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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道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沧海狂生
    申不易又有些狐疑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你天生经络残缺,在《元丹子书》看来,的确是千真万确的天弃之人,就连那个神秘人都没有办法帮你,看来也只有玄元决适合你修炼了。”

    “申不易,实话给你说吧,老夫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胡乱收徒之人,当年老夫也是用天衍算法窥得我的师徒之缘在这康城,所以老夫才不远万里来到这康城,遇见了你。这六年来,老夫无时无刻不在考验你的心性,须知这天弃之子,普天之下多如牛毛,既然老夫择你为徒也是你的机缘。”

    …………………………………

    深夜里,寒风依然不止,火光更是凌乱

    那个老者坐在木床上,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那似玉非玉的棍子,嘴里却是不停的诉说着什么。而申不易坐在他身前的空地上,一双眼睛散发着痴迷的光彩,认真的看着老者,仔细倾听着老者的话语,不想漏掉一个字,极其认真。

    “师父,你说我们的祖师爷是数万年之前的元丹子圣人,我看过《修仙录》和旁的几本书,怎么祖师爷不显其迹呢”

    “这个嘛,历史说到底还是由人来书写的,数万年之前的事,早已湮没在过往的云烟里了。老夫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本门功法的确不同于这世间任何一门修真之术。”

    “怎么不同”

    申不易好奇的问道。

    那老者缓缓讲道

    “自古以来天下修真界都把’万般诸法皆从筑基始’奉为圭臬,认为充斥天地之间的灵气才是万般诸法的根本,那修真之人必须先筑基方能引气入体,化气为精,炼精合神,炼神还墟,金丹大成。然小道尔,舍本逐末矣!”

    申不易震惊不已,“筑基引气”是千万年来天地间亘古不变的至理,陈始皇,鑫太祖,禁绝百家,焚书坑修,却也还是认为“筑基引气”为修真界万般诸法的根本,怎么到了师父这里确成糟粕了呢

    申不易有些疑惑的等待老者的给他解疑答惑。

    “是不是觉得老夫危言耸听了,那我且问你,你仰望过星空吗”

    “有啊,经常看的。”

    “那老夫告诉你,我们所在的这一方天地,其实只是满天繁星里的一颗漂浮的尘埃,你知道吗”

    申不易吞咽了下口水,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

    “师父,书上不是说’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盘吗’”

    “哈哈哈哈,那些书上讲的对与不对,老夫不去妄加置评。”

    “但本门祖师曾云天了无质,仰而瞻之,高远无极,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中,其行其止,皆需气焉。夫气者,日月星辰之有光耀者………。”

    申不易认真听完老者的讲诉,低头思索了片刻,似乎想道了什么。

    “师父你的意思是日月星辰的光耀是可以转化为灵力,我们可以吸纳入体,助我们修得神通的法门吗”

    “孺子可教也。”

    那个老者满意的捋了捋自己长长的银须,又继续说道

    “日月星辰皆有灵力,那我们为什么要舍弃它们,而只把自己禁锢在我们身处的这一方小天地中间呢”

    申不易感觉自己还没有完全弄透彻,还有些疑问,又感觉不知该从何言说。

    “你是不是感觉为师说的有点玄妙,那好,老夫问你,为什么今日白天有那么多的寒门子弟去那灵石广场参加应试。他们去参加考试可不都是报效朝廷吧!”

    “学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当今之世,天地灵气比之洪荒之时已有不足,所以千年来,天下飞升之人的确是寥寥无几,而且好像都是皇室之人。”

    申不易静下心来想了想,老者所说的确是事实,那史书上都有记载千年以前,飞升者的确很多,成仙者不知几何,而最近这一千以来,的确是少之又少。

    “所以要想修炼得大道,窥的得天机,就必须引气入体,不断的炼化它们,但是,亘古以来,飞升者不计其数,这方天地间的灵气,早已被他们炼化的所剩无几,所以后来才有大能者,为了飞升成大道,才创造出了炼化晶石丹药之法,来补天道之不全。而丹药晶石之类的资源,谁最多呢当然是朝廷,皇家,所以天下的寒门修士才会如过江之鲫一般想要成为天子门生,博出一条成就大道之路来。”

    “而那些世家豪门子弟,则根本不需要参加大试,只要依托家族的势力,用海量的丹药晶石就可以堆就自己的平坦大道。”

    “但是,他们的眼界却还是拘礼于这方小天地中,无法窥探宇宙之无穷无尽,也就无法享用上苍赐予的宇宙星辰之力,又如何能夺天地之造化。”

    “师父明白了,但是我怎么才能化这宇宙间日月星辰的灵力为已用呢总不会还是让我筑基引气入体吧。我可是气脉不通之人的。”

    “非也,我们靠什么和宇宙天地相通呢是我们的眼睛,眼睛是我们人体唯一的阳穴,丹元子祖师爷曾说人生先生两目,死先死二目,人与天地相通,其机在目,阴阳合处即玄牝,天地根也,目之所至,心之所至,心之所至,气亦至焉。”

    申不易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说道

    “师父,你不是眼盲吗怎么和宇宙天地相通呢”

