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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蔚空
竟然在看动物世界。
“遥远的冬天已经过去,动物们又到了j□j的季节……”
卫蓝在心里呸了几声。
干了快一小时活,段之翼不喊停,卫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她是养尊处优的女孩,几乎没做过什么家务,此时已经是腰酸背痛。不自觉地就哼了几声。
段之翼脸色阴沉地转头看向她,冷冷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卫蓝如释重负地跑进一楼洗手间放下工具,又跑出来,支支吾吾问:“那……我睡哪里?”
段之翼坐在沙发上,愣愣看了她几秒,见她额头有隐约的细汗,蹙了蹙眉,寒声道:“跟我来。”
说罢,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卫蓝赶紧拉着自己被丢在门边的行李跟上去。
当门打开时,卫蓝心里猛地跳得厉害,一股无名恐惧涌上来。她记得这间房子,那里面的黑色大床,几乎就是她这些天来的恶梦。
她曾j□j地躺在床上,在熟睡中被段之翼拍下照片。
见她站在原地,段之翼不耐道:“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准备在走廊上睡?”
卫蓝哦了一声,拉着行李走过去,试探着问:“我可以用自己的被子么?”
段之翼斜睨她一眼:“是不是要我帮你把你那些烂东西扔出去。”
“哪里烂了?”卫蓝小声不满地反驳。
段之翼似乎是懒得理她,只乜了她一眼,便走出门:“一身汗味,赶紧洗澡,别弄脏我的床。”
卫蓝从小算是被赞美长大的女孩,可自从遇到这个魔鬼,从来都是被嘲讽鄙夷。她忍住怒气,悄悄在段之翼身后做了个鬼脸,才从行李包中掏出睡衣,去了房内的浴室。
颇为满足地洗了个澡,卫蓝关了灯,用力趴在床上,钻入被中,准备好好睡一觉。对于一个平顺长大的孩子,这足以是她惊心动魄的一天。
骗过父母和爷爷奶奶,到了一个陌生同学家做工居住。虽然觉得荒唐至极,可想到段之翼可怕的威胁,以及他做过的那些可怕事,她只能将这荒唐的事继续下来。
迷迷糊糊间,正要睡着时。
卫蓝忽然感觉脸上有什么温热的物体在移动,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竟然看见有人躺在自己身边。段之翼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卫蓝脑子一惊,翻了身滚下床,摸摸索索打开床头灯,看到的是单手撑头,一脸嘲讽之笑的段之翼,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在这里?”卫蓝结结巴巴开口。
段之翼冷嗤:“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这里。”
“你……你的房间,我……我……”卫蓝脑子一片浆糊,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段之翼不耐烦打断:“这里就只有这一间房,你要不睡就给我滚去走廊。”
卫蓝坐在地上想了一会,真的站起来,从行李中掏出那条薄被,打开门走出去。
段之翼面露怒意,猛地掀开被子,几个大步走到她身后,像是拎小鸡一般,将卫蓝倒拉着,摔回床上,自己也爬上床,居高临下固住她的身子,恶狠狠道:“你以为我让你住在这里,只是让你打扫房子?我还要你陪我睡觉,听到没有?”
他一说完,卫蓝已经拳打脚踢尖叫出来。像是豁出去一般挣扎,嘴里大叫:“我不要,我不要!”
段之翼吃痛,恼火地放开她,平静地坐在一旁,看她狼狈爬起来,冷冷道:“你可以拒绝,不过你的照片和你的赵飞,我可什么都不敢保证。”
卫蓝愣了一下,也不再逃离,只是无措地哇哇大哭起来。
女孩子的哭声刺耳呱噪,段之翼只觉得脑仁都被她哭得突突直跳,胸口烦闷地恨不得狠狠发泄一顿。最后只得气急败坏大吼道:“别哭了!我只是让你跟我睡觉,又没要怎么样你?你烦不烦?”
卫蓝止住哭声,打了个泪嗝,似乎不太确定问:“真的吗?”
