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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鲁正梅点了点头,说道“终于回来了,这半个月出差,你也辛苦了,坐吧。鹚”
母亲话里带话,立维不敢怠慢,在母亲对面的沙发上,正襟危坐。
鲁正梅却站了起来,状似随意的,在这间客厅里转了转,打量着四下,问儿子“你和安安的新房,你觉得布置还行吗”
立维抿了抿唇,沉默,而身体里,仿佛立时放了一把挫刀,在那里来回挫他的肉,疼。
鲁正梅没有看他,继续说道“当初征询你和安安的意见时,你们俩都说没意见,怎么办都行,这可难为坏我这个老太太了,只怕我的眼光入不了你们年轻人的眼缘,谁叫你们忙呐我只好叫人原样翻新,把墙壁刷了一遍,把家具都换成了新的,就盼着,儿子和儿媳妇早些住进来,你沈阿姨天天进来打扫、通风,总说新家具有一股子怪味,说含什么甲醛对身体有毒害,那回安安来了,还特地让安安进来看了看,安安说没有味儿了,感觉挺好,你沈阿姨才放了心,倒是你,一次也没进来瞧过”
立维心里似刀绞,极不舒服,不由叫道“妈妈。”
鲁正梅回了一下头,没理会“前几天,你爸爸和你陈叔,还在一起研究了下请客名单,不准备大操大办,只把亲戚们叫上热闹热闹,至于你和安安两人去哪里渡蜜月什么的,我们长辈没有意见。”
立维已经坐不住了,虽然明白母亲为什么找他谈话,但母亲只开了个头,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站起来“妈妈”
鲁正梅走过来,“怎么”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驻。
立维竟一时间,怔住了,他要如何说呢母亲对这门婚事的热衷程度,并不亚于他。
他终是让父母失望了。
“为什么不说话”鲁正梅大声问,这回,含了一丝火气。
立维把眼光调开,望向门口的屏风母亲心细如发,连屏风也换了,正红的颜色,看似俗气,却透着十分的喜兴,上面雕龙画凤,花团锦簇,是吉祥富贵的好意头。
母亲是和蔼的人,有时候母亲,也是个厉害角色,不然哪里能降得住脾气暴躁的父亲。
“你给我说话”母亲生气了。
立维转回脸来,正正的,面对着娇小的母亲“妈,我和安安,没有婚礼。”
空气,当时就凝滞了,渐渐的,又有一股子火药味弥漫四起。
难堪的沉默。
“你再说一遍”鲁正梅断喝一声。
立维梗直着脖子,面无表情“我对安安说,下个月,没有婚礼。”
话音刚落,鲁正梅一个巴掌挥了出去,“啪”的一声响,清脆而沉重。
立维连躲都没有躲,他是该打,打吧,至少,他心里好受一些一想起安安那张脸、那双眼,他心里疼得跟什么似的。
脸上木木的。“妈,对不起。”
鲁正梅大声说“甭跟我说对不起,你该跟安安说对不起的,她刚刚没了孩子,是你的孩子,她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她转了一个身,气闷。以为,安安追过去,绝对没问题的,她对儿子一向放心,儿子对安安的感情,瓷实着呢,别人怎么拆也拆不散。这话,她还跟鹤芬保证过的,保证原来她的保证,是这么的不靠谱儿。
分了,立维竟然和安安分了
她怎么就无法相信呢。
她重新站定,有些失去理智了“不准,立维,我不准,我不同意”她伸手一指门口,“你去,你立刻去找安安,说你收回那些混帐话,婚礼,照常举行。”
立维站着没动,镇定地说“妈,您现在,也不够冷静。”
一句话,戳中了鲁正梅的要害,她是不够冷静,从失去大孙子的那刻起,她就开始不冷静了。
她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又气又痛。立维蹲在母亲面前,看着母亲,母子俩的视线几乎平行。
“妈,好在请柬还没有发出去,具体日期也没有定下来。”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情,所以都给耽搁了。
鲁正梅一掌抡在儿子肩膀上“不是这个问题,不是丢不丢面子的问题。”她不在乎这个,她在乎的是儿子的幸福,在乎她的大孙子这下好了,似乎一切,又回到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让自己静下来,耐心地说“立维呀,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心里憋屈,你说你需要时间考虑,妈妈都明白,所以不说别的,也给你时间考虑可你呢,考虑了半个月,竟然是这么个结果,我就不明白了,安安不就拿你当挡箭牌了嘛,和你那么喜欢安安相比,这也叫个事儿打个比喻,就象一根稻草压死了一头骆驼,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立维神色一僵,怔怔的,小腿发麻,他缓缓的,坐在地毡上。是不能够,他心里虽不舒服,可这样的蠢事,他不做。
