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来自远方
最后一声之后,火红的身影飞出绿洲,半空翻滚三圈,落入悬山。
非是妖力被压制,他才不会选择这么冒险的办法。但为逮住那只白泽,必须如此。
悬山之上,兽石不断崩落,白泽团成球,死死扒住一块方石,全身沾满石灰,皮毛变得灰黑,远远就能闻到一股焦糊味道。
停在数米外,灵狐嫌弃的抽抽鼻子。
看情形,这家伙都快被烤熟了,还需要救吗?
“白泽,还活着吗?”
听到灵狐声音,毛球顿时一阵颤抖,泪汪汪的大眼睛望过来,嘴巴扁着,差点哭出声音。
“还活着啊。”
既然没死,就不能不救。
母后说过,白泽护短,还记仇,心眼不比针尖大多少。别看妖界存在不多,仙界定然不少。若是这只白泽被雷劈死,仙界的白泽百分百会上门麻烦。
起因就在这家伙身上,挨雷劈,纯属自找?
白泽可不会管这些。
想到这里,灵狐咬咬牙,冒险在闪电中穿行。临到近前,一口咬住白泽后颈,模糊说了一声:“不许乱动,否则老子咬穿你的脖子!”
白泽老实缩爪,尽量团成球。
灵狐竖起九尾,赤--金-色的妖火飞腾而起,继续在闪电中穿行。
这一次,绝不比先时容易。
闪电认准白泽,几乎是一道接着一道,不劈死不罢休。
很快,妖火变得不稳,灵狐不得不现出本体,皮毛仍被烧焦两块。
荒兽来不及帮忙,灵木根本闯不进闪电,天道仿佛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必须劈死这只白泽!
九道劫雷过去,继续!
十八道闪电劈完,再来!
数不清有多少电光落下,耳畔全是雷声轰鸣。
白衣仙翁脸色发白,自飞升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天雷。
李攸纵身飞起,徒手去抓闪电,奈何闪电过于密集,一时无法助灵狐脱离险境。
当此时,冥火中突然传来一声凤鸣。
火光散去,流光飞过。
金眸湛凉,长长的尾羽滑过,黑凤比先时增大数倍,双翼展开,堪比半座绿洲。
没有半分迟疑,更不必李攸吩咐,黑凤平展双翼,自半空直扑悬山,挡住灵狐白泽,任凭闪电落在身上,纹丝不动。
每一道闪电落下,凤身黑羽都发出波状光晕,鸣声清亮,带着无尽的喜意。
灵狐傻住,嘴巴张开,白泽骨碌碌滚走。
白衣仙翁愕然,失去了言语。
麒麟白虎互相看看,同时撇嘴。和尊者结印,那群傻鸟当真是赚到。
火凤青鸾满眼羡慕,要是换成自己,该多好啊!
李攸平视双手,十指交握,松开,再交握,再松开。只觉有火焰般的灵力流入气海,冲刷四肢百骸。
巫帝同样凝神,手指擦过额心,赤-色-的图腾骤然显现。
万没想到,这只黑凤竟也能影响到自身。
三十六道天雷落下,终没能劈死白泽。
雷云散去,仙路重现。
飞升之路,算不上一波三折,却也不如想象中的平坦。李攸以为自己被坑,很是不愤,就要计划把天-捅-个窟窿。
事实上,究竟谁被坑,真不好下结论。
以结果来看,吃亏的那个,绝不会是李尊者。
白衣仙翁擦去冷汗,仰头瞅瞅,把到嘴边的答案又咽了回去。
祸从口出,闭嘴为上。
撼天 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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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升到最高,必将消散,大道行至最宽,终有尽头。
随着黑凤一声高鸣,聚集的灵云被火焰冲开,成雾气消散。
金光散去,现出仙山琼台的本来面目。
一眼望去,李攸面带愕然,登时愣住。
必须承认,在此之前,李攸对仙界有过各种想象,云中亭阁不能少,雾中玉楼必须有,仙植灵鸟、灵木走兽更是题中之义。
按照三座帝宫的记载,仙界本该如此。
不然的话,谁会吃饱了撑的,苦修几百年,拼着被雷劈死的风险,也要飞升?