段之翼烦躁的点点头:“你以为?你这豆芽菜的身板,我还看不上。”说完又咕哝一句,“平时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么能哭?果真只是个黄毛丫头。”
卫蓝没有听到他的低语,只因为段之翼的睡觉与她所以为的不同,而松了口气,复又在床上自己的这边,小心翼翼躺好。
段之翼皱着眉,看着她小小的后脑勺,有些烦闷地闭上眼睛,躺入被中。
这是一张超两米的大床,两个人又都很瘦,各据一边,倒也泾渭分明,相安无事。卫蓝背对着段之翼,看不到他的脸,呼吸不到他的气息,她自我催眠了好一阵,加之实在是累了,终于沉沉睡去。





放生 第17章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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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蓝睡觉并不老实,隔日早上,两人姿势早已变化。她不知何时,已经滚到段之翼身边,抓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呼吸深沉,睡得一脸恬然。
段之翼先她醒来,薄暮晨光中,见她闭着眼睛,双睫在睡梦中,微微跳动,嘴唇微微翕张,透着一丝稚气。
少女的皮肤白皙红润,经过一夜睡眠,更是饱满剔透,好似一枚熟透的果子,轻轻一掐,便能掐出水来。
而段之翼也真的这么做了。
“唔!”卫蓝被捏的眉头轻皱,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一张不耐烦的俊脸,瞬间吓得清醒,朝后滚了好远,本想开口指责,但想到刚刚的情形,必然是自己的问题。只得红着脸气愤又懊恼地起身。
她终究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和一个男生同床共枕,完全超出了她能想象的范围。
早餐是在段家吃的,偌大的桌子只有段之翼和卫蓝两人。段家的阿姨摆好食物,便消失地无影踪。
两个人隔着长桌相对,沉默无言,各自埋头无视对方。段之翼吃得慢条斯理,卫蓝吃得食不知味。
吃完饭,卫蓝便跟着段之翼去学校。在车上时,卫蓝特别紧张,一直在各种脑补想象,如果有同学看到她坐着段之翼家的车来上学,会怎样?
车内温度适宜,她却急得出了一身冷汗,手脚无处安放般乱动。
她的小动作自然被段之翼意识到,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冷嗤一声,并不理会她。直到离学校不远时,才吩咐司机停在路边角落,冷声冷气地让她先下了车。
卫蓝如释重负,一溜烟跑得极快。
虽然深陷魔窟,但在卫蓝看来,只要不被人知道,总该是还能自欺欺人。
这样的生活,一旦开始,便让卫蓝如履薄冰,忧心忡忡,心事重重,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委实应付不了如此变故。
在学校,她再不是那个活泼热情的女生,对任何事都兴趣缺缺,只是假意沉浸在学习中不可自拔。
好在周围都是十几岁没心没肺的高中生,即使是郭真真也似乎看不出她的异状,只以为她忽然转性,奋发图强。
更加不可能人看出她和段之翼之间的暗涌,两人在学校,几乎像是不认识一般。
而晚上,则是卫蓝最恐惧的时候,她总是拖延到很晚,等学校的学生都走光,才磨磨蹭蹭下学。
她每次其实都是打算坐巴士,但走出校门,无论多晚,都会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停在马路一角。
她只得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认识的人,才鬼鬼祟祟钻上车。
段之翼对她的这种行为,总是嗤之以鼻。
他对她的嫌恶鄙夷,一直都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卫蓝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
卫蓝何尝不是厌恶他。只不过他可以欺负她,她却无力反抗。这是一道很不公平的食物链,段之翼站在顶端,将卫蓝踩在脚下。
而最令卫蓝害怕的,便是每晚和段之翼共同躺在那张黑色大床上。紧张与恐惧,总是让她恶梦连连。
卫蓝不知道段之翼何时会放了她,他说要让他满意。可每天看到他那张阴沉冰山脸,卫蓝觉得“满意”二字,至少还有十万八千里。
卫蓝这个十七岁少女本来明媚的天空,忽然蒙上了一层沉沉雾霭,压得她偶尔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周末回到爷爷奶奶家,透了一天气。可黑色星期一一到,晚上放学,她又得去到那个恐怖的地方。
高三下自习是八点半,回到段家,通常是九点多。卫蓝如同之前一样,一进门,便去寻了墩布打扫。
其实这别墅房间,在卫蓝看来,从来都是一尘不染,想来是有工人在做。她明白段之翼让她打扫,只是为了整她欺负她,以报复之前她对他做的那些事。
段之翼照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冷冷看她一眼,不知是第几次看向她时,他忽然目光一闪,起身大步走到正在干活的卫蓝面前。
卫蓝一怔,抬头讷讷问:“干什么?”
段之翼眉心紧蹙,伸手扼住她的下巴,看了几秒,厉声问:“你这些天,是不是在学校都不吃饭?”
