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安安别闹,今天这日子总之,你不能开车”
喝粥时,她一副心不在蔫的样子,他几次跟她说话,她都没听到似的。
联想起上次的车祸,他心有余悸,他不能再让她有事。
她没有跟他争执,仿佛很疲倦的样子。
路上车辆稀少,她这辆小车根本跑不起来,好在,他也没打算跑起来,总想着,和她多待一会儿,再多待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象这样安静的在一起,下次,会是什么时候,他心里惶惶不安
从上了车,她一句话也没说,他也没说当他第次看过去的时候,她仿佛睡着了,婴儿一般蜷缩成一团,连眉尖都是蹙着的。
他看了看前面,平稳地将车停在路边,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45
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她微微动了动,眉尖依然紧蹙,没有半分松动的迹象。
他不由难过起来,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这样的吗
安安,对不起。他在心里说。
他又盯着她脸上的伤痕看了好久,研究了好久,隐隐约约觉得,和陆然脱不了干系。
他头疼,又是陆然,象一颗毒瘤一样横在他和安安之间
不过赵嫣脸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俩打架了不可能
想不透。
他摇摇头,悄悄下了车,锁好,快步进了一家小时药店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
到了雅园她住的那幢楼下,她睡得很沉。
他不忍心叫醒她,坐在车里又等了一会儿。
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她睡得也不会舒服。
“安安安安”他轻柔地唤她。
她终于动了动,张了张眼,然后半眯着谁在叫她梦里有很多人,许多张面孔,走马灯似的变幻着那一声声“安安”,很温柔,很亲切。
是奶奶,还是钟伯母、霍伯母,还是妈妈
她甩了甩头,醒了。
下了车,乔羽帮她裹了裹衣服,一直送她到楼门口,叮嘱道“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她笑了笑。
他将车钥匙和塑料袋塞进她手里“记得擦药”
她默默地转身进了大堂。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孤独的渐渐走远的背影,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攫住他的心。
“安安”他突然叫她。
“嗯”她回头。
他愣了愣,总觉得有很多话没说完,又似乎什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他只说了句“回见”
她嫣然一笑,冲他挥了挥手“回见”然后翩跹般消失在拐角。
她的笑依然驱不走他的怅然,他又站了一会儿,才拾级而下,台阶下在距安安小车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很拉风的大黑家伙。
他皱了皱眉
电梯停在十八层,叮咚门一开,陈安走出来。
楼道里的感应灯立刻亮了,她步履蹒跚地走着,乔羽最后叫她的名字,声音颤颤的,充满不安和不确定,她听出来了,她也经历过这样糟糕的心情,只怕比他还要糟很多
脑袋里想着什么,她停在自家门前,打开手袋翻找钥匙。
楼道里静极了,只有翻腾东西的声音手机、钱包、化妆镜、口红、粉饼、纸巾
忽然声控灯寂无声息地灭了,楼道里一片黑暗,陈安眼前也陷入一团漆黑,也就在这一霎那,她忽然觉得脊梁勾发麻,背后好象有一口巨大的黑洞,仿佛张开的大嘴一样一步步靠近她,带起一阵阴风,刮在她裸露的后颈上。
她后背立刻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连呼吸都弱了。
她大着胆子跺了跺脚,眼前又亮了,侧耳一听,没有动静。
自己吓唬自己
她猛地一回身,顿时吸了一口气。
对面房门大敞,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
她立刻慌得跟什么似的,连害怕也顾不上了,几步就闯进了黑暗里。
“钟立维钟立维”她大声喊着,声带莫名有些沙哑。
