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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长雍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雅寐
不过即使心里有这样的疑虑,这些人亦不敢诉之于口。谁也不想得罪如日中天的未来皇后尤其是这个皇后身前身后还有太多人为他保驾护航。
于是,此事便在各方的默认中定了下来。
福康长公主齐敏是齐氏皇室重要的成员,早已经入宫陪在大儿子身边,与他一共接受其他宗室内眷又羡慕又妒忌的目光。
禅位大典当日举行封后大典,还正好是滕辉月的生辰与及冠之日。那些内眷们想得更多是滕辉月与齐敏无人能及的风光。
虽然此举也把滕辉月推到风尖口上,但齐明曜的回护十分及时,理由又冠冕堂皇,令人无话可说。而滕辉月又何曾怕过出风头之事,端的是泰然自若。
齐敏对齐明曜的表现非常满意,私下对滕辉月道“阿曜待你极好,你且记着,回馈一二,别寒了人心。既是夫妻,自当互信互爱,同舟共济。”
滕辉月不欲齐敏为他担心,只道“孩儿省得。”齐明曜对他好,他心知肚明。但是,他依然走不出心里因明帝而起的阴影。如今,他只愿好好辅助齐明曜,护好阿劫。
知子莫若母。虽然滕辉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这段时间齐敏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多了,敏锐地看出一丝不对。
齐明曜和滕辉月之间并不如她之前以为的那么恩爱。
起初她以为滕辉月是恼怒齐明曜令他未婚先孕,可滕辉月对齐明曜没有半分怨怼,倒像个称职的妻子,与夫君相敬如宾。
天下间很多夫妻皆是如此相处。齐敏却知道夫妻间若能相知相许,那幸福愉悦是成倍增加的,一家子的和乐安宁更甚。尤其是齐明曜对滕辉月情根深种,滕辉月只要多踏出一步,两人便能琴瑟和谐。
只是滕辉月的性子高傲,又被骄纵着长大,立下主意了谁的话都不听。以前能令他帖服的也仅是明帝一人。齐敏作为母亲,滕辉月对她足够恭敬,但听话则是未必,含糊敷衍还是很敢的。
此时宫里人多嘴杂,滕辉月是未来皇后,要在人前立威,齐敏也没有坚持要立刻劝服大儿子。她微微一笑,心里另有打算。
禅位大典当日,风清气朗,耀日高升。
建康皇宫一派庄严肃穆,金銮殿内外,百官伏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决禅位于嫡长子明曜,新皇谨记宽严相济,经权互用,以保国家一统,四海繁盛。”
“谨遵父皇教诲”为首的齐明曜,一身明黄龙袍,举起双手恭敬接过诏书,叩首后递与一旁侍立的太监,然后郑重捧起明帝亲授的传国玉玺,缓缓站起来,转过身面向文武百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发妻滕氏辉月,肃雍德茂,钟灵毓秀,天下无双,册为皇后,正位中宫。皇后之尊,与朕同体,共承宗庙,共治天下。钦此”
“遵旨。”滕辉月穿着大红的衮服,恭敬伏跪,庄重平静地接过圣旨,然后是代表六宫之主的凤印。无人能看出他淡然的脸色下到底藏着什么情绪,即使这一道封后圣旨对他极尽赞美之能事,亦充分展示新帝对他的情根深种。
封后仪式结束,齐明曜亲自走下御座,与滕辉月并排跪下,齐齐向明帝磕首“儿臣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万岁”
群臣高喊“太上皇万岁万万岁”
明帝道“平身。此后,国事尽托付汝等”
听到明帝的声音,一年多来刻意不留意他消息的滕辉月重重一震,一直平静的神色瞬间出现裂痕,差点失态地霍然而起。齐明曜的心神有五分在他身上,立刻不着痕迹地按住他。饶是如此,滕辉月亦抬起眼,直勾勾地看着明帝。只一眼,他又重新低下头,掩去眼里的震惊之色。因他与齐明曜站在首位,这一番变故,倒是无人注意到。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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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又嘱咐了什么,滕辉月已经听不到。典礼结束后,齐明曜带着他以及文武百官到太庙告祭,后登上城楼,接受百姓的跪拜。从百姓热烈的欢呼声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新帝的满意与期待,新后华盛的容姿也让他们惊艳慕拜。