虽知必有夸大,但想象来源于实际,传说的模板应真实存在。
何况,在修仙的世界,神话怎能都是虚幻。
飞升之时,李攸想过海上明月,星辰缀空;也想过雕栏玉砌,种种奇景;甚至想过亲手触摸太阳。就是没想过,真正的仙界会是眼前的样子!
一片望不到尽头,沙风四起的荒原?
揉揉眼睛,依旧是荒原。
出现幻觉?
不可能。
走错路了?
更不可能!
仰起头,高耸的天门,仿佛望不到顶端。
屹立的石柱,雕刻着上古的图腾,荒古的瑞兽。
祥云烘托,黑岩堆砌,高大威武的天兵,身披铠甲,手持长戟,虎视眈眈的盯着李攸一行。
威武?
的确。
慑人?
不假。
但在威武慑人背后,无尽的荒芜延伸,除了黄沙就是黑岩,半点绿色没有,一滴水珠不存,全无任何生命迹象,该作何解释?
这就是仙界?修士撞破头也要来的地方?
开什么三界玩笑!
难道是障眼法?
李攸摇头,本能否定。
有这个必要吗?
若是为了安全,天门外有天兵镇守,门内更有凶兽仙人各踞山头,没有哪个飞升的修士会脑袋发昏,以最不合理的方法找死。
反而是这种荒芜的景象,更会让修士失望,乃至于绝望。
熬过九天劫雷,竞争上岗,好不容易成功,结果发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待遇薪水倒不如从前!瞬间的感觉,可想而知。
摆出这样的架势,是想打击飞升的积极性,还是考验修士的心理承受能力?
亦或是仙宫满员,以此来向修士表明,仙界待遇实在一般,不如再修炼几年,说不定环境能有所改善。
越想越是无语。
仙界的环境这般恶劣,必是待遇低还没福利。难怪白衣仙翁舍掉面子,在巫界啃掉百斤的灵果,灵茶更是一壶接着一壶,腹中似有无底洞一般。
立在天门前,李攸的思绪如脱缰野马,撒开四蹄,向着未知的方向,高速飞奔,一去不回头。
好在李尊者维持石头脸,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否则,白衣仙翁定会扒开云层,一头冲进去,把自己埋起来。
被安上这样的名头,当真是没脸见人!
“二位,此为天界东门。凡飞升的三界,都要经过此门,方可取得玉笏,位列仙班。”
“哦?”李攸仔细研究过门上的匾额,确定读不懂上面究竟写着什么,转而询问白衣仙翁,“门上的文字就是此意?”
“这个……”白衣仙翁迟疑片刻,面上现出惭色,道,“不瞒道友,天门上的字,乃上古天神所书,年代久远,失却传承,老朽实不认得。”
纵览整个仙界,无论天仙还是地仙,只要是荒古湮灭后飞升的,都是“文盲”。天门不论,仙宫中珍藏的上古典籍,同样一个字都不认识。
荒古瑞兽和凶兽都有传承,倒能辨认出一些。可惜的是,荒兽更注重血脉传承,对典籍中的功法丝毫不感兴趣。如果是藏宝图,或许还会赏脸翻一翻,法诀法阵,不好意思,继续落灰去吧。
地仙和天仙有心无力,空对宝山兴叹,愁眉不展。荒兽有力无心,与其费劲解读一部-功-法,不如找棵合心灵木,趴下睡上几年。或是看谁不顺眼,打上一架,活动一下筋骨,更有助睡眠。
四座天门上的文字,仙人看不懂,荒兽类懒得看。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李尊者虚心求教,白衣仙翁满面羞惭。
“不认得?”
“不认得。”
反正面子已经扯下,白衣仙翁破罐子破摔,里子也随他去。
“全都不认识?”
“全都不认识。”
承认自己是个文盲,总比不懂装懂,日后闹出笑话要好上百倍。虽不知李攸身边的荒兽年岁几何,有没有上古传承,是否能读懂门上的文字,总之,小心为上。
确定白衣仙翁不是“谦虚”,更不是故意和自己“作对”,李攸顿觉荒谬。
不认识字?
仙人不认识字?
不识字不说,还如此坦然?
