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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打细算【花满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满筛
摆个最舒适的大字型往在床上一趴,没一会儿我就迷糊了。
不声不响地,有双手出现在酸软的腰侧,轻柔地力道揉捏压按,我连眼睛都懒得睁,安心地呼呼大睡过去。
、七十三b





精打细算【花满筛】 分节阅读_47
第二天不用上班儿,因为刚刚被借调回来,领导特意给了我两天假,让我“调整调整”。
睡醒的时候,暮雨已经没影儿了。因为身上酸软的疲惫感我不想起床,还是不舒服,不过没什么大碍。我记得昨天是穿着暮雨借给我的t恤和短裤睡着了,现在身上搭着暮雨的薄被子,被子下光溜溜就穿了的一条内裤,什么时候衣服被扒掉的我已经没有印象,可以想起来的只有某人手掌施加到腰间的舒适力度和席卷身心的困倦感。
空调已经关了,屋里仍然沁凉,我往被子里缩了两下。被罩很柔软,跟暮雨的衬衫一样,水洗出来的那种效果,带着淡淡肥皂的味儿,还有暮雨身上特有那种清苦气息。
不由自主地,脑子里又蹦出昨天亲热的画面,他的水淋淋的胸口、沉迷欣喜的眉眼、温柔又强硬的动作,还有那些腻人的话虽然是第一次,虽然被折腾地挺惨,但凭良心讲,暮雨还是表现不错的。一个个细节在脑子里滚过之后,我使劲揉揉自己的脸,靠,老子又不是大姑娘,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
我努力让自己想点儿别的。昨天怎么说的来着,杨晓飞终于休息美了,要去找工作,正好暮雨所在的洗车店还在招人,他说,杨晓飞要不你也跟我一起洗车,等西小区开工了再一起去那边跟着金老板干,杨晓飞答应地非常痛快,还美其名曰,我韩哥在哪我就在哪儿。我惊奇地发现我居然没有揍他的念头,然后我悲哀地发现我已经习惯了。
昨晚上还有什么事儿,对了,杨晓飞看着电视还手舞足蹈,把块瓜皮掉地上了,暮雨淡淡地说,杨晓飞,把地板给人家擦干净了,我跟金老板保证你不会把他家祸祸乱了,不然就把你轰出去。胖子不敢怠慢,马上行动,圆滚滚的身体蹲在地上跟个球儿似的,吭哧吭哧地擦得特像那么回事儿。我在一边幸灾乐祸着,结果得意忘形,一个不小心把茶几上的水杯给打翻了,整杯水从红胡桃色的桌面淌到地板上,暮雨赶紧把我拉开一点,“你没烫着吧”我摇摇头。暮雨让我呆着别动,自己找来抹布把桌面擦干净,又拿拖布把地面犄角旮旯有水的地方收拾好,完事儿重新倒了杯温水放在我手里。我看着他乐得心虚又无耻,而他啥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我握着杯子的手合在他手心里。这气氛,这动作,如果只有我们俩就好了偏偏杨晓飞那边很不应景儿地发出一声哀号,“没天理了啊”
开门的动静打断了我愉快的回忆。很轻,然后是更加轻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擦擦作响,一下一下,像是踩过我心上。
我闭了眼趴着装睡。看不见的时候,身体其他的感觉便会敏锐起来。
推门声,关门声,脚步来到床前,停住。盖到耳朵的被子被往下拉了拉,悬在空气中细微的呼吸声,从上方慢慢降落,极轻地落到我的头发上,一触即离。
又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其他动静,我索性把眼睛撑开条缝偷偷看,暮雨就扒在半个手臂远的床边一只手托着下巴看我。
我伪装告破,索性恶人先告状,“你干嘛,这么死盯我看想吓死我啊”声音带着才睡醒的沙哑,气势全无。
暮雨淡淡地笑起来,摸摸我的额头和脸颊,说道“谁让你明明醒了还要装睡”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地问。
“不怎么,就是知道。”他得意地掐掐我的脸。
“切,”我还觉得自己装得挺像呢,“知道不早点拆穿我,让我演得这么累”
结果那家伙说,“你平时老是咋咋呼呼的,难得看你这么温顺的样子”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撑着身子坐起来,来自腰间和某个位置的不适感让我暗暗皱眉。暮雨借着帮我套衣服的机会从背后搂住我。一个贴心至极的拥抱,我抵挡不了那种安稳舒适,任由自己陷进去。
暮雨的t恤对我而言有点大,领口松松地开着,方便暮雨一低头便能毫无遮拦地吻在我的锁骨上。他在我脖子处细细的厮磨,低低地声音问我“安然,你身体不难受了吧”
