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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嫁(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经语
苏沫也懒得理了,恹恹的对涂苒说“我现在还不是那个样子,”她顿了顿,低声道,“涂苒,我见过那个女人了”
转机二
想起见面时的情形,那个女人带给苏沫的印象和先前电话里的张扬跋扈大相径庭。
苏沫到的时候,她正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一隅。她年轻几岁,神情看起来有些娇弱,看见苏沫时便冲她温婉的笑,楚楚动人,一身穿着打扮偏欧美系,随性大气里透着舒适和精致,是苏沫长久以来最为向往的气质。
苏沫临行前特地一番打扮,并非是往漂亮里整,而是想让自己看起来稍微强悍一点,如此,才能使她在劲敌面前扛起一丝自信。然而,她一系列的精心准备,比如,强硬的态度,犀利的言辞,甚至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的清脆有力的一记掌掴,在这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情敌跟前完全化为虚有。
年轻女人的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她为上次很不礼貌的来电而道歉,她说,当时是急疯了,因为佟瑞安一边说爱她,一边又非常放不下苏沫和孩子,她被佟瑞安的爱情弄得晕头转向,冲动得很,所以才叨扰了苏沫。
接着,她再次道歉,眼中带泪的描述,着他们曾经的挣扎,悔恨和自责,他们也尝试过无数次的分手,仍是藕断丝连,最后还是谁也放不下谁,是真的爱上了。她说,爱情没有错,那个为人父亲做人丈夫的男人也没有错,所有的错误都在于自己,是自己没有把握住心动和情感的尺度。她还说,她原本只想陪在佟瑞安身边默默的看着他幸福
她哭着问苏沫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俩,苏沫被她的眼泪搅昏了头,或者说被她的一番自怜而深刻的自我剖析给震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女人又说爱情有什么错呢相爱的两个人有什么错呢他们只是想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而已,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理解,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明白。
苏沫呐呐的说“难道是我的错吗你是说我在拆散你们吗”
对方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让他很痛苦,所以我不得不来找你,他真的很痛苦,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
苏沫冷笑“那么谁放我一条生路”
那女人止住泪“自己。当爱情离开时,只有自己才能搭救自己,如果以后他也不爱我了,我必定不会纠缠,我只希望,爱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不爱了,就干脆放手。无论出于任何原因,如果女人痴缠不放,男人只会更加唾弃她们。我不想成为一个让人唾弃的女人,我相信你也是。只有这样敢爱敢恨的人,才能真正明白爱情的意义。”
苏沫后来问涂苒,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黑的能说成白的,自己做错了反而更有道理,她们眼里只有爱情和那个男人,完全没有其他人的存在。那么旁人的痛苦对他们来说又算什么呢
涂苒回答,什么也不算,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私欲和最终的胜利果实。苏沫,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别再见她,不是因为你说不过她,而是你们的道德标准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世界这么大,一样米养百样人,你无法要求所有人的三观都同你吻合,唯一的方法,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心理上的无坚不摧才能保护你,不被那些自私又狭隘的人所伤害。
