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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打细算【花满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满筛
“你不信”她终于收住眼泪,边擦鼻子边问我。
说实话,不太信,我坦白地回答“这个我确实没感觉出来。”
“你”小李翻了个白眼,望着西餐厅漆黑的屋顶说“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你一颗糖果就能让我为你做各种事,为什么我一直坚持跟你同一组上班儿,为什么我老是找你聊天,为什么我喜欢跟你掐架,为什么我化了妆先让你过目,为什么你说不好看的衣服我便再也没穿过,为什么所有的消息我都只通知你,为什么任何情况我都维护你,为什么你歇班时间稍微长一点儿我都要找各种理由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为什么你都看不见”
我以为自然的,原来是刻意的,我以为无所谓的,原来是被在乎的那些细碎的事情居然是埋得这么隐晦的线索,做得如此不着痕迹,真让我无语。
可是,“李儿啊,你明明跟我说,你喜欢暮雨的啊,你还请过客呢你忘了”
小李的解释更让人啼笑皆非,“曹姐看我每次跟韩帅哥打招呼或者聊天,你都很紧张,她觉得你也许是喜欢我的,因为某些原因不好跟我表白,于是便让我假装看上韩帅哥来试试你的反应当时我觉得你很排斥我跟韩帅哥好,我甚至以为你确实是喜欢我的。你没觉得韩帅哥拒绝我之后我都没伤心反而还挺高兴的吗你以为我真是没心没肺恢复地快是吗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是我给弄满拧了,你在意的,从来都不是我。”
凭良心说,我有点感动,任谁知道有人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都会感动的,即便不爱,何况我经历过偷偷喜欢一个人时,那种小心翼翼、乍起乍落的心情,我知道其中的苦辣酸甜。因为理解,所以,更加于心不安。
我搜肠刮肚地想找些什么话来安慰面前这个看上去倔强的小姑娘,可惜,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小李拿起勺子,慢慢搅拌着面前已经不再冒热气的咖啡,等着我作出表示。
我所有的爱都系在一个人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可以给别人。所以,即便再不忍心,我也只能说句,“谢谢。”
小李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搅拌咖啡。我只能默默等着她搅到手酸。
后来她停下来,端起杯子以干啤酒的姿态将咖啡毫无形象地灌下去,抹了把嘴,下巴扬起,眼神清醒犀利,带着我所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傲气。
“不客气。”她说,语气冷静下来,一扫刚才的萎靡,开始交代我正事儿,“照片不知道是谁放进总行行长办公室门缝里的,行里忌讳这个,肯定得找人调查这事儿,你们看看有什么东西该收拾的收拾,最近别见面了,尽量少联系,别让人抓住把柄,万一有什么问题,记住,打死不承认。对了,知道你和韩帅哥关系的人多吗”
“算你四个,我还没有傻到满世界宣扬。”
小李瞥我一眼,“够聪明怎么会让人拍到那种照片”
“”
“保证知情人可靠,千万告诉知情人守口如瓶再者,你有女朋友,就是我,等这事儿过去了,咱再散伙。”
说完人家拎起包就往外走,我赶紧叫她,说送她回家,她在门口停下来,慢慢转身,哽着声音问我“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我”
那个曾经把看不上我,讨厌我挂在嘴边的人,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姿态望着我,渴望又绝望。
很无奈,我想我会努力回报她待我的好,以各种形式,唯独,不包括爱。
“对不起。”我说。
小李离开后,我马上给暮雨打电话。他平平静静的声音,是抚平焦躁的良药,我絮絮叨叨地将这精彩的一天描述了一遍。照片的事我告诉暮雨不要担心,只要咬定了醉酒俩字,又有曹姐和小李的帮忙,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单位不是警察局,他们所谓的调查也就是侧面地了解一下,他们本身并没有更加深入调查的权利。暮雨那么聪明这些事根本就不需要解释,他知道这么做对我们两个都好。
