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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蒟蒻蒟蒻
蓼湘脸上的愕然持续了许久“我不是为了齐苓的事。”
景焄闻言抬了抬眉毛“哦那是为了什么”
这问话让蓼湘有些无措,他惶然的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寻答案。
景焄却已等不下去了,他愤怒的一甩手,砸起一大片水花“你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总是要让我猜,我哪来那么多心思去猜你想什么”
蓼湘的眼睛像是被水气熏得有些睁不开,他伸手擦去睫毛上的水珠,低声道“我第一次对你说起心事,是在你睡着以后,你没有听见。第二次,我说了以后,你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忘了么”
景焄记得,他当然记得,那时候离大哥景烈被赐死已过了五年,但每每蓼湘在他身边的时候,大哥和那个人的事就像团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心里。那个人死的那天,他召蓼湘侍寝的时候,被一再推拒,那天蓼湘说了很多话,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觉得他能明白,他当然不能,他只知道这宫里很久没有人敢违抗他了。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莫非是那个人教他的,可笑,他绝不会做第二个景烈。
那天夜里他召了十数个美人在寝宫里颠鸾倒凤,侍候的人一个不留,单单留了个蓼湘跪在帐外,跪了一夜。第二日起来,他看着蓼湘疲惫不堪的面容,满意的笑了“朕就是要让你知道,朕不是只有你一个,朕是皇帝,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太监罢了。”
那些年轻气盛时的一时快意,到后来即使后悔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后悔本就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
第章
27
“蓼湘”景焄觉得喉头发苦,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拉到自己怀里,他没有挣扎,很乖顺的将头抵在他肩膀上。
“我以前还年轻,还以为总有一天你会不再喜怒无常,至少会把我当一个人看,”蓼湘的声音很飘忽,掺杂着隐约的水声听着有些不真实,“可是一晃十多年过去,我年纪也大了,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腻了我,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战战兢兢的等着那天到来。到时候我就会像师父那样,搬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去,被人嘲讽排斥,到死”
他说到这胸口起伏的厉害,紧紧的抓住了景焄的手臂“到死我们都不会再见一面。”
景焄扳过他的脸,捧在手心里,盯着他黑色的瞳孔,急急的说道“我没有”
他却竭力的偏过脸去,不愿与他对视“皇上,你是知道我们这种人的,老的最快,我今年已经二十六了,再过五年,你不要说抱,恐怕连看也不想看我一眼。”
他话语里那股哀伤自弃的情绪是景焄没有见过的,多日以来的怒气和怨气几乎都烟消云散,他低下头怜惜的亲吻着蓼湘的鬓角,柔声宽抚道“不会的,你这担心未免太过了,我待你如何,朝堂上下,后宫之中,有谁不知道。”
蓼湘看着他的脸,状似无奈的笑了,还未接着说出什么,就被抬起下巴堵住了唇。男人的体温比水的温度灼热的多,把他牢牢地圈在臂膀里,唇齿间的掠夺几乎是要将他嚼碎吞下腹去,等到一吻终了,他只能瘫在男人怀里大口的喘着气。
景焄贴近他耳畔,沉声道“蓼湘,你还有事没对我说。”
“什么”蓼湘双眼迷蒙的看着他。
“我去给云妃庆贺生辰的前一天夜里,你为何在我脖子上留下那样的痕迹”
听他说完这句话蓼湘原本微醺的脸色霎时变作苍白,连嘴唇都有些哆嗦“你你原来都知道。”
景焄懒懒的靠在池壁上,点了点头“我原本就奇怪,你向来是不会在我身上多做什么的,后来被她们那样异样的看着,就是傻子也该明白了。”
“我是疯了吧”蓼湘用手遮住面孔,啜泣出声,“明明知道是要不起的东西,却还是不甘心。”
