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军
越是事多事越多,晚上王贝彻底爆:狠命地拍板,而且骂值班管教还要动手,幸亏兆龙几个人压在他身上动弹不了。所长和曹建国都来了,给他穿上了约束衣,这是一种橡皮制作的衣服,手穿过套着圈的口,用皮带死死勒住,使王贝有劲使不出,防止挣蹦。王贝折腾半天,...
邪性 分节阅读_18
可不多,我劝她,不听。”
“能不能带个条?”兆龙问。
“冲她,冲你,怎么不行,我破例。”
“谢谢。”兆龙在叶管教撕下的纸上写上“青青”二字,然后一咬手指,用流出的血,写了一个大大的“谢”字,一个“!”写毕,交给了叶管教。
这一夜,兆龙彻夜未眠,他的脑海里始终想着费青青在寒冷的夜幕中站立着,他又多了一份牵挂和责任。
春节过后的半个月,开庭了。
坐在法院的警车上,兆龙心情很舒畅,他对结果没什么念想儿,看着大街上车来人往的景象,对关进四个多月的他来说,一切都那么新鲜,而且律师说,今儿费青青也来,想见姐们儿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进入法庭,一眼看见了光彩照人的费青青,看见费青青的泪光。他将戴着手铐的手抬了抬,他很自然地一笑,算做安慰,转过身坐在了被告席上。
惯例的讯问身份,然后公诉人宣读起诉书。然后控辩双方进行了交锋,并让兆龙最后陈述。因为案件简单,异议不大,只是律师请法庭在自情节、民愤不大方面给予考虑,法庭休庭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宣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六十条之规定,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决定》第一款第一条之规定,殷兆龙,犯流氓罪。考虑其投案自行为,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之日起,十日内,向上一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按手印,接判决书。
报复是不讲道理的(21)
押下法庭时,费青青挤上前:“兆龙哥,十天以后见。”
兆龙带着灿烂的微笑,点点头。他明白青青的意思,不让他上诉。刚回到看守所,律师赶了来,对兆龙说:“我们是费青青朋友的朋友,主要是转达费青青的意思,怕你不理解,让你不要上诉了,她已经费了很大的劲,才有今天的结果,你要知道现在的形势。这个判决,出乎我们的意料,费青青帮到家了,能量不小。”
兆龙感谢二位律师的工作,话别。
十天后,兆龙在接见室见到了自己的姐们儿,费青青穿着一身黑色套裙,淡淡的妆,长长的秀披散肩上,无穷的魅力四射。
费青青紧紧与兆龙拥抱,许久才说:“兆龙哥,不要怕,咱把工夫下到监狱去,顶多六年咱就回家了。我特想你,看着你结结实实的,我真高兴。”
“青青,让你费心了,哥们儿又欠你一份人情。”
“瞧你说的,分上里外了!”
“呸,该打,臭嘴。哎,青青,替我看英子去了吗?”
“去了,哪敢不去呀,咱干嫂子,永远活在你和我的心中。你在里面的事,老叶跟我讲了,到哪你都拔份儿,而且有理有节,我真替你骄傲。只是还得等六七年,真够烦人的。你说我怎么过呀?”
