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如歌岁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他们显然不缺食物。
从教室到食堂并不远,沿途都是端着饭盒的学生,他们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着,填充早就空空如也的胃,只有几个年青老师还比较斯文,小口小口的咀嚼着。
在学校中,学生的日子比老师好过,学生的定量比老师高,男生怎么也有三十斤,女生也有二十八斤,相反老师的定量却只有二十七斤。
“站住!”
楚宽远刚进食堂,便看见一个男同学正端着饭盒急冲的朝外跑,差点便撞在他身上,后面是负责划卡同学在叫。
那同学被生活老师拦住,老师把他叫到划卡同学面前,划卡同学说他没有划卡,那同学分辩说划了,划卡同学坚持说没有,老师让那同学将饭卡拿出来,那男生声辩半天,最后还是拿出来了,划卡同学一把抢过去,然后得意举起饭卡。
“大家看看,是不是没有!哼,想占国家的便宜!”
正排队拿饭的同学都鄙夷的看着那男生,男生低着头不敢吭声,生活老师叹口气,从划卡同学那拿过饭卡在上面划了一道。
这种饭卡是一张硬纸片,上面填有学生的姓名和班级,下面画出三十个格子,大月画三十一个,每个格子又分成三个小格,分别代表早中晚,每次到食堂吃饭便划去一小格,如果那顿没吃,到月底,学校会按数退给粮票。
这个男生没划,要么待会他会回来再拿一罐,要么月底时,学校便会退他这一顿的粮票,不过,多数都会回来再拿一罐。
这其实是学校一些男生的常用手法了,他们采取的是团伙作案,由两三个人缠住划卡同学,第三或第四个同学趁机取饭,而后迅速离开,在外面吃了后,再进来取一次,拿出去大家分,只是今天这家伙不走运,被划卡同学给抓住了。
楚宽远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身影,梅雪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外面是件蓝色束腰小翻领外套,留着齐肩短发,显得既时髦又朴素,在人群中是那样显眼。
他看了眼便低着头过去,选了个离她最远的队列,有时候他非常羞愧,觉着自己的这个念头非常龌龊,非常肮脏,可有禁不住想去看,忍不住想她。
梅雪丝毫没有注意角落里的目光,她正低声和后面的舒曼说话,舒曼和她是一个大院的,她父亲是副总工程师,论级别来,比她父亲还高半级,但她父亲是党员,舒曼的父亲不是,她父亲曾经留学国外,建国前回到燕京,是民主党派人士。
俩人小声说着,梅雪知道很多男生偷看自己,对此她一点不反感,相反内心里隐隐有些得意,她知道自己的美貌,并为这种美貌得意。
邻家有女初长成,谁家姑娘也不会因为漂亮而羞愧。
试图混过划卡的男生被生活老师叫走了,没有人关心老师会怎么处理他,大家都伸长脖子盯着窗口,看着窗口的递出来的饭菜。
饭是罐装的,每周班干部都会将自己下周的吃饭计划交给班干部,班干部再交给学校,食堂会根据学生的吃饭计划做饭,谁也不会多给,也不会少给。
菜却很少,只有一样,炒青菜,轮到你打饭时,伙夫会夹一筷子青菜放进饭盒里,剩下的就没有了,但楚宽远有菜,每周回家后,金兰便给作咸菜肉丝让他带到学校来,平时吃饭时便加一点,有时候,还给他弄两个肉罐头,这些肉罐头有时是楚明秋送的,有时是在高价商店买的。
这种高价商店是去年底在燕京出现的,与高价饭店差不多,里面商品不多,价格昂贵,几乎是平时价格的十倍,以金兰的财力都感到吃力,以一个猪肉罐头大约要三十到四十块钱,咸鱼罐头也要二十到三十块;即便这样,也碰机会才有。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282章 梅雪和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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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高价商店,燕京还有特供商店,这些特供商店的商品要比高价商店多多了,而且价格便宜,但必须要特供证才能买到,这是金兰买不到的,相反楚明秋却能买到,六爷和岳秀秀,甚至还有吴锋的特供证都在他手上。
