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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流年暗偷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也顾偕
他瞅了我一眼,眼中不经意泄露了一抹笑意,“知道你小脑袋里在打什么鬼主意,那边伙食费和住的地方都给你打点好了,你是我三殿的人,入住那边,费用自是我来付。”
嘿,不早说。我舒心了。
“还磨蹭什么。”他收起笑,脸一沉,“还不赶紧给我走人。”
我又一次被他轰走了。
我两手空空,很是潇洒地负手于身后,被人领着路在二殿晃了一圈儿,才找到了传说中弟子们住的地方。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
一间平房,里头铺了八张床。褥子都被叠得很整齐,只有一张床上乱七八糟,还堆了些用草纸包着的果脯。
从窗外透来的光线也亮堂,照着一个人的身影泛着朦胧的光。
这是屋里唯一的一个人,她正背对着我,坐在临床,伸手拿着果脯吃,砸砸有声,低头翻着书册看。
我咳嗽了一声。
她慌慌张张地把果脯草纸一包,就往床板下面塞,然后回头抬眼,就看了我。
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是惊惶,但是却有几分稚气。
这姑娘有些眼熟,练法术的时候见过,但我记不得她的名字了。
“苗女,你又藏东西吃,小心先生罚你。”一旁的带路的下人看不下去了。
“这位哥哥,别告诉先生啊。”那名叫苗女的小姑娘,从袖子里掏了掏,手腕处摘下了银镯子递进了他的手里,“收下收下。”
被称呼为哥哥的下人脸色缓了缓,眉一挑,“我要你这东西干嘛,殿里多的是。”
“自是不一样的。”苗女眼里透露了小狡黠。
他咦了一声。
捏起银镯子,细细打量,闻了一下,满是诧异,笑了,“你这鬼丫头。”
然后转身,轻拍了我的肩,“你就住这儿吧,贰号的床是空位。”
我应了下,眼看地,候着他离去,顺手去关门。
那苗女还眼眯眯的,冲着外头喊了一声,“哥哥,下回儿记得给我弄些饼饵。”
“好咧。”
那边清清亮亮地应了一声。
我终于见识到
啧啧,无论身处何地,银子还是万能的。
“吃果脯么”
我摇摇头,四处张望,打量了一下。
“贰号在哪儿啊”
苗女嘿嘿一笑,捧着果脯,不好意思地探手把那乱七八糟的床扫了扫,呐呐地说“这是贰号我睡在壹号,和你挨得很近。”
我笑了,“你倒是会废床利用。”
“这哪是废床”她瞪大了眼睛,扬起下巴,一脸骄傲地说,“贰号位子原本睡的是青三竹呢。”
我一脸黑线,“他也住这里”
“只住了第一天,后来听说他另有差事,就搬到其他地方住了。亏那时候众多姐妹为争壹床和叁床差点打起来了,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卖劲儿了。”
她咬了下果脯,眯起眼,一脸受了骗的模样。
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这男女怎能混住,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这安排的人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咳咳。”苗女呛到了,瞄见我后也笑了,“听说这南纳族人自己就雌雄同体,想必脑子里压根就没男女有别的念头。”
“说的在理。”
苗女捧着草纸,捏着果脯一口一个往嘴里塞着,我看她那袖子里银铃作响,雪白的腕子上垂着许多的银镯子。
“你刚送的那玩意儿有何名堂,为何仆人那么欢喜”
“我自己养的蛊毒。”
她看着我,眯眼弯弯,笑着撸起袖子,展示那些细细的银镯子,“这是情蛊毒,阴蛇蛊,虱蛊,金蚕蛊。我把它们养在自制的镯子里,随着带着,可方便了。”
手摇一摇,
清脆的声响。
想着她手腕上挂的是个毒窝
我就寒涔了一下。y
我究竟住进了什么地方。
“不过这不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最宝贵的是私藏的这些个吃食。”她喜滋滋地抱着果脯,
“你真的不要尝一口”
