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长雍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雅寐
齐敏看得有趣,对黏着兄长的小儿子道“十六,你的小伙伴们找你来了。”
滕辉然看了滕文南和滕禹修一眼,叫道“阿南,阿修,你们来了,一起玩儿”话虽如此说,可是依然挨着滕辉月,不舍得挪动。
“好”
“玩儿玩儿”
他不动,滕文南和滕禹修能动,然后围在滕辉月身边的小萝卜头就变成三个。齐敏看着三个小的热闹成一团,而滕辉月只能看着干瞪眼,偏偏又无可奈何,不禁觉得好笑,任他们去了。
汝南王府来了汝南王妃林凡和他的孙子齐明铮。林凡的儿子齐嵘的妻子周氏再度有孕,不便前来。而齐珍的同胞兄长齐远在生母赵侧妃的丧礼后与齐珍大吵一场,至今依然没有放下芥蒂。齐珍这次送帖子邀请嫂子高氏过来未尝没有与齐远缓和关系的意思,可是齐远似乎并不领情。齐珍想不到亲哥哥如此不给面子,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
令人比较意外的是,齐瑜也来了。之前她毒害妾室腹中孩儿,间接令自己流产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楚郡侯府放出话要休妻。汝南王齐澈无奈,只能把嫡长女齐瑜接回王府休养,让王妃林凡与钱家周旋。
齐澈的原配嫡妻钱氏是楚郡侯府的姑娘。齐澈宠妾灭妻,在钱家人心目中,多少得为钱氏的早逝负上责任。钱家对扶正的林凡没有好气,又是汝南王府理亏在前,态度更加恶劣。林凡即使贵为王妃亦只能生受。
齐瑜过了一开始的惶恐不安、终日以泪洗面的日子后,渐渐平静下来。她对回到楚郡侯府十分抵触,因为心虚尴尬,不知该如何面对夫家。反而待在汝南王府让她很有安全感,碰上齐珍设宴,还颇有心情跟过来。
为此,林凡只余苦笑。
齐珍嫁入安国公府多年,即使曾得过管家之权,也是前有老安国公夫人严氏压着,后有福康长公主齐敏看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后宅,琢磨她那些小心思,少有那份闲情逸致来侍弄花草。但为了办好这次赏菊宴,齐珍可谓不惜重本。
安国公府的花园难得在秋日花团锦簇。数株形态各异的菊花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别有一番情致。
花园里设了两席供歇息用。桌子上放着精美的糕点、果酒,还有一盘红丹丹的螃蟹。这个季节正是蟹黄膏肥的时候。这些螃蟹都是精心挑选的上等品,十分新鲜。
可以看出齐珍确实花了不少心思。撇开内眷之间的复杂的心思不谈,这宴会确实办得赏心悦目。
大人分两边入席。主位被福康长公主齐敏牢牢霸着,次位是齐珍,齐珍亲热地把齐瑜拉到身边坐。齐敏也让滕辉月坐在身边。同桌的还有汝南王妃林凡、滕家嫡支大房的小邵氏,以及嫡支二房的赵敬。其余人则坐到另一席上。席面上的气氛客客气气的,既不热络亦不疏远,倒是暂时能相安无事。
几个小的可不管大人间的事儿,很快聚成一团玩了起来。
相比于哥哥滕辉月与年纪相仿的小文叔滕祁逸两看生厌,滕辉然与两个堂弟滕辉钰、滕永亮的关系倒不错。加上俨然成了他跟班儿的滕文南、滕禹修,虎头虎脑的滕辉然倒成了实实在在的孩子王。他们在草地上踢起蹴鞠,兴奋地小脸红扑扑的,气氛热烈。
齐瑜的目光落在小小年纪已经气势十足的滕辉然身上,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是小十六吧,长得真好,肖似表哥”
齐瑜当初大着胆子设计表哥滕祁山,其中一个原因便是福康长公主齐敏多年无子。后来她嫁给另一个表哥钱宇,因为自觉羞于面对滕祁山,自那时起便断了和公主府的联系,唯独偶尔会与姑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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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通信。滕辉然在她出嫁后出生,齐瑜没有见过他,没想到是这般的聪颖可爱。不期然想到如果当初大家能发发慈悲,让她嫁给滕祁山,也许滕辉然便是她的孩子了。她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田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敏被滕祁山专宠,一对儿子出众可爱,处处高人一等
