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小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蓝艾草
正在为自己而伤心哭泣的汤泽对隔壁囚室发生的事件漠不关心,狱卒过来瞧见这般情形,不由摇头叹息:“都没几天好活头了,竟然还不肯消停。”也只是叹息,竟然不曾叫大夫来替二人医治。
幽暗沉闷散发着霉味的监狱里,只传来一声赛一声的惨叫,听着让人毛骨悚立,还当哪名重犯被用了刑。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一章我暂时放这章内容,十二点左右就换新章,以防123言情在十二点抽搐更不上来啊。
么么哒,继续爬下去写。
屠户家的小娘子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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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许清嘉到达苏州府的时候,看到高正来信,得知云南新任郡守替他洗冤,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出去陪着孩子们练了一趟拳法,回房去抱着小闺女玩了一会儿。反倒是胡娇看他状态不对,不由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瞧着你精神比较亢奋呢?”
“我哪里亢奋了?”他笑眯眯去逼问老婆,胡娇莫名觉得他这笑容奸佞,待要推他,他怀里又抱着许珠儿,不好出手,只能试图用目光将他逼退:“你再过来?你再过来我可使狠招了啊!”
许清嘉将许珠儿交给旁边的小寒,小寒抱了许珠儿就往外窜,按照以往的经验,接下来就是老爷跟夫人的亲密独处时光了,她们这些丫头在旁边等着确实碍眼。
许珠儿伸着小胖爪子努力去够她爹:“爹爹抱!爹爹——”喊的就跟生离死别似的。
小寒的脸儿更红了。
房里人都撤了,许珠儿的呼唤声还在院子里,渐渐远了,听得小寒在哄她:“……奴婢带着姐儿去瞧瞧轩哥哥在做什么好不好?”许珠儿似乎被她给哄住了。
许清嘉逼上来,将老婆挤到墙角,故意拿手去蹭她胸前柔软:“夫人不是要来狠的吗?来吧!”
胡娇提起膝盖,叹了口气又放下了,这关系到她以后的幸福,还是不要瞎胡闹的好。至于给许清嘉一点教训,也有旁的法子不是?
她正欲行动,许清嘉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给她,“夫人瞧瞧!”
胡娇接过信来,一目十行看完了,许清嘉正欲向老婆表示他沉冤得雪,却见这从来凶悍的丫头忽然之间泪满眼眶,就那么毫不防备的哭了起来,泪珠儿扑簌簌而下,就好似开了闸的水,忽然间激流而下,当真可怜。
他倒是被吓了一大跳,戏弄老婆的心思也没了,立刻将她拉到怀里来,轻拍着她的背:“阿娇这是怎么了?告诉为夫,谁欺负你了我给我出气去!”
没想到胡娇哭的更凶了!
许清嘉:“……”
她边哭边哽咽:“都是……都是你欺负我!”
许清嘉还没听明白,又侧耳听了一遍,才明白她这是在说自己呢。他心道冤枉呐!明明就是小小的戏弄了一下她,原想着自己沉冤得雪,好让她高兴下,哪知道弄巧成拙,反把这丫头弄哭了。
“好!好!都是为夫不好,惹了阿娇生气!回头我就去揍他,阿娇不哭了,乖哈!”
胡娇还哭!
从许清嘉被扒了官袍,夫妻俩跪在许府门口的那一日开始,她的心其实一直吊着,而且她比之许清嘉更为不甘!
许清嘉吐血昏迷,她心里跟油煎一般,后来还要想尽了办法的逗他开心,开解他。自己心里的疙瘩就一直系着。
她到是从来没想过许清嘉一定要高官厚禄,可是旁人不知道,她却晓得许清嘉所有的努力。从他只身前往沪州投奔岳家,到后来的高中,到南华上任之后受到的冷落,后来做了县令的重重努力举措,一直到出任同知,代理一郡事务,扳着指头数一数,已经是匆匆十数载而过,她亲眼看着当年稚气的少年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人,最后却落得如斯下场!
不甘,怨愤,心疼……等等诸般情绪在心内揉杂,直似将她的一腔五脏给揉的倒了个个儿,却又生怕面上露出端倪,还要装做若无其事,与他举眉欢颜的过下去。
——他们往后还有几十年好活,她不忍见他丢官,失意消沉,郁郁半生。
可是没办法,从来庶民百姓难做,想要上达天听就更难了。
他们自然可以去求宁王殿下,总归抚养了小贝一场,可是假如拿这事去要挟宁王出手相助,她与许清嘉都会觉得在小贝面前抬不起头来。
大人的名利场上,缘何要捎带上孩子的一片痴诚之心?!
