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二二得嗣

曹溪臣盯着宋云庭的双眼，咬牙切齿的道：“你丫当我白痴吗？男人怀孕这种事能让别人知道？你替我直接把孩子弄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但这么个东西我不能留着他。”
不管他怀孕这件事怎么可能发生，他都不能留着这孩子让他丢人现眼。
况且这事但凡传到自家老爷子耳朵里，他不被一个枪子崩了他就把所有钱都捐给红十字会。
宋云庭听了这话却有些犹豫，他再次端详起曹溪臣的诊断书，半天都不说话，最后才道：“这件事有点复杂，因为没有类似的病例，我没有把握给你做这个手术，万一手术途中发生意外，搞不好会危及生命。而且你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有其他医护人员在旁协助。现在医院查很严的，我要是谎报别的名目替你做手术，很容易被发现问题，到时我责任就大了。”
“你什么意思？”曹溪臣不觉担心起来。
“……你有没有考虑过把他生下来？”宋云庭试探着问。
“宋云庭，你耍我呢吧？”曹溪臣真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先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宋云庭笑，一看他家小溪溪火爆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多逗他两下。
“哼。”曹溪臣环着双臂不说话了，死盯着宋云庭看他还能放什么屁。
“我的初步设想是这样的。”宋云庭摇头晃脑悠然道：“你安心的养胎把孩子生下来，这段时间我也能正好查查资料，设计手术方案，为你的生产做好万全准备。医院是不能进了，我要动用私人关系帮你安排手术，医疗器械、医疗用具、药物都需要时间找，最近查得严，想弄到这些不容易。到时你只要抱着孩子回家，说是在外面的私生子，虽然挨说是肯定的，不过就你家宠你那股劲很快你就没事了，想必总比拿性命来拼划算多了。”
曹溪臣看宋云庭说的真真切切，虽然还对自己怀孕这件事持怀疑态度，也不由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说的容易，到时候我肚子越来越大能瞒得住吗？”曹溪臣一想到竟然能从自己嘴里说出这么没溜的话就想抽自己嘴巴。
“这好办，前几个月不会那么明显，顶多被人认为是发福了。等到真快藏不住时就找个借口从家搬出来，你要是嫌北京熟人太多，去外地找个安静偏僻的地儿一呆，不就结了？”
“你说的怎么这么轻巧呢？”曹溪臣哭笑不得：“你当生孩子是买条狗呢吧？”
“怎么可能，买条狗还得挑半天呢，生孩子你有选择吗？我妈天天说怎么能生我这么一小兔崽子，问题是她有的选吗，还不得认命吗？”宋云庭无良的把手一摊。
“别贫了。”曹溪臣只觉得不替宋母抽小兔崽子两嘴巴都对不起他这么多年在宋家蹭的饭。
宋云庭做了个鬼脸，仍旧不着调的说：“反正我觉得这是最妥当的解决方案，毕竟事已至此，想办法先把小命保住最关键。况且你不是一直为那女的把你的孩子打掉的事生气吗？这下也不用愁了，没女人帮你生，你自己生啊。”
曹溪臣对宋云庭这张烂嘴的缺德程度深有感触，此时仍然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你再说一遍，老子缺女人帮我生孩子吗？”
“是，是，你当然不缺，你是自己能生，不屑于让别人帮忙。”宋云庭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宋云庭！”曹溪臣跳起来就去掐宋云庭的脖子，要不是还得指望着这臭小子帮他解决“问题”，他直接把他开瓢得了。
“这件事你没糊弄我吧？”曹溪臣气喘吁吁的瞪着宋云庭。
宋云庭捂着脖子一通咳，摆手道：“爱信不信，你现在不听我的，过两个月你爬着来求我我也不理你。”
“我不是不信……”曹溪臣知道宋云庭平常虽然爱恶作剧，不过还是有分寸的，从来不会拿这等大事来开玩笑。
他想了想，妥协道：“你的提议我考虑一下，不过这事你知我知，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包括戴笠仁？”宋云庭惊讶。
“包括戴笠仁。”应该说特别是戴笠仁。
“不可能吧。你能瞒得过你爸妈，你能瞒得过戴笠仁？况且帮你安排后续那些事，没有戴笠仁的关系恐怕行不通吧？”宋云庭眨眼。
曹溪臣一看他这做贼心虚的表情，立刻一个激灵，扑上去就抢宋云庭的手机。
“喂，你干嘛？抢劫啊你！”宋云庭惊声尖叫。
曹溪臣什么时候把宋云庭这弱柳扶风的小身板放在眼里，没什么挑战就把手机抢了过来，立刻翻开短信一看，豁然最后一条就是一个小时前給戴笠仁发过去的。
“哈哈哈哈，小溪溪怀孕了！意外吧？早知道应该咱俩上嘛，肥水不流外人田。”紧跟着一张他的超声波照片彩信。
