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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侍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匪满
那连览冥都觉得浩浩荡荡的凌天正气,又是怎么回事
览冥眸中有迷惑,什么问题尽能难倒这位无所不知的神
他陷入沉思,忽然抬眼正视于我,语速比平时快了些“此乃轩辕剑气,确之凿凿。吾思来想
去,唯有帝炤心怀坦荡纯正,方能施出如此强悍难匹,却无丝毫肃杀之意的剑气。”
“因情而生”我脱口而出。
敦玄自尽,肯定不会自己爬进陵墓,那把她葬于此地的只有帝炤。他为所爱之人筑起无法击破的保护结界,不让任何人打扰爱人的沉睡。纵使杀戮成性的魔鬼,若怀着这样的心情施展剑罡之气,必是纯正无邪、浩浩荡荡啊
“因情而生”览冥咀嚼重复这四个字,满眼掩饰不住的费解。
我半眯眼撑着下巴瞅他,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我都懂,你居然不懂,你真是个奇迹。
他平日冷冰冰的,遇到不懂的问题时,却是愿意虚心求教的家伙,先是乖乖跟我学对弈,后是萌态可掬地直盯着我“情为何物帝炤为情一字,弃法义职守于不顾,罔屠六道,疯痴失心,走火入魔。如今玄君却道,如斯顶天立地皓若煦日中正之气,亦为情而生,岂非前后矛盾”
靠,前后矛盾,你这抢我台词呢这“情”之一字,我自己都一知半解,你问错神了
“情嘛,情这个东西嘛这个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览冥怎么可能出丑
有卫弋这机灵的狗腿子在呢
最近评论又少得可怜,缺爱啊啊啊阿
56正面论据
“情嘛,情这个东西嘛这个这个”
我托腮撑膝,难得大神不耻下问,我怎么也得端住。师尊夸我有急智,出奇招,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每到关键时刻,总是犹若天助,这不,灵感信手拈来
“情嘛,很简单地。首先,两人有情,一经分别,总是昼夜思慕,思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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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就心痛欲狂,一发狂,那不就疯了吗闲杂人发发疯也就算了,帝炤发疯,唉,那就是世间浩劫啊。”
览冥听得很认真。
好,继续,青羽和红羽当时还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她快乐呢,你就欣喜,她伤心呢,你就惆怅。那敦玄呜呼哀哉,死掉的东西自然没有感情,导致帝炤虽然活着,却变成行尸走肉,这就是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啊。”
真是越说越觉得我自己有悟性,当时怎么反应没现在机灵,若能如此妙语连珠,搞不好就可以省掉三年面壁呢痛心疾首啊,悔不当初啊
“还有呢”览冥眉头紧蹙,颇为匪夷所思地盯着我。
“还有就是,看不得情人跟别的人好,你看,敦玄成日和夭舍结伴人间游乐,要么三不五时往你这钟山溜达,帝炤能不火大么,他一火大,就忍不住找诸神掐架,打着打着,一不留神,把天捅个窟窿,把昆仑触翻,或者把东边的海提起来倒灌入西边,都是难以避免的意外啊。”
实话讲,当我说到敦玄三不五时去钟山窜门,一会儿论道,一会儿借东西时,别说帝炤火大,我都有些火大。她当钟山是她家厨房大厅呢
“如玄君所言,情实乃祸害,于世无裨。”览冥抿唇黯眸,若有所思。
咦,我不是要说“情”的好话么,咋论据都反掉了。可,可“情”有啥正面作用
“不止,还有还有,嗯”
我记得红羽说的和情有关的东西就这么点儿,至于后面青羽说的一堆,好像全是双修之道
偷觑览冥。情的好处是双修时互帮互助,共同提升修为这理由要说出去,烛龙大神会吐血不啊,也不知道他对双修感不感兴趣呢。
“嗯”览冥侧首追问。