我继续摇头。
她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苗女的目光移至我的头上,视线停留在发上,眸子里满是诧异然后有了喜色,她一把丢了果脯,双手一把捉住我的肩。
我瞄了一眼她那哗哗作响的银镯子,扫了眼自己的肩,眉毛忍不住抖了一下。
待会儿,我是不是要净个身。
“你去过三殿对不对”她的手抓着我的肩膀,紧了些,直视着我。
“我我我刚从那里搬来”
她眸子里闪过喜悦,一张脸比方才更为热忱和激动,“我愿拿我所有的吃食与你交换,你把那东西转赠给我成么”
呦,那她牺牲可就大了,这回儿是花了大手笔啊。
我身上能有什么啊,值得她愿意把最宝贵的东西都让给我。
难不成她指的是,不久前被银魅插入我发鬓的那支诡异的花
我漫不经心地抬手把头上的花取了下来,瞄了她一眼。
果不其然,苗女的一双眼发亮,直直地盯着它,脸上写满了殷切期盼与迫不及待。
“你若喜欢,拿去就好了。”我笑了。
不就一破花么
苗女满心欢喜的接了,凑近闻了一下,眼微微眯,“我找了它许久了,听闻它开在三殿那儿,但是我一直都进不去。”
这个苗女喜欢的东西还真够特别的。
“这花无茎无叶的,只是长得好看而已。”我望着苗女,突然一个激灵,“难道它还有别的用处”
“你可不要小看它。能被三殿下寻来种在这上界的,定不是普通的东西。”苗女的眼睛闪亮,修长纤细的手指拨弄了花瓣,转身四处张望,最终选中了案上的一鼎小巧的铜香炉,将它放进去。
我好奇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难不成这花还有一番来历”
“佛曰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苗女背对着我,很虔诚地双手合掌,朝铜香炉拜了一下,声音清脆悦耳,“有一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名曰彼岸花。”
彼岸花
这三字像绵绵细针扎入了我的耳里。
脑子里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跳动,我怔了怔,启唇,“那岂不就是曼陀罗华”
“你也知道”苗女转首,眼眸里有着一丝诧异,笑眼弯弯。
“似乎在哪儿听过。”我闭目拿手锤了捶脑袋,头怪疼的。难怪初次见到这花时就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曼陀罗华凡间也有,并不稀奇。”
“凡间的与上界的可不一样。彼岸花分两种,凡间的是叫曼陀罗华,花开乃白色,而这儿却是红色的曼珠沙华。这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素来只绽放于冥间的黄泉路上。听说那些肉身已腐烂的魂魄就算喝过了孟婆汤,若在黄泉路上能有幸遇见此花开,闻到彼岸花的香味,便仍能想起前世经历。”苗女眨巴眼睛,八卦地说,“还有种秘闻,说此花能引魂。听说三殿下特地差人寻这花,就是为了召回已亡故人。”
我抖了一下。
苗女的这则八卦小道消息可真够惊悚的。
三殿临海而立,白玉阶梯下,种有大片的花海。
竟是招魂花
夜里风吹草动,碧水涛涛,花海妖冶,招来无数孤魂野鬼其聚。
真有意境啊。
这般看来银魅殿下不仅孤僻,品味还很特别。
他居然还把这么不吉利的花插入我发鬓,呸呸呸,真是有够晦气的。
幸好,
此番搬出来了。
我舒心地卧在床上,拿手摸摸褥子,觉得这平房很顺眼,眼前的这小姑娘也很可爱。
“三殿下用它招魂,那你要这种花做甚。”我瞄了一眼她的银镯子,“难不成你要那它来炼制蛊毒”
“这么珍贵的花,得之不易,拿来炼制蛊毒岂不是浪费了,我要用它来配一种失传的香。”苗女移着视线,望向古铜香炉时的眼神有些不舍。
我想说,其实它得来很容易啊很容易。
三殿门前种了这么多,何时我心情好了,给你摘一麻布袋过来,都成。
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失传的香那是啥”
“魂迭香。听闻能让人忆起往昔,梦见前世。”
“这是个好东西,那你赶紧儿配啊。”
“可”她抿嘴,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都说了秘方失传了,我得琢磨琢磨。”