兆龙安慰她:“没进过监狱的人,不是完人,我也借机会,好好反省反省,出来干个样给我们姐们儿看看,是好汉是狗熊,八年后见。”
“你多保重,注意点人,里面什么人都有,留下好身体,咱们东山再起。”
“你也多多注意,别亏了自己,等我回来。”接见时间到,两个人再次拥抱,兆龙被押了回去。
北京某监狱。
入监队。高高的围墙,架着电网,岗楼上的武警刺刀闪着亮光,电动的铁灰大门徐徐打开,警车开到院前,兆龙下了车,朝垒门方向望了一下,押送的武警从背后猛推一把,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地上,好容易收住了步。
开始接收体检,看是否有疾病,传染病,否则监狱不接收。兆龙过关,盖了章,然后直接来到了一座挺老式的建筑物前。
开始办理入监手续,档案,判决书,移交。还是冬季,了一套黑色棉袄棉裤、一个灰色坎肩、两套布制囚衣。两条白色棉布内裤,让兆龙换装。他有生以来头一次穿上了囚服。
将身上所带物品登记,在清单上签字,然后被狱警领上二楼,他分到了六五组,一个五平米的房间,跟农村的土炕一样。屋里只有两人。
“兄弟,新来的,多少年?”中等身材,两眼睛一大一小,这哥们儿自己介绍起来,“我叫郑为书,抢劫,无期。”
“我叫齐国柱,盗窃,十五年。”大高个的齐国柱也自我介绍。
“我叫殷兆龙,流氓打架斗殴。”兆龙也不想冷场。
从介绍中得知,这是入监队,是个老监狱,清朝就有,小日本进北平也是,国民党时期同样是监狱,这是k字楼,从天空上一看,呈“k”形,接国际惯例,一旦生战争,不能轰炸。因为是正规监狱,关押的是重刑犯。来这儿的犯人,起步是十年,十年以下在茶淀劳改农场。
刚听完一些情况,五组又分来了一位,刚入监的这位腿出奇地短,身子长,手特别小,手里拿着五六袋面包,每袋还有一个咸鸭蛋。
“哥们儿,怎么这么多面包?”郑为书问。...
邪性 分节阅读_19
还都睡得很熟。兆龙就没有搬行李,怕惊醒他们,就点燃了烟,抽了起来。一小队二组的屋里走出一个缺着一小截耳朵的人,来到兆龙身边:“哥们儿,新来的呀?”
报复是不讲道理的(23)
兆龙点了点头。
“给棵烟行吗?”
兆龙递了过去。
“我这儿有托,都是哥们儿,有事说话。”
“小耳朵,你丫又套磁,蒙烟抽呢吧?哥们儿,你别上他当,又吹牛x有托吧,有新来的丫就蹭烟,记吃不记打,哥们儿我叫哈庆生,这帮孙子送我一外号叫哈德门。因为什么事呀?”
“打架。”兆龙蹦出了两个字。
“行,可别花事,这儿花事招人恨。”哈德门很热情地说,“兄弟,刚到 着,先别胡煽,人际关系复杂。分好几派呢。哥哥我哪派都不是,我不招人,人也别惹我,自个儿混自个儿的,我他妈的就看不惯这套,提醒提醒你。”
兆龙谢了哈德门的好意,走到厂里听见铁锁把门的车间里机器轰鸣,转身来到放风场,只见好多人都围着三角形的风场一圈一圈地转着,像是散步。三角的两头都有一群人坐着,很像是两拨儿,兆龙还真猜对了,南城的老伟,北城的四宝子,各带着自己的哥们儿侃大山,晒太阳。
哈德门跟了出来,找着兆龙:“兄弟,看见没有这是中队最大的两伙,平时各干各的,谁也不理谁,看着平静,都混杂在各队,一有事全都先铲为主,实在不行就到库房练。他们人多势众,留神点,我这人嘴快,好打抱不平,全中队最壮的史宝全是我哥们儿,打小的小。”
“是不是穿单衣的那个?”兆龙问。
“没错,你怎么……哦,他是杂务,是他接的你吧?兄弟,你们组的学习号叫纪小明,老炮,挺阴的,上次南北城的大架就是他挑起来的,别招他,孙子特记仇,在车间还是你队小调度,有点小权力,小心使绊。咱们时间长着呢,我看人挺准的,兄弟你不是凡人,咱慢慢处。”哈德门挺实在。