曹溪臣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手上一用力，伴随着宋云庭的惨叫，三星galaxy s3就这样断成了两节，横尸医院。





(高干)二二得嗣 第4章 木已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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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溪臣打心里不想让戴笠仁拿那种异样的眼光来看他，无奈宋云庭那个大嘴巴连这点小秘密都藏不住。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戴笠仁因此跟他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他也就能把他心里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都断了吧？
戴笠仁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时，曹溪臣本想拒绝的，但听到那一如既往平静深沉的嗓音，回绝的借口又咽了回去。
也许，戴笠仁不会因此看不起他，还会不计回报的支持他、帮助他也说不定。
曹溪臣惶惶然的等着戴笠仁，就好像在等待对他的终极审判一般。
要的冰啤酒放在桌上印了一圈水印，戴笠仁还没有来。
曹溪臣不觉有点烦躁，仰头喝了口啤酒，突然想起宋云庭对他嘱咐的话，赶紧又把酒吐在了一旁的杯子里。
什么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什么禁烟禁酒，什么连个小感冒也不能随便吃药，要先问过他再说。
我了个去啊，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么束手束脚过呢。
窝火。这是曹溪臣目前唯一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被捅了屁股，莫名其妙的摊上怀孕的烂事，现在竟然还要莫名其妙的把孩子生下来？
只是无论他如何表态，只要宋云庭不同意立刻给他做手术，他就完全束手无策，只能任那东西在自己肚子里慢慢长大。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竟然如此无能。
“小溪，等很久了吧。刚才临时处理点事。”戴笠仁在他身旁坐下，大衣上还带着一丝外面的凉气。
曹溪臣心跳瞬间加速，不着痕迹的往一旁挪了挪，递给他一瓶啤酒：“不算太久，单独把我叫出来想说什么？”
戴笠仁看他一眼，摩挲着手中的酒瓶，微微笑了：“我问过老幺情况了，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
曹溪臣被戴笠仁看的脸上发烧，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尴尬的话题了，慌忙抄起酒瓶灌了口酒。
突然又想到自己的状况，赶紧又把酒吐在了杯子里，气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艹！”
戴笠仁拍拍曹溪臣的后背，将桌上的一打啤酒拿起来放到了自己脚边，抬手道：“老板，来杯鲜榨苹果汁。”
“谢谢。”曹溪臣咬了咬下唇，低下头不说话了。
戴笠仁无声的叹了口气，揉了揉曹溪臣的头发。
“你现在是不是很瞧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曹溪臣闷闷地说。
戴笠仁一怔，笑道：“为什么？虽然觉得男人会怀孕的确离奇了些，不过2012都过了，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奇闻异事。我做刑侦这么多年，更离奇的案子也不是没碰过，你这个不算什么。”
曹溪臣立刻抬头看他，被他说的扬起好奇心来。
“机密，恕我不能把那些当故事讲给你听了。”戴笠仁神秘一笑，比了比手指，突然目光变柔，轻声道：“况且这件事从始至终你都是受害者，我只会更疼你，怎么可能厌恶你？”
曹溪臣心跳立刻漏了一拍，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戴笠仁微厚的嘴唇上。人说嘴唇厚的人感情丰富，重情重义……
“小溪？”
“啊。”曹溪臣急忙撇开目光，脸上又热了起来。
竟然看戴笠仁看到出神，他究竟是怎么了？不会是真的对戴笠仁那啥啥了吧？