说了,等于白说。
我们二人很有默契的闭嘴了。
苗女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玩弄着手腕上的银镯子。
我瞄了一眼其他空荡荡的床位,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挠了挠头,“其他人到哪儿去了”
我一提及这件事,苗女似乎更郁闷了,一屁股坐在我旁边,银铃叮当作响,“他们去后山修习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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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不带我去。”
我一副了然的神情,瞅了眼她的腕子。
那是。你一身的蛊毒,只怕别人都惧怕你。
“这时辰还在练习也忒刻苦了吧。”我拍拍她的肩安抚,脸上有所动容。
“先生不是说过了么,最近有大变动,所以得勤加练习,不然就会被筛选出上界,送回凡间。”
“啊,我怎么没听先生说过”
苗女蹙眉望了我一眼,沉思了一下,一副大悟的神色,“我记起来了,先生说这事儿的时候,是在你和你相公出去之后。没人告诉你么”
压根就没。
“也是,你还有你的相公。”苗女一脸羡慕的望着我,“你的相公又是散仙,所以你定是不会被支出上界的。”
“那可说不准,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我喃喃自语。
“啊”苗女睁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我,“你说啥”
“没。我的意思是,回凡间有何不好,起码不用寄人篱下,还要被逼着学这劳什子法术。”
苗女有些失落地望着我,轻声问“你在凡间还有亲人么”
“有啊,父皇,皇弟,皇妹。你呢”我笑眼眯眯。他们虽算不上我的亲人,但也确实是这具身子的亲人,定是不会不养我的。
“我也有族长爹爹和子民。不过上界一日凡间一年,只怕现在都已不在人世了。八成我被赶回凡间后,已没人能认出我了。”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
苗女怔了怔,“没人认出我。”
“不是这句。”
“上界一日”我犹豫不决,望着她,结结巴巴地说。
“凡间一年。”她老实接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啥么
为啥,都没人与我说过
我还指望着回去当米虫呢,这么说来
“只有留下来了”
苗女点头,点头。
完蛋了,
我压根就没怎么学法术。
此章彼岸花的典故摘自百度百科,略有小改动。
传说彼岸花是开在黄泉冥界的三途河边,花色如血,有花无叶。作为冥界唯一的牵引花,可以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当亡灵的灵魂度过忘川时,就会忘记生前的一切,把过往都留在彼岸,开成了这美丽而妖艳的花。
以下附图三张。
曼陀罗华andarava白色的彼岸花
曼珠沙华anjaka红色的彼岸花
花海
书斋之遇
晚膳过后,弟子们都全数从外头回来了。
一个个风尘仆仆,汗湿了衣襟,脸上不乏倦意,眉梢间却流露出了喜悦,想必修习得还挺顺利。
这一行人二男五女, 大都叫不出名字。
不过拜玉华所赐,他们都认得我,笑眼眯眯地颔首示意,一口一个你家小相公呢,为何不与你一同搬来住
这句话不是荤段子功效却胜过荤段子。
问得我问得我羞臊不已。
“身上汗臭死了,你居然不洗就睡,怎么我旁边就住了你这么个不干净的家伙。”一双桃花眼的少年坐在褥子上,朝临床的男子哼了一声。
我诧异了,忙用手撑着床,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着看热闹。
桃花眼少年大约十六七岁,那身碧绿袍子上满是脏兮兮的污痕,脸上也有黄土,这副落魄的样子却仍不乏贵气,想必是个受过很好教育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他用言语讽刺的是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那个人正卧倒在床上脱褂子,表情酷酷的。