卫蓝虽然不胖,但年纪尚小,脸上总是带着点婴儿肥,可现下那本来圆润的下巴,明显变尖。
卫蓝被他掐地生疼,眼里浮现一丝委屈的雾气,她忽然沦落至此,每日忧心忡忡,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用力摆开自己的头,卫蓝也不回答他的话,继续低头干活。
段之翼冷冷哼了一声,折身离开。
卫蓝才不愿管他想作何,只想他离自己越远越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蓝忽然听到段之翼的声音:“过来!”
她转头一看,只见他端着一盘炒饭放在茶几上,凉凉地看着她。
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到底不敢不从,只得不情不愿地移步过去。
“吃!”待她走过来,段之翼言简意赅地命令。
卫蓝看了眼桌上的炒饭,热气腾腾,色泽丰富,香味扑鼻,想来应该是不错的。她不知他从哪里变出来的这盘饭,更不知为什么要她吃饭。她大概永远无法理解段之翼的思维。
而她根本没有任何胃口,便摇了摇头。
段之翼面色阴郁,径自将盘子端起来,拿起那根勺子,放在卫蓝面前,冷声威胁:“是不是要我喂你?”
卫蓝一震,看了看他厌恶冰冷的眼神,终于还是不情不愿抖着手将盘子拿了过来,又戚戚然看了他一眼,最终一勺一勺吃起来。
炒饭的味道确实不错,但卫蓝当真没有胃口,尤其是被人逼迫着吃,更是味同爵蜡,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斗胆将盘子放在茶几上,闷闷道:“我吃饱了。”
段之翼眉心紧拧,重新将盘子端在手中,舀起一勺猛地往卫蓝嘴里塞去,恶狠狠道:“你今天不吃完,就别想去休息。”
卫蓝被塞了满满一大口,又被勺子抵着,难受得呜呜摇头,用力躲开。
到底有小孩子的任性,气喘吁吁将口中的饭吐了出来。
段之翼看洒落一地的饭粒,脑仁烦躁得跳起来,几乎是赌气似的连着舀了几勺,狠狠朝卫蓝嘴里灌去。
卫蓝左右摆头,差点呼吸不畅,胸前茶几和沙发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饭粒。最后实在挣扎地厉害,猛地呛了起来,咳嗽几声,眼泪都喷了出来。
如果之前还只是对段之翼觉得恐惧,这一回,她才觉得自己真真正正被欺负得太厉害,满心都是害怕和委屈,鼻子一酸,干脆放声大哭起来,包着半口饭含含糊糊,边咳嗽,边像小孩一般任性道:“我不想吃……不想吃饭……我要吃馄饨……”
女孩子哭起来,声音尖利,如同指甲划过地板一般,让人异常难受。段之翼烦躁地将盘子摔在茶几上,啪嚓一声,那精致磁盘便应声碎成几半。
卫蓝被吓得颤抖了一下,顿了片刻,接着又哭得更厉害。
段之翼嫌恶地看了眼哭得毫无形象的女孩,脸上还粘着饭粒,眼泪鼻涕齐下。心里更加烦躁,他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耐心很有限很有限,这一刻真恨不得上前掐死她,来换取自己的宁静。
但最终,他也只是捏了捏拳头,蓦地起身,转身甩门离去。
卫蓝并不是爱哭的女孩,她向来乐观好强,也讨厌那些动不动就掉金豆子的娇娇女爱哭鬼。但是在段之翼面前,因为毫无反抗之力,所以除了无助的借着眼泪发泄,不知道还能作何。
哭鼻子确实是个累人的活,卫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着哭着,便有些缺氧地恹恹欲睡。
段之翼再次回来时,见到的便是歪倒在沙发上,俨然已经熟睡的人。
他眼波微动,轻轻折身在她面前蹲下,目光清冷地盯着她。
大致是哭了许久,卫蓝一双眼睛在睡梦中,也微微红肿。脸上还有未去掉的饭粒,整张脸似乎真的比之前小了很多。或许还不足他的巴掌大,楚楚可怜,又有些滑稽。
她是那种典型热情开朗的女孩,有时候甚至会聒噪地让人讨厌。但也是因此,她很爱笑,笑起来嘴巴翘得老高,天真无邪地像一朵盛开的花,那笑声隔着老远都能让人听到。就好像书中写的那样——银铃般的笑声。