景焄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心里燃了一团火,他抓过蓼湘的手,看着他发红的眼角说道“我没有要责怪你,我很高兴,蓼湘,”他揽过他的腰,“真的很高兴。”
他攥着蓼湘细白纤长的手指在唇边吻了





蒹葭 分节阅读_16
吻“这些年我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你了,我真心待你,你却不肯把心给我。”
蓼湘的睫毛上仍是湿漉漉的,他摇了摇头“你总是一时高兴了就说些好话,过了些时日又像往常那样”
他将蓼湘又拉近了些,贴着他的额头,轻声道“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你是皇上,我只是个”他说到这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况且还被别人”
景焄掩了他的唇,摇头道“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了。”
“不提”蓼湘露出苦涩的笑意,“好,我再不会提了。”
他露在水面外象牙般的胸脯与肩膀,被水泡得微微的有些粉色,景焄看着渐渐的就有些口干舌燥,他直起身“泡得久了有些闷,陪我上去吧。”
刚走上阶,蓼湘就被压到汉白玉的宽台上,男人像是忍耐了很久,吮吸了一会他的脖颈和胸口,又埋头用牙齿轻轻撕咬着他娇嫩的乳首,小小的茱萸被他弄得嫣红发肿,蓼湘轻喘着在男人身下挣动“别”
景焄抬起头看见他水汽氤氲的眸子,更是按捺不住,凑上身去与他亲吻,用力吮吸着那柔软的小舌,直到他几乎喘不过气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蓼湘用手背擦去唇边溢出的津液,小声道“舌头好疼。”
景焄笑了笑,又在他唇瓣上蹭了蹭,俯下身去将手放到蓼湘的肋腹处,摸了摸,轻轻咂了咂舌“你又瘦了,这腰如今还不够我一抱。”
虽然瘦却仍是很诱人,从胸脯到小腹的肌肤在淫靡的水色笼罩下就像是由上好的象牙雕成,全无半分瑕疵。景焄扣着他的腰,沿着胸腹一路亲吻下去,那濡湿的舌头的触感让蓼湘的身体都微颤了起来。他有些求饶的说道“别别弄了。”
景焄也真的停了下来,他看见那被稀疏的体毛覆盖着残缺的性
器,畏畏缩缩的蜷在那里,看上去很是可怜。他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蓼湘像受了很大的惊吓般几乎跳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惊异于他的反应,景焄坏心地一把抓住了那个小东西,蓼湘惊叫出声,挣扎中甚至蹬了他一下“别碰”
景焄看他如受惊的兔子般,倒是笑了,欺身压住了他,半强迫的分开他的双腿,低头仔细看着他腿间的东西。蓼湘忙伸手去遮掩,告饶的声音里几乎染上了哭腔“求求你,别看了。”
景焄以前从未曾想过动他那里,今日偶然碰触激起他这么大反应,只是觉得有趣,自然不会轻易放手,顺口安抚道“别怕,让我看看。”
蓼湘却一扫先前的温顺,竭力反抗,用力的并起腿来,连哭泣声里都带了些绝望的意味。
见他如此,景焄没再向往常那样因为遭到反抗而大打出手,只是悻悻地放开了他,看他慢慢爬坐起来,将身体缩成了一团。
这让景焄很是扫兴,口气生硬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蓼湘闷着声音恨道“你总是这样,若无其事的去戳别人的伤疤,因为生来是皇帝,所以连旁人的苦痛都不会明白。”
景焄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将被阉之事看做一生的耻辱,更不愿意将那处身体的残缺让他看见。他轻轻抚了抚蓼湘的头发“我没有觉得你那里难看,”他贴近他耳边道“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很喜欢。”他从未说过这样露骨的情话,说完之后脸都有些红了。
蓼湘抬起头惊讶的望着他,眼睛微微的发着红,忽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这出乎意料的举动倒让景焄呆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回手抱住了他。蓼湘的下巴磕在他肩上,轻声道“我好像在做梦。”
景焄抬手拭去他脸上未干的泪痕,笑着将他抱紧了些“怎么会是做梦。”
“确实不是做梦,”蓼湘蹙起眉,向身下指了指,“梦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景焄脸上一热,他的欲
