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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打细算【花满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满筛
然后我对着暮雨抬抬下巴,“这是韩暮雨,我对象”吴越连忙伸出手去,“哦,哦,韩暮什么”他像是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一脸迷惑地望着我。
“雨,韩暮雨”我重复了一遍。
“下半句。”
“我对象”我说完,扭头看向暮雨,他也正看着我,用我未曾见过的一种神采,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了然。
吴越石化了一秒钟,而后对我笑骂道“滚你个死不正经的”便再次将手伸向暮雨,“你好,我叫吴越,安然的高中同学。”暮雨握住他的手,很礼貌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韩暮雨,安然的对象。”毫不犹豫,直白坦然。
吴越再次僵硬。
而我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我理所当然地爱他,因为他是那么和我心意。
半晌,吴越才有所反应,他握着暮雨的手晃了两下,无奈地笑道,“哥们儿你可真逗儿。”暮雨看着他,诚恳地说,“真的。”
吴越瞟了我一眼之后,特猥琐地靠近暮雨,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是”
暮雨一愣。
我一把推开吴越,气急败坏地骂他,“滚,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老子能看得上你”吴越被我推出去几步,非但没恼,还乐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他顺便在相邻的空桌抄了只凳子腆着脸在我身边坐下来,继续扯淡,“安然,咱这么多年的情分,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我扬起拳头,对着他的脸晃了几下,“你再说”这人终于在我的威胁下屈服,却仍不情愿地嘀嘀咕咕,“许你扯就不许我说什么人哪”然后他指着杨晓飞的位置上没喝多少的啤酒,问我,“这儿还有个人是吧你对象吧哪儿去了快叫回来给兄弟开开眼”
我郁闷了,他根本就不信,看着他兴奋得有点露骨的眼神儿我就知道,他在期待着某个臆想之中有着惊世姿容的大美女蹦跶到他面前,他倒不至于有挖兄弟墙角的意图,他就是好这个,就像他自己标榜的,纯洁地欣赏,即便那是我对象。
可是来人没什么可欣赏的,杨晓飞回来了。
他一只手举着两串烤馒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条烤鱼,在吴越认定是我对象该坐的位置坐下来,同时看了迷茫不解的吴越一眼。我给杨晓飞介绍道,“这是我高中同学,吴越。”胖子特亲热地问了句,“吴哥好我是杨晓飞。”
吴越拍拍他的肩膀,笑答,“好好”,然后问我,“你对象呢”
我朝暮雨偏偏头,“就他。”
吴越还没反应,杨晓飞先呵呵乐起来,暮雨瞪了他一眼,他低下头去,忍笑忍得身子连带着桌子一起震颤。
怪只怪类似的玩笑我们以前开得太多
这样一来,吴越更不信了。
我真没想到事情搞成这么个效果。总不能拉着暮雨来个热吻以证明我们是情侣吧,再怎么着这也是大庭广众。我果断得拿起杨晓飞新烤好的鱼咬了一口,然后递给暮雨,“尝尝,这个烤得不错。” 在暮雨接过鱼的同时,吴越收住笑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俩。暮雨会意地在我咬过的地方再咬了一口,点头说“恩,挺好。”
我冲吴越挑挑眉毛,这下总该信了吧吴越果然不再嬉皮笑脸,然而,就在此时,杨晓飞忽然抢过暮雨手里的烤鱼,不管头尾就是几口,“恩,恩,这个是烤得好,酱也涂得多”暮雨微微皱起眉,我一拍额头双眼望天,吴越长出一口气,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着胸脯,谴责说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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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不就是跟别人有饭局推了我的饭局吗这有什么啊咱这交情还在乎这点儿事儿你看你,玩过了啊”转头又跟暮雨说,“哥们儿,你还真配合。”