她睁大了眼,徒劳地黑暗里摸索,心跳一下连着一下,紧锣密鼓似的,几乎要蹦出胸腔。
她只来过他家一次,那时他刚搬进来,她简单参观了一下,倒是他,经常在她房子里如入无人之境。
“钟立维你在不在”仿佛有一双手攫住了喉咙口,她的气息一分一分地弱了。
脚下忽地一绊,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向前一倾,立即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一双铁臂牢牢箍住了她腰身,然后扑天盖地的火热气息瞬间包围了她,她的尖叫淹没在唇齿间
她惊悚地张着双臂胡乱扑腾,象在小河沟里奋力挣扎的旱鸭子一样,两只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她苦不堪言,叫不出声,她的丁香小舌被对方有力的唇舌侵占,恣意蹂躏,从舌根到舌尖麻了一路,她的嗅觉立时占据了上风
她的口腔,胸腔和鼻腔里,充满了一种混合味道,一种混合香,酒味,烟味,还有薄荷的味道。
不算十分熟悉,却并不陌生。
脑中轰隆一声,劈过一道电闪,惧意被赶跑了,只剩了重重羞恼。
曾经她以为,那是雄性的味道,那是标准的男人味道,胜过任何一款香水。
她睁圆了一对眸子,两只小手拼尽全力捶他后背瞳仁渐渐适应了黑暗,可她依然看不清任何景物,她眼睛被一团墨汁笼罩,是他黑亮的大眼,象外面浓绸的夜色一样,一双能溺毙人的眼睛,网住了多少女人的心
她越来越冷静,他的亲吻绵长有力,又带着一丝倔强的味道。
“安安”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声音却是异样的温柔,“刚才是在担心我么”
她答不出,却用力一把推开他,转身逃了出去。
手捂在心口上,今天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再来两回这样的刺激,她一准昏过去。
站在楼道里,有丝丝的凉风,她后背立即起了一层栗。
钟立维走了出来,看了看她,手里拢了一堆东西,全是她的。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她一古脑抢过来,从手袋里找到钥匙,开门,抬脚进来,然后“咣当”一声。
她听到他痛惊一声
她吓坏了,赶紧又开了门,他却一只脚踏进来横在门口,得意地冲她笑。
陈安愣了愣,好象某人赖皮的本事,也随着年纪一起跟着见长。
她懒得理他,按了墙上的控制面板,眼前雪亮一片。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取出来接听,随手将手里的物件扔在沙发上。
“安安,没事吧”乔羽的语气有丝焦虑。
她的脸立时红透了,一张俊朗的大脸又讨厌地凑过来,她一掌推开,说话竟有些结巴“没没事啊。”
乔羽顿了顿,这才说“早点休息吧,晚安”
陈安挂了电话,愣了愣,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几步冲到阳台上。
楼底下影影绰绰的雾气里,有一个黑点在慢慢地移动着
她鼻子一酸,吸了吸鼻子
咦,粥的香气
钟立维笑眯眯的“吃点”
她没好气道“不吃”
一提到粥,晚上喝的鱼片粥好象还堵在胃窦里,硬硬的,象塞了一块石头。
他走过来,一直将她推到洗手间,拧开水喉“洗洗手,陪我吃宵夜”
她一阵的气苦加气恼,指尖伸出去,又缩回来,然后再伸出去
他一敲她脑袋“玩水呢你,麻利儿的”
她一肚子气,又倒不出,干脆抠弄着指甲缝,一点点的,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边边角角,象是在做一件极其细致的手工活儿。
第一百一十一章 当头一棒
他冷眼瞧着她,这点倒象小安安了,悄不声的,却又顽固地对抗着什么。
他嘴角一沉,刚才他亲了她,在黑暗里,她这是发脾气了
他很早就回来了,喝了酒回来的,他觉得她应该在家脸上顶着几道伤疤,不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敢到处丢人现眼吗
可她真的不在家,他有些气恼。
还有些烦躁,就站在阳台上一直抽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喉咙开始发疼,象粗砾的石子卡在那里然后他看到她白色的小车驶进院里,停下后半天没从车里出来,他奇怪,刚想着,要不要下楼去看看阄。