滕辉月上一世已经经历过这种阵仗,没有那时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尽管心不在焉,言行举止依然镇静从容。落在百姓眼中,越发觉得他高贵威仪,无法高攀,落在判研他的大臣眼中,倒是一种端庄大气的表现,引得不少人扶须而笑,暗自满意。
齐明曜不似滕辉月这么平静,他看着城楼下的百姓,一股豪气涌上心头,踌躇满志他用力握住滕辉月的手,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有滕辉月相伴,登上这个至尊的位置,是他一生最好的时光
他发誓会守护滕辉月,守护这个国家
一切尘埃落定,齐明曜与滕辉月回宫,正式入主太极宫。
皇后的宫殿是椒房宫,自明帝的元配皇后过世后一直空置,如今还在修葺。齐明曜大笔一挥,让皇后滕辉月先在太极宫安置。帝后二人与皇子阿劫同住在一起。
新的太极宫在旧的太极宫基础上修葺完毕,所有事物都依着新帝的喜好改变了一番,已经焕然一新。
滕辉月在大典前已经对自己默念多遍,叫自己不要再介怀。没想到真的再次走进太极宫,他真的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整副心神都在想着一件事。
齐明曜带着滕辉月进到甘露殿时,桌上已经摆好佳肴,精致的酒壶在火光下发出滢美的光,气氛极好。他的贴身太监,已经升为内侍总管太监的陶福低声告知,这是郑太后贺新帝与新后特意设下的。
齐明曜心里高兴,温柔地对滕辉月道“阿樾,我们一道用膳,别辜负皇祖母一番好意”
滕辉月看着他,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奇特。
“阿樾”齐明曜询问地看向他。
滕辉月开口,满脸恍惚,声音都是虚浮的“阿曜,那个,不是舅舅舅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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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曾经在他的身心上留下浓重的痕迹。即使很长时间不见,滕辉月只闻其声,依然能分辨出他与旁人的不同,再加上抬头看的那一眼,他已经能肯定,那个站在金銮殿上禅位的男人,不是真正的明帝
滕辉月用尽力气才压抑住心里的惊骇。若不是相信齐明曜不是那等会为了权势弑亲之人,恐怕当时他已经闹将起来。
能忍到这时,已经是极限。
滕辉月脑里一片混乱,他要齐明曜给他一个答案
这件事,齐明曜不可能毫不知情
齐明曜脸上的温柔之色僵住,见滕辉月惶惑地紧紧盯着他,凤目里慢慢现出一丝苦意,初登基为皇,尽握天下的兴奋喜悦瞬间被冲淡不少。
今日滕辉月会见到“明帝”,其实是在他们这些知情人的意料之中。不是没有人劝过齐明曜别节外生枝,把封后大典安排在禅位大典之后。但明帝不发话,而齐明曜,不同意。
齐明曜执意让滕辉月见“明帝”一面。
这一个决定,令接受最后一次施针的明帝唇角含笑,在齐明曜耳边轻轻道“若你想阿樾变成你的,唯有让朕彻底驾崩”
齐明曜极为震动。
明帝在最后一次施针后陷入昏迷,没有再醒过来。苏先生已经尽力,可是毒入肺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或者明帝会在某一刻醒来,又或者会突然停止呼吸,真正的驾崩。
无论是帝位还是滕辉月,明帝身死对齐明曜都是利大于弊。若他有这个狠心,就该当断则断。
可是,齐明曜始终是齐明曜。他下不了手
明帝是一位英明伟大的帝皇,更是他一直尊敬崇拜的父亲。他做不到为了一己之利而弑君弑父
明帝给了他三日时间。他没有动手,昏迷的明帝便失了踪,一同失踪的还有内侍太监苏顺,以及宫里几个毫不起眼的宫女太监。
齐明曜听之任之。在禅位大典与封后大典上,依然按原来的计划,用上明帝事先准备的替身。
他在赌滕辉月能不能看出来。若滕辉月真的分辨出假的明帝,那么,该是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此刻,滕辉月明明白白问了,齐明曜觉得心痛,又觉得如释重负。
“我不知道。”齐明曜平静道。
滕辉月一愣,喃喃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父皇身中蛊毒”齐明曜开口,把所有的事娓娓道来。
说明帝身中蛊毒,药石罔效,是江湖圣手苏先生用以毒攻毒之法,勉强保住一线生机。说明帝为了滕辉月与孩子,编造出一个宠冠六宫的珍妃,不让滕辉月为他陪葬。说明帝为保朝堂安稳,令齐明曜为继承人,把滕辉月交给他照顾
滕辉月听得血气翻腾,脸色乍红乍白,五指捏住心口,手指根根泛白,身体摇摇欲坠
