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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侍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匪满
我让它一手两脚,跟它“打”了起来,正玩得不亦乐乎,身后响起稚嫩清澈的女声“是你”
我收手,回头。
红衣女娃,娇俏可人,冲我微笑。
我屈膝而跪,恭敬道“奴婢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慢慢走到我跟前,绕着我上下打量,也不让我起身,径道“你不在江上摆渡,怎地进宫做了宫女”
我一反先前庸俗之态,说出早备好的言辞“冬寒江冻,渡人难渡己亦难,宫闱虽深,固群芳所在,贱婢虽幽昧,亦将上下而求索。”
她但笑不语,取走停在我肩上的红凤凰“见此神鸟,你却不惊不奇”
我恭敬回道“少时入山,曾得见仙人真颜,是以不奇。”
她漫不经心询问“哦既有仙缘,说于本公主听听。”
我回曰“曾遇神鸟,状若丹鹤,青羽红翼,独足而立,自名毕方,授吾以道。”
她若有所动,在我正前方停了脚步,沉默须臾,复道“原来如此,莫怪你生得几分灵气,谈吐亦非江莽草野之徒。平身罢。”
我维持垂首姿势,柔顺起身。
她再上下打量我一番,带着红凤凰自行离去。
她离开后,我暗暗有些预感。
这几月,我继续低调地做这宫女这份十分有前途的职业,不与人相争,任劳任怨,而且彻底断绝了和云大郎的来往。
春末夏初,京都传来皇后抱恙的消息,幽帝取消了青玉宫避暑的行程。
到夏末季节,离槿儿见我又过了半年,我终于决定采取师尊授予我羊皮纸上的阵图推势算术,并反复演算通透了破解摧毁之法。
七月初七,公主懿旨传来,着我入公主殿侍奉。
她欣赏我,却怕我另有心机,暗中观察半年,也差不多到了她失去耐性,放下戒心的时候。
槿儿的心思,我猜得分毫不差,呵,本为一人,实在不足为奇。
最开始,我还是夜间在公主殿前院扫尘。槿儿喜欢彼岸花,院子里一片一片鲜红似火,跟花匠混熟后,我也偶尔帮他收拾。
某次槿儿闲来无事,游园嬉戏,见了格局焕然一新的树从花簇,忍不住问道是谁所为。宫女供出花匠,花匠供出我。
她深深看我一眼,仍然不多做评价,只是把我的职役从扫尘调到除草种花。
我心里耸耸肩,真不是我故意讨好你,我不过按自己喜好,怎么顺眼怎么弄罢了。
我的宫女生涯可谓平步青云,进公主殿不过两个月,就荣登首席宫女宝座,贴身侍奉槿儿,一月相交,本来就天性和顺的她早把些琢磨忌惮抛诸九霄云外,与我格外亲厚起来。
这些日子,她口头挂得最多的,就是皇兄和青鸳。而她闺房之中,挂着一副山水画。
金天之西,日月同晖,万物兴歇自然。天水自挂,飞瀑流湍,清湖远山浓纤。天空水阔一角,男子背立,巉岩容仪,戍削风骨。
旁人眼中,男子于磅礴山水相比,不过一叶之于红花,而在我眼中,整幅画,呕心沥血之精华正在此处。
朝夕相处,虽然没有恢复过去的回忆,但是对于我就是槿儿一事,再无任何怀疑纵使孪生姊妹,亦不会如我和槿儿这般,完全一致的生活习性,完全相同的喜好憎恶。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槿儿令宫人置备,称晚上有贵客来访。
到夜间,宫中灯火辉煌,酒宴丰盛,槿儿早早带我们候在大厅,不多时,太监来报“南京候求见公主”
“快请”槿儿眉飞色舞,红旋风似地迎了出去。
南京候,鬼车。
“师傅”槿儿扑到鬼车身边,笑脸盈盈,怪模怪样行了个礼。
鬼车通体黑衣,包裹得严密,面上鬼面,也不为佳节换身好打扮,嗓音一如猫头鹰般恶哑,闻言大笑,指着槿儿道“小丫头,本座可没答应收你这孽徒,莫要乱喊”
“师傅师傅师傅师傅”槿儿嬉笑着,揪住他衣衫上蹿下跳,不像在我们跟前雍容尊贵,整个儿顽劣不堪的小娃。
鬼车闹她不过,也由得她乱喊,与她前后入座,相谈甚欢。
我站后面听着,他们聊的不过家常里话,无甚关键内容,可听着听着,我心里渐渐升起一股异样。
槿儿一乐,就蹭鬼车袖子撒欢,鬼车虽面目可怖,然自背后望去,端坐如松,清雅孤高,槿儿闹他,他不躲不避,间或打趣她两句,其乐融融。
