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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来自远方
想到这里,云峰主眼前一黑,险些法力不稳,高空坠落。
“峰主?”
桃妇惊诧,难道云峰主也喝醉了?
云霁只能抽抽嘴角,尽力维持儒雅气度。
事情越急,越需要淡定。可这情形,他还怎么淡定!
正两难时,空中突传两声惊雷,层云之后,紫、红两色灵光铺天盖地,直将半座浮云山笼罩其中。
云霁大惊,桃花更甚。
这种灵光,二者都曾见过。
巫帝?!
不等两人确认,客居外的器灵已先做出反应,三道气柱-拔-地而起,硬撼灵光。
一座编钟现身半空,乐工手持木锤,敲出重音。
“嗡!”
乐声低沉、悠远,仿佛亘古山音,响彻天际。引得空气波动,镜像扭曲。
云雾散去,巫帝终于现身。
黑袍绯带,银发乌眸。额间一道血痕,威压从天而降,乐工险些握不住木锤。
“陛下!”
桃妇轻颤,不由得跪倒。
巫帝未扫她一眼,长袖轻拂,纵身越过编钟,无视三道灵柱,径直闯入客居。
轰!
紫、红两色灵光同黑色灵气-硬--撞,掀起恐怖龙卷。
风旋中心,木屑翻飞,屋瓦不存。
李攸迎风而立,黑发披散,双目晶亮,面带笑容,腰间凤羽舞动,人皇剑已然出鞘。
“炎青?来得正好!”
说话间,欺身上前,长袖风舞,如张开的黑翼。长剑挥过,似要劈开长空,冷锋如虹。
人皇剑腾起青光,流动一丝血痕。
巫帝侧身避开,袖中放出两条巨龙,堪堪挡住李攸的-攻-势,眉心微蹙。
看这样子,确实醉了,还醉得不清。
换做清醒时,李攸绝不会轻易动用人皇剑。面对巫帝,更不可能。
两界皇者斗法,稍有不慎即可引来天地震动,招来祸患。一旦天道被激怒,降下劫雷,他二人倒是不怕,人、巫两界却会遭殃。
李攸迷迷糊糊,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似乎不知道。
意识控制不住身体,剑身舞动更快,青光密集成网。
巨龙咆哮,罡风不断增强,仿佛惊涛拍岸。
浮云山震动加剧,巨石头纷纷滚落。法阵不稳,发出破碎声响。
异变惊动山中修士,连荀山主都离开竹林,亲自前来查探。
逢山门大典之际,浮云山突现异状,非是吉兆,容不得轻忽。
思及被安置在山中的某人,荀山主皱眉。莫非此事由李道友而起?真是如此,祖师神识为何不给明示?再者,陌生的法力波动又是何故?
荀山主不解,璇玑尊者等更不会明白。前来观礼的修士心有疑虑,并未第一时间前往浮云山,只放出纸燕,互相传递消息。
“不知是白云山内部之事,还是外来之因。”
荀山主赶到时,浮云山上只有两团炫目灵光,不见李攸和闯入者身影。
桃妇跪伏在地,瑟瑟发抖。云霁见到荀山主,立刻迎上前来。
“掌山。”
“究竟发生何事?”
云霁摇头。实情如何,他也不甚明了。只知李攸醉酒,开始发酒疯,正危险时,那位便出现了。
现今二人均在灵光之内,张开屏障,隔绝出独立空间。无论如何催动法力,均无法看透。若强行探查,恐有气海受损之虞。
云霁不敢冒险。
“禀掌山,此事尚不明了,弟子不敢断言。然灵光之内,确是李道友以及……”
说到后来,云霁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然对在场众人却如惊雷一般。
“你言不假?需知此事非同小可,未有实据,不可妄家猜测!”
“掌山面前,弟子不敢诳言。”
面对璇玑尊者的质疑,云霁从容应对,心中的焦急未现出分毫。
荀山主神情凝重。
假如是他界之主闯入白云山,来意为何?真只为了李道友?
千年之前,他修为不高,难知巫帝同人皇的情谊。假如二者真心相交,实为挚友,为何人界遭逢大变,人皇遇难,巫帝没有出手相助?