苏沫叹息,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惜我做不到,我总是想着他有一天会回头,会良心发现,会想起以前的爱情,会向从前一样对我
涂苒摇头,我并没说让你马上离婚。退一步讲,如果佟瑞安已经打算离婚了,你至少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钱,物质和孩子,我们还有斡旋的余地,可以慢慢想办法,但是你在心理上,不能被这件事击垮。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求的就是自保,这是人和动物的本能。苏沫,你不能为了曾经的感情就忘却了这个本能。你要先学会保护自己,以后才能保护好孩子。对于三观不合的人,不管他们做什么说什么,只要你心态是平和的,可以四两拔千斤,泰然处之。如果能做到这一步,就表明你成熟了。
苏沫说,是的,即使我不想离婚,他也未必愿意再拖下去,人心真是不可琢磨。我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你说的那个成熟的境界,但是这个坎,无论结果好坏,我都是要熬过去的。
苏沫这么想着,就去找了那个年轻律师。
雷远那段日子正忙,听她语气急切,只得匀出中午吃饭的时间与她碰面。他一时又赶着开会,就把关于婚后财产取证的问题同她谈了几句,两人相约过几天后再见。
如此一来二去,从不付费的苏沫就成了他的老客户。雷远着实忙碌的时候,也想过推了这女人的约,只是每每记起她窘迫无助的神情,便于心不忍。苏沫在他眼里一直是个温顺凄凉为情所苦的弱女子形象,他深怕自己某次不在意的拒绝成为压死羸弱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鉴于两人最近往来频繁,事务所的同事一见苏沫的身影,就对着雷远挤眉弄眼,笑问他几时换的口味,不爱小姑娘专攻良家妇女了。
雷远颇为无奈,他偶尔同情心泛滥,也不会对这个女人临时起意。
这天,苏沫又来见他,手里拎着一大兜时令水果和两条硬中华。
雷远素来为人随和,也知道她经济方面颇为窘迫,忙说“你实在不用客气,怎么都见过好几次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当普通朋友一样聊聊天而已。”
苏沫略微低了头,她与人说话时往往自然流露出一种娇怯神态“每次都麻烦你,占用你的时间,我很不好意思。”
雷远摆摆手,招呼她坐下,热心表态“这事吧,如果协议的话,主要还是看你和你先生双方的意思,要是万一闹上法庭,争取孩子的抚养权或者是婚后财产,我尽量能帮就帮。”
苏沫却说“今天我最后一次来,只想谢谢你,孩子他是不会要的,至于离婚财产的分配,我也不怎么想同他争了。”
雷远不解“为什么”
苏沫停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过了,就一套七十平米的房子,一张小几万的存折,都是他的名字。他想给就给吧,他要是不想给,我也拉不下脸来要,不然好像最后就冲着他的钱一样,所以还是算了,全凭他的良心做主。”
雷远头一次接触到这样单纯死板的已婚妇女,心想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何必还挂记着对方怎么看她。于是试探道“是不是你这边也有一些导致离婚的因素呢”
苏沫轻轻地点了点头。
雷远想,难不成这两口子在外头各玩各的
苏沫却道“他以前说我有了孩子眼里就没他了,说我整天灰头土脸的也不打扮,还说我没什么情趣,只知道围着孩子和灶台转还有,我和婆家关系也不好,婆婆一直不大喜欢我,嫌我嘴笨,性格也挺内向,不会说话,做家务事动作慢,工作也一般,赚的钱也少。我当初为这些心里不舒服,和公婆顶过两次嘴,惹得他们不高兴,他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就这样闹过几次那房子又是他们家出了首付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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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吵着分的话,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雷远隔着办公桌,认真听她说完,不觉摇头笑了笑“你说的这些都是别人认为你做的如何,都是别人对你的主观评判。你自己呢你认为你做错了很多吗”
