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业革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科创板
马士英奇怪的瞧了一眼温体仁,这位内阁首辅每一次在关键时刻的出牌也太过巧合了,皇上剩一张闪他出一张万箭齐发,皇上剩一张杀他出南蛮入侵。
皇上的运气就这么好?
手里握着一张内奸牌的孙承宗,脑门上青筋暴起,差点没忍住找来一口雁翎刀拍在另外两人的脑袋上。
一个送血,一个送牌,到底谁才是内奸!
朱舜献给崇祯的这套卡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首先排除了麻将和斗地主,这两样是赌具献给皇上不亚于是在找死。
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不管是明君还是昏君绝对不能沾染赌具,先不说这样会在皇帝心里留下佞臣的印象。
献给皇帝赌具这件事传出去,朱舜绝对会被天下人给骂死,估摸着最疼他的老爹都会拿出鞭子抽他几鞭子。
不知多少士子会悲呼一声‘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三国杀就不一样了,这是一种策略类的卡牌游戏,可以锻炼崇祯在朝堂上的纵横捭阖能力。
最主要的是《三国通俗演义》在大明的受众很广,就算没读过书的庄稼汉也能说出几个人物来,算是乘了一波东风。
朱舜献上这种策略类卡牌游戏三国杀,看似有些逢迎皇帝的佞臣做派,其实这副卡牌用的好了能够拯救大明几位柱石。
崇祯和某个蒋光头一样,喜欢远程操纵前线将士的作战,害死了不少名将。
有了这套三国杀完全可以满足崇祯在沙场上大杀四方的将军瘾,只要崇祯想要远程操纵前线大军了,朱舜便可以通过这套三国杀让崇祯改变想法。
朱舜没想到的是,还没起到改变崇祯远程操纵前线大军的作用,倒是先避免了一场勋贵们的针锋相对。
英国公的府邸在琉璃厂附近。
琉璃厂作为京城的灯市,黄昏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别的街道胡同慢慢陷入了寂静,琉璃厂附近才开始热闹喧嚣起来。
西洋自鸣钟上的时间只是酉时末,刚吃过晚饭没多久,聚集在英国公苑林里的勋贵们却是哈欠连天。
英国公知道这些公侯伯爷怎么会这么的疲倦不堪,放在过去,应该是白日宣淫了。
如今嘛,估摸着应该是昨晚又熬夜玩三国杀了,很有可能还通宵了。
英国公这么清楚,因为他昨晚就是这样。
立秋以后,天气渐渐转凉了。
英国公把这些相聚的地点从过去的兰圃,换成了假山水潭旁的水榭二楼,视野开阔,可以鸟瞰小半个苑林。
只是勋贵们一个个困的东倒西歪,正在和自己的眼皮做斗争,努力睁着眼皮,甚至还有几位勋贵坐在紫檀官帽椅上打起了呼噜,显然是睡着了。
英国公喝了一口浓茶,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暗道一声早知道昨晚就不厮杀一整夜了,不过吕蒙还真是好用,别人在那杀的昏天黑地,自己闷不吭声发大财。
等到手里积攒了十来张杀,配合一张诸葛连弩,一波带走所有人。
那叫一个痛快,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那叫咳
突然想到还有正事的英国公,赶紧把三国杀从脑子里甩出去,轻咳一声说道:“诸位,太子建立什么陆军讲武堂的事情,想必各位都已经知晓了。”
“太子的用意是为何,想必各位都是心知肚明的,太子这是要与民争利!”
英国公说到与民争利突然拍了一下紫檀茶几,差点把官窑斗彩茶碗给震落在地上,故意表现出一副大怒的表情,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勋贵们的样子,真的是大怒了,换作平时只要他突然拍一下紫檀茶几,这个时候就会有不少的勋贵站起来以破口大骂的方式表示支持。
现在别说愤怒的破口大骂了,能够出声的都不多,全都是半睡半醒的半躺在紫檀官帽椅上。
倒是也有声音,只不过都是一些轻微的鼾声,居然有勋贵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睡着了。
这可是关乎勋贵们的未来,关乎勋贵们的权利,就这么睡着了?
英国公很快也不关心这个问题了,为了把玩三国杀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睡觉的他,同样是抵御不住倦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勋贵们聚集在一起,本来是为了商议关乎勋贵未来的大事,没想到却成了比拼谁的呼噜更大声的酣睡赛。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三个勋贵一台戏
隔天,勋贵们陡然从各自府邸内的床榻上惊醒,以为自己还在英国公府邸内的苑林,其实早在半夜的时候就被各自的亲随们给小心抬了回来。
勋贵们的第一反应还不是要去英国公府邸内谢罪,居然又是让亲随拿来一套三国杀,叫上几个人继续玩了几把这才恋恋不舍的赶往了英国公府邸。
还没走出内院的垂花门,身穿便服的东宫锦衣卫,手里拿着一封荔枝红副启交给了勋贵们。
内容大体一致,太子希望勋贵们能够安排一二名至亲进入陆军讲武堂,儿子、侄儿、外甥都行,唯一一点要求不能出了五服。
勋贵们收到这封副启的反应和朱舜预料的一样,太子争兵权,难道是要谋反吗?