“莫怪本座啰嗦,你且好好看着自家宠物,成日放这小凤凰出去,惊煞宫人不说,敢惹些妖言乱语出来,本座可不轻饶”
“哎哟知道了,师傅,我错了嘛,师傅,你上回给我看的那招,你教教我嘛。”
鬼车不理睬她。
“师傅”
“谁是你师傅”
“不就是你嘛师傅师傅”
“哼,玩心太重,都是尊主惯的”
我的目光无法从鬼车身上移开,似梦非梦,浑然不觉地陷入往昔岁月中。
“卫弋,如何又为非作歹,烧你师兄胡子”
“让你看好小维阿延,你身为师叔,却无表率,成何体统,给为师跪下,面壁三日”
“好了,卫弋不哭,师尊教你个小法术,伤口马上就可愈合”
“哼,玩心太重,都怪为师太惯你,才惹出这些祸端”
我脑子如惊雷炸开,轰轰作响,身子似被抽出骨头,往后趔趄一步,堪堪稳住。
初见鬼车,我就觉他身形眼熟得厉害,怎么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我努力镇定心神,一字一句说服自己。
我师尊德高望重,在神界向来享有清誉。大桃木一事后,他配合览冥夭舍出谋划策;我穿越之际,他不惜拼身阻止兀屠偷袭;此番回来,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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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知灼见指我迷津,他老人家怎会是鬼车
鬼车阴森狰狞,我师尊清风道骨,哪有半点相似之处
他不过待槿儿比较亲厚而已,无凭无据,我怎能胡思乱想,硬把他与师尊牵强附会,肆意诋毁师尊,羞为人徒,其心当诛
心头把自己反复痛骂,再瞅鬼车时,怎么看怎么讨厌,给我师尊提鞋脱袜且嫌不够,腌臜之极。
我对鬼车的痛恨骤然拔高至无以复加的位置,横竖看他不顺眼,遂眼不见为净,硬忍到席散宴消,伺候槿儿就寝后,才独自气呼呼回到房间,恼自己恼得一夜难眠,无奈之下,干脆起身重新演算五方来去阵,正反多次推敲,确认无虞后,心绪也渐渐平复,且决意明日开始行动。
隔日深夜,我暗访云大郎。他久未与我相见,知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待我开口,已先从百宝格中祭出一只新的狻猊木兽,与之前那只相比,这只皮毛细腻,栩栩如生,与我见过真的狻猊兽一般无二。
“俺虽懂不得什么却影无相术,也小施符咒,这头狻猊可以掩饰活物气息,不惧剑罡。”
只要有东西能助我进入剑坛,我倒是不怕所谓真气会被人察觉的事,但云大郎一番好意,我总是心领,道谢之后,见他又取出一只饕餮神兽,怪道“你做什么”
“俺跟你一块儿进去啊。”他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评论,评论
85神秘公子
“俺跟你一块儿进去啊。”他理所当然。
我摇头拒绝“不可,你的身份仍需隐瞒,不能与我一同犯险。”
“可是”
云大郎欲言又止,被我严厉驳回“你祖师爷当日说什么,凡事必要听命于我。我此去凶险,你责任重大,关系天下苍生,怎可儿戏”
云大郎闻言,默默收回饕餮。
我轻轻抚摸狻猊毛发,语气转和,冲他语重心长道“大郎,不管事成与否,我不会再回来。这一年我已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你天赋异常,这些木甲兽威力非凡,将来必有大用,你务必勤勤恳恳,万事小心。”
云大郎朝我一揖,以示告别。我笑着向他挥手,登入狻猊腹中。
机关木门合上刹那,听得他轻语
“祖师爷,您也要多多保重。”
我早已仔细勘查过剑坛的守备。之前听云大郎说,在我逃脱那段时间剑坛四周上天入地各有妖魔鬼怪把守,但转眼一年,过去的兀屠全副精力被览冥牵掣在九阴鬼界,跟我一道来的兀屠则被钟山的玄算子引诱,我此时突然潜入剑坛,应是正好时机。
当初被困剑坛中,我仔细观察过剑坛周遭,地坚墙硬,完全密闭。兀屠能自由进入,想必有什么机关入口,可惜我始终没有找到。五方来去阵在里头,从里面能传出来,但如何进去,莫说,没云大郎的木甲兽还真不行。
当年帝炤封印敦玄陵墓,他的剑气可以阻挡神鬼妖魔,剑坛的铜墙铁壁虽阻挡不了神鬼妖魔却可阻挡无气无息的机械进攻,抵御山崩地裂,只可惜当年的帝炤想不到,多少年后会有个云大郎,偏偏能造出可破他防卫的木甲战兽。