福康长公主齐敏对这个曾经觊觎她夫君的堂姐没有半分好感。看到齐瑜的第一眼,她的脸色便有些似笑非笑。齐瑜向她楚楚可怜地行礼时,她硬是晾了她半刻才让她起来。以致齐瑜起来时形容更可怜了,瘦削的身躯娇软无力地晃了晃,似乎不堪一击,眼角泛着水光,不说话脸上也充满委屈隐忍之气,仿佛受了严重的虐待一般。
只一眼,齐敏已经看出几年的婚姻生活并没有改变她多少,反而让她变得更加不堪。
齐敏淡淡一哂,心里泛起一丝满意。
贱人矫情过度,离自我毁灭亦不远矣。
如今齐瑜名声尽毁,汝南王府对她的耐性越来越少
虽然过程稍微漫长一点,但齐敏压在心底的那丝憋屈终于消散。若不是为了不令深爱的驸马难做,她堂堂一个长公主何至于用这么迂回的法子
“本宫乏了。阿樾,代娘亲看好十六。”齐敏仿佛没有听到齐敏的话一般,轻轻碰碰额角道。
“阿娘,您还好吗”滕辉月很自然而然地伸手按住她的太阳穴,熟练地揉了揉。
齐敏极舒心地叹了口气。被儿子孝顺什么的,感觉就是好。虽然她知道自家金尊玉贵的大儿子会学这一手是为了谁,她和滕祁山即使是亲生父母也只是顺带的,但依然无法克制心里的甜意。
齐敏的“乏”只是做戏。她会出席这赏菊宴已经很给面子,稍稍坐坐便打算走。可是被滕辉月这么一按,她都不想起来了,享受儿子难得的服侍。
不过齐敏到底是掌家之人,注意在人前立威,又心疼滕辉月不想让他多做那侍候人的事儿,于是拍拍大儿子没有一丝瑕疵的白嫩手背“阿娘回去歇歇就好。”
滕辉月会意,瞥了一眼因被忽视个彻底而气红双眼的齐瑜,笑道“如此,阿娘走好。”
齐敏掐了他的脸颊一把,在他无奈的眼神下,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去。
“阿樾,你娘亲甚是威风。要走了,亦不向夫人道一句”齐瑜低声道。
滕辉月睨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跪着送不成我阿娘是当朝第一长公主,没让尔等跪迎跪送已经是客气了。”
齐瑜顿时被噎得出不了声。
“阿樾,祖母知道你身份尊贵。可是阿瑜到底是你长辈,怎能如此无礼”齐珍开口道。
滕辉月笑了“继祖母,她说本宫阿娘,难道本宫还得敬着她既然知道身份有别,就好好敬着”
二品夫人听着不错,但还能越得过公主雍主吗
齐珍捏了捏手帕,脸色僵硬。她总觉得滕辉月意有所指。
“哥哥”滕辉然踢蹴鞠踢得一脸汗,抬头一看,见哥哥身边的继祖母与陌生的夫人脸色都不好,以为她们要欺负滕辉月,倏时皱起小眉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靠在哥哥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齐珍和齐瑜。
他喜欢哥哥,又经常被大人们耳提面命,长大后要护着身为文子的哥哥,承担起男子汉的责任。滕辉然牢牢记在心里,一见滕辉月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连忙赶去“救驾”。
他一过来,本来被他领着玩儿的不明真相的小萝卜头们也跟着过来。
十只眼睛一同盯着齐珍和齐瑜,立时把她们还欲说的话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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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滕辉然。这个才六岁的小男孩自小生得壮健,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狠劲,犟起来即使撞到头破血流也不回头。也就他的哥哥滕辉月能安抚他一二。
而滕辉月所谓的安抚,却是其他人不愿或者不敢做的直接以暴制暴。弄得滕辉然对他崇拜得要命。
此时滕辉然看着齐珍和齐瑜的眼神,令人心里无端生出一丝惧意。
坐在滕辉月身边的汝南王妃林凡见状,递给滕辉月一块干净的帕子。
本来脸上带了不耐之色的滕辉月微微一顿,接过后轻轻地按了按滕辉然的额头,淡淡道,“十六,擦擦汗。小心着凉。”
他知道公主娘亲把他留下来的用意。如今他年纪渐大,快要论及婚嫁。嫁人之后又是另一番天地。他确实身份高贵,但嫁人后只凭这高贵与夫家过活,显然不是长远之道。正如齐敏身为当朝最尊贵的长公主,嫁入安国公府后同样收敛了不少。即使想仗势欺人,也只能偶尔为之,并且占着理儿,顾忌一些名声。她能与夫君滕祁山多年琴瑟和谐,可不是仅凭一个身份。
而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是极受宠的滕辉月在这一方面确实比不上齐敏。滕辉月只会关心爱护他重视的人,对其他人根本不屑一顾,也不耐烦费时间与她们迂回周旋。若觉得被妨碍了,他会直接动鞭子。自会有人在他身后为他收拾一切麻烦。
