽远淡淡的说,石头笑了笑,也学着楚宽远的样,倒在地上,脑袋枕在手臂上,书包扔在一边。
“这倒是实话,你那老子比老王八蛋强多了,至少他还给你们娘俩留了那么多钱,你们娘俩吃穿不愁,那老王八蛋,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280章 少年情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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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的话里带着股恨意,楚宽远叹口气,石头淡淡的说:“你不是挺服你那小叔吗,干脆问问他去。”
“别的事问他,恐怕他还能说个所以然来,这事,拉倒吧。”楚宽远没精打采的,完全没有精神头。
“你丫就是没胆,要换我,就直接过去问她,愿不愿意作我的婆子。”
“尽出馊主意,我可还想毕业,咱不是还背着留校查看的处分吗,这学校要知道了,还不把我开除了。”楚宽远很是不满。
“要不我在我们学校帮你找个婆子,保证盘靓条顺,干干净净的。”石头说。
“去,去,你丫再胡说八道,我可跟你急。”楚宽远不乐意了,他的朋友少,石头是最铁的一个,俩人光屁股便在一块玩,小学初中还是同学。
石头笑了笑不再开口,他了解楚宽远,知道调侃下去,真会急,正如楚宽远看重他的友谊,他也看重楚宽远的友谊。
楚宽远想着心事,石头懒洋洋的,他们在的地方是街边一处废弃的小高炉,大炼钢铁之后,这里成了他们的窝子。这里距离公路有点远,旁边的小树林在炼钢时被砍伐一空,现在又种上了树,只是树苗还小,没有成材。
“你真见识过女人?”楚宽远问道。
石头不置可否,楚宽远觉着有异,翻身起来盯着他:“你真见识过女人?”
石头笑着摇头,楚宽远刚松口气,石头却怜惜的叹道:“远子,你丫真是个纯洁的小兔子,你们楚家到你们这一代都tmd成好孩子了。你小叔,每个月给你送十五斤大米来,我告诉你,在乡下,十斤大米可以领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个馒头便能上个女的,十七八岁,盘靓条顺,没跑了。”
楚宽远犹若听见天方夜谭似的,傻呆呆的看着石头,石头嘴角带笑的摇摇头,这书呆子,亏他还是楚家少爷,除了看书就啥也不知道。
石头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远少爷,你要不信,我立马给你找来,五块钱,要嘛一斤,大米白面随便,伺候你一晚上。哎,你不是还有套宅子吗,就上那去。”
“去,去。”楚宽远将石头推开,他的困惑在于居然还有这样事,国家早就宣布消灭了妓女暗娼,可石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他不信。
石头哈哈一笑,这笑声让楚宽远有些生气,石头也不打搅他。楚宽远沉默半响,忽然扭头问石头:“你丫是不是干过了?”
石头又是哈哈一笑,他们虽然是朋友,可俩人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石头家穷,他那混蛋老子没给他妈留下什么东西,继父不过一伙计,添了两个妹妹后,家里更紧张了,他妈仅有的一点积蓄全填进了一家人的肚子。
他还在念初中时便悄悄上街面混了,那时他还卷入不深,这两年生活越发困难了,原先街面上的顽主们被公安一扫而空,他趁机出头,仗着身高马大,收了几个佛爷,现在在街面上也算一号人物,说话做事人家也多少给几分面子,向他上供的佛爷就有四五个,每周的收入就有两百多,除去上交老大的,剩下的也有一百多,赶得上一个**级干部的收入了。
楚宽远问他做过没有,他自然不会告诉,他不但做过,而且还做过多次,现在他名下还挂着个婆子,盘靓条顺,隔三岔五带出去溜一圈,倍有面子。
楚宽远见他不肯讲,也不再追问,俩人在这瞎聊起来,石头问他习武的事,楚宽远这事上没瞒他,俩人躲到小树林外开始对打。
石头在体校练过一段时间摔跤,楚宽远现在也是半吊子,俩人半斤对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练了半天,石头摆手叫停,喘息着坐到一边休息,楚宽远问他是不是累,石头摇头说:“我觉着我们是不是没练对啊,咱们可跟大院那帮较量过多次,这军子小安,这俩丫挺的,咱们可是见过的,在你小叔手上就跟面团似的,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咱们这样练了多久了,怎么就不行呢。”
胡同子弟和大院子弟的矛盾几乎在全市都一样,在城西区,特别是楚家胡同一带,胡同子弟占压倒优势,大院子弟几乎不敢上这来。而城北区就不一样了,这里有几个军队大院,军队大院的子弟战斗力强,军子小安便是其中佼佼者,这一带大院子弟占优势。
石头他们跟大院子弟发生过多次冲突,十次九败,现在他们一般不主动挑衅大院子弟,可若大院子弟落单,或冲突的另一方没有军队大院的,他们便敢下死手。
“你那小叔是不是藏私了?”石头问道。
楚宽远很坚决的摇头:“不会,每年假期我都上府里住过几天,跟着他们一块练,虎子勇子他们都是这样练的。我觉着,会不会是我们练的时间太短。”
“还短?我们都练了一年多了。”
“一年多算什么,我小叔可是从四岁开始练,算算,现在都八年了,打了场抗战了。”
石头嘴巴微张,惊讶的叫声被卡在喉咙里,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有人慌张的跑进来,俩人扭头看却是他们的小兄弟,茶壶和毛豆,另外还有两三个小家伙,楚宽远叫不出名字来,面貌还是挺熟。
“怎么啦?慌里慌张的,出什么事了?”石头有些不高兴,这里是他和楚宽远的练武场,平时不准上这来的。
“石爷,那帮丫挺的又来了。”茶壶恨恨的叫道,石头脸色一变连忙问道:“那的?”