兆龙想问问奇怪的老头,想了想,耐住了,他也围着圈走着,思索着怎么才能融到这群人中去,当然想到如何面对有生杀权的队长们,他觉得重要的还是干部,至于乌合之众,没有放在眼里。回到自己的号里,大家都已经起来了,纪小明对空着的上下铺,指着:“你睡上铺。”然后再也没理他,根本没拿兆龙当回事。
旁边都大利看不惯,走过来帮兆龙铺行李:“哥们儿,别理这孙子,仗着有俩臭钱和下三滥的贱劲争点小权,就他妈的不知道姓什么了,别生气,日子慢慢熬儿,谁都有翻起来的那一天。他们丫管我叫都都,随着叫吧,都是哥们儿,别客气。”
兆龙没说什么,只一个“谢”字,他看着不言语的一屋人,知道这也是一个是非的号儿。晚上十点整,集合整队,老头带班。
看小门的小崽周平报了人数,整队进了车间。车间很大,得有二十多台注塑机,是冲压塑料凉鞋的。纪小明走过来指着兆龙,带他到一台大机器前。“王守道,新来的交给你了。”
长着少白头的王守道说:“哥们儿,你的手残疾,我去说一下。”
兆龙看到纪小明远远地摇着头。
回来的王守道说:“这王八蛋,忍着点哥们儿,慢慢压,甭管丫定额,我调的度慢点。”
“这么取,先掐断带,拿手先提鞋后跟,一提,鞋就出来,温度大的约压到八到九双鞋,然后还这个时间将温度关上。这样就保持一个恒温,刚来,不着急,你叫我白毛就得,这是论资排辈,有新来的,还会给你替下来,谁都得过机手这一关。对,就这样,够聪明的哥们儿,累了就换我一下,我得跟你两三天呢。”
灵巧的兆龙很快掌握了技巧,压得很顺。开夜班饭了,白毛问兆龙吃几个,兆龙伸出一个手指。很快打来饭,白毛让兆龙先吃,他也就不客气,很快吃完了,替换了白毛。
不但要取出烫热软放的鞋,还要用纸绳将扣着鞋捆起来,兆龙很轻松地捆上鞋,模子开启,赶上了下一双。白毛边吃边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哥们儿够意思。”
“师傅,能不能调快点?”兆龙问白毛。
“行倒行,只是别太玩命,刚从看守所上来,肚子里没油水,干够定额就行了。”白毛看兆龙很坚持,便调了时间。
都都过来了:“兄弟,我刚完活儿,听说你手不行,我跟兔崽子争了,没同意,慢慢干,他不敢怎么着。哎,白毛,干吗调这么快?”
白毛委屈地说:“是他自己要调的。”
兆龙拦过来:“都都,是我让他调的,咱们干什么都是最好的。”
“你把产量提上去,其他哥们儿没法干了,小队会增加定额的。”
兆龙有把握地说:“我有分寸,我已经目标吉野了,弄的就是他。”
都都一笑:“悠着点儿,别太煽了,注意点火候,这跟外面两码事儿。”
一个班次下来,兆龙破了中队的单班记录,报数时...
邪性 分节阅读_20
德门:“拿着吧,自己哥们儿。哎,兆龙,刚来就拿,可以呀,咱们哥们儿错不了,给家里写信了吗?呆会儿接见通知单,该接见了,今儿过来看看你,还有就是四宝子、老伟都在打听你,外边是不是有碴锛儿呀,注意点,有事叫哥们儿。”
兆龙:“凡事都得讲个理,玩混蛋谁都会玩,咱们哥们儿谁也不是吓大的。”
哈德门得意扬扬:“宝全、都都,我交的小哥们儿不是孬种,你看吧,咱们中队有热闹了。”
晚上了接见通知书,兆龙看到了有时间规定,还有其他规定:食品二公斤以下,烟两条,五毛以下的烟。他考虑费青青也忙,光打扰也不合适,本身就够麻烦她的,于是,把接见通知单撕了,只是了一封信,告知一切良好,勿念。