下一刻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心立刻沉了下去,他早就应该猜到了。
两个人磨蹭了一阵子,好象难舍难离似的,过了好久才分开,他看到一个进了楼,另一个仍站在雨地里
绻缱情深他不禁哼了一声,有些不屑,早干嘛去了,还想学梁祝吗,有本事变蝴蝶啊
他就在黑暗里一直等着,等着她终于上来了,披着一件肥大的外套,没精打彩的,仿佛有点魂不守舍,他更气了。
她低头在包包里翻东西,那慢腾腾的动作,好象年纪一大把的人灯忽然灭了,但不影响他在暗夜里的视觉,他看到她愣怔了片刻。
灯再次亮了,她忽然转过身,冲了进来,“钟立维钟立维”她叫他哦。
那一刻,他突然激动起来,未曾有过的兴奋,意外之喜啊,她还是在乎他的
小时候他纵身跳下什刹海的那次,是她唯一一次为他焦急过。
这是第二次,难得,多少年赶上一回,实在难得。
他悄悄移近她,鬼魅一样,然后他捉住了她,狠狠亲下去
水哗哗地响,她的手指浸得泛了白,手背上条条青筋几乎冒了出来。
他觉得有些刺眼,这性子,象她,沉稳而理智,越来越有律师范儿了;可又不太象她,搁别的时候,她早拿一顶机关枪把他突突了。
他一时吃不准。
“哎,小安子”他实在忍不住了,倾身过去,“什么时候新添的毛病,还有洁癖了”
她一皱眉,呛人的味道袭过来,她直起了身子,甩了甩手,从毛巾架上抽了一条毛巾,慢慢擦着手上的水珠。
“你呢抽烟,喝酒,搓麻,哪样也不落下”她讽刺他。
他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还有一样,玩女人,横竖我名声已经在外了,罪名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条,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提”
她立时怔了怔,机场那一幕又浮在眼前,她恨恨地将毛巾挂回架子上,“让开,我要出去”
他不但没让开,眉尖一扬,一只大手伸过来,反而拄在洗手台上,他俯身盯着她嫣红的唇瓣,笑嘻嘻的,但眼底深处,却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晚上去哪里了,幽会老情人儿了跑去跟姓乔的诉苦还是甜蜜了是不是还打算夜不归宿啊”
本就狭窄的洗手间,因他的闯入而局促了些,尤其他堵在门口,几乎将她围困了,他的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46
脸距她的不到寸许,鼻息几可相闻。
陈安不由耳热心跳,后退了半步,他的眼珠很黑,黑得什么似的,象无底深潭,她觉得只要纵身一跃,定是万劫不复她定了定神,底气有些不足“我跟谁约会,跟什么人约会,关你什么事”
他眼睛微微一眯,依然不正经的样子“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我的老婆跟人跑了,我当老公的能不急吗,我没找姓乔的要人,就算对他客气了而且,你光明正大给我戴了绿帽子,这还了得我不敢收拾你,我还不敢收拾他吗”
陈安惊跳,强自镇静道“又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了”
他歪了一下脑袋“不信那我真做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心口突突地跳起来“钟立维,不许”
他似笑非笑“不许,这么维护他他现在是你什么人”
她回击他“你现在又是我什么人”
他哈哈一笑“小安子啊小安子,你还真是健忘,我说过什么,合着你全当耳旁风了。行啊,我不怕麻烦,也不怕费事,咱俩再把刚才在隔壁时那段镜头重演一遍,你就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了”说着他向她伸出了手。
陈安大惊,又怒又气,这个混球,比小时候还犯混
她索性没躲,以混制混吧睁了一对眸子看着他“钟立维,你看清楚,看清楚了,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她的眼神清亮,水汪汪的却凝了一股子冰寒。
他将双手放在她两肩上,大手包住了她圆润的肩头,他定定地看着她,无比认真地回答“你是陈安,是我自幼认识的小安子”
“是,我是陈安,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也不是你那个香港妞儿,更不是陆然,我学不来她们,所以,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你就这样看我”他的手在慢慢用力,眸子里蹿起了火星子,原来,她还是那样看他,一直那样看他
