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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欢好,好不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章
原来藤椅下还藏了一个人。是个黑衣男人,他先伸出一双笔直长腿,接着两只手臂从藤椅两边展出,伸了个懒腰才不甘不愿地从椅子下面出来。
他蜷在里面,连送以为是个孩子,等他站起来才发觉这人身材修长,和她师父差不多高但比她师父苗条。她师父穿着宽袍时斯斯文文看不出什么,可是脱了衣服就她心儿一跳,阻止自己细想。
总之,这个“小苏”身形偏瘦弱了些,不过穿一身黑色又慵懒的样子,倒自有一股神秘的风流,可这年纪,绝对比她师父还年轻,她刚刚竟然叫这人作爹任她再不拘小节,也尴尬脸红了。
老姚见她脸红,捂嘴笑着凑过来道“又看上他啦他可是咱们商天教一棵顶好的苗苗,至今未娶。将将双十年华,江南人士,姓苏名潮生。你有意的话,我就送瓶王母娘娘也思春给你”
“姚金,我看”苏潮生用手掩着打个呵欠说,“也不劳烦天寒兄了,我和裘兄搭把手,把你扔海里去如何”
姚金切一声,愤愤坐回椅子上。藤椅顿时矮了一半。
连送总结出来,这个姚金第一怕蓝衣人,第二怕苏潮生,而那个老裘么,看不出来什么。
苏潮生对若有所思的连送道“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们不会亏待你。”
“什么都成。”连送笑道。
苏潮生扬了扬眉毛,转身时嘀咕,这是来做客呢
喝着香喷喷的鱼汤,连送满足的像只流浪的小猫。脑子不知怎么的就又想起师父,他说等这次事情了结,他要和她一起去打渔,开一家鱼汤店。她一开始心里还有些打鼓,可是师父亲吻荷包的画面犹在眼前,她忽然就充满了无限的信心和期待。
“这鱼汤这么好喝吗,瞧她美的。”姚金的毛手撑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揉揉身旁的苏潮生道,“给我也来一碗嘛。”
“没了。”苏潮生掸了掸被他揉过的地方,打着呵欠去替连送收碗。连送犹沉浸在对师父的思念里,连说谢谢都透着甜蜜。苏潮生不小心触到她热乎乎的目光,打到高潮的呵欠硬是给歇回去。





与我欢好,好不好 分节阅读_20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姚金忍不住问。
“知道。用我来为你们教主练功。”连送答。
“那你又知不知道,练好了,你就如同被人吸掉精气一样,未老先衰而死。练不好,我们肯定先保自己人,你就倒霉死翘翘了。”姚金在眼前撑开双手,“一旦真气控制不住,嘭的一声,你就会炸的娘老子都认不出你。”
“知道。”连送点头,师父早就把所有可能面对的情况都告诉过她。
“那你不怕”
她摇头。她坚信,师父一定会来救自己。脸上又漾起了花儿般的笑容。
“我知道了。”姚金点着食指,转头对临天寒道,“这丫头原来是个傻子。”
临天寒看着连送一举一动,手里的扇子越摇越慢。
几个大男人和一个姑娘家同在一个船舱里,毕竟不方便。连送本想忍忍,跟一群传说中的大魔头在一起,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以免被他们看出什么。到了晚上,临天寒竟细心为她扯了块布幔。她微微诧异。从为她煮那碗鱼汤开始,她便觉得魔教也不完全像武林正派人士口中说的那么冷血无情。
夜深了,船身轻晃,载她入梦。梦里的师父站在桃花树下,衣袂飘飘,笑语嫣然,他说“送儿,师父姓今日,名朗,你梦里唤我时,可别叫错我名字。”
“今日朗”
她唇齿蠕合,无声默念,轻轻攥起手指,像是抓住了师父的衣角。嘴角含笑,她幽幽睁眼,半梦半醒。
“放,是不放”
有人闯进她梦里嚷嚷。
“不放万一有个好歹,咱教主唯一的希望就没了,我这心呦可承受不起。”
“一定要放。不然我难以安心。”
“哎,我说你们这些人。一个小姑娘,你们怕什么”
“你吃小姑娘的亏吃的还不够”
“你你你,你揭人伤疤,哼”
连送的神智清醒了五分,听到那四个魔头在舱外商议什么放不放的事,又听他们说小姑娘,定是与自己有关。神智立刻十分清醒,她屏息静气听着。
