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巅

顾濂江又是哈哈，一笑，说道：“金援朝想要找钟立，做梦去吧，我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看来，顾濂江一切尽在掌握中，大家一听，都是很高兴，痛快地喝茶聊天。
钟立从中天国际大酒店出来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么大的一个酒店，居然只是一个私人会所，而且这么多常委都在里面，这个石门市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他大概心里有数了，他不怕遇到贪官污吏，这一路上，钟立遇到的还少吗？最怕的就是遇到这样一窝的，而且顾濂江跟别的地方的官员还不同，他完全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在他看来，这都没什么了不起的，钟立作为反腐先锋，在全国都是有名气的，刚刚上任，就带钟立来这种地方高消费，这个顾濂江不是傻就是有底气。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钟立的背后有马其东吗？
他们当然知道，如果马其东不是一把手，或许还会畏惧一些，正因为马其东现在是一把手了，反倒是帮不了钟立了，这一点就是这么神奇，到了一定位置上，心里就不能有某个人某件事了，他心里装着的，应该是集体，是大家，甚至是一个国家，这才是胸怀，位置决定了胸怀，这一点，钟立也清楚。
走到门口，一辆奥迪停在了钟立的旁边，车窗摇了下来，钟立一看，居然是许忆。
上了车，许忆说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其实我想告诉你不要跟他们来这里的，我又怕我说出来不合适？”
钟立看到这辆车是京北牌照的，应该是许忆的私家车，一边看着内饰，一边问道：“为什么不要来？”
许忆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石门市政治环境气候很不一样，我们都说在皇城脚下，当官都要收敛一点，但是我来了一周，断断续续也接触了不少人，发现这里完全相反，顾濂江一系不仅不收敛，反倒猖獗的很。”
突然想起了什么，许忆问道：“钟市长，你是不是有一个大学同学叫胡百万啊？”
要说有的同学钟立记不起来了，胡百万这个人，钟立倒真的不会忘，说同学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校友，大学毕业十几年了，钟立还能记得胡百万的样子。
“你怎么认识胡百万的？”
“我不认识，他前几天找过我，说是您的同学，说等您到了他要请你吃饭，留了电话，我来这里的路上还接到他的电话，说听说你到了，要请你。”
钟立哦了一声，胡百万这个人在那个年代就是有名的富二代了，父亲是做煤矿的，取了个百万的名字，那时候狂追钟立班上的一个女生，所以印象很深。





刺巅 第8章 公交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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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立工作之后，跟大学同学联系很少，之前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经历之后，就更加少了，也没回答许忆的话，回到家里，钟立坐了一会，就想着去市政府走走，他还没打算正式上班，就是以普通身份去看看，他叫许忆不要陪着，该忙啥忙啥去，钟立其实是给许忆放假，许忆之前在京北是有一个女朋友的，分了最近又好了，一直在江汉市工作，属于异地恋，这一下到了石门市，跟京北就差了三百多公里，约会就简单多了，钟立刚刚坐在车里其实就看出来了，第一车里有香水味道，说明有女人刚刚坐过，第二就是在车子的前面放了一支口红，说明许忆其实把女朋友接过来了。
许忆一开始还想跟着，钟立怒斥了几句，说你妈妈几次给我打电话让你早点成家了，你再这样下去，你妈妈要弄死我了，这才让许忆作罢。
钟立住在市政府宿舍大院，跟市政府相差两站路，正好也可以熟悉一下这个城市，于是就找到了公交线路，上了19路公交车。
上了公交车之后，车上还挺空的，所以就坐了下来，自己刚刚坐下来，一窝蜂又上来了一帮人，一下子就把公交车坐满了。
这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娘，她的脚下放了一大包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然后她的旁边坐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满头大汗，捂着肚子坐在那里。
钟立刚准备起身让座，这个老大娘推了一下这个小姑娘，说道：“你，起来，给我坐。”
小姑娘抬起头来，看着老大娘，说道：“大妈，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我坐会可以吗？”