我恣意享受着他的温柔,无所谓地摇摇头,多大点儿事啊
他眉间的担忧淡下去,更亲昵地吻着我颈边耳后,嘀嘀咕咕地跟我说他送杨晓飞去洗车店的经过。因为是熟人介绍,老板随随便便地问了杨胖子两句便答应让他干着试试。杨晓飞立刻开工,而暮雨则按我的歇班时间直接请了两天假下来陪我。
“把你折腾成这样,我没法上班儿。”他说完这话,牙齿不轻不重的咬上我的耳垂。
我笑着推他,却并不指望将他推开,这只是一种互动,我说,“所以你就请假了”
他点头,
“所以,你就回来了”
再点头,
“所以,你就继续折腾我”
仍然点头,然后,他愣了。我被他逗得大笑不止,暮雨,你太可爱了,我爱死你了,还偏过头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暮雨看着我,有瞬间的失神,下一刻,那家伙抬起我的下巴便是一个深吻。让人窒息的亲吻方法,极尽撩拨,舌尖燃着火热的欲念,将我的理智烧成灰。
“安然你说的对,虽然我本来不是这么想的。”他说这话的同时,将刚刚才亲手给我套上的t恤又亲手给扯了下来。
要怪也怪我自己,没事儿非去招他。
话是如此,不过与他各种缠绵时,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克制。我得承认昨天的欢爱留下的后遗症还很明显,可是,如果暮雨他肯要求我,说他想要,我十有八九是不会拒绝的。
这个,没有办法,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想宠着爱着给他所有。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甚至,最迷乱时他手的动作都透着小心谨慎。那个冲破极限的瞬间,我在一片白花花的视野里迷迷糊糊地想,被人捧在手心里喜欢着,贪图着,掠夺着又珍惜着,而这个人又那么丝丝入扣般的合我的心意,这事儿实在太难得,这感觉实在太好。
事后被暮雨拖去洗澡,他意图检查我昨晚的“伤势”,我恼羞成怒之下踢了他小腿一脚。暮雨启用柔情攻势,我完败,只好任他为所欲为,最后暮雨给出的检查结论是,应该问题不大,很快就能恢复。
快九点的时候,我俩才坐在桌子边吃暮雨带回来的早饭。
阳光明晃晃的照进客厅里,空调压缩机的声音被电视盖过。我跟暮雨挤在长方形餐桌的一侧,他把烧饼表面上铺满芝麻的那层揭下来给我,说他不爱吃;我把茶鸡蛋的蛋黄扔到他的小米粥里,说这东西太噎人。
我喜欢把在单位遇到的各种神奇的人和事各当笑话讲,比如存一百块硬币居然让我数出13个游戏币的,比如把钱塞在宠物狗的衣服里便遛狗顺便存钱的,比如拿了半张五毛的过来换残币我说只能换两毛五时大骂着银行太坑人了非要投诉我的而暮雨总是一副听而不笑的样子。
“喂”又一个失败的笑话终了,我忍无可忍地拿筷子头戳戳他的手。
“恩”他抬头。
“给大爷笑一个”我说。
他看着我,很自然很自然地弯起嘴角朝我笑了一下,和风细雨的柔漫,兼之重楼飞雪的轻灵,最惑人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是无限纵容。
啪,我手中的勺子掉到碗里,失态啊我一边鄙视自己一边没出息地凑过去腻歪。他抬手挡住我的脸,拇指抹掉我嘴角的几粒碎芝麻,轻声感叹“跟你在一起,真好。”
、七十四
虽然立秋已过,天气仍热得人心烦。
我跟暮雨俩人就宅在屋子里,看看电视,打打游戏。
其实植物大战僵尸是我早就不玩的游戏了,但是暮雨还在跟它的热恋期。他喜欢拥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靠着我的肩膀,平板电脑放在我腿上,手臂绕到我身前忙而不乱地操作。
偶尔我会指点他两下儿,大部分的时候,我只是大呼小叫、指手画脚地添乱而已。打屋顶的一个关卡时,他被我吵得没办法,干脆把电脑往旁边一放,直接封住我的嘴。开始我还挣扎着想去救那些花花草草,后来只剩一门心思去勾搭取悦那个人,便由着它们自生自灭了。结果当游戏里混乱的噼噼啪啪交战声结束后响起胜利的音乐时,我惊讶地瞧见了暮雨眉梢微微扬起的得意姿态。
我惊讶于他的表情,甚至在想,或者暮雨本该是这个样子的,带着一身骄傲和自信对所有人扬眉微笑,如果他能像我这样一路顺遂的话。这些年生活给了他很多辛苦,我猜想他一定也曾不甘过,不解过,恨过,抱怨过,却终究在一次次地压迫和抗争中沉默下来,冷寂下来。我们都是普通人,都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办法,在她强悍而无所不在的运行机制下,微小个体的抗争被轻易碾碎成渣儿,而我的暮雨最终学会不声不响地扛下一切,他曾经说,活着是因为相信未来会有好的事情发生,然而好事不能坐等,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争取。