段之翼想。
可是自从被他欺负后,他好像再也没看到她那般放肆地笑过。
段之翼心中五味杂陈,他自己也觉得这么欺负一个女孩,有些荒谬。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只要想到她评价他个性阴郁并为此鄙薄,想到看到他的腿时,那怜悯同情的目光,想到她叫他跛子,想到她为了一个男生来求自己……他就烦躁厌恶。
他有时候恨不得将她一点一点撕碎,彻底消失在他存在的世界。
大致是在睡梦中也隐约察觉,自己被人一直看着。卫蓝迷迷糊糊转醒,揉了揉眼睛,朦胧间看到段之翼。而后又嗅了嗅鼻子,咕哝道:“馄饨……”
段之翼反应过来,将茶几上的馄饨端起,舀起一勺送入她的嘴巴。这回不知是不是还未清醒,卫蓝没有任何抗拒,从善如流地张口,将犹冒热气的馄饨吞下。嘴唇亲启微闭,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幼兽。
她的乖顺,显然取悦了段之翼,难得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
过了许久,一小碗馄饨竟然让卫蓝吃得一干二净。段之翼面上浮现一丝愉悦的笑容,转头将碗放下。再转过来时,却发觉卫蓝竟然又歪头沉沉睡去。
段之翼讥诮地摇了摇头,抽了几张面纸,有些嫌恶地将她脸上和嘴角擦干净。又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走上楼。
他的左脚不灵活,总是要先上右脚,左脚再跟上。怀里抱着个人,上楼必然很是吃力,需要用力稳住重心,才能保证两人不会失足摔倒。
短短的一层楼梯,好似万里长征。好不容易,将卫蓝抱在床上,脱了鞋子,换上睡衣,段之翼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一身汗。
他看了眼床上无知无觉的人,垂在被子外的左手手腕,红绳转运珠衬的那方寸间的肌肤分外白皙。段之翼冷着脸将她的手狠狠塞进被中,心里头再次涌起一股无名厌倦。




放生 第18章考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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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蓝隔日醒来,昨夜片段隐约闪过,又看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脸上蓦地羞愤变红,却面对自己旁边那个始作俑者,敢怒不敢言,只气呼呼去换衣洗漱。
学期的第三次月考如期到来。这段时间,卫蓝因为段之翼的关系,心事重重,学习状态糟糕至极。考完之后,便知道应该可能遭遇了史上最惨烈的一次滑铁卢。
成绩出来时,果然惨不忍睹。之前从未落下过前五的她,这回竟然跌出了全班前十。数学更是史无前例的不及格。
卫蓝深受打击,埋头看着那成绩单,一脸愁苦。
照此下去,别说重点大学,就是普通学校,都可能变成痴人说梦。
她有时候想把自己的遭遇告诉远在西部的父母,这种事情,大人们总是会更有办法。但是想到赵飞,再想到自己那些被拍下的照片,她又只能选择讳莫如深。
因为月考是全班公开排名,郭真真自然知道卫蓝的惨状。联想到近日她发奋图强的状态,实在有些搞不懂,趁下课的时候,戳了戳趴在桌上失落的人:“卫蓝,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太用功,给自己压力太大,反倒学习效率不高了?”
郭真真觉得只有这个解释看起来稍微合理一点。
卫蓝抬头幽怨地看了眼好友的关心,气急败坏地哼唧了几声,复又埋头趴在桌上。她真想将自己倒霉遭遇与人分享,可又明白若是段之翼知道她告诉别人,还指不定会对她怎样……而且也太太太丢人了!
