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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长雍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雅寐
这是陷入情爱才会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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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在府里。”滕辉月理所当然道。
除夕初一他们一家都在宫里饮宴,初二又继续待在宫里,回到公主府已经是初三。滕辉月一年到头待在家里时间最长的就只有这个时候。他自然要好好留在府里,对父母尽孝。
不过他与明帝正浓情蜜意,一日不见便甚是想念。明帝体贴他,没有留他在宫里,而是通过密道常常来看他,拥他入眠,解了他的相思之苦。滕辉月从来不知道他可以如此喜欢一个人,并且一日比一日喜欢,好像永无止境一样。
而且明帝答应后天元宵节悄悄带他出去游玩,回到宫里再出来才是真的不便。
齐敏很高兴听到大儿子这么说,但她没有因此被哄住。知子莫若母,滕辉月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分明暗示着一个秘密。
不过有赵敬与王秀娟在场,齐敏不便好好“审问”大儿子。
“阿娘先记着。”齐敏笑看了他一眼。
滕辉月耸耸肩。他说的可是老实话。
齐敏让侍女给滕辉月递参茶驱寒,而后与赵敬王秀娟继续说话。
“嘉柔你刚才说,你的瑜姨终于出来了”齐敏问。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关注齐瑜的消息。
自齐珍得到诰命举办赏菊宴后,齐瑜回汝南王府即被关进齐氏宗室的庙里清修。她的夫婿楚郡侯府的嫡次孙钱宇虽然没有休妻,但迅速纳了两房妾室,并在半年后相继有了好消息。在齐瑜被关期间,她多了两个庶子。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过,可是这次她的父王,汝南王齐澈似乎铁了心,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她这个闹得汝南王府灰头土脸的嫡长女。
齐敏还以为齐瑜那次彻底废了,没想到她还能站得起来。
嘉柔县主王秀娟见齐敏对这个话题有兴趣,于是续道“是阿娘告诉我的。瑜姨向汝南王府与楚郡侯府诚心认错,还发誓会善待两个小妾与她们所出的孩子。
王秀娟的母亲是江华郡主齐芝。齐芝为人爽朗,是齐氏这一辈中最得兄弟妹妹敬爱的长姐,手上的消息一向十分灵通。因为王秀娟嫁给了滕家嫡支二房的嫡长子藤文礼,嫡支二房又是果断地靠向福康长公主齐敏,齐芝与齐敏本就很好的关系越发好了。齐芝时不时会告诉女儿王秀娟一些消息,借她之口提醒齐敏,让王秀娟也结个善缘。有齐敏护着,任何人想欺负王秀娟都要掂量掂量。
齐瑜的夫君钱宇本就是个温柔多情、怜香惜玉的男人。时隔两年,丧子之痛已淡,对齐瑜的愤恨亦所剩无几,见昔日喜爱的表妹一脸憔悴,形瘦立骨,不禁动了恻然之心。最终两家达成协议,又把齐瑜从庙里捞出来,接回楚郡侯府。
末了,王秀娟感叹一句“瑜姨经历这番磨难,性子改了很多,与姨夫处得比以前好。”
齐敏与赵敬对望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赵敬除了对着他那个不按理出牌的夫君会被带歪外,其余时间都是十分聪颖的,擅于洞察人心。他见过齐瑜的次数有限,但感觉都不太好。他家没有那个身份与齐瑜深交,若对方靠过来,他必定要敬而远之。
齐敏心底升起几分阴郁。齐瑜总能令她觉得不甚愉快。
如今的汝南王齐澈当年会把这个嫡长女送进宗室庙里,固然是为了惩戒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住她的命。因为去过齐珍的赏菊宴后,齐瑜仿若得了失心疯一样,开口向齐澈提出要嫁给安国公滕祁山。她认为唯有嫁给滕祁山,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这个想法已经成了她的魔障。齐澈又惊又怒,差点被气得昏过去。之前齐瑜与她的生母钱氏做出那等不知羞耻的行为,还能说齐瑜年幼无知,是钱氏挑唆导致。现今齐瑜这一番说辞,却明明白白道出了她确实觊觎有妇之夫,自甘堕落为妾,还是以一个有妇之夫的身份
如此恬不知耻,不顾伦常,简直丢尽汝南王府的颜面而且这件事若传到宫里,整个王府都要跟着遭殃
所以齐澈才终于狠下心,但同时,也令得到消息恼怒不已的齐敏不好明目张胆伸手灭了齐瑜。