木甲狻猊兀自轰隆隆运作,我在它腹中又仔细将破解五方来去阵之法推演过。不多时,它已经冲破剑坛的铜墙铁壁,带我重返此地。
敦玄神性的沉睡,令整座剑坛亦陷入千万年的静寂中。如今,庄严祥和的神殿祭坛被我生生钻出一个大洞,碎石满地,看得我唏嘘不已,着实有种亵渎神圣的愧疚感。
也只是短暂的感叹。我抓紧时间爬上中间祭坛,施法运起五方来去阵,点点光芒如萤火虫般,自地面若隐若现的卦象中浮起,以我头顶为核心逐渐汇聚成连环五圆的巨轮,轮外又套着无数小法轮。
我紧锣密鼓默念咒语,中心圆为黄土,其东南西北为金金、青木、碧水、赤火,渐起卦象爻文,清晰闪烁。我抬目盯着诸多卦文,灵法浮动,将它们按太乙式反推,由生生转死死,逐一改动阵势。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五行卦逐一熄灭,法轮光烟消云散,世间复归宁静。
我汗如雨下,背衫湿透,几乎虚脱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但总算了却一桩心事,环视剑坛,笑容渐起。
稍作歇息,我双手并用爬起,正打算缩回狻猊腹中“远走高飞”,不料一转身,竟在狻猊旁边看到一个令我大惊失色的家伙。
尖锐的战甲色泽如妖异的夜晚穹苍,散发出强烈的邪气,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寒铁的铿锵铮铮。
我面色如死,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这才天隅五年,你已经能造出如此神兵机甲,以往还总当你沉溺旁门左道,倒太小觑你了。”
兀屠饶有兴趣地敲击着狻猊背脊,嘴角蕴着贯有的不带丝毫温度的冷笑。
他薄冷的嘴唇启阖,念出一段法咒,我赫然想起上回在昆仑如何被他擒住他不知施了什么诡异的法术,令我经脉受阻,灵气无法运转,浑身功力瞬间尽失。
惊惧交加,我慌忙运法,法力极其微弱,却并未遏止。
察觉我动静,他忽然转头,掩住整个下巴的铁甲上一对血泊深深,闪过一丝讶异。
他那专门克我的咒法失灵了吗
那我还不趁机赶快开溜
这念头刚闪过脑海,剑气如蛟,以比我思维还快的速度直奔我面门,令我瞳孔急速收缩为一个点。
生死存亡刹那,我不知哪里爆发出的潜力,骤然爆起浑身血罡之气,如剑盾挡在眼前,可兀屠攻势锐不可摧,劈天裂地,把我重重击飞,整个身子打在坚硬的墙壁上,背脊甚至能感觉到墙上凸起的花纹割裂在肌肤上的丝丝痛楚。
我遍体鳞伤挂在墙上往下滑,兀屠却根本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他紧接着以气为万剑,如暴雨梨花排山倒海向我疾射来。我身上鲜血淋漓,于千钧一发之际,自行汇聚为无数血剑,携着浓重的魔戾之气迎击,伴随铮铮叮叮的剑刃交加,我体内陡升无法遏止的狂暴恶煞之气,双眼血红,宛若魔魅。
体内这股我控制不灵的剑气愈伤愈强,以血为精,可全力反击后,余下的是苟延残喘和命悬一线。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兀屠的实力。
以往能和他对招,不过因他欲生擒我,可正如他所说,他已经给我选择,再次见面,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死尸。
眨眼之间,连环两招,已把我逼入绝地。
上回在钟山和他交手,我没有如此不济,可刚才破坏五方来去阵消耗我太多精力,且不知为何,我的灵法竟然开始自行走泄,似乎有个巨大的黑洞不停在吞噬吸纳,令我经脉逆行这是,阵法反噬之相
呼吸之间,兀屠第三招已至,残阳如血,气嚣吞日,肃杀之气带着冰冷的绝望,令敌人斗志尽无。
我避无可避,见此之势,已然心智迷乱,断魂在即,
奇筋八脉尽皆震裂,周身大穴被剑气刺中,血柱迸射,我身体中残余灵气已经开始自行运转疗伤,印堂虬纹鲜艳夺目,回光返照,元神劫灭前垂死挣扎的末相已现。
我已经没有气力再去思考,脑海,眼睑,只是无边无际的血雾。
只消一下,对准我的印堂,一剑击中,我的元神会立刻灰飞烟灭。