这什么世道,说真话都没人信这事儿就这么让人觉得不靠谱儿吗真的就这么惊世骇俗吗我喜欢他,为什么不信
靠,管你信不信,就这么回事,早晚你得信。
本来吃饭的三个人变成四个人,加上吴越更加热闹。刚刚那个话题算是被揭过去,直到散场都没人再提。
明天我们都要上班,没敢喝太多,但是为了尽兴,又要了两瓶草原白。因为我多少有点郁闷,没控制好,喝得打晃了。最后暮雨不声不响的跑去结账。杨晓飞看我走得不稳,过来扶我,沾着他的肥胳膊我就烦,一把推开。就听吴越在旁边跟杨晓飞说,“别搭理他,他喝多了就这德行,自己走不了还不让别人扶,谁扶跟谁耍,以前他跟我喝酒喝高了,我就是看着他摔沟里去我都不带拉一把的”
我确实有这么个毛病,不过没他说的那么邪乎。以前做过的心理测试说,我这人缺乏安全感,所以在我自己都觉得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时候,对外来的支配总是心怀不安。
踉跄着走了几步,感觉又有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我本能的知道那是谁,熟悉的气息,微凉的手指,还有那种带着亲昵的舒适力度,都让人觉得安稳。我借着酒劲儿无赖地靠过去,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反正现在我喝多了,我是醉鬼,我可以为所欲为。
“暮雨,我走不动”
结果吴越从一边过来扯了我一把,“安然,你小子少借酒装疯不想结账就玩这手暮雨,晓飞,你们先回去吧,我打车送他就行了”说着就拉我胳膊。我心里明白,吴越只是出于一种老朋友的自觉,不愿意我这么醉醺醺的丢人现眼外带麻烦别人。
可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相信,那不是别人,是我对象。
我甩开他的手,“我不打车”每次喝多了我都不打车,因为闻到出租车里的味道我一定会吐。
暮雨重新扶好我,对吴越说,“我送他回去吧”
“你们不顺路”吴越坚持,抬手拍拍我的脸,“安然,不打车也行,我跟你走回去行了吧”
“走不动你背着我”我知道吴越的脾气,果然,他一听我说这话就火了,“安然你少给我装,走不动就爬,惯得你再磨叽给你填沟儿里去。”
我能怕你切,我直接停下不走了,“走不动”
吴越懒得搭理我,干脆跟暮雨说,“我去打个车,反正我跟他顺路,等会儿咱把他往车上一塞,到了他宿舍楼,我把他拎上去就行了。”
然后吴越走到马路边儿去打车,杨晓飞凑过来,小声儿跟暮雨说“看不出来,安然哥喝多了跟个小孩儿似的”
暮雨的手在我脖子到下巴一线来回滑过,我嫌痒地偏开头去,靠,逗猫呢是么他的话更气人,“他不喝多,也像个小孩似的”
“反正我不打车”我就小孩儿了。
杨晓飞过来搀着我胳膊“安然哥,我扶你走回去吧”
我挣开他,往暮雨身上靠了靠,“不走,走不动”
杨晓飞为难地挠挠头,“那怎么办啊”
“安然,我背你”暮雨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他背上了。我从上小学就再也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感觉那么遥远却又那么亲切。我胸口贴着他的后背,手臂搂着他脖子,脸靠在他颈边,偏偏头就可以咬到他的耳朵。
杨晓飞一个劲儿的说,韩哥,你能行吗要不我来我胖我有力气
吴越已经打到一辆车,扭过头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他赶紧着过来招呼暮雨,“来,把他扔车里就行了”
暮雨摇头,“他说他不打车”我微闭着眼睛,暗自得意。
吴越无奈地说,“那也把他放下来,你还真背着他啊我知道他的酒量,再多喝点儿都没事儿,他纯属装”他朝我喊道,“唉,安然,你别欺负人老实行不”我暗自撇撇嘴,吴越你太不厚道了,这么拆我台。
暮雨紧了紧手臂,不在意地说,“他不想走我背他一段儿”
呆了半天,吴越才憋出一句话,“暮雨,你还真顺着他,这家伙得寸进尺,不能惯”
暮雨居然点头,“恩,我知道他挺多毛病的”我刚想反驳,却听他接着说道“可谁让我是他对象呢”
我看到吴越直愣愣地立在原地,我们走出老远了,他都没动。
夜风里仍残余着盛夏时节的热量,呼呼地吹过来,并无几分凉爽,没有多久,我就看到有亮晶晶的汗水从暮雨的头发根淌下来,流过脖子,划出一道道银亮的线。
再怎么瘦,我也是一大男人,搁谁背着都费劲,更何况,暮雨其实也挺瘦的。
确实任性了,我刚想跟暮雨说下来走,半天没动静的杨晓飞开口了,“那个,韩哥,要不我来背一会儿吧”
