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细算【花满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满筛
娘亲对我新买的烤箱很满意,我特意跟她说这个烤箱是暮雨送的。她瞪了我一眼,责怪道,“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破费”暮雨赶紧说,“不破费,就是点儿心意,阿姨喜欢就好。”
我搭着暮雨肩膀嘻嘻哈哈地跟我娘亲说,“破费怎么啦,我俩这关系,我家就是他家,我妈就是他妈暮雨,是不是”我转头问暮雨,还朝他挤挤眼睛,他许是被我的大胆给惊住了,大眼睛瞄着我,点头都有点儿僵硬。
我平时胡说八道惯了,我娘亲没在意,抓了一条梅子肉塞我嘴里,“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暮雨,你别跟这里客气知道么就当自己家一样。”暮雨双手接过她递过去的开心果,不住点头。
老爹跟我们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了厨房里,出来时手里捧着两层小笼屉。
“没吃早饭吧。”老爹说,却不是在问我。他知道我懒,起大早儿回家肯定来不及吃饭。
他把笼屉放在餐桌上,打开来,一时间,屋里香气四溢。
本来没觉得饿,被这香味儿一勾搭,我才发现肚子空得难受,三步并作两步蹿过去。
“虾仁蒸饺”
我滴最爱大虾仁粉红诱人的颜色从半透明的面皮底下露出来,旁边儿翠绿的应该是韭菜。真是我的亲爹娘啊我上手就抓,被我爹拿筷子敲了手背一下儿,“没规矩”他捧着两副碗筷,“不知道叫小韩一起吃啊”
暮雨早就被我娘亲拉到餐桌边儿了,她说知道我们俩这么早赶车肯定吃不上早饭,就准备了蒸饺,让我俩先垫吧垫吧,中午再好好吃一顿。
暮雨已经不那么紧张,但仍有点拘谨。我把他按在椅子上,回头对俩老人说,“你们盯着人家让人怎么吃啊行啦,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吧,我看着他就行了。”
“就你事儿多”娘亲戳戳我脑袋,又交代暮雨多吃点之后便转身回去看电视。
老爹端出两碗黑乎乎的冒着芝麻香味儿的粥“这是你妈拿豆浆机熬的吃完自己去盛”给我跟暮雨一人一碗放好了,他便晃悠回我娘亲身边坐下,打开报纸。
餐桌上就剩我俩人。
暮雨咬了一口我夹给他的蒸饺,表情怪怪的。
“味道怎么样”我问,因为想起这孩子还有挑食的毛病,我暗自猜测,他不会也不吃虾仁儿吧
“很好吃。”暮雨回我一个笑容。
“那是我娘的手艺”我得意洋洋,小声儿地问他,“哎,我父母不错吧就说了没必要紧张。”
暮雨点点头,“你家人真的很好。”
“什么我家,咱家”我偷笑着,把我最爱的蒸饺一个个放到暮雨盘子里,“不能吃太饱了,中午还有大餐呢”
果然,我们这边桌子还没收拾干净,我娘亲就开始问我中午的菜色了。
“茄汁鱼,粉蒸肉,花生猪脚精美斋的猪头肉后奕的香肠”我一样一样的报着自己喜欢的菜名,我爹拿个小本子记着,我妈妈碎碎念,“吃饭就离不开肉,怎么就是长不胖呢安然,你们单位伙食是不是不好啊”我抓住机会小小地谄媚一下,“单位伙食再好,能跟我娘亲您的手艺比吗”娘亲的脸瞬间笑成一朵花。
“尽听你吵吵了,小韩喜欢吃什么”老爹问。
暮雨看我们都瞧着他,忙说,“我吃什么都行”
这么快就会装乖巧了,我暗笑,我也只知道这个家伙不爱吃芝麻绿豆,其他的我还真不清楚。
爹妈当他是客气,也就没继续问下去。老两口让我们俩休息休息,他们出去溜溜,顺便到菜市场把菜买回来。
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到暮雨松了口气般地坐下。我腻到他身边,他伸出胳膊把我揽进怀里。
“暮雨,我爹娘都喜欢你。”
“他们是疼你,才会对你朋友也这么好。”他笑笑,继续说到“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会这么温暖这么惹人喜欢,跟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不缺人疼也有很大关系吧”
“这个,主要我自身的努力和魅力。”我愈发得意忘形,用吴越的话说,啥啥都不够我得瑟的。
