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细算【花满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满筛
吴越崇拜地看着暮雨,“想不到弟妹这么厉害”
暮雨被他一句一个弟妹说的有点懵,转头看向我。我早就习以为常,隔着沙发靠背抱住暮雨的脖子,“那是自然,我的眼光能差得了吗”
暮雨被我得瑟的口气逗笑了,浅淡的温柔蔓延开来,无声地包裹了我,我沉溺其中不想清醒。
吴越假惺惺地咳嗽两声,“安然,你注意点儿影响行不”
“切,老子关起门来谈恋爱,管毛影响啊”我继续搂着暮雨腻歪,吴越看不下去了,“得,我惹不起你,还是躲远点儿这都中午了,我去给咱买点饭去你俩想吃什么”
暮雨表示没有要求。
我说“看着买吧,记得带份鸡汤回来。”
暮雨从受伤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伤口疼,是一个原因,另外,他心里也难过,虽然他不说,不闹,表现得像不在意一样。他也是人,不是木头,好端端的忽然就残缺不全了,谁受得了我们说话时,他会望着右手小小地发呆、走神儿,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偏又不能安慰,不能说破,他撑得那么辛苦,我也得表现得没心没肺。
可是,当吴越披上暮雨的外套关门离开后,当屋子里就剩了我和暮雨俩人后,我觉得那层伪装在安静的呼吸声中轰然碎落,只剩柔软到不能碰触的灵魂。
我扔抱着暮雨不肯松手,他是我的所有,我未来一切的快乐和幸福。他完美无缺,无可替代,这个温柔沉默的爱人总让我心痛到极致又满足到极致,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更爱他一点儿
那人额角蹭了蹭我的脸颊,我扭头,他便顺势在我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更深入地吻之前,暮雨说了句让我很汗颜的话,他说“少抽点儿烟”
太亲近了,啥都瞒不过
、一百
吴越买饭回来以后背着暮雨跟我说,“安然,弟妹那外套不行啊,就这降温的天气,风一打就透了,冻得个我你这对象当的也忒不合格。”两句话说得我饭都没吃好。
医院给暮雨开了两天输液的药,上午一伙儿一伙儿的人过来也没时间出去,下午要去诊所输液,暮雨厚衣服穿不上,这么单薄肯定不行。再说了,他那厚衣服还被吴越批得一无是处。
吃了饭我说我得回宿舍拿点东西,让吴越等我回来了再去上班儿。
其实我是直接跑去商场转了一圈儿。羽绒服都不行,因为袖子瘦,不过羽绒坎肩还是可以的,实用,室内穿正好。外套不好找,要暖和、袖子要肥,款式也不能太差,整个男装区转下来就看上一件,价都没问直接买下来。
吴越翻着我买来的衣服,不住点头,“这还差不多”
我说行了行了,你赶紧着上班儿去吧,我还要陪着暮雨去输液。吴越不放心,说就算我腕子上的伤不重,老是动来动去的也影响愈合。最后还是把我俩送到门口的社区医疗中心,嘱咐我半天有事儿就给他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才走人。
“罗嗦”我看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转头对暮雨说,“我这伤根本没事儿,他就是纯粹小题大做。”
暮雨扯了下新外套的领子,淡淡地说,“有人更夸张。”
“谁啊”我装着不懂他的所指,伸着脖子四外张望了几下,“谁啊谁啊没这么个人,别瞎说”然后揽着无语的某人进门去找大夫。
诊所很清静,跟我们对角的床位上是一对老夫妻,吊水的是老大爷,老太太给剥着桔子,絮絮叨叨着什么。
暮雨输着液,我坐在他旁边上网,继续给吴越找礼物,最终我俩商量着选定一块手表。
付款时网页直接跳到了暮雨的支付账号,ary3344xxx。
看着这串字符,我忍不住咧嘴偷笑。
其实,除了这个账号,还有他的手机链,他的自制洗车卡,他给的玉豆角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在我的生活里留下一笔又一笔甜蜜的痕迹,那些一旦想起来心就会被幸福填满的点点滴滴。
“怎么了”暮雨碰碰呆愣的我,“密码忘了”
“不是。”他那些个密码没有我不知道的。我熟练地输入,看着屏幕上蹦出付款成功的对话框。
“暮雨,咱们认识多久了”我问。
“一年两个月。”他回答。
“是么”我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好像已经半辈子了呢”我指指房间另一头的那对老夫妻,靠近他耳边说到,“再过个几十年咱也就变成那个样子了,又老又丑”