后来说到小李儿的告白,我想起小李介绍我买房子时暮雨那个貌似吃醋的情景,这家伙难道早有察觉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小李儿喜欢我”我问他。
“不是,我并不确定,感觉像。”
旁的人都有感觉,怎么就我没感觉呢难道真是旁观者清
我不满地抱怨,“你说你咋不提醒我一下呢搞得我很被动啊。让我欠人家这么大人情,你说万一我被感动了,你不得悔死啊你知道么,她说”我把小李那些话大体给他重复了一遍。
我觉得他听完怎么也得紧张一下儿,结果人家没啥反应,就来了句千篇一律的评语, “李会计人真得挺不错的”
“哎,你都不担心的啊”我有点不爽,“那怎么也算个情敌吧”
暮雨倒是实在,“其实不怎么担心的,反正,你喜欢的是我。”
“你就臭美吧。”我笑。虽然今天各种险象环生,我还是能在跟暮雨的谈话里安定下来,只要他在身边,我就觉得其他的事都没什么了不起的。
暮雨后来说让杨晓飞把我放在江南水郡的东西给吴越,然后再让吴越转交给我,不管有没有必要这么麻烦,都尽量避人耳目,
我叹了口气,“小李说最近最好别见面了,我觉得我肯定忍不住”听着他的声音,我便感觉到有种强烈的欲念在血管里横行,这种欲念驱使我的手想要拥抱他,我的唇想亲吻他,我的身体想念他的身体和温度,我的心想念他每一个醉人的眼神,“暮雨,我现在就想你”
“安然。”温柔清润的声音漫过来,我指尖微微麻痹着,呼吸一下就乱了。所谓痴迷也就是如此了,随便的一声便让人魂与神授。
“也不是一定不能见吧”暮雨接着说,“正常的办理业务应该没问题今天金老板给我张支票让我明天存上,等钱到账给工人发工资用。”
不得不说,这个金刚是越来越会找清闲了,转账这样的事都交给暮雨去做,真是信任。这样倒是还好,正常办业务旁人也说不出个啥来。只是,这样隔着防弹玻璃的见面远远满足不了我的需求。
聊胜于无
“好吧,”我无赖地纠缠他,“可我现在想你怎么办”
说完,电话出现了预料中的沉默。我在脑中细致地描绘暮雨此时的表情,带着让人沉溺的浅笑,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
“不知道,我也想你想得不知该怎么办”
“”
如此,那就这样吧,能枕着你的想念入梦,我便不怕将要到来的明天是哪一款。
、一零三
后来的几天,特别风平浪静。我完全感觉不到压力,依然跟着曹姐整整报表,写写反洗钱报告、大额动态,甚至核算os机刷卡量什么的,我原来的岗位由一位姐姐暂代,等有新人来了,便交给新人。所有人该干嘛干嘛,除了小李表现有点刻意的粘腻之外,都很正常。以至于我怎么用心观察都看不出谁像那个做贼心虚的偷拍者。
那天暮雨来交支票,当时我正帮小李整理硬币。附近有个早点铺才开业没多久,整天往我们这里交硬币和零钱。要是以前我们还能收点手续费,自从变态的人行下了文件不许银行对收、换零钱收费之后,那交零钱的简直就是肆无忌惮。一个前台柜员一上午啥都不干也收不完两千块的钢镚,我跟小李一边50个一捆的整理一边小声儿抱怨,奶奶的政府机构不知民间疾苦啊,开银行也是有成本的,银行拿这么多工资养着咱白白地义务劳动,真当银行是机关事业单位,它就是企业,以营利为目的企业。
曹姐严肃地说任何单位和个人都应该有社会责任感,我们沉默着翻白眼。
暮雨进门时营业室好多人跟他打招呼,因为洗车的原因,他跟我们这些人混得很熟。小李仍是满腔热情地接待,就像以往,我仍是不情不愿地看着俩人如无其事的说话,心想你俩怎么这么能装呢暮雨不时飘过来淡淡的眼神儿,办完业务还会过来和我说两句话,那么自然,让我恍惚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平时照常上网聊天,想得紧了就给暮雨打个电话,有时打杨晓飞的号,让暮雨接。握着手机时每分每秒都想揪着他的温柔不放,才发觉以前那么恣意的享受真是挥霍啊挥霍。
吴越除了担心还有点儿开心的,他说,安然,你总算是有时间陪陪兄弟我了,就说是吃饭喝酒都有点儿心不在焉,两句话不离弟妹吧,起码是个活人陪着我,而且开销还能对半儿分。
就这么玄玄乎乎地平静了一个多星期吧,那天杨晓飞过来了。别人都装得挺好,单他一进门就躲躲闪闪的,恨不得把自己肥硕的身体藏到人缝里。
我开了扩音器招呼他,他极为别扭的蹭过来。
“安然哥。”皮笑肉不笑地样子。
“干嘛来了”
“帮金老板转支票”
靠,现在这金老板是越来越心宽啦,支票随随便便给个谁都行,“这事儿不都是你韩哥过来吗”我接过支票和卡开始帮他填进账单。