“还有就是”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如何”
别吵,这不正在想么神交,什么什么神交,哎呀,一时想不起来了
“玄君”
尾音消逝在览冥的嘴角。
我用舌尖轻轻勾勒他冰冷的唇线,徐徐地,软软地,顺道趁他不备,跨坐他腿上,用手捂着他左胸,渐渐拉开脸与脸的距离,眨巴着眼睛问他“这里有感觉吗”
览冥茫然。
我只好又凑过嘴去,贴得密不透风,舌头发力挤进唇缝。目前正在为人师表,暂且就不偷喝烛龙口津喝了。
“现在呢”我拖着他略微冰凉湿润的舌,含糊询问。
金眸无波无澜,可他身子逐渐变得僵硬。
我撤回捂住他心房的手心,环臂搂着他脖子,不知不觉变化出本相,青丝披泄而下,眼角清水横波,丝丝媚态缠乱。
可能是我逼得太紧,他往后不自觉倒下去,一时失了重心,牵得我也倾前扑去。我怕摔着他,低呼一声,揽住他肩膀想稳住彼此,却被他衣物上不知什么东西刮了一下,唇瓣立即溢出淡淡血沫。
万古不变的金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半撑着身子,自下而上望着我,竟失态伸手抚住我下巴,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染血的唇角。
我却没了往日的从容自若,说恼即恼,坐在他身上狠狠推他,用衣袖愤愤擦拭唇角,一拳打在他胸口,怒道“滚开,别把我当谁谁谁,一变成肖似她的模样,是个公的都发情”
览冥对我的喜怒无常不知所措,起身静默半天,看着坐在一旁气呼呼的我,破天荒主动开口
“吾等似曾相识。”
“千万年前我们并肩作战,我还救过你性命”
“非也汝名卫弋”
“我叫玄算子。”我恶声恶气,背对着他悠悠哉哉玩着自己发稍。
他略微沉默,又道“吾于沉睡中,似见一红衣青发女子,或伤重噙血或滴泪于吾面颊然此女子音容模糊,吾记不真切”
你娘亲的爷爷的祖宗,没天理啦,居然还敢把自己红杏出墙的奸淫掳掠之事说给我听
“你再敢拿我当敦玄,我现在就踹你出马车,别以为老娘不敢揍先天上神”我勃然怒目,狠狠回头冲他暴戾呵斥。
“敦玄”览冥一愣,“此与敦玄何干”
我眉头团皱,黑着脸冷问“什么噙血,什么对着你哭,老娘没干过,不就她跟我长得像么,不是她难道还是我”
“相像”览冥颇为茫然,思索须臾后,他攒眉道,“吾不善辨识相貌。”
我怒气陡减,半分委屈半分嗔怒侧身咬唇盯着他“你说我跟她不像”
他仔细回忆,漠然摇头“敦玄与吾仅两面之缘,且岁月久远伊之相貌,吾未曾留意,像与不像,恕难直言。”
我板着脸压下嘴角窃窃笑意,心绪转晴,指着他道“你可是先天上神,不打逛语,我当你说的实话,不是哄我哦。”
览冥眸色愈发迷惑,薄唇微启,似有话要说,却被帘外马夫打断
“两位公子,到地儿了。”
本镇最好的客栈前面,人潮涌动。
我变回男身,先从马车下来,大约打量了一下客栈,觉得还比较靠谱,再将览冥请了出来,随他进入客栈。
客栈门口有个卖玲珑小玩意儿的杂货商正在叫卖,我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目光不经意撇到货架上挂着的一对红绦白玉扣,样子颇为眼熟,不禁退后一步,拧着这对玉扣左右打量。
乍眼一看,形状大小和览冥那枚十分相像,不过这玉质差得很。我撇撇嘴,转头要走,那小贩倒热情地拦在我面前殷勤道“公子看看吧,买对相思扣送给喜欢的姑娘。”
我正想婉言谢绝,览冥却走到我身边,低问“怎么了”
小贩目光何其锐利,立即转移目标冲览冥道“一看公子便是人中龙凤。小店卖的这些小玩意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但凡事都讲一个缘分不是相思扣,扣相思,两情相悦,不在乎朝朝暮暮,更不在乎身份性别,送东西,也不一定要昂贵的才好,重要的是其中寓意。看两位公子谈吐不俗,定是京都人士,这茫茫人海,难得与两位公子相遇,又恰恰让两位公子同时看到这对相思口,这都是命中注定啊”
我满脸黑线,居然遇上个比我还能掰的,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上。
花钱买个清静
我扯着览冥就要绕开他进客栈,他却不依不饶,取下相思扣追着我道“唉,公子,您的东西,别忘了”