“难道你不是”她倔强地盯着他,咬起了嘴唇。
他被她的这句话,刺激得几乎失去理智,她的每个字象一支支锐利的箭,密集地向他射来。
从国外回来,也有二三年了,他一点点重新接近她。他以为,她兰质惠心,她聪明伶俐,她是成熟的律师,她有一双穿透力极强、爱憎分明的慧眼。
他以为,她能懂他的,他接二连三地示爱,他提醒或点拨过她,她会明白他的心意的。
她可以拒绝他,但不能这样拒绝他
她说了什么,什么莺莺燕燕,什么陆然,亏她好意思说出口,她蠢透了她甘愿将自己和她们类比。
蠢,蠢,蠢极了。
他阴冷得看着她,他的嗓音低沉暗哑“我要是想玩你,何必非得在家门口找上你呢,钟家和陈家什么交情,我疯了给自己找不自在”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说完,他狠狠推了她一把,然后一阵风飙了出去。
她趔趄了一下,听到大门咣当合上的声音,她浑身一震,心脏那儿,一抽一抽的,很麻,仿佛没了知觉。
她困惑地闭上了眼,天,她真的不能思考了,真的不能了,脑袋里,翻江倒海般。
他的话,象一把锈钝的刀子一下一下割开她疼痛的神经,刺耳的叫嚣包抄过来,她四面楚歌。
她站了好久,叫嚣还在继续,她终于动了动,原来是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在响阄。
她木木地接听,也不知对方说的什么,她木然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妈妈”,然后象一叶浮萍般飘出卫生间。
一头栽在床上,她浑身象散了架,那一张张脸在脑袋里左晃右晃,顽固地盘亘在那里,久久不能消弭最后是两张男子交错变幻的脸,一张是乔羽深情痛楚的神情,喃喃地诉说着什么;另一张是钟立维霸道戾气的臭德行,她一直不知道,原来他藏了真心,用那样一种眼神觊觎着自己
这么多年,他才是天生的好演员
一阵阵的失措,她随手扯过一件薄料样的东西紧紧蒙住了头,真的不能再想了,头疼欲裂下一秒,她呼啦又掀开了,烫手般扔在一边,她神经质地坐起来,在黑暗中瞪大了眼,那味道薄荷的清香中夹着一股淡淡的汗腺味儿。
那儿,盈盈泛白的一团,在暗夜里异常凸显,象他愤怒地瞪着眼在质问她。
她用指尖挑起一角,一点一点往外拨拉着,直到滑到床下,不再碍眼哦。
第二天,陈安是被电话吵醒的。
从枕头底下找到声源,赵嫣的大噪门立即传了过来。
她立即将手机移远一些,难得一大早上,赵小姐就有这么好一把靓嗓门。
“喂喂,安安,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了几天假,终于暂时不用看副编那副晚娘面孔了”
陈安的脑袋还是木木的,她问“为什么请假啊”
赵嫣气哼哼的“顶着一脸的爪爪印儿怎么去见人喂,你还没起床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吊门更高了,狐疑地问,“昨晚你和乔羽在一起,破镜重圆了”
陈安没听到她后半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立时呆住,已经十一点
“糟糕”她叫了一声,“完了完了,我迟到了嫣儿,晚上再联系吧,先挂了”
她立即打电话跟老向请假“大师兄”
老向快人快语,打断她的话“安安,听老方说你发烧了,你还好吧,看过医生没有”
“嗯,我发烧”她重复着,心想这怎么一回事。
老向一边笑还在一边安慰“病了就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来上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手头的案子先放一放,不要紧的。”
她只能说“谢谢大师兄。”
挂了电话,她猜想,一定是乔羽告诉了方中平,然后方中平帮她请了假。
手机在掌中把玩了好久,她终于发送了一条信息“谢谢,你感冒好点没”
很久,没有回复,她猜想今天是周一,他的律师所又是开业的第一天,一定很忙,于是起身去洗漱。
收拾好了,又在脸上擦了药,她刻意忽略那几条扭曲的伤痕,用化妆镜照着,一点一点涂上药膏,尽量不照全一张脸,她怕见这样的自己,失控的、毫无理智的。
那场面,想想就全身打颤,那一刻她一定是疯狂的,手舞足蹈,张牙舞爪得象泼妇。
憋了那么多年,她终于在那一刻爆发了。
坐在沙发上愣怔着,一时闲下来,竟不知接下来的时间如何打发。