挠挠下巴,为什么他想笑?
不成!
咬住腮帮,用力掐一下大腿,不能笑,坚决不能笑!万一这位想不开,泪奔而走,他和巫帝找谁带路?
前方若真是迷阵,误闯进去,迷失方向怎么办?哪怕有幻兽带路,也没有十分把握。
至于门上的文字,无需心急。
洞天福地里有麒麟,有白虎,有火凤,还有幻兽,既传承荒古血脉,必有一两个飞升的老祖,耐心些,总会找到答案。
仙人与日月同寿,最不缺得就是时间。
想到这里,李攸略过此议,摆出诚恳表情,请白衣仙翁指点,该如何进入天门,取得玉笏。
“随我来。”
知道李攸给自己留面子,白衣仙翁不由生出两份感激。当先取出一块三寸的笏板,单面刻有简单篆文,另一面为灵鹫和祥云图案。
“老朽为下级地仙,玉笏为灵鹫。他日境界提升,笏板也将随之变化。”
白衣仙翁简单解释,手捏法诀,放出玉笏中的坐兽。
自离开巫界,灵鹫便不见踪影,竟是被收入玉笏之中。
认真端详片刻,李攸终于确定,玉笏不只是仙人的身份象征,更是一件仙器。只不知,除了收纳坐兽,还有何功用。
如此看来,哪怕环境不太好,仙人的待遇还算过得去。
见面就发仙器,应是难得的福利。
“走吧。”
见李攸发呆,巫帝不得不牵住他,跟上白衣仙翁。同时祭出灵力,助李攸牵动长链,引洞天福地继续前行。
越靠近天门,受到的阻力越大。
先前只是压制修为,现在,御风而起都不可能。巫帝已经可以确定,天门上的文字,九成是上古阵法。无论飞升前是何修为,在门前都无法全力施展,境界至少降低两重。
他如此,李攸如此,洞天福地中的荒兽灵木亦然。
“此处有古怪。”
李攸回神,反握住巫帝手腕,低声道:“取得玉笏,恐非易事。”
“无碍。”巫帝轻言,一条小巧的灵龙顺势缠上李攸手臂,“当心些便是。”
既已飞升,便无止步不前之理,更不能后退。
无论是福是祸,必当全力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外如是。
“也只能这样。”
李攸皱眉,见白衣仙翁招手,当即迈步走向天门。
行动间,用心数了数,不多不少,恰好九十九步。
“尊者……”
绿松突然传音,李攸立定回头,就见几株灵木均已现出灵体,树冠撑开,彷如擎天巨伞。
噬魂藤缠绕树身,鳞片流动黑光,锯齿状的叶片沙沙作响,凶狠卷起一个毛团,左右挥舞。
毛团双眼翻白,已然人事不省。
绿洲边缘,灵狐现出本体,九条狐尾竖起,前腿被烧秃两块,样子多少有些狼狈。
“尊者,这只白泽该如何处置?”
“既已扛过天雷,暂且留着吧。”
李攸明白,一旦得到玉笏,便是仙界子民。哪怕自带住宅,跟着他的荒兽灵木也要明确记录,不能遗漏。
这个搭顺风船的白泽,同样不能置之不理,一丢了事。
他是跟着自己来的,雷劫也是自己帮忙挡的。因果既成,想撵走都不行。究其根本,他是为了灵狐,阴差阳错,成就了这只白泽。
叹息一声,李攸摆摆手,祭出山河卷,唤出短胖游龙,将白泽收入卷中。
先当做“法器”收起,容其养伤,结印与否,日后再论。
被困卷中,白泽自要-抗-议。然形势比兽强,不甘心也只能闭嘴,以免李尊者怒向胆边生,直接踹他下凡。
“两位请。”
经白衣仙翁一番指点,守门天兵知晓二人“背景”深厚,变得格外客气。让开道路不说,还主动提醒,进入天门,必经心境考验,不想出现差错,需认真应对。
“凡过此阵者,皆可位列仙班。然据破阵时间长短,位列亦有不同。”
天仙地仙,自有区别,第一个分界点,就是天门。是广厦豪宅,五星级待遇,还是土屋草房,一切自理,全看这一遭。
点到为止,天兵不再多言。
李攸客气谢过,记下此人,他日灵丹炼成,必要送上几粒。
“起阵!”