“他忙”
“哦”
杨晓飞走了,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肯定有事儿
下班后打暮雨的电话,居然关机。我立马联系杨晓飞,他说他韩哥手机坏了,出去修手机了。我问怎么坏的,杨晓飞说不小心摔的。暮雨那款手机是以结实著称的,想不小心摔坏了还真不容易。最主要的杨晓飞说话那个没底气的劲儿,我平时怎么埋汰他那他都得算我半个家人,他那点儿小动作我还是看得穿的。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问。
“没有,好着呢什么事儿都没有。”
“是吗那我等会儿去找你们啊”我说。
“啊,”杨晓飞有点慌,“你可别来”
“为什么啊”
“那不是有调查的吗你就别捡这个时候惹事儿了。”
“调查的找你们了”
“”杨晓飞开始吭叽。
“是不是”他的迟疑基本上证实了我的说法。我还奇怪怎么就这么平静呢,敢情浪头没在我这边儿,“杨晓飞你快点儿给我说实话,怎么回事儿”
“好几天前了,就有你们单位的人拿着你的照片跟小区的保安的打听,问你是不是比较频繁进出这里、都跟谁来往、会不会经常在这里过夜,其中一个保安是我老乡,这都是后来他告诉我的。我老乡还说,这帮人带着你们总行的工作牌儿,说是了解员工八小时外生活的。你们单位的人还跟他们小区物业经理搭上了,不知道给了什么好处,让他同意把门口摄像头拍到的录像调给他们看,也赶巧了,那摄像头刚好被门口去年挂的灯笼给挡了大半儿我跟我老乡说了,而且让他转告他那些兄弟,以后谁再来问啥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这帮人倒算是好的,手段是有点烦人,但也只是旁敲侧击的问问看看,不会瞎说什么,到最后我老乡还不大明白地问我,他们查自己员工怎么查到别人小区来了最恶心的是另外一伙儿,直接去工地找韩哥”
“谁什么时候”我一愣,这事儿暮雨一个字儿都没跟我提,天天都联系,他居然不告诉我。
“去过三次了,就你们行里的王行长带头,其他的人我不认





精打细算【花满筛】 分节阅读_75
得我靠,去了就直接就大喊大嚷的,搞得很大阵势。你也知道,那些常年累月在工地跟水泥、沙子、土坷垃打交道的工人,难得有个热闹可以看,他们这么一闹把人们都惊动起来,耽误事儿不说,就他们当着韩哥说那话就别提多难听了,张嘴闭嘴就是问你们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怎么会有艳照之类的,我操,还艳照,韩哥懒得搭理他们,他们就拿你的照片问周围的人认不认识,是不是经常来找韩哥,还问韩哥那手是不是为你残的说什么兄弟哪能好到这个地步要不是韩哥拉着我,我早就抽他了第二次来更过分,都没找韩哥,直接拉着工地的工人就问话,还录音,什么玩艺儿啊,他妈的当自己是公安局的啊,还好六哥当时在旁边,拿铁棍子给轰走了最近一次是前天”
“前天”前天晚上他还给我打电话了。
“前天突然改变战术了,人家一个人儿来的,找到韩哥还特意拉他到一边儿,我哪能放心啊就过去偷听,结果那孙子说你在开会的时候说的你跟和韩哥不熟,就是一般的朋友;还说你看着什么照片恶心了半天,说自己很后悔,还他妈假兮兮地说替韩哥不值”
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冰凉的然而心却要被怒火烧爆了真行,这种招儿都使得出来,我到底是跟你有多大仇怨啊
“那暮雨说什么”我努力控制着情绪,艰难地发问。
“他啥都没说,我真是服了韩哥了,安然哥你知道吗,就那些人这么闹腾,韩哥自始至终一个字儿都没赏给他们”
我觉得自己都快压不住火儿了,奶奶的他也一个字儿都没赏给我。我想不出来,他前天晚上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温言软语地跟我聊着天气冷了,头发长了之类的话题。
“你说他怎么装得这么滴水不漏呢”我近乎自言自语地问。
杨晓飞在那边儿继续说,“你那个脾气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闹腾,而且也就跟你打电话那会儿他还能撑得住,撂下电话他就回屋闷着,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要不是我最近天天在垃圾箱里看见烟头儿,我还以为他真是铁打得呢”
“烟他抽烟我怎么不知道”我又是一惊,这些日子,我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最近的事儿,那天跟我说,忽然想知道你抽烟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然后就点了一根儿那烟还是吴哥留下的那包小熊猫呢”
