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与野出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雷立刚
飞机到了风城机场后,由于机场离影视学院很近,我走出机场,给老葵打了个电话,稍微等了一阵,他就来接我了。老葵显然对我那么快就回来,有些诧异,但他也没多问什么。将我送到浅草小区后,依旧是不肯收我的钱。
我无可奈何,只好说:“这样,算兄弟我欠你个人情,下次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说,我能帮到的一定帮。”
老葵忽然神色一正,用挺认真的口吻说:“这话当真?”
我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老葵说:“好的,做哥哥的,信你这话。以后,说不定真的要请你帮忙。”
老葵走后,我拎着行李,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感觉思绪依然混乱,于是给简艾打了个电话。
“我回来了。”我说。
“够快的。”她说。
虽然,这次我去了曲阜后,发生了那两个老农的事情,差点危及安全,使我不得不把每个事先知道我要到曲阜去的人,都在脑海里做了排查,但相比之下,我对老葵、大刘以及简艾,是信任的。
简艾此时正在学院琴房里练琴,我觉得电话里谈担心隔墙有耳,还是琴房旁那僻静的小路上最为安全,于是,略做迟疑,约她在上次谈话那地方见一面。
“可以啊,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一两分钟就出来。”她说。
依然是那条萧瑟的小路,只不过就这几天,一股北方的寒流袭入了风城,天气陡然更冷了许多,整个氛围,也就显得更为凄清。我一边与简艾在那小路上走来走去,一边给她讲述了在曲阜如同梦幻般的所有过程。
令我没想到的是,说起“沙图什”,她居然知道,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啊,看来,从没听说“沙图什”的,也就我们这些普通人吧。
简艾说,她家所在的那个别墅小区里,不少主妇都在香港买了“沙图什”,自己用,或是给即将成年的女儿准备着。她父亲生前的一个密友,把她当干女儿看,在她18岁成年的生日,送给她一条“沙图什”,出于好奇,她问了许多人,也查了一些资料,于是知道了“沙图什”的更多细节——
在世界屋脊上的帕米尔高原,有一座城市,叫斯里那加,她是印度北部,临近巴基斯坦和中国,靠近喜马拉雅地区的克什米尔邦的首府,号称印度最漂亮的地方,是以前英国殖民者的避暑胜地,被称为香格里拉花之谷。那里有世界上无数人向往的“欢喜花园”和“爱的花园”。
其中,“欢喜花园”是在1632年著名的蒙兀尔朝代建筑的,靠在喜玛拉雅山和达尔湖中间,有非常漂亮的花儿和古老的枫叶树;“爱的花园”则是皇帝“伽韩技”为了表达他对王后的爱情而建造。
尽管“欢喜花园”和“爱的花园”名声斐然,但是,斯里那加最吸引人的,却还不是它们,而是“沙图什”!
几个世纪以来,斯里那加曾长期是世界上唯一能加工生产“沙图什”的地方,“沙图什”的生产加工业,掌握在斯里那加几个最有名望和权势的家族豪门手里。谈们的家族作坊,雇佣工人的人数至少有8万,年产值估计为1.6亿美圆。
20世纪末期,意大利开始有了生产“沙图什”的能力,斯里那加的垄断,才第一次被打破。而如今,传闻中说,中国的某些隐秘的地方,也开始能生产“沙图什”了。但这更多是基于人们对中国强大山寨能力的考量,西方人想,既然中国能山寨出各式各样的最先进产品,那么,凭什么不能山寨出“沙图什”呢?而且,香港市场里的小部分“沙图什”,经过确认,既不是来自斯里那加,也不是来自意大利,有人怀疑来自中国内地,但也有人怀疑来自日本,由于“沙图什”不合法,因此渠道全部是隐藏的,没有人能查出那一小部分“沙图什”确切的产地。
但也有不少人,坚决不相信中国内地能生产“沙图什”,因为“沙图什”需要极为精细的手艺。即便在斯里那加,技艺高超的匠师们织一条“沙图什”,也要花上好几个月时间,织好后,匠师还必须歇工一两个月,来恢复眼力。也就是说,一个高级工匠,织一条“沙图什”,也得接近半年。
所以,“沙图什”是世界上最精致的财富标志,女式披肩通常为2米长,1米宽,重约100克,男式披肩通常为3米长,1.5米宽。卷起来都很轻,按重量计,比金和铂还值钱。