望早已在蓼湘湿润的腿间涨得发痛,他沉下脸,却仍是玩笑的口气“你胆子不小,我不过纵容你些,倒开始取笑我了。”一面说一面猛地向上一顶,险些生生顶进了那窒密的所在。
“疼”蓼湘忙伸手挡住了他粗大的凶器,低声道,“等一下。”他将两根细长的手指伸到嘴里沾湿,然后探到自己的后 穴,缓缓地纳了进去。
景焄几乎看呆了,怔怔的看着他。
蓼湘轻喘着将头靠在他肩上“你若仍是那样蛮横,万一弄出血来,我又有好些天坐不得凳子了。”
景焄面上有些愧意,却仍嘴硬道“秘用的香脂也不是没有,你不肯用罢了。”
蓼湘瞪了他一眼“那样的东西”
所谓秘用的香脂,多半都有些春药夹杂其中,景焄只对他用过一次,谁知他非但没像传说的那样媚态横生,反而是将嘴唇咬的鲜血淋漓,在他身下哭了一夜,让他极为扫兴,也不曾再用了。
被他这一瞪,景焄倒愈加的心旌荡漾了,他把蓼湘抱坐到自己腰上,嗓音沙哑的问道“好了么”
蓼湘抓紧他宽阔的臂膀,低如蚊呐般应道“好了。”
第章
28
虽然事先做了扩张,但男人的性
器实在是过于粗大,又是这样面对着跨坐的姿势,等到全根没入的时候,蓼湘的额上早已泌出了一层细汗,细长的眉毛也纠到了一起。景焄拨开他额前汗湿的头发,肆意的吻着他微张的唇瓣,下面也律动起来,将蓼湘顶得呼吸愈发急促,很快就瘫在他怀里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暧昧的水声在空旷的大殿里不断回响,蓼湘搂着男人的脖子低声哀求道“慢慢些”这告饶非但丝毫没有起到作用,低哑的声音反而是让男人的动作更快,几乎让他有了要被戳穿的错觉,在混乱的颠簸中,景焄一直牢牢扣着他的腰,体温毫无阻碍的传到他身上,越来越热。
“不行不行了”身体的异样感觉让蓼湘迷乱的摇着头,他用力的抓住男人的后背,连指甲都抠进了那养尊处优的肉体。
景焄从汹涌的情 欲中稍稍回过神来,他觉出蓼湘正在他怀里不停地发抖,忙问“怎么,你冷么”边说边将他又搂紧了些。
蓼湘从纷乱的青丝中抬起脸来,面色嫣红,眼角湿润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说“不不是冷”
景焄看着他这副模样,已然猜到了七八分,不由得笑出声来,压低了声音问道“很舒服是么”
蓼湘埋下头去不肯看他,但那变得通红的耳廓和颈项无疑出卖了他。景焄被他羞怯的样子激得心里一热,索性一把将他按倒在宽台上,由上至下将他顶的连连呻吟。这场疯狂的情事似乎是要将他所有的理智全部侵蚀干净,蓼湘柔韧的腰身在他身下扭动时的诱惑几乎是致命的,让他只能遵循着本能疯狂的掠夺着他的肉体。
随着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浊重,动作也越来越剧烈,一股热流终于毫无保留的喷射到蓼湘的体内。他的呻吟声已近乎呜咽,无力的瘫软在雾气蒙蒙的汉白玉台上,连并起双腿的力气都没有。
景焄在发泄过一次以后仍是意犹未尽地轻咬着他的耳廓,将那柔软的耳垂含在唇间啜弄。两个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水还是汗,粘腻在一起。
他微笑着看向蓼湘道“你还好么”
蓼湘动了动,似乎想欠起身来,但显然力不从心,他摸了摸自己的背,皱眉道“有点疼。”
他说话的时候略带了些鼻音,听起来有种撒娇的意味,景焄忙将他扶坐起来去查看他的背脊。那两片形状美好的肩胛骨果然微微发红,想是方才被压着在地上磨蹭得狠了,他轻轻的给他揉了揉,问道“好些了么”
“唔,”蓼湘倚在他臂弯里,又道,“只是腰还有些酸。”
景焄一怔,随即笑道“怎么今日抓着机会倒使唤起我了,”说完在他臀上拍了拍道,“趴下来,今个也换我来伺候伺候你。”
蓼湘忍不住露出笑意来,当真乖乖的趴下身去。
男人伸手把他的脊背腰线摸了个遍,啧了两声道“你知道你背脊生的有多美么”
蓼湘嗤的一声笑了“背脊不都是那个样子,还能长出花来不成”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他语带戏谑道,“若是在你背上纹上一幅灼灼的桃花图想必会好看吧。”
见蓼湘的背上的肌肉猛地绷紧,他忙笑着安抚道“别怕,白玉换玛瑙,我还不舍得。”一面说着一面替他揉起腰来。
那两瓣雪臀间的小 穴还微微张着,流出了些许残留的,艳红之中沾着白浊,看起来十分的淫
靡。景焄看着看着脸色就渐渐的僵硬了,只要一想到曾经有一个人也见过这番景色,他就再没了兴致,连掌心都冒着寒气。
趴在那的蓼湘也觉察出了不对劲,他转回头来,看着骤然变色的男人,奇道“你怎么了”