他没有插话。
鲁正梅一点点分析着儿子的心理,见儿子不说话,她知道这一点儿,自己说对了,儿子跟安安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她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儿子“你跟妈妈说实话,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那个,才是关键所在吧。
立维却低了头。
好久之后,鲁正梅忽然血气一阵上涌,手指抬起来,颤颤的,指着儿子“不会是不会是你在外面的事吧妈妈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在生活作风上犯错误,你的陈叔,就是前车之鉴。”
立维脸色一白,只觉得累,“妈”
“你当我不知道,是那个唱戏的,对吧这些年,她背后的议论还少吗,而且她背后站的那个人,就是你夏天的时候,你霍姑姑受纪家之托,前来提婚,我急坏了,打电话找你,偏偏是阿莱接的电话,问你在干嘛,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只说你在天津,天津有你什么事儿呀,你紧着往天津跑我以为,你有分寸的,可你你是不是还和她有来往”
立维烦躁地抓了抓头皮,对着母亲,他无法否认,又难以启齿。
“妈,我和安安之间,一直是别别扭扭的,虽然她是我的未婚妻,可您不觉得,从订婚到结婚,时间太短了吗,一来,她不能全心全意接受我,二来,这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有时候对着她,我竟然猜不透她的想法,她也无法理解我,我们经常吵架。如果这样仓促结婚,对我们俩来说,都没有好处。”
鲁正梅愣了一下,“我知道你们别扭,可是有多少夫妻,不是先结婚,后恋爱的。”
“妈,您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对着她,我无能无力,我不怕她不爱我,我就是担心她不用心,我再努力也不行的”屋内的陈设,多数是暗红的色调,看久了,沉沉的,坠得一颗心,也沉沉的,连呼吸都是沉重的,“得知她意外流产,那一刻,我很害怕,很怕她就此离开我,虽然,我没有刻意的,想用孩子拴住她,但我,真的是懦弱的,对着她,我懦弱无力,又气愤,甚至认为她是故意不要孩子的,我忍不住去伤害她,我从医院走掉。”
鲁正梅的手,轻轻抚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262
着儿子的脸,刚刚被她打过的,明显的五个指印儿,她心疼,不过儿子语气里的落寞,无助和哀伤,更令她心疼,忧虑,“儿子,你要给安安时间。”
立维苦笑,低声道“多少年了,傻子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所以妈妈,我对她说,取消婚礼吧。”
鲁正梅呆住了,这是怎样错乱缠绕的一种感情呢,剪不断,理还乱。光一厢情愿是不够的。
而眼下,儿子是退缩了的。
“立维,妈妈只问你,你考虑清楚了吗”
“是的。”
鲁正梅皱起了眉,盯紧了儿子,“那过几天,我就跟你陈叔说,我们取消这门婚事吧,然后,我再给你安排别家的姑娘。”
“不。”立维忽然就慌了,“我不要”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大结局六
鲁正梅皱起了眉,盯紧了儿子,“那过几天,我就跟你陈叔说,我们取消这门婚事吧,然后,我再给你安排别家的姑娘。言蝤鴵裻”
“不。”立维忽然就慌了,“我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
鲁正梅忍不住耸了耸两道浓黑的眉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儿子,这孩子,最近又瘦了。
为伊消得人憔悴,她不是老古董,那些酸不拉叽的诗句,她也懂漩。
她又用话敲打着他“安安迟早是要嫁人的,而你,身为钟家长子长孙,也是要结婚的,为钟家传宗接代,这是你必须的。”
立维半天没言语,他必须的和别人心里又绞动起来,白净的脸皮隐隐有些泛青,他大睁着一双黑黑亮亮的眸子,有些无措地、失神地、慌乱地望着母亲,仿佛一个初涉人世的懵懂少年,经不得一点儿事。