这些特供证级别不一样,购买的东西也就不一样,以楚家的三本特供证为例,六爷的最高级,岳秀秀次之,吴锋最低。吴锋的特供证能买到的商品不多,也就是一点点心,规定的大豆和鸡蛋,连猪肉都买不到。而六爷的特供证可以买猪肉鱼鸡蛋等等。
队列移动很快,几乎没有说话声,轮到楚宽远时,他把饭卡交给窗口边的划卡同学,划卡同学熟练的在卡上划了根线,而后递给窗口里面,大师傅拿起饭卡看了眼,便给楚宽远装上四两米饭,又夹了筷子菜放在米饭上面。
楚宽远端起饭盒便快步出来,到了外面,梅雪和舒曼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边吃边走,他没有走多数人走的那条道,而是走的旁边的岔道,这条路不是回宿舍的路,走的人不多。
果然没走多远便看见两条窈窕的身影,楚宽远放慢脚步,可他的步子太大,依旧很快追上她们,两个女生都没注意,楚宽远压下脚步。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江山笑,竟惹寂寥,。。”
两个女生似乎没吃饭,在低声唱着歌,楚宽远只听了一段,便听出了四五个错误,他有点意外,怎么会在这听到这首歌。据他所知,这首歌的流传范围并不广,也就楚家胡同附近有些人在唱,这俩人是从那学到的,而且还学得丢三落四的。
女生感觉到后面有人,俩人回头看了眼,而后迅速扭头,歌声顿时消失。就这一眼,让楚宽远觉着满天的阳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从内心到四肢都感到温暖。小路比较窄,舒曼停下脚步,站到一边,那意思很明白,让楚宽远过去,楚宽远踌躇下还是加快脚步,快步超过她们。
“楚宽远!”
楚宽远呆了下,仿佛听错了似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们是在叫他。他深吸两口气,平静下心里的激动才转过身来。
“听说那楚明秋是你小叔,是吗?”
说话的是舒曼,舒曼是学校的才女,会说英文,会弹古筝,在大院子弟中显得很少见。大院子弟,特别是那些革干子弟,有习武的,有读书的,可懂音乐的却很少,他们的父辈早早的将保卫红色江山的重任压在他们肩上,男孩子学武,女孩子习工,音乐美术?那玩意不能吃不能穿,更不能保卫红色江山,只能玩物丧志,学它干嘛。
楚宽远还是楞了下,略微皱眉,去年的事立刻翻上心头,心里有些不快,可一碰到梅雪的目光那丝不快立刻跑到九霄云外,梅雪这时也开口问道:“哎,我听说你小叔把军子小安给打了,你小叔可真厉害。”
楚宽远有点傻了,这都去年的事了,这两女生好像才知道,舒曼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下梅雪,梅雪扭头抿嘴直乐,把楚宽远都看傻了。
“听说,《水手》。《沧海一声笑》都是他写的,是吗?”舒曼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微微发红。
楚宽远还是有点糊涂,这两首歌只在楚家胡同附近传唱,他也就是在回楚家大院时听小八他们唱过几次,觉着唱起来挺带劲,也跟着哼哼了几句。
见楚宽远不说话,舒曼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梅雪却很大方:“舒曼特喜欢这两首歌,她挺崇拜你小叔的,哎,对了,你小叔还来吗?他是不是音乐学院的?要不然是那个文工团的?能不能介绍给我们认识下。”
楚宽远更糊涂了,他困惑的看着俩人,舒曼更加尴尬了,梅雪有点不高兴:“怎么!不就是介绍下你小叔吗,又不是刀山火海的,这就怂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楚宽远忽然想起,这声音好像在那听见过,对了,就是那天晚上,两个女生,是她们。楚宽远每每想起夜空里传来的“怂货”两字,就像有两条毒蛇在撕咬他的心。
他的脸色阴了下,可一见梅雪的白净的面容,宝石般的眼睛,他又融化了,是啊,就算一年前,他不是个地地道道的怂货是什么,胆怯,卑微,不敢抬头看世界,就像巴黎圣母院里的甘果瓦,卑微而缺少勇气。这不是她们的错,是他的错,她们不过说出了事实。
从那天以后,这所学校再没人叫他怂货了!
