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楼主和尚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度君华
晚上在床上的时候藏歌连死的心都有了,冷非颜先是在他身上摸摸捏捏,他不理,于是她索性翻身压住了他,一伸手就去扯他裤子。
虽然两个人之间已是多次缠绵,但是那时候又岂能和这时候相提并论。用力拍掉她的手,藏歌拼命将她推下去,但反抗无效,一怒之下一翻身,她竟然就乖乖地任他压住了。
纱帐中烛光更暗,冷非颜浅笑着摊手“你想在上面本座也没意见啦,不过你以前每次都笨手笨脚的,这次灵活点。”
藏歌几时受过这种调戏,一下子脸就红到了脖子,看着身下一脸笑意盎然的人,恨不得掐死他,可是我们的藏大侠从小侠风义骨,好男人不打女人这点在他心里是根深蒂固,所以尽管心下恨得牙痒,也知道这是一邪魔,但还是下不去这个手。
悻悻地从她身上翻下来,却不料她突然反压住他,在媚惑的轻笑中一手打灭了烛火。
冷非颜并无折辱你的意思
第十章
事实证明,冷非颜想要调戏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抗拒的。藏歌还在抗拒,可惜他的身体已经缴枪不杀了。
他的呼吸很急促,但神智非常清醒,冷非颜缓缓褪却外披,双肩,圆润的肩在罗帐中春色更盛,她再度俯身轻吻藏歌的唇,一手缓缓触上他已挺立的欲望,藏歌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冷非颜你只管做下去,藏歌恨你一辈子”
冷非颜看着他灿如星火的眼眸,突然轻叹了一声,翻身搂住他的腰,低声道“睡了睡了。”
藏歌怎么睡得着,暗夜的烛光微明,透过檀香冉冉的纱帐,怀中的玉颜,绝美一如初见,可是
他很想伸手触一触她的长发,虽然已是银灰的色泽,但是柔滑应该也还若当初吧。刚一伸手,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住,藏歌,你知道这具身体曾在多少个男人身上寻欢么
冷非颜起得甚早,她只是点了烛火,七夜已经推门进来,熟练地帮她穿衣。藏歌嫌恶地闭上眼睛,却是哪里睡得着。
半晌冷非颜轻拍他的脸,语声含笑“起来吧。”
藏歌没有想到她会带他来武阳阁,那是传言中燕楼金牌杀手的训练场。
冷非颜半揽着他的腰,周围的目光各式各样,鄙夷、嘲讽、暧昧甚至还有几分艳羡。藏歌一一忽视,自他答应那天便已经预料到自己要承担怎样的侮辱,这时候来难过未免太过矫情了。
冷非颜依然是传授一套剑法,众人都看得非常认真,藏歌也想不明白,这时候把他带过来,是想让他偷师吗
不过这个女魔头的武功,我们藏大侠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只是心里有个地方偷偷地想这个女人,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啊
一套剑法完毕,冷非颜回剑入鞘,揽着藏歌进了武阳阁。
各处的定单交易帐目一一须过她目,藏歌无事可作,在武阳阁逛来逛去,楼主没有表态,看守当然不敢难为他,于是他便得以自由了。
随手翻着一本秘籍,他忍不住去看书案前的冷非颜。冷非颜专注地批着定单,不时询问身边的主薄,身边的人也非常恭敬地回答着她。七夜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却总注意着书架前的藏歌。
她处理文书的速度真的是非常快,藏歌甚至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看,但是和身边的主薄倒是对答如流。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近午时了,冷非颜提议去醉八仙吃饭吧,藏歌不说话,他认为他没必要说话。
醉八仙依旧人满为患,但冷非颜一去立刻被小二带到了楼上位置最好的雅间,小二上了菜,藏歌坐在桌边,冷非颜抱了坛酒,半靠在椅背上,那般豪气云天,犹胜男儿。
于是藏歌也迷惑了,怎么会,把她看成一个普通女子呢。
相对于这边的沉默,隔壁谈笑声越来越大。
“哎,你说那魔头还真看上藏歌了”
“那可不是说是让藏歌陪她三个月,华兄不会以为三个月是让他陪她玩家家酒吧。”
“嘘,两位仁史小声点,小心祸从口出。”
“哼,藏歌居然真的答应了,真是中原武林的奇耻大辱。”