苏沫抬眼看他,这男人的笑意里虽有讥诮的意思,却并不叫她觉得难受。
她想了想,大着胆子开口“我知道你觉得我这人可笑,现在想想,在那种环境里生活,我也是压抑的,只是从来没有人像你这么问过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不讨人喜欢,我一直孝顺公婆,结婚时能节约就节约,不忍心多花他们半分钱,买了房子,我和他一起还贷,装修用我的钱,也没想着硬要将自己的名字加上去,我最困难的时候,我父母来给我带孩子,婆婆不管,我也没有埋怨,反而比以前对他们更好,我给他们买吃的穿的,总想着将心比心总有一天他们会对我改观,就连我的父母,我也没这么孝顺过。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我婆婆对我总有不满的地方这也就算了,只是我丈夫,”她声音哽咽,“我不打扮,因为我不想花那些钱,我想省钱早点还清房贷。我尽心尽力的照顾他,照顾我们的孩子,我希望他能没有负担的读书工作,这么多年我一心一意的爱着他”
话没说完,她再次泣不成声。
雷远习惯性的将纸巾盒递了过去,待她擦净眼泪,这才温言道“所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走过去靠在办公桌上,一字一句说道“如果连你都不愿承认自己的价值,别人又怎么会承认你的价值。”
苏沫闻言,睁大眼看着他。
雷远笑笑“打个比方,比如说生孩子,这个你有发言权。我是男人,体会不了,只是听说很痛苦,像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这个过程既漫长有痛苦,但是你不能生到一半说,不行了,疼死了,我不生了,所以又把孩子给憋回去吧”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种贴切的滑稽,苏沫不由被他逗乐了。
他却不笑,低头问她“你当初肯定没有就这样放弃,对吧”
苏沫微一点头。
他的手轻轻拍打一下桌沿“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轻言放弃。”
之后雷远和陆程禹打电话闲聊,说“你老婆的那个什么同学,需要的不是律师,而是心理医生,”他又说,“我觉得她特像一个人,很单纯,又重感情,在爱情上比较脆弱,你知道我说的谁吧”
陆程禹感冒尚未痊愈,才好了些,此时又有些头痛,他伸手揉着眉心,问那边的人“你又想说什么呢”
雷远说“李初夏的婚事黄了,你知道吧”
陆程禹直接问“知道又能怎么着”
雷远笑“你丫又在装淡定,你就是一杨过,一见杨过误终生呐。”
陆程禹说“要不我能怎么着,这个怀孕了我去结婚,那个难忘旧情,我又得离婚去补救我是万能解药呢还是救世主”
雷远狂笑“小子得瑟了,你不是解药你是砒霜,你不是耶稣你是彼得,彼得三次不认主,因为他糊涂了。”
陆程禹说“不是糊涂,是没有原则,”停了一会儿,他又道,“有件事你得恭喜我,我老婆又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月二十八日
话说我还是挺同情李的,非常同情,这文里,基本上是女主和女配调换了,所以我先前说涂苒就是女配的命。
昨天抽时间把前面写得通读一遍,越来越觉得小陆同学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至于涂苒,还是冷了点,不够温柔不够温存,陆gg也对她不够冷
﹏,写出来的东西和原先想的总是有区别,也许前文会抽时间小修,加点小细节
接下来,狗血还未到,基本下章吧。
转机三
周末,涂苒和周小全一起逛商场。
涂苒想买几件孕妇装。
贵的不想买,便宜的看不上,都不合意。转来转去,忍不住又想去看童装。经过四楼男装部,习惯性的往卖衬衣领带的柜台扫视,忽然发现一个欧洲品牌的冬装在打折。她想也没想,就拉着周小全钻进人堆。
一件深灰立领的羊绒大衣甚合眼缘。旁边也有人想要,涂苒紧揪着不放,一看标价1999大洋。
涂苒问周小全“两千块打六点五折是多少买三百送八十我还可以用这些钱买几件衣服是吧”
导购小姐瞥了她一眼“这就是折后的价格。我们这个牌子打折期间不参加其他活动。”
涂苒一惊,仔细瞧吊牌,果然看见小纸片的旮旯里以极小的字体标注着另一个四位数。
导购小姐问“多高的人穿是胖还是瘦”
涂苒说“身高183,体重78公斤。”又想,他最近病了,可能会瘦一点。
周小全笑“记得还真清楚。”
导购小姐说“穿这个码正好,加大的就这一件了,您要吗要的话我就包起来。”
涂苒看着这价格有些肉痛,心里犹豫不决,可恨的是周小全在旁边不停撮合“买吧买吧,你老公穿了肯定好。”
导购小姐也说“是啊是啊。”