那平平的语调,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应该是喜摇扇子的临天寒,他说“你们仔细想想,玄宗门能这么轻易就把人送出来这丫头被我们擒了,不哭不闹,还很自在。按中原武林那些迂腐的教义,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怎可能甘心情愿为魔教左右。性子烈的当场自尽,性子弱些的,也该像之前那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想着方儿的要逃走。”
姚金婉转的声音说“她就是个傻的嘛。”
“不管真傻还是假傻,都必须放。”
这声音连送听的陌生。四人里面唯一没听过声的是紫衣的老裘,八成就是他了。
“老裘,你总跟我作对。”姚金生气跺脚,连送感觉床板都震了震,他接着道,“小苏,你来评评,到底该不该放。”
静了一会儿,懒洋洋的声音说“真阳之躯不难找,无暇干净的心识却比天山雪莲还难寻。若放了,不知她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又静了一会儿,临天寒说“再观察些时日吧。”
没有听到异议,此次谈话应是暂时有了定夺。
连送没听到前因,云里雾里,暗讨他们开始怀疑她了。她该显露出惧意吗。不,前后不一他们反而会更起疑。师父说要以不变应万变。她还是不变为妙。可是他们到底要放什么,难道是放她走
事实证明,她果然太乐观了。
得而复失四
船在大海上浮荡了两个昼夜。
中原人在海上常辨不清方向,可是连送几乎是在渔船上长大的,她观察了两天的日行和风向,知他们是往南去。听说魔教在南方的蛮荒之地,比她的家乡还要往南一些。此行不知能不能路过她的家乡呢
连送坐在船头望着海面出神。
“是天地玄黄,不是天玄地黄,你个老不死的跟我争了十几年,你还不罢休你不看看你那半生不熟的小身板儿,有什么资格排在我前面”
“放屁。”
“你敢说老娘放屁老娘今天就要打的你连屁都放不出一个”
“哼。”
甲板上,姚金和裘海又打起来了。这是他们两天来第四次打架,连送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也能学着临天寒和苏潮生一样气定神闲。只要他们俩不把船掀翻了,魔教奇异玄妙的武功还是很有观赏价值的。
天、地、玄、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教四圣使。自从轩辕不破重伤昏迷,左右二位翼王一死一走,魔教便由四位圣使掌管。没想到,为了抓她一个小小连送,居然出动了魔教的中流砥柱。更没想到,叱咤风云十几年的人物,居然都这么年轻,那位黄位的圣使苏潮生,才二十。看来江湖上卧虎藏龙的少年英雄不在少数。她常年居住傲岸山,眼界太窄。
视线里,飞来飞去的两个人影比皮影戏还精彩。连送津津有味地看着,忽然飞来一只四翼巨头怪直冲她的鼻尖,她身子一侧,手臂看似绵软实则尽力划一个半弧,飞虫被她变化的手势挡住,正要再次寻找出路,却被她一个翻手收入掌中。
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徒手抓住一只飞虫,她惊喜地展开手掌想再确认,那飞虫钻个空隙,昏天黑地地从她眼前逃了。
“蜜蜂”临天寒皱着眉望着飞虫出逃的方向。
苏潮生和退了战局的裘海皆抬头疑思。
众人沉默之时,姚金突然叫出来“你居然学会了我的弱柳扶风手”
连送表示一下疑惑的时间也没有,被姚金一把扯过。
“说,你怎么会的”
“我”
她只知道油抄手咸猪手,哪听过什么弱柳扶风手。
“难不成我眼花”姚金说着,又使出弱柳扶风手试探她。
连送看到软绵绵的毛手袭到她的胸前,她本能地交叉双臂去挡,这一交叉自然锁住姚金的手,再一翻转,原本的攻势反撤回去。若是力道强劲一些,姚金恐怕躲不过。
“你竟然还学会了裘老不死的残花败柳式。那可是他自创的浑招,专门用来对付我,从不外传”姚金有些惊讶,有些得意。
裘海一言不发地走到莫名其妙的连送身边,攥住她的手腕,又摸了摸她的脑后,被皱纹挤垮的双眼猛然一睁,垂坠的嘴角似笑非笑,说“我收你为徒。”