疑团众多,无一可解。
荀山主拦下璇玑,道:“不必再问,立即回峰,敬告他宗贵客,此为山门内部之事,无需介意。”
“掌山?”
璇玑尊者惊诧,璇光等人也面带不解。
这种一戳就破的借口,如何令人信服?
荀山主却不再多言,当先一步返回竹林。七位峰主也不好多留,更不能违背山主之令,只能陆续返还。
临行之前,荀山主催动法力,在浮云山外张开法阵,勉强遮住山中情形。
“此阵无法支撑太久。”立在法阵外,荀山主祭出拂尘,传音道,“还请道友体谅。”
声音穿透灵光,直落入巫帝和李攸耳中。
李攸微愣,似有些清醒,剑势稍缓。
巫帝抓住机会,一把扣住李攸手腕,托起他的后颈,以灵气凝成绳索,牢牢缚在他的身上。
“什么?!”
李攸大怒,刚清醒的神智重又陷入混沌。然双手被制,动作慢了半拍,只觉腰间如被铁箍牢牢扣住,唇上微热。
柔软的触感,带着熟悉的气息,缓缓流淌入气海,略微缓解了烦-躁的情绪。
四目相对,额心轻抵。
黑色的双眸,仿佛望不到底,直-欲-将神魂吸入,锁入囚牢,困入潭底。
“怎么……”
束缚在腰间的力道稍减,李攸晃晃脑袋,捏了捏额角,“我这是怎么了?”
“醉了。”巫帝拂过李攸肩头,捻起一缕黑发,“你喝了桃花酒。”
喝醉了?
李攸瞠目。
只是一滴,连味道都没尝出来,竟然会醉?
“桃花酒不比寻常。”巫帝凝视李攸,黑眸中的情绪颇让人读不懂,“可觉有哪里不适?”
“不适?”李攸未觉异样,摇头道,“好像没有。”
话声刚落,气海突生异变。
石玉震动,金光浮起,灵气不受控制,似脱缰的野马,冲向四肢百骸。
一瞬间,李攸双耳赤金,体内似有岩浆翻滚。
狠狠咬住嘴唇,催动灵气,默念法诀,仍不能缓解分毫。
双腿发软,若无腰间手臂支撑,几乎要坐到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灵酒的后效。”
巫帝托起李攸,指腹搭在李攸额心,一股清凉气息涌入,略微缓解了-燥-热。然于后者而言,却是杯水车薪。
李攸皱眉,他想做些什么。
盯着巫帝,他确定,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心随意动,在大脑想明白之前,手已经拽住一缕银发,仰起头,堵住殷红双唇。
眼角泪斑恍似滴血,眼睫轻扫,带起一阵心痒。
然而事不随意,自口中流入的灵气,非但未能让情况好转,反而让失控的灵气愈演愈烈。
这种滋味异常难受,黑色的双眼都开始泛红。
自成就灵体,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无助。
李攸松开手指,手足无措,当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此次之后,打死他也不再碰酒,一滴也不碰!
“帮帮我。”
气息拂过颈侧,极冷,却又极热。
现在能帮他的,只有巫帝。
巫帝不言,只静静看着李攸,直到后者又抓住他的头发,才道:“你确定?”
“确定!”
李攸咬牙。
“愿承担一切后果?”
“自然!”
“那好。”
巫帝俯身,轻松将李攸托起,笑容在眼底绽放,红唇微启,艳-色-更胜往昔。
“记住你的话。”
李攸突有不祥预感,却见紫、红两条巨龙盘绕,空间裂缝再次开启。
灵光化成疾风,冲开云层,顷刻间弥漫风口。
“尊者!”
眼见李攸被巫帝带走,印老等不敢迟疑,纷纷化作灵光,飞速冲向时空裂缝,紧随而去。
眨眼间,风团不存,漫天灵气消散一空。
云霁立在虚空,表情莫名。
桃妇站起身,面带惶恐。今遭过去,于己是福是祸?