天兵横托长戟,天门自底端亮起。
白衣仙翁让到一侧,现出一条云路。李攸巫帝互看一眼,先后走入门中。
不过两步,景色忽然变换,白光刺目,不得不举臂遮住双眼。
几息之后,光芒稍暗,被压制的灵力骤然充盈。
来不及深思,展眼望去,一片空茫,相伴之人已不见踪影。
每一步迈出,都像踩在雾中,要-坠-落-一般。
宇宙初生,即是无尽的黑暗。
大千世界的起源,本为一片虚无。
压下骤然生出的焦-躁,李攸停下脚步,站定在黑暗之中,闭上双眼,深深吸气,重又呼出。
呼吸间,小巧的灵龙离开手腕,爬上肩头,轻轻蹭着李攸的脸颊,细嫩的叫声,突然变成熟悉的嗓音,传入耳鼓。
“可还好?”
冰雪般的气息,瞬息包裹全身。
本该沁凉,却引出无穷的-火-热。
气海牵动,灵气冲刷四肢百骸,焦躁、不安,全都一扫而空。
李攸睁开双眼,黑眸似玉。歪过头,嘴边带着笑意,手指点点灵龙,道:“我无事,你要小心,这里确实蹊跷。”
“好。”
“阵外见。”
伴随话音落下,李攸将灵龙收入袖中,气势随之一变。
淡然消去,石心-喷-发出-熊-熊-烈-焰。
灵力狂涌,罡风自脚下升起,飞旋而上,聚成恐怖的龙卷。
飓风中心,李攸手捏法诀,长袍鼓起,衣摆飞舞,似展开的黑色羽翼。
眼角泪斑被图腾代替,龙卷一重紧挨着着一重,法诀如有形的光带,融入风中。高亢的鸣叫声中,黑色流光冲出,如上古天神的巨斧,赫然劈开天地。
刹那间,黑暗被撕开,碎片似水晶,无声散落,折射出恐怖的白光。
白光之后,万千星辰初成。
仿佛有一双大手,随意抓来一缕白光,融入星辰,成就日月,塑造出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洪荒初成。
第一头荒兽在光芒中苏醒,发出震天的咆哮。
李攸举起手臂,腕上图腾开始发热,似同天地呼应。
虚幻,还是真实?
这一刻,万千世界,都如他的造物,在脚下生成。
神识突有些恍惚。
“定心!”
李攸咬住舌尖,强-迫-自己从云端飞落。
流光飞入额心,躁-动-的情绪重归宁静。
盘膝坐下,日月、星辰、洪荒世界,种种虚影,全都随风散去。
静心抱守,头顶倏然撑开黑色灵伞,边缘镶嵌金纹,组成龙凤祥云,不断向伞面蔓延扩充。
灵台一片空明,仿佛又回到石中岁月,却不再空寂,只有无尽的安宁。
轰!
天门巨颤,石上文字突然剥离,似被灵力吸引,急速飞向静立的李攸和巫帝。
见此情形,白衣仙翁骇然,不由得倒退数步,几乎握不住玉笏。
守门的天兵亦是满面震惊,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门下,李攸巫帝同时睁开双眼,上古文字融入图腾,变作两枚玉笏,落入掌心。
黑玉流动金纹,祥云却是一片赤红。
这样的玉笏,万年未曾见过,倒像是传说中的神话,万分不真实。
更让白衣仙翁和天兵骇然的是,两人的玉笏皆有九寸!
九寸的玉笏是什么概念?
地仙三寸,刻坐兽灵植,伴有祥云。天仙六存,多缀以瑞兽神鸟,灵植仙草。
九寸玉笏,楔入上古文字,堪比玉帝王侯!
荒古飞升的几只瑞兽,堪称仙界一霸,所得玉笏亦不及九寸,总会差上一两分。饶是如此,足以傲视一众仙人。
哪承想,李攸巫帝刚入仙界,就超越各方霸主,稳稳占据金字塔的顶端,将众多仙人甩在身后。如守卫天门的天兵,更是塔下石基,微不足道。
守门天兵脸色发白,双手发抖,差点握不住长戟。
这样的境界修为,怎么可能是“寻常”修士飞升!