方指导员在车间巡视时看到了殷兆龙的突出表现,十一号机台突然电机冒烟起火,手足无措的犯人乱成一团,电工没有在现场,上中队部换管灯去了,浓浓的黑烟夹杂着火苗,殷兆龙大喊一声:“快去人拉闸。”然后自己飞快地跑到车间门口抄起灭火器,一左一右拿到电机前,火势扑灭了,避免了更大的损失。方指走出了车间,边走边想:几十个犯人在现场,为什么只有殷兆龙果断地排险,挺身而出呢?这就是素质,而这果敢和敏捷很难得,可惜,没用在正路上,应该引导培养挽救,自己当初的判断非常正确。
车间里正议论纷纷。
“真够悬的,幸亏救得及时。”
“真得留神,电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真着小了,应该大点,就不用干活儿了,可以歇些日子。”
“鸡一嘴、鸭一嘴的,都给我干活去。”气急败坏的纪小明骂着人,后悔自己怎么没反应过来。要不然在方指面前露一手,让兆龙抢了先,对他有了记恨,再加上上次他有意拉拢兆龙,兆龙没有顺着他走,他已经开始给兆龙记账了。
书记也分配在修鞋组,抱了两箱鞋找兆龙蛋逼,书记叫梅海山,是工程队的书记,带人出去包活儿,建了个小金库,然后截留利润给工人奖金,打了一个投机倒把罪,判了十四年。他说:“兆龙,你说我冤不冤,钱又没拿到家里,给底下人谋点福利,有什么不好,到头来,弄得我妻离子散,上诉,还给驳回了,我就想,不是先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难道错了,再者,哪个单位没有小金库,凭什么我当大头?”
“书记,咱只聊天不对人,实际上你应该转得过弯来,凭什么就你领导的队拿奖金最多,记住,人都有红眼病,自己没能耐,反而看别人挣钱生气,产生第一恨。光顾你挣钱了,上面看着人搂钱,不给他上贡,不把领导放在眼里,权力在他手中,违背了他的意愿,这是第二恨。这两恨加起来就是你的罪。没事什么都没有,有事不叫事的事也是事,你的罪就成立了,枪打出头鸟,你是没修炼到家呀。” “精辟,但是怎么样弥补和解决现在的问题?”
“你听着,现在是刑事经济都在严打,普遍地加大了处罚力度,一旦形势过后,你有先决的有利的优势,没有假公济私的地方,完全可以申诉,改判的可能是存在的。”
“兆龙,谢谢你的帮助。”书记道谢。
“帮助谈不上,实际上我正在反省自己,总结和思考自己的出路,我们要受多年的磨难,之所以造成今天的局面,就是缺乏知识,愚昧无知,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不分析社会、解剖社会,一头烟雾,瞎撞瞎顶,搬起石头终归砸自己的脚,应该知道自己多少钱一斤。”
“兆龙,受益匪浅,有时间多谈,我喜欢跟人聊,你跟他们不一样,有思想,将来还会有很大的出息。我是完了,活着能出去就不错了。”
“可别这么想,咱们要有活着的勇气,要不,全瞎菜。”
“这地方不是好人呆的地儿,欺软的怕硬的,有气还得受着。”
报复是不讲道理的(26)
“书记,你是个好官,没别的,你不会受任何人的欺负,但不包括干部,我能保证这一点。”
兆龙自己认为要想树立威信,不但要跟混蛋去斗,还要团结弱的群体,这样,团结大多数,自己才能站住脚。
早班下了,号里的人都闲着没事,在胡侃乱逗。
小耳朵跑了进来:“梯子,切几局你这个面瓜。”
梯子也不示弱:“还不知道谁面呢。”
两个“趴三家”,小耳朵是牌玩得不错,梯子是十有九输,但他好赌,每次采买,大部分是小耳朵的菜,赌完了烟,赌邮票,赌完邮票赌香皂,每次的采买就跟替小耳朵买一样,手没拿热乎,就上贡了。
“上贡,到分了。”不用看小耳朵的神情,准是又赢了。
“殷兆龙。” 道杂务喊着,兆龙走到门口,站着老头队长,“小子,你们家来人了,跟我接见去。” 兆龙带着疑惑,自己没有写接见信,怎么可能接见呢?