戴笠仁也不以为意，轻声一笑继续道：“老幺跟我说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这份勇气我十分敬佩。之后这段时间想必十分辛苦，我会尽力帮你的，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出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么肉麻的话没点勇气是说不出口的，曹溪臣看着戴笠仁温暖的眼神发愣，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没打算生，是宋云庭那个死人逼我生。”
戴笠仁一听就笑了，叹道：“老幺就是不会好好说话。本来是好意，非要变着法的气你。”
“仁哥，你帮我吧，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这太荒唐了！”曹溪臣突然握了戴笠仁的手急声道。
戴笠仁一惊，反握住曹溪臣的手沉声安慰他道：“小溪你先别怕。老幺的建议我觉得是有道理的。毕竟你这种情况谁都没遇到过，老幺说贸然给你做手术可能很危险，不如再多看看情况。”
曹溪臣一听更急了，怒道：“再看看情况……万一我肚子里的不是孩子，是个外星怪物，到时长大了钻出来，我死的更惨，还不如趁着现在赶紧做掉！”
“小溪，你是《异形》看多了吧？”戴笠仁忍俊不禁：“社会主义国家咱别搞那些怪力乱神的。”
“我现在本身就够怪力乱神的了。”曹溪臣翻了个白眼，沮丧的一把捂住了脸。
戴笠仁忙敛了神色，伸手揽住曹溪臣的肩膀劝他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事实，不过只要把这段时间熬过去了，一切就都好了。你只要记住，不管发生任何情况，我都会帮你解决。”
怎么可能都好？你当生完孩子可以摆在桌子上当花瓶？还是可以直接顺着厕所冲掉？
曹溪臣满心不屑，但戴笠仁毕竟是戴笠仁，不同于宋云庭的，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你真的认为我把这孩子生下来是个好主意？”曹溪臣迷惑。
戴笠仁表情严肃，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把孩子生下来并不算是好办法，只是眼下没有比他更好的办法而已。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和老幺会帮你的。”
曹溪臣突遭巨变，本来也是脆弱的拿不定主意，见戴笠仁也不支持他拿掉孩子，心就彻底死了。
宋云庭很有可能是唯恐天下不乱，存心看他热闹，但戴笠仁客观、公正、判断力强，他也这么说的话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在。
曹溪臣一向敬畏、亲近戴笠仁，戴笠仁发话便会认真的考虑。
一旦认命，曹溪臣心里立刻熊熊燃烧起另一股怒火。
他一贯自视甚高，家世好、样貌好、脑子好，在学校时就人气爆棚，出了社会更是一路顺遂。
今儿竟然一跤跌在这么个臭水沟里，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至于要杀的那个人是谁，自然是那个让他陷入如此绝境却不明身份的混蛋。
“仁哥，能帮我查到那天晚上是谁干的吗？”不把他剥皮拆骨他就不姓曹！
曹溪臣原本就想把那晚的事当做被狗咬了，晦气了一把，直接忘了算了。
毕竟只要一想到那个陌生男人他就会觉得恶心，更何况把人找出来报复。
万一发现是个脑满肠肥谢顶口臭的恶心老头子，他岂不是跳河的心都有了？
但现在却又不同了，一想到他之后要经历漫长痛苦的怀孕生产过程，还要面对一个莫名而来的私生子，他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任罪魁祸首逍遥度日，偷笑他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他非要把那个人揪出来，不管他是老是少是胖是瘦，都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戴笠仁显然有些吃惊，迟疑了一下才问：“你之前不是不想要追究了吗？”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曹溪臣猛的将眼前的酒杯砸出去，迸起一地碎屑。
戴笠仁忙招手召来侍应生收拾一地狼籍，另一只手将因愤怒而颤抖的曹溪臣揽进怀里安慰。
“你考虑清楚了？我觉得你现在更需要清心静养，报复只会重新搅乱你的人生。”
曹溪臣眼下却顾不了这么多，这股恨意不发泄出来简直要撑爆他整个人。他冲动的推了戴笠仁一把，质问他：“你不是向着我的吗？你敢说那几个给我下药的小流氓不是你收拾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叫我不要追究？”
戴笠仁立刻陷入一阵沉默，随即平静的承认道：“是，那几个人的事我不否认，只是打他们一顿都太轻了。”