连送还未来得及提出异议,姚金又冲过来把她往边上拽,嘴里喊着“是我先发现的。我告诉你,今儿这块宝贝我是要定了,死都不会让给你的。哈哈,找了这多年都没找到个心仪的传人,没想到出来这一趟,倒让我碰上了,真是踏破铁鞋”
“我不做你的徒弟。”连送甩开姚金的手。
“你说什么”姚金眼睁的铜铃大,“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商天教堂堂地位圣使,有多少人求着我要做我的徒弟我还不收呢。”
“你哼。”裘海不屑用更多的词汇表达他的不屑,他转头对连送道,“做我的徒弟,你想杀谁就杀谁。”
“我不想杀谁。我已经有师父了,我发过誓,一辈子只认他一个师父。”连送眼望大海,想起发誓那一日。
隔日便走,师父唤了她对她交代了好些事情,其中一样便是要她立誓。
她抬手指天“我连送此生只得今日朗一个师父,对他一心一意,生死不离。如若违背誓言”
说到此处,师父忽然握住她的手,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沉沉道“若你违背誓言,便让为师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那一刻的震撼至今仍敲打着她的心壁。她无论如何不能违誓。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商天教”姚金叉着腰,拿指尖点连送脑门儿,“小丫头,你那所谓的师父,既不教你武功又把你拿来当交换的筹码。你死心塌地又得到了什么你别被名门正派的虚伪光辉迷了眼。我们商天教虽然杀人不眨眼,狗屁混账的事也做了不少,但我们有情有义爱憎分明。你若是做了我的徒弟,我就是没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你”
“多谢,不用。”
连送背过身,迎面撞上另一含蓄期盼目光。
“我的武功,天下无敌。”裘海一字一顿地说。
“啊呸,”姚金越过连送,挤到裘海面前,“脸老皮厚的,你几时打赢过我”
裘海横眉怒目。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动起手,大有你死我亡的架势。
连送在装鱼的竹筐上盘腿一坐,沉吟半晌说“你二位老比武功,伤筋动骨的不太好。这样吧,船上太冷清了,你们唱首歌来听听。谁唱的好,姑娘我高兴了,说不定就改主意啦。”
她歪着脖子撑着下巴,微笑以待。
正亮出招式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虫悠闲地从二人之间逛过。
不管了。姚金一跺脚,为了天降奇才的徒弟,这粉挖玉凿的脸皮他不要了。
胸脯一挺,姚金昂头唱道“嘿哎嘿咿呀喂,紧打鼓来慢打锣哦,嘿咿呀喂。听我唱过十八摸呦,嘿咿呀喂。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哦”
连送听他唱十八摸,又脸红又好笑。说实话,姚金的声音是真难听,海里的鱼都跳起来几只,想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他们龙王吓得滚下龙床。
姚金越唱越响亮。唱到一半,他的淫词艳曲逐渐被一个稳稳而起的声音盖过。
“大海咸水深又深,龙王点将在龙宫,虾兵虾将骑海马,鲤鱼出世闹花灯”
哗的一声,帘子掀起,一直在船舱里瞌睡的苏潮生举着帘子,目瞪口呆。连送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懒散以外的其他表情。
冷血无情的魔教长老在唱童歌儿苏潮生望望慷慨高歌的裘海,又望望临天寒。岂止是他,那处事不乱的魔扇书生连扇子都忘了扇。
“唱的好,唱的好”连送连赞带拍手,乐得东倒西歪。若不是苏潮生眼疾手快拎住她,她险些摔下海去。
裘海一张老脸居然红了。姚金见状,又捡了一首艳歌唱起来。裘海也不示弱,唱起另一首童歌。
两个人斗歌斗得极为认真。姚金又唱又跳,裘海原地起舞,任谁都不相信他们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连送被他们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苏潮生依着门框也微笑着欣赏难得




