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他把手机装进裤袋里。
“立维,我是不是做错了”身后的女人抽抽噎噎的。
他对她已说不出任何感觉,仿佛八年的时光对她仅有的怜惜和照顾,用刚才的几秒就全部抹杀了。
他只摆摆手,往床边去,床上,也是凌乱一团,刺眼得很,不过有他的东西,他没忘记,伸手从枕边抓起红红的一团,塞进裤袋里,然后换上自己的皮鞋。
阮碧玉哭出了声“昨晚,你喝多了,醉得厉害,我不放心你,只想过来看看你”
他终于看她一眼“我不需要。”
她一顿,不需要她被严重刺激到了,以前,他是需要她的呀。
“你对陈小姐说,说要取消婚礼,你们”
立维目光森冷,象锋利的利刃掷过来,吓得她赶紧住了嘴,马上转移了话题,“立维,我不想唱戏了,唱不动了,我想从剧团退出来。”
“那和我无关。”他快步朝门口走去。
碧玉愣了愣,追上去“你外套还没穿呢。”
他反而走得更快了。
又是外套,他闹心,不要了。
他一直以为,她是温顺驯良、安分守己的,没给他弄出任何状况。可一旦出了状况,更是要人命的。
碧玉站在走廊上,看着他走远,淡出视线,直到消失,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突然没了力气似的,她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膝盖,失声痛哭。
是她太笨了,那些够不着的东西,何必苛求呢立维这个人,是她怎么求,都求不来的。
立维刚到电梯间,就看到下行的红色键跳到了“6”,她刚下去
他转身就往步行梯跑去,脑中只有一个意识,或许他追下去,还来得及,完全来得及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下去。
一出酒店大门,被外面寒冷的风一吹,他上身只有一件绒里子的衬衫,凉透了,可他顾不得这些,一直跑到马路边,看到不远的出租车站,一个白色的身影钻进车里他一边跑,一边抬起手呼喊“安安,安安”
还有个黑色的身影,朝他这边望了望,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也钻进了出租车,车子很快启动了,然后绝尘而去。
立维追了几步,终归是徒劳,只得停下了,他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仿佛浑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
他内心,其实一直是懦弱的,爱而不得,他一次又一次的,和她失之交臂,等了又等,不是用错了方法,就是时间不对,总是轮不上他,总是赶不上对的脚步,他撵不上她。
这一次,终究又是擦肩而过,错过了;即使是订婚了,他还是错过了她。
这辈子,他注定要错过她。
孤零零站在马路边上,他万念俱灰,只觉的生不如死。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结局三
孤零零站在马路边上,他万念俱灰,只觉的生不如死。言豦穬剧
也不知站了多久,太阳没入了云层里,天阴了,他吹着冷风,孑然一身,象是孤单的一只灰色雕像。
车子来了,停在眼前,他木然的钻进车里,被里面的暖风一醺,他木木的,似乎又活过来。
坐在副座的秘书bonnie,吃惊地扭过脸来看着他,“钟先生”这是怎么了,衣着单薄,如此的失魂落魄
他连摆摆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于是bonnie转回脸去,不再说话漩。
车厢里很静,工作的仪表不时发出“嗒嗒”的微响,暖气扑面,令人昏昏欲睡,他似乎是真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摸索着从裤袋里掏出一方红色丝绸,打开了车窗,冷风立即灌进来,他手一松,空了,心也被扒空了,丝绸被卷走了,他的手搭在窗沿上,停滞了几秒,然后很快关了窗子。
再痛楚又如何呢,大不了,是不要这颗心了祛。
他一直安静地闭着眼睛,没有再流泪。只觉的自己的身体,仿佛随着那方丝绸被冷风漫天席卷着,漫无目的的,飘飘摇摇,无所依傍,最后不知所踪。
陈安茫然地站在候机大厅里,川流不息的人从她身边经过,而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累极了。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机场,无数架飞机轰鸣着起起落落,进出空港,她的心,也没着没落的,跟着起起落落。