“铁道兵大院的,钉子领头。”
“还有三机部大院的,我看见疤瘌脸和拐手了。”
“还有装甲兵大院的。”
石头脸色一变,大院和胡同的“战争”经常发生,双方几乎形成一个模式,大院喜欢整体作战,凡事都统一行动,胡同里的游兵散勇则采取游击战应对,大院的整体人马过来,他们便躲进胡同的各个角落;等大院刮起的风暴消散后,他们再从角落里出来,到各个学校门口或大院门口去堵,专门收拾那些落单的。
“是冲我们来的吗?”
茶壶摇摇头:“不知道。”
石头没问事情的来由,这样的事情太多,根本犯不着问,无非是小事变成大事,几乎都成了固定模式了,没有什么奇特的。
冲突一旦发生,那最好的方式是先躲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子,你先回家吧,这事与你无关。”石头不想把楚宽远卷进来,他不是街面上混的,犯不着趟这混水,更何况,楚宽远身上还有处分,他希望他能考上大学,这个希望甚至比楚宽远自己更强烈。
楚宽远身形动了动又停下来,皱眉看着石头:“你能行吗?”
石头故作轻松的笑笑:“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钉子他们吗,我们能对付。”
“小心点。”
石头点点头,楚宽远迟疑下还是转身出去了,石头目送他出去,茶壶和毛豆他们神情平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表示。
街面上混的有他们自己的规则,楚宽远没有上街面混,他离开不会有任何人埋怨。
楚宽远小心的到街上,没走多远,就看见几十辆自行车在胡同里横冲直撞,胡同里的小子们四处奔逃,自行车队分成数路追进小胡同中,两个小子气喘吁吁的从他身边跑过,手里拎着三棱刺刀,这是胡同顽主的标准装备。
两部自行车风驰电掣的追过来,车上的小伙子一手抓着笼头,一手拎着根棍子,凶狠的追上去,手起棍落,落在后面的小子惨叫一声,前面的小子返身扑上来,骑车的小伙子抬腿便是一脚,将那小子踢飞出去,就这一会,后面的自行车追上来,几个人跳下自行车,也不动棍子,围着两个小子便一顿猛踢。
骑车的那个没有下车,依旧坐在车上,手里拎着棍子,冷眼看看四周,点燃根烟,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楚宽远没有理会这些,他靠着墙角准备快速离开,两部自行车飞速杀来,楚宽远一下便站住了,两部自行车一前一后将他夹住,楚宽远正要开口,身后传来风声,他向旁边一闪,棍子砸在身后的墙上。
“别.。”
楚宽远刚说了一个字,前面那小子也冲过来,挥棍向他头上打来,楚宽远到底经验不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刚要开口,后背上一阵巨痛,没等他扭头,前面的那小子又冲过来,他连忙向旁边一跳,手臂粗的棍子从身边滑过。
没等他作出反应,从侧面又冲过来辆车,楚宽远拔腿便跑,两条腿自然跑不过两个轮子,眼看着便要被追上,楚宽远情急之下撞进了旁边的小店,顺手拎起根长凳挡在门口。
自行车被店门口的石阶拦住,楚宽远这才看清骑车的人,这人戴着顶草绿色旧军帽,军帽下的那双眼睛正仇恨的盯着他。
没等俩人开口,又有两辆自行车杀到,三辆车成半弧形将店门给围住,楚宽远胸膛微微起伏,紧紧握着长凳,商店的店员在后面叫起来,可谁也没理会她们。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281章 少年情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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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规矩,楚宽远是违规了,街面上的事在街面解决,不能冲进别人的家里,不能对家人下手,这些规矩没有成文,但是双方遵守的默契,刚才那两小子明知跑不过自行车,也没有进胡同两边的商店。
“别管他!撤退!”