“在想什么呢”暮雨捏捏我的肩膀问。
我回过神来应道“在想你怎么能这么帅。”
他弯起嘴角,亲昵地拆穿我“瞎说”
我抱紧他,不想让他看到我掩饰不住的心疼。本来高高兴兴的心情居然在我一念之间变得几近哀伤,我都有点讶异,难道我转型了,从没心没肺型转成了多愁善感型不,我不喜欢多愁善感型,我就迷暮雨那一型的。他笑我就爱他的笑,他傲我就爱他的傲,他沉默我就爱他的沉默,我爱他每个神情每句言语每个动作,爱到无法自拔。我常常想,也许暮雨比我自己都更加了解我喜欢什么,不然,为什么他能让我迷恋成这个样子。
“你该不会给我下药儿了吧”我问他。
“下什么药”他不解。
“迷魂药呗”
“没有,”他很真诚地表示,“用不着吧”
也对,最开始要不是我发扬死皮赖脸的优良作风和一不要脸二不要命的倒贴精神,克服重重障碍奋起直追,那现在我们仍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没准儿他都快当爹了,没准儿我也给我娘找着儿媳妇了。可是也许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迷了,磕磕绊绊、脚步凌乱地走到现在,我已经入迷太深,再醒不来。
我抬手摸上暮雨的脸,他顺从地闭上眼睛,在我手心轻轻蹭两下儿。真实的热度,真实的触感,这么满足,这么依恋,有谁,会愿意醒过来
然而,快乐的日子总是一晃而过。
上班儿头一天,小李同志跟我得瑟着显摆,“安然,知道这半年咱支行的文明服务标兵是谁吗”
“你”我头都没抬地回答她。
“咦,消息挺灵通的嘛曹姐告诉你的”
“切”傻啦吧唧大头照就在营业室的荣誉展示栏里贴着呢,我又不瞎。
她故作惋惜地拍拍我肩膀,“要说吧,这个标兵应该是你的,韩帅哥偏心,给你的好评比我多,可惜啊总行检查那天你没赶上,我就捡了个便宜”
我退开一步嫌弃的扫扫肩膀,“行,你有前途行了吧不就五百块钱么就当哥赏你了。”
“错,今年文明服务标兵涨价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千。”
我其实挺不明白,虽然我不清楚她家到底是怎么个条件,可以肯定的是,这女人必然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不说穿戴用度,单看平时那种想要啥就有啥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儿的劲头儿,就知道不是个缺钱花的主儿。可是李琳爱钱的程度简直比我更甚,锱铢必较,是不是干银行的都这样儿
我作惊讶状“哟呵,这么好,那你得意思意思了。怎么着,要不今儿晚上咱浪淘沙吧”报了几乎是市最贵的一家饭店的名头,我看着小李的脸色一僵之后,听到了毫不相干的另外一个话题“安然,我听说顺安道支行的刘洋和康庄道支行的张晓雯都留在s市分行了,你咋就没被留下呢”她的语气极度轻蔑刻薄,小眼神儿透着赤裸裸的挖苦。
我长叹一声,情深似水地看着她,“还不是因为你李儿,我哪能丢下你一个人远走高飞呢”
小李在我的反击下,翻了个白眼,倒伏在桌子上。
今天我办业务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暮雨就在隔壁洗车店,有时候我抬眼望出去,偶尔还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之前




精打细算【花满筛】 分节阅读_48
他在洗车店上班儿的时候,我也没这么魂不守舍,可是现在,就隔着这么点儿距离,感觉居然有几分难耐。
杨晓飞来过一次,给后台一个同事送车钥匙。暮雨穿着嫌肥的工作服在杨晓飞身上是裹粽子的效果,他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顺便把曹姐新放在柜台上的糖果抓走一半儿。
暮雨,他当然也来过,第一次是九点半的时候,换零钱;第二次是十一点的时候,借计算器;刚刚又过来一趟,在他给我制作的专用洗车卡上郑重地划上了第五个对号。他每次看着我,用眼神儿柔软地将我包裹起来,我都会晕晕乎乎的,想起昨天晚上他送我回宿舍,临走时依依不舍地拥抱,绵绵密密的亲吻这个人,就算我对他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他身体的每个细节,只要他出现,我还是会莫名心动,一如那个最初的相遇,在人群中多看的那一眼。