透过玻璃墙,她看着外面,明明早晨起床时,是很好的艳阳天,可这会儿,阴得厉害,似乎要下雨了。而她心里,早已是濠雨如注,淋在身上,象是钢鞭,无休无止地抽下来,很痛痛也得忍受。
她盯着那一方阴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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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那儿,出现了一张戏谑的脸,带了一丝浅笑,半分认真她晃了晃头,不要想他
地上有一小滩水渍,映着头顶的灯光,亮亮的,她看着那儿,继续发呆,然而立维的脸,又很快浮在水面上,阴寒的,认真的,清晰的说下个月,没有婚礼。
她抱住自己就要裂开了的头颅,发出小兽受伤般的呜咽,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她花了漫长的时间,终于将一段感情清理干净,然后尝试着,继续去爱另一个人当她渐渐爱上他、并且痴恋上瘾时,他却突然喊停了,撤了就象一个小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糖果,当剥开那层花花绿绿的果皮纸,准备填进嘴巴好好品尝一番时,别人却说,这糖果是有毒的。
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
还是,她太不珍惜了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深刻体会到那份感情的弥足珍贵。
太迟了,她知道得,太迟了。
从此之后,她和他,人各一方,再无关联。
不知阿莱用了什么办法,很快弄到两张机票飞机再次在云层中缓缓爬升,她的心境,和来时相去了十万八千里。
她象是得了一场大病似的,恹恹的,坐在座椅上,身体被安全带束缚着,如同绳索,她被绑在那里,在那个位置,无法动弹,也无法抽身,可是心在哪里,她却是一清二楚的她把她的心,遗落在了他那里。
可是,他却不在乎了,不要它了。
他不要她了。
头顶强烈的白光,耀目地照下来,刺激着她的泪腺,她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在这个时候,痛痛快快流了出来,如同小溪,肆无忌惮的,糊了满脸。
心里面,一直有个婴儿在哭泣,受了无尽委屈似的,哭个不停,哭得差了声调儿,哭得令人肝肠寸断,直教人绝望她把手,按在小腹上,是她的孩子在哭吧她的眼泪流得更欢了。
整整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她的泪水几乎没断过,为她和她未能出世的孩子
飞机停稳,旅客们都走光了,她才缓缓的,伸手去解安全带,手指仿佛不太灵光了,和宽宽的带子缠在一起“叮”一下,一枚物体坠地。
她呆了呆,低头一看,是她的订婚戒指。
她怎么忘了这个了
她弯腰,将戒指攥在手心里,连这个,也不再属于她了。
她得还给他。
再抬头时,阿莱已经默默的,在过道上等她了。
候机室里,三面的玻璃幕墙,视野极好,也将外面的喧嚣阻隔在外面。陈德明慢慢喝着咖啡,他在等待接机。
其实这样接机的机会并不多,尤其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更少了。
张秘书从外面进来,笑着说“我问过了,从兰州飞过来的那一班,还有二十分钟抵达呢。”
陈德明“哦”了一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秘书便没有打扰他,走到玻璃墙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今天的客人,不是什么政界要员,只是普通的人,而今天的陈部长,也只是个普通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视线之内,张秘书一怔“咦那不是安安吗”
陈德明手中的汤匙,“咚”一下跌进杯内,有几滴咖啡泼溅出来,油点子一样,随着隐隐的飞机的轰鸣,在桌上来回滚动望着那水珠子,陈德明心口一突。
安安今早去上海,他是知道的,早上陪母亲吃饭时,他提了一提,母亲说,她已经知道了,这样也好,安安已经够苦的了,今后她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你不要再管,倒是你母亲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他心里七上八下,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那天立维看过安安后,气冲冲的,直接去了协和医院