勋贵们哪里还有想着三国杀的心思,心头一凛,赶紧坐上轿子前往了英国公的府邸。
英国公府邸内,水榭二楼。
京城大部分勋贵聚在这里,没有半点心思欣赏苑林的秋日风景,全都是脸色焦虑不安的等着英国公的到来。
陆陆续续走进来的勋贵们,也是满脸的焦虑不安,在水榭二楼不停的踱步。
半柱香过后。
英国公终于走上了水榭二楼,看到勋贵们全是一副焦虑不安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必各位都已经收到太子的副启了。”
“这种事参与不得,太祖朝那些枉死的勋贵们就是前车之鉴。”
勋贵们重重点头,江夏侯周德兴作为太祖皇帝小时候的玩伴,从太祖皇帝起义的开始就跟在左右,可以说是太祖皇帝的樊哙。
结果还是受到了谋反的牵连,随便找了一个罪名,满门抄斩了。
从小和太祖皇帝一起长大的江夏侯周德兴,都因为谋反一事给宰了,何况他们这些世袭了很多辈早就和皇室没有了多少情分的勋贵。
勋贵们都在紧皱着眉头思虑这件事,水榭二楼的围栏处,还有闲情雅致欣赏苑林秋日风光的怀远侯,‘啪’的一声,打开了手里的宫式泥金山水扇。
正面是米芾的山水,背面是苏体的书法。
天气已经转凉了,怀远侯不怕冷的扇着宫式泥金山水扇走进了楼阁,说出了不同的见解:“话虽如此,但是太子毕竟是储君,未来一定会荣登大宝。”
“咱们现在折了太子的面子,将来等太子荣登大宝了,你我等人同样是没有好果子吃。”
勋贵们瞧见怀远侯大冷个天扇着折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一个比辽东武将还要五大三粗的壮汉,拿着折扇装什么文人雅士,换成一口长柄大刀还差不多。
就算是换成一对铜瓜锤,旁人也会觉的怀远侯威猛,没有其他想法,毕竟怀远侯虎背熊腰的程度就应该配上一对威猛的兵刃。
偏偏,这位虎背熊腰的怀远侯,喜好用那只大手拿着一支小巧的折扇。
还自诩风流的不停打开,合闭。
勋贵们觉得扎眼归扎眼,怀远侯说的这句话却很是在理,太子朱慈烺的这封书信可谓是让他们陷入了两难,更为严重一点说里外不是人。
让家里的至亲进入陆军讲武堂,得罪了现在的皇上,不让家里的至亲进入陆军讲武堂,得罪了未来的皇上,陷入了一个十分棘手的境地。
不远处的兴安伯更为怪异了,勋贵们的眉头几乎拧在一起思索事情的时候,兴安伯不仅没哟因为怀远侯的话语感到一丝忧虑,反倒是嘿嘿一笑。
似是感觉这样可能被其他勋贵发现他的怪异行为,兴安伯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正色道:“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寂静的楼阁内突然传出一句解决的办法,勋贵们放下手里的官窑白瓷茶杯,看了过去。
兴安伯过去在众多勋贵里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物,他在老百姓眼里确实是高高在上的伯爷,但勋贵们最低也就是伯爷了。
这么一个地位低微的伯爷,却让勋贵们露出了郑重的神色,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倒不是因为兴安伯说的这些话多么的高远之见,就算真的是高远之见,按照‘言轻莫劝人,人穷莫入众’老话,地位低微的兴安伯说了也是白说了。
兴安伯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勋贵们这么的重视,就连英国公也是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只是因为一件事。
自从兴安伯加入了工业派以后,借助工业派的蒸汽机械击垮了晋商和经营私窑的东林党,一举垄断了京城的大宗粗瓷行当。
成为了京城当之无愧的瓷器大王,每年买卖粗瓷得来的银子,都快赶上几位家有万顷良田的国公了。
兴安伯的腰包鼓了,说话自然也就硬气了,也可以劝人了:“只要挑选一名不受待见的庶出送到陆军讲武堂不就行了。”
“反正是庶出,在家里也不受待见,以后皇上万一因为这件事问罪,直接把这名庶出推出去当个挡箭牌这件事不就解决了。”
寻柜门紧锁的眉头立即就舒展了,忧心忡忡的脸容也换成一张张轻松的笑脸,纷纷拱手称赞起来。
“没想到兴安伯还有这等高见,以后是本伯小觑了兴安伯。”
“这件事算是本侯欠了兴安伯一个人情,不知道兴安伯过几天有没有空闲,本侯想在寒露时节去兴安伯的蒸汽工厂参观。”
“参观蒸汽工厂?算本伯一个,到时候一定多备上一些水礼。”
兴安伯从来没像过他还能有今天,一群过去听见他说话都懒的回腔的伯爷侯爷们,一个个夸赞起了他,甚至都有溜须拍马的意味了。