胡娇不甘心!却也不得不甘心!
直到此刻,看到高正的这封信,她才禁不住潸然泪下,为了自己心疼的这个男人,流下了泪水。
从来她自己不觉得疼痛的,可是落在许清嘉身上,就让她觉得心如刀搅,心疼他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空,心疼他一腔热血偏偏遭人构陷。
她只是不善于表达甜言蜜语,却并不表示她心思不敏感。
许清嘉也是哄了她半晌,才忽然间想明白为何向来坚强的老婆,哪怕他丢官抄家也不曾流泪,坚强以对,此刻却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她原来是在心疼他!
这一刻许清嘉心中酸甜苦辣,就跟被各种味道泡过一般,连自己也说不上是更甜些还是更酸些。
他将老婆紧紧抱在怀里,眼眶都红了,声音微哑:“是为夫让阿娇受委屈了!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从此以后我就守着阿娇跟孩子们,跟着哥哥好生做生意。我知道你心疼我,知道我从来就喜欢造福一方百姓。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不独是当官能造福百姓,就算是做个商贾,赚了银子也可以修桥铺路,接济穷苦百姓。”
胡娇听得他这话,又加之哭过宣泄过了,才觉心绪渐开,只鼻子堵了个严严实实,说出来的话都不顺,“我……你想开了就好!以后咱们好好的过,再不想什么当官了……”身在官场,真是太坑了!
许清嘉见哄乖了老婆,终于眉开眼笑了,在她耳边倒了一箩筐的甜言蜜语,最后还总结陈词:“以后我就跟着哥哥好好赚银子,你就在家里好好生孩子,咱们总要生他十来八个孩儿。想想我只有一个,我爹也是独苗,阿娇就是我们许家的大功臣!”
胡娇被他描述的这番景像给吓着了,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想的美!你当我是下崽子啊?”泪水却也在他这番劝慰之中干了。
他们夫妻哪里知道,没过多久,高正就带着孟安潜上门传旨来了。
在此之前,胡厚福归家之后,胡娇便将这好消息宣布,并且吩咐厨房摆酒席庆祝。
胡厚福与魏氏也为许清嘉高兴不已。他们倒是也没想着许清嘉能够官复原职,听说如今云南郡已经有郡守上任了,还派了人前来与江南药商接洽,说是云南郡百姓继续种药材,希望江南药商届时再回云南收购药材。
这消息还是从扬州府那边的药材商人处传过来的。据说这位新任的郡守大人以前在扬州府任同知,与扬州商贾也有几分交情。
胡厚福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感叹妹夫点儿背之外,没别的好说了。
当时许清嘉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神色里带着些轻松,似乎将自己荣辱并不放在心上,只笑道:“这下云南郡百姓总算有条好路走了。”他一直觉得万事开头难,只要开起头来,做出政绩来,就算以后再换几届郡守,也不会再更改了。因为整个云南郡要靠着药材收税,除非那新上任的郡守是傻子,不想拿政绩,否则定然是要对这项前任做出来的政绩大加扶持的。
全家人团团围坐庆贺许清嘉沉冤得雪,又有孩子们吵吵嚷嚷,胡厚福索性将过节时仓库里剩下的烟花拿了出来,吃完了晚饭等天都黑下来之后,给孩子放。
这次除了魏氏不曾下场,就连许清嘉下场放烟花,他们夫妻俩连同胡厚福一起连着放,孩子们在旁边笑闹不停,只府里的仆人们还不知今日主家为何这般高兴,居然不年不节放起了烟花。
大家都挤在外面瞧热闹,瑞香姨娘也在心里猜测这番举动。不过她久在后院,胡娇来了之后也不曾让她在前面侍候,只教唆嫂子让瑞香在后面呆着,寻常不用侍候,消息闭塞,倒猜测不透。
胡家放烟花庆贺完了二十多天,门口便迎来了客人。
守门的小厮见来人穿着官府,都傻了眼。
他家老爷就是个做生意的,何时能够劳动官员亲自上门?
小厮颤抖着打开了中门,让官爷进来,自己恨不得肋生双翼往后院飞去,迎面见许清嘉身边侍候的永禄过来了,忙扑上去求救:“永禄哥哥,后面……后面来官家了,快往里传!我腿软!走不动道儿了!”不会是府里大祸临头了吧?!
孟安潜与高正倒走的十分悠闲,等到永禄去了里面传话,许清嘉与胡厚福迎了出来,见到高正的笑模样,许清嘉心头激跳,面上却不显,只上前与二人见礼。
“草民见过两位大人!”