“不用”暮雨回答,我感觉到他胸腔微微地震动,呼吸有点沉重。
“哦那个,韩哥,刚刚刚才你说那话什么意思啊”
“哪句”
“就是对象那句你说你是安然哥对象,是闹着玩儿的吧”杨晓飞说得简直小心翼翼。
“不是。”暮雨答道。
“啊不是啊是真的啊”
“真的”
“哦”杨晓飞哦了一声之后,再无下句。
我等了半天,发现确实是没有下文了,心里不免疑惑,“哦”什么意思啊
还没琢磨出来呢,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岔路口,就听暮雨说,“杨晓飞,你别跟着我了,先回去吧。”
杨晓飞不放心地问,“能行吗你”
暮雨说“能行。”
杨晓飞走了没多会儿,我拍拍暮雨的肩膀,“让我下来。”
他听话地放下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擦了把脖子上的汗。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跟着他走,带着半醉半醒的眩晕。快十一点了,生活在这座小城市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路上变得静悄悄的,偶尔有车子飞驰而过,在空气中划出白亮的光斑。我自然而然地捉住他的手,跟他十指扣紧,他看着我笑,如水般温柔。
到了我们宿舍楼,我发现后院的门房灯还亮着,冯师傅还在等着我,或许还有别人。
手放在门铃上,犹豫了半天也没按下去。
我转身拉着暮雨潜到围墙的拐角处,那里因为照不到光,形成一片浓重的黑暗。
几乎是同时的,我拉低他的头,他揽过我的腰。
酒精的刺激让亲吻变得热辣而激烈,虽然有暮雨的手臂隔着,粗糙的水泥墙仍咯得后背生硬的疼。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在他的气息中寻找,温暖、依恋、甜蜜、快乐,一切生命赖以为继的能量,是的,他,总是让我别无所求。
所以,为什么不信呢我爱他。
、六十五
那酒后劲真大,我喝得挺多,但是又不够多,够多了可以直接睡过去,可是现在,只是翻来覆去的难受。
半夜一点多,手机响起,我迷迷糊糊接了,就听吴越抓狂的吼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安然,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他肯定憋不住,只是想不到他竟然还憋了三个小时,“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吵吵什么”
“我他妈想睡也睡得着啊你给我说清楚了,你跟那个韩暮雨什么关系”吴越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严厉。
“他是我对象。”我说。
“扯淡,你醒酒了没”吴越立马吼回来。
“吴越,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就那点酒对我而言太小小菜一碟了,你不是也说,我是为了逃避结账”
“安然,你确定”
“确定”我确定我清醒,我确定我跟暮雨的关系。
过了半天,电话那头才有声音,自言自语似的,“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喜欢男的,你怎么会喜欢男的呢”
这个我也没法解释,“我不知道,反正我就喜欢他了”
“难道你就图人长得好看我不明白,就你这么实际的一个人,就你这么嗜钱如命,怎么也得喜欢个大款吧”说实话有时候吴越比我爹妈都了解我,当然也只是有时候。
“滚,你就这点觉悟,这是感情,感情知道吗少跟我提钱,哥们还没穷到要去傍大款”
“感情啊,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要论感情,你得喜欢我啊,咱们这是多少年感情了,安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哥虽然没姓韩的帅,可是哥知根知底儿啊”
听着吴越越扯越没边,我知道,他已经接受这事儿了,他现在就是还在震惊的余韵中没缓过来。
“行行行啦,别他妈胡扯了,反正就这么回事儿,挂了挂了,我明儿还得上班呢”
不理吴越那边的叫唤,我强制挂了电话。反正睡不着我认认真真地琢磨了一下出去租房子的事情。
后来我再约暮雨出来就很少见杨晓飞的影子了,除非我特别要求带上他。
我问暮雨,杨晓飞是怎么个反应,暮雨想了想说,“没什么反应跟原来一样。”