大娘一听不高兴了，说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不懂事呢，尊老爱幼你不懂啊，别跟我装什么肚子疼，老娘年轻过，那玩意没那么疼，快起来。”
小姑娘不愿意了，故意扭过头去，不理她了，钟立有些不高兴了，这个老大娘看起来很健壮，而小姑娘说了生理期肚子疼，就不能让让吗？站了起来，说道：“大妈你别生气，来，我的座位给你。”
说完，站到了一边。
这个老大娘倒也不客气，钟立起来后就提起脚下的袋子，在钟立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钟立的座位就在这个小姑娘的后面，这个老大娘坐下来的时候，手上的袋子故意抡了一下，一下子就抡在了这个小姑娘的头上。
小姑娘叫了一声，说道：“你这个老人，怎么这么没素质，你不是有座了吗？”
老大娘不依不饶，说道：“我就打你了，怎么了？不懂得尊老爱幼，我替你爸妈教训你一下，就你这样的丫头，根本就嫁不出去，还肚子疼，我看你一会要疼死，连火化的地方都没有。”
说话的恶毒，已经让全车的人都有些反感了。
钟立看得分明，就是这个老大娘故意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看在尊老爱幼的面子上，也就没去管闲事，没想到，那个小姑娘肚子疼不计较，老大娘一点都没有歇火的意思，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居然还动手扯那个小姑娘的头发，钟立看不下去了，一伸手，直接把老大娘的手给抓住了，说道：“大妈，你过分了，你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有座就行了，还得理不饶人干嘛，何况你也没理啊，你看你提着这么多大米脸不红气不喘的，你也不算老人啊。”
钟立是刚刚给她让座的人，听到钟立这么一说，毕竟是男人，她打不过，冷嘲热讽道：“我看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挤公交车，你丢不丢人啊，垃圾一个，还跟我在这指手画脚的，你知道老娘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钟立笑笑，问道：“你是谁啊？”
一听钟立这么问，马上来劲了，说道：“马上就到市政府了，我儿子在市政府，你知道做什么吗？市政府副秘书长，你知道什么概念吗？就是给市长做秘书的，而且是大秘书，你们这帮人，要是得罪了我，我叫市长弄死你们。”
钟立笑了，说道：“市长也不是想弄死谁就能弄死谁的，这是法治社会，市长又不是刽子手，大妈你这么说，简直就是在给市长抹黑啊。”
大妈不屑地看着钟立，说道：“你们这一车说我的人给我等我，我记住你们了，我回去就让市长一个个找你们去，我倒要看看，你们厉害还是市长厉害。”
大妈说完，又去扯了一把前面那个小姑娘的头发，这一扯，小姑娘没注意，她头上有一个发卡，撞在靠背上的时候，发卡扎进了头皮里面，瞬间头上的血就流出来了。
这下好了，出事了。
整个车厢里乱糟糟了起来，小姑娘捂着头，大家群情激奋，要司机不准开门，直接开到仙露派出所去，仙露派出所就离市政府不远，司机全程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是有些气愤，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去派出所吧，就这样，公交车偏离了原来的路线，一车三十多人，就这样开进了仙露街道派出所。
几个年轻人，也不管这个大妈是不是老年人了，直接就把她扭了下去，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刚刚头上流血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在座位上昏厥了，钟立赶紧拿出电话报了120，没过多久，120就过来把人给接走了。
看到小姑娘昏厥了，这帮人更加闹腾了，也不管是不是还要工作，还有事，让派出所严惩这个老大娘，再看这个老大娘，在派出所大厅里面，还指着所有人在骂，说什么等一会她儿子来了，要一个一个收拾他们。
警察一看这么多人，不好应付，就让一部分人先走，其他人留几个下来做证人就可以了，钟立是直接目击者，倒也没走，另外又留了两男两女下来，一共五个人。
然后就开始等着一个一个做笔录，还没轮到钟立，这时候，一个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男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喊着要见赵所长。