宗室庙里关押的都是犯了重罪的宗室家眷。一旦入内清修,不但对名声有极大的影响,从此还只能过上清苦的生活。这对一名宗室家眷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重的惩罚。
若齐敏再不依不饶,就轮到她受人指谪了。而且,因为齐瑜对滕祁山的心思没有公开,明面上,齐敏与齐瑜是无仇无怨的。齐敏对付齐瑜的手段都是隐在幕后。如此一来,齐敏确实不好再动手。
不过齐瑜既然已经被关进宗室庙里,齐敏也大度地罢手了。她对庙里的“安置”甚为放心。齐敏进庙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没想到不过两年,又让齐瑜折腾出来了。
王秀娟毕竟与齐敏他们隔了一辈,经事不多,对那些以讹传讹的闻言难免偏信了一些。但齐敏和赵敬不然。
他们从中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表姨从庙里回夫家,可有带着什么人”一向不怎么加入母亲们话题的滕辉月突然开口。
王秀娟有些惊讶道“殿下怎么知道听闻瑜姨信了佛,还把在庙里教导她的女尼带回楚郡侯侯府,日日为她讲经。”
滕辉月脑里飞快闪过什么,但一时想不起来,忍不住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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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樾,怎么了有何不妥”齐敏关切地看着大儿子。
滕辉月摇摇头“没什么。”他对齐瑜也不喜欢得紧。
齐敏拍拍他“别担心,阿娘会安排”当年齐瑜的事,正是滕辉月无意中撞破的。以他的聪慧,即使齐敏没有明说,他亦必然猜个jj不离十。齐敏看他年纪渐大,这些内宅的事,便不避他,让他多听多看一些。不强逼他学会圆融,但也不会让他一无所知。
滕辉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搁开手。想来以齐敏的精明,也不会吃亏。齐瑜还不够格让他多费心思。
齐敏见滕辉月不再皱眉,笑着转移话题“安敬成婚,你添妆的礼物可备好了”
安敬县主王承坚与南阳侯嫡子,如今的世子陆展云将在三月初成婚。王承坚是滕辉月的伴读,两人的友谊平淡而深厚。滕辉月早已经决定要出现在婚礼上,准备好一大堆东西刁难陆展云。陆展云看到滕辉月跟老鼠看到猫儿似的,听到滕辉月要在婚礼上对付他,吓白了脸,软磨硬泡央求未婚妻王承坚拦住滕辉月。在他看来,王承坚是同龄人中唯一能拘住滕辉月的人。可是这次滕辉月也向王承坚装可怜。王承坚一直当他是弟弟一样管着,难得滕辉月对他有所求,当下不理陆展云的哀嚎,应了滕辉月任他折腾,只要留一口气就好。
“备好了。”滕辉月想到陆展云被王承坚噎得一口气提不上的脸,笑了,“过几日我派人送过去。”对王承坚这个好友,滕辉月可不会吝啬,添妆的礼单是长长的一条。
“劳殿下费心了。”王秀娟道。王承坚是王秀娟的文子弟弟。弟弟出嫁,她同样很高兴。而且王承坚有元徵雍主这个朋友,于他是极好的一件事。
赵敬含笑看着儿媳妇与滕辉月说话,不禁想起另一件事
宫里的皇子们也陆续到了适婚的年龄。而大房和安国公继夫人齐珍两边,都有意送子女入宫
正月的公主府暖意融融,笑语嫣然。正月的边关重镇沙河,朔风凛凛,冰凉刺骨。
身披厚重大氅的人影推开书房门而入,露出一张平凡寡淡的脸。他是徐家在建康的旁支嫡长子徐止,四皇子齐明炎的堂表兄。
书房里烧着炭火,明亮温暖。徐止舒服地叹了口气,对坐在书案后,正在擦拭佩剑的齐明炎躬身道“四殿下,建康来信,家主同意你的要求,但是”
经历过两年军旅生涯,齐明炎的五官轮廓虽然依然显得稚嫩,但已经显出冷峻严厉。他的身高亦有了显著的改变,才十四岁,已经有十七八岁小伙子的身高,身形也从原本的单薄瘦弱变成如今的结实壮健。
徐止成为齐明炎的伴读后一直待在他身边。齐明炎满十岁后,徐止对他执下属礼,齐明炎面不改色地受了。
多年过去,徐止已经清楚地知道,尽管是最不受宠的皇子,齐明炎的野心一直不小。而且他对自己也够狠,从他敢为了争一个前程而抛却一切皇子的光环,毅然从军这一点可以看出来。
如今整个沙河,谁不知道先锋将军齐炎
这个十四岁的小将敢带着他的兵一往无前地冲锋陷阵,舍生忘死,立下赫赫战功
徐止跟着齐明炎身边,做他的军师幕僚,看着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属于他自己的路。徐止对齐明炎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如今的心甘情愿为下臣。
“但是”齐明炎问。
徐止一咬牙“但是,四殿下及冠时必须迎娶徐家女为正妃”