当然,至今为止他做得还是颇有分寸,成功让喜欢他的人更喜欢他,讨厌他的人更讨厌他,又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齐敏把他留下来,正是看他选择用何种方式对待齐珍她们。是简单粗暴直截了当,还是委婉从容,留有余地。她不舍得逼他作出改变,便想为他寻一门适合他性情的婚事。
为儿子费尽心思的齐敏并不知道明帝与滕辉月已经私定终身。因为对明帝的盲目崇拜,滕辉月根本不认为自己需要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外人委屈自己。明帝若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
他有身为元徵雍主的骄傲
不过很得父母好感的汝南王妃林凡主动和稀泥,选的突破口还是滕辉然,滕辉月才决定就此打住。但他对敢说他娘亲的齐瑜非常不满,偶尔看过去的眼都带了一丝寒气。
有哥哥的爱心关怀,滕辉然浑身竖起的尖刺慢慢收了回来,期待地看着滕辉月“哥哥,我刚才踢得好不好”
“极好。”滕辉月不吝于赞许。虽然偶尔有些嫌弃滕辉然总缠着他,但在其他人面前,滕辉月护他护得紧。他可以欺负弟弟,不代表他允许其他人也欺负他
滕辉然立刻高兴了,趴在滕辉月腿上乱拱,像只淘气的小狗。
滕辉月摸摸他的后颈,摸到一手湿意,眉头皱了起来“十六,先去换衣服。”
“是,哥哥”滕辉然听话地应声,任贴身时候他的婢女带着他下去。
其余萝卜头根本不用招呼,又呼啦呼啦地跟着滕辉然走了。在场的人都见怪不怪。
齐珍看着滕辉钰和滕永亮的背影,心里升起一阵无可奈何。她的夫君滕海认为她教养坏了三个儿子,导致他们与嫡长兄滕祁山不亲近。次子滕祁岳的儿子们一出生,他就不许她教养他们。他亲自养着嫡次孙滕辉钰,让次子媳妇林氏带庶出的儿子滕永亮和庶出的女儿。
次子的媳妇林氏不是齐珍理想中的儿媳,林氏有身子时,齐珍塞了两个妾给滕祁岳。林氏不贤惠不大度,对此事怀恨在心。偏偏她甚有手段,能拢住滕祁岳的心,产后恢复了身子,后院又是她一人独大。林氏得安国公欣赏,又颇得齐敏认可,有了一些管家权,齐珍打压不了她,便说了滕祁岳几句,反而引得滕祁岳不耐烦。如今滕祁岳一房与齐珍渐行渐远,反而和公主府渐渐亲近起来。
有了前车之鉴,在次子滕祁川的婚事上,齐珍暗中与老安国公夫人严氏达成协议,宁愿娶严家女,也不让安国公与公主府插手。虽然因此拖了滕祁川的婚期,但最终如愿。
而文子小儿子滕祁逸一向听她的话,没什么可担忧的。齐珍不会再让另外两个儿子与她离心离德。
至于那些已经“背叛”她的,她亦不再理会。
滕辉月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除了汝南王妃林凡外,他还真没有一个熟到愿意和他们说话的。
不过有一个人十分有趣,正是嫡支二房的媳妇儿赵敬。因为滕辉月曾为他的儿媳嘉柔县主王秀娟压过新床,所以对他颇有印象。赵敬看着是十分正经端庄的人,偏偏有个令人好笑又好气的夫君,时不时要闹出些笑话,可是赵敬拿他没有一点办法,似乎还有被带坏的迹象。
此时几家的内眷在打着机锋,他一声不吭地坐在同一桌,斯文但速度一点也不慢地吃着蟹黄膏肥的螃蟹,使起蟹八件来熟练无声。
入席不过片刻,他的碗边已经堆起一小堆蟹壳。
滕辉月不禁笑了,道“敬文叔祖,螃蟹性寒,不宜多吃。”
赵敬正用筷子把蟹钳里的肉挑出来吃,没想到滕辉月突然出声,动作立时停住。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子聚到他身上。赵敬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红了。
一直装哑巴不愿掺和进齐珍她们与滕辉月之间的事儿的小邵氏也开口“阿敬胃口真好。”有丝阴阳怪气。
近年来眼看着二房因为攀上福康长公主这颗大树而水涨船高,大房却因为迟迟不表态而沾不到多少好处,原本与赵敬关系和睦的小邵氏,态度也产生微妙的变化。
“螃蟹肥美新鲜,忍不住多吃了。多谢月殿下提醒。”开头的不自在过后,赵敬不慌不忙道。
滕辉月微昂下巴“如此,诸位便好好品尝这蟹吧。莫忘了蟹性寒。本宫尚有事儿,先走一步。”
赵敬站起来,朝他弯身一礼“恭送月殿下。”
赵敬如此闻弦歌知雅意,滕辉月笑意更深,大大的桃花眼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
于是无论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都站起来向他行礼“恭送月殿下。”
滕辉月笑了一声,一甩袍角,领着人转身而去。