孟安潜立刻去扶他:“许大人不必多礼!”
尘埃落定!
许清嘉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这是真的自己可能要重回官场了。
孟安潜十分客气,等着胡府里摆香案接旨。而高正则站在孟安潜身后朝许清嘉挤眉弄眼的示意,被孟安潜窥到了,咳嗽一声,高正便假做什么也没发生,目光转来转去瞧胡府厅里的摆设。
胡厚福是做梦也没想到,传旨的官员还能跑到他们府上。吩咐了下手摆了香案,唤了家小出来听旨,孟安潜这才站在当厅,宣布了旨意。
胡娇带着孩子们跪在许清嘉与胡厚福的身后,眼看着那跪的笔直又弯身下去的身影,虽然经历过这场巨变,也深知官场不易,可是明知道许清嘉的心愿,也唯有水里火里同他一起闯了。
她自己需要做的,便是努力跟在他的身后,紧紧跟从着他的脚步,两个人并肩同行,哪怕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收工!晚安!
屠户家的小娘子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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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显德二十七年七月,许清嘉携眷从苏州出发,前往云南郡,出任四品通判一职。
许清嘉能重回云南做官,胡厚福十分遗憾自己左膀右臂被斩,胡家人丁寥落,纵是想要再多个帮手也不是能。况且振哥儿轩哥儿年纪还小,指望着他们能帮自己大约还得十来年。
不过胡厚福却是瞧明白了,他这位妹夫做官或能造福一方百姓,但做生意还要关注民生问题,心肠过于慈软,未必能在商海闯出大名堂来。
真正的生意人,就跟苏州商会的会长邢乐康一般,真论起做生意的手腕来,端的是不择手段,小民死活与他无涉,眼里只有利益银钱。
他们舅兄妹婿话别离,后院里,瑞香得着信儿却高兴的差点疯了。
姑爷回云南当官,姑奶奶定然也要随同上任,只要胡娇不在胡府,魏氏耳根子又软,还是不全凭她哄瞒?!
哪知道胡娇早料到自己走后,胡家后院有瑞香,恐怕不宁,收拾好了行李,对着泪眼婆娑的魏氏,拉着她语重心长的开口:“嫂子心存厚道,我不日便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瑞香放出去嫁人为好!”本朝开国乃是女帝掌权,因此女子和离重嫁,或者守寡再嫁者不少,女子失-身,并非只有独身孤老一途。
她原想着有自己在身边看着,瑞香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就只当让魏氏多学点心眼。可惜自己要跟着许清嘉远走云南,
魏氏这些日子,其实看着瑞香也觉是心头一根刺,只能默默咽下去。当初这人是她给塞到丈夫身边的,虽然瑞香也是同意了的,不过要她自己动手,总觉得瑞香并无错处,心头又有几分不落忍。
况自胡厚福与小姑子一家去长安,瑞香便极是恭敬,早晚请安,服侍在她身边,若是抛开二人共有一个丈夫,别的地方瑞香却是个妥贴人。
胡娇早知道她这嫂子的性子,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当初嫂子想着给哥哥房里塞人,总归是自己体贴丈夫,可是何尝不是让自己伤心,亦让哥哥伤心?哥哥倒觉得嫂子心里自己也没那么重,不然为何能这么容易将就自己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魏氏心乱如麻,只拉着小姑子的手不放。
纵她这些日子已经渐渐瞧出了些门道,察觉出胡厚福如今与从前大有不同,不可再以从前之道相处,自己总要重新看待,可一时半会却还没完全适应。
胡娇深知她这位嫂嫂的性子,索性建议:“哥哥在外认识的人多,不如让他寻几个有德又精于后宅之事的嬷嬷来助嫂子打理家事?若是觉得对瑞香不忍,不妨多多给些银子放了她的身契,她有了银子还可再寻好人家嫁了!我冷眼眼着,她如今心被养大了,若是真让她再留下来却是万万不能了!”
消息传到瑞香耳里,她心中当是恨极了胡娇。这位姑奶奶没事儿跑来插手兄嫂家务事,却是哪里的毛病?