暮雨捏了下我的脸,说“那不是挺好的么”
平平安安,相伴一生,自然是好。
“暮雨,跟我回家吧”
我把今天的想法跟他一说,他犹豫了半天,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纯是给我妈添麻烦。我说麻烦什么啊,那是咱妈,我一个人回去她也是照顾,带着你她捎带手也照顾了,再者你这伤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你得给我个补偿机会,不然我心里难受。
暮雨没再说话,最后点点头。
其实,我明白,补偿这种话说出来简直就是种轻忽怠慢,怎么补偿啊谁还能把手指还给他我就是想让爹妈都知道,这个人为他们的儿子做了什么,那样血淋淋的付出,不是谁都肯给的,我受了人家的情,就注定欠着人家的,拿一辈子来还怕是都还不清。
晚上把这事儿跟杨晓飞一说,杨晓飞立马表示赞成,“我这还发愁你俩伤员怎么照顾呢,这样正好,去吧去吧”
当天晚上暮雨吃了止疼药睡下,睡得也不安稳,辗转反侧的。我一点儿也睡不着,一直看着暮雨的手,怕他翻身时压着碰着伤口。早上四点多暮雨睁开眼睛,我一冲他笑,总算也睡了六个小时呢。
睡眠灯的光黯淡得像是蜡烛,却清晰地照见他眼中摇曳不定的水光。
“安然,你睡一会儿。”他说。
“我不困呢你接着睡吧”
暮雨撑着身子坐起来,背后倚个枕头,避开我的伤处把我揽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将我的头按在胸口,“睡一会儿,听话。”
我本来确实是不困的,然而伴着耳朵下面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倦意忽然就淹没了我。
醒过来的时候九点多。我在暮雨怀里睡得太过舒服,口水都流出来了。
今天行程还挺紧的。我们先去医院换了药,然后给暮雨输液,其间总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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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打电话来嘱咐我公示这段时间安分点儿,办业务什么的都加点仔细,别出什么大的纰漏。因为我觉得这点小伤没有必要跟他说,所以他还不知道我现在是带伤休假期间。暮雨出了这样的情况,对竞聘那点破烂事儿我连半分高兴的心思都没有了。
下午简单收拾了东西,给娘亲去了电话说要回家,娘亲颇有点喜出望外。
只不过娘亲这点儿喜,在见到我跟暮雨俩伤号的第一眼就被惊所替代了。娘亲心脏不好我不敢让她着急,很快说明了情况,主要明确两点,第一,我没事儿,第二,我之所以没事儿,是因为暮雨。效果也正如我预料的那样,俩老人一面庆幸着儿子有惊无险,一面对暮雨感激得无以复加。
然后我俩就被养起来了,啥都不让干。
我娘亲就跟对三岁小孩子似的,从早晨起床开始,被子都不许我俩叠,洗脸时,她给调好水温,湿毛巾拧好了让我俩擦脸。洗手更是娘亲亲自给洗,没受伤的那只手得打两遍香皂,受伤的那只也得用湿毛巾小心的擦干净,弄完了还得涂护手霜。吃饭时,所有的菜都做成适合下勺子的样子,老爹买回来得肉不是剁成馅儿就是切成丁,精排上的脆骨都切得方方正正。饭后必须喝一杯娘亲给沏的什么东西,她说对伤口愈合有好处。那俩人吃完饭就开始研究下一顿吃什么,我和暮雨被安排去看电视,茶几上水果是洗好切好整齐地码在盘子里的。出门买菜前,娘亲还在嘱咐我,“你俩什么都别动,要干嘛都等我们回来,有事儿打你爸手机,还有安然,你看着暮雨点儿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我就是爹妈拉扯大的,他俩这性格和作风我是清清楚楚的。可是暮雨显然有点懵,想起我娘亲给暮雨洗手时他那个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就想笑。
这么样的照顾,暮雨一时接受困难也是正常的。
“习惯就好了,咱爹妈就这样儿。”我拿块苹果给暮雨,“你别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是咱家。”
暮雨捏捏我的脸,没说话。
“你看我这么懒,纯粹就是他们俩惯的。”我歪歪斜斜地靠在暮雨肩膀上,“不过,暮雨,你就由着他们折腾吧,再怎么样我都想让他们对你好点儿”
暮雨在我头发上亲了一下儿,他说,安然,你不欠我的。
我撇撇嘴,你说不欠就不欠啊