壁钟连续敲打了十二点,她一下一下数着,然后眼光定在了茶几上,那里放着一个乌木匣子,做工精雕细琢,并且印着鲜明的店标,她记得这家店是不送外卖的。
钟立维轻佻带笑的脸又浮在眼前,仿佛和那个金黄的店标一样,鲜明而又立体。
她晃了晃头,把那个飘渺虚浮的影子摇碎,手往身边一按,碰触到一片绵软丝滑的布料,她用力抓了一下,又赶紧撤开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
她叹了一口气,随他去吧。
卧室里的手机在响,她急忙跑进去,一定是乔羽打来的。
心跳得很慌很急,就象很多年前那样,每次放了假,见不到他的身影,听不到他的声音,想得心慌,数着日子盼着假期赶快过完每当接到他的电话,他的问候,象一缕暖阳,象一道清泉,照亮她心头,暖在她心间。
而这一次,他们分离得好象太久了,久到她绝望地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面了
看到显示屏上的号码,她正要往下按的大拇指僵了一下,心跳也跟着一滞。
最终她还是按下了绿色键,然而她只是沉默。
对方也沉默了片刻,沉稳的鼻息响在彼此间。
陈安咬了咬唇,敌不动我不动。
“安安,我是爸爸”
陈德明暗自苦笑,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千篇一律地这样自报家门,好象维系他们关系的,只有这薄薄的血缘,他是她的爸爸,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层关系。
陈安下死力气咬着嘴唇,仿佛不是她自己的。
“安安”他洪亮的声音有些低沉,心里又痛又气。
他忘不了今早上刚到部里上班,张秘书捂着分机话筒,小声说道“部长,是外交部董部长的电话。”
他心里一沉,外交部姓董的,只有那么一人,他的前妻董鹤芬。
多少年了,他们再无联系,他只是在媒体上看到过她的报道。
她找自己必定有事,不然宁可老死不相往来,她恨他,他是知道的
一向沉着老练的他,从秘书手里接过话筒时,心里不是不忐忑。
秘书看了看他,陈部长的脸色不是很好,象覆了一层白灰。
“喂”他应道。
“陈德明”董鹤芬大叫一声,显然已处于崩溃的边缘,饶是她教养再好,定力再高,她也忍不住心神俱碎。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父女间的尴尬
陈德明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已嗅出了一丝不寻常,他们的工作没有直接交叉,唯一共有的牵绊就是他们的女儿安安。
想起年少的情谊,他忍不住安慰她“鹤芬,慢慢说,不要着急。”
董鹤芬似乎挟着狂风暴雨、雷鸣闪电而来。
他刚才说什么,不要着急笑话,她能不急吗,她急得什么似的。
这个男人,是多么不负责任的父亲。而她,又是多么不负责任的母亲。
“陈德明”她喘了一口气,腔调急如骤雨,夹着满满的声讨和控诉,“安安说,她没有妈妈,没有我这样的妈妈她是不是也跟你说过,她没有爸爸,没有你这样三心二意的爸爸”
陈德明顿时如五雷轰顶,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左上方胸口处,一阵阵地胸闷气短阄。
他用手压了压,镇静地说“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不是没有轻重的孩子”
董鹤芬冷笑“我的女儿当然是妥帖懂事的孩子,比你那个姓陆的女儿强了不知几百倍”她咬牙切齿,几乎银牙咬碎,“我真后悔,当初不该将安安交到你手上抚养。她越来越大了,我以为她能理解维持不幸的婚姻有多难可是现在,她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认了”说到后面,董鹤芬有几分哽咽。
陈德明半天无语,胸口几乎跳成一个,他用力一撑桌子,平息着心跳张秘书走近前,低声问“您没事吧”
他摆摆手,对着话筒,他沉稳地说“鹤芬,作为父母纵有我们的万般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47
不是,可是孩子总归是孩子,然然无心之举酿成错误,大人们难辞其咎。再说当年那件事”他顿了顿,“我是和你商量过的,你也同意我的处理结果。”
1...2021222324...1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