“被你这么一说,连我都心痒痒了,如果我有那经济条件,说不定我都会想到斯里那加买条‘沙图什’呢。”我说。
校花与野出租 41 黑帮利益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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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黑帮利益联盟“是啊,正是‘沙图什’有这么强的诱惑力,连你这样还算厚道的人,有了条件也想买一条,所以,‘沙图什’尽管意味着野蛮和违法,但印度几乎每个大城市里都有‘沙图什’出售,有时甚至是公开的。”简艾淡淡一笑说。
接着,她还告诉我,目前发现有“沙图什”披肩出售的国家,全都是接受《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的国家,即cites的成员国。cites的142个成员国及其所属地区,都视进出口藏羚羊绒为违法,他们一方面签署着崇高的公约,一方面却继续默许着那些罪恶的勾当。所以,曾有一篇文章说,假如真有外星人从宇宙中观察地球上的人类,会发现人类是最言行不一、背信弃义的物种,人类的世界充满了荒诞的谎言,无数人做着与自己语言相反的事,却毫不脸红,无一丝羞愧。
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上流人,更是如此。在香港,阔太太们组成旅游团,飞往斯里那加,表面上是去游览“欢喜花园”和“爱的花园”,实际上却是专门为了采购“沙图什”;而在台湾,有一次,警方突袭了一次拍卖会,竟然查获132条“沙图什”;更可怕的是,日本关西地区的一些商店的橱窗中,竟公然张挂着“沙图什”……而在欧洲,从1994年法国海关首次无意中从走私船里搜出“沙图什”以来,欧洲的有关机构共查获了2000多条“沙图什”披肩。
而在“沙图什”的最主要产地斯里那加,由于利益的驱使,从不制止这罪恶的行径。生产“沙图什”的豪门,运用强大得惊人的财力,主宰了当地的政治,克什米尔的官员宣称:“只要我还是首席部长,斯里那加就要卖‘沙图什’。”并扬言,“没有证据可证明藏羚羊的数目正在减少,或为了获取‘沙图什’而被猎杀。”他们甚至公然制定了地方法律,支持这一与世界公约相违背的行为。印度克什米尔邦的法律规定:藏羚羊是允许买卖的保护动物,可以在获得“特别狩猎许可”后予以猎杀。这就为“沙图什”的非法贸易,打开了源头的魔域之口。
但是,正因为在克什米尔之外的其他地区,“沙图什”是违法的,所以它在全世界的其他地区,都不能在合法公开的渠道进行贸易,于是,只能在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蔓延,在黑暗中流动……当白道无法涉及,黑道自然滋生,于是,“沙图什”在世界其他地方,总是和黑帮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斯里那加的那几大“沙图什”豪门,也逐渐染上了浓郁的黑帮色彩!
这个庞大的黑帮利益联盟,首先,需要一个甚至几个专业化的偷猎集团,由于所捕杀的目标动物是最珍惜动物,因此这种偷猎具有高度的犯罪性,面临着严厉的惩罚,如果不是心狠手辣胆大包天的人,一般不敢去冒险承受那个重罪的后果,因此,从事这种偷猎的人,往往是最凶悍的匪徒。而藏羚羊产地——无人区——地理环境的严酷,又使他们的必然拥有比普通黑帮强大得多的战斗力和火力,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杀过护卫者,手里不仅粘满了藏羚羊的血,也粘着人类的血,他们的心,已经完全被魔鬼控制……
这黑帮利益联盟的第二链,是走私网络,必然是一种很强大并且隐蔽的走私渠道,才能运出中国,并通过尼泊尔或巴基斯坦运抵印度克什米尔的斯里那加,加工成“沙图什”后,再运到世界各大消费中心。专业化的走私网将陆路,铁路,空路全部整合起来,足以渗透到世界的微小角落。
最后,还有第三链,终端销售渠道!由于不能公开合法地销售,于是必然带上了类似毒品销售和军火销售的影子!
于是,“沙图什”,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奇异的世界黑帮纽带!并且,既然已经建立出如此强大完备的渠道,为了“渠道效益最大化”,这些因“沙图什”而连接起来的世界黑帮,所从事的交易已经远不止是“沙图什”,而扩展为毒品、甚至军火!