“那也没办法,这年头谁不怕死啊。哈,不过”声音渐渐淫猥起来“听说那魔头生得极为美貌,难保藏歌不是垂涎已久呢。”
“这么说起来藏歌也算艳福不浅,哈哈”
“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谁在上面”眼见得越说越是精鄙不堪,冷非颜抱了酒坛起身就转到了隔壁。
一桌大男人,喝得有点神智不清了,突然一个美人儿从天而降,愣是没反应过来。
冷非颜冷冷地扫过几个人,众人只觉得面上一寒,酒已自醒了三分。
“你们很喜欢议论别人是非是吗”冷非颜语气很淡,又抱着坛子呷了一口酒,众人终于回过头来“你谁啊”
冷非颜看向说话的人,只一挥袖,突然红光迸溅,那人只觉得口中一冷,血如泉喷。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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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半晌才回神,纷纷抽刀而恃。
冷非颜手中红光渐聚,慢慢见得是一柄薄刃,有人认了出来,惨白着脸说不出话。那位仁兄口中还在喷血,舌头吐出来大半截,满脸鲜红的惨嚎。
在冷非颜下一剑蓄势待发的时候,藏歌拉住了她的手,笑得自虐而悲伤“走吧。”
“哼,这帮人舌头太长了。”
“也是事实,不是吗”
冷非颜回头看他,他眼中竟然有深深的自嘲。拂袖走出去,没有人敢阻拦,两个人默默无声地走了好一段路,冷非颜突然回头,定定地道“藏歌,冷非颜并无折辱你的意思。”
藏歌冷笑“难道你以为从此以后,藏某还有脸坦坦荡荡地过活么”
冷非颜偏过头不说话,死寂般沉默。
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第十一章
晚上依旧同眠,冷非颜揽着他,在他额间印上浅浅一吻,冉冉檀香中,藏歌冷冷地别过脸。
冷非颜迫他转过脸,吻上他的唇,软滑的舌尖探进唇齿,藏歌觉得心如针戳,一下一下痛得叫不出来。
吻到深处,她缓缓褪了他的睡袍,藏歌的肌肤是淡淡的浅麦色,在烛火下光泽盈盈。冷非颜指腹轻轻抚过,带起一阵颤粟。
藏歌知道她要做什么,冷非颜制住了他反抗的手,几近粗暴地吻他,在浅麦色的肌肤上留下红痕朵朵。
她引了他的手,抚摸她的身体,丝绸般的触感入手,藏歌的身体依旧提前投降,可是心很痛。感觉自己沉入她的身体,藏歌牙关一紧,于是那个吻便带了血腥,腥甜渐浓。
强烈的刺激下,感官脱出了控制,藏歌低声呻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最后盖过了一切,他翻身压住冷非颜,近乎疯狂地发泄着自己。
忘记身份,忘记立场,忘记是非。
攀上顶峰的一刻,他眼中是绝望的哀伤最终还是不能抗拒她,哈哈哈哈藏歌你作什么清高
她体贴地帮他清理着身体,但是藏歌觉得那污垢就那么留在了身上心上,再也抹不干净。幽暗的烛火中,眼角潮湿。
那以后的一段时间,冷非颜一直在替六月恢复功力,藏歌发现整个燕楼,也就只有六月、七夜能得她青睐。
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和藏歌喂招,藏歌对她态度一直冷淡,她也不甚介意,有时候弄些妙笔丹青哄他开心。闲暇时四处游玩,她并不防备他,甚至每一次杀人都带着他。藏歌只是越发觉得此人可怕。
她所学似乎甚为庞杂,很多时候你以为是某个门派的绝学,下一招又截然不同。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真正到来的时候藏歌都不敢相信。
冷非颜拍拍他的脸,淡笑着道走吧。藏歌径直回了藏剑山庄,只但愿从此不相见的样子。七夜调笑“还以为楼主会留他一辈子。”冷非颜且笑不语。
藏歌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饮天行宣告中原武林不准再提起这件事。藏歌对他是心存感激的,他觉得这就是个慈善的长者,为着中原武林的存亡奔波劳累。
只是有一次在联手剿灭大魔头巫盅时,那魔头抽刀瞬间突然道“藏大侠,巫某人与冷楼主颇有几分交情,还请藏大侠让开以免误伤。”
藏歌脸色铁青,周围的目光就暧昧起来。还好饮天行及时出声喝止,众人一围而上,巫盅伤人众多,最后负伤逃走。
饮天行担心地看着藏歌“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这样一点小事想不开何况你本是为了大义。”