张秘书指着外面,“真的是安安。”再一回头,陈部长已经出去了,他疑惑着,这是怎么回事
陈德明在人流中看到女儿的背影,大步追上去。
“安安,安安”
他的步子却有些虚浮,心脏跳得也很急,之前隐隐的不安,现在,成了现实吧,不然,安安不可能刚去就返回来了他四下看了看,不见立维的影子,他的心彻底沉到了底。
陈安低头,默默地走着路,依稀听到有人叫“安安”,她的腿打了个晃,不可能是他,他是被她禁止叫她安安的她继续走路,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可在她耳内全摒除了,她清楚听到有人在叫她。是谁她神情恍惚。“你的父亲。”身边的阿莱提醒她。
陈安脸色一变,反而越走越快,明明呆滞的双眼,忽地一下子有了神采。
陈德明亦步亦趋跟上,此处人多,他不便多说什么。
父女两个一直到了大厅外面,他急步上前,身子一转,正正的,他对着女儿“安安,我是爸爸”怔住了,安安一张脸,肿胀,两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了,而且,一定是哭了很长时间的。
安安打小就有这个毛病,一哭,脸就变肿。
他心里猛地一哆嗦,“安安”
陈安清寒的目光,冷冷投注在他脸上,半响,嘴唇一张一翕“你是谁”
陈德明只觉得身上的寒毛孔都张开了,女儿这样冷,这样冰,浑身敛着一股浓重的寒气,虽然他们父女的关系一直很僵,但是这样的冷漠,似乎从没有过。
只去上海走了一遭,女儿竟然不认识他了
他的心仿佛也给冻住了,不敢往下说,也不敢往下问,这次,他又错了,是吧
在女儿面前,他就是一个罪人。他方方正正的脸上,渐渐浮上一股苍凉、无奈和悲伤。
陈安觉得自己体力不支,又要昏厥了。
所有的不幸,所有的坎坷,所有的磨难,还有那些人的脸,男的,女的,一古脑在眼前闪烁而面前这个人,就是造成她困扰、令她痛苦的根源
她额头上,密密麻麻逼出一层汗。
她要怎么做,才能斩断这一切;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和他断得干干净净的
她低声说“从此以后,我没有父亲”
声音这么低,在陈德明听来,却不啻为响雷。“安安”
两双相似的眸子,都是黑黑的,亮幽幽的,都紧紧盯着对方,目光绞在一起,只不过,一双充满着无限悲哀,另一双,则是仇视切齿的。
陈安脸上涨的通红,眼睛更是红“我没有父亲,以后,别说你认识我。”
陈德明重重地喘着气,怎么喘,都觉得吸不够氧气似的,心很疼,真是疼。
他哆索着嘴唇“我,永远都是你的爸爸。”
这是他的女儿,他心心念念的孩子别这样折磨他了,他受不了,他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陈安漂亮的眉毛一耸,轻轻的,她笑了“这话,你若放在以前说,我不知道有多感动呢”而喉间象燃了一把柴火,令她如此痛恨这个人,尽管,他生了她。
陈德明退后了一步,看着女儿几乎变形的一张脸,他心痛,震惊,焦虑。
陈安欺上一步“你肯认我,因为我,对你来说,还有一个用处,是吧”
陈德明痛苦的,连连摇着头,不是,不是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结局四
陈德明痛苦的,连连摇着头,不是,不是
他只是想,从此以后,能和自己的女儿亲近而己;他只是想,用他的真心和父爱,补偿女儿缺失多年的爱护;他只是想,和女儿的关系,能回到从前
陈安的眼底,泪光渐渐浮现,“我的孩子没有了,你们故意的,让我没了孩子,只为了救你们的女儿,你,你们好歹毒的心肠”她一手攥着拳,一手指着陈德明,几乎声泪俱下,一想起失去的孩子,她就无法自控。言蝤鴵裻
陈德明呆住了,安安说“你们好歹毒”,原来,他竟然和陆丽萍是一伙的,到现在他才知道他在心里苦笑着,当然是了,那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的老婆,当然是一伙了。安安这样看他,有什么不对的。
他堂堂一部之长,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而且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羞臊得厉害漩。
他是个失败的父亲,也是个“歹毒”的父亲。
他亲手系在女儿心间的结,一辈子也别打算择开了。
他一时又急又痛,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天地在旋转,四周景物在翻转,他快要撑不下去了,心脏处仿佛勒了一道箍,眼前黒影重重祛