我拉着暮雨去系统地参观我家。客厅已经看过,先从我爸妈的卧室开始,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很一般的装修和布置,好在整洁。然后是我爸的书房,我爸没退休前在文化宫工作,老说自己算是个文化人,证据之一就是他书房的满满两大书架书籍。这些书占了整整一面墙,天文地理文学政治啥都有,没事儿老爹就爱折腾着玩儿,美其名曰“整理”。可惜的是他生了我这么个天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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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书的儿子,我长这么大,书架上的书没有一本是读完的。
暮雨很惊喜,在我说随便看之后拿了一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翻起来,我拉了把藤椅让他坐在书桌旁。上午的阳光照在纸页上反射出莹白的光,那光落进暮雨眼睛里,映得眼瞳清澈见底。他掀动纸页的动作近乎优雅,染着墨香的书卷气消融了他身上的清冷,每次他对着书,人都会柔和下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我拿了本世界高原风景摄影图片集坐在他身边胡乱翻着,其实也看不下去。再好的风景又怎样,我最爱的风景,就在眼前。
他偶尔抬头随意地朝我笑一下,都惊心动魄,美得让我窒息。我强忍着扑过去的冲动,耐心地等他看完其中一篇,合上封页,小心地将书放回书架上原来的位置。
“不看了吗”我问。
“不看了,”暮雨回答,“高中的时候我喜欢过他的散文。”
“现在不喜欢了”
他摇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那个年代过去了,那时候有很多想法很多心思,现在也没有了,现在有现在的事情。”
我疑惑,“什么事情”
暮雨拍拍我的脸,“你还没带我去看你的房间呢”
“哦”
我的房间不大,比起暮雨现在住的地方要小很多。简单的陈设,床,衣柜,写字台,小书柜,还有个摆满盆栽的小阳台。我人生的前十几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我跟暮雨说地板砖上的那些裂缝来历、床头那张傻了吧唧军训照片、墙上一直保留到现在的涂鸦,暮雨任由我拉着他手跟他絮絮叨叨。
床上放着两铺薄被子,我把脸扎到被子里一通揉,果然,昨天新晒过的,还有太阳残留下的温暖味道。
“看见没,爹娘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咱俩就在我这小床上挤挤吧。”我扯着暮雨让他在我身边坐下,“要不你先睡会儿,那个,你也挺累的了。”
昨天我不管不顾地缠着他折腾到很晚,早晨也是他早起收拾东西,一路上重的东西都是他在拎,我路上还睡了俩钟头,他要照看着东西再加上情绪紧张也没能休息,他也不是铁打的,怎么会不累呢
暮雨软软地靠过来,头搭在我肩膀上,嘴硬说自己不困。
结果就在我跟他随便闲扯些我小时候的事情时,他就那么倚着我睡过去了。
、七十八
天气有点凉了,我扯过被子给暮雨搭在身上。那家伙迷迷糊糊地还在说“安然,我眯一小会儿就行了叔叔阿姨回来前要叫醒我”我说,知道啦知道啦,你睡你的他安心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我趴在床头注视着那张怎么看怎么喜欢的脸,手指隔空描绘着那张脸上恰到好处的五官,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然后是脖子我知道他衣领挡住的地方有个半圆的牙印,那是我昨晚迷乱中不能自已时的误伤。类似的误伤,其实蛮多的。我这毛病暮雨也习惯了,那种时候,人都是晕的,不知道轻重,总是这边才好了,那边又添新伤。
谁让他招我呢谁让他不招我时经不住我招他呢
有时,我也会迷惘,自己对他的爱慕是从何时起夹杂了这么多、这么深刻而难耐的,欲念横生
即便只是现在,他安睡的容颜,都让我痴迷般移不开眼睛。
他这么好,他是我的,想到这个,我就无比满足。
暮雨睡着时,呼吸很轻,鼻翼翕动,嘴唇微微开启,显得特别乖。美色在前,我是多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才没去亲他。
他没睡多久,也就一个小时不到,而我就蹲在床边看了他这么长时间,站起来时很没面子地跌在地上,腿都麻到没知觉。
暮雨刚睡醒看着我坐地上有点蒙。我扬手让他扶我起来,他本能地拉起我的胳膊,后来看我龇牙咧嘴地想站起来还挺费劲,干脆将我横抱着放在床上。
他边将我的腿搭在他腿上很大劲儿地揉捏,边问我,“怎么回事啊”