暮雨胃口这些天都不太好,吃不下什么东西,可能跟他现在用的那些药片有关系。晚饭前,老爹给我俩一人一碗冰糖山楂,说是开胃的。结果晚饭的时候,我跟暮雨一人吃了一笼屉的牛肉蒸饺,外带着喝了半锅冬瓜汤。
对于洗澡这个问题,娘亲总算是没有坚持让我老爹出马。毕竟都这么大人了,我是他们儿子我都不好意思,更何况暮雨。
经过这些天,其实我的手腕已经能动了,有点儿疼但是问题不大,暮雨的伤也在恢复,起码已经不会疼得他寝食不安。
洗完澡出来,娘亲拿给我俩一人一只超大棉手套。因为怕晚上睡着了压着伤口,我俩睡觉都是把伤手放在被子外面,娘亲说,给手戴上棉套子就不会冷了。
受伤的经过,后来我背着暮雨跟爹娘细致的说过一遍。结果第二天娘亲给暮雨擦手时,擦着擦着就哭起来。暮雨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手忙脚乱地安慰,我闻声赶紧把娘亲拉进书房询问,“怎么啦,您哭什么呀”
娘亲瞪着我,“哭什么我看着暮雨那手我心里难受,那么好的孩子这以后怎么办啊,找对象都是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对象么,还不好说”我半点不心虚地做出保证。
“你这没伤怎么着我都吓蒙了,像暮雨那样的人父母不得心疼死啊”娘亲抹了把眼泪,“你以后得对得起人家知道吗”
“放心啊您放心,他是为了我伤的,我照顾他一辈子也应该。”我本来就是要跟他一辈子的,有没有这事儿,都得一辈子的。所以,这话说得尤为诚恳。
娘亲擦干眼泪,出去跟暮雨解释,阿姨没别的意思,阿姨就是觉得心疼
暮雨也终于明白过来,眼神变得很温暖,他任由娘亲拉着他的手,沉默着点头。
此后我就发现,暮雨成了我爹娘的亲儿子,我被边缘化了。做饭先紧着他爱吃的,电视先紧着他爱看的,水果削好了先给他,那天非说暮雨的毛衣太薄了过不了冬,娘亲拾起多年未动的手艺,开始给暮雨织毛衣,暮雨拦着说不用麻烦了,我也劝她,外面什么样儿的毛衣都有的卖,娘亲说那能一样吗娘亲买的是最好的浅蓝色毛线,拿着软尺把暮雨量了几遍,织得颇为认真。
有次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她,“您给暮雨织毛衣,那我呢”
娘亲都不瞧我,“你又不缺毛衣穿”
“那能一样吗”我装成极度委屈的摸样。
后来娘亲妥协了,“要是暮雨这毛衣织完了还剩下毛线,我就给你织副手套。”
我翻着白眼走开,“您就偏心吧”
娘亲理直气壮地说,“再偏点儿也不为过。”
暮雨没事儿老爱在书房里呆着,我溜达进去时,他正拿着本书翻。我关紧了门,自然地从背后搂住他,他偏偏头在我脸颊上磨蹭两下,算是打招呼。桌子上那个精致的杯子是老爹特别给暮雨买的,我提过暮雨不喜欢用别人杯子喝水的事,于是老爹干脆给他准备了个专用的。广告里老是报这个杯子如何如何神奇,我爹其实就看上它保温效果好这点了。因为暮雨吃的药有些刺激胃,老爹不知从哪找来的偏方说什么普洱加糖能养胃护胃,所以,这两天我吻暮雨时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
我打开盖子喝了一小口,有些苦有些甜,说不上好喝还是难喝的味道。
“这个对你的胃,真的管用吗”我总觉得那方子不大靠谱儿。
“恩,不知道。”暮雨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叔叔说,就算没用,反正也没坏处。”
“我爹妈已经忘了谁是他们亲儿子了。”我假惺惺地抱怨。暮雨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半天,说道“叔叔阿姨还不是受你影响,这个结果根本就是你故意误导。”
“应该的应该的”我腆着脸笑,“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我想让你知道正常的爹娘疼儿子是啥样的
暮雨忽然揽过我的腰,把头扎在我怀里,闷闷地说“其实,我有你就够了,不要这么多。”
“那感觉怎么样” 我问。
“好得有点不真实。”
我一下一下揉着他的头发,我能给的终究太少,他本就值得这个世界温暖相待。
一周过得飞快,暮雨已经不再吃止疼药,我的话,端个水杯,夹个菜都能活动自如。暮雨跟爹妈处得比我还亲,爹妈也愿意我们在家多养些日子,所以两天前我又打电话续了一周的假。我说我还没好利索,别人自然也不能逼我去上班儿。
今天天气阴冷,结果傍晚的时候,居然下起雨来。老爹说这都啥时候了还下雨呢,气候真是不正常。娘亲说下雨好,下雨吃饺子。这个是我们家不成文的规矩,从我记事儿起就一直延续至今。我爹说在这个规矩之前,还有个规矩,那就是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不信,我长这么大他们就没真的动气打过我。