几日后,福康长公主齐敏入宫向郑太后请安,说起齐珍办赏菊宴的事儿,提到大儿子滕辉月面对刁难时的反应。
“他便如此走了”郑太后看着爱女。
齐敏笑叹“可不是阿樾根本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郑太后抚掌道“这才是元徵雍主该有的风范”
齐敏道“都是母后和皇兄宠坏了他。”虽然这么说,语气间却没有多少真心的抱怨。
郑太后不以为然“就是你太好性,她们才敢放肆。阿樾是你的儿子,又有哀家与你皇兄撑腰,谁对他不敬,打死便是。”当朝唯一的公主与雍主,若是明帝忌讳也就罢了,可是明帝显然护着妹妹与外甥,哪需要这么多顾忌
“母后”齐敏嗔道。她嫁的是握有实权的公侯之家,可不是能任她搓圆捏扁的有名无实的家族。哪能真的那么轻易打杀继室婆婆和堂姐兼“表妹”
况且一直以来她已经把齐珍压得死死的,齐瑜有如此下场与她的推波助澜不无关系。她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好性。
郑太后摆摆手,满意道“阿樾这样是对的。他有气性是好事,压得住人。你别逼他学你那一套儿。
“儿臣才不会。阿樾喜欢如何就如何。儿臣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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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了他。”齐敏没有太执着让滕辉月懂得圆滑委婉。她的这一身本领是在兴帝与郑太后关系最紧张的时候一点一点逼出来的,中间吃了多少苦头,几经波折才有今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绝不想儿子们重滔覆辙。
滕辉然要继承安国公府,对他的教导确实要严格很多。但滕辉月是文子,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是一致的宠。几代人都或多或少地把自己曾经的遗憾弥补到滕辉月身上,只愿他幸福和乐,一生遂愿。
“你别委屈了自己儿子即可。”郑太后道。
齐敏道“我还不想让皇兄和驸马找我算账。”
郑太后道“阿樾亦快满十三了,你是真的没有打算吗”
齐敏道“我只要稍微一提,阿山立刻板脸。他的意思是留阿樾到二十再出嫁。”至于明帝,齐敏连提也不敢提。
“二十出嫁迟了点儿。但总得先定下来,不能到二十才定。”郑太后道。
齐敏看着郑太后“母后有人选”
郑太后也不瞒她,直截了当“大皇子阿曜如何”
果不其然
这几年齐敏也知道郑太后看好齐明曜和滕辉月这一对儿。只是几次暗示,郑太后都没有明确表态。如今这么清楚地指明,齐敏可不能回避。
皇家规矩大,子嗣压力亦大,滕辉月是文子,即使贵为雍主,嫁给皇子做嫡妃,便没有了不能纳妾这一条,无子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夫君抬新人入门。万一由嫡妃升为皇后,还会陷在后宫斗争之中,处处凶险。
私心里齐敏并不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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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明帝这一家子,上至老,下至少,对滕辉月的好是有目共睹。齐明曜堂堂一个嫡长皇子,德才兼备,又对滕辉月一往情深。若不是碍于身份过高,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儿婿人选。
退一万步说,以明帝对滕辉月的宠爱,她的公主府,滕祁山的安国公府,齐明曜即使日后变心,要辜负滕辉月,也必须三思而后行。明帝不是短寿之相,她和驸马还有滕辉然这个儿子,绝不会坐视这种事儿的发生。
而且在齐敏心中,滕辉月是最好的,自然该有最好的身份与地位来配
登上后位,母仪天下,成为天下人仰望的人,是每一个权贵女子文子的梦想。
元徵,还没有出过一位文子皇后
知女莫若母。郑太后见齐敏陷入沉思,明了她不是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的。
“敏敏,你有没有问过阿樾的意思”郑太后冷不丁问。滕辉月这个小祖宗,若没有他点头她们就擅自决定此事,绝对能闹得拆天。
“阿樾聪明是聪明,但毕竟年纪还小,懵懂得很。”齐敏也很清楚自家大儿子的性格,“我问他,他只说不急。”
郑太后微微垂下眸“他确实是年岁尚小,未懂情爱。”