刺巅 第9章 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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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一喊，仙露派出所的那个赵所长就跑了出来，一看到这个男人，马上喊道：“李秘书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大妈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这个李秘书长看来就是刚才那个大娘的儿子了，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不管这个赵所长说什么，冲进了审讯室里面，没一会，刚刚的那个大娘就被带出来了。
之前听许忆说过，石门市的官场乱象比较多，钟立在顾濂江的身上其实也见识了，毕竟顾濂江是一把手，还是省委常委，有点官威也算是正常，可是一个小小的市政府副秘书长，在一个派出所里居然也这么嚣张，伤人的嫌疑人说带走就带走，而且根本不顾忌老百姓的看法，要知道现在还是有几个证人就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大娘出来之后，看着钟立这几个人坐在那里，指着他们，对他儿子说道：“儿子，就是这几个人，你给我一个一个收拾咯。”那气势，看起来哪里是个大娘啊，简直就是武则天啊，都说老人变坏了，其实还真不是这样，这个大娘年轻的时候肯定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用坏人变老了，或许更合适一些。
他儿子显然不想管这个破事情，非要拉着大娘出去，这个大娘够任性，本来可以走了，可是她就是不依不饶，非要他儿子把钟立这几个人办了。
一看到大娘出来了，跟钟立一起做证人的那几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民不与官斗，这是至理名言，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这个李秘书长叫李庆轩，是石门市的市政府副秘书长，也就是说，其实他是钟立的手下，可是钟立还没上班，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钟立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想看看，这个李庆轩是怎么样办他们的。
这时候赵所长也出来了，拉着大娘要走，可是这个大娘来劲了，就是不肯走，这时候，正好一个民警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嚷嚷，说道：“赵所长，之前的那个公交车上受伤的小丫头，可能有点问题，发卡在后脑勺的软组织伤插了一个洞，可能要手术。”
他不认识李庆轩，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出来。
李庆轩的脸上有些尴尬，但是大娘却不以为然，还吵着嚷嚷着，钟立把手机掏了出来，也不管他们闹，拨通了许忆的电话。
“许秘书，叫周钱进来一趟仙露街道派出所，立刻，马上。”
说完，电话就挂了。
钟立虽然还没上班，但是市政府的人员配置都知道了，市政府秘书长，还有几个副市长，名字都已经牢记于心了。
挂完电话，钟立还是不说话，就听着大娘吵吵。
李庆轩楞了一下，眼镜突然转向钟立，问道：“你认识周秘书长。”
钟立不说话，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大娘一看钟立居然敢不搭理他的儿子，马上来气了，伸出手来就要去挠钟立，钟立一闪身躲掉了，被这个赵所长拦了下来，派出所办案大厅里，因为有了这个大娘，显得分外地热闹。
李庆轩似乎看出了钟立不是个普通人了，把赵所长拉到一边，问了几句，因为还没采录到钟立的口供，也就没有开始登记，所以赵所长也不知道钟立是什么人。
眼看着这个乱糟糟的情况还在持续，许忆领着周钱进风风火火就走了进来，周钱进一进来，看到李庆轩楞了一下，马上冲到钟立的面前，说道：“钟市长，我来了。”
一句钟市长，现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这个大娘是虎，但是他也知道市长是儿子的顶头上司，这一点还是有数的。
钟立站了起来，看着发呆的李庆轩和赵所长，说道：“赵所长，你是执法人员，你徇私舞弊，我会让公安局处理你的，这个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可以作为证人，尊老爱幼是品德，但是犯法的老人，一样要追究责任，另外就是李副秘书长，你的情况我就交给周秘书长来处理了，今天的这个事情，这里有几位证人，希望民警办案的时候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就这样，我走了。”
其实钟立是压了一肚子火的，可是他没有爆发，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钟立没有烧这个三把火的意思，可是他没想到，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公安局把赵所长开除了，市政府也直接把李庆轩开除了，这是后话，我们暂时不谈。