好像有无数的细针扎在肉里,他这一揉,感觉那些针都细细碎碎地断在皮肤下面了,我忍不住兹哇乱叫着推开他的手,“嘿轻点儿你你扒着床边蹲一个钟头试试”
暮雨看了我一眼,视线像羽毛一样擦过我的脸。他重新把手放在我腿上,说“这个下手不能轻,轻了更难受你忍一下”
我在暮雨面前总是不知收敛,本来一分难受偏爱演成三分痛苦,更何况这次是真的。
嘴里依依呀呀地发出各种表示不舒服的怪声儿,暮雨低着头,我瞟见他嘴角微微弯起来温软的笑意。眯起眼睛,做出动怒的姿态,我凑近了他,“你还没事儿偷着乐幸灾乐祸是不是暮雨你可越来越坏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坏人毫不介意地抬起头,稍稍倾身,自然地在我脸颊上啄了一下,我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直到没有
“傻不傻啊你”他手没停,一下一下捏在我腿上,不轻不重,揶揄的话里带着快乐和纵容。
我翻个白眼,沉头丧气地承认,“奶奶的,傻透了”暮雨被我逗得笑开来,单纯灿烂。这一刻,我忽然萌生一个想法,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希望他能永远都这样开心的笑着。
爹妈回来,我们四个人开始忙活午饭。娘亲是大厨,老爹管切菜,我跟暮雨俩人打下手,递个油盐酱醋,洗个菜叶,剥个葱蒜,端个盘子,摆个冷拼什么的,本来就不太大的厨房,被我们四个人一挤,顿时热闹非凡。
要不说暮雨就是招人待见呢,倍儿有眼力劲儿。我爹娘想要什么,老是第一时间给递过去,我倒好像是个多余的,最重要的他还特虚心地问我娘亲请教烹饪的技巧,问题也不多,但老是能蒙到点儿上,极大的满足了我娘亲传道授业的渴望。这可算是找对我娘的软肋了,我跟我爹爷俩就知道吃,没人乐意听她讲那些做饭的心得,她想说也没机会。这下儿好了,暮雨给了她机会,她开心地恨不能倾囊相赠。这个为嘛要过油,那个为么不放醋,这个米得泡多久,那个肉得腌多咸一副标准的师傅派头,暮雨做出洗耳恭听地样子,表面上看,居然颇为认真,这个姿态对我娘亲十足地算是恭维与鼓励。结果,几个菜下来,我娘亲基本上视我如无物了,张嘴闭嘴都是叫暮雨。我对暮雨想搞好婆媳关系的心思很理解也很支持,于是我主动地退出了厨房重地,在餐厅徘徊,然后,居然又悲催地被我爹嫌弃,“安然,你自觉点儿行吗那盘香肠都快被你偷吃一半儿了过来跟小韩一块剥蒜”
这么快就失宠了吗我不无失落地想,却看见暮雨暗暗地朝我摆手,那意思不用我帮忙,让我继续吃就行。
我明目张胆地拎起一条猪头肉放嘴里,娘亲朝我挥挥铲子,老爹无奈地摇头,暮雨假装没看见我笑得嚣张又恣意。
爹娘、暮雨、我、彼此相爱、安稳的生活我想,好像,什么都不缺了。
饭桌上,老爹高兴,拿出了我给他买的当初被斥为败家的五粮液。平时他可舍不得喝,过节才翻出来。我跟暮雨陪着他,娘亲在一边儿半真半假的拦着,最后老爹确实没喝多少,大部分都进了我跟暮雨的肚子。
饭后,看着堆了一水池子的盘盘碟碟,娘亲把准备洗碗的暮雨推出厨房,一把拉住想往外溜的我,“安然,你给我回来有这么不懂事儿的吗”
我陪着笑脸,“这不是想让暮雨表现一下儿吗”
“暮雨表现挺好的,现在该你表现了。”她把洗洁精往我手里一塞,扭头对暮雨说,“暮雨你去看电视吧,要是不爱看电视,安然房间里有电脑”
暮雨看向我,我示意他随便。
看得出娘亲很喜欢暮雨,一边洗碗她还一边儿跟我打听,于是我把我知道的暮雨那些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塑造出一个命运多舛,却在艰苦环境中努力进取的大好青年形象。听说暮雨的父亲不在了而且他还失去了上重点大学的机会,娘亲疼惜地一脸纠结,嘱咐我说“怪不得这孩子看着就沉稳懂事,不跟你似的毛毛躁躁,原来吃过这么多苦,你以后多帮着人家点儿”
我点头,那是自然,但凡我能帮,但凡我能给,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卸了围裙从厨房出来,就听我老爹书房里叮叮当当的响,还伴着老头子一惊一乍的说话声,“小心点儿,小心点儿”我赶紧跑过去看,就见暮雨站在凳子上拿个锤子在我爹的宝贝书架一角锤锤打打。这个书架跟我的年纪差不多大,话说当初我爹娘俩人的月工资加起来也不过六十块钱的时候,就因为我爹喜欢,俩人硬是从嘴边儿省出了将近五百块来做这个书架。二十多年了,书架基本完好,只是随着我爹的藏书越来越多,书架的负重越来越大,左上边犄角的木头出现轻微的裂缝和变形。