他只是摇着头,安安,别再说了,别说了
陈安眼前,也是模糊的一片。
她什么都没有了,连立维都不要她了,她还有什么顾忌的,没有什么再失去的了,她还害怕什么呢
她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你们费尽心机的,不就是为了抽我的血吗既然你们想要,我还你就是了”她喘着气,冷笑着,“陈部长,我还你,哪怕流干了这一身的血,我都还你从此以后,生育之恩和救命之情,两两相抵,恩情两断,概不相欠你和我,两个陈姓,一拍两散,再无瓜葛”
她说得斩钉截铁,说完抽身就走,她不再是他的女儿,不再是陈家的女儿。
“安安”陈德明大叫了一声,锥心之痛令他难以承受,他追上去两步,便走不动了心头,呼天抢地,悲痛欲绝,他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挽回女儿心意他必须要失去什么,才能换回他的安安
眼前,已经全部黑透了。他的身体慢慢弯下去
“部长”有人扶住了他,同时有一样冰凉的东西,放在他掌心,“这是安安刚刚掉落的。”
他的两手,紧紧握着,那东西,那么硬,那么凉,尖利的棱角,硌着手心,硌着脉落神经更象是女儿的心脏,这些年,被他漠然的、置之不理的心脏
本是血浓于水的父女之情,竟然心硌着心
他要怎么暖,怎么捂,才能让那颗心脏变软、变柔、变暖呢
他越发握紧了,用最后一点儿力气说道“我先回去了你在这边等着接人。”
他连陆丽萍的娘家人,也不想再见了,虽然那个老实敦厚、多年不见的西北庄稼汉子,一直是他尊敬的人。
他的眼睛阖上了,张秘书沉声惊叫“部长”
人已经昏迷了,只是手里,还紧紧握着女儿的那枚戒指。
回到雅园,陈安筋疲力尽,身体摇摇欲坠。
再刻毒、再阴狠的话,她都敢讲出来,她什么都不顾了,只想着,撇清关系,和陈德明彻底斩断关系,她不能再在他的阴影下过日子了可她的日子,要怎么过
她用了六年的时间,才从上一段感情里拔出脚步,这一次呢,用两个六年,还是更久
她不寒而栗,蜷缩在沙发里,悲凉,伤心,无助。
王嫂递给她一杯热水,放在旁边的小几上,担心地看着她“太太”
陈安用手臂撑着自己的头,维持着仅有的一点儿仪态,不然她马上就倒下去了。
“王嫂”未曾开口,又己是眼泪汪汪的,“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嫂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早上走的时候还算好呀。她不知所措的,回头瞅了阿莱一眼。
从一进门,阿莱就一言不发,一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直挺挺的,象个门神。
阿莱终于走过来“太太,您要保重。”别的,再也无法多说。
陈安红红的眼睛,让人看了只觉心疼,“阿莱,今天,谢谢你了。不过现在还要麻烦你,把王嫂送回去。”
阿莱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好的。”
从楼上下来,王嫂回头望了一眼,自言自语似的,问“我明天再过来吗”太太的样子让人不放心。
阿莱没有回答,心想,大概不需要了吧。至少暂时,是不需要的。
上了出租车,他终于得空儿拿出手机,开始一个一个拨电话。
陈安歪在床上,头脑昏沉,可心里是清楚的。她很想睡一觉,沉沉睡上一大觉,好暂时,把眼前这些事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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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就是睡不着她听到大门轻响,有低低的、细碎的女人的说话声,然后是轻巧的脚步靠近,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抚在她脸上。
“安安呀。”叹息的、怜惜的呼唤。
陈安又觉得泪腺开始充盈,她喃喃出声“妈妈。”
董鹤芬的手,摸到了湿湿、冰冷的汗意,她的手一滞,呼吸也跟着一滞,马上就想起安安出事那天,她着急忙慌赶过去,伸手摸到的,也是这让人窒息的汗意先是孩子,这会儿,是立维。
她漂亮的杏核眼眯了一下,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了。眼下,没有什么比女儿重要的。
她摸着女儿潮湿的额头,“你这孩子啊,真叫妈妈”她声音接近哽咽,又觉得不好,“起来喝点儿鸡汤吧,这还没出月子呢,就到处乱跑。”