“哎,你说句话啊,去看看他们排练行不行?”梅雪见楚宽远还傻愣愣,有些不耐烦了,舒曼拉拉梅雪,有些紧张的,又有些期望的望着他。
楚宽远忽然明白了,他感到有些好笑,强烈的压抑心里的笑意,以致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梅雪有些不高兴了,犹如被冒犯的公主,拉下脸便要发作。
“我小叔现在才十二岁,不在那个剧团,也不在那个文工团,更没有排练,在城西区第十小学念书呢,如果,你们想要认识他,我会告诉他的。”
梅雪和舒曼顿时傻了,她们只是听说楚宽远的小叔很厉害,将军子小安收拾得不敢再在学校惹事,俩人也没细打听,便自然而然的认为,楚宽远的小叔,自然比楚宽远大很多。
舒曼喜欢弹古筝,在市五一会演时看了《歌声与微笑》便喜欢上了,现在这首歌已经风靡全市各大中小学校,几乎每所学校的音乐老师都会教这首歌,此后,她在少年宫又听到《水手》和《沧海一声笑》,当时便被这两首歌给迷住了。
她到处找这两首歌的歌谱却总也找不到,打听来打听去,总算从城西区的小同学那知道,这是那个写《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楚明秋写的。舒曼想抄一份歌谱,可她们却说没有,都是口口相传。
舒曼实在失望,她着迷似的四下搜寻歌谱,可谁也没有,特别是那首《沧海一声笑》,很可能连歌词都不全,可就那几句短短的歌词便把她迷住了。
被这首歌的大气从容,豪迈自如,所迷住。
荆轲刺秦,易水河边,寒风乍起,白衣飘飘,一曲高歌,唱的便是这《沧海一声笑》。
匈奴不去,何以家为,汉家铁骑,霍家二郎,驱逐万里,封狼居胥,歌声震寰宇,歌的便是这《沧海一声笑》。
面对破门而入的敌人,李侠从容淡定的向同志们告别,心中无声的唱着的便是《沧海一声笑》。
舒曼每唱一次便痴一次,连带影响了梅雪也喜欢上这首歌。
“你们这首歌好像唱错了。”楚宽远心念一动,主动说道。
梅雪连忙点头:“是啊,舒曼学得便不全,对啊,你会吗?”
楚宽远露出一丝笑意,深吸口气,扯着嗓子便大声唱起来:
“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
楚宽远不懂唱歌,除了音乐课,也没再学过唱歌,好在这首歌并不复杂,不需要什么特别技巧,居然没出啥错便唱下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味!”
楚宽远刚唱完,舒曼就叫起来,若不是手里端着饭盒,就拍起手来了。梅雪惊讶的看着他,就在他扯着嗓子,毫无技巧的吼着时,她忽然觉着这从未注意过的男生,居然散发出一种令人迷醉的豪迈。
这哪里是那个怂货,这整个一豪迈剑客,单剑指天,睥睨天下。
“你等会。”舒曼将梅雪惊醒,梅雪讶然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她。舒曼四下看看,也不知在找什么,抬头看到梅雪,将饭盒往她手上一塞,摸出笔和笔记本。
“你再说一遍歌词。”
梅雪无可奈何的苦笑下:“我说,舒大才女,犯不着急这会吧。”
楚宽远也被舒曼的举动弄糊涂了,眼见她拿出纸笔来,这才忍不住乐了。他笑呵呵的告诉对她说:“我也没谱,只记歌词有啥用。”
舒曼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纸笔收起来,梅雪忽然问道:“楚宽远,这歌真是你小叔写的?”