从来没被这么尊重过的兴安伯,顿时红光满面,用力拍了几下胸脯道:“那本伯就在那天召开一场寒露宴,到时候各位一定要来捧场。”
勋贵们纷纷拱手,表示自己一定会去,还要背上一份厚重的水礼。
兴安伯的好友新宁伯似乎不愿意被老对头给比下去,急声道:“这样还不够,再是庶出也是一家人,真的要想牵连咱们还是会牵连到。”
“不如这样”
第三百八十五章 争夺一期
新宁伯话说一半突然不说了,装模作样的拿起官窑斗彩茶杯喝了一口清茶,故意沉吟起来。
等到勋贵们把视线从兴安伯身上移开,落在新宁伯身上,这位同样因为蒸汽机械成为木材大王的豪奢勋贵,志得意满的继续说道:“咱们可以仿照水浒传里宋江的办法。”
“去顺天府衙门诬告庶出的忤逆,把庶出剔除族谱籍册,再从官府那里拿到执凭存照,咱们就与庶出彻底划清了界限。”
“皇上就算是想牵连咱们也牵连不了了,毕竟已经与庶出断绝了父子关系,属于不同的门户了。”
一位略显肥胖的勋贵突然拍手称快,笑的眼睛都快没有了:“高啊,实在是太高了。”
“等到太子荣登大宝了,咱们稍微透露一点想要接纳庶出的消息,庶出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认祖归宗。”
“到那时咱们就成了最早拥立太子的从龙之臣,咱们这些勋贵与皇室的情分又续上了。”
勋贵们都是在朝野混迹了多年的人精,不需要肥胖勋贵刻意去解释,就在新宁伯说完下半句话以后,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这些刚才还在夸赞兴安伯的勋贵们又开始夸赞新宁伯了,反正只是多说几句话,不会让他们拿出一分银子,何乐而不为。
“新宁伯的这份高远见识,着实让本伯大开了眼界,等到寒露宴结束了本伯想去拜访新宁伯的蒸汽工厂,不知能否允许。”
“距离寒露时节还有不少天,不如这样,新宁伯一起去参加寒露宴,等到宴会结束咱们一起去新宁伯的蒸汽工厂。”
这一次夸赞新宁伯的勋贵略微少了一些,人情练达的勋贵们可不想因为过度的夸赞新宁伯得罪了兴安伯。
新宁伯需要的是不被兴安伯比下去,而不是胜过兴安伯,夸赞的声音略微少一些就同时捧起两人了。
勋贵们吹捧了几句,这件事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也就耐不住心思继续待在这里耗着了。
这件事还是早些处理比较好,勋贵们也没接触过太子朱慈烺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性,万一心肠稍微狭隘一些。
庶出进入陆军讲武堂的时间稍迟一些,很有可能在太子朱慈烺心里留下一些芥蒂,这是勋贵们所不希望看到的。
肥胖勋贵站起来拱手道:“本伯家里还有一些要事,就先行离开了。”
英国公点了点头,示意肥胖勋贵随意。
肥胖勋贵前脚刚离开,其他勋贵们也是放下手里的官窑斗彩茶杯,起身离开了水榭的二楼。
怀远侯三人最后离开了这里,新宁伯在离开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似是有什么话想要给英国公说上两句。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身边的两位勋贵给半推半抬着一起离开了英国公府邸。
走出琉璃厂附近的大街,拐了七八个胡同,一直来到怀远侯在京城的府邸,两人才放开了新宁伯。
虎背熊腰的怀远侯‘啪’的一下,打开了手里的宫式泥金山水扇,故作文雅的笑了起来,发出的却是粗犷声音:“怎么样,这场戏本侯唱的还可以吧。”
狼狈为奸的三位勋贵来到怀远侯府邸,到了自己家了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兴安伯实在是绷不住了,嘿嘿笑了起来:“何止是可以,比得上杏园戏班的当家花旦了。”
新宁伯却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向后院走去的三人附近,只有一些手持燧发滑膛枪巡逻的家丁护院,没有任何偷听的人。
兴安伯鄙夷的瞥了一眼做事过于谨慎的新宁伯,嗤笑道:“瞧你那胆子,咱们三人说话顶多就是被东厂番子探听到。”
“探听到了又如何,东厂督公王承恩可是会首的好兄弟,本伯就不信了,那些东厂番子敢得罪会首。”
得不得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陆军讲武堂这件事的主谋可是当今皇上,次谋是未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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