与我欢好,好不好 分节阅读_21
的景象。临天寒的扇子又扇了起来,含笑的嘴角有一丝无奈。
骄阳在海面洒下一层金灿灿的鳞光。在歌声和笑声中,船缓缓靠岸。
岸边的集市聚满了人。连送一跳下船便跑到众人前面好奇四望。突地,她膝盖一痛狠摔在地,吃痛地看看划破的手,一袭蓝衣停在她身侧,冷冷说“这是教训你。我商天教的圣使,岂容你来戏耍。”
连送盯着他背影,同样穿着儒衫,那蓝色怎么看怎么不如白色的温雅。
苏潮生递给她一块帕子,说“起吧,还要赶路呢。”
连送说了声谢谢,没要他的帕子。她自怀里掏出块白色锦帕擦手,一看帕子上沾了血迹变脏,便舍不得用了,小心翼翼地塞回怀里。
苏潮生瞥一眼,那锦帕并无特殊,也不知她爱惜个什么。双手交于袖中,他打一个呵欠跟上临天寒。
一行人,两个在前,两个在后,连送被夹在中间。她左边看看香粉,右边看看折扇,好奇个没完。临天寒要发怒,姚金和裘海难得统一阵线双双护着。临天寒折扇一收,只得愤愤转身。这么着走了半天,还没出城。
中午时,大家都饿了。随意在路边买两个番薯。连送大口大口地吃,乐得合不拢嘴“我小时候在家乡,最喜欢吃巷子口的刘伯烤的番薯了。”
姚金用小指头扣扣粘在嘴角的薯泥,问“小送儿的家乡在哪儿”
连送忍着头皮麻兮兮的感觉说“离这儿不远,在湖州。”
“湖州”姚金弹弹指甲,“那你听没听过一个叫宋墨华的人”
连送想了想说“没有。我们那没有宋的。”
“老姚,你就别打听了。”苏潮生说,“就算他在湖州,也早就改名换姓了。”
“也是。”姚金扔掉番薯皮。
眼看着番薯皮就要落到路边一人的脑袋上,那人脑后像是长了眼睛,旋身一掌打飞了出去。
那人出了手,脸上立刻露出后悔的表情。
魔教四人默契一眼,苏潮生拉住连送往后退,其他三人各自取出武器。
霎时,集市上弯腰驼背斜眼歪腿的人都不见了,撕了伪装,白衣少侠们自各处飞出。连送仔细看脸,竟全都认识。
最后一人从屋顶上潇洒飞身而下。宝石镶的冠子,金丝绣的外袍,腰边佩剑上的一颗龙眼大的明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华贵的光。
“如此富贵荣华,想必是玄宗门的斯放斯大侠了。”姚金轻佻不屑。
“幸会。听说你四人神功盖世,但是向来行踪诡秘,想一见,很难呐。难得有此机会,我倒要来讨教讨教。”斯放手放剑柄。
临天寒走上一步。他的扇子似乎认人的,遇见不喜的人,便白一眼,自顾自闲闲摇着。他问“你如何发现我们。我们同时备了三匹马往不同方向而去,又在不同方向安排了三组人往不同去处。今日即便一战,也请说清楚,好让我们长个经验。”
“就你们那点伎俩,妄想诓骗于我”斯放抽出长剑,并不打算说明。
“凭你几个,也妄想把人抢回去”姚金挖挖耳朵。
斯放冷笑一声。
“哼,”姚金弹出一粒耳屎给斯放,道,“你笑里藏刀,凡事说半句,留半句,定是个小人”
呛呛几声,纷纷亮剑。
剑拔弩张之际,一个修长翩逸身影踩着凌乱街道而来。他一席春日长袍,外罩着月白蝉翼纱。姚金看傻,以为是恰好路过,看不惯他们作恶特意显灵的神仙。
等人走近了,再定睛一看,他认出说“那不是今日朗吗”当初他在林子里劫了连送,玄宗门那一群鸟人里,他唯一多看了几眼的就是今日朗。
“师父”连送惊喜叫道。可惊喜没持续多久,待她看清向来纤尘不染的师父,衣摆下有些脏污,月白的蝉翼纱仍留着水渍,脸上难掩疲惫之色,她心疼了。
得而复失五
来的真快。斯放暗道。他在连送身上放了线索,一路追来至此。而今日朗并不知晓。排除魔教设下的种种疑障,毫无线索之下,他未免来的太过神速。
“师弟来的正好。”斯放改脸笑道,“今天你我兄弟连手把他们一网打尽。”
今日朗于人群中匆匆瞥了连送一眼,确认她无事,方才道“放下她,我便让你们走。”语气温和,但是不留余地。
“师弟不可。”斯放急欲阻止。他来时,袁沧州吩咐他,连送能救便救,不能救便杀。他主张杀,瞻前顾后只会两头皆空。
姚金指着今日朗道“你这小子太过傲慢。我知你武功高强,但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们商天教。”
商天教几个,早已从万千里那听得,这今日朗不同凡响,绝不可轻视。他们也不是没听过今日朗的名头,玄宗门留芳公子,谁不知道。只是今日朗行事低调,他们与他只有数面之缘,留下的印象仅只是对方有个好皮相。今日一见,武功没看出什么,皮相倒是越发秀丽,惹得姚金心中一跳,对他的警惕和忌惮也就减了不少。