“起步价这么高啊”我发现我现在也需要一根儿烟,“那那手机怎么回事”
杨晓飞愤愤不平地再次开骂,“就我们这儿的一工人给摔的,操,气死我了。平时韩哥对大伙儿都特够意思的,不过,再怎么好还是有人看他不顺眼。”
“为什么”
“嫉妒眼红呗本来都是一样的干活,现在韩哥跟我们工头儿没什么区别,不用再受累不说,金老板几乎把工程的事儿都给韩哥盯着,盛安的项目部有事也直接找他安排,肯定有人看不过去的,往常想挑他毛病挑不着,现在出了这个事儿,他们还不趁机会发泄么开始还只是指桑骂槐的,后来越来越直接,现在搞得啥样儿的谣言都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说韩哥跟金老板和盛安的经理都不清不楚的操什么玩意儿就那么俩仨人,真他妈的膈应人。”
“”我使劲儿揉着额头,半天说不上来话,“手机呢手机怎么坏的”
“现在天冷了,工程在做防冻,杨秃子那边上的土层太薄了,韩哥跟他说这样不成,他爱搭不理的,后来正好韩哥电话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杨秃子拿铁锹后把儿在韩哥手上戳了一下儿,当时手机飞出去磕在石头上,后盖坏了,电池也掉了。韩哥挺生气的,问他什么意思,那混蛋阴阳怪气地说不是故意的,还说不就一破手机吗,他给修。韩哥检查了一下那个手机链,又开机试了试,说没什么问题,也就没跟他呛呛,结果杨秃子来了句,这么宝贝,哪个相好的送的吧银行的还是盛安的本来韩哥还拦着我不让我揍他,听见这句直接回头给他一拳,然后就打起来了”
“他一只手还打架没伤着吧”我发现韩暮雨背着我真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安然哥,你不知道,其实韩哥打架挺厉害的,他从不欺负人,可要是别人太过分了,他也不怕事儿再说有我在,能让他吃亏么”
我恨地牙痒痒,“这么能打怎么不把那群调查地揍死”
“他那不是顾及着你吗,要不是怕连累你,他至于这么忍着啊,韩哥回来了,不说了不说了,对了,不是我告诉你的啊”
胖子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剩我一个人在这边气得发抖。
我想起总行叔叔说我的话,他说,你太天真了。
那天他把我叫他家里去关上门张嘴就问我照片儿的事儿。我还奇怪呢,不说这事儿就总行行长、支行行长、还有我直接领导曹姐知道么怎么没过一天我叔叔也听见信儿了叔叔说,你太天真了,信息这个东西是分层次的,不同的层次之间信息会不对称,但是相同层次的人群中几乎没有秘密。他连骂带吓唬地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就直说了,然后我就看着我叔叔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绿,在书房转着圈说我胡闹,他威胁我说要告诉我爸妈,我知道他不会,我妈有心脏病他也知道,最后他拿我没办法,又不能真的打死我,只能说让我近些日子无论如何都要安分,不该干的事儿别干,不该说的话别说,他会帮我走动,等过了这阵子再找我谈。
什么叫不该干的事儿是,我是答应配合调查,我是允许他们调调我的通话记录,允许他们不影响我正常生活的情况下跟我周围的人了解情况,可我还不信了,真能有人二十四小时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拍电视呢么
我不知道我这边脆弱的平静有多少来自我亲戚的庇护,我只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暮雨一个人为我承担着很多。
忍了五分钟,实在忍不了,我直接给暮雨拨过去,两声响过,电话接通。他仍是之前那个若无其事的声音,我也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开口不说别的,就说想见他、一定得见、必须得见、他不出来我就去找他。听得出他为难,不过拗不过我无理取闹,最后仍是答应约在一个ktv门口。
现在我生气,更多是对着自己,到底是我把暮雨扯进了这么艰难的处境。我也觉得这么做可能有点冲动好吧,我承认,我的想念也已经到了一个压制不住的地步。
他出现的时候我刚定好一个小包间,要了一打啤酒。以前不认识他的时候,我的休闲时光不是挂在网上就是在台球厅、饭馆、ktv,后来我恨不得所有时间就呆在他身边,这些地方也就不怎么来了。