九寸玉笏,自仙界创立,便少有出现。守门天兵听同侪讲过,最近的记载,还要追溯到荒古时期,一头传说中的麒麟!
现如今,他不只见到了,还一出现就是两块!
这是什么概率?
难不成,自己又要飞升一次?
仔细想想,眼前这两位,该不是上古天神?在某地闲得无聊,突发奇想,转世投胎,到仙界来走上一遭?
极有可能。
“仙翁,这二位究竟是何来历,真是人皇和巫帝飞升?您可莫要骗我!”
问他?
他去问谁?
白衣仙翁默默望天,拒绝回答。
撼天 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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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仙界有八卦周刊,李攸和巫帝必将独占鳌头,盘踞头版头条至少百年。
九寸玉笏,完全是传说中的神话,几万年难得一见。不出现则已,出现便是两枚,更为一双道侣所得!
众仙不得不怀疑,天道是否脑袋进水?
这样的机缘,一人独得,便可傲视仙界,在仙宫横着走。道侣作伴,一人一块,到底是想怎样?
在仙界称-王-称霸?
亦或掀起-腥-风-血-雨,把天砸出个窟窿,等着瑞兽来补?
更过分的是,这二人早被天道眷顾,令地仙下界迎其飞升!
这是什么概念,怎不令仙牙疼。
荒古凶兽心宽体胖,只是抬起爪子挠挠头,道一声“好运”,未觉得如何。苦修千年方求得大道的修士,几乎个个咬碎银牙。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句话,绝不只适用于凡间。
自己辛辛苦苦,奋发图强,就差头悬梁锥刺股,每跨越一重境界都要遭一顿雷劈,战战兢兢熬过千年,方有今日。
这两位呢?
天道开后门,地仙下界去请,据说连天劫都免了!
凭什么?!
虽然中途出现变故,天雷照样劈,数量加倍,可最后依旧是安全无恙,更在过天门时-撞-上鸿运,得了九寸玉笏。
难不成,就是因为遭了三十六道雷劈,才会如此?
补偿?
越想越是心酸,越想越是崩溃。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当真没法平衡,日子还怎么过!
地仙尚好,差距委实过大,没多大期望,反倒能维持平常心,多数可以释然。天仙则不然,盯着六寸玉笏,额间鼓起青筋,心都在滴血。
不公平!
太不公平!
双手捶胸,对天怒吼,只望换来一个解释。
可惜的是,希望永远没法实现。
天道拿李攸没辙,纯属个例。他人想要仿效,实是做梦。
吼得次数多了,头顶雷云聚集,闪电砸落,差点把洞府穿个窟窿。
明摆着,天道发出警告,老子心情不好,下手没有准头,说不定会往死里劈。开吼之前,仔细掂量。要倔强到底,先安排好后事!
没人敢和天道对着干,怒火转向何处,无需多言。
不知情的情况下,李攸和巫帝这对道侣,已是“恶-贯-满-盈”,名声跌落谷底,超越荒兽,成为仙界第一公-敌,随时可能迎来一场挑战。
单打独斗绝无可能,下场便是-群-殴。
地仙不够看,上场的必是天仙,包括数名剑仙!多数经历过同荒兽斗法,战斗经验极其丰富。
如若开打,绝没法善了。
李攸曾想将天-捅-个窟窿,或许真能实现。
现在,事情尚未发生,仙人都在酝酿。
李攸得到九寸玉笏,从白衣仙翁处了解到仙人排位,心情大好。
“这么说,我已是天仙?”
“这,小仙不敢断定。”
“怎么?”
“小仙飞升之时,仙界并无九寸玉笏,且少有记载。”白衣仙翁脸色微红,很是汗颜。不识字,又如此孤陋寡闻,当真是丢脸。
“没有吗?”
“的确没有?”
白衣仙翁点头,历数有名的几位仙人和荒兽大能,道:“传说有瑞兽麒麟手握此宝。然瑞兽好静,常独劈洞府静修千年。久不露面,纵有出世,也无人能识得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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