叼着烟不可一世的小伙子显然是这伙子的头,他慢悠悠的抽完烟,将烟屁股扔下,打出一声长长的口哨,从各个小胡同中奔出二三十辆自行车。
“这还有一个!”面对楚宽远的那小子叫道,仇恨的目光依旧紧盯着楚宽远,楚宽远嘴唇发干,更死死的抓紧手中的凳子,琢磨着待会他们要冲进来,先干翻一个再说。
“撤退!”不可一世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哨,三辆自行车小心的慢慢后退,刚才打过他一棍的小子还威胁了他两句。
二三十辆自行车浩浩荡荡的从胡同呼啸而过,待车队走远了,楚宽远才将凳子放下,店员大妈骂骂咧咧的将凳子收走,楚宽远没有理会她,慢慢出来,胡同里到处残存着激烈拼斗的痕迹,道边躺着四五个半大不大的小子,周围的人只是小心的看着,神情中有明显的厌恶和.幸灾乐祸。
这是一场突袭,突然袭击,二三十人冲进胡同,一通乱砍乱打,而后呼啸而去,以此发泄他们的愤怒和精力,向胡同里的对手宣告他们的决心。
这种突袭注定是短暂的,当胡同里反应过来后,会有数十数百人从各个角落冲出来,临近的胡同也会前来支援,在胡同里不管内部之间有什么矛盾,只要是对付大院,胡同便会高度团结,那时袭击者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想走也走不了。
楚宽远挨了一棍,并没有放在心上,这种事在胡同里常有,今天还算好的,以前曾经发生过,将路过的行人打得头破血流,在医院住上几个月的。
这样的斗殴很少发生人命,双方都很清楚,一旦出现人命,公安便会插手,而只要不发生人命,那怕打成重伤,打到急诊室,公安也只会有限介入,最多也就拘留几天,可若出了人命,事情便闹大了。
楚宽远没有和石头说今天的事,他知道不管他说不说,胡同都会对大院进行报复,大院的家伙未来几天必定处于高度紧张中,连院门都不敢出。
学校依旧和往常一样,到处都安安静静的,在周四的班会上,老师宣布了这次下乡支农的表扬名单,让楚宽远意外的是,他居然排在第二,当老师念道他名字时,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那一瞬间,楚宽远有些骄傲也有些困惑。
他怀疑老师是不是念错了,这是进校一年多以来,他第一次在考试之外获得的表扬,由不得他不怀疑困惑,可老师确实没有念错,下课后,老师特意过来和他说了几句话,鼓励他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撤销处分。
更让他纳闷的是,他的名字还上了学校的宣传栏,学校宣布下乡支农积极分子表扬通报,他的名字霍然排在第三位上,事迹介绍上说他“响应党的号召,积极参加农业劳动,不但自己圆满完成学校分配的定额,还主动帮助体弱同学插秧,..。”
楚宽远看后忍不住在心里摇头,全校师生就他吃得最饱,这次下乡,金兰担心他在乡下吃不饱,实际也确实吃不饱,自己作了一些饼干,又蒸了些馒头,悄悄给他带上,等他到了乡下才发现。
这让他十分无奈,他担心东西放坏了,将馒头分给了同学和房东老乡,他甚至还记得房东老乡看到这白面馒头时,那紧张高兴得不知所措的样子。
至于帮助同学,那也是因为梅雪的缘故,其实,哪是在帮助同学,那是在吸引她的注意,让她的目光多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
可惜的是,今年学校取消了春季运动会,不然,他一定报名参加,在运动场上向他们证明,自己不但会考试,而且运动场上也比他们强。
下课铃响起来,老师没有耽误一分钟,同学们朝食堂奔去,饥饿,食物,依旧是这些精力旺盛的半大小伙姑娘的最关心的东西,他们早等着这铃声。
楚宽远没有着急,他慢吞吞的收拾课桌,食堂的饭菜都是定量的,去朝去晚都是那么多,不会有什么区别。每个人都自己安排食物,每月二十八斤粮食,平均到三十天,每天也就九两。
这九两粮食可以自己安排,班上多数同学定的都是二三四,也就是早晨二两,中午三两,晚上四两,这主要是考虑,上午下午都有事情作,可以分散精力,不再注意那没吃饱的肚子,但晚上却不行,漫长的夜晚肚子里空空的,实在难熬。
楚宽远给自己定的是三四二,每天下午,金兰都会准时出现在宿舍门口,为他送来食物。他曾经不要她这样作,可这次金兰非常坚持,说什么也不肯听他的,不管他怎么反对,每天依旧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面。
楚宽远觉着,自从父亲过世后,母亲这两年的变化很大,她学会了骑车,甚至出去找过工作,只是干了没多久便辞了,长期安逸的生活和丰厚的存款,让她难以承受繁重的体力劳动。
可即便这样,她的变化也已经足够大了。
其实,楚宽远隐约觉着,班上同学中不缺食物的也有,那些大院子弟有好些依旧胖乎乎的,而军队大院子弟似乎从未少过吃的,这次下乡,学校担心学生的身体,不知从那弄来些马饼作的点心,每个学生每天发两块,可军子小安他们便觉着难吃,说是畜生吃的东西,不愿吃,扔给了其他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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