安安嫁给别人,不行的疝
他娶别的女子,他不要
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安安若是跟了别人他怎么这么酸呢,心里直冒酸泡泡。
鲁正梅暗自摇了摇头,“你陈叔昨天,心脏病犯了,所以这事,先不要跟他提。”
立维吃了一惊,“要紧吗”
“暂时无大碍,不过以后,还是要安排手术的。”鲁正梅叹了口气,“安安说,她把血输给陆然,偿还他的生育之恩,然后断绝父女关系,你陈叔,是被严重打击到了才犯的病。”
立维立时觉得,自己心脏也被冲击到了。
鲁正梅知道这些事他得慢慢消化,于是站起来,从桌上拿起自己的书和眼镜,最后看了儿子一眼“你找个时间去医院瞧瞧吧,最近陈家不太肃静,你和安安的事儿,先缓一缓再说,不要添乱。”
她朝门口走去,立维还傻愣在那里,心思有些不够用了似的。
已经到了门口了,鲁正梅停了一停,“我还是觉得,安安比较适合做我的儿媳妇。”说完闪身出去了。
立维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心里嘣嘣的,脑袋嗡嗡的,他想站起来,起不来,腿肚子直转筋。
可这样坐着,又太凉了。
简直难受极了。
同一时间,陈安也面对着母亲。
董鹤芬严肃地问“安安,你想好了吗”
陈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董鹤芬握了女儿的手,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的女儿。
“安安,我不希望你这样做。救陆然,不值得;而且那个过程,我了解过,是相当折磨人的,抽血、化验、空腹、穿刺、注射药物过程复杂不说,且每一步都是受罪,都是痛苦,你会受不了的,而且你身体还没恢复,你肯定受不了的,妈妈不允许你去。”
陈安反手握住母亲的手,“我不是现在就去,等我身体完全恢复了,我才去的。”
董鹤芬看着女儿,心就象是飘在水面上的浮萍,随着水波起起伏伏。
“为什么啊,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安安,没有人再逼你救陆然了。”她的眼睛有些酸涩,“你也犯不着,为了和你父亲赌气,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吧。”
“妈妈,我没有。”陈安轻轻地说,语气和缓,“昨天在机场遇到他,那个时候,我确实很激动,我恨他,我想打击他,让他不但歉疚,还要歉疚一辈子,后悔一辈子,可是现在妈妈,昨晚我想了一夜,然后想通了,我不能让自己活在仇恨里,而且我的日子,不能一直混乱着,我想安静地生活,踏实地生活,不被打扰地生活,所以我救陆然,只为了换个平安和清静。”
董鹤芬心里抽痛,她审视着女儿,好久好久,“安安呀”
陈安微笑“我什么都不怕了,因为这次,我有妈妈。”
一句话,刺激得董鹤芬又掉了泪,“既然你决定了,妈妈只会支持你痛的时候,受不了的时候,一定要跟妈妈说。”
泪光中,母女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董鹤芬字斟句酌地说“你和立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不告诉妈妈,因为那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你们要自己解决,可以,妈妈也不干涉你。但是妈妈必须要说一句,安安,你决定的时候,是不是清醒的,有没有感情用事”
陈安看得见母亲神色中的小心翼翼,她抿了唇。
“安安呀,你现在还没好利索,这个,慢慢去想,不急,无论你什么决定,妈妈都不会阻拦的,妈妈只希望,你好,比任何人,过得都好,都幸福。”
陈安大大的眼睛,扑闪了几下,董鹤芬看到,安安大概已经有主意了,她的心房忽地就定在了那里,上不来下不去的,口上虽不再说什么了,但她知道,接下来,她为女儿担心的路,还很长。
病房里,陈德明气色极差,面目黎黑,戴着氧气罩,看到立维站在床前,他挣扎着动了动身子,立维马上按住了他,说“别动,您歇着。”
陈德明便没有再动,只是睁着眼睛,静静的,打量着他五官样貌,依稀有小时候的轮廓,当初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如今长成这般高大的年轻人,这就是钟立维,几乎是他打小看着长起来的后辈,是他亲手给安安挑的女婿。
虽然眼下闹成了僵局,虽然安安愤恨的眼神不时在眼前晃过,虽然那个时刻逼得他动用了非常手段但在这一刻,他还是认为,他的决定没有错,安安最好的归宿,应该是立维。