“那为什么现在却反对我把那个人找出来？他更该死！”曹溪臣不能理解，拼命挣脱戴笠仁的怀抱。
戴笠仁抿唇，片刻后才轻叹了一声：“是，那人更该死。你要是真的想清楚了，我可以帮你把那人找出来，只要你一句话。只是……”
曹溪臣望进戴笠仁的眼睛，被那过于深沉的目光看得心慌，只能讷讷的问：“只是什么？”
“也没什么。”戴笠仁却突然轻笑了一声，放松了神情。
正在曹溪臣想要从戴笠仁眼中读出一些讯息的时候，戴笠仁却移开了目光，低头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样东西交进他手里。




(高干)二二得嗣 第5章 高清无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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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溪臣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普通光盘。
他不解的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戴笠仁便开口道：“这是当晚我家门口的小区录像。”
“什么？”曹溪臣吓得差点把光盘扔在地上，脸色瞬间就白了。
他怎么会没有想到在保安系统如此完全的小区内，四处都布置着大量的高清摄像头。当时他的惨象难不成已经被完完全全的记录下来了？
“你别担心，这段录像应该还没人看到过。我当天一早就去要过来了，保安没有注意那个时间有任何异常发生。我也没有看过。”戴笠仁见曹溪臣一副惊慌的样子，死死攥着那张光盘，指尖都扣白了，忙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我本来想要销毁了它的，但是我想我并没有这个权利。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要怎么处理都随你，你可以慢慢考虑。也许录像里有线索也说不定。”
曹溪臣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眼神凝固的看了看戴笠仁，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你确定没人看到过？”
“几个值班的保安我都仔细的问过了，当晚几个人都睡觉了，早晨还没来得及查晚上的录像。这点你可以放心。”戴笠仁点了点头。
曹溪臣不由得稍稍的松了口气。
戴笠仁干警察这行这么久审讯盘问不会有人比他更在行，戴笠仁说没有疑点，那就是没有疑点。
戴笠仁住的那种高档小区，从小区大门开始就是要一路刷卡的，大门口的保安更是24小时值班，对访客排查登记，因此闲杂人等是绝对无法进入的，安全很有保障。
因此小区内的高清摄像头其实更近似于摆设，能用到的机会不大，管理监控录像的人也没那么多责任，到值夜班的时候自然都去睡觉。
“不管那个人是什么来头，我都会让他后悔那天对你所做的一切，直到你满意为止。”戴笠仁伸手抚了一下曹溪臣的脸，口气前所未有的坚决。
曹溪臣知道戴笠仁那个小区多是达官贵胄，戴笠仁竟然还给他这么大的承诺，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他递给戴笠仁一个感激的眼神，抬手将戴笠仁停在他脸庞的手紧紧握住。
“小溪……”戴笠仁反握住他的手，眼睛被酒吧闪烁的光影照的犹如深邃星河。
曹溪臣像中了魔怔一般的想，为什么原来未曾这样注意过一直在身边的戴笠仁呢？明明浑身都散发着连男人都能吸引的深刻魅力。
再过两个月，戴笠仁看到他时必然要倒尽了胃口，这么迷人专注的眼神再也无法看到了。
“我会好好考虑的。”曹溪臣松开了手，紧紧攥住那张光盘。
他意识到依靠戴笠仁依靠的太多了，以后的路恐怕他要自己走才行。戴笠仁只是尽兄弟之情，他想的再多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堪罢了。
他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就算是天底下最荒唐的事在他身上发生了，他也不能退缩，不能让戴笠仁瞧不起他。
戴笠仁沉默的看了低头沉思的曹溪臣一阵，拿起脚边的啤酒独自喝了起来。
之前再多豪言壮语，真的能知道真相的时候却又不由得打退堂鼓。
曹溪臣回到家洗过澡，将自己关在卧室里对着电脑愣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勇气将光盘放进去按播放。
门外还传来妈妈看的电视连续剧的声音，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搅得他心跳也跟着加速。