时间几乎在刹那静止,我觉得自己似乎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兀屠补上最后一击。
不过弹指之力,为何死亡还未降临,还是,我已经死去,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么
我的神智几番明灭,目所能视,黑色,血色,黑色,血色,黑色血色,只是这回,不是血污,而是一双赤红的血眸。
他居高临下望着我,一动不动,他的眼里没有怜悯,亦无杀气,只是一片死寂,森森的死寂。
我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消亡,可胸口有个东西,散发出淡淡的暖气,竭尽全力遏制我的生命流逝。
相思扣览冥
几乎消竭的意识短暂清明,也就这么会儿,我忽然暴起浑身最后一丝余力,借着怀中相思扣,突然消失于兀屠跟前。
我的神智已经彻底涣散,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处,哪个时空,只是倒地刹那,没有预料中冰冷的地面,而是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厚实的掌心抵着我的背,强烈的暖意骤然包裹住我冰冷四肢。
览冥,救我救我
耳畔传来叮叮咚咚锅铲相击的声音,我耳尖微动,缓缓睁开双眼,模糊间看到老旧朴实的农屋顶梁,复阖双目,再度昏迷。
如是反复,清醒,昏迷,昏迷,清醒,隐约觉得身边有一老妪照料。
待一日阳光自纸窗洒入,我终于醒转过来,低眼看着自己一身粗布麻衣,睡在窄小破旧的木榻上,掩着床洗得发白的被褥。
似乎听到声响,木门应声而开,一名面如树皮的苍老妇人进来探视,见我半坐床头,欢喜道“姑娘,你醒了。”
这是哪里这又是谁
我豁然想起自己伤重昏迷前的情形,忙问“大娘,是您救了我”
老妪摇头道“不是不是,是位俊俏公子带姑娘来的。”
俊俏公子是览冥吗
我迅速打消这个想法,若是览冥救我,怎会把我放在这山村野屋中,定会带我回钟山去。可若不是览冥,谁那么本事能救我性命
“大娘,您说的公子,是何模样”
老妪去了隔壁,听我问话,在隔壁边答边走,等说完话,人也端药走到我跟前“这公子模样十分俊,老身这辈子没见过这般俊俏的公子。下巴呢,尖尖的,眉毛呢,浓浓的,那眼睛顶顶地亮,说话也十分客气周到,待姑娘你更是体贴入微。姑娘你先来那几天,他日夜衣带不解不眠不休为你疗伤,真是个好情郎。”
噗老人家说了当没说。
到底是何方神圣衣带不解,日夜同房,孤男寡女,情郎难道是不可能,不可能打死我都不信有人看见兀屠会觉得是俊俏公子,估摸兀屠一来,整个村的人都会被吓跑。
“他人呢”我点头道谢,从她手中接过药,凑鼻一闻,里面含着神界药草,到底是哪个,览冥,夭舍,还是谁
“他说姑娘这几日就要转醒,他还有要事要办,让姑娘醒来之后赶紧自个儿回去。”
回去回哪里回钟山,还是回七千八百年后
我把认识的俊俏男子想了一转,也想不出谁会赶来救下我后把我扔在这荒山野岭中托付给陌生人照顾。
暂且不管这个神秘的俊俏公子,我想到另一件事,愈发心思重重。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念览冥的,览冥马上回来了,本卷高潮即将随览冥神尊的回归而回归
如果再霸王我,我真的要断更了,最近评论少得让我心寒
86不可相离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兀屠不是日夜于钟山觑视“玄算子”么,却为何回回都能准确地出现在剑坛中逮我可若他早知我不在钟山而在青玉宫,以他个性何必等这么久才出手拿我
不仅是这一次了按理说,我身上被却影无相术封印,我还偷听跟踪过他和鬼车,他不应该能轻易察觉我行踪下落啊。何况有了上次被抓的教训,这回我还特别把可能暴露我身份的兵器护甲统统搁在钟山不曾带出来。
唯一带着的就是莫非问题出在补天石上应该不至于,补天石是览冥之物,兀屠怎能轻易在上头动手脚
还有,他那招突然让我浑身灵法受遏的咒法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何专门克制我,是以前他在我身上种了什么蛊不至于,就算他在我身上种过蛊下过降头,后来我与览冥几番双修,以览冥修为,对我身体灵脉必然了若指掌,要有问题早发现了