她当初年纪小,跟着寡母很是过过几年辛苦日子,后来卖身胡家,主家仁厚,吃饱穿暖,原已经觉得过上好日子了。哪知道后来跟着胡厚福来到苏州,代替魏氏打理后宅,形同当家奶奶,穿玉戴银,一院子奴仆都来奉承,男人又是个温柔的,从不恣意谩骂或者动手,倒教她生出与胡厚福长相厮守的念头来。
及止魏氏前来,这才觉出妾室与当家主母的不同来。
只可惜她心已经被养大了,只觉胡府这呼奴唤婢穿金戴银的日子就极好,哪愿意挪窝。
因此听到胡娇鼓动了魏氏要放她出去的消息,即刻便跑到主院来跪求:“瑞香跟在爷与太太身边侍候了好几年,生是胡家人,死是胡家鬼,断然没有离开的道理!太太若是要瑞香出府,不若此刻就死在太太面前!”
她是笃定了魏氏是个心软的,只要自己拿死要挟,魏氏定然心存不忍,只要此刻留下来,此后胡娇天南海北,相见之期未知,胡府尽可由自己施为。
魏氏还从来未曾被人如此挟迫,当下都有了几分慌乱,生怕瑞香撞死在自己面前,待要松口,胡娇已经起身立在瑞香面前,冷冷道:“嫂子厚道,不愿将人往恶处揣测,我却是无此顾虑。恐怕香姨娘是盼着我早走,到时候只要哄得嫂子高兴了,何愁没有好日子吧?”
瑞香心事不妨被她说中,却即刻为自己辩驳:“姑奶奶这话从何说起?奴婢自跟了大爷,自来经心服侍,一刻不敢懈怠奶奶嘱托,却不知何故姑奶奶来了就百般看奴婢不顺眼,非要在太太面前说话要将奴婢撵走?”她这话就只差说胡娇多管兄嫂后院之事。
胡娇懒的跟她兜圈子,若非要魏氏瞧清楚妾室与正室自来两立,不能和谐相处,所有和谐融洽不过是表面功夫,何必费神?
她坐了回去,开门见山:“因为姑奶奶厌恶小妾之流,见不得哥哥后院有妾室,让嫂子受委屈,就想让香姨娘另谋高就,我胡府奉上纹银百两,另有你母女二人身契,就当是给香姨娘的嫁资。”转头吩咐旁边傻愣着的丫环:“去帐房支百两纹银,”又问魏氏:“香姨娘与她娘的身契在哪?”
魏氏亲自去取。未几,果将薄薄两页纸拿了来,递到了胡娇手里。
前去帐房的丫环不过会儿也用漆盘端了百两纹银来,沿途见到丫环婆子问起,便道:“姑奶奶打发香姨娘走人呢,这是给香姨娘的嫁资。”
胡府里那些下人有的艳羡胡府大方,有的却道:“我若是香姨娘必定不走,大爷与太太性子都好,将来再生个哥儿,在府里穿金戴银,岂不比去外面再嫁个小户人家的好?!”各种议论,不一而足。
丫环将银子端到了正房,香姨娘还跪在那里,胡娇接过她母女身契,将之放在纹银上面,下巴点了点:“端到香姨娘面前放下!”那丫环依言。
胡娇指着瑞香面前百两纹银与银子上面放着的身契,轻道:“眼前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条是你带着这百两纹银与身契,还有这些年自己积攒的体己,带着老娘出府去外面过活,找个好人家嫁了做正房奶奶。第二条路就是你方才跟我嫂子讲的,死在这院里。要撞柱子要上吊,还是要喝药,你自己选一样,到时候府里定然风风光光将你大葬,而且还会给你老娘养老!你是聪明人,走哪一条路,自己选择!若是在我离开之时,你还未做出选择,我也不妨代你做个决断!”
她这话语声虽然轻淡,但听在瑞香耳里,却是后背发凉!
胡娇也不给瑞香回复的机会,只拉了魏氏的手道:“我还有几样行李未收好,嫂子跟我去瞧一瞧。”竟然拖着魏氏扬长而去,将个坚贞不屈誓要寻死的瑞香给晾在了正房里。
许清嘉与胡娇出发的前一夜,瑞香与她老娘离开了胡府,不知所踪。
离开那日,魏氏拉着小姑子的手伤感不已,胡娇安慰她:“等哥哥下次去云南郡,嫂嫂不妨也带着孩子们来玩一玩。如今家里宽裕,嫂子年轻,合该到处走走看看。”开阔开阔眼界,于魏氏极为有利。
魏氏一径点头:“一定!”
胡娇又咬着她的耳朵叮嘱:“嫂子一定要抓紧了哥哥,定然不能再往他房里塞人了,这次的瑞香还好打发,若是下次换个狐媚的,直接缠住了哥哥……男人家,看着看着都怕生出外心来,嫂子还纵容,别将来哭都没地儿哭去!”