楚宽远肯定的点点头:“这绝对没错,他还说过,这首歌不适合舞台表演,最适合的是象我爷爷那样的老头,用半破不破的嗓子吼,那味道才浓。”
“是吗?”梅雪有些惊讶,不适合舞台表演,五六十岁的老头来吼,才有味道,舒曼喃喃重复:“半破不破的嗓子吼,呵呵,楚宽远,你这小叔可真有意思。”
楚宽远轻轻嗯了声,他倒不觉着这小叔有多大意思,不过,小叔对他的确很好,到学校为他打架,这一年多每月都送粮食来,可楚宽远每次和他在一起时,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小道尽头又出现几个同学,楚宽远忽然觉着有些紧张,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是有名的才女,一个是有名的漂亮姑娘,一种局促不安悄悄降落。
梅雪和舒曼没有察觉,不过声音放低了,楚宽远有些尴尬,不知该离开了还是继续留下陪她们聊天。过来的几个同学居然有军子和小安,他们看到楚宽远和梅雪舒曼在一起,都齐齐一愣。
进入高中后,男女大防好像忽然消失了,男女同学之间的交往变多了。这批高中学生,年龄都老大不小了,有好些快二十了,甚至有些都超过二十岁了。
这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学生段的学生都是跨越解放前后的,特别是那些革干出身的学生,他们正该读书的时候,正逢内战激烈时,部队作战频繁,今天在这,明天在那;今天国民党军,明天解放军,那个乱劲,学校不断转移,等到进城了,年龄也大了,总之,简单一句话,象楚宽远这样,按点上学念书,始终在城里接受正规教育的,少之又少。
学生年龄大了,自然而然会产生异性相吸,在老师看不到的角落或校外,经常有高年龄男女学生悄悄在一起,这所虽然是名校,可这种事情依旧有,只是较之其他学校少。
“哟,楚宽远,在做什么呢?”军子依旧是那样大咧咧的,楚宽远淡淡的没有说话,小安不怀好意的拍拍他的肩:“行啊,楚宽远,刚才唱的是啥歌,听上去挺带劲的。”
“《沧海一声笑》。”楚宽远说,自从楚明秋教训他们之后,这俩人在学校收敛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楚宽远的教育之功,还是学校的处分的威慑,不过,楚宽远对他们还是小心,他们对他也不象以前那样,张口闭口不是怂货便是小老婆。
“沧海一声笑?”小安说。
“对,沧海一声笑,是他小叔写的。”梅雪在旁边说道,军子本已经过去,闻言禁不住停下脚步,去年和这小孩交手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他引以为傲的搏击战斗,在这小孩面前,居然一招都没过去,这一年多,他反复回忆当时的经过,有机会便上侦察连训练,打草纸,将厚厚的一叠草纸打穿,拳头上尽是血。
“沧海一声笑,这歌挺好听的,教教我怎样。”小安拿眼睛瞧着楚宽远。
“呵,奇怪了,你们还喜欢唱歌?”梅雪快言快语,娇美的脸上满是轻蔑,军子扭头看着她:“你这啥意思,我们怎么就不能喜欢唱歌了。”
梅雪轻蔑的哼了声:“就你们这样,五音不全的,半残废。”
“你这怎么说话的?”军子恐怕是学校少数不卖梅雪账的人,他脖子一扬便要上去,小安连忙拦在他前面:“咱是五音不全,可咱对音乐艺术追求的心一样啊,你说是不是军子。”
俩人配合多年,军子心领神会:“那是,那是,我说两位才女,不能厚此薄彼啊,也教教我们哥俩。”
舒曼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俩:“行啊,不过,这次我们可是学生,楚宽远才是老师,你们要想学啊,就好好讨好楚宽远同学吧,梅子,咱们走。”
俩人快活的笑着走了,楚宽远也忍不住乐了,端着饭盒走了。军子小安站在那愣愣的看着,俩人忽然相对大笑,好像玩了个成功的恶作剧似的。
楚宽远整个下午都在兴奋中,下午的两堂课都没听见去,脑子里尽是梅雪的身影,老师讲的什么全不知道,时不时的还在傻乎乎的笑。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283章 为美取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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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节课后,还有堂自习课,以前总有老师抢这节自习课,给学生们补习,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没老师抢这堂课,每每这时候,班主任总是来说一声,而后便交给班干部。
班主任走后没多久,梅雪和舒曼便出现在门口,全班男生的目光唰地集中到门口,梅雪却根本没在意,冲着楚宽远便招手,于是全班男生的目光又唰的集中到楚宽远身上,楚宽远面红耳赤,迟疑不安的,梅雪却不管不顾,干脆大声叫起来,楚宽远无法只好出去。
“你们怎么这么着急,我要周日才回家呢。”楚宽远很是无奈,他觉着这两女生是不是魔怔了,就这么急不可待?