可是,这次兀屠的咒法不是失灵了么莫非,莫非览冥真的发现了什么,只是没有告诉我就替我解除掉那,那他岂不是知晓我曾与兀屠
我使劲儿捶捶脑门,克制自己往儿女情长方向乱想,把发散的思绪给拎回来继续沉思。




六夜侍寝 分节阅读_64
和兀屠交手时动用灵气为何会突然出现走火入魔受灵法反噬的情况轩辕剑气在宿主残血之后会令情绪狂暴嗜血,这我早知道,但灵法反噬从未有过,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救我的神秘公子又是谁
无数问题萦绕在我脑海,我找不到答案。
总觉得有只看不见的手,悄悄扼着我的咽喉,令我无论如何作为都难逃其掌控。
我百般计划周折,都逃不出兀屠的魔掌,若再想只身犯险,不是勇敢,而是找死。思来想去,如今只有赶快回到钟山,与览冥会合之后再做打算。
喝过药,向老妪道谢,打听得晓如今是天隅五年冬,我昏迷了近半年,于是匆匆告辞,要以重金谢她,她却坚决不要,只说俊俏公子已将全村上下打点周到,让我安心离去。
我与她几番推辞,见她真不肯再收,只好连番道谢,离开山村,找了个无人处,变回孟江模样的男相,偷偷穿去天隅八年末离开钟山之时
出现在水宫中时,我才赫然想起桩要命事
我明知览冥马上就要到,刚才心事重重下竟然忘记理应回到早些的时间上,好歹也能向过去的自己提点剑坛危险,不可擅闯。仓促间,我也没想到其他法子,赶紧拉住还没穿越离开的自己,急道“长话短说,你这次行动会出”
“卫弋。”览冥的声音不偏不倚,在宫外响起。
我心头一窒,剩下的话不及出口,被我拽着的蠢货就自个儿跑了
我的手还伸在半空不及收回,无奈苦笑,思绪阵阵飘忽惶惑。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我愚弄时间,其实,真正被时间愚弄的是我。莫说逆天改命,莫说手刃魔神三世,就是这么件小小的事情,我竟然也没能挣脱历史必然的枷锁。
该发生的总是发生,不该发生的始终没有发生。
若真的如此,我回来只是为了帮助历史重演么
肩膀被人揽着紧了好几下,我神不守舍冲他微笑,直待对上晨星寥廓的深沉金眸,才浑身一个激灵。
完蛋,我现在这副山野村夫造型,还有床上这一摊这不是瞒着家长乔装打扮离家出走被抓现行犯么
“汝欲何为”他语气清冷,隐隐带着怒意。
“我”我百口莫辩,脑筋急转,反应迅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惊慌“我我看你去那么久,所以想”我心虚地狗腿地笑道,“我就想出去看看,就一两天,那个,这,这不是还没走么”
“岂不知魔族在外虎视眈眈,却选此时胡闹,可晓轻重”他鲜有的严厉,负手俯视我,眉眼间浓云滚滚。
反正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副德性,也没打算挽回形象,好在他不晓得我已经转一圈回来了,只当我刚要偷溜。我不做解释,乖乖垂首认错。
熟料脸刚低下去,却被他温厚的掌心抚住抬了起来,手指修长,两指托着我下巴,三指扣紧我脸颊,疑道“怎会受伤”
手腕被他拖去扣住,我连忙编造解释“上回兀屠来偷袭,跟他交手过后才发现自己受伤,不是很严重”
他仔细把脉,忧色渐疏,向一旁贝盒走去。看他连翻开好几个贝盒,皆无所获,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床头,取出我塞满“收集”的宝贝的珊瑚匣,从里头摸出一粒仙丹“你是不是找伤药给我。”
览冥平静的面容愣是微微抽了一下。
我厚如城墙的脸皮一片臊红。
他冲我轻道“并无大碍,每日一粒,再静心修养段时日,伤势自愈。”
看来救我的俊俏公子可以彻底排除掉览冥了。
被我脸色惊吓之后,览冥也不欲再追究我先头鬼鬼祟祟的可疑行径,闲问我两句起居住食,便作势起身离去。
我赶紧抓住他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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