就冲暮雨这句话,我挑了一个我们仨人都歇班儿的日子,在杨晓飞最最喜欢的烤肉店吃了一顿。杨晓飞真如暮雨所说的那样,该怎么吃怎么吃该怎么闹怎么闹,好像完全不在意我和暮雨的事。
我趁暮雨不在跟前的时候问他会不会觉得别扭,杨晓飞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别扭什么”
“”这句问得我有点无语,也是啊,关他什么事儿。
杨晓飞两手肥油,抓着鸡翅边咬边说,“我韩哥看上谁,自然有他的道理。搞对象不就是这么回事儿,跟谁在一块儿高兴就跟谁在一块儿他就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最高兴反正我觉得他的眼光错不了”
我想了半天,忽然发现,杨晓飞的认识完全建立在对他韩哥的盲目追随上,然后我恍惚觉得杨晓飞油亮的脑门上浮现出“脑残粉”三个字。
暮雨回来,手里端了盘烤蘑菇,一半儿倒给我,一半分给杨晓飞。他跟杨晓飞说,“你少吃点肉。”杨晓飞伸向鸡翅的手立马转向蘑菇。
这么听话,怪不得暮雨待他好。
“嘿,杨晓飞,你这么怕你韩哥”我故意逗他。
杨晓飞嚼着蘑菇含含糊糊地回答,“这不是怕我分得出好歹”
暮雨低头喝着饮料,对我俩的对话无动于衷。
我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住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回握住我,微笑,安静又柔软。
杨晓飞不合时宜地假咳了两声,“其实,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难道是我表现得太腻歪了于是我松开了暮雨的手,然而暮雨却没有放开我,他问杨晓飞“你别扭什么”
杨晓飞把一张餐巾纸绞成一团,显得还挺为难,他小声儿地说“就是吧,我不知道以后是跟安然哥继续叫哥还是改叫嫂子”
这个问题还真他妈纠结,我眨眨眼睛,一时间一个字儿都答不上。靠,这就看出亲疏远近了,韩暮雨必须是他哥,我就得是哥或者嫂子。
面对这么雷人的问题,暮雨既没笑场,也没被难住,他居然还想了想,最后跟杨晓飞说,“叫哥。”
杨晓飞点点头,笑眯眯地像是解决什么困扰人生的重大问题似的。
然后暮雨又加了一句,“叫嫂子的话,得等我娶了他以后吧”
杨胖子仍是点头
我觉得我的脸色不是青白就是酱紫,说你脑残还真脑残是么有点常识吗你俩俩大男人娶毛线啊娶要不是看着周围都是吃饭的人我只能忍气吞声,我早就开骂了好不
杨晓飞看我扭曲的样子,笑嘻嘻地递给我一鸡爪子,然后低下头去狂塞暮雨依然抓着我的手,我挣了两下没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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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也就不白费力气了。
后来感觉他的手指在我手心连绵地划过,有些酥麻的痒,我心里笑他小孩子把戏,却在相同的轨迹一遍遍地重复过之后,突然醒悟他是在写字。爬满手心里的痕迹明明白白地就是两个英文单词arry 。
我得承认,我英语相当不好,大学里英语四级最高考过31分,而且上班两年多,早把本来就认识不多的单词全还给了老师,基本上,我的英语就跟没学一样。当然非要我说我有什么学科是好的,那也没有,我的校园生活极其逍遥,而我的学问知识是与之成正比的荒凉。但是很碰巧,暮雨写得这俩词我认得,因为我电脑里有一首同名流行歌儿,算是我比较喜欢的,所以,难得的我知道这词儿的意思,大其概就是嫁给我或者娶我。
这就是我不喜欢英文的原因了,很多情况下,它模棱两可。
当然,无论是哪个意思,我都觉得这是个甜美的词儿。
鉴于我就是个别扭人,我在他手心也写了个装腔作势的单词,哦,不是单词,因为我不知道英语怎么说,我只是写了个拼音,gun滚。
本人嗜好此口头禅多年,无论美了、怒了,没事儿就爱说这句。
暮雨后来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就是让人脊背发凉的那种,不过终究没说什么。挺长时间之后,我才知道,有个中文意思带点黄暴色彩的英文单词也这么写。
没文化是可悲的。
吴越和杨晓飞的反应让我觉得心里的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貌似,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论是不是错觉,日子就在这样的平静里安安稳稳地走着。