景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他坐起身想去抓男人的胳膊,却冷不防被他躲开,蓼湘看着男人逐渐冷淡的眼神,一瞬的愕然过后他露出个极难看的笑容“你嫌我”他身形有些不稳的爬坐起来“我早该知道,你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忘了此事,”他扶着自己的额头轻声叹道,“我真是越来越蠢了。”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仍是青着脸僵在那里。蓼湘也不再多说什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下阶去取了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穿了起来。
谁知刚套上一件里衣,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按到地上,男人把头埋在他颈间,隐隐的有些湿润的凉意。
那种掠夺性极强的亲吻让蓼湘本就不支的身体更加虚弱,视线也渐渐模糊了起来。等到再次清醒,已是在流香馆的寝榻上了,男人在他身上吮出了无数青紫的痕迹,仿佛是在昭示着所有权。他摸了摸仍在他胸口逡巡的脑袋,低声道“我早就说过,你这样喜怒无常的性子迟早会把我逼疯的。”
景焄抬起脸来,看了他良久,眼里那股仿佛要吃人的火焰才逐渐湮灭,他咬牙道“只要一想到啻暄曾与你做过这种事情,我就恨不得将你们都杀了。”
蓼湘冷笑出声“这种事难道是我愿意的么,你莫非是怪我没像女子般为你守节,去寻死觅活”
“你自然不会像什么贞洁烈女,不然你早就死过千八百回了,”景焄凑近他,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是说,我和啻暄没什么不同,强迫你的事做得比他还多么”
“难道我说错了么”蓼湘毫不避讳他的视线,“稍不遂意就大打出手的难道不是你”
景焄一瞬间就泄了气“是,我知道这些事你会记得一辈子,你若不肯原谅我又何必留在这里”
“哦”蓼湘挑起眉毛,“你这是赶我走”
“蓼湘”景焄低吼了一声,随即又颓然的转过脸去,“我累了,不想再与你起什么争执了。”
这是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褪去平日的强硬与霸道,露出稍显疲惫的姿态来。这丝毫没有让蓼湘感到什么胜利的喜悦,反而让他的眼眶隐隐泛酸,他捧起男人的脸,贴上他绯色的唇瓣,轻声道“我也不想。”
因为穴
口还湿润的关系,男人的进入几乎没有太大的阻碍,一条腿被盘在男人的腰间,另一条则被架在那宽阔的肩上,随着动作白晃晃的在视线里摇曳。男人的小腹用力的挤压着他腿间早已残缺的器官,胸口早就被亲得红肿不堪,连乳
尖都比平日里涨大了几倍,臀间又涨又热,随着体内某处被男人的灼热不时触碰,他逐渐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只能抖个不停。就是这样一副被蹂
躏的惨象下,他心里竟然隐隐的有了些难言的喜悦。
第章
29
只是短短几日,秦德宝就觉得自己仿佛从地上飘到了天上,原先那帮目中无人的孙子一个个又热络的巴结了过来。被他揍过的那个小太监脸上的青肿都还没消,却是堆出一脸腻死人的笑送了平日难见的好酒好菜来讨好他。俗话说哄死人不偿命,秦德宝说到底也只是个半大孩子,被奉承的极是受用,趁着蓼湘不在,跟他们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第二日起来头还隐隐作痛,若不是外面的敲门声不肯消




蒹葭 分节阅读_17
停,他必是要睡上一整天的。
门外是最近熟络起来的蒋全,还是那副恭敬地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湘公公可在么齐大人在外面候着他呢。”
秦德宝打了个呵欠,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答道“公公去皇上寝宫有两日了,还没回来过,我哪敢去找他。”
蒋全忙道“那是自然的,只是齐大人好像有事要找湘公公,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他。”只因秦德宝上个月已升了一级,他说话更是语带小心了些。
“急事么”秦德宝挠了挠头,“那我跟你走一趟吧。”
蒋全忙应了,低头引着他向园外走去。
齐苓这次倒是穿着官服,见了秦德宝不由奇道“我兄长他”
秦德宝忙作揖道“小的见过齐大人,湘公公这几日都在皇上身边走不开,齐大人若有什么事对小的说也是一样的。”