立维任由他打量着,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二人对峙着,明白彼此的心里,都不太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陈德明手臂抬起来,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亮晶晶的物件,然后扣在指间,拿着,伸到立维面前,立维赶紧一张手。
掌心一沉,带着沁人的寒凉,那物件压在立维手上,沉甸甸的,让他心里也跟着一沉他当然认识此物了,是他买给安安的订婚戒指。
他一愣,这东西怎么在这儿了“陈叔”
陈德明只管掀开氧气罩,微微喘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那天,安安落在机场了。”
无需再言,立维是知道的,阿莱也汇报过了,安安从机场出来,恰好遇到了她的父亲,安安言词激烈,神态悲愤立维的眸子一暗,颜色渐深。
安安落在机场了不要了,他给的东西
陈德明黑黑的眸子,却是平静无波的潭,声音如暮鼓晨钟一般,犹如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立维,你和安安的事,我只说一句,如果你还喜欢她,那么请珍惜她,别放弃,现在还不晚。一旦放弃了,就是一辈子,没有回头余地。如果你不再喜欢安安了,那么是我判断错误,也请你,善待她,把伤害降到最低,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儿要求。”
立维的手,一直悬在半空中,好久都没收回去,那戒指,光芒依然,华丽璀璨,但似乎,格外的沉重
太阳晴好,艳阳高照,从车窗透进来的点点细碎,映在陈安额头上,象旧时贴在妇女脸上的金色饰物,看上去有种格外的美丽和高贵。
董鹤芬看了看住院部的小楼,顿觉沉闷而压抑。
她拍了拍旁边女儿的肩膀,微笑“你确定,不需要妈妈陪你上去”
陈安伸手,抱住了母亲,撒着娇“我又不是纸糊的,她能敢把我怎么样”她笑着,松开母亲,拍拍大衣口袋,“再说,我是有备而来,就是找她去算总账的,我兜里藏着暗器呢。”说着,还挥了挥拳头,恨恨的。
“你呀”董鹤芬轻轻的,拍掉女儿的手,“总之,快去快回,妈妈在这里等着你。”
“是”陈安故作轻松的,皱皱鼻子,转身要去开车门。
“哎”董鹤芬忽的伸手又拉住了女儿。
“怎么”
“她舅舅来了,从兰州过来的,我猜着,估计就在上面陪着说话,你对人家别没有礼貌。”
“我有分寸的,我和他又没有仇儿。”陈安下车走了。
董鹤芬不错眼珠的,一直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楼里,生怕有个马高蹬短似的。然后她收回目光,降下车窗,旁边不远处,有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那里。
那辆车尾随了她们一路了,就在她们的车子停下后,那辆车随即也停下了。
董鹤芬看了一会儿,那辆车一直静静的,车内的人,也静静的,没有下车,被贴了车膜的玻璃挡着,看不到庐山真面目。
她关了车窗,在心里叹了口气。
陈安进了小楼,步子一点一点的沉了。在母亲面前,她故作轻松,因为母亲看她的眼神,总是“我不放心我怎么都不放心”,她不能让妈妈不放心。
该是她的,她得面对。
楼里静悄悄的,她慢慢的,踩着台阶,拾阶而上,每一步都很稳,不管在哪儿,今后的路,她必须稳稳当当的。
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不容易的,只因为,腹内失去的那个孩子。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大结局七
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不容易的,只因为,腹内失去的那个孩子。言蝤鴵裻
她握了握拳头,一会儿,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的。
上了楼,看到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不象门诊楼那样人仰马翻,而是井然有序,有个小护士过来询问她“请问,你找哪位”
她甚至笑了一下“我来探望病人。”没有一点儿破绽。
护士便没有多问,因为这里,只有一个病患者,小护士好心指给了她陆然所在的房间漩。
陈安道了谢,走过去,站在门口,里面有男子低哑的说话的声音传出来,似乎带了陕北一带的口音,她心里有了底儿,是陆然的舅舅吧。