我现在就开始觉得很折磨,因为,我不可能长住暮雨那里。金老板是相信暮雨才把房子给他住,加一个杨晓飞已经很勉强,再加我显然是让暮雨难办。而且,除了吴越和杨胖子,没人知道我跟暮雨的关系,在别人眼里,我和他只是建立在业务关系之上的一般朋友。再不靠谱儿我也明白,像我们这种单位根本就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如果我想干下去,我就得低调,而除非不得已,我也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即便我对它百般厌烦。暮雨住的房子是金老板的,金老板是我们银行的老客户,这就是问题所在。就算我搬过去住金老板只把我跟杨晓飞一样的看待,那谁也不能保证他啥时去自己房子巡视时发现些什么,他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保险起见,我只能偶尔去蹭一下床。
于是我认真地考虑,那些想用来买车玩的存款是不是优先考虑凑个小房子的首付。
我默默拿出我的定期存单开始算计,如果地段稍微偏僻一点的话,买个70平的小房子预交个百分之三十应该是不用找家里要钱,甚至还能余下买辆qq的费用。这样想着不觉又庆幸自己有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不然哪有钱给以后做打算呢
我正想得,小李忽然出声吓了我一跳,“安然”
我抬头,发现这女人正带了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我,欲言又止。
“干嘛”我问。
她做搓衣角扭捏状,我忙喊停,“有事儿咱说事儿,别跟我这儿抽疯行吗”
她咬咬牙,看在有求于我的份儿上,没有发作“关于浪淘沙那个事儿,我想过了,也不是不行”
“啊”我震惊。这不是给铁公鸡小小的拔毛了,这简直就是脱毛。本来我也就那么一说,没指望她同意。这女人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另有所图。
果然她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我觉得,能得这钱首先得感谢韩帅哥,没有他那段时间老给我好评,我也得不上,其次吧也得感谢你,感谢你因为借调而错过了机会,虽然不是你本意,但也造成了既成事实。所以,请客,没问题,浪淘沙,没问题,只是有个条件,你得帮我约到韩帅哥,我再叫上曹姐,咱四个怎么样”
居心叵测看这安排,多周到。多像相亲阵容啊男女双方由各自的介绍人带着一起见个面,吃个饭,然后单独聊聊什么的,各自交换手机号qq号曹姐是干嘛的,她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当红娘了,我呢,好歹算是暮雨的朋友,口无遮拦,而且对他多少有点了解,正好弥补了暮雨不太爱说的缺点。
“我说,李儿。”我严肃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看上暮雨了吧”
小李居然脸红了,“别胡说八道啊你,吃顿饭而已嘛,就表示一下我的感谢你就说行不行吧”
“我给你问问”我装模作样地打通了暮雨电话。
“喂”
“安然。”
我听到他放柔了声音叫我,本能地傻笑,忽然意识到不对时,才故意清清嗓子开口。
“暮雨,晚上有时间吗”
“有”他可能也觉得我说话的声调有点不对头,犹豫了一下。
“啊,当然有事啦,就是李会计得了文明服务标兵,这个多亏了你经常帮她按评价器,所以她想请你吃饭”我故意说得很大声。
“不用了吧”暮雨回答。
“啊,你晚上有事儿啊什么事推了不行吗我们这诚心诚意的你别不给面子啊”我觉得我真有演戏天赋,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表情还很到位。
暮雨终于明白我在干嘛,压着笑问我“你又在逗李会计啦”
“你跟别人约好啦”我假装失望。
暮雨那边的声音忽然降低,带点儿沙沙的感觉,“安然你今天晚上过来吗”
我吞吞口水,答道“好吧”扭头跟小李说,“他说他跟已经跟别人约好了,今天不行”
小李嘟起嘴,“那就算了改天再请他”
“李会计说,改天再请你。”我对着话筒传话。
信号传来暮雨诱人的调子“那我等着你”
“好”我挂了电话,告诉小李,“他说心意领了,让你不用客气”
我如愿搅黄了小李的美事。
小李很丧气,我很激动。
于是,我下了班儿在门口跟暮雨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骑着被某人收拾得亮晶晶的电动车,先去了江南水郡。