舒曼有些不好意思,梅雪却觉着理所应当:“我怕你忘了,哎,你就不能早点去一趟,不就是城西嘛,你又不是没自行车,走一趟也不过两小时。”
楚宽远非常无奈,这女生说得好像天经地义似的,这要换平时,走这一趟也没啥,可这是什么时候,连体育课都停了的时候,谁还有力气骑上两个小时的车。
舒曼有些不好意思,在旁边拉拉梅雪的衣襟,梅雪却火辣辣的看着楚宽远,楚宽远有些无奈,他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最难拒却美人求,那哀哀恳求的目光盯着你,这个不字实在难以出口。
楚宽远无奈下,只好答应梅雪,他没有骑车,而是出校门乘公共汽车上楚家胡同。公共汽车上人挺多,他没抢到座位,站在靠窗的地方,看着沿街过去的景致。
这是个寂寞的春天。
笑声和欢乐是这个春天的紧俏物资。
公共汽车没走多远,街上忽然乱起来,本来安静的大街,行人一下乱起来,几个半大不不大的小子从胡同里窜出来,顺着街道飞快的跑,其中一个手臂上还在冒血,从胡同里追出十几个男生,朝着他们追去,楚宽远眼尖,一下便看见石头在里面,手里还拧着把三棱刺刀,他身子忍不住动了动,撞到旁边椅背,才醒悟自己是在车上。
楚宽远下了车又上车,到楚家时,天已经擦黑,楚家人已经吃过饭了,楚明秋正在百草园,接着最后的晚霞,看着院子里快要成熟的麦子,虎子和小八在旁边嘀咕着,这麦子要成熟了,就意味着要收割了,还要打麦子晒麦子,又是一段繁重的劳动。
楚宽远本以为楚明秋会很爽快的答应,可没想到,楚明秋听了他的要求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这让他的心一下提起来,过了一会,楚明秋让楚宽远先去吃饭。
还好,熊掌还没闭火,将火捅开,给楚宽远作了碗面条,又打了个鸡蛋,作了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楚明秋很是为难,他一点不怀疑这首歌会受到人喜欢,可他打内心不希望这首歌传出去,他隐隐感到这首歌与现在这主旋律不是很合,特别是这歌是送给吴锋的,而吴锋的身份。。,这会引起有心人的无限遐思。
“他想要就给他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八大咧咧的,他觉着无所谓,有人喜欢这歌还不好。
“没那么简单。”楚明秋不但担心歌的背景,还纳闷的是这楚宽远不是喜欢唱歌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急慌慌的跑回来要歌?他的目的是什么?
楚明秋找到吴锋,吴锋听后忍不住乐了,摇着头告诉他,这首歌是他写的,就算送给他的,心里清楚就行了,只要不说出去就行。
有了吴锋的态度,楚明秋倒是松了口气,吴锋永远是那么清醒,楚明秋一来找他,他便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而吴锋现在已经不敢简单的把楚明秋当小孩看了,这小家伙比成年人还狡猾还敏锐。
可楚明秋心里依旧有些疑惑,这些疑问没有得到答案,他不打算将这歌谱交给他。
“你给我说说,你干嘛要这歌谱?”
俩人蹲在麦田边,看着渐渐变黄的麦子,楚明秋开始询问了,楚宽远张嘴就要答,可看到楚明秋盯着他的目光,话到嘴边又改了:“我,我有个同学很喜欢这首歌。”
“同学?男的女的?”楚明秋微微皱眉,心里在迅速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楚宽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楚明秋心里有三分谱了,他露出丝笑意:“说说吧,到底是那方神仙,让你这大老远的跑回来,还要连夜跑回去,这魅力够大的。”
听出楚明秋话里的揶揄,楚宽远觉着两腮飞烫,更加不好意思了,楚明秋噗嗤一笑:“你要不说,我可就走了。”
“小叔,”楚宽远一听连忙叫住楚明秋,楚明秋转身看着他,他的勇气好像忽然又消失了,楚明秋开口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个女孩?”
楚宽远犹豫下点点头,楚明秋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呵呵,你到发情期了。”
“发情期?”楚宽远楞了下,随即又不满的叫起来:“我又不是牲口,什么发情期!”
“好,好,好,咱们换个说法,青春期,”楚明秋笑道:“青春期,这个你懂吧,生理卫生应该学过的吧。”
楚宽远愈发尴尬了,楚明秋又拍了下他的脑袋:“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好色而羡少女,是正常现象,每个人都有这样一段经历,将来,我也有。”
楚宽远看着楚明秋,见他不像是在调侃打趣,心里稍稍平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小叔,我这俩同学可崇拜你了,一个劲的打听你,还问你是不是音乐学院的,要不然就在那个乐团。”
楚明秋越听越惊讶,心里三分高兴七分得意,哥们也有粉丝了,还是铁杆粉丝,可渐渐有些不安了,咱哥们是不是太出风头了,几年时间便写了这么多歌,还首首精品,跟个神童似的,怎么没个记者来采访采访;不对,不对,楚明秋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感到有危险,可又不知道危险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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