她敲了敲房门,连着两下,指节微痛,牵着神经带到身体里。
“进来。”说话的是清脆的女人声,显然是陆丽萍疝。
不疑有它,陈安推门进去,里面的交谈声立即停止了。
陈安面色从容,神色镇静地站在门口,她从从容容的,目光一一略过,扫了一圈屋内众人床上半卧半躺的陆然,床前憔悴消瘦的陆丽萍,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穿着土气的结实老头儿。
对于陈安的到来,只一瞬间,气氛就迅速凝固了,空前紧张。
完全是个意外似的,陆然尖叫了一声,“出去,出去,谁叫你来的”并用被子蒙了脸。
陆丽萍也是一愣,脸色煞如白纸,她微微张了张嘴巴,不觉唤出声“安安”
陈安从容的一笑,说“感觉很意外,是吧不过,我觉着不是意外,这叫有来有往。”
陆然在被子里嚷道“出去,陈安你出去,我不要见你”
陈安又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朝床前走了几步,陆丽萍不由自主的,挡在身前,“安安,你要干什么”就见陈安脸上那一点点笑靥,迅速凝在了唇角,只是一双大眼,寒颤颤的,幽冷无比。
“我来看看我的妹妹,难道不应该吗”陈安说。
陆丽萍眼中,立即浮上一层惧意,眼前这双眼,竟然这么象陈德明。半个月幽禁的日子,她度日如年,几乎忘了丈夫长什么模样儿了,唯有那双眼睛放射出来的寒意和厌恶,却象烙印一样刻在心头,原来她从不曾走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263
进丈夫心里一点儿。
陈安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陆丽萍,她不颤不抖,不躲不闪,心中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她要在气势上,狠狠压倒她,狠狠踩扁她、踩碎她而陆丽萍也终于在这样的气场下,退后了一步。
五短身材的老头儿及时走过来,“你就是安安”说话瓮声瓮气的,问得也唐突,但脸上的笑容,却象穿着那样土气,憨厚。
陈安不觉脸上变的柔和,她扭过脸来,“您好,我是陈安。”
老人叹息了一声“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我都听说了”
陆丽萍急了,“哥哥,你说什么呢”
老人冲妹妹一瞪眼,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深壑了“我不能和你一样,也昧着良心”又对陈安说道“孩子,我还想着,找个时间过去看看你的,没成想,咱们在这儿碰上了。”
陈安看着老人,粗砺的一张大脸,黝黑的面容,一条迭着一条的皱纹,上身老羊皮做成的棉坎肩,还残留着膻腥味儿,脚上手工衲的千层底棉鞋,沾满了灰尘扔到哪里,都是土得掉渣的一个老头儿,浑身上下,也找不出和陆丽萍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人丝毫讨厌不起来。
陈安说“谢谢您,我也没想到会遇到您。不过我的来意,是想跟陆然单独聊聊的。”
老人爽快地说“行啊,你们聊,我们先出去。”说着去拉陆丽萍。
陆丽萍不想动,奈何哥哥的手力很大,她不情愿、不放心的,看着陈安,语气中含了一丝警告的成分“安安呀,你要多担待一些,然然身体不好,若要再弄出个好歹儿的,谁也负不起这个责”
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哥哥一直拉着,眼看到了门口,陆然突然掀开被子叫起来,“妈妈,舅舅,别丢下我”
老人气哼哼的“你怕什么呀,安安还能吃了你不成”说完“呯”一声关上了门。
陆然看着床前的陈安,只一眼,又拉上了被子“陈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陈安恶气顿生,“忽啦”一下扯起被子,丢到一边,两手攥住了另外两只细腕子,那么瘦,硬硬的,栌柴棒一样硌着她柔嫩的掌心,她用了力,握着,“我何止,是要看你的笑话”
陆然忍着痛意,姐妹两人,近距离的对视着。
陆然更瘦了,眼窝深陷,两腮缩了进去,显得颧骨更高了,下巴也尖尖的,简直皮包骨,惨不忍睹,与之前判若两人,之前她多漂亮啊,她弹钢琴时的样子,多优美啊
陈安唇角一扬,心中不是不快慰。
陆然也笑了笑“我就知道,我一直没你漂亮,何况是现在呢。”自我解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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