我看清了暮雨手里捏着的小钉子,再看看那个小锤子,心也吊起来。他稍微砸偏一星半点就得砸到手指头上。大气不敢出地盯了一会儿,发现他的动作很熟练,几乎是毫不迟疑,手很稳,落点也很准。想着暮雨是工地出身,这点小活儿应该不在话下,我渐渐放下心来,不过,老爹那个紧张感谢的表情让我很满意。
这个韩暮雨,把乖巧、能干表现得自然而然、不着痕迹,以前都没觉得他有这么居家旅行老少皆宜。我很阴谋论的认为,这都是他用来收服老人家的诡计。
书架整好了,老爹开心,拧了热毛巾给给暮雨擦手,又沏茶,又削苹果,亲热得跟刚进门儿时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娘亲让我俩吃点心看会儿电视就去睡午觉,并交代了下午的任务采购过节礼品,晚上串亲戚去。
暮雨说他上午才睡了还不困,捧着一本介绍中国旅游城市的书倚在床头看。他不睡,我也睡不着,他看书,我就背倚在他胸口陪他看。
我嘀嘀咕咕地跟他说我都去过哪里,然后他就翻到那个景区的介绍,我凭着回忆给他讲那里的天气怎么样,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暮雨不时的点头回应他翻到一页图片时停下来,我看着图片里的水岸木楼,扭头对暮雨说,“这个地方我还没有去过,等有时间咱俩去看看吧,听说不错”
“凤凰古城”暮雨轻轻念出地名,说,好。
“暮雨,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问。反正我还有年休假,如果暮雨想去什么地方,我也可以陪他去。
他合上书,想了想,居然摇头,“没有。”
“太没追求了”我装模作样地叹息。
“恩其实有一个”他忽然垂下眼睛。
“什么地方啊”我看着他没来由的一副欲言又止状,好奇心起。
他看着我,就是不说话。我就受不了这么被人吊着,急得在他衣服磨蹭,“说啊,快点说。”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还故意卖关子,“那个地方在地图上找不到,那个地方四季如春那个地方还会到处走动”眯着眼睛感受着他清澈的目光洒在脸上,我似乎有点猜到他的所指,果然,他说,“那个地方就叫做安然的身边。”
心神晃了几晃,我本能地裂开嘴傻笑,不过,我立马决定不能这么随便就被他哄得团团转,于是,我收起笑容,搬出一脸嫌恶,“肉麻”。我甚至推开他揽着我肩膀的手,指头轻戳在他胸口,“韩暮雨,你说你怎么这么肉麻的我不跟你扯了,我要睡觉。”
我真的背对着他躺下来,虽然心里还在雀跃不止
暮雨不气也不急,比起我来,人家淡定多了。他揉了一下我的头发,而后扯过被子给我搭上,再之后,就没声儿了。
等我心情平复点儿,悄悄回头,发现那家伙居然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埋头研究那本旅游指南,呵,这人真是怎么说他呢
我翻个身,拽拽他的衣袖。暮雨低头看着我笑得很欠扁,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我肯定睡不着。
朝他勾勾手指,我的打算是只要他凑过来我就逮住机会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安然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结果那家伙把书随手往枕边一放,按着我肩膀俯下身,没有任何迟疑,中途更没做任何停顿的直接吻下来。我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已经失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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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哎”呼声没有出口便碎在唇边。他捧着我的脸,固定着最合适的角度,让每次深吻都带给我窒息般的体验。暮雨的气息是冷冽到微微苦涩,却总能挑起我最激越甜美的热情。所以教训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现在,我只是抑制不住地想给他更多,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感觉到他的手摸索到我肋下时,我轻轻在他舌尖咬了一下儿。他退开来,眼神摇曳。