出了派出所，钟立坐着许忆的车，正式来到了市政府，周钱进的车紧随其后，本来就是想来看看的，现在算是走马上任了，周钱进带着钟立，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新市长上任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市政府办公室，顿时紧张了起来，钟立的传说太多了，大多数都是不太好的传言，说钟立这个人铁面无私，这倒还算是褒义词，更多的传说中，钟立这个人是靠着扳倒仕途上的一个个拦路石上位的，这样的人，给人的映象就比较不好，所以对钟立，大家有着天生的畏惧，不管是小办公室还是大办公室，都是一片肃穆的场景，钟立原本还想跟大家打好关系的，一看气氛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转了一圈，混了脸熟，也就回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没什么特别的，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架，背后竖着一面国旗，办公桌前面是一套沙发，装修也并不是很高档，跟他待过的不少地方相比，倒还算是比较寒酸的了。
刚刚坐下来没多久，一个人就敲响了钟立办公室的门。
抬头一看，许忆在旁边介绍道：“这个人是市委常委，副市长陈礼升。”
一听是常委副市长，钟立马上站了起来，跟陈礼升热情地握手，陈礼升也显得很客气，对方是市委常委，又是副市长，所以钟立跟他搞好关系也是趋势。
“钟市长，我们可把你给盼来了，天天是盼星星盼月亮啊。”




刺巅 第10章 怪异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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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立哈哈一笑，说道：“陈市长，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啊。”
本来钟立也是以为这是恭迎的话，可是陈礼升说道：“钟市长，我说的是实话，高通新区的事情由你来主持简直是太好了，你所有的经历我都听说了，你的故事我也听说了，你来了，咱高通新区就有救了。”
钟立一愣，问道：“有救是什么意思？”
陈礼升这个人，倒是一点也不忌讳的人，他马上说道：“你刚来，我就先不跟你谈公事了，今天晚上顾书记给你安排了一个欢迎会，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参加的好，我可不希望每来一个市长都陷入顾濂江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高通新区的事情，我准备了一份资料，有空您可以多看看。”
说完，将手里拿着的一份资料放在了钟立的手里，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钟市长，听说你在机场遇到了刚要离开石门市的老主任金援朝，我希望你还是多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说完，陈礼升就离开了，这个陈礼升，声音很大，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怕外面的人听见，钟立拿着那份资料，看了看许忆，许忆说道：“陈礼升这个人放荡不羁，虽然是常委，但是在石门市几乎没有什么威信，他经常说胡话，很多人都不把他副市长看的，他也命令不了几个人。”
许忆早来一周，整个石门市市委市政府的关系，也算摸得清清楚楚了。
钟立正准备看资料，许忆的电话响了，许忆一看号码，说道：“你的百万同学又来电话了，来了好几个了，我都烦死了，钟市长，您还是自己接吧。”
钟立接起电话，那头就喊道：“许秘书，咱们钟市长到了没有啊，你给我安排见面的时间了吗？”
“胡百万啊，我是钟立。”
对方楞了一下，说道：“钟立啊，老同学，知道你要来，想死我了，怎么样老同学，给个面子，一起吃个饭吧？”
钟立不好驳了这个面子，也就答应了，吃饭的地点待会胡百万会发过来，钟立看了看之间，下午四点，再有一个小时就应该下班了。
他拿起陈礼升的那份资料，仔细看了一下，高通新区是一个全新的概念，这个高通新区的雏形，目前还处于一个保密的阶段，并且各项数据的分析还没有完全结束，上面的意思，是石门市划出四个县来，成立一个高通新区，这个高通新区作为京北地区产业分流的重要集中区，如果成立之后，大量的京北人都会搬迁到这里，然后这里的未来一定是一个高度发达，产业集中，具有市场竞争力的高新技术开发区，有点类似于最早设立的几个经济特区，大概就是这种形式。
远观早年在沿海的那几个经济特区，现在都已经是国内经济的领头羊了，如果这个高通新区搞起来的话，可以想象，在石门市和京北市之间，又会诞生一个经济突飞猛进的经济特区，这是好事，绝对的好事，可是为什么人大老主任金援朝要反对呢？
实在是想不通。