涂苒看了她一眼。
那年轻女孩笑“一听这数据就是标准身材嘛,帅哥穿了更加精神。”
衣服无论板型质量还是用料均属上乘,涂苒拿在手上舍不得放开,而且陆程禹的冬装不多,稍好些的还是出国前买的,他平时根本不在意这些,基本是她给什么他穿什么,全凭她一手打理。涂苒寻思了一会儿,咬了咬牙道“麻烦你包起来,刷卡。”
周小全说“结了婚的就是不一样,时时刻刻先人后己。”
涂苒也觉得委屈“一时冲动,就去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她拎着购物袋,没什么情绪逛街,心里老琢磨着是不是要回小家去看看。
陆程禹这些天偶尔给她电话,两人不曾见面,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涂苒和周小全告别,然后慢慢往小家那儿走,路过街口的超市又进去买了些菜。进了小区,抬头看那扇窗户,紧闭着,窗帘也给放下了,多半是没人在里头的。她心里不觉松懈下来,却又有些失望。
涂苒上去打开房门,随即因为眼前混乱的场面血气上涌,一时气闷,屋里的境况和自己走时的情形相去甚远,那男人也不知多久没收拾屋子了。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才买的衣服挂进衣橱,就开始忙碌洗衣,吸尘,换上干净的床上用品,打理植物,给鱼缸换水,那条鱼还活着真是个奇迹。厨房里倒是好些,没有油烟,她走的时候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除了水槽里堆满用过的碗筷和玻璃杯,以及案板上放着一大袋方便面和面包。
做完这一切,家里像是变了个样,但是人觉得十分疲倦。她如今怀孕近十二周,身子一天比一天容易觉得乏累,稍稍运动几下,就觉得心虚气短,好在这次看妇科遇到一个好医生,有耐心又有职业道德,几次检查下来,情况并不糟糕,叫她稍稍放宽些心。
眼看过了中午,想着去做些吃的,刚一转身,涂苒就觉得腰侧酸痛,小腹也像是有些坠胀感,她又是紧张起来,忙靠在沙发上休息,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好些。她慢慢起身去洗净了手,到厨房把方便面一股脑儿的扔进垃圾桶,开始和面剁馅包饺子。她尽量多包了些,预留出午饭和晚饭的份额,把剩下的饺子用几只食品塑料袋装好,搁进冰箱里冷冻起来,一直忙活到两三点,才匆忙煮了几个饺子吃了,末了,人仰马翻的躺在沙发上。
她心说,反正时候还早,他六点才下班,要不我先睡一会,睡到五点左右,再在走也不晚。
然后就迷迷糊糊的想到了田螺姑娘。
幼童时代,她常听老太太讲的两个故事,一个马兰花,一个就是田螺姑娘,王伟荔心情好的时候也总用这些个故事反反复复的敷衍她。无非是善良美丽的傻妞偷偷摸摸的帮一穷二白的后生做家务,完了还不想叫人知道,无论如何遮掩最后被受惠人想了个办法识破,最后男的欣喜若狂,女的含羞带怯,有情人终成眷属故事源于搜神后记,原文结局中并无这些些男欢女爱的情节,是健康向上的励志篇章,只可惜被后人深度意淫了。
那时听到故事结束仍意犹未尽,只管一声声执拗的问“后来呢后来呢”
王伟荔两手一摊“完了,结婚了,没后来了。”
“那结婚以后呢”
若是这样问老太太,老人家多半会笑着说“结婚以后啊,生个胖娃娃,然后慢慢的把娃娃养大。”
若是这样问王伟荔,她多半会飞快的答“结婚就结婚了,没有后来了,”如果她听见老太太那样回答,还会生气,扯皮道“孩子才一点小,你和她是这些话做什么呢真是老糊涂了,就会瞎说。”
涂苒愣愣的,没理这两人的说辞,忽而想到西方童话里一层不变的结束语,于是又愣愣的问“是不是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呢”
王伟荔厌烦的点头“嗯嗯,幸福,幸福。”
似乎只有听见大人们这样应着,涂苒才觉得故事终于圆满了,她也就安心了。
至于幸福,男的女的最后在一起了,结婚就幸福了,或者再生个胖娃娃。
这会儿,涂苒一边瞌睡一边想这回若是生的女儿,以后定不让她接触这些误导女性思想的文化糟粕。因为一来男人绝对不能惯,二来,爱情也不是牺牲自我就有回报,如果他不爱你,对你没那种意思,即使被你感动千次万次也不会爱上,如果他既不爱你又想用爱情作为回报,要么是他一时半会的心慈手软,要么是他条件太差,除了你,再别无选择。三来,结婚和幸福明明是两码事。
涂苒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见地,不多时就睡沉了。
许久以后,稍稍从昏聩里转醒,似睡非睡,就听见有人进屋里来,钥匙搁在桌子上叮当一响,脚步声拐过来又拐过去,像是真实的又像在梦魇。过了会儿,身上被人轻轻搭了条薄毯,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果然捞到一条毯子的边角,激灵了一下,也就醒了。