徐止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齐明炎瞪着他,眼里燃起怒气。徐止毫不怀疑他会在下一瞬挥剑砍他。
“不行。”齐明炎斩钉截铁给出两字。
徐止跟着他这么多年,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
“四殿下建康传出风声,宫里要为皇子们选妃众所周知,大殿下意属的是”徐止点到即止。
大皇子齐明曜喜欢元徵雍主滕辉月,在他们这些皇子伴读中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齐明曜背后有郑太后、郑妃,整个郑家与生母李皇后的娘家整个李家,没有任何一个皇子可以与他抗衡。
齐明曜选妃,正妃的人选,除了元徵雍主不作他人想。
齐明炎抿起唇,凤目一片冰寒,下意识地按住心口。那里挂住一块玉佩,刻着一轮明月,是滕辉月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他从不离身。
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取得足够的成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偏偏他没有足够的时间
“出去。”齐明炎闭着眼,对徐止道。
徐止低声道“阿炎,考虑一下吧”即使加上徐家,他们的实力依然无法撼动齐明曜背后的势力。更何况只有齐明炎一人
那个元徵朝独一份的尊贵人儿,岂是能轻易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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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宫中有宴。明帝作为皇帝,按规矩,合该在这种宴会上出席。可是明帝答应了滕辉月会陪他过元宵节,滕辉月就无条件相信他,热切期待元宵节的到来。
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大皇子齐明曜派人到公主府传话,邀滕辉月元宵节那日与他一起上街游玩。只是滕辉月还没来得及拒绝,第二批为齐明曜传话的人就来了,道是明帝命齐明曜代他主持元宵宴,公主府这里,他是来不了。作为补偿,齐明曜送来一盏非常精致漂亮的虎狮兽宫灯。图案是照着滕辉月在宫中珍兽园养着的宠物,白虎白峩和雪狮子苍凛的孩子青麟造的,滕辉月爱不释手,命人挂在寝室外的长廊上。
元宵节当日,福康长公主府内亦设宴,不过齐敏随着夫君滕祁山一同到安国公府过。期间齐敏派人密切注意滕辉月的动向。可是滕辉月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虽然的确是提前离席,回了公主府,但却是直接回到栖月小筑就寝,而不是像齐敏猜测的那样,与另外的人有约。
进了栖月小筑,滕辉月直奔寝室,果不其然,一道修长优雅的身影已经伫立在门外。
滕辉月忍不住笑逐颜开,叫了一声“舅舅”
如今的栖月小筑已经完全在明帝的控制下,滕辉月可以毫无顾忌地与明帝相处。
即使因为各种原因暂时不能公布两人的关系,但明帝依然在最大限度上给了滕辉月一块小天地。在这里,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明帝接住扑过来的宝贝儿,揽住他的腰,倾身在他唇上亲吻,含住他动人至极的笑容。
滕辉月勾住他的脖子回应,大大的桃花眼里全是恋慕。明帝看着他的眼睛,凤目一暗,怀抱又紧上一分。
在滕辉月觉得快要窒息之时,明帝才缓缓放开他。
滕辉月哼唧了一声,嘴唇红艳艳的泛着水光,脸蛋红扑扑的,靠在明帝身上平复急促的心跳。平时会温柔抚摸他的背给他顺气的明帝这时却没有动。滕辉月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只见明帝的目光落在长廊上挂着的虎狮兽宫灯上,神情莫测。
本来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的滕辉月突然感到一阵奇怪的心虚,好像做错了事被捉住一样。
“呃,是阿曜送来的”滕辉月结结巴巴解释道。
明帝颔首“我知道。”面上没有丝毫异色。
滕辉月却更紧张了,比划道“他邀我上街游玩,可是我和舅舅您约好了,怎么会答应他正想着拒绝呢,他就告诉我不能来了,所以送了这盏宫灯给我道歉”
因为明帝而对情爱开窍,滕辉月多少能感觉到齐明曜对他的用心。齐明曜是真的喜欢他。可是滕辉月已经有明帝了,自然无法接受齐明曜,这两年都不着痕迹地避着他。偏偏他不能说出和明帝的关系,宫里还有一个使尽法子撮合他和齐明曜的郑太后。每次被郑太后摆一道与齐明曜遇上,滕辉月对着这个总是用温和爱恋目光看着他,从小到大爱护他照顾他的表兄,实在无法恶言相向。