洞天福地内,绿松得柳木传讯,心知事情不妙,当即叫来灵狐。
“尊者被巫界之主带走,快些帮忙!”绿松凝出灵体道,“去巫界!”
“嗷!”灵狐炸毛,“又是那个老不死!”
一边说,灵狐一边愤怒挥爪,现出本体,祭出妖火,撕开一条空间裂缝,直通巫界。
“太小了!再大些!”
想让绿洲悬山通过,必须有足够妖力支撑。
灵狐咬牙,燃起无上妖火。正要再发力,白马突然足下生云,飞起半空,额上独角划过云层,刹那将风口拓至数倍。
“走吧!”
马首扬起,背上双翼,当真威风无匹。
大眼扫过,仿佛在蔑视灵狐,九尾灵狐血脉,就是这般?
灵狐气结,九尾直直竖起,亮出满口獠牙。正要发难,已被噬魂藤捆成圆球。
绿松道:“去寻尊者要紧,休要节外生枝。”
白马收回目光,灵狐仍在吱唔乱叫。
幻兽再流口水,却不敢上前,更不敢动上一动。老祖还在壳里,他需继续努力。
洞天福地突然移走,山中修士再无法淡定。
浮云山异变,还可说是山门中事。李攸突然离开,又是为何?
是外界生乱,还是又异宝现世?
荀山主召来弟子,做出一番安排,勉强安抚住众人。
“李道友突有急事,暂离两日,大典之时必会返还。”
众人虽不信,却不好多问。
归根到底,在人家的山门,有再多猜测也要按下,等到大典之后再论。
燕郅比旁人更多几分焦躁。好不容易摆脱皇兄的钉子,寻得机会,李攸却突然离开,无异于当头一棒,让他乱了手脚。
李攸回来尚好,一去不回,之前的苦心必将白费。再引来皇兄猜疑,恐怕要提前对他下手,斩草除根。
“殿下,现下该怎么办?”
心腹同燕郅一样焦急,却是毫无办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燕郅摇头,行到屋前,遥望浮云山,只觉脑中更乱。
巫界
巫帝去而复返,脚步匆匆,并未引来子民注意。
云山上下,一如往常。
唯妖王神情有异,看着挂在巫帝身上的李攸,再看追来的一干器灵和洞天福地,突然觉得场面有些诡异。
按照妖族的理解,怎么看都像是抢亲。
“炎青?”
妖王想寻个解释,无奈巫帝压根不理他。
衣摆拂过丹陛,发尾旋过半空,背影消失在大殿之后。
“炎青!”
妖王跳脚,当他是空气?好歹打声招呼吧?
回应来得迅速,内殿九门先后落下,门上巨龙亦被驱赶。
不能查探殿中情形,巨龙很是不甘。
说好的听壁角呢?
就这么算了?
界主当真小气!
内殿中,李攸被巫帝放下,背部趁及几许凉滑,却是愈发难受。
“你说过……会帮我。”
“是。”
巫帝坐到榻边,手背擦过李攸脸颊,指尖落到领口,缓缓俯身。
“我会帮你。”
语音低沉,发丝垂落,气息更近。
李攸微合双眼,倏又睁大,只感殿中灵光流动,满目尽是皎月般的银白。





撼天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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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震动,灵气狂涌,愈发不受控制,几乎动摇神识。
金光穿透黑色灵力,一遍遍冲刷气海。
灵脉不断拓宽,体内仿佛成为一个火炉,不断喷涌岩浆,欲-焚-尽万物;又似一颗即将燃尽生命之火的星辰,随时可能-爆--炸,化为宇宙粉尘。
热,很热。
李攸怀疑,他会融化在这可怕的热度里。这种感觉糟糕透了,简直可以用-走--火--入--魔-来形容。
可惜后者能够控制,流动在灵体内的热力却无法消融半分。
手指缠上领口,牵引住一丝失控的灵气,不属于他的灵气自口中流入,缓解了半分-燥-热。
沿着指尖的移动,经脉被慢慢梳理。
几丝清凉,几许安定,混沌的神智终于有了片刻清醒。
“无需担心。”
大手托起他的颈背,额头抵上一片凉滑。
勉力睁开双眼,视线仍有些模糊。定神之后方才发现,他已被巫帝扶起,靠在后者肩头。助他清醒的灵力,正盘成一条小龙,浮在半空。
“不要抗拒。”
低沉的声音流入脑海,带着未曾听过的古韵。
李攸仿佛知晓这雅致的语言,又似十分陌生。
恍惚中,巫帝在吟诵一种古老的法诀,不同于三界,亦非修士可得,仅有界主知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堪比仙道。
“道随本心。”
修长的手指沿着肩颈慢慢滑落,留下灵符虚影。灵龙一身长吟,投入灵符,瞬息化作万千光斑,融入李攸额心。
“今我愿立下心誓。”
声音愈发悠远,刚被灵力压制的热度再次涌动,李攸的意识变得模糊。
“你可愿?”