“小子,你们家有人在劳改局吗?”老头队长突然冒了一句。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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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 分节阅读_21
底一样的高度近视眼镜,做学问的,人本就老实,一脚踢不出屁来。又是政治犯,可偏偏就让他用小刀修鞋,分的活还是刀数多、数量大的机台跟班,完成任务根本就是瞎扯,瞧他那认真样,真得给个劳模当当。什么时候干完了,什么时候休息睡觉,在兆龙的印象中纪梦德没有一天不加班的。这一天下完夜班,兆龙憋了尿,从床上起来去厕所,一眼看见纪梦德,困乏的他,很艰难地用小刀一划一划地修着。兆龙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回来后,穿上衣服,帮他干了起来。老纪直说:“兆龙,你休息吧,我慢慢干已经习惯了。”兆龙不语,只是低头修鞋,老纪厚厚的眼镜片后,湿润了。6续起床的人,看见兆龙在干活,纷纷过来帮忙,纪小明也有点过意不去,拿着把刀也比划着:“兆龙,你要开这头,没法管了。”
“怎么没法管,亏的你还是管事的呢。”兆龙随口说了一句。
“兄弟,让我说什么好,顾自己还顾不过来呢,都可怜也瞎扯臊,看着都面善,可干的都不是面善的事。行了,看你的面儿,明个儿给他加个人,这小子也就是碰上你兄弟,换个人玩蛋去。”纪小明的话,又让兆龙看清了圈里复杂的一面。
老伟的兄弟大青头与四宝子的兄弟赖长水干起来了,起因是交接班时,温度下降,交机子必须压出好鞋才能交班,争了两句,不对脾气就动了手。等纪小明赶到,拉开架势的两人一个已开了瓢,打斗还在继续。纪小明冷眼观战,没有一丝劝架的意思。人高马大的大青头穆万青正骑在赖长水身上抡着大拳头左一下、右一下锤在脸上、脑袋上,大青头的头上流着黑血,兆龙不得不把两个人拉开,纪小明这才出面将他们带到带班队长小柯面前。
打架在圈里是常事,一星期不打架就是不正常了。小柯队长冷冷地看着二人,手里把玩着早已准备好的铐子:“打完了,还有劲吗,不过瘾的话,接着招呼。”
两人低下头没说话。事情的结局是都关了反省号。
事后,纪小明对兆龙说:“兄弟,你多余管,也不是咱自己人,有本事碴死了算。”
“碴死了,你也担责任,调度是你,不是我,好赖大青头是咱们小队的。”
报复是不讲道理的(28)
纪小明原本是希望事情搞大,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政府再收拾他们,自己不费任何精力,就可削弱两大派的实力,不承想,让兆龙搅了,又给兆龙记上一笔。
都都把事看得挺透,告诉兆龙注意些:“主管生产的中队长马长胜是纪小明的托儿,马中是老资格的,平常不言语,起火来连教导员都拿他没辙。纪小明这孙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编个五六七,死人都能说活了,马中吃这一套,你可前后想好了!”
兆龙觉得纪小明不会有什么花样,即使埋雷,自己不往里踩就行了,但是毕竟兆龙对监狱还很不了解,纪小明已经准备埋雷了。
兆龙正在休息,杂务刘卫东叫他去车间,说是周队长找他。走到后库,一个大蒜头鼻子显眼地挂着,这家伙还是豁嘴:“我四宝子找你,不是周队长找你,没办法,迫不得已,兄弟,多有冒犯,见谅。”
兆龙问:“有事吗?”