我无语地接过,见他还要补钱给我,急忙挥开他“好了好了,别找了。”
他百折不挠,抓出一把铜钱埋头苦数,依旧不肯放过我“不行公子,小店做的公道买卖,童叟无欺,您等等,我还要找您”
我真的被他打败了。
耐着性子等他找完零钱,耐着性子听他祝福“两位公子百年好合”,终于可以走进客栈。
察觉我两人衣着光鲜,仪表非凡,客栈掌柜毕竟有些眼色,亲自出来相应“两位客官,打尖儿还是在住宿”
我摇着相风扇潇洒不羁“两间上房。掌柜的,这外面发生何事,闹成这样”
掌柜的笑容可掬流利回答“客官有所不知,啸龙谷里头修建宫殿,这往来的木材玉石,都从我们这码头进进出出。刚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队押镖的镖师,在这儿卸完货走旱道,一路招摇,不小心和运车出来的督匠队冲撞上了。”
我咧嘴一笑“这帮镖师可是胆大包天,对着宫里头的人都不怕,有意思。”
掌柜对我的出言不逊选择性无视,赔着笑继续说“他们哪有这胆子,是这群镖师里有个不长眼的毛头小子,瞅着他们督匠队的车轮子有些奇特,手痒痒莽撞了一下倒没想到这伙镖师个个武艺高强,脾气火爆。不过知道督匠队身份后,可都吓坏了,客官没见着那群大汉吃瘪的样子,哈哈”
这时跟在他身边的小二插嘴道“那是遇着今天带人出来的是云大郎,换做另一个,包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肯定被押进官衙。”
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却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那车轮子。要知道,以往我称霸北极天柜山的时候,也是精通机关木甲术的一把好手啊
“这轮子有什么奇怪的”
“这我可就不懂啦,反正就是跟一般的轮子不一样,不容易坏什么的。云大郎脾气好,不但不怪那小子,耐心跟他解释半天,看他刀剑功夫不行,倒劝他趁早改行做工匠算了。”
“那他们现在还在么”我只关心轮子奇特在哪里。
“散了一会儿了,估摸督匠队这会儿都快抵达码头了。”
“那他们回来,还走这条街么”
掌柜看看天色,笑道“瞧这会儿快到饭点,云大郎带人回来一般会到小店打个尖再上路,公子若对那轮子感兴趣,等他到了,在下提醒公子一声”
“如此,多谢掌柜。”我取出十文铜钱,笑眯眯放在他手里,他乐呵呵谢过,招呼着我们上楼。
57玄算昕云
我和览冥无甚行李,稍微看过客房,环境尚可,就去他房间约他一道下楼吃饭,边走抛玩那一对相思扣,玩着玩着就扔到一旁花盆里。
览冥在我前面,刚转过身来等我出门,恰好看见,竟多嘴问我“怎地买来却不要了”
我理所当然道“这玉很差,不是值钱宝贝,那小贩太罗嗦我没办法只好买下。再说了,我想要的是你送我的那个。”
补天石做的相思扣,那才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神器,那才是稀罕宝贝啊
“嗯”他疑惑地盯着我。
呃哦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饿了,我们吃饭吧”我赶快转移话题,从他身边跑到前头去。
览冥风度翩翩走下楼,我菜已经点得差不多,意思意思询问了他的意见,果然是没有意见。
等菜上来的空闲,他没放过我,主动与我攀谈询问“适才所言为何意”
我咬着两根筷子扮大象,东张西望就是不理他。
他见我故意回避此话题,略微蹙眉,也不追究下去。
饭菜刚上来没多久,就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老赵,照规矩,兄弟们吃完还赶着进山呢”
我顺着声音望去,来者其貌不扬,皮肤黝黑,虎背熊腰,一身洗得发白的短打。满脸络腮胡子,硬若刚刺的头发短而有力向上竖起,额头上绑着根头带。
“云大人来了,请进请进。”小二热情上去招呼,掌柜也乐呵呵张罗开去,目光扫到我这一座时与我对上,我朝他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不曾料到,刚转过眼,这唤作云大郎的巨汉大大咧咧站在我面前,盯着我一顿猛看。
“大叔,看我做什么”我一边气定神闲地夹菜,一边斜眼瞅他。