可愿?愿意什么?立心誓?
“同生三界,共登仙途。天地为证,沧海相伴。”巫帝顿了顿,凝视李攸,“你可愿立誓,同我结缘?”
李攸倏地清醒了。
容不得他不醒。
请巫帝帮忙是一回事,赔出后半生是另一回事。若是立下这个心誓,岂非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要和这个人牵扯在一起?
他日登上仙途,亦要相系,想甩都甩不掉?
想想千年万年,李攸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再对比彼此性格,难保不会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把天打出个窟窿。
在三界还好,人界和巫界打散场,还可到妖界开辟新战场。
升入仙界该怎么办?满打满算,他和巫帝都是“小”字辈,会不会惹怒某位万年老仙,再被打落凡尘?
想想都很可怕。
“怎么?”
见李攸迟迟不言,更未见半点感动,反而面现惊疑,巫帝眉心一皱,该不是不愿?
“倒也不是。”
李攸长出一口气,握住巫帝的手腕,借对方的灵气,勉强压住热力。
梳理过语言,方开口道:“我只是觉得,无法给你相同的保证。”
他是人皇,却又不是。
辗转三生,改变不可谓不大。
巫帝等了千年,等的真是他?
必须说清楚。
作为商场上的成功人士,李攸认为这不叫矫情,叫风险规划。必须考虑到所有因素,包括可能存在风险,事事明了,才能签下合同。更何况,这不是一件简单的生意,而是关乎后半生。
糊里糊涂的结果,真会如他之前所想,三天一小大,五天一大打,打架不过瘾,更要上房揭瓦。或许巫帝不会,只是他对自己没信心。
“你是担心这个?”
巫帝轻笑,声音震动胸腔,带着沉寂千年的舒畅。
“无碍。”掌心覆上李攸后颈,探入发中,轻易断开并不牢固的发带,“我既愿立下心誓,便已考虑清楚,不会后悔。只要你点头。”
上天入地,仙界黄泉,永生相伴。
千年前,囿于天道,他错过一次。
今能重来,他绝不会再任时光流失,再等一个千载。
他会入魔,亦会发疯。
“你确定?”
“确定。”
手指顺过长发,托起李攸的下颌,温热的气息拂过眼帘,擦过鼻尖,落在唇角,轻轻撕磨。曾有过的珍惜,却更胜往昔。
“我只问,你可愿意?”
大手忽然用力,李攸不自觉蹙眉,不感难受,只有莫名的快意。似等候许久的选择,终于摆在面前。
这是他的想法,还是人皇?亦或两者皆有?
桃花酒又开始发挥威力,巫帝故意撤去灵气,李攸再无暇思考,只能任由本能驱使,用力抓过一把银发,堵住鲜红的唇。
“我愿立誓!”
四字出口,殿内刮起阵阵灵风。
绸幔飞舞,似扬起彩纹水波。
“好。”
巫帝收起笑容,稍稍退后,额心血痕突然蔓延成古老的图腾,庄严、肃然,莫名的-妖--艳。
李攸不及细看,眼角泪斑骤发热。不同于桃花酒引起的热度,却迅速扩散至半边脸颊。
指尖滑过眼角,只能从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探究自己现在的样子。
“有点奇怪。”
覆上脸颊,李攸声音有些沙哑。
“我果然是巫修?”靠在巫帝肩头,感受阵阵凉意,发热的大脑总算能冷静的思考,“还是说,这是你动的手脚?”