在感情上他无以为报,其余方面,也别给齐明曜带来麻烦。如今明帝提起齐明曜,那语气可多了一种微妙,而且明显不是父子情深那种。滕辉月在明帝面前,根本提也不敢提齐明曜一句。
明帝“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事实上他也的确知道。郑太后与他约定,必须等滕辉月及冠才公布两人的婚事,并且在此期间不能阻止其他男人追求滕辉月。明帝答应是答应了,但该有的监视还是有的,借机“阻止”起来,连郑太后都得闭嘴。比如这一次,明帝正是不高兴齐明曜邀约滕辉月一同过元宵节,才临时颁下让他代为主持元宵宴的旨意。这一道旨意意义非凡,在不少人看来是一个立储的信号。即使齐明曜不愿意为此放下与滕辉月增进感情的机会,其他人也逼着他去。饶是郑太后也不会拿此事与明帝说嘴,睁一眼闭一眼。在权势面前,情爱的力量总是显得卑微渺小。
可是高高在上这么多年的明帝,反倒觉得滕辉月在他心里的分量要重一些。这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而是高处不胜寒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个人入了心,无论如何明帝都不会放手。
虎毒不食子。虽然明帝不喜大儿子齐明曜对滕辉月的心思,但毕竟不能把他拖出去宰了。用权势做饵绊着他和其他人的手足,正好。
滕辉月从明帝的表情上看不出端倪,直觉他在不高兴。于是想了想,叫来敛羽让他把宫灯拿走,踮起脚尖在明帝颊上亲了亲,哄道“舅舅,已经拿走了。您不要吃醋,啊”
明帝见宫灯被拿走,脸色稍霁,接着听到滕辉月的话,凤目似笑非笑。
滕辉月眨巴着眼看着他。
最后明帝轻轻哼了一声,掐一下他软嫩的颊“舍得走了吗”
滕辉月拉住他修长有力的手,道“舅舅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太安十八年元宵佳节,建康帝都内外一片锦绣繁华。自明帝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元徵国力日盛,国泰民安。这一年又恰逢远在边关的元徵军队对着突厥部刚得了一场胜利,百姓欢腾,城内外更是一片喜气洋洋。
满城灯火绚灿,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熙熙攘攘。到处是架起的彩棚,挂出各色各样的花灯,悬着的彩纸上写着灯谜,随风飘动,煞是好看。
滕辉月脸上戴着一具精致的童子面具,被戴着书生面具的明帝牵着手,走在大街上。
街上的行人也多带着面具,互相瞧不真切容貌。尽管明帝与滕辉月的举止亲密,举足抬手间风华气度较旁人出众,但也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
滕辉月自出生起开始被保护得密不透风,极少有这种逛街的经验,只觉什么都新奇有趣,一双大大的桃花眼东张西望,目不暇接。路过一处高台,正有人在上面表现杂耍,滕辉月停了脚步,看得目不转睛,惊呼连连。
其实在宫里有专设的皇家戏班,都是元徵顶级的表演者。戏曲、杂耍等技艺,滕辉月随着郑太后她们不知看了多少。但在宫里看和在民间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在宫里看,台上有台上的热闹,台下的贵夫人们却永远是矜持含蓄的。可是在民间看,台上台下一样热闹,大家都无所顾忌,可以随意笑闹,所以滕辉月特别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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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辉月高兴得忘形,连元徵雍主的架子都收起来了,笑着叫着的和小孩子没两样。明帝也纵着他,直接把他抱高,让他坐在他的肩头上。滕辉月倏然腾空,低呼一声,见是明帝抱起他,又安心下来,不过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虽然他的身高才到明帝肩头,但快满十五岁,是个大人了。刚一低头,正好与明帝宠溺温柔的目光对上,滕辉月心里升起暖意,不再顾忌,转头欣赏起高台上的杂耍,和身边密密麻麻的百姓一样,被那惊险精彩的表演引得又惊又笑,用力鼓掌。
看过杂耍后,滕辉月拉着明帝去猜灯谜。两人都是聪明人,学识不凡,对着灯谜一个猜一个准。主持的人惊叹连连地奉上作为彩头的锦缎金银,被懒得拿走的两人摆摆手拒绝了。
听说有人在洛河那边放河灯,滕辉月蠢蠢欲动,水润的桃花眼直直地看向明帝。