小李从韩国回来了,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显摆她买的那些奇装异服,“唉,安然,瞧我这裙子怎么样”她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其实还不错,她人长得高挑,所以一般的衣服穿上都还算漂亮。
“凑合着吧”我给了个相当高的评价。
小李美滋滋地扭捏一下,“我也最喜欢这件儿。”然后,又跑去给曹姐看她带回来得化妆品。小女孩,真是挺无聊的。
今天业务不忙,我拿着报纸寻找租房信息,小李晃晃悠悠地过来,“监控底下看报纸,找罚款呢是吗看什么哪”
“征婚启事。”我扫了眼报纸夹缝,随口答道。
“得了吧,曹姐说你现在谈着呢”我们营业室实在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多看几个呗,没准儿有更好的,”我指着其中一条,“哎,李儿,看这个男,32岁,公务员,离异无孩,在凤凰城有别墅一套,挺适合你的。”反正没事儿,逗闷子呗
“离过婚的啊”小李皱了下眉。
“嫌不好啊,我看看,啊,这还有一个,31岁,移动公司经理,未婚,有房无贷,觅温柔贤惠女子为伴这怎么样”
等了半天小李都没答话,我抬头就见她迅速转身奔回自己的座位,低声说到“安然,你别跟我抢啊”
抢什么我一头雾水地看向门口,然后就明白了,当然是抢生意
进门来的人正是韩暮雨,他今天没穿工地的衣服,t恤短裤的打扮,前些日子才剪短的头发现在看来更加自然。清凌凌的眼神儿,安安静静地气质,周身就像刚从冰箱拿出来的雪糕一样,散着丝丝看不见的凉气。
没有别的客户在,他没排号直接朝我走过来。
小李赶紧着开了话筒跟他打招呼,“嗨,韩帅哥”
人家这么热情暮雨当然不可能不理,于是,他绕到小李柜台前,淡淡一笑,“李会计,什么时候上班的韩国好玩儿吗”
这一句可不得了,小李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从坐飞机去开始啰啰嗦嗦一直讲到坐飞机回来,其间暮雨一边应着一边自己找了电汇单子和手续费单子填好。他时不时地看向我,目光里带着安慰。
要说生气那倒不至于,多少有点别扭,那是我对象,看着别人虎视眈眈地我连个发言权都没有,确实憋屈。
等他在小李那把电汇办完了,小李的闲话也总算是告一段落。暮雨说想再办个卡通,问没带身份证能不能办,回答是否定的。于是,我便名正言顺地把人叫到我这边儿,“过来过来,我给你办,我这还有你上次留的身份证复印件。”
小李不悦地瞥了我一眼,我当没看见。
我帮暮雨填单子,他把支付宝的账号写给我,邮箱格式的:ary3344xxx
我盯着这账号看了会儿,不由得傻笑起来。
开心就是这么琐碎,因为爱,就是这么琐碎。
我想我大概是开心得有点走神儿,在回单上盖章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铜质的业务受理章砸到了我的名章上,当时我那个小小的名章就被砸飞出去了。
我拣回来看着少了一角的名章,无奈地摇摇头,这下儿算是报废了。
要说这名章跟了我也有小两年了,还真有点心疼。那还是小李新来得时候,她没有章,行里负责给刻一套,正好当时我的牛角章坏了,就捎带着也给我刻了一个。其实我们的章大部分的材质无外乎黄铜,牛角,橡胶,塑料。不知道行里怎么想的,那次居然给我和小李每人刻了一个玉石的。玉不玉的不知道,反正是石头,而且方方正正的顶端还带着根红绳。
现在那个然字右下角的一点整个让我给砸掉了。
看着这方石头,我表情有点纠结。
“那是什么”暮雨问道。
“我的名章,坏了不能用了”我把章放在了一边儿,继续办业务。
把回单递给暮雨时,我在单子上写着,“都怪你,让我走神”
谁知道他看完之后,刷刷写了几个字又把单子给我推了进来,“能给我吗”他问。
有什么不能的,我把章裹在回单里塞给了他。
后来这个章一直挂在他的手机上,虽然那上面的安然二字残缺不全。
暮雨离开之后,小李捏着一绺头发做出某种让人胃口不舒服的花痴状,感慨道,“我怎么觉得韩帅哥越来越好看了呢”她从我这里拿了暮雨办业务的单子,指着那个邮箱问我,“安然,你说会不会韩帅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啊你看他写得ary明显是个女孩的名字啊”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这个、a、r、y是女孩名字吗”我看到的明明就是俩人名的拼音首字母啊
“切,没文化真可悲”小李得瑟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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