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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无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说
“我并未注意,只是道长唤我进去,让我给老爷夫人送礼物过来,我就送过来了。”安儿说道。
“你可知他是何意?”孙富春问道。
“我想道长或许知道大年节下的,老爷夫人应酬较多,难免会吃油腻食物多些,道长就特地送个梨来解腻消烦的。”安儿说道。
“哼,他会有这般好心?”孙富春冷笑道,看看手中的梨已经吃完,眼睛一转,就拿了桌上的一张油纸,把梨核包好,放在瓷盒之中,对安儿说道:“你且把这个给道长送回,他若问起我和老爷如何吃的这个梨子,你尽可以如实告诉他。”
“这怎么使得?”马从义想要拦阻,孙富春把脸一板,对安儿说道:“去吧!”安儿听了赶紧去了。
“正月初一送个梨来,老爷难道还不明白道长的意思?”孙富春仍然冷笑不止,“我也只是告诉他我们的心意!”马从义心中不安,却又犹疑,也就不再多说。
第二天又是午后时分,安儿又捧着那个小瓷盒过来,“老爷,夫人,道长又让我送礼物过来。”
“他又送什么?”孙富春一步跨上前去,打开瓷盒一看,却是一个切成两半的梨,她不由气道:“安儿,你可知道道长这次送梨是什么意思?”
“知,知道。”安儿看夫人动怒,连忙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小的知道,分梨,有分离的意思。”
“知道你还敢送来?”孙富春怒道,“只是让你服侍道长几个月,你就向着他不成?你还把老爷和我放在眼里吗?”
“夫人,小的不敢,小的一直记着老爷夫人的恩典。”安儿继续跪在地上说道,“小的自幼孤贫,全仗着老爷夫人慈悲,收留了小的,给小的一口饭吃,还让小的陪二公子读书。小的一向愚笨,跟着二公子识得些字,才慢慢懂了些道理。每日里看老爷为家里忙碌,我只恨不能为老爷分忧。如今看这王道爷每日里虽然只是清静打坐,却另有一番逍遥。我想,这出家原本也并非什么坏事,远离酒色财气,所以道爷让我送梨,我也只管送来。”安儿看孙富春的脸色愈发难看,马从义的脸色倒平和如常,就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只是,小的只想斗胆再说一句话。”
“你没有资格说话,却又说这么多!如果你有资格说话,恐怕别人只有听的份了!”孙富春怒道。
“你且只管说来。”马从义却柔声说道。
“小的想,如果老爷真要出家,那我安儿一定跟随老爷,随时侍奉左右,绝不让老爷受一点点委屈,也好请夫人、公子放心。”安儿说道。
“你,去吧!”孙富春喝道,又喝止回来:“你原来一直本分,现在却学得这般油嘴滑舌,又是谁教你说这番话的!”
“夫人,没人教我。”安儿说,“我只是这几个月在咱家和道爷两边来回跑着,两厢比着,就想到了这些,这都是我的心里话,并没人教我。”说完,把手中的瓷盒放在桌上,连忙退了下去。
马从义看安儿退下,点头说道:“没想到安儿这孩子悟得倒快!”
“这小厮都变得这般,这般……”孙富春却是欲哭无泪,只是把手中的手帕搅成了紧紧的一团。
第三天,安儿又奉命送来了一个梨,只是这次梨却被分成了三片,第四天四片,几天下来,逐日递增。孙富春原本气得发抖,一天天思量来思量去,又看马从义的脸色愈发寡淡,心里也就有了计较。
一直到第十天,看着安儿送来的已经分得极为细薄的梨片时,孙富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含着眼泪对马从义说道:“你就随他去吧!不然恐怕真不知道他要把谁家的梨树都摘个干净!”
马从义此时出家的心意已定,只是碍于孙富春对自己的情意未绝,自己也断然不肯轻易伤害她,此时见孙富春已经应允,知道她虽然心中难过,但是却绝不肯为了她自己而让自己作难,当下对孙富春深深地施下礼去:“多谢夫人成全!”