只见,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下。
那男人起身,把脱下的褂子在手上卷了卷,直接砸到了桃花眼少年的脸上,然后他伸懒腰,弯腰穿履,身上只穿着亵衣,拎着汗巾挂在肩上就这么走出去了。
从头到尾未曾说过一句话,简直是酷毙了。
剑眉寡言少语。
真帅
“就只会装腔作势。”那桃花眼的少年,哼了一声,把那件散发着汗味的褂子丢在地上,想了一下,又把它拾起来,乖乖地放入脸盆里。
“桃少,叫你不要招惹他,自讨苦吃吧。”一旁的姐妹在笑。
“还不是我今儿遁地术输给了他,不然我早揍他了。”桃花眼的少年亮出了小尖牙,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是啊,是啊。别人遁地,你呢人是入土了,衣袍倏地一下滑落留在地面上。知情的姐妹儿许是知道你这是在练逃命的本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耍流氓呐。”姐妹儿斜一眼,打岔,“咦,你这是准备给剑三洗衣袍”
“输者认罚。”桃少像是被刺中了要害,低垂着脑袋,默默地端着盆子,出了门。
怪不得,这位桃姓少年的衣袍那么脏。
遁地术
衣冠楚楚地遁地,赤条条地出来。
此乃牛人啊。
我崇拜地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结果还未表达完我的敬仰之情,却被叁肆号床位两姐妹的谈话吸引去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你别光笑桃少,自己的符箓修习得怎么样了”
“书中云符无正形,以气而灵,书符时运气于符上。剩下的我便不大懂了,原本打算明儿问先生,可如今先生放三日假,我就只能自己琢磨了。”叁号床的妹妹憋脸,似乎很纠结。
“总会有大悟的那一天,急不来的。指诀、幻术我也只练到障眼初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学五行遁术。”肆宽慰道,完全不理会我与苗女,自然也看不到我们向她投来的小眼神是多么的求知若渴。
“明儿我们再到后山琢磨琢磨吧。”
“嗯。”
说毕她们卧倒,盖被褥,吹灯入眠了。
符箓
五行遁术又是啥玩意
想来当初被留下来的十个凡人弟子里头,属夭十八最有前途。如今她被派去了一殿伺候玉华,前途一片光明定是不用为自己操心了。剩下的八个人分在了二殿,这些弟子专心致志地修习法术,学至今日想必也都略有小成了。
怕是只有我是来混日子的。
倘若要在众多弟子里头筛选出一些渣渣与废柴退回凡间,那定是少不了我。
哎呀呀,可恨。
银魅殿下不教我,把我赶出了三殿也就算了,还把我丢入这八人里头,这不是存心打击我,想看我出糗么。
唉,这日子该怎么办啊
月色茫茫,从外头洗完澡,洗完衣衫的两人也趁黑细细簌簌收拾了一下,陆续解衣卧床,兴许是练功太累了,众弟子们都进入了梦乡。
屋外传来虫鸣,
周围是轻微的鼻息。
我压根就无心入眠。
睁着眼,颇为忧愁苦闷地倒在床上,手撑着后脑勺,冥思苦想。
“你也还没睡么”轻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伴随着银镯子碰撞声,语气满是肯定。
我翻个身,看了苗女一眼,扯了嘴皮,“嗯,想着烦心,睡不着呢。”
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白皙细腻,扯出了笑容,眉宇间也满是忧心,似乎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苗女,”我心里一动,声音压低了,“为何,他们刚刚说的法术我不曾听过。”
“大部分都不是先生教的,也不知道她们打哪儿学的,我想定是她们缠着师兄们,从南纳弟子那儿偷学来的。”苗女头枕着手腕,移动了一下,头凑了过来,眼眸水灵灵的,“对了,听说二殿的书斋里有许多奇书,对修习很有用处。只是不知道这传说中的书斋在何处。”
书斋我似乎有印象。