仙灵草虽是仙物,却也是出自巫界。传承的记忆中,向来没有图腾这回事。
对比手腕上的两枚图腾,一个念头自脑中闪过,飞速抓住,顿觉不可思议。
“是我。”
巫帝微合目,无声轻叹,气息埋入李攸发间,带着难言的眷恋。
苦候千年,法身遗留人界,如何只能枯等,什么都不做。
“这是巫族的图腾。”
准确点讲,是巫帝一族的图腾。千万年来,只这一枚。
“我就说……”
比起这些活了千年万年的家伙,他的确还有点不够看。哪怕巫帝和他年龄相当……不对,他们之间差了千年。
“在想什么?”
“没有。”
李攸呼出一口热气,事到如今,若还不明白桃花酒的效用,当真是白活三生。
只没想到,自己的酒量会差到这样,仅是一滴都熬不住。
不过,心誓都立下了,他又何必客气?
抛开其他,眼前一个大美人,秀-色-可-餐,任-君-采-撷,继续做石头?傻子才干。
手臂揽上巫帝颈间,李攸仰起头,笑眯双眼。
尽管脑子快热成浆糊,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含糊。
“你答应了帮忙。”
“是。”
“那么,还不快点?”
“遵命。”
巫帝颔首,下一刻,骤然发现情况不对,力道不受控制,视线忽然颠倒。
疑惑的看着李攸,挑起墨眉,这是什么意思?
李尊者-舔-舔-嘴唇,同样挑眉,就是这个意思。
四目相对,都不肯让步。
巫帝勾唇,魅-惑染上眼角,映衬图腾,几乎摄人心魂。趁李攸失神刹那,忽然用力,两人位置再次颠倒。
气息擦过耳垂,声音愈发低沉,“还早。”
还早?
怔然两秒,李攸才想明巫帝话中深意。
热-火-更-炽,手臂借力,便要再寻回-主---权。未料力度没能控制好,灵气外溢,直接在玉榻上砸出个窟窿。
沉默两秒,李尊者表示,一时手滑,失误。再来如何?
巫帝混不在意,长袍滑下肩头,中衣领口微松。
浓黑映衬一抹白皙,映入观者眼中,忍不住口-干-舌-燥,移不开半分目光。
紫色灵气流动,压制狂涌的黑色灵气,片刻间,两人已被光晕笼罩。
“你这是犯规。”
“犯规?”
“作弊。”
“何意?吾不甚明了。”
“你……”
余下的话,再听不分明。
遇到巫帝,纵是人皇,李攸也只能认栽。
殿外,九条试图听壁角的巨龙同时一震,双眼瞪大,激动不已。正要再探,却先后被灵光--弹开,飞出百米,方才勉强稳住。
龙身舒展,九个大头聚到一起,看这情形,陛下一定是下手了!
“不知能否得手?”
话出口,立即受到其余八个大头集体鄙视。陛下雄才大略,统领巫界几千年,又不是妖王那个二缺,这种担心纯属多余!
“诚然。”
说话的巨龙也认为自己犯傻。
“喂!”
听到巨龙之言,妖王很是不满。
探讨炎青,为何将他拉上?他的确打不过炎青,收拾这几条巨龙却绰绰有余!
“还请陛下莫怪。”
仙池边,老树凝成灵体,面容俊美,姿态潇洒,长袍宽带,笑着拱手道:“只因陛下千年夙愿得偿,我等心喜。虽有疏漏之处,还请见谅。”
说话间,树冠现出两道亮光,融合成两颗树心。
“此虽非出自老树,亦有千年造化。权作赔罪,还请陛下莫弃。”
老树诚恳致歉,又送出厚礼,再大的气也不好当场发出。
妖王点点头,挥袖卷走树心。
回头想想,有这颗树心,也算能对妖后有个交代。以炎青的作为,不耗上几天,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等在这里无聊,不如返回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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