孙富春轻轻擦去眼中的泪水,说道:“你先别忙,总还有一件事你要做得圆满。之前我们给瑞儿定的亲事,不如就趁着这会儿给办了吧,这总也算是你作父亲的对孩子的一番心意。”
马从义深知这是孙富春对自己最后的一点要求,当即点头应允。
大定八年(1168年)二月,马从义跟随王重阳在全真庵出家修道,王重阳给他起名马钰,字玄宝,道号丹阳子。
安儿一心向道,果然于当天陪同马钰一起出家,随时侍奉左右。





问道无常 第77章 10、才子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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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马钰跟随王重阳出家在全真庵修行,周伯通赶过来查看究竟,看到马钰已经梳起道髻,换了道袍,原本圆润的脸略显瘦削,但脸上的神色却比之前更加俊朗飘逸,多了些出尘之气。周伯通略有唏嘘,赞叹不已,不由对王重阳说道:“师兄,听说你度化我这马贤弟出家着实花了番功夫,为什么你却不化我出家,你只要对我说一声,我是一点儿都不会犹豫的,立马就会随你出家。你却如何不化我,难道我比马贤弟倒少了道性?”
王重阳却微微一笑:“天地为枰,你我为棋,每一步棋如何走法都只是随道而行,马钰原本是尘外之人,出家对他个人修行、道法弘扬最是有益。伯通,你却出不得家,你在家倒比我们出家有更大一场功德。”
“我还有功德?师兄且说说我能做什么功德?”周伯通连忙问道。
王重阳摇摇头:“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正在这时,听到庵外有一片吵嚷之声,周伯通连忙说道:“师兄,这是我约好带来的一个人,你快给他治上一治吧!”正说着只见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进一个人来,那人躺在一张床板之上,露着的一张脸面色苍白,眼睛倦怠无神,此时见到王重阳,连忙用手勉强支撑起身子,说道:“先生救我!”
王重阳连忙命人把这人抬到床上,用手搭住他的脉搏,过了片刻,说道:“他可是受了风寒,得了风痹之症?”
“正是,先生快救救我家夫君吧!”这时,跟在众人后面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扑到王重阳跟前,就要跪倒在地,王重阳连忙让安儿搀那妇人起来,只听那妇人说道:“先生说得对,我家夫君这病早在前年就得下了。前年冬天他与人相约出去饮酒,谁知就喝醉了回来,路过一座桥时,脚下一滑就滑落到桥边的草洼之中,那草洼雪积甚厚,我夫君又酒醉昏沉,一时竟睡了过去,待夜间打更人路过此地,才发现他人仍然在睡梦之中,幸好打更人识得夫君,这才回家唤了人来将他抬回去。谁想到一觉醒来,就得了这风痹之症,腰腿麻木,从此再无力气行走,每到阴雨天气只是疼痛不已。这一年多来,也不知道请了多少郎中,喝了多少付中药,却一直未见什么起色。”那妇人说着,眼泪连珠儿似的落下来,“想我夫君,平时是多争强好胜的人,如今得了这病,竟折磨得……”她说不下去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由扭过脸去,脸上泪水纵横,两只手却只是无力地捶打着床面。
“不妨事,不妨事,夫人且请回家,过几天我还你一个健壮如初的夫君就是。”王重阳说道。
“我家夫君自己无力起坐,先生可需要我们留下家人照顾?”那妇人说道。
“不用。”王重阳摆手说道。
“那可需要先留下些银两备用?”妇人又问。
“不用,你们且管去吧。”王重阳摆摆手。
妇人和来人见状,虽觉奇怪,不过既然已经慕名而来,如今又哪有不听道长吩咐的道理,就向道长告辞,先自回家去了。
“师兄,他可是咱宁海城有名的才子,”这时周伯通说道,“他叫谭玉,从十几岁上就出口成章,诗词歌赋竟无一不通的,自幼时就颇有大志,非是我等常人所能及的。”
那谭玉听周伯通这样说,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无力地说道:“周兄休要再提那些话,看我如今的样子,又哪里有才子的风采,又哪里有吟诗作赋的才情样貌?如今平时里全靠别人照顾,自己竟是连翻身坐起的力气都没有了!之前我倒颇有些雄心壮志,如今才知道那都是如同画饼充饥一般的可笑!”
王重阳看谭玉着实颓废,不由轻轻喝止道:“男子汉生在天地之间,雄心壮志总还是应该有的,能够创下一番功业更是人生之幸事。如今你虽然有病在身,不过总还有康复可能,且慢慢调养,以后身体恢复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也说不定。”
“如果身体真能康复,我倒宁愿学先生出家修行。”那谭玉说道。
“先不要说出家不出家的话。”王重阳说着,就坐在谭玉的脚边,轻轻地掀起被子来,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谭玉的双脚:“现在脚上可有知觉?”