藏歌勉强笑笑,他突然又似自言自语“不过只要冷非颜在一天,怕是人心阴影都难消啊。”
藏歌猛地抬头看他,他也异常严肃地注视这个蓝装的少年“藏歌,你愿不愿意为中原武林做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藏大侠你就从了本座吧
巫盅果然走投无路,最后投奔了燕楼,冷非颜却是早在意料之中的样子,只命了他在医师堂养伤。
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勉强够得上朋友,他比冷非颜出道早,那时候燕楼还在发展中,冷非颜的人在漠北被困,也幸得巫盅出手相助。
故此多年来燕楼不分正邪地接单却始终没有动过巫盅。如今此人前来投效,冷非颜当然乐见其成。
他伤得本不重,只是惹了众怒,与众人缠斗了一天,体力消耗过巨。与冷非颜对坐,他发现这个人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原以为一个四处虐杀美男的女魔头应该是衣着香艳、风情万种的,可是这个人只静坐在那里,便是不怒而威,眉目间竟然英气十足,谈笑远江湖,气度远非一般男儿可比。
巫盅身手在整个燕楼也是屈指可数的,冷非颜便乐得把授艺的事情交给他了。倒是空下来一些时间,于是便都花在了六月和七夜身上。
有时候巫盅不解“楼主,倾囊授艺,不怕他们有二心吗”
冷非颜便笑“百年之后,莫非尘土。巫盅,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些虚名其实毫无意义。像我们这种刀头舔血的人,剑下鬼的名字都够编一部史记了,还在乎哪天被人给杀了”她看看场中喂招的六月和七夜,喃喃道“只希望他们有了这个本事之后再想这些事。”
巫盅从那一抹眼神背后似乎读出了这一直高高在上的燕楼楼主的什么心思,但只一念之间便又消失不见了。
在柳城那次任务,是冷非颜亲自带队,完成得非常顺利,回程路过百花坪的时候,见得众多武林人士围攻飞天堡的人。
冷非颜勒马,倒不是打斗非常精彩,而是藏歌也在。柳城外绿色的草地上,花影飘摇,藏歌浅蓝色的侠衣轻扬若风,金色的阳光洒了满身,一瞬间,冷非颜恍惑,觉得人生、竟只如初见。
藏歌跟着饮天行,对付飞天堡堡主胡德。饮天行能混到武林盟主这份,身手自然不凡,对付胡德一人,尚绰绰有余,但加上飞天堡四大长老就有点左支右拙了。
晨凫冲进人群时带起一阵疾风,打斗中的人竟然慌忙避让,冷非颜朗声大笑中已经一手拉了藏歌置于马上。
那样的速度藏歌也是心中暗惊。众人瞩目的中央,冷非颜含笑轻啄他的脸,藏歌偏头,看见饮天行的目光。
只是片刻,冷非颜自马上跃起,手中红光迸现,一招红尘轮回环剑一扫,剑气纵横间饮天行只觉得有一物迎面而来,下意识一接,竟然是一颗人头。
动作太快,那人头眼睛尚自在眨,不是胡德又是谁纵然是他也是心中一寒。回到马上,挽了藏歌的腰,下巴由背后靠上他宽阔的肩。声音中带着久别重逢的亲昵和淡淡的戏谑“有没有想我”
藏歌不语,下意识地脱开她的怀抱,目光虚无地注视着前方,冷非颜贴在他厚实的背上,笑得像一个恶少调戏良家少女“藏大侠你就从了本座吧。”
“好啊。”藏歌转头看她,笑得颇带了嘲弄“反正现在在所有人眼里,藏某都是冷楼主的人了,不是吗”
冷非颜本是没有抱着期望,也只是逮着了调戏一下而已。如今看他神色,却有些捉摸不定。这一好字,让她觉得他是不是也有所松动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十二分的诚恳“藏歌,冷非颜不会背弃自己的爱人。”
藏歌依然是冷冷的自讽“藏某不是已经答应了”
冷非颜一时语塞,但想着他本心比天高,一时难以接受也正常,于是也不以为意。两个人同乘一骑而去,饮天行眼里竟然有一丝冷笑。
水煮青蛙
第十三章
夜,两个人坐在桌边。冷非颜近乎殷勤地帮藏歌挟菜,藏歌默默吃饭,气氛十分诡异。
一粒米沾在藏歌唇边,冷非颜笑着抽了丝绢去擦,藏歌条件反射地握住她的手腕,如此近的距离,呼吸都在耳边,冷非颜失控地去舔他的唇,目光魔魅般妩媚。
馨香入怀,藏歌亦是心神一荡,但很快控制住,他缓缓抱了冷非颜,一手扯开罗帐将她扔在床上。食指轻抚她的唇,几经犹豫般,终于了无痕迹地在怀中沾了一沾,然后食指放入唇边,轻轻吮吸。
冷非颜从未见过那般撩人的藏歌,她的笑依然妩媚销魂,却也异常认真,她撑起身亲吻藏歌的脸颊,轻声道“藏歌,从此以后冷非颜只爱你一个男人。以后就算冷非颜喜欢女人,也绝不再爱上其他男人。”