他伸出一只熊掌,摸着自己头顶盖,笑得露出一口白晃晃的大牙“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我嘴里叼着一根菜,险些没从鼻孔里喷出去。
谁跟你相濡以沫,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少男呢
“信不信我问候你娘亲”我也不客气,对着他阴测测凉笑两声。
他闻得此言,竟然双眸通亮,笑得愈发开怀
“天以不见为玄,地以不形为玄,人以心腹为玄。天地玄默无为,无所不包,无所不知,何得之,何算之”
这人脑子被驴踢了,信不信我把你变成头猪牵去溜大街
一直沉默不语的览冥倒开了口,冲大汉轻道“玄默如呆,大智若愚。”
啥览冥居然对这二愣胖子给予如此高度的赞扬
览冥不理会我目瞪口呆的模样,风姿卓绝,翩翩起身,轻道“吾先行回房,告辞。”
我目送览冥的身影消失,这才匪夷所思地看着大汉,后知后觉,不确定道“玄算”
这客栈里人来人往,我们处在一个小角落,毫不起眼。大汉依旧傻呵呵笑着,大嗓门刻意压制声调,听着就特别浊重
“昕云参见祖师爷。”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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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我上半截脸发白,下半截脸发青,生生噎下这口菜,抹抹嘴皮子,镇定自若地站起身,刚要开口,却被他打断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晚子时,昕云再来参拜。”
转过脸,他眼底精明内敛一扫而空,依旧憨憨傻傻,大大咧咧,走回他兄弟那座,大快朵颐起来。
我也没心思吃饭,朝他那边瞥了两眼,正欲拿碟点心回房啃去,却想起个事儿。
跑到客栈外头,我仔细看了看那轮子。
铁制的毂、辖,本就比木制或者青铜制的轮子结实,奇怪的是,辖并非靠辐支撑,反是辐条都向车毂集中,从里往外拉死。
我扁着嘴略微思索,不自觉点了点头。
不是靠从里往外的支撑来承重,而是从里往外拉紧,这样整个车轮都更加紧密,承重效果大为提升。莫说现在,便是七千八百年后,亦鲜少有车轮使用如此工艺。
人道玄算一族精通机关备制木甲筑造之法,倒是名不虚传。
子夜,有人叩窗。
眼前大汉宛若脱胎换骨,外形还是粗俗莽夫,然气势沉浑,双目坚毅稳重。就算对着我三叩九拜,也掩饰不住非凡的气度。
好吧好吧,我编不下去了,屁个气度,任谁跪你跟前三叩九拜,行标准大礼,也不会太有范儿的
跟拜死掉的祖先或者拜神一样。
所有假设,推倒重来啊
我这一回来,大家都喊我玄算子,我心想这玄算子嘛,搞不好就是以前的我咯,还说有机会得去看看以前我长什么德性。好了,现在蹦出来个玄算,如此威猛,口口声声叫我祖师爷。我本来以为我清楚了,他冒出来,我又糊涂了,这以前的我现在姓谁名什哪里人士在何处蹦跶,咋做人就那么低调呢
我头好晕哦。
“你见过我”我翘个二郎腿,指着自己鼻尖道。
他摇头,头真大,我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夸张的修辞手法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祖师爷”
他憨厚道“瀚野古卷上有祖师爷您的画像,而且切口不也对上了么”
我啥时候和你对过切口黑话啊我们总共也就说过几句呢
喂喂喂,别告诉我,暗号就是那个什么“相濡以沫”,什么“你娘亲”,这不都是我的口头禅
我心中千万话语,涌到一块儿纠结缠绕,憋了半晌,决定先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昕云。”
噗。这名字和你真不配。
“不过,大家都叫俺云大郎,除师傅外,几乎没人这么叫俺。”
云大郎啊哈哈哈哈哈堂堂玄算居然叫云大郎哇哈哈哈哈
我憋着笑,泰然自若“你说什么东西上有我的画像,拿给我瞅瞅。”
他竟然就乖乖就范,毫无防备地从布兜里摸出本厚册子递给我。
玄算一族如此天真纯洁要我是个冒牌货搞不好我本来就是个冒牌货,让他干啥他就干啥,这一族到底是怎样于千万岁月变迁中屹立不倒的