齐苓一怔之下就笑了,他摆了摆手道“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来看望兄长罢了,”他打量了秦德宝一番,又道,“那次来得匆忙,未曾请教小公公在何处任职”
秦德宝毕恭毕敬地答道“小的只是湘公公手下的随侍罢了。”
“哦”齐苓闻言便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向他道,“这个你且拿着,就当是你照料我兄长的谢礼。”
秦德宝吓了一跳,哪里敢收,他向来只见过小太监的家人向那些老公公们送礼以求关照,哪有给他们这些下人银子的道理。他连连摇头“这个小的可不敢要。”
齐苓不由分说的把银子按到他手里,笑道“小公公莫不是嫌我给的少了。”
“这这是哪里话”秦德宝话都说不利索了,他自从听见齐苓恭恭敬敬的称蓼湘为兄长的时候就很是佩服这个年轻的官员,与他所见过别的宦官的家人大为不同,此刻还如此温和的托他这样的小太监好好照顾蓼湘,他由此认定,这位齐大人真是不得多见的好人。
齐苓并没有走的意思,他拉着秦德宝坐下,和蔼地问道“兄长他最近身体好些了么”
秦德宝连连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齐苓似乎很是宽慰的长长出了口气,又道“我与兄长分别了十几年,虽然是亲兄弟也免不了有些生疏,还有些事想请教小公公。”
秦德宝忙道“怎敢说请教,齐大人有话问便是,只是小的调来侍候湘公公还不足一年,有些事知道的也不甚清楚。”
齐苓笑了笑,道“兄长他这些年脾气变得如何”
“湘公公性子挺温和的,极少见他发火,”秦德宝挠了挠头,“有些时候别人说他的坏话连我都听不下去了,他却像没听见似的。”
“哦”齐苓点了点头,“看来这宫里和官场差不多,把人都磨得圆了。”
秦德宝咦了一声,奇道“公公他难道不是一直很和善么”
“和善”齐苓笑了,“他对我性子还算好,不过对别人就难说了,小时候有人骂他是个没娘的,那人人高马大,我哥哥知道打不过他,他等了半夜,趁那人睡着了爬到他家里,一石头下去把那人开了瓢。”
小时候打架的事是秦德宝常干的,但他打死也想不出蓼湘会做出这种事。
齐苓像是把他当家里人似的继续说道“我娘其实不喜欢他的,说他性格阴郁,惹人讨厌,”他说到这看了看秦德宝道,“他那个人看上去像团棉花似的任人搓圆捏扁,实则不知藏了几根芒刺在里面,若是不小心被戳到也只能自认倒霉。”
秦德宝给他说得愣愣的,也不知该说什么。
齐苓又摇头道“幸好如今他性子改了,不然在这宫里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吧,”他说到这话锋一转,问道,“兄长这些天一直在皇上那里”
“是,”秦德宝忙答道,“前天就去了。”
“他跟皇上”齐苓犹豫着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相处的很好么”
“呃”秦德宝不自觉地红了脸答道,“很好怕也说不上,皇上跟湘公公之间小的是看不懂的,一时风平浪静,一时又闹得不可开交。”
他偷偷窥探了眼齐苓的脸色又道“说来也怪,湘公公平日里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到了皇上面前有时候却倔得出人意料,小的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
“是么,”齐苓闻言沉吟了一会,道“他若一直倔着,皇上怎么会容他这么多年,难道说皇上对他当真是极好么”
秦德宝听到这连连摇手,道“齐大人你可不能听信外头的传言,小的是看在湘公公只有你一个亲人的份上才说与你听的。”
齐苓连连点头道“你说。”
“皇上可算是小的见过最琢磨不透的人了,一时和颜悦色的一时又把公公打得混身是伤,公公顺着他的时候还好,不顺着他就免不了要吃皮肉之苦。这吃五谷杂粮的人哪还能没个脾气,况且公公在皇上面前又是那么个性子,”秦德宝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道,“小的有时候觉得,公公好像并不把皇上当做皇上。”
齐苓听得表情极是复杂,他侧头问道“那你觉得皇上把我兄长当做什么”
“奴才呗”秦德宝撇了撇嘴,“在皇上眼里谁不是奴才”
见齐苓僵了脸,秦德宝忙道“小的是胡说的,小的那点浅见算是什么,大人千万不要当真。”
齐苓倒笑了,摇头道“不,你说的很是。”他看了看四周,又低声道,“我这几日听说有好几位大人上疏请皇上立后,宫里可有什么传言没有”
“立后”秦德宝见他神色郑重,低头想了想道,“没听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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