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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道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沧海狂生
撼道者
作者:沧海狂生
娘是小妾,他是野种?他是谁?康城一少年,本欲手刃有父之名,却无父之实的仇人,却被江湖术士阻止。 他是谁?他是申不易,以下士之资,逆流而上,斗天斗地,斗门阀,隐门出,遁仙显,风云际会,誓与天比高,生我者,这方天地,养我者,这方星空,成玄成一,补天道之不全



1、申不易
    夜色里,索巫山高耸连绵,辽阔不知其尽。

    而鬼哭峡宽不过二三丈,却是硬生生的把索巫山一劈为二。

    “西出康城无故人。”

    两千里鬼哭峡的尽头便是天下第一雄关康城。

    和京都,商阳,南郡这些动辄数千年历史的名城比起来,康城没有太过悠久的历史,建城不过一千四百载,是随着鑫王朝的建立而发展起来的一座边陲重镇,是鑫王朝西荒都护府所在,和大非川,石头城,牦牛谷,打箭炉等四座边城统称为西荒五塞,拱卫着帝国的极西之地。

    康城曾经也是边塞上的一颗明珠,繁华一时。

    寒夜里,康城一片寂寥,已经没有了前些年繁华之时的活色生香。

    两年前,西荒诸部和鑫王朝间又起风烟,西荒诸部率先发难,起十万大军攻打西荒都护府所辖的大非川,石头城,牦牛谷,打箭炉四座要塞,一时间血流漂橹,涂炭生灵,也结束了塞外诸部和鑫王朝长达十年的和平。

    康城因为有那四座要塞的拱卫,算是第二道防线,虽然也是风声鹤唳,但是还算安稳。

    寒风呼呼地刮过长街,卷起些尘土枯叶,肆掠过街的尽头。风中隐隐有哭泣声传来,不知又是谁家的儿郎喋血在了塞外。

    在城西一座破落的院子里,寒风吹的门窗“吱呀吱呀”的响彻。乌鸦也在枯树上聒噪不停。

    有火光倒映在墙壁,风来风又去,火苗在寒风里也是有几分凌乱。

    “咕噜咕噜”那是熬煮灵草汁的声音。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有些消瘦的少年端坐在火堆前,一只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似在思索着些什么,另外一只手紧握着一根乌黑烧火棍,拨弄着柴薪,似想驯服那随风舞蹈的火苗,好让药罐里的灵草汁早些熬煮好。

    “嗯”申不易轻轻叹了一口气,直接就用手抓住那个被烤炙的有些发红的药罐的握柄,把灵草汁倒入了有几个缺口的药碗里,微微吹拂了下灵草汁,就把药碗里的灵草汁一口喝掉。

    “药罐,不烫手吗”一道有些嘶哑苍老的声音在屋的西北角响起。

    “这副灵草,怕是你已经熬煮了两个时辰了吧!”

    “炳爷爷,你知道久病成良医,喝灵草汁的次数多了,倒灵草汁的次数也多,所以也就没有了烫的感觉。”

    “申不易,我到你这破落院子落脚已经有六年了吧,这些年来,只要闲暇你都去哪索巫山山里采灵草,你采的灵草也无外乎是些龙血苓,凤尾草,蓝碧桂之类的强健体魄的灵草,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先天经络断塞,就算给你寻到了那天下顶好的天萝花也没有办法让你经络通达,听我的以后还是跟我继续研习符篆之道,即使不能成大道,至少也可以学一门技法,在这世间安生立命不是。”

    申不易凝视着火光,似在沉思着什么。

    那个老者见申不易没有言语,又继续说道

    “我虽然只是一个走江湖的瞎术士,但是也算见多识广,你就听我的吧,前些日子你画的那些驱鬼符不是,还不错吗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在此道上有不凡的成就。”

    说到这里那个老者似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地问道

    “对了,不易啊,前些日子,老夫闲来无事画的那几张’火延符’,’火帘符’,你给我放哪里去了”

    “啊,炳爷爷,前些日子,你不是嘴馋想打牙祭,我就把你那几张符,卖给了那些西荒商人,然后换了烧鸡,烧鹅,还有烧刀子酒,爷爷那些东西可是都下了你肚子的哦。”

    申不易有些心虚地说道。

    但是他的眼睛却是不住地瞄向了那张破床铺下面,某段墙角处的一个小土洞,似乎他在那里面掩藏了一些宝贝的东西。

    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申不易又说道

    “炳爷爷,你也知道两年来西荒人攻城夺地,康城里什么东西都贵,卖那些符篆换来的灵晶都不够花啊。”

    那个老者似乎也没有再去在意那几张符篆,而是又说道

    “小子,老夫讲实话,你虽不能修行,但是那描画符篆的天赋,老夫却为平生仅见,你也又何苦非要去走那练体之法,符篆之法虽是冷辟,但精研之下,必有所成。”

    “炳爷爷,那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学的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吗”