……
听着这么多关于“沙图什”的掌故,被简艾一一说出,我越听越感到不可思议,终于,我再也按奈不住,问:“你怎么可能了解这么多的关于‘沙图什’的东西,怎么可能仅仅因为别人送你一条‘沙图什’,就痴迷地去搜集这么多的信息?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简艾正视着我,目光没有躲闪,她也一字一句地说:
“因为我怀疑,我父亲的死,很可能与此有关!”
校花与野出租 42 那悲伤的钢筋骸骨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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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那悲伤的钢筋骸骨墓地她说完这话,我本以为,她会简单讲述一下她父亲的死,可是,她没有。巨大的悲伤袭击着她,她眼里出现了泪花的影子,甚至连面部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但是,她依然努力地咬紧嘴角,沉默着,倔强地将脸别了过去。
好了好一阵,她才重新把脸转过来,但那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忘记了她自己的事,而只帮我考虑着我目前的处境了。
“那么,你目前有什么打算呢?”她问我。
“这个啊……还真没什么打算,我脑子里简直是一团糟,只是想,尽量尽最大努力,继续找一找饶青的下落,我始终相信,她应该还在某个地方。”
简艾听着,忽然一拍自己的头,说:“刚才你告诉我,她给你的铁盒子里,有句甚至字条来着?墓地5号……3-3多少去了?”
这,我倒是随时记得清清楚楚,“墓地5号,3-306,雀巢。”我说,“可是,难道我们要去风城的那些陵园墓地里去找吗?可墓地里光光的,有没有人,一眼就看得到,除非她在某块墓地下面,埋了什么,让我们去找,但我们即使去了陵园,管理人员也不可能让我们乱挖啊。”
“不,我忽然联想起我在饶青lv包里看到的那张纸条了,上面写着——那悲伤的钢筋骸骨墓地!如果那两句话结合起来,那么,墓地显然并不是指陵园里的墓地!”
“那,你的意思是?”我忽然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我忽然想起,曾跟踪那个纸片男生,顺着影视学院围墙外面的田埂小路,到过一片未竣工的规模庞大的烂尾建筑群。那一座又一座修了一半的建筑物,如同一具具钢筋骸骨的尸体,横亘在前方,没有一点点生命的气息,多么像一块墓地……
“饶青日常生活在这一带,她如果想要暗示什么,所指的地方,应该不太远,而这附近最像墓地的地方,你说是哪里?”简艾说着,目光向尖顶阁楼方向看去,我顺着她的目光也仔细看过去,发现那片修了一半的建筑物,从阁楼未曾遮完的地方,透过高高的围墙,从密集的树枝缝隙里,露出了一小部分!
原来,那片废墟般的建筑,就在影视学院尖顶阁楼这一片最荒僻的区域围墙的外面。只不过,这片区域来的人很少,从琴房到尖顶阁楼,全是茂密的大树,即使冬天树叶落了不少,但密集的树枝依然遮天蔽日,而那阁楼更是挡住了大部分的视野。如果走到阁楼附近去,则所修的围墙,又刻意地修得特别高,在近处往围墙外看,只看到大片的天空。毕竟,那片废墟的烂尾楼,多数都只修了二、三层,高的也就修了四、五层,在学院里面,如果靠近高高的围墙,恰好不易看到。
但是,只要仔细看,却还是可以发觉的。
我和简艾目光对视了一下,心意相通。一旦意识到墓地就是那烂尾小区,后面的数字就陡然好理解了。5号,指的应该是第5栋,至于从哪个方向数起,可以每个方向都尝试着数到第5栋,3,应该是第3个单元,306,应该是3楼06号,至于“雀巢”,依然还是难以理解。
“先到了那里再说。”简艾说,“说不定到了那里,一下子就明白什么是‘雀巢’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我迫不及待地说。事情忽然柳暗花明,我又有了新的期待,真是恨不得马上就插上翅膀,飞过尖顶阁楼后面的那堵高墙,立即就过去。但是,我觉得自己不够聪明,说不定去了也未必能搞清楚“雀巢”是什么,心底里还是希望简艾跟我一起去。
“就我们俩,恐怕……你不觉得,那一大片烂尾楼,有点吓人吗?”简艾说。
“影视学院这边比较偏,周围又荒僻,连流浪汉也难得见到一个,至于学生,更不会去那里,所以,大白天,那里绝对不可能有人,无论好人坏人,都不会有,难道你怕鬼不成?”我说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接近中午两点,开玩笑说,“按老话讲,现在是一天‘阳气’很盛的时候,有鬼也不怕,除非你实在是怕鬼,否则我们现在就去。又或者,我一个人去,一有消息,我就跟你联系。”