“我不饿。”陈安把头靠在母亲怀里,默默的,把泪水逼回去,这是她的妈妈,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就象小的时候生了病,只要妈妈在身边,她就觉得不再难过了。
鸡汤的香味飘进来,然后进来一个笑眯眯的中年女人,“来,安安,喝汤了。”
陈安怔住了,这是舅舅家的厨子呀,怎么跟着妈妈来了
董鹤芬把小碗接过去,递给女儿“安安,听话。”
陈安只得接过去,看着中年女人,微笑,“谢谢阿姨。”
阿姨笑着,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趁热喝,灶上还有呢。”
陈安勉强一口气喝下,胃里空得太久了,但一碗汤下去,胃不但没舒服,反倒更难受了,内里翻江倒海似的。她强打着精神摇着头,示意不要了,阿姨走了。
她重新躺在母亲怀里,“妈妈,您该找个保姆照顾您的。”她的妈妈,是不会做家务的。
董鹤芬愣怔了一下,又是一阵难过,她轻轻拍了女儿一下,心里,是狠狠的疼痛,这都什么时候了,安安还担心她这个当母亲的她上了床,紧紧搂着女儿,“妈妈谁也不要,妈妈只想守着我的安安。”
母女俩抱在一起。
这样的亲近,让董鹤芬心里更酸涩,心情复杂。想着,若是没有这些烦心的事,该有多好呀。
“安安,睡一觉吧,妈妈在这儿陪着你。”
陈安乖乖闭上了眼睛,她得睡一下了。
董鹤芬却睁着一对眸子,想着事情。她一肚子的话想问安安的,可又知道,不能多问一句了,安安会受不了的,安安最需要休息。阿莱虽然详细汇报了整个过程,但唯有安安和立维会面的那一段,他不知情,但这个,并不影响他们猜到结果还有机场遇到陈德明那段,让她眼睛冒火。
她和正梅在电话里碰了个头,并没多说什么,想必相同的内容,阿莱也说过了。正梅气急败坏的,想要过来看安安,她拦着没让。
她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腿渐渐的麻了,她只是不动,安安趴在她怀里睡着了,就象小的时候
立维坐在车内,阿莱在前面驾驶,车子向城内飞驰。
从机场出来到现在,立维没说过一句话,神情也是淡淡的,但若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呆怔。
不过,他的确在发呆。昨天母亲一个电话打过来,一上来就吼了一嗓子“钟立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心里顿时一沉,这样的口气,真真儿的,得了父亲的几分真传,然后第二句话就说,“钟立维你马上给我滚回来”。那口吻,更是象极了父亲。
想到这里,立维抓了抓头皮,不用母亲说滚回来,他自然也应该滚回来的,出了这样的事儿显然母亲恼火透顶,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就径自摔了电话。他活了这么大,母亲还没这么发过火。
不能怪母亲发火那刻,安安不哭,不闹,冷静自持,冷静对答,然后从那个门里迈出去那扎眼的一幕,他忘不了,而且一辈子,也甭打算忘得了。
一旦回家去,面对他的,又是一场的不轻松。他不由坐直了身子。
明见。周五加更,这周结文,希望一切顺利,哦耶。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大结局五
来到熟悉的院落,他觉得今天格外肃静,穿过二道门,就看到沈阿姨站在天井当中,他想跟往常似的,嬉皮笑脸着打个招呼,可是笑不出来,沈阿姨也没笑,绷着脸,已经拿眼在剜他了,并且阻住他往上房走,说道“夫人估摸着你快到了,在东厢等着你呢。言蝤鴵裻”
立维就是一惊,母亲跑他房里干吗难道要在他房间里谈那事他怎么觉着这么别扭。
好嘛,这好不好的,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他略一犹豫,沈阿姨推了推他“还不快去。”
他只好奔东厢来了,进了门,绕过屏风,抬头,就看到母亲坐在那里,旁边的书桌上,放着一本线装书籍和老花镜,显然他和沈阿姨在外面说话时,母亲已经听到了,专门放了书等他进来漩。
此时母亲的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怒色,但神情,却是相当严厉的,而且目光,在他周身上下转了又转。
立维又是一阵的不自在,走过去,轻轻唤了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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