“别误会,上次小赖子惹事,多亏你,不然他肯定得躺在病床上了。兄弟,你一来我就知道了,今儿见面一是谢,二是叮嘱你:这跟外面两回事,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躲不过去了,也要分人分事,不是谁怕事,而是得坚持着活着出去,有事互相通个气。”四宝子走了,又转回身,“哦,还有,纪小明不是人,你威胁到他了,要多加小心。”
四宝子的话出乎兆龙的意料,谁说流氓没有头脑,人是第一位的,没有了人就没有一切。看来,监狱是能够让人多思考一些问题的,任何冲动的人,都有考虑后果的想法。兆龙转念一想:这只是局部的反映,一个人是很难改变自己的,真正到涉及自己的切身利益时,流氓就是流氓,因为本身就生活在底层,一群流氓围绕着你,你没有任何选择,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耐心等待,等他跳出来抓其要害,给其致命的打击,但前提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想的事,它就来了。
兆龙和往常一样,坐在白毛的机台上修着鞋,韩小弟和连建国用手推车拉来十几箱鞋,也坐在白毛机台上修起鞋来。白毛见状说:“哎,你们不会到那边修去。”
韩小弟骂道:“你他妈的管得着吗,我爱哪修在哪修,再多说一句,老子揍你。”
白毛知道来者不善,忐忑不安地望兆龙,兆龙跟没事一样,照旧修着鞋。
这俩见兆龙不言语,以为好欺负,得寸进尺骂骂咧咧:“现在呀,有些人拿柳,我看呀,也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吃软饭的,有什么出息。”
“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没多大出息。”
这句话刺激了兆龙,话音刚落,兆龙抄起放在机台上的铁钎子,一脚照连建国的心口窝踢去,连建国翻两个滚躺在地上不动了,兆龙又转身冲上去左手用尽全力按着韩小弟的头...
邪性 分节阅读_22
’之分,东院是东城,有炒面胡同、本司胡同、演乐胡同、沟沿胡同,西城有口袋底胡同、粉子胡同,那时不叫妓院叫乐户,到后来了,清朝不是满人吗,排挤汉人,住在四九城内城的汉人汉官都让迁到南城居住,而妓院也随着搬过去了。南城妓院是慢慢在大栅栏商业的繁华下逐渐形成的,京城的老百姓俗称‘八大胡同’,其实呀不止八个胡同,八大胡同指的是:百顺胡同、纱帽胡同、陕西巷、韩家潭、王广福斜街、胭脂胡同、石头胡同、皮条营胡同。百年历史上的老妓院有花枝胡同、莲花河,那时候北京的妓院分好几等,最差的,俗称窑子,有叫老妈堂的。房子破不说,还都是土炕。那时这最差的都在前门外的后苍、花枝胡同、小观胡同以及刚才说的四圣庙、莲花河,宣武门外的乐培园,也俗着叫胳膊园,西直门外的黄土坑,就是有本书还有个电影、话剧提到的白房子。这儿的女人,长得不行,年龄也大,价儿也低,去的净是什么蹬三轮的、脚夫、拉排子车的,反正全是卖力气的去。三等的都是小买卖人、小商人,还有外地来做生意的,他寂寞呀,找乐子,房子就比四等的强。这儿的女人,虽然年轻,人却不太漂亮。三等妓院人称下处。朝阳门外东森里,二三等混杂,前门外的拿珠市口大街为界,北边各小巷的叫‘大街北’,南边的叫‘大街南’。二等的有叫茶室,也有叫中地方,这就是有钱的玩的,像什么地主呀、资本家呀、公子哥呀。在什么地方呢?像小李纱帽胡同、石头胡同、朱家胡同。这儿的女人就档次更高些,年轻漂亮得多,给的钱也就很多了。一等是最好的,他们都管它叫大地方、大胡同,也有叫一等小班,那儿的女人是苏州、杭州人,还有扬州人,那地方出西施,出美女,都是个顶个的漂亮,穿着也讲究,当时最时髦的。装修也豪华,布置的好,去的人可就花老鼻子的钱了。当然去的人也横,大买卖人、当官的都不行,都得是军政要员、黄金掮客,当时,大军阀在北京当政时,生意火的只有四条胡同百顺、纱帽、陕西巷、韩家潭。解放前妓院合法,执照,公开营业,税是根据妓院的好坏收入不等的税款,今儿就聊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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