谭玉颓然地摇摇头:“我这双脚双腿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知觉了,我实实是觉得我和死了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要这样说。”王重阳说着,只管用两只手轻轻握住谭玉的两只脚,手心对住脚心,微微地闭目凝神,双手间有微微的热气传递过去,谭玉只觉得有一股微热的气息慢慢从脚心向上升腾,逐渐升腾到小腿、膝盖、大腿,慢慢地连腰部也有了温热的感觉,他知道道长是在为自己治病,看道长此刻聚气凝神,气息长舒,自己虽然有了微热的感觉,也并不敢出声打扰,只是用手轻轻擦去喜极而泣的泪水。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王重阳才收回自己的双手,又轻轻地用被子把谭玉的双脚盖上,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身体温热,如同沐浴在温泉之中。”谭玉说道,“脚下热乎乎的,倒好像有炭火在微微烤着一般。”
“嗯,颇见功效。”王重阳点点头,“我总需要先打通你的血脉才好,如今这痹症或可去了一成,这几天且耐心调养,心急不得。”
“多谢道长。想我这一年多时间都煎熬过来了,又怎能心急在这几天。还请道长多加休息,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谭玉说道,
“我不碍事的。”王重阳说着,谁知话音未落,却一声咳嗽,倒把旁边的周伯通和马钰吓了一跳。




问道无常 第78章 11、谭玉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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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和周伯通看向王重阳,见此时王重阳脸色微现青白,“师父,你怎么样了?”马钰连忙问道。
王重阳摆摆手:“不碍事,只是这谭玉体内的寒气过盛,我给他度气时间较长,未免就过了些寒气入体。他的积寒甚重,药石原本不及,如今我只以真气驱之,我真气失了十之有一,又因专注于度气给他,于自身防御却未加留意,因此难免过了寒气,或有损于肺气,于身体其他倒无大碍。”
马钰摸了一下王重阳的手,果然隐隐有寒气透出来,虽然起初不易觉察,但却随着气息鼓荡似有绵延不绝之势,他连忙对师父说道:“师父且先请坐,我帮你把寒气逼出来。”
王重阳轻轻摇摇头:“你不行的,你的内丹还没有练到火候,功力尚浅,恐怕助不了我,寒气入体反倒于你身体有碍。”
“师兄,我可能助你?”周伯通连忙问道。
“你或许尚可一试。”王重阳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就到了另外一间室内,王重阳盘膝打坐在蒲团之上,周伯通坐于他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将双手放于王重阳的肺腧穴上,静静地为他运功驱寒。马钰在旁边打量着二人,只见周伯通呼吸深缓,运功发力并未见有任何滞碍之处,显然内气充足游刃有余。再看王重阳的脸色慢慢地红润起来,周伯通面色如常,头顶隐隐有白气冒出。
过了良久,王重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伯通,你的内力深厚绵长,倒实出我意料之外。”
周伯通此时收回双手,缓缓放于丹田之处,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脸色丝毫未变,只是怪眼一翻:“师兄,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很好。”王重阳缓缓站起身来,“多谢伯通相助。你感觉如何?”
“我吗?”周伯通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我好得很,就好像平时身体里的火烧得太旺了,如今输出来一些,身体反倒更显平和。师兄,你这样为他疗病一次尚且这样,多疗几次那还得了?不如以后就由我来做,反正这人也是我带来的,我怎么能眼看着师兄为救他反伤了自己。”
王重阳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去探了探周伯通的脉搏,摇着头说道:“你现在还欠些火候,恐怕要再练几年才有此功力。你只于每次我疗完之后为我驱散寒气就好。”
就这样王重阳每天于辰时起为谭玉疗病,午时周伯通再为王重阳驱寒。练到第十天的时候,谭玉已经能起身坐起来了,王重阳就又将呼吸之法传授于他,教他每天于子午之时采气练功,以加快身体恢复的速度。
谭玉在全真庵这一段时间,每天谭家夫人都会遣人来探视,及到第十天,听说谭玉终于能够坐起来时,谭家夫人亲自带了家人来接谭玉。谭夫人来的时候正是午时时分,谭玉刚刚在王重阳指点之下习得呼吸之法,开始在屋内打坐习练。王重阳嘱其宁心安神,心无旁骛,谭玉自己也知道身体血脉初通,正是关键时刻,因此盘膝闭目,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一丝的疏忽。安儿在屋外看到此番景象也不敢惊动,连忙把谭夫人安置在外间:“夫人且请稍待,等谭先生坐够这一个时辰我再进去通报,那时再见可好?”