这个世界真是太过于仁慈了
册子递来,材质十分特别,见所未见。
纸张又薄又亮,印在上面的字编排整洁精确,这薄薄一本的内容,恐怕是普通的十几卷呢我钻研半天,敢用性命担保,字绝不是写上去的,可若说活字印刷,幽帝时候的工艺有这么先进么这印刷术远超七千八百年后啊。
当然,最关键的是,上面写些什么,我几乎看不懂,只隐约能分辨出几个字,似乎是远古神文。
翻开第一页,果然是我的画像。眼睛鼻子嘴巴,真那么回事,和照镜子差不多,板上钉钉的是我。
我心里有些发虚。
仔细回顾一下,这上头这个人,他跟我长得一样,我呢,跟孟江长得一样,孟江呢,是烛龙转世其中一世的样子那画上这个,到底是我,还是烛龙,还是玄算子另有其人
千古之谜啊
趁我研读册子的当儿,昕云算了,我还是叫他云大郎吧,云大郎在我身旁喋喋不休
“俺师傅曾经跟俺讲,俺们玄算一族,能真正有幸看到玄算祖神天颜的,只有第一代玄算祁还师祖和俺,这两句暗号,也是师傅告诉俺的,玄算一族代代言口相传到现在,连祖师爷见了俺会让俺呈上瀚野古卷一事,都反复叮嘱过。俺等了这么多年,还以为是师傅诓俺,没想到真让俺见到祖师爷了。”
我以前听野史传闻,说玄算一族手中有本天书瀚野古卷,记载着天机,是玄算一族不传之秘,原来真有这本书而这家伙,居然如此轻易交到我手上且看他会不会更听话。
“放这儿让我好好看看,你明天来取,天色晚了,你先退下吧。”我摆出师尊的谱,别说还真像。
云大郎扑通跪地,“咣咣咣”又是三个嘹亮的响头,磕得我小心肝颇有些担待不起。
我突然想起兀屠说过的话来“找到他,是人,格杀勿论是神打灭元神,将她本身带回。”
我原以为兀屠担忧我千般变化且无气可寻,所以叮嘱属下小心谨慎,可现在想想,他理应知晓玄算是玄算,玄算子是玄算子。对于玄算一族,格杀勿论,而对于我玄算子打灭元神,带回本身。
我的本身,到底是什么,令心狠手辣的他志在必得呢
“祖师爷,祖师爷”
“啊”我醒过神来,见云大郎庞大的身躯卡在窗户上,十分滑稽。
“祖师爷,叫住俺有啥事”
我嘴角颤抖,憋笑憋得内伤,使劲儿咳了两下,严肃道“近来恐怕有祸,你万事小心。”
他晃着白白的牙齿笑道“祖师爷是担心皇宫四处捉拿玄算的事”
我点点头。
“祖师爷放心,俺自打出生,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工匠,从没干过违法谋乱的事情,也不做算命坑骗的勾当。”
我颤抖的嘴角,直接僵坏了。
这小家伙啊,挺有幽默感的。
作者有话要说南炤景福年怕你们忘记,就是商尘宏当皇帝时候,也就是卫弋本来所处的时代,暂且称为现世
看过殇宠的应该听说过这代玄算吧,很出名的哦
最后宠儿在神殿里遇到的那些怪兽都是他造的
在殇宠里最后把幽帝封印在四明神殿里的也是他
58瀚野古卷
云大郎跟我说了怎么找他的方法后跳窗走人。
他前脚刚离开,我后脚就跑览冥房间门口拍门。
他衣衫整洁前来应门,我从他臂下钻进屋子,瞅着床上整整齐齐的,吐吐舌头,这家伙果然不睡觉。
踢掉鞋子,我“哧溜”跳到床上,盘腿坐下,见他还杵在门口,遂向他招招手,又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把瀚野古卷摊开放在膝盖上,嚷道“过来帮我看看这上面都写的什么。”
明月柔晖之下,览冥俊颜荧惑,脚步平稳走到我身边,长衫一牵,端坐如钟。
我把书挪到他膝盖上,右手歪歪扭扭抱住他手臂,左手掌心托起,一团幽光闪烁,照亮整间屋子“这种文字你认识吗”
览冥凤目紧闭,甫看过第一页,便忍不住微微倾身,眉间疑色顿起。
“怎么了”我有点儿小紧张。
“此乃何物”
这玩意儿竟能让烛龙大神如此震惊
“瀚野古卷,应该是玄算一族不传之秘,上面写的什么”
览冥侧首看了看我,复又低首,大致翻了翻,翻到最后神色陡沉,又一脸郁默从头看起,他一目数十行,哗啦啦翻完整本书,若有所思。
直到我觉得我给他消化冷静的时间已经够久,久到我忍不住要暴跳如雷的前一刹那,他轻悠悠道
“此卷记载上古时代至于帝炤敦玄七世天地覆灭之间编年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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