今日朗对姚金道“你们定要一战么”
姚金被他看了,一阵热血上涌,吼道“不拼个你死我活不痛快”
今日朗露出一丝厌色。
他不喜杀人,更不喜在连送面前杀人。这丫头一直当他是神仙一样崇拜,若是让她看到他把人砍得肠穿肚烂,不知该如何失望。
失望便失望吧,人得先救回来。待他们相聚了,远离了纷争,失望可以慢慢弥补,希望也可以重新建立。
“不必与他们多说,上。”斯放一挥手,身后弟子齐发。
两方对仗,兵见兵,王见王。
刀光剑影之中,临天寒缓缓合上折扇道“拔你的剑。”
今日朗看一眼握在手中的剑,淡淡道“师祖有令,此生不得拔出此剑。”
“难道你从来只用剑鞘杀人”临天寒感觉到危险。
今日朗点头“所以,这剑是黑的。”
一切不必多说,临天寒已知他遇到绝顶高手。
绝顶高手亦有软肋。他不是轩辕不破,重伤昏迷之前仍大笑不止,只因遭遇此生唯一对手。哪怕用下乘手段,他亦要保住同伴性命。
交手之时,怕的不是对方武功强于自己,而是对方精神压倒自己。谁是高手,或者谁将成为高手,从目光之中便能看出。真正的高手,目光反而不是最专注的。他们可以顾此地而不失他处。
而今日朗的“他处”则是连送
在今日朗凌厉的攻势之下,临天寒找到唯一一次喘息机会,他甚至来不及指向任何人,便叫道“带她走”
众人皆是一愣。
苏潮生耳聪目明,踢开纠缠的人,抓了连送便跃上墙头。
今日朗果然不再恋战,急追而去。
临天寒知这只是缓兵之计,唯有集合众人之力才能对抗今日朗。“老姚、老裘,跟我走”他喊一声。
姚金和裘海立刻会意,舍了战场而去。
魔教四使并非浪得虚名。他们武功路数邪气,往往一招未尽,又一招灌来。修习正统武学的玄宗门哪见过这样的打法,纷纷败下阵。魔教四人离去,他们没去追,反松一口气。斯放见今日朗一人追去了,心中升起一计以他一人敌四人,败多胜少,若就此送命,那掌门之位
斯放负手而立,目放远处,只见在屋顶上飞驰的几人,渐渐没了踪影。
今日朗追那四人到了城外荒郊,于一片树林之中落定。
一落定,临天寒便旋身大笑“你今日来送死,可怪不了我们。”
他一招手,另外三人围聚在旁摆出阵势。
被点穴扔在树下的连送见此情景,着急不已,恨不得立刻起来挡在师父面前。无奈她手脚怎么也使不上力,只得倾身慌叫“师父”
今日朗持剑肃穆以待,听到她叫他,肃穆表情顿时生柔,他抬起食指放在唇边,微笑望她。
她立刻明白他含义,尽管着急也再不开口惹师父分心。
早已摆好绝佳姿势的姚金气的跳脚,嗔怒道“好你个今日朗,我们欲拿性命与你相拼,你竟在这关头与你徒弟眉目传情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各位兄弟,我们与他拼了”
姚金一声暴呵,众人屏息运气。
今日朗单手举剑至身前,他不知他们要使出什么绝招,便不轻举妄动,暗把内力调至全身各处,一触即发。
裘海于真气运行中勉强观察对手一眼,旦见他气度沉雄,不动如泰山,真真是高手才有的姿态。他即刻闭眼,发足全力,置之死地而后生。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四人齐出口诀,声如洪钟。四道金光在头顶汇聚,似有灭世之神自金光之中生出擎天大掌。
掌风掀起惊涛骇浪,林中参天树木走不得避不得,只能颤抖着枝叶树条蒙头挺立。
飞沙走石迎面刮过,连送眯起眼睛努力看她师父。
只见那四人端坐四个方位把今日朗围在当中,他以内力抵御四方掌势来袭,掌风相接时,衣袍薄纱翻飞如羽翼。
现在情形,不管他攻击哪一方,总有破绽留出。以他深厚内力只取得暂时平衡。
这天地宇宙洪荒阵,由商天教开教长老东海丈人所创。近七十年前,东海丈人偷入玄宗门汲典阁,藏身书海十余年,将汲典阁内武学典籍融会贯通,又偶得一本太玄经,不是武功秘籍,讲的是天地万物更生交替之理。由此,他悟出一套阵法,用的是互补互化从而循环相生源源不绝的万物法则,威力无穷。被困于阵中之人,即便能以内力相抗,但内力总有竭尽之时,恰如人与天斗,哪有不败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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