魏氏想起要在她面前一意寻死的瑞香,仍是心有余悸。这次亏得胡娇在侧,若是她不在自己恐早被瑞香要挟。
她以后还是不要挑战与妾室和平共存这种高难度的生活了。
不独大人们伤感,便是几个孩子也舍不得分开,表哥表弟的依依不舍,许珠儿还拉着轩哥儿的手说是要带着轩哥哥一起走,惹的几人唏嘘不已,却又不得不赶赴前程。
高正是跟着孟安潜来的,孟安潜走了之后,他便留了下来,一直等着许清嘉夫妇收拾停当,与他们同行前往云南郡。
一路之上,他早将云南郡变化,以及新任郡守傅开朗通通介绍一遍,言谈之间对这位傅府君十分推崇。
不止是高正以及云南郡其余官员,便是许清嘉亦对傅开朗充满感激。若无此人,他哪得沉冤得雪,重新起复?!见到傅府君,少不得要好生感谢他一番。
八月初六,许清嘉一家与高正到达云南郡,傅开朗带着僚属官员前到城门口前去迎接他,热情欢迎他重回云南郡。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上午就开写的,结果家里来亲戚了,做饭陪客……就到晚上了。全职写手,在外人的眼里,就是整天抱着电脑在家玩的闲人啊泪……
答应大家的今天写一万五一定写上来,这是三千,还有一万二,四千字一更,吃完饭就继续开写,大家晚上可以刷文了。
实在是走不开没更,很对不住大家!
吃饭去,吃完就来写!
屠户家的小娘子 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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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傅开朗对许清嘉久有相交之间,如今二人成为同僚,在云南郡共事,特意为他举行了接风宴。
“圣上已将前次府上所抄家资发还,本官对许通判仰慕已久,此次能够与许通判共事,真是本官之幸!来来来,大家共饮一杯,欢迎许通判重回云南郡!”
府君大人发了话,下面的官员立刻热烈响应,举杯共饮从尉迟修家里抄来的美酒佳酿。
自许清嘉走后,楼玉堂也托关系调走,及止后来尉迟修等人下狱,云南郡同知司马以及录事之位皆空悬。傅开明便从带来的幕僚里选了两人来做录事司马,唯同知之位却是要听凭吏部调令。
云南郡同知原本是正六品之职,比之县令之职高了一级。许清嘉在任之时,也是做出了政绩才渐渐升了品级。后来升任四品,却是破格提拔,只为了能够与尉迟修品级相当。
若是吏部再有同知调任此间,那也是从正六品做起。
许清嘉到了城门口就被傅开朗接走,惟胡娇坐着车马带着孩子们回府。腊月与永寿留守府内一年,在他们夫妇走之后便成了亲。等到她来拜见胡娇,已是身怀六甲,瞧着约莫有七八个月了。
胡娇哪里还敢让她跪下,立刻亲去扶她起来:“快坐下,这么大的肚子哪里跪得下去。”
腊月抹着泪十分欣喜:“奴婢还以为好几年都见不着夫人呢,总算大人又回来了!”
胡娇支使小寒:“快去拿个荷包给你腊月姐姐吧,她这是哭着要赏来了!”
腊月本来是高兴之极,她们这些做人奴婢的,一身荣辱都系在主子身上,自然只有盼着主人家好的道理。偏偏留守府里,主人家南下,若是十多年不回来,那她们也只能苦守宅子了。
没想到这么快许清嘉就起复了,心中不知有多高兴。听到许清嘉要回来的消息,永寿高兴的半夜没睡。他是许清嘉身边老人,通判大人回来,他自然还是府上大管家。
小寒去取了荷包来,将一个装的圆鼓鼓的荷包塞去了腊月手里,又作势拿帕子要给她拭泪:“夫人疼你,怕你怀着身子流泪,这才赏你个大大的荷包,姐姐快别哭了!其余的妈妈们的荷包肯定没你的鼓!”
腊月顿时哭也不是笑也是,那点子伤感之意也早散了。
家里留守的丫环婆子小厮管事尽皆有赏,一时阖家称颂,欢喜不已。
许小宝与武小贝带着许珠儿带着俩只狗狗早玩疯了,在院子里各处跑。不光是孩子们高兴,就是花猫与大牛大约也觉得回到故土,摇着尾巴跑个不停。
胡娇拨了身边的一个小丫环立春前去侍候腊月。她身边如今丫环不少,小寒乃是掌事大丫头,下面有冬至与秋分,去苏州府胡厚福又给了她四个丫环,被她分别以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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