    “哈哈哈哈,老夫的确眼盲,但老夫却不是那无眼之人,本门功法要紧处便是需要在脑海里凝结出神念,然后把那神念归之于眉心处的祖窍,最后让那神念发之于祖窍,从两目而出,与宇宙天地相通。”

    “这样也行吗那师父,我跟你学得了大道,是不是可以用眼睛里的神光乱射一通呢”

    “咳咳咳咳,嗯,这个嘛,应该可以的。不过要达到那样的神通境界,你必须学完三卷《丹元子书》才可以,但是本门历代先师传下来的只有这第一卷《丹元子书人道篇》而已,那第二卷《丹元子书鬼道篇》据传当年被公输祖师爷遗落在了某处大凶之地,至于那第三卷《丹元子书仙道篇》,祖师爷也曾言说,时机到了,那卷书经自会显现人间。”

    “好了,闲话少说,即然入了本门,那现在老夫现在就传你《元丹子人道篇》第一层心法,回光决。”

    “回光之功,全用逆法,归神识于祖窍,意动为目光者,外交日月星辰之光也,光是何色,取象金华,在内是先天太乙之真炁,两目是役神之宅,日月星辰不制,则易神驰于外,心求静,必先制眼,神游于眼而役于心,最妙者,光己凝结,为法身,渐渐灵通,欲动矣…………。”




4、行功
    半夜里,申不易有些兴奋,没有办法入眠,起身穿好衣服,跑到院子里,坐在了天井边,虽然寒风还是呼啸不停,好在夜空却高远澄澈,满天星辰挂在高处,星光熠熠,申不易,屏息端坐,很快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申不易先是两目微合,脑海里一片空明,只有满天的星光散落在苍茫大地,散落在院子里,洒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了他空明的脑海里。

    星光如水,静寂无声,申不易闭着眼睛,心无旁骛,只是静心在努力感知脑海里的那些意念,想要调动它们,想要把那些意念聚集在一处,使之归之于祖窍,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申不易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意念在空灵的脑海里穿梭如电,如鬼魅,飘忽不定,申不易想要聚拢它们,却又每每功亏一篑,时间就这样慢慢流失,脑海里,聚拢取意念的追逐还在继续,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意念终于被申不易逼在了角落里,再也无法逃脱半分,先前那些意念还泾渭分明,但是被逼在角落以后,却慢慢的融合在了一处,水交融般,凝结成团,申不易把自己幻想成一只猛兽,如老虎一般,纵身一跃,终于把那那团意念抓取在了手里,他马上运行起回光决,把那团意念收之于眉心处,那个叫做祖窍的地方。

    那个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申不易身旁,神识微异的落在了申不易的身上,心里却想道

    “这小子,凝练神识还真是有些快啊。”

    申不易还是一动不动,微闭着眼的坐在天井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玄即又是一脸认真的运行起回光决来。

    “两目轻合,行双瞳抱睛之术,回光内察,两目之光合二为一,阴中抱阳,阳中含阴,阴阳凝合成玄丹,于祖窍之地引神念之力,发之,神游天地宇宙,聚合红橙黄绿青蓝紫之七色光彩,神散即光散,神聚则光聚,神定即光定………。”

    神不易虽闭着眼,却能清晰的看见眉心处祖窍之地那一团凝炼的神识,那团神识会呼吸一般,张弛有度,似在吐纳,又似在贪婪的吸收着两目回光化做的阴阳之气。

    申不易用两目回光凝视了片刻,之后便引导那团神识,随着两目之光,出了祖窍,出了两目,在离身躯六尺开外的地方汇聚在了一处。

    “不错,刚刚凝神就可以让神念辐照身旁六尺之地,比老夫当年强些。”

    那个老者感知到了申不易神识出窍,脸上露出满是欣赏的神情,又看了申不易一眼,便转身回了屋子。

    片刻之后,申不易感知到有一团淡淡的星辉落在了目光交接处,在那里凝结,红橙黄绿青蓝紫,各色有之,淡淡的,在漂浮,似浮尘,如柳絮,申不易想要攫取住它,可是它又是那样的轻柔,似露珠儿,触之即破。

    申不易有些着急,寒夜里,眉心都有细细的汗珠渗出,是哪里不对呢

    申不易又把回光决心法在脑海里默念了一遍,忽然像是攫取到了什么,心底一片空灵,别无它念,那漂浮的七彩光团,也忽然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般,飘飘忽忽定在了虚空之中,又有些迟滞的,好像被什么牵引着一般,有些滞涩的飞向申不易眉眼处。

    快到了那眉眼处,那团七彩光华突然一分文二,倏的一下就敛没入了申不易的两只眼眶,申不易随即让目光回转,跟随那两点光华又重落在了祖窍处那团神识上,只见那两点光华像是找到了归家之路一般,倏的一下就没入了那团张弛有度的神识,片刻之后那团神识似吃饱了一般,陡然凸起,又飞快的缩小,一丝微不可察金色光华,从那团神识里顺滑的游离了出来,顺着经络,不知道落到何处去了。