藏歌没有回答,他轻轻吻上她的鼻尖,撬开她的唇,掩住了她未完的话。
其实那晚,冷非颜是想说等六月七夜成熟了,我放弃燕楼,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可是话未出口,当灵活的舌尖穿过贝齿,纠结缠绵时,冷非颜的笑容现出淡淡的苦涩。
吻却是热烈的,冷非颜热情如火,双手揽着他的腰,任他全身都压在自己身上。藏歌看着她滴水一般的眸子,失控地去扯她腰间的丝绦。
她只是细致地吮吸他的唇,汲取所有他口中的清甜。藏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从她雪白的颈间吻下去,檀香隐约间意乱情迷。
那一晚,两个人纠缠了很久,藏歌像是想融在她身上一般,到最后冷非颜终于投降了,攀着他的肩“好了好了,想为我死也没必要非得精尽人亡啊。”
藏歌面染薄红,只是不断的吻她,在如玉般晶莹的肌肤上种下一朵一朵的小草莓。冷非颜轻笑着推他,又由着他闹了好一阵,终于渐渐收了云雨。
烛火渐熄,天亮了。
冷非颜起床时是六月服侍,看见藏歌的神色,她叹口气,只好自己动手了。依然是带了藏歌去武阳阁,不过没有让巫盅动手,她已经很久没有传授新的剑法了。
巫盅恭敬地把剑递给她,然后一和躬身站在藏歌身边。想着也觉得甚为好笑,前几天还打个你死我活的二人,如今也算站同一条线上了。
藏歌默默关注着冷非颜的剑法,一把普通的青锋剑,在她手中却似有灵气一般,巫盅也不免啧啧地叹“藏少侠,跟着冷楼主实在不算委屈你。”
藏歌冷哼,并不答话。
藏歌本就记忆过人,看着伤口都可以临摹招式,别说眼前一个大活人全程练上一遍了。他习惯每天把招势画下来。
咳,画剑招总不能只画那把剑吧,于是也画了那个舞剑的人儿。也许藏歌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只是一本秘籍而已,人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为什么舞剑的人长发那么飘逸衣袂飞扬微仰的弧度如此勾魂夺魄皓腕翻飞时那般轻灵如燕
冷非颜并不限制藏歌的自由,他可以随意进出燕楼,所以他也抽时间回藏剑山庄,只是呆的时间不是很长。或者冷非颜去找他,或者他自己乖乖回来。
夜间依然夜夜狂欢,冷非颜对他很是温柔,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双眸子变得那般深遂,即使是在笑的时候也带了人所能见的落寞。
冷非颜要离开一阵,把燕楼的事交给了巫盅和六月七夜,她没有要求藏歌随行,看得出是极秘密的事。
藏歌当然也不愿和她同行,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临走时冷非颜按着他的肩,似无意地道“以后不要和饮心蕊来往了。”
藏歌的脸色除了震惊还有隐约的愤怒,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你派人跟踪我”
冷非颜只是转身走出去,声音平淡无波“燕楼的地盘上,冷非颜不需要跟踪任何人。”
藏歌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依然是孤傲挺拔的身姿竟然寂寞如雪。藏歌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他绘制的每一套秘籍都由专人带给饮天行。
前一次回藏剑山庄时饮天行的女儿饮心蕊来找他,于是他托了她带回去。
冷非颜不在,藏歌自然不会呆在燕楼,有时候他想这下子可是名副其实的宠物了。
在藏剑山庄又见到乔装而来的饮天行,饮天行似乎很着急“已经一个月了,那毒竟似一点效果都没有么”
藏歌也觉得奇怪,饮天行给他的药有个很有趣的名字,叫作水煮青蛙。一种极其难缠的慢性毒药,藏歌一般含在嘴里,通过亲吻时慢慢渡给她。
那时本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可是一月下来,冷非颜依旧霸绝江湖,藏歌自己也安然无事,这便难免生出怀疑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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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过头落、笑声止