他穿着我买给他的那件外套,袖子稍长,正好挡住了手上的纱布。我还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拿个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老长时间没见的人,他就挡开热情的服务员快步走过来。
所以,也不用费事去想了。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我本能地就是一个笑,虽然知道是非并没有过去,却仍劫后余生般地看着他笑起来。他身上带着室外的凉气在我面前站好了,挺拔清瘦;嘴角微微弯起,眉眼柔和,气质清新而沉静。我早就明白,他不是水沟边成堆的乱石,他是稍一打磨便掩不住光彩的玉。
服务生很快领我们到了包间,拿杯子,开啤酒,而我则在暮雨脱下来的外套口袋里翻出他的手机。经观察发现,手机的后盖果然是新换的。
服务员出去后我锁了门,跟暮雨稍稍离开一个合适的距离坐下,之所以要这么做是防止自己习惯性地粘过去。我拿着手机,以非常占理地姿态问暮雨,“说吧,怎么回事”
他眨了几下眼睛,一副无辜状。靠,还学会卖萌了我刚要急,就听人家说,“杨晓飞不都跟你说了吗”
我一下憋回来,我还没来及出卖杨晓飞呢
“他要是能瞒得过你,我就不会在这儿了”暮雨说,很无奈的表情。
音响里放着某首温和的英文歌,一种奇怪的氛围缭绕在我俩之间,什么都理解,偏偏又莫名地烦躁着。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呢你当我是你什么人啊”这话问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委屈。
他伸出左手来摸我的头发,被我不领情地挡开,他再伸过来,再被打开,如此几遍,我怒了,直接站起来想走远点儿,可惜,手被他拽住,我不敢用力扯,因为这次,他用的右手。
他拉着我坐在身边,顺便搂过我的肩膀。我嫌弃地推推他,却不敢太挣扎,“滚一边儿去,混蛋”他当没听见,反而更靠近了,鼻尖在我脸颊上轻轻蹭着,他说,“安然,我想你”呼吸软软地落进脖子里,心口陡然烫起来。
从来都不是怪他,从来都是,心疼得没办法。
“死孩子”我习惯性地骂他,同时,习惯性地在他温柔的亲昵里偏过头吻他。他的回应热情到有点忙乱。那是个很长很缠绵的亲吻,心里被想念侵蚀的那些空洞都得到修补,然而还是舍不得
放开。我一次次在他要退开时赖皮地纠缠着,换来他更用力地拥抱、更沉重的呼吸、更深切迷乱的情动。
等到终于因为缺氧才不得不暂停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被某人压在宽大的黑色皮沙发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左手在我的衣服下轻轻摩挲着,右手四根手指与我左手五指交握在一起。纱布的质感和九指相扣的痴缠让我心里同时漫过苦涩和甜蜜。
暮雨拉着我的手凑近唇边亲了一下儿,很有把握地说“我觉得我能再撑一阵子了”
、一零四
他扯着我坐起来。
我一脸的不满,“这就完了”
我翻身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从他受伤到现在我们一直很克制,开始怕碰着他的伤,后来出了这些烂事儿,忍到极限了。现在火点起来了,就这样
虽说,时间、地点、眼下的形式都不合适,汹涌的欲望还是轻易就淹没了我本就薄弱的理智。我故意贴着他的腿根磨蹭,唇齿流连在他热乎乎的颈子里,深呼吸,把肺泡里灌满属于他的味道。他胳膊收紧了,却又试图避开我的牙齿,所谓半推半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的情况并不比我好,手掌在我背上都要揉出火花来,叫着我的名字,很没诚意地让我停下。不肯推开我不说,嘴唇还一下一下印在我耳垂上,呼吸混乱得扑在我耳后,掀起舒服的麻痒。
他说“安然就别在这个时候生事了”
只是眼下,他说什么跟他做什么已经基本脱节,那停不下来的亲吻和抚摸完全就不认同自己刚才的话,只是又不肯再进一步。
感受着他心里跟身体的对峙,我最终是心软了,算了,以后时间长呢
我在他脖子上不甘心地咬了最后一口,把头抵在他肩上,乖乖不动了。他会意地拍着我的背,慢慢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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