、七十五
呼吸困难,舌尖在主动或者被动的纠缠中产生了微微的麻痹感。暮雨急切到慌乱地亲吻从他进门开始就没停下来。
我不轻不重地咬在他下唇上,调笑他“至于吗你”
他没答话,古井般的眼睛凝视着我,慢慢探出舌尖在我咬下的地方舔过一遍。
我脑袋嗡的一声,心跳当时漏掉两拍。一边骂着死孩子都学会勾引人了一边拉低他的头,恶狠狠地封住他的嘴。
敲门声响起,暮雨依依不舍地放开我,把我衬衫上被他扯开两个扣子系好了,衣领整平了,甚至又在我脸上啄了几下才去开门。
杨晓飞拎着市场买回来的菜走进来,大概是在门外等得时间长,嘀嘀咕咕地抱怨,“我这有钥匙还非让我敲门韩哥,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又不是没见过你俩腻腻歪歪安然哥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我偏过脸去,为杨晓飞的直白无奈地感慨。
结果杨晓飞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傻笑两声,“这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银行关门儿时你俩眉来眼去地我都瞧见了我们一下班儿韩哥就让我去买菜,自个儿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他回来还能干嘛”
“闭嘴,做饭去。”暮雨大概也受不了这人了,推推搡搡地俩人一起进了厨房。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拿耳朵着意厨房里的动静,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韩哥你不用帮忙了我自己就成”
“我看看你怎么做的”
“你要学啊”
“恩”
然后是杨晓飞贼坏贼坏的一串笑声,之后俩人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但仍然有片言只字飘过来,比如怕媳妇儿比如敲键盘的手什么什么。
我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很随意地换着台,心里是说不出的酥软舒适。
暮雨端出第一盘菜,我凑上去看。肉丝茄子,样子不错,闻起来很香。我听着厨房里锅铲相碰的声音,亲昵地揽上暮雨的腰,下巴指着那盘菜,问道“学会怎么做了么”
那人点点头,“下次我做给你吃”
“真贤惠”我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儿,暮雨则故意在我腰上揉了一把,顺势把我拉进他怀里。
杨晓飞一共弄了四个菜,肉丝茄子、蒜泥西兰花、木耳炒鸡蛋还有一个卤味店买的现成的酱猪蹄。为了让杨晓飞保持做饭的热情,饭桌上,我努力恭维他的好手艺,当然,他做的菜也确实还可以。杨晓飞极为得意,还答应一定将自己的手艺都传授给暮雨,“韩哥说以后你俩过日子,做饭肯定是他的事儿”
“哦”我拿胳膊碰碰闷头吃饭的人,“那我干什么”
暮雨咽下嘴里的饭,回答到“你管钱。”
洗漱用品是暮雨专门给我准备的一套新的,我也预备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在他这里。不过洗完澡我还是套上暮雨的衣服,虽然有点不合身,我却很享受这种感觉,不分彼此的感觉。
我晃悠出来的时候,暮雨正在沙发上看书。
“杨晓飞睡觉啦”我指指杨晓飞那屋紧闭的房门。
“他本来在客厅看电视,后来怕影响我看书,回自己屋里看去了”
“哦”我不解地问道,“你干嘛跑客厅看书来,在你屋里看不行啊”
“你不是在洗澡么。”暮雨回答。
“我洗澡又不碍你看书”这是什么理由。
“”暮雨低头不说话了。
我趴在床上上网,暮雨在浴室里,稀里哗啦地水声传过来,我终于理解为嘛暮雨要跑到客厅看书了。
水声撩拨着心里一根微微颤动的弦,像是羽毛擦过手心一般麻痒难耐。光是想着那具水光粼粼的身体我就感到口干舌燥、浑身发热,网页上的字一行行在眼前滑过,我已经辨不出它们的中文意思。
所以,当暮雨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我就一跃而起扑过去抱住他。
暮雨被我撞得后退一步,扶着我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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