“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啊,这个……我倒是不怕的。”简艾说着,也看了看手表,随即,仿佛把心一横似地,说,“好吧,我跟你过去,反正,隔了这么久了,我一直也想去看看,以前没人陪我去,今儿个正好。”
我们当即就走出学校,我开上车,停到了机耕路的拐角,再往前,就只有走路了。为了给简艾壮胆,我打开汽车后备箱,取出给汽车换轮胎用的钢管,这钢管一看就很有震慑力,我又高高壮,拿着这样的钢管,自信撂倒一两个瘦弱的流浪汉,应该没任何问题。随后,我又将锁方向盘的大锁,递给简艾,让她拿着防身。
顺着那条狭窄的小路,终于又来到了那个空无一人的废弃小区,铁路枕木竖起的细密栅栏依然牢固,难以钻进去,但这次我下了决心,沿着栅栏往里走,我不信就连一个缺口都没有,果然,钻过一大丛灌木后面,终于发现某一处栅栏被推得比较开,我用力往里挤,勉勉强强挤了进去。
而简艾比较苗条,比我进去轻松多了。
进去后,其实并没想象的那么可怕,虽然是冬天,但中午的阳光明晃晃的,空旷的小区虽然很大,但建筑物不高,所以进去以后,也不觉得有什么阴气。简艾显得自如了一些,没之前那么紧张了,并老练地说:“建筑工地里,一般都有个项目施工平面图和施工进展表,用油漆画在工地门卫房旁边,时间再久也不会脱落,在施工平面图上,会标明每栋楼是几号楼,咱们这就去找找那施工平面图吧。”
“你怎么这么清楚?”我又一次纳闷了。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爸以前就是开放商啊,我们家自己那别墅小区,就是我爸开发的。另外……”她淡淡地说,“这个烂尾的小区,也是。就是因为我爸死了——所以,它才烂尾了。”
“哦,怪不得你刚才说,过了这么久了,一直想到这里来看看……”我说,我发现这个简艾,每句看似一般的话,时常却隐含着深意,只是,她有总是不喜欢直接说出来。我想,或许,是她在成长中,也缺乏安全感所致吧。
“我爸没去之前,带我来过这里。”简艾说,“如果我没记错,前面不远可能会有个门卫房。”
果然,不远处有个门卫房,旁边的围墙上,画着工地平面图,上面标识着各栋楼房的编号。其中,赫然列着“5号楼”。根据图示,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5号楼。
这5号楼外表并不独特,是东西朝向,已经修了五层,有3个单元,我们不确定从东数起第三个门洞是三单元,还是从西数起第三个门洞是三单元,只好都试试。先是从东头数起,上了3楼,这栋房子是一梯两户,3楼的两户必然一户为305,一户为306。我们把东头数起3楼的两户都看了,就是那种还没竣工的清水房,没发现任何异常。
带着一些失望,我们又去了从西头数起的3楼。
进了其中的一间,依然如此,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
我们进了剩余的那一间,我感到我的心在砰砰地跳,一种莫名的预感,使我忽然觉得一阵紧张。
然而,我们却再次失望了。这间房子里,同样如此,作为清水房,无任何可以遮掩之处,放眼望去,一目了然,实在是藏不了任何秘密。
我绝望地站在阳台上,打量着四周。站在三楼,可以看到从近到远一幢幢的其他烂尾楼,像一块块墓碑一样矗立着,又如一个个骨灰盒一样摆在这荒原上,此时,比在这个烂尾废弃的小区外面,更强烈地感到,如同置身于一片墓地。
我相信饶青一定到过这里,因为只有到了这里,才会最自然而然地想到钢筋骸骨的墓地,我甚至仿佛能感受到饶青曾经矗立于此的身影,她一定曾经像我此刻一样,遥望着远方。只是,尽管确信这里一定就是她说的地方,我却怎么也解不开雀巢的涵义。
就在这时,忽然,简艾站我客厅里,轻轻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你看你头上。”她说。
我抬头一看,只见阳台屋檐下,一只燕子的巢,不引人注目地沉默着。那应该是一个空巢,巢比较深,巢口洞开着,像一只黑色的眼窝……
校花与野出租 43 清澈的深潭,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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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清澈的深潭,深不见底很显然,所谓雀巢,就是这只燕子窝了。
我真恨不得立即跳起来看看燕子窝里有什么,可惜,即便我身高180,也明显够不着。忽然想到,这是个烂尾楼工地,那么,肯定在其他哪间房子里,会有废弃的脚手架或者梯子之类。
于是,我赶紧往楼下走。
“你干吗去?”简艾紧张地说,“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啊?”