“在我家还这么嚣张,你不怕我叫我爹娘把你打出去”我说得声音很小,虽然知道我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不错。
暮雨一笑,“不怕”
“哎,刚才说了很肉麻很肉麻的话却装得很淡定很淡定的那个人是谁啊说,是不是早就忍不住了”
“”
“小孩太不实在了,想要就告诉我啊,还非等我主动送上门儿”
“”
“什么安然的身边啊,说白了不就是离不开我吗算了,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知道你是不好意思”
“”
眼前的人终于被我烦到难以忍受,两下扯掉我的上衣,照着我肩膀的位置就是一口,我疼得丝丝吸气,连忙求饶,“暮雨疼雨我错了我闭嘴”这样哄着,他总算松开牙齿,却收紧了手臂。
毕竟是在家里,没敢太放肆。
暮雨跟我闹了一会儿,又搂着我睡了一个小时。下午三点,我俩收拾整齐了,向超市进发。
、七十九
过节期间,超市热闹得像春运火车站。选东西用了半个小时,排队结账排了四十五分钟。娘亲说有四家要去,给每家的东西就是一份颜色鲜艳的盒装过节礼品加上贰佰块钱购物卡。
买红酒时暮雨问我,“安然,你喜欢喝葡萄酒吗”
“恩,还行。”我对酒的种类红的白的黄的中的洋的都没有特别的要求,如果说有的话,越贵越好。
“那下次你跟我回家,尝尝我们家里自己做的葡萄酒。”暮雨说话时,手掌在我后颈上轻轻地揉了一下,酥麻的电流瞬间穿透脊柱。我瞪了他一眼,无声地抱怨他在公共场合挑逗我,可是却不不由自主地在他温热的掌心蹭了蹭。
自从暮雨跟我讲过他在家里被人欺负的那些事情之后,我对他的家乡就没啥好印象,顺便给贴了个穷山恶水刁民的标签;而且每次他回家都没啥好事,不是被打得浑身是伤,就是被拖回去相亲,所以,整体来讲我对那个让暮雨生活的艰难困苦的地方不由自主的排斥。
“安然”暮雨摇摇正在出神儿的我。
“啊”
“下次,跟我回家。” 丝般凉凉滑滑的音色,说不出的温柔还是强硬的语气。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就算那里再怎么穷恶刁,不是还养出了身边这位大好青年呢吗去就去呗,怎么也得见见我丈母娘还有小姨子。
回家的时候娘亲正在熨衬衣,让我晚上出门串亲戚时换上。
“哪那么讲究啊又不是相亲去您就别费劲了。”我的打算是先跟朋友借辆车,今晚用一个小时把四家亲戚走完,除去路上的时间,每家亲戚家里都坐不到十分钟,也不过是把东西给人撂下,说几句客套话然后走人,实在没必要穿得那么整齐。
娘亲把雪白的衬衫撑好放在衣架上,说“随随便便的怎么行,我家儿子这么帅,去到哪里都得体体面面”我又得瑟又谄媚地给娘亲捏捏肩膀,被她笑着拍开,教训道“这么大人了,一点儿都不稳当,我跟你说,见了叔叔伯伯们,别给我吊儿郎当的”
“放心,一定不给您丢人”我拍着胸脯保证,然后把站在一边儿的暮雨拉到身旁,“妈,你说,我跟暮雨谁更帅”
娘亲不假思索地回答“暮雨。”
我靠在暮雨肩膀上大哭,“看吧,我早就猜我不是她亲生的”
娘亲揪起我耳朵拎到面前,恶狠狠地说“就你这么淘,不是亲生的早就扔沟儿里淹死了。”我大喊暮雨救命
暮雨看着我们娘儿俩演戏,很明智地不言不语,报以微笑。
老爹闻声从书房探了个头儿出来,看清状况,又缩了回去。
娘亲受不了我大呼小叫的终于放开手。我跳回暮雨身边,抱怨他见死不救,他看着我却是一脸羡慕。娘亲恨铁不成钢地叹息,对暮雨说,“安然就这么副德行,挺大的人了跟小孩儿似的看着精明样儿,其实头脑简单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一阵儿一阵儿的犯浑,你们朋友在一块儿还得多担待点儿”
暮雨自然向着我,“阿姨看你说的,我觉得安然人很好,很招人喜欢。”
“就是”我帮腔。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朋友就把车给我送到楼下了。
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几圈,我问暮雨,“想不想感受一下哥哥我的车技我可是有三年的驾龄了。”虽然这三年总共也没上路行驶过几次吧
一个半小时后。
暮雨坐在副驾驶上评价道,“安然,我觉得你开车很稳。”我趴在方向盘上大呼失策。谁知道今天晚上堵车堵成这幅德行啊,过一个路口得等三个红绿灯,一路都在踩刹车,自行车都比这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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