    “糊涂啊,且不说你不能修行,即使你有大气运,通了经络,修得了那些书院里所谓的神通,那也不过是小道尔。”

    “炳爷爷,不是想的那个样子,再说我也想去试试。”

    申不易有些决绝的说道。

    “少年郎,一入书院,深似海,’处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要知道你只是一寒门子弟,想要以考取修士之名博得前程,这条路不好走啊。”

    “还不如,和老夫一起浪迹天涯,享山水之乐,在那滚滚红尘里快活。”

    “呀,炳爷爷,还浪迹天涯呐。我看书上说大鑫朝地大物博,普通人就是耗尽一生也无法穷尽十之一二,你倒是怎么带我浪迹天涯呢”

    “哼,少年人,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是要一步一步的走。”

    “算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朝廷开道科取士,只要通过考核了,我相信就会别有一番光景的。”

    那个老者也不在言语。独自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似在思索着什么。

    “希望明天有个好结果。”

    申不易在心底希望着,然后又摇了下头,然后就径直走到了那个老者身旁边的一块空地上。

    只见申不易躬着身子,双手用力的从铺满乱草的地上抓起一件坎肩,坎肩是用粗布缝制而成,在坎肩上还密密缝制了许多条竖状的腔道,如细细的竹管一般,里面填满了河沙,大概有四五十斤重。

    申不易把那件坎肩套在了自己身上后,就开始不停的下蹲,当他下蹲到极限以后,在猛然跳起。

    这是申不易从一本叫做《武学练体》的书上获悉的练体的方法。那书上讲如果是一个人身体虚弱,想要有钢筋铁骨一般的体质,首先需服用龙血苓,凤尾草,蓝碧桂等灵草熬煮的灵草汁,然后趁着灵草汁还没有被身体吸收,需要用百炼成钢的练体法,来熬练自己的躯体好让灵草汁的药效完全发挥,以达到强健体魄的作用。

    其实那些龙血苓,凤尾草,还有蓝碧桂,在康城城里的灵宝行里也有的出售,只是价格高昂了些。

    申不易本来就很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他也不为过,这些年要不是他收留了那个老者,并跟随那个老者一起涂画贩卖了一些驱鬼符,镇宅符、火延符……之类的符篆,挣了些散碎灵晶,维持生计。

    要不然他小小年纪真还无以为生,所以也没有多余的灵晶,去采办那些药草,只能偷偷的跑去那索巫山山麓采集药灵草,像那种天萝花,申不易也知道是练体最好的灵草,但是要采集天萝花必须进入索巫山深处一些,但是那山中猛兽多如狗,所以申不易也只能在那不太危险的山麓采集一些普通的练体灵草,聊胜于无。毕竟不想要自己的小命死的太过可惜。

    申不易不停的跳跃着,感受着那种精疲力竭的酸爽感,腹中的汤药生成一股股热力,滋润着他的每一寸筋肉。

    申不易跳完一千下以后,已是满脸通红,大汗淋漓,感觉汗液把身上那件填满河沙的坎肩都已浸湿。

    但是他没有停留,又咬了咬牙走到屋子的西北角,在那里矗立着一个约莫七八尺高的木桩,一端深深的嵌入土里,像是生了根一般,而在那个木桩子上有很多凸起的地方,甚是尖锐。

    申不易把那件已然有些湿透的坎肩扔到了地上,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那个粗木桩,全身各个穴位,碰撞着那些尖锐的凸起,血肉模糊。

    哗啦,训练完了之后,申不易从屋里提了一大木桶冰水,到入了一个红土缸里,然后就把自己浸泡在了那冰冷刺骨的水里。

    不破不立,申不易天生体质不能修炼,这次的道科取士他就想去看看,看看自己这些年的努力,这些年的坚持,有没有让自己这一身躯壳,达到朝廷开科取士的最低门槛。至于会不会被录取,他倒是没有看的太重,天生万物,难道自己就是一废柴吗

    “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有人替我诊断过,先天经络断塞达到十七处之多,今生都无法修行。这是我的命,但是,我就想试试。”

    “母亲大人,你在地下,可知孩儿的心里很苦么。”

    申不易坐到床边,穿好了鞋子,走到了窗前,把窗棂推开了些许,让一丝寒风贯进了屋子,他感受着那刺骨的冷。

    申不易转过头来对着那个老者说道

    “炳爷爷,明天我一早就要去道通广场参加资质测评了,所以明天我就不能给你买烧饼了。”

    “去吧,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去看看也好。”

    “难道就是去看看吗看来炳爷爷也是不看好我啊!”