齐敏心有戚戚然“儿臣正是怕过早决定了,万一阿樾对其他人开了窍,不好处置。”以齐明曜对滕辉月的用情,若订婚了再悔婚,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尤其在齐明曜有很大可能再进一步的前提下,齐敏不想把关系弄僵。毕竟还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滕辉月对齐明曜有除了表兄弟外的异样感情。
“确有此可能。”郑太后意有所指,“阿樾性子未定,等他及冠再决定亦不迟。”
“等阿樾及冠,阿曜已经十九了”甘泉宫肯让齐明曜等这么久
“若阿曜有意凤求凰,自是等得。这事儿,哀家会顺着他的意。”郑太后道。
齐敏颔首。郑妃能在后宫屹立不倒这么多年,靠的可不是她自己的本事,而是郑太后的支持。既然郑太后开口了,估计郑妃及郑家也只有听从的份儿。
“母后,皇兄他”可知道这事儿
齐敏有种感觉,如果明帝没有点头,一切绝不可能会顺顺利利。尽管滕辉月嫁给齐明曜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明帝未必会高兴。
“他知道。”郑太后淡下声音。
“皇兄反对”见郑太后这副神色,齐敏露出不太意外的表情。
郑太后顿了顿,保养得宜的脸上依然挡不住岁月的痕迹。因为面无表情,她的法令纹显得更深些,让她有一瞬间显得苍老又锋利。
“他没有反对。”她慢慢道。
“亦没有赞成吧”齐敏接下一句,摇摇头,“皇兄对阿曜他们要求太高了。”每次涉及滕辉月的事,明帝就开始对他的儿子们各种挑剔。有明帝做后盾,齐敏简直觉得自己吃了定心丸一样。
“是呢”郑太后蹙起眉,沉默不语。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若阿曜能坚持下来,阿樾又动了心,无论是谁,终是会成全他们的。”齐敏安慰郑太后,但没有把话说死。无论她有何种意愿,都会以滕辉月自己的意思为重。而且她有另一层忧虑,以滕辉月的性子,必然是不愿与人共侍一夫的,若嫁人皇室,这一点则无法保证。若滕辉月不愿意,齐敏绝对不会勉强他。是以齐敏说话更为谨慎一些。
郑太后道“但愿如此。我们应该给他选择的机会。”
齐敏笑道“母后这么疼爱阿樾,是他的福气。”
郑太后扯扯唇角,只是沉默不语。
“母后”齐敏奇怪问。
郑太后道“阿樾亦是皇室的福气”这语气含着一丝怪异。
齐敏看出郑太后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话锋一转,说到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儿上。郑太后果然顺着她的话题接下去,没有再提及滕辉月的婚事。
母女俩又聊了一刻钟左右,齐敏见时辰不早了,遂站起来告退。
郑太后没有留她,只嘱咐她好好照顾两个儿子。齐敏一一应了。
看着齐敏雍容华贵的背影离开永安宫,郑太后低声道“出来吧。”
她话音刚落,一名卓然修长的少年从屏风后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说不出的失望。
正是大皇子齐明曜。
“你皇姑姑的话,听到了”郑太后问。
“回皇祖母,阿曜听到了。”齐明曜拱手行礼道。
郑太后看着齐明曜目前所有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道“阿樾必须到及冠才定下婚事,是不是意属你尚且不肯定。若你等不及”
“皇祖母”齐明曜立刻跪下,坚定道“我愿意等”
郑太后望着他殷切的神色。这个素来温文稳重的大孙子,也只有提及滕辉月时,才会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她静默良久,沉沉道“你该知道,很多人对你期望甚高”而不是为了某一个神魂颠倒,用情至深。
“皇祖母,孙儿一直把阿樾当成唯一可以相伴终生的人”齐明曜说得掷地有声他从未想过让滕辉月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会一辈子宠爱痛惜滕辉月
郑太后道“阿樾是文子。”
“我不在意。”齐明曜恳求道,“皇祖母亦是极疼阿樾的。我发誓会待他好,求皇祖母成全”
郑太后看着他写满坚持的眼睛,意味深长道“若你能得阿樾点头答应,哀家便成全你。”
齐明曜大喜,下拜道“谢皇祖母”
郑太后笑着缓缓颔首,眼里带着复杂的感情。只是齐明曜低下了头,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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