夫人觑着眼睛远远隔了虚掩的门看到谭玉正襟危坐,脸上已见红润,不由喜形于色:“阿弥陀佛,可算是好了!这一年多,我天天盼也不过就是盼着他能够有这一天!”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眼睛却不错眼珠儿地只是看着谭玉,好似终于看到自己久失复得的珍宝一般。过了良久,见谭玉仍只是坐着不动,她不由轻轻问安儿:“他如今每天难道就是这样坐着不成?”
“谭先生今天方能坐起,道长就教了他这个法儿,以后每天倒说不定,今天是一定要坐够的。”安儿回答道,看夫人仍然不解,就不由说道:“道长教的法子就好比郎中开的药一般,不过我听说却是调动人体内的什么‘自药’,今儿或许用这个,明儿个用什么却只有道长知道,我却是也不知道的。夫人且静候着就是。”
“哦,”夫人点点头,“这么坐法可着实的耗费功夫。”
“听道长说近半月恐怕都要如此才能恢复得快。”安儿说道,“身体恢复之后且看先生自己意愿!”
“阿弥陀佛!”夫人念道,“可别天天都这样才好,这回家可如何使得?还不生生的把人都闷煞了!”
日影渐渐斜去,谭玉于静坐中似乎已经忘怀身在何处,呼吸之间,耳目恍惚似存又似不存,心内却不由清明一片,以前过往之事历历在目,此时看来却如同在云中观尘土,遥远、渺小得不值一提,这种美妙升腾之感在身心之内盘旋回荡,他只盼着就坐得再久一些,倒把时间都忘了。
此时,谭夫人却已经在外间坐立不安起来,看夫君只是巍然不动,她不由急得团团乱转,“这要坐到何时?这要等到何时?这可如何是好?”正等得焦急之时,旁边陪侍的安儿轻声说道:“夫人,先生好了。”
谭夫人连忙停住脚步,只见谭玉正缓缓睁开眼睛,此时双眼一睁,竟仿佛有一股特殊的神采一般,夫人急忙快步走上前去:“夫君,你可好了!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
谭玉面色沉静地看着满怀热切扑将进来的夫人,夫妻二人一个面色如水,一个却如同正燃着的炭火一般。谭玉沉静良久,终于慢慢说道:“你来了?”
“我早就来了,夫君如今既然已经好了,就回家去吧。”谭夫人说道,“这家里里里外外多少事都等着夫君拿主意呢!”
谭玉听了此话,抬头向天,又过了许久,才说道:“我不想回去了。”
夫人一愣:“夫君若想在此多留几天,就且放心住着,过几天我再来接你也就是了。”
“夫人,这一年多来,家中事务都是谁在打理?”谭玉缓缓问道。
“唉,这一年多都是我在忙里忙外,还要照顾夫君,我没有一天不盼着你能够早点儿好的。”谭夫人听谭玉问她,只当谭玉是心疼她这一年多的辛苦,心中一直积聚的委屈和劳累不由涌上心头,她弯身坐在床边,用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夫人打理事务虽然操劳,却能保得生活无虞,倒不需要我再操心。”谭玉说道。
“可是我一个女人家,终究也只能顾得一时,凡事哪里能顾得周全?大事、长远的事总还要夫君拿主意。”谭夫人听谭玉说话,心中越来越是不安,不由轻声叫道。
“只管将这一天天慢慢过将下去,就是个长远,又何必太过计于长远?哪怕你算得再长远,又哪里能逃得过无常去?----夫人打理得一年,就打理得一世。想我们上无父母,下无子女,有这份家产傍身,哪怕夫人再嫁恐怕也是好的。”谭玉缓缓说道,“夫人且请回去吧,我是不回去了。”
“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来?”闻听此言,谭夫人如坠冰窟一般浑身冰冷,“我们成婚二十余年,虽然并无一男半女,但是夫唱妇随,我对夫君有敬有爱,倒不曾慢待了夫君,如今怎么就说出这番话来?夫君如果还想在此多留数日,我就暂且回去,几天后再来接你。”谭夫人说罢擦了腮边的泪水,径自去了。
谭玉看着夫人的背景,心思沉静如水,竟无一丝波动。
又过得几日,夫人再次带了家人来,谭玉此时竟然已经写下了一封休书,只叫安儿交给夫人,自己却并没有出门相见。
“谭玉!”夫人在外间叫道,“你怎能如此狠心,我并无过错,你却说休就休!难道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就一点儿不念夫妻之情吗?”