“我去找个可以垫脚的架子,工地上肯定有,我马上就回来,大白天的,你也看到了,这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怕啥?”我说。
“不行,我就是怕。”简艾说,“我跟着你走。”
“好吧。”我无奈点头。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感激她的,若不是她,我压根不可能注意到这个燕子窝。只是,她如此的胆小,还是令我诧异。
我们在二楼看了看,没有;于是又下到一楼,在一楼的一间主卧室里,找到了一个木制的小梯子,不重,但长度够用了。我一只手就拎起了这支梯子,心想,如果那燕子窝里真的有什么,那么,几个月前,想必饶青将它塞进燕子卧里,踩的也正是这支木梯吧。
回到3楼,来到阳台,我把木梯靠墙架起,很轻松地就接近了燕子窝,将手探进去——
“你不怕里面有什么东西咬你吗?”简艾很肉紧地说。
“我们可不像你大小姐那么金贵,咱平时磕磕碰碰惯了,咬就咬呗”,我说,“我怕的,只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对她真好。”简艾幽幽地说。
是的,那一刻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了。无论是去翻饶青留下的物品,还是打开那个铁皮盒,好几次,抱着希望,以为能找到饶青的线索,可是,却每次总是失望,以至于这一次,我简直不敢让自己再有希望了。
然而,正是在这一次,我的手指,触碰到了一本笔记本。
这是一本常见的记录电话号码、会议笔记等东西的小笔记本,大小相当于一本书的一半,并且比较窄,放在着燕子窝里,非常合适。看来,饶青是确实花了心思的。所以,这笔记本里,应该记载着什么秘密。
我下了梯子,正想翻开笔记本看看,简艾忽然“啊”的一声尖叫。
“怎么了?”我问。
“我刚才好象看到,斜对面那栋房子里,有人在看我们!喏,就那个窗户,他刚才就站在窗户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栋盖到四楼的房子,连脚手架都还堆在阳台上,任凭风吹雨打,那房子的窗户黑洞洞的,根本没有一点人的气息,我仔细看了看,窗户边压根没人。
“你肯定看花眼了。”我说。
“行,就算是吧,我不想跟你在这里争,我们赶紧走吧。
“我想看看这笔记本……”我说。
“回去看,现在赶紧离开,我的直觉一向很灵的,再不走,恐怕会出现些什么”,简艾扯着我的衣服,焦急地说,“你看过美国电影《我是传奇》吗?里面的城市,白天空无一人,夜晚却冒出一种变形了的人,你不觉得,这也有点像吗?”
“哟,你这是说恐怖片吓我呢吧?”我看她真的紧张,不想让她过于担惊受怕,加上被她这么一说,我自己也有点害怕了,接受了她的建议,连梯子也没拿,就和她迅速下了楼。
空旷的小区空地上,简艾拉着我,小跑着。我起初有些不好意思和她手牵手,但她握得很紧。
“我总觉得,好象有什么,在看着我们。”她低声对我说,“所以,快点。”
“不怕,马上就要到那缝隙了”,我安慰她道,“何况还有我呢,我手里这根钢管,可不是吃素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你会拼了命保护我吗?”简艾轻声问。
“那是当然”,我说,“必须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会保命先跑吗?”
“当然不会,因为你是为了我而来的嘛”,我说,“如果我撇下你跑了,我的命就算抱住了,我未来所有的日子都会心里不安,那样愧疚地活着,还不如现在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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