不知又过了多久，电视的声音也没了，一家人都各自去睡了，曹溪臣却仍然坐在电脑前。
他摸了一下那张光盘，发现手指冰凉的有些僵掉，才去寻遥控器打开空调。
北京的十月底十一月初是最冷的，暖气还没来，不开空调家里就阴森森的透着凉气，原先曹溪臣不觉得，今天却不知为什么有点受不住。
他重新坐到电脑前，深吸一口气还是将光盘放了进去。
看吧，已经决定不再逃避下去了，不如早一点结束这种煎熬。
录像相当清晰，镜头正对着戴笠仁那二层小别墅的正门口，曹溪臣甚至能看清从戴笠仁家门口驶过的车子的车牌号码。
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从凌晨往后，曹溪臣算了算，向后拖动了一下播放条到一点左右。
很快，一辆计程车驶进来停在戴家门口，计程车司机出来按了会儿门铃，半天无人应答后就将他拖了出来扔在了大门口。
曹溪臣不觉有点迁怒，心想要不是那个司机不负责任把他扔在那里不管，他也不至于到这步田地。
计程车开走后，曹溪臣便看着自己瘫软在门口一动不动，像一滩烂泥一般。
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表情渐渐的有些焦躁痛苦，身体缓缓的扭动起来，似是有些热。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他的灵魂浮在半空看着自己挣扎沦陷却毫无力量挽回那个悲剧的结尾。
他不知道事情是在几时发生的，只是死死的盯着屏幕，连手指都紧张的无法移动。
期间戴家门前缓缓驶过两三辆豪车，但都无人停下车关心他一下。
正在曹溪臣放松了精神，昏昏欲睡的时候，屏幕中由远至近朝他走过来一个人。
曹溪臣一惊，睁大双眼又往屏幕前凑了凑。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两点二十二分。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牛仔裤，套头帽衫，帽子拉在头上看不清容貌。
显得陈旧松垮的衣服穿在身上有点肥大而拖沓，但仍旧能看得出衣服下面那身板挺拔结实，比例匀称，目测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以上。
在明亮的路灯下，那人低着头、插着口袋疾走，身体在萧索的路上拉出一道很长的影子渐渐缩短，进而又重新拉长。
走过去了？曹溪臣莫名有点沮丧。
长时间的等待几乎耗光了他的耐心，他甚至自暴自弃的期待不管是谁，赶紧让他抓到那个犯罪者就行。
刚才路过的那个男人不管是什么身份至少身材上还过得去……
刚这么想着，屏幕中又重新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似乎发现了他，犹豫着朝他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
果然就是他！曹溪臣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来，然后前后左右调整角度试图看清这畜生的脸。
“靠！”意识到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曹溪臣才愤怒的坐下，然后直盯着屏幕期待这人把脸露出来。
那人用一种极不雅观、两腿大开的姿势蹲着，就像火车站那些赶着春运回家的民工蹲坐着吃盒饭时的姿势。
录像听不到声音，只见那人拍拍他的肩，似乎是在问他什么。
他自己只是扭动着，低喘着，然后手脚瘫软的松着自己的领口，根本没意识到身前的人。
那人又摇了他一阵，见他没有反应，便凑过去将他搀扶起来，手从他腋下穿过架着他费力的往前走。
曹溪臣一瞬间迷惑了？这是什么路子？是要帮助他还是要绑架他？
刚走了没有两步，录像中的自己突然向下软倒，带着那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那人狼狈的爬了几下起身，似乎查看了一下他是否摔伤，才把他重新折腾着扶起来，拉到墙根让他靠墙站着。
他却像滩烂泥不停地往那人靠过去，两人蹭动间衣服开始移位。
曹溪臣眉头紧锁，看着自己的外套掉在脚边，衬衣被自己扯得露出胸膛来，不由得心脏狂跳。
不会吧……
下一秒，录像中的自己就扑了上去，一手勾住那人的脖子，将唇送过去，急切的吻住对方。
“啊啊啊啊啊！”曹溪臣尖叫，飞速的关了播放软件。
竟然是他主动的！这不可能！
曹溪臣瞬间感觉自己的价值观都崩溃了，焦虑的咬着拇指在屋里团团转。
他恨了那么半天结果扑了个空，闹到今天这地步竟然是他咎由自取？
不对。曹溪臣摇头，渐渐恢复了冷静。
那天他喝下的迷幻药肯定是有催情成分在的，他被药的不清醒，不代表对方就能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