明帝顿了顿,道“必须寸步不离跟着我。”
“是,舅舅”滕辉月笑着握紧明帝的手,蹭他的手臂。
明帝揽住他的肩头,把他密密护在怀里。
正顾着尽情玩弄的滕辉月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几步之外,扮成各式商贩百姓悄悄跟着的人。他们是明帝辖下的暗卫。为了保护明帝与元徵雍主的安危,他们早已做好安排。
玩乐归玩乐,明帝绝不会轻忽滕辉月的安危。
洛河边上,身姿曼妙的女子文子三群五队聚在一起,点燃莲花形状的河灯放入河中,一盏一盏的连成一线轻轻飘荡着,明亮好看。
这是一个传统。在元宵节当日,点燃一盏河灯,向它祈愿,然后放入河中。只在元宵节睁开眼睛的河神便能看到人们许下的愿望,并为他们实现。
从前滕辉月不信鬼神,但再活一世后,他有了敬畏之心。
也不管灵不灵,滕辉月要了一盏莲花河灯,在明帝的帮忙下点燃,双手合十,特别认真虔诚默念道“愿舅舅身体强健,永享安荣。”
末了,小心翼翼地亲手把河灯放到河中,托着腮怔怔地看着河灯飘远。
“许了什么愿”明帝把蹲着发呆的人抱入怀里。
滕辉月吸了吸明帝身上好闻的气息,笑道“是个一定会实现的愿。”
“哦”明帝隔着面具,在他的额上亲了亲。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令旁边的女子文子发出轻呼声,明明不好意思看,又忍不住偷偷看,红着脸窃窃私语。
滕辉月戴着面具,但明帝依然有一种想把他彻底藏起来,不让人看到的冲动。
明帝牵着滕辉月往别处去。
洛河的对岸,一个人不经意看到他们的身影,“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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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辉月放完河灯,心满意足地任明帝牵着手离开。
因为对今晚的出行太过期待,滕辉月晚膳用得不多。新鲜兴奋过后,他开始有点饿了。明帝见状,毫不迟疑带着他登上洛河边上的一座酒楼。
这座叫德馨楼的酒楼布置得十分高雅,一桌一椅甚为考究,无论是掌柜小二还是客人,都一派文质彬彬,即使在元宵节这样的节日里,亦无一喧哗起哄,只低声交谈,轻轻碰杯。
明帝一来,便有一个笑盈盈的清秀小二带着他们上二楼的雅座。雅座临河,俯视即可把洛河的夜景收入眼底。
雅座被几道屏风密密围住,外边的人不能看到里面。明帝和滕辉月都摘下了面具,露出真容。
滕辉月趴在护栏上看着河上随波飘荡的河灯,脸上的笑一直收不住。
明帝给他点了一些喜欢的吃食,摆摆手示意小二退下。
清秀的小二把腰深深弯下,若不是人多口杂,他早想跪拜了。德馨楼是明帝在建康的私产之一,也是暗卫营的一个据点。早前有人带着信物前来,叫他们做好迎接的准备,但不可张声。德馨楼的几个主事就有了预感会有大来头的大人到来。这小二被派来招待,然后很不幸地认出了明帝,吓得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还好他训练有素,没有露了形迹,只是退下后把酒楼的戒备级别升了一层。
洛河对岸那一排排华靡精致的建筑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那里是建康最有名的销金窟,各大青楼赌场的所在。
洛河河面宽阔,两岸绿树成荫,借着元宵佳节,几大青楼各自推出楼船画舫,停靠在洛河边上。他们在船上搭起高台,让最出色的花魁歌舞侍姬在高台上献艺。悠扬的乐声从对岸传来,看不真切的楼船画舫仿佛蒙上一层薄纱,如琼楼玉宇。
上一世时滕辉月曾因为偷溜到最有名的青楼瞧瞧而闹得人仰马翻,自然知道对岸的那些楼船画舫是做什么的。不过这一世他没有这样的经历,明帝并不知道他知道。
挂着无辜天真的笑容挨到明帝身边,指着对岸的热闹之处,滕辉月道“舅舅,我们待会儿去那边看看。”
明帝把他抱到膝上,拿起一块点心喂到他嘴边。滕辉月还在等着他回答,连忙张口含住,吃得双颊鼓了起来,桃花眼还紧紧看着明帝,观察着他的反应,模样儿可爱极了。
“阿樾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明帝眼里闪过笑意,慢悠悠道,“谁告诉你的”后一句,语调微微上扬。
滕辉月几乎呛到,努力摆出一副老实娇憨的表情,给明帝一个茫然的眼神。
明帝在他弹指可破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引得滕辉月瞪大眼,抚着脸颊愣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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