窗外斜阳照耀。
陆程禹正站在沙发前低头瞧她,身后是绚丽依旧的落日余晖,他背着光,涂苒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陆程禹说“醒了睡觉也不盖着点,小心着凉。”
涂苒问“怎么这么早就回了”
陆程禹说“不早了,快六点了。”
涂苒顿了顿,又问“感冒好些了”
“嗯,在家呆了几天,今天才上班,”他想了想,“还是有点咳嗽,本来打算明天过去看你。”
涂苒“哦”了一声,看看墙上的挂钟,看看窗外的天,看看桌上的青花瓷鱼缸,才道“工作太忙,就不要两头跑了,疲劳累积着很容易生病。”
陆程禹在木头茶几上坐下“不是,在医院里传染上的。要不你搬回来住但是离你上班的地方确实挺远的,开车过去我又不放心,所以还是我两边跑跑,也就这大半年的。”
涂苒站起身,趿着拖鞋去洗手间整理头发“打电话就行了,用不着两边跑。你下班跑去那边,我还得多做一个人的饭。”
陆程禹那里几件换洗衣服跟过去,侧头又看见厨房的案板上放着煮好的饺子,衣服也没放下,走进去拿起筷子就吃了几个,问她“你做的”
涂苒不答,只说“还有一些在冰箱里冷冻着,你以后下班回来可以吃,别老吃方便面了。”
陆程禹点点头,评价“馅的味道淡了点,菜多肉少,饺子个儿也小了点,煮的稍微过了些”
涂苒扭头瞪他“你吃几个了,我在里面下了毒,你再唠叨一个字,马上就会挂了。”
陆程禹笑笑,仍是大口的吃,不做声了。
涂苒拿了包去开门,就见身后的人走过来按住她的手“去哪儿呀说几句就生气了。”
涂苒说“让开,我回家去。”
陆程禹握着她的手往她肚子上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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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了碰“你害我说了这么多字,就不怕它变成遗腹子”
涂苒想踹他没踹着,又听他说“别走吧。”
她心里顺着这三个字波动了三下,抬眼看向他,却又留意错开他的目光,最后只好淡然的注视着他的鼻梁。
陆程禹说“老爷子叫我们晚上一定过去吃饭,你来了正好,不然我还得过去接你。”
“哦,”涂苒轻轻挥开他的手,“你还得洗澡是吧那你快点,我不想太晚回去。”
陆老爷子在六合宴订的包房,约好六点半。陆程禹慢悠悠的,冲凉,刮胡子,换衣服,临走前又吃了几个饺子,两人晃荡到近七点才到。去的时候只有两老的和陆程程坐在宽敞的包间里。老爷子朝着陆程禹笑“多大的架子啊,我这个当爹的想叫你出来吃顿饭还得饿着肚子等。”
陆程禹回他“饿了就先吃,等什么。”
孙慧国笑眯眯的看着陆家长子“要等的要等的,我们知道你忙,也是难得才有机会聚一聚。”平日里,若是涂苒单独去陆家,孙慧国哪会有这样好眼色,吃饭招待这样的事她是从来不会管的,顶多和这挂名儿媳点头打个招呼就闪人,要么闲暇下来挤兑涂苒几句。涂苒或者懒得理,或者反驳回去,又让她气得跳脚,转身就去老爷子跟前告状。陆老爷子笑,你不先说人家,人家又怎么会说你。
现下,孙慧国倒是一反往常的别扭,和颜悦色的望着这对年轻夫妇。
陆老爷子眼见彼此都给面子,和睦相处,心里自是高兴,说“一会儿晓白带她朋友过来,大家都认识认识。听说那小伙子也不错,搞it的,现在又在念博士。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话聊的。”
陆程程和涂苒相互看了一眼,又听见老爷子问孙慧国,“怎么你姑娘还没到”
孙慧国忙说“他们从华工赶过来,肯定是要晚点的。”
说话间,就见有女服务员推开包房的门带了两人进来,为首的自然是孙晓白,仍是端着有钱人家的讲究,一丝不苟的时尚打扮,孙慧国瞧见她闺女就笑得合不拢嘴,怎么看怎么喜欢,忙拉开自己身旁的位子招呼她过来坐下。
孙晓白后面跟着的年轻男人,高瘦白净,举止斯文,两人站在一起十分抢眼。
涂苒看见那男的,却是大吃一惊。
孙晓白拉着那男的给介绍“妈,陆叔叔,这是我提过的,佟瑞安。”
佟瑞安长得一表人才,看起来又稳妥老实,只瞧外表就甚合长辈的意,孙慧国一见之下,心里更是高兴,转头又瞧了瞧陆程禹,大有将两人作比较的意思,两方看了看,更觉得不分伯仲,一时红光满面。
佟瑞安挨着孙晓白坐下,左手边就是陆程禹,正是抬头要寒暄几句,一眼瞥见坐在旁边的涂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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