娘亲既然发话包饺子,我爹赶紧着准备,极度殷勤。其实这两天娘亲对我爹有点不乐意了,因为老爹原来的单位建了个职工活动中心什么的,退休的老员工都爱去那里玩玩儿,我爹大小还混了个负责人,听说还有专门儿的办公室,这两天活动中心好像组织活动了,我爹得跟着写个字幅,发个水果什么的,没能及时回家来。要不是活动结束老爹将单位给的多功能电饭煲呈给娘亲抵过,她的脸色恐怕更得难看。
包饺子我也能帮帮忙,只是爹娘舍不得用我,说反正不着急吃,就把我赶回屋里问暮雨是想吃韭菜的芹菜的还是白菜的。
暮雨没注意到我轻手轻脚地靠近,仍是坐在窗户边捧着自己的右手发呆。窗户开了条小缝,有丝丝的凉气伴着雨雾的清苦气息渗进屋子里,暮雨安静得跟桌椅、帘幕、灰色的窗外天空浑然一体,像是融进了一页素描里。
直到我走得很近了他才抬起眼睛,淡定地浅笑,说,“好久没下雨了。”
“恩,”我应了一句,说“咱妈问你饺子吃韭菜的还是芹菜的还是白菜的,你要说都行,那俩人肯定得包三样儿馅儿。”
“韭菜。”暮雨说。
韭菜是我的最爱。
我想笑一个,却最终不能完成这个没什么难度的动作。
我蹲下来轻轻捧起他的右手,胳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这是事后我头一次这么近切观察他的伤,隔着纱布,那个补不上的空荡缺口。
“还是疼吗”我问。
暮雨摇头。
“我一直不想承认,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我说着话,挫败地坐在地上。
暮雨用没受伤的其余四指拈着我的手,说“我也不信,我老是感觉小拇指还在,还能弯曲,还可以用力,还会疼可它明明就没有了不过,也没关系,”暮雨把我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即便只有四个手指,我照样能拉住你的手”
我低头,捂住眼睛,笑了一手心的眼泪。
、一零一
小李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们刚吃完饭。我一点儿都不奇怪她会来电话,哪次我歇班儿超三天,她都得给我打电话催我上班儿,我觉得这次她能在我休息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才来电话已经是极大的忍耐。
这次仍然是催我回单位,不过却不是上班的事。
她说她亲戚有套期房不想要了,问她要不要,90平,每平米比市价低两千块,预交百分之三十,可以贷款。小李觉得位置有点偏,就想问我想不想买。因为那人急用钱,才这么便宜出手,所以,如果我想要的话,明天必须先把钱交了。
小李向来是靠谱儿的,她都说没问题肯定就没什么问题。而且我并不觉得那个地方偏,虽然现在不是多繁华,但看城市发展的方向,那片区域很快就能火起来。
这好事儿可不能放过,我对小李千恩万谢。算算手头的存款,交钱后还有富余,于是心里便决定了下来。要说我挺大不小的了,也该买个房子,给我和暮雨置办一个家了。
我跟爹妈一说,他们都很赞成。只是明天要回市,我娘亲有点舍不得,她说,你俩这都没好利落呢,而且暮雨这毛衣也没织完我俩确实没好利索,不过自己照顾自己已经没问题,至于毛衣,照我娘亲干活的那个细致劲儿,要织好怎么也得过春节了。
暮雨有点失落,他说他现在也没钱帮我分担一些。我说没事,以后每个月贷款你来还,他这才高兴起来。睡觉前那家伙忽然感慨了句,李会计这人真是不错这话其实没什么问题,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暮雨说出来,我就是听着别扭。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俩人眼神怪异、莫名其妙地对峙了一会儿,暮雨忽然用右手食指抬起我的下巴,纱布上苦涩的药味儿漫过我的鼻尖,我一下子僵住,这是他受伤之后,第一次用右手碰我。他闭着眼睛落下深吻,熟悉地气息瞬间盖过药味儿。
有点急切有点凶。半响缠绵后,我晕乎乎的大脑灵光一闪,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大概、可能,他这是吃醋了,也。
我心里暗笑,人家明明看上的是你啊,搞得跟看上我似的。
回去之后一切顺利,交钱,办手续,在小李这个中间人的帮助下,房子的事很快就搞定。等明年小区建好了咱也是有房的人了,这么想着心里就倍儿舒坦倍儿踏实,好像所有的期待和梦想都有了个落脚之处。