“夫人请回去吧,这一年多病卧在床,我已是心如死灰,往日的那个谭玉竟真如同死去了一般!即便如今在家想必他也只是如同行尸走肉,又怎能白白误了夫人终身,倒不如各自撒手,夫人有家产傍身,下半世想必不至于太过孤单苦寂。”谭玉只是紧闭了门,再不开门相见。
夫人在外间说罢哭罢,见里面只是声息皆无,知道自己终于是劝不回来的,只得一狠心说道:“道长当日只说会还我一个健壮如初的夫君,没想到却是我给他送来一个冷面无情的道士!道若有情,定知我心苦!谭玉啊谭玉,你今生毕竟是有负于我!”言罢径自转身去了。
听夫人说了这几句话,门内的谭玉也不由泪流满面,只是此时自己心中枯寂,于那静坐之时倒慢慢升起一种别样的心火来,他久读圣贤之书,心内自是一片通明,知道此时心中这番鼓荡的热情已与尘世无关,倒与仙缘有份。尘缘尽,再难相恋,即便去怜她如今的苦,倒只怕日后会为她添更多的愁。
谭玉一心向道,当即拜王重阳为师,王重阳知道这原是师徒缘分,即收他为弟子,为他取名谭处端,字通正,道号长真子。




问道无常 第79章 12、水尽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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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马钰、谭处端、周伯通正在听王重阳讲道论法,安儿悄悄地进来,站在马钰旁边,马钰心知他有事,但听师父讲道于他乃是至首要事,因此也不去理会安儿,安儿何尝不知老爷素来最是敬重师父,因此也只是悄立在旁边,不敢出声。倒是王重阳看安儿一贯小心谨慎,看他现在可怜巴巴的样子就不由停了讲授,问道:“安儿,你找你家老爷有事?”
“道爷,是我家二公子来看望老爷,我看老爷听得认真故此不敢打扰。”安儿说道。
“你让他进来吧。”王重阳说,马钰连忙向庵外走去,看到次子马庭瑞正和范明叔站在庵外。看到马钰,马庭瑞快步走上前来,深施一礼:“给爹爹请安,孩儿许久不见爹爹,心里实在想念,所以特来看望。”
“不要多礼,你娘和哥嫂可好?”马钰问道。
“我哥嫂都好,不过我娘她每天总是愁眉不展,我想她一定是挂念爹爹,就劝她前来探望,她却只是不肯。”马庭瑞说道,“我记得自爹出家之后,我娘就再也没来过南园一步,孩儿实在是担心娘的身体,因此想来看看能否请爹去探望娘一次。”
听马庭瑞如此说,马钰心中老大不忍,不过又想自己毕竟已是出家之人,自当六根清净才是,如果再频频回家探视,那与在家又有何不同?想到这里,他不由问道:“庭瑞,爹爹出家,你心中可有怨言?”
“孩儿并无怨言,”马庭瑞说道,“为人子女自当以行孝为要,父母若各有前程,做子女的应当全力支持才是。况且爹爹为这个家多年操劳,如今有这清静去处,倒也是好事。要当真能够成仙了道,我听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时候恐怕我还能沾上爹爹这个光呢!”
“孩子话!”马钰听庭瑞如此说,不由笑道,“既然来了,也进来见见你们师爷吧!”
范明叔在一旁早已经等得着急了,听马钰说连忙向庵内走去,刚一推开门就对王重阳说道:“道长,你给我的经我可是认真读完了,这次总要教我些道术才行!”
“呵呵呵,”王重阳听范明叔这么说不由笑了起来,“你总要缠着学道术,这道术最应该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捉鬼,降妖啊!”范明叔说,“或者就像您那天让松树一下子长那么老高,别人总也要叹服的吧!”
“我那天自然是把你引向了歪处,”王重阳不由叹了一口气,“现在再收回恐怕也来不及了。我且问你,鬼在何处,妖又在哪里?”
“这,”范明叔作难道,“我哪里知道,我如果碰到了一次,现在哪儿还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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