以往送玉华的时候总是要经过那处。
苗女侧卧,晃了晃手里的银镯子,盯着瞧了会儿,悄声说,“要不然,我明儿拿它去与师兄交换,看有没有人愿意带我们去,只是不知那地方看管得严不严。”
“看管得不严。”
“嗯”
“我知道路。”我语气淡淡的。
“真的假的”苗女突然翻身下了榻,凑着脑袋,以手捂住嘴,贴在我耳侧偷偷与我说,“要不明儿我们偷偷潜进去,找它几本书来修习”
我狐疑地望了她一眼。
这位姑娘能肯定用的是“找”字而不是“偷”字
不过,
这又有何关系。
我瞄了几眼,那些抱着剑入眠,还不忘梦呓几句术语的诸多弟子们。
笑眼眯眯地盯着苗女,启唇,“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只是,我若能早些知道她从里面偷出了啥书。
而我又会在书斋前遇上了何人。
我想
我定是不会答应她。
卯时。
“醒一醒,皇小妹。”
一阵轻微的声音伴随着银铃声传来,绵绵不绝地钻入我耳,好不恼人,我被推得不耐地翻了个身,睁开了眼,正对上苗女的脸。
我瞪大眼,被吓得不轻,顿时睡意全无。
“嘘”苗女伸着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笑眯眯的。她这会儿已经穿戴整齐了,轻灵俊秀。
我了然,点点头。
瞄了一眼那些个呼呼大睡的弟子们,掀开被褥,轻手轻脚地立起身,伸腿,弯腰穿鞋,下床。
今儿本姑娘要去窃书。
外头空气异常清新。
晨曦透过竹林洒了下来,昨夜似是下了场雨,脚底下的草地松软无比,裙摆有些湿意,我站立环顾四周,蹙眉,拨开树枝,朝一条小道走去。
“那地方远么”跟在我身后的苗女轻声问。
“不远。”
“我还从未来过这儿。”苗女喃喃地跟在我身后,有些胆怯和小兴奋。
“这块地方很寂静,平日里也没人来。”我拉着苗女,穿过根茎盘结错杂的树林。我还不忘指着某处,转头宽慰道,“书斋就在前面,怎么样没人看守吧。”
苗女睁大眼,有些彷徨地望着我。
我也顿住了。
因为我看见前方站了一排穿碧衫的人。
我忙收回了乱指的爪子。
今儿这事怎么回事,怎么一破书斋前有这么多人把守,而且这些碧衫子的人还一脸的不友善,只差没把我俩围入中间了。
“你们是从何处来的”为首的一位仁兄,双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一脸警惕地望着我,又瞅了一眼苗女。
苗女作势胆怯地缩在我身后,却暗自地摸向了手腕上的银镯子,我忙黑着脸按住了她的手。
开啥玩笑
这丫头,不是打算放蛊毒吧,
弄伤了二殿下的人,那可没得混了。
“回这位大人,我们是新来的弟子,在二殿的先生手下修习法术,听闻书斋里头有许多精妙的法术,所以慕名而来观摩一下。”我垂目,放软声音。
“不准入。今日不同往日,有大人物要来,”他神色渐缓,拿鼻孔瞅我,冰冰冷冷的说了一句,“闲杂人等快些给我避开。”
碰了一鼻子灰。
既然今日不行,那我明日再来,本姑娘能屈能伸。
我拉一下,那恋恋不舍地望着书斋方向的苗女,放低声音道“长点志气。”
苗女为之动容,收起了视线,不再淫 猥书斋了改望向我。
忍了。
正当我们准备灰溜溜地辞别,打算无功而返时,突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这聚成一团是作甚,出何事了”
“柳师兄。”
守卫们拱手,渐渐让出了一条道,一袭穿青衫袍子的少年走了过来,竟是柳玄,他望向我愣住了,匆




谁把流年暗偷换 分节阅读_19
忙走来,“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借几本书。”我老实坦白。
柳玄的眼神温柔了些,似是松了一口气,“你们随我入。”
“谢谢柳师兄。”我卖乖。
柳玄微微一笑竟有些忍俊不禁,然后冷眼瞥了下周遭的守卫,迈袍跨入,身影隐入门内。
我也狗仗人势地迈袍准备跨入那万分神圣的书斋,却不料一直很安静的苗女却突然揪住了我的袖子,把我拉了回来。
怎么了
我以眼神询问之。
苗女的眸子瞅着远方,很是疑惑地问了句,“那不是你相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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