第十四章
冷非颜秘密地潜进了皇宫,幕容炎的召唤她还不敢违抗。
王座上的皇一如当年,连冰冷也如当年。左苍狼垂手站在他座下,瞬间冷非颜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挣扎求生的岁月。曲膝跪拜,她对他,是属于发自本能的敬畏。
任务是漠北一个大族的首领,她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失手很可能会造成战争。当下倒也不敢马虎,单人一骑去了遥远的大漠。
一路的风霜,她甚至没有去记忆,即使记住了,又讲给谁听呢
她回时已经是两个月后。把那颗已经变色的头颅交给左苍狼时,她的肩上还在渗血。左苍狼默默地帮她包扎着伤口,皇宫内的金疮药是最好的,冷非颜看着她又添新伤的手,突然出声道“你痛不痛”
左苍狼脸上是未散的桃红,冷非颜知道这层桃红褪尽便是纸一般的白,她笑了笑,很小心地示意他还在里面,别说了。
冷非颜小心地看过去,只看到里间珍珠的垂帘。
伤口层层包裹,左苍狼起身收拾那颗人头,只是临走时小声地道“非颜,小心他让你小心,他看得见你的未来。”
冷非颜不甚在意地点头起身,飞身掠出这金碧辉煌的宫殿。
回到燕楼,刚沐浴完毕,六月已经皱着眉头进来,一边侍候她穿衣,一边吞吞吐吐“楼主,藏剑山庄来报有人留此书给楼主”
冷非颜伸手,似又动到了肩上的伤口,微敛了眉接过来,只一眼,表情瞬变。
如果让六月来形容的话,也许他会说是目露凶光
冷非颜套好披风,几乎一刻也未作停留。有人挟持了藏歌,约她在青竹林一会。那页纸非常无辜地被揉成一片碎末,冷非颜紧了袖中的含光,红色的光芒透出白色的衣袖,格外的诡异。
六月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林中寂静如死,飞鸟不闻。
冷非颜静静扫视全场,六月迟疑地道“楼主,小心有诈。”冷非颜竖手制止他,眼中有明显的忧色,燕楼这些年杀人无数,明里暗里都是仇家,如果真的有人趁机对藏歌不利,只怕凶多吉少。故明知道逢林莫入的道理,还是忍不住往林中深处行去。
地上土色犹新,冷非颜一眼见得,脸色大变,飞身一拉六月,喝声快退。身子刚飞出去一瞬,看见林中的藏歌
浅蓝色的衣襟在绿色的竹林中并不显眼,冷非颜心中一寒,飞身过去抱住他。一声惊天巨响,尘沙漫天,巨石碎飞,漫地硝烟。
烟尘散去,冷非颜脸上是从未有见的愤怒。藏歌一脸不敢置信,她的护体真气竟然连炸药也难以伤及
冷非颜掠到另一边,可怜含光一代神兵,竟然用来刨着尘沙,慢慢地六月从沙尘里现出来,血凝在土里。
冷非颜将手抵在他灵台,输了内力进去,六月缓缓张开眼睛,年轻的脸上并没有将死的悲伤,他挣扎着努力清晰地道“楼主这不是意外。藏歌他他”
冷非颜将内息催到最大,疯狂地注入他体内,冷声道“别说话”
可是手上年轻的生命在随着他的血一起流逝,这世间最无奈的,便是生死。冷非颜的心随着他急涌的血由焦灼慢慢地凉透,也许是看到冷非颜眼中的悲伤罢,六月年轻的脸庞竟现一丝可以称作幸福的笑意,带着仰望般的崇拜,血从他嘴角涌出来,他努力清晰地道“楼主其实我其实我一直”
冷非颜紧紧握着他的手,一直到温度流尽,怀中人慢慢冷却下去。含光剑冷,她的身上充满凛冷让人不敢直视的杀气,她依然在笑,可是那笑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变成神挡杀神的冷笑
她肩上的伤口迸裂,血渗出来在白衣上分外明显。一群人从暗处走出来,除了一批武林人士,为首的竟然还有七夜。
冷非颜缓缓站起来,含光如电,在她手中光芒万丈。她抚着尘土上沾染尘沙的紫色,那是六月的血。第一次,这个君临江湖的邪道魔头沉静得可怕。
“七夜,你不是我的对手,回去。”那语气如此轻描淡写,陈述一件事实。说七夜不心虚那是假的,虽然筹备了很久,可是就像老鼠怕猫一样,对这个人的敬畏早已根深蒂固。
可是背水一战,还有路回头吗他握了手里的剑,周围的人有黑道不多见的魔头,有自喻正义化身的武林大家。
冷非颜缓缓抬起头,长发散开容颜渐现,她冷冷地道“杨昆,收起你的剑,我当作没有发生过”
七夜脸色大变“你你知道”
冷非颜的目光压迫着他,让他更感到无路可退“十六年前你杀我一家,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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