郭真真见卫蓝不说话,又看到赵飞朝这边走来,对他眨眨眼示意。
赵飞自然是知道这回卫蓝考得很糟,看到那跌出十名开外的名次,别说卫蓝自己,就是他也替她担忧。
见卫蓝趴在桌上,好像很难过的模样,赵飞走到她桌边蹲下,小声唤她的名字:“卫蓝……”
卫蓝心头一怔,抬头对上赵飞的脸,鼻子猛地一酸,这些天,她在段之翼那里所受委屈,差点就要汹涌而出。
赵飞见她眼含泪光,以为是因为考试不佳而难过,连忙安慰她:“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一次考差而已,怕什么?你要是数学有问题,可以问我啊。”
卫蓝眼眶酸的更厉害,瓮声瓮气点头:“我没事,就是这次考试有点感冒不舒服受了影响。”
赵飞开朗一笑:“我就知道是客观原因。”
卫蓝看到他的笑容,心情稍稍转好,摸了摸手腕的转运珠,对他笑了笑:“它会保佑我的。”
这时,段之翼正好从教室门口走进来,路过两人时,沉着脸冷冷瞟了眼卫蓝的手腕。连赵飞都觉得周遭温度好似瞬间降了几度,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如果说之前卫蓝还只是诚惶诚恐,心中多少还憋着一口气,想着怎么对段之翼奋起反抗。那么这次的考试滑铁卢,则让她彻底泄了气,从头到尾都萎靡不振。
晚上回到段家后,她拿着墩布拖地,身上的萎靡之气好似散播在整个大宅,明显影响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段之翼。
那微不可寻的声声叹息,好似猫爪一样挠在他耳朵和心脏,抓心挠肺,难受得厉害。他咬牙切齿地想,这个白痴果真有逼疯人的本事。
在卫蓝第n次叹气时,段之翼终于忍不住,他不耐烦地将手中的遥控器狠狠丢在茶几上,转头恶狠狠吼道:“你是家里死了人么?!”
卫蓝本来自顾哀叹,被他这突兀的吼声吓了一大跳,加之他的话语实在太恶毒。反应过来的卫蓝,立即气得双颊涨红。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她还是个人。
卫蓝气呼呼将手里的墩布用力扔在地上,隔着几米距离,也朝他吼回去:“我是感叹你这个坏蛋,怎么不去死?”
段之翼脸色一沉,挟裹一身怒气,疾步绕过沙发,走到她面前,一手揪住她的衣襟,怒道:“你还没长记性?”
卫蓝有些被吓住,心里扑通跳得厉害,但此时此刻却赌上了一口气,梗着脖子桀骜地瞪着面前这个恶魔,绝不示弱。
两人大眼对大眼互瞪了半分钟,段之翼忽然嘴角冷冷一扬,嫌恶地松开手,讥诮道:“不就是考试没考好么?像你脑子这么笨的学生,能考好才奇怪呢!”
“我……”卫蓝撇撇嘴,不甘地高声道,“我爸妈是科学家,我才不笨,要不是被你欺负,我的成绩才不会下降。”
段之翼睨眼看了看她绷着的小脸,冷嗤一声,折身走回沙发,随手捞过卫蓝的书包,又从里面抽出一张卷子,朝还站在原地的人扬了扬,阴阳怪气道:“数学八十分,一半都不到,还真是很厉害!”
卫蓝的脸涨得更红,考了那可怜的分数,已经很丢人,还要遭到这个坏蛋的羞辱,她喘着气,气急败坏跑过去,想要抢回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卷子,却被段之翼轻而易举避过。
见抢不过,卫蓝恨恨地坐下,赌气道:“你厉害,你有本事考个满分啊?”
段之翼嘲讽地看着她,忽然从自己身后拿出一张卷子,放在她面前。一张满分的数学月考卷,学生姓名段之翼。
卫蓝有些不可置信看了看那张卷子,又看了看一脸不屑的段之翼。她记得之前的考试,他从来都不参加,所以她只是听过有关他成绩好的谣传,现下看到真真切切的考卷,才知道那些谣传并非谣传,而是事实。
卫蓝不甘心地咬咬唇,沉默不言地看向段之翼。
段之翼终于将手中那张丢人的卷子还给她,语气依旧阴冷不屑:“放心,我还没有十恶不赦,你是得罪了我,但罚你扫扫房子就可以了,还不至于要毁了你的前途。你说你是因为我成绩下降,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会辅导你,让你成绩再上来便好。”
兴许是他说的话太让人不可思议,卫蓝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不怕死的闷闷开口:“你会有这么好心?会管我有没有前途?之前得罪你的女生不是还被……”
后面的话她有点说不下去,反正段之翼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段之翼嘲弄地睨了她一眼,冷声道:“谣言你也信!”
“那是你自己说的。”卫蓝不甘道,说完顿了下,忽然像是猛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哦,我知道了,你之前是吓我的!”
十几岁的女孩,一双清亮的眸子,黑白分明,说着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发现重大秘密一般的欣喜笑意。段之翼眉头微蹙,莫名觉得烦躁,吼住她的猜想:“你如果想试试,我可以满足你!”
卫蓝立刻知趣的噤声,就算段之翼没有让人轮.暴过女生,但肯定也能做出类似的变态行为。看他如何对她的,便知道,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个大坏人。
段之翼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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