    申不易还是屏息安坐在天井处,一动不动,运行着法决,不断的有七彩光团落在那两目之光交接的虚空,然后被申不易用神念慢慢拉回祖窍处,用神识炼化,虽然炼化之后的金华还是微细如丝,最后还是不知归到了身体的何处。

    但是,他却还是不知疲惫的运行着法决,天生经络断塞,既然现在窥得了希望,又怎能不策马扬鞭。

    斗转星移,远处的天空已露出鱼肚白来,申不易感觉周遭的星辰之力已经变得极为单薄,便最后一次运行起回光法决来,想要攫取那天晓前天地间最后一丝的星辰灵力,经过几个时辰的练习,现在申不易运行起回光决来,已经没有了初始之时的迟滞感,现在他已经可以很自如的运行回光决了,一团淡淡的七彩光团又闪现在了他眉眼处,一敛即没。

    ……………………………

    经过一夜的修炼,申不易已经初窥回光决的神奇,对于像他这样一个天生经络不通之人,还有更好的修炼之法吗

    回光决不像其他的修炼之法必须通过经络穴位引气入体,并且还必须借助经络来运行周天,它只是通过引导神识,把神识归拢到祖窍,然后利用两目回光为引子,发神识于体外,攫取宇宙星辰的灵力为己用。

    但是,却有一个问题萦绕在申不易的心间。

    “师父,我昨夜已经可以把那星辰灵力,通过运行回光决把它们纳入体内了,但是,我却不知道那些灵力金华归到了身体何处。”

    “该不会是藏到气海丹田去了吧!”

    申不易有些忐忑的说道。

    “你天生气脉不通,怎会落到那处去,再说本门功法的运转从来不经那气海丹田,那气海丹田对于天下修真之人来说是开启神通之紧要法门所在,但于本门,却是如鸡肋一般无甚用处。”

    顿了顿,那老者又说道

    “至于,你所说无法感受到星辰灵力的去处,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开启玄关一窍。”

    “那玄关一窍,杳杳冥冥,与宇宙合一,而神气酝酿其中,乃修炼之最妙处。祖师曾言玄窍开时窍窍开。”

    “那师父,我该怎么才能开启玄窍呢”

    “这个嘛,要开启那玄窍之门,却非你之力也。”

    那个老者声音有些异样的说道。

    “啊,师父,求你教我,无论是流血,还是断骨,什么苦难我都能忍受,我一定要开启那玄窍之门。”

    晨光已经落到了院子里,风还是忽忽的刮个不停,屋子里却是一片静寂。

    “孩子,开启那玄窍之门,需要为师,耗尽毕生修为,并且要身消形灭。这也是本门历来单传的原因。”

    “啊,师父……。”

    申不易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沌,看着那老者,不知该如何言语,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近六年,朝夕相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要修得那无上神通,却是以牺牲老者的性命,那却是他万死也不会去选择的。可是如果不能开启玄窍,他就无法窥得大道………。

    申不易内心激荡斗争了片刻,然后似下定了某个决心。

    “师父,都怪弟子不好,那玄窍弟子也不在奢望开启,弟子希望以后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过着平凡的日子就好。”

    那个老者起身走到窗前,似在倾听那寒风的忽忽不止,过了片响,才又说道

    “不管你刚才所说是不是肺腑之言,老夫也是颇为感动,不过就像那句康城谚语说的’房檐水,点点滴。’老夫今天这身还算说的过去的一身修为,也是先师舍身道消为我开启了那玄牝一窍,所以既然我已收你为徒,那为你开启玄窍我也责无旁贷。”

    “师父,不要,我不要师父死,我不要什么神通了,我只想师父可以好好的活着,师父一身神通,一定可以长生的。”

    申不易眼眶里泛着泪花,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老者一只手杵着似玉非玉的棍子,另外一只手却放在了窗棂上。静静的立在窗前,似在回忆着什么。

    “哎,想老夫当年不过是一眼盲的孩童,被父母弃之山野,还好最后被一失去了幼崽的柴狗叼回了狗洞,用她的乳汁把我滋养大,后来我六岁之时,那柴狗为了保护我,竟被刁民们用箭活活射死,”

    说到这里,那个老者也是声音有些颤抖,眼角流出了些混浊的泪珠。

    “而那些刁民说我是狗妖的儿子,想要把我烧死,幸遇先师路过那里,才解救我于为难。并收我为徒,传我一身神通………。”

    申不易,跪在地上,静静的倾听着老者的讲诉,眼睛却不时泛起泪花,对于老者幼年的遭遇,他感同身受。

    “师父,你不要难过了,弟子一定好好孝敬你老。”

    申不易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者,只是发自本心的表达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申不易,你也不要再悲伤了,按照本门功法的境界来说,老夫已是神玄境的修者,如果按照世间那些修炼之法的说辞,那就相当于元婴境的修者,你饱读诗书,应该知道元婴修士如果不能更进一步修成化神境,那元婴境的寿命极限也就七百年左右,为师算来已经七百有九了,天道待我已是不薄,既然再无跨进那道玄境的可能,那为师也是寿元将尽之人,自古修仙者何其多,既然不能成大道,那就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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