之所以房子这么贵人们还是巴巴地去买房,除去那些投机的,也许就是因为人们需要自己的房子,并在那个地方恣意上演属于自己的生活。比如我和暮雨,在我们的房子里,我们每天都会相见,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游戏,聊天,在清晨吻别,在夜晚求欢,过得平实而满足,那是多好的人生
小李自觉居功甚伟,仍是毫无新意地要求我请客。曹姐拉住我,“安然,你明天回来上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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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一脸为难,“姐,我这手腕还没好呢”
“上班儿吧,不安排你在前台,你先跟着我熟悉熟悉新业务,带着脑子就行,用不着手。等过几天公示期完了,正式的委任文件下来,你就不用培训直接上任了。”
这样也好,我笑眯眯地谄媚,“经理就是经理,想得真周到。”
曹姐阴阴一笑,“回头有你当牛做马的时候”
既然明天回来上班儿了,那就得把歇班儿时别人帮忙替的夜班还回去,那就意味着连续好几天晚上我都得在单位值班,那就意味着我好几天看不见暮雨。
暮雨回来就被金老板叫去上班儿了。金老板倒是很客气,说,小韩啊,我这儿真是忙不开,工地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要是觉得能行你就帮我看着点儿,我也知道现在让你上班太难为你了等等,最后还委婉表达了加薪的意思。暮雨现在就是盯着那帮工人干活,告诉人家怎么干,虽然老是跑东跑西地,主要也就是指挥,不用亲自动手,所以他那伤对他工作影响不大,他就答应了。
白天我跟着曹姐学习她那一堆事儿,晚上值班。直到第四天,我总算是熬出头来,早早地打电话通知暮雨我要过去。暮雨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笑得死不正经,说看见你所有的食欲都转化为那啥欲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我仿佛可以看到他嘴角慢慢地弯起个迷人的弧度,眼底涌出无边无际的清澈温柔,他的一句“我等着你”让我心里开出千树万树的花。
总觉得好像在一起很久了,因为默契和理解那么深,又好像没多久,因为心动还是那么明显,沉迷还是那么深重,依然那么心心念念,依然那么热情似火。
我这自顾自地欢乐了还没多久,美事就让中午大行长一个电话给搅了。
领导发话,总行对我支行前三季度的揽存存增存情况表示很满意,给支行发了笔特别奖金,这是全体员工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今儿晚上聚餐,全体人,上班的,歇班儿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去,就去新开业的那个五星级酒店吃二百多一位的自助。
营业室顿时欢乐了,我心里这个恨二百多的自助算个毛啊,比不上某人一个眼神儿下饭。
领导的话不能违背,以后还得在人手底下讨生活呢我只好给暮雨说明情况,咱家晚饭我是吃不上了,单位临时有事儿,得晚点过去。暮雨从来都是通情达理的,就说行,你忙你的,我等着你。
本来是个气氛很好的庆功宴,领导说两句,我们拍拍手,然后自己吃自己的,再说酒店环境真不错,菜色也好,服务也到位,我寻思着哪天也要带着家里俩人一块儿过来。后来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单位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过来给我敬酒,祝贺我即将高升。单位这么多人,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有多少人是假意的我也懒得去分,我知道我这个升职的机会是很多人盼了好久的,我运气好竞聘成功了,自然有部分人不开心。然而我管不了那么多,既然你面带微笑过来敬酒,我就客客气气地喝,以后还是一个单位工作,我也不愿意跟谁真的闹僵了。结果这顿饭吃到十点多,散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喝的有点高。出了饭店,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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