    申不易的心里也是一阵惘然。

    那个老者见申不易没有言语,沉默了一下又说道

    “不易啊,要是明天测评结果不理想,你又如何自处呢”

    申不易沉默的吹着寒风,没有回答老者的问话,他的发髻在寒风里凌乱了几分,清瘦的面颊也是有点红通通,申不易却依然靠在窗前,看着破落院子里寒风不止。

    …………………

    翌日,清晨的阳光从索巫山的山巅慢慢扩散下来,驱走了冬日的寒意,温暖了大地,也温暖了整座康城。

    申不易从破落的小院走了出来,走出了柴门,走出了小巷,脚步缓慢而有些沉重,显然是一夜不寐,一双不大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也是煞白如同索巫山山巅的白雪一般。

    昨夜辗转难眠,脑海不断闪现着母亲的样子以及母亲死前的那句话

    “你的父亲是一个大人物。”

    以前申不易还以为母亲说这句话,是因为母亲在临死的时候回光返照,意识糊涂之下胡乱说的。

    直到前些天,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个何必达的身份文谍,让他以何必达的身份参加大考。

    虽然看见何必达那三个字,就让申不易感觉十分的厌恶,内心又想起诸多不堪的过往,但是一番犹豫挣扎过后,申不易还是决定去参加资质的测评,虽然根据鑫王朝的律法规定,申不易现在的身份是终身都不能进入朝廷的各级教枢机构学习的。

    “是谁帮我搞了这个何必达的身份文谍呢”

    “母亲不是讨厌那姓何的,所以当年办理身份文谍的时候,给我登记的是申不易的名字吗”

    “难道我的父亲真的是一个大人物。”

    申不易在心底不断的疑惑着。

    阳光下,申不易的影子细长而单薄,温暖的阳光只是让他僵硬的身体舒展了些许,而心底却是疑问满满。

    “既然我父亲是大人物,为什么我却那么卑贱”

    “既然母亲说父亲是大人物,那母亲为什么会悲惨的被那个男人打死”

    “既然他是大人物,为什么我都十四岁了,也没有见过他一面,他就不想我吗”

    “不易哥哥,这么早你是又要去买烧饼”一道悦耳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申不易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穿着一袭绿色衣服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站在路旁,粉嫩的脸蛋如同美玉一般光洁,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星空里的星辰才有的熠熠星彩。

    “是,阿朵妹妹啊,我去参加…。”申不易忽然止住了话语。

    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果他告诉阿朵,他是要前去参加测评考核,那么可能阿朵不会嘲笑他,但是阿朵身边的嬷嬷们估计会笑掉大牙,说他得了失心疯,别的人去参加测评还可以理解,像他只是一个从小被人耻笑的私生子,一个野种,是贱籍的子弟,按照朝廷律法,即使申不易是天纵之才,也是无法入学的,既然无法入学,他去又有何用呢

    所以申不易赶忙口道“是,我去买烧饼。”

    “呀那,可惜了,不易哥哥,”

    “我刚才已经去买过烧饼了,本来还想多买几张,顺带给不易哥也送几张过去做早点。不过可惜的是老板告诉我,因为现在物资紧缺,已经没有办法在做烧饼营生了,今天就要关张大吉了。”

    阿朵眨巴了几下蓝宝石般得眼睛,笑着对申不易说道。

    阿朵有着一双不同于鑫朝人的眼睛,鑫朝人都是黑色的眼眸,而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和很多寓居在康城经商的西荒人一样,都是蓝色,但唯一不同的是阿朵的眼睛更蓝,更透,还有熠熠星彩。

    申不易曾听购买阿朵那家大户人家的管事说

    “当初他的主人本来是打算把阿朵买来当歌舞姬豢养的,直到后来慢慢发现阿朵的眼睛里有熠熠星彩,就又找人向当初贩卖阿朵的奴隶贩子调查阿朵的来历。”

    “因为在西荒地区,只有部族里的王族眼睛里才会有熠熠星彩,探究之下方才知道阿朵原来是西荒某部族的公主。”

    “当阿朵还在襁褓中时,该部族就被几个西荒之地的几个其他部族联合起来给灭掉了,男丁全部杀光,女人全部充做奴隶,阿朵就是那个时候被奴隶贩子带来康城贩卖的。”

    康城本就是边塞重镇,也是鑫朝和塞外诸部族进行边境贸易的重要的榷场,历来商贾云集,欣欣向荣。

    塞外一百零八个部族,占据着广袤的蛮荒之地,未通教化。

    在这众多部族中又以西荒族势力最为强大,最为剽悍,是塞外蛮荒之地真正的霸主,所以自古以来,中土的统治者就以西荒族的族名来指代康城五塞以西的广袤之地。

    西荒族是超然的存在,其他弱小的部族都要仰其鼻吸,依附在其的羽翼下残延苟喘,并经常被其抽调,随其征伐。

    若有不从,动辄以灭族相威胁,而且西荒族还经常挑逗其他弱小的部族间的矛盾,让其相互攻伐,以达到削弱对方,壮大自己的目的。

    到现在,整个西荒地区,在西荒族刻意经营下,从历史上鼎盛之时的一百零八个部族,减少到了如今只有三十六个部族。

    但是,西荒族剪灭其他弱小部族的步骤从未停止,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在西荒之地就只有一个部族,那就是西荒族,到那时整个西荒就是名副其实的西荒族的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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