十几页的资料，钟立是认认真真看完的，一个字都没有漏掉，看完之后，打开电脑，搜出了一张石门市的地图，又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四个县，钟立忽然发现，这四个县的设置可能有些不合理，摒弃了最近的四个县，反倒选了最远的，而且这里的经济能力相对可以，跟京北的交通也不是太便利，土地上的优势也不明显，如果换上另外四个县，或许效果会更好。
疑问归疑问，关于高通新区的工作还没正式开始做，就算是哪四个县，现在也没确定下来，所以只是暂时的疑窦罢了。
研究了半天，不知不觉已经五点多了，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钟立走出门一看，大办公室还没下班，看起来都在认真干活的样子，钟立把周钱进叫了进来，他有点奇怪，难道石门市不是五点下班，周秘书长告诉钟立，下班时间是五点，那时候市长还没过来的时候，一般四点半都没人了，今天钟立第一天上班，没人敢提前下班。
这把钟立给逗乐了，这么有敬畏之心的政府班子，钟立还是第一次见，他叫周钱进让大家下班，并且告诉周钱进，只要不迟到早退，该干嘛干嘛，以后不用那么拘束，周钱进出去没多久，大办公室就热闹了起来，没一会就人去楼空了。
许忆陪着钟立下楼，他要开车送钟立去吃饭，在路上的时候，许忆告诉钟立，他来了一段时间了，总感觉整个市委市政府都是怪怪的，那种气氛的怪异，到底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总之不一样，这里的常委会只有一派，那就是顾濂江一派，其他的人都是一团散沙，及不跟顾濂江结盟，自己也不结盟，看起来都比较随性。
两人正聊着，钟立接到了顾濂江的电话，顾濂江通知他，今天晚上给他安排了一个欢迎宴会，他会把所有常委都叫着，大家碰个头认识一下，钟立这就为难了，他直言告诉顾濂江，已经在去见一个老同学的路上了，所以这个欢迎会，他真的去不了。
本来以为顾濂江会生气，可是顾濂江还是很客气，说没事，明天晚上再办也来得及，这个顾濂江给钟立的感觉就是他很想跟钟立搞好关系，有点太突兀了，毕竟是省委常委，不是普通人，正儿八经的省领导。
半小时后，终于到了胡百万约好的东城国际大酒店。
这个酒店也很豪华，在钟立看来，石门市不算是一个旅游型城市，可是从酒店来看，比榕城市，江汉市都要高档了不少，还真是奇怪。
钟立的车刚刚停到酒店门口，一个看起来足足有三百斤的大胖子把门给打开了，笑容可掬，对着钟立说道：“老同学，我们好久不见啊。”
这是胡百万？
钟立有点没认出来。




刺巅 第11章 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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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胡百万？”
钟立楞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
胡百万马上用他满是肥肉的大手一把把钟立给握住了，然后手上一用力，就把钟立拉到了他的怀里，使劲在了钟立的背上拍了两下，差点没把钟立拍得背过气去，哈哈一笑，说道：“老同学这当大官了，连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都不认识了。”
钟立被拍得咳嗽了两下，说道：“不是我不认识你啊，是你真的是胡百万吗？我记得胡百万很瘦的啊？”
胡百万从口袋里一掏，把一个东西放在了钟立手上，钟立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身份证，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写着，的确是胡百万，还真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胡百万。
这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瘦子居然长成了三百多斤的大胖子，就那腰围，估计都是特制的加长皮带。
不过这个也不重要，钟立跟胡百万两个人，进了东城国际大酒店，胡百万早就订好了一个包厢，菜也点好了，三个人也就坐了下来，过了没多久，一个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穿得也很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在胡百万的旁边坐了下来。
胡百万对着钟立说道：“这是我老婆林竹，竹子，这是我的老同学，钟立。”
这个林竹左手捂住胸口，非常得体地站了起来，弯着腰，跟钟立握了握手，说了一句你好，也就不说话了，接下来就是胡百万跟钟立回忆过去时光的时间了，钟立一晃都快40了，这些年在宦海沉浮，早就忘了那些青葱的岁月了，胡百万的出现，让他又回想起了不少过去的时光，两人谈得正欢，就在这时候，钟立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林竹一直在用手碰着胡百万，胡百万就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