他的唇张了好几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齐明曜看到他一脸茫然无助,眼里的惊恐彷如实质,心里大痛,连忙道“阿樾,父皇的性命必是无虞的,你不要担忧”
“无虞”滕辉月扯着唇角,想扯出一抹冷笑,但唇控制不住轻轻颤抖,声音沙哑,“他算无遗策,躲个无影无踪,是生是死无人能知。不就是防着我知道真相,跟着他下去继续纠缠他吗他欺我到这般田地,还以为我会为了他要生要死他想到美”大滴大滴眼泪从桃花眼里脱眶而出。
“阿樾”齐明曜忍不住伸手拥住他。
滕辉月木然地任他拥着,流着泪对他笑道“他那么希望我嫁给你,让我们的孩子认你为父,何其用心良苦我怎么能辜负他一番心意阿曜,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何不遂了他的愿就是他已经、已经想来也会高兴,对不对”
“阿樾何必言不由衷”齐明曜痛惜他,叹息,“父皇只愿你好”
命牵一线,做到的想到的,几乎全是为了滕辉月。即使明知他占据了心爱之人的身心,齐明曜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换作是他,他又可以为滕辉月做到什么地步
滕辉月红着眼睛,咬牙切齿“他愿我好,我就好了吗”苦苦压抑了近一年,努力平复心里对明帝的怨恨,强逼自己淡漠死心。谁料,这一切都是错的。舅舅没有真的辜负他,而是为了他,瞒下一切,安排一切
可是他不感激一点也不
他恨他恨他的欺瞒他恨自己居然一无所觉,没有在明帝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他更恨明帝想的都是对的那时若知道明帝会有个好歹,无论如何他都会陪着。上穷碧落下黄泉他爱明帝爱到深入骨髓,即使肚里多了一个孩子,又能阻得了什么
但明帝抛弃了他,怀里的孩子成了他活着唯一的寄托。他强逼自己从与明帝的情爱中抽身,却看到了自己的自私自利,已经置其他爱他惜他的人不顾了。但这些人始终如一地疼爱他保护他
活在世间的人,谁人心里没有苦痛难的是有苦痛,依然坚硬强韧地活着。
滕辉月有了阿劫,再也不是那个始终不愿长大,只一味索要宠爱纵容的孩子
明帝几乎一手养大滕辉月,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有了牵挂与醒悟的滕辉月,即使知道明帝或许已经撒手人寰,还能再毫无顾忌地追随他而去吗
而且,明帝是生是死,依然是一个未知之数。
未知,就是依然有希望。
滕辉月死尚且不怕,还会怕等吗
狠狠发泄了一通,滕辉月红红的桃花眼里,慢慢流露出一点明亮,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人偶,突然注入了生气与活力,变得灵动鲜活,令人想起那个高傲跋扈,意气风发的少年雍主
齐明曜与他一起长大,看着他的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的心里充满苦意,酸涩难当。他痴恋滕辉月多年,尝过求而不得的苦,好不容易成婚,想给彼此一个开始,又得而复失。滕辉月心里永远恋念的,都是他的亲生父亲,明帝陛下
他曾经有过机会隐瞒一切,却依然不死心地选择赌一把。赌他在滕辉月心里是不是没有一点位置。可惜,输了个彻底。
尽管曾想过只要滕辉月幸福快乐,他可以放手,但真的临到这一刻,胸臆全是痛苦不甘
齐明曜缓缓坐下,对着一桌美酒佳肴,面无表情地拿起酒壶,倒下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阿曜”滕辉月回过神,只见齐明曜满身失意黯然,默然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不禁伸手按在酒壶上。
今日是齐明曜登基的好日子,本该是他最荣耀的时刻,却因为他一个问题,变成这副模样。
滕辉月知道自己重重伤了他,愧对他。
事已至此,他也嫁给了他,本该安分守己,与他守望相助,相敬如宾共度一生。可是明帝没有负他,生死未明,滕辉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会等明帝。即使要等上一辈子,他都等。其余的,他会用心辅助齐明曜,与他守住这个天下。
但他同样明白,这不是齐明曜真正想要的。齐明曜想与他两情相悦,相濡以沫。可是滕辉月下了这个决定,等于彻底断绝了齐明曜的想念。
酒意涌上来,齐明曜凤目迷蒙。他轻轻抚上滕辉月的脸,低声道“阿樾不要难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成全你,我都成全你”
滕辉月心里一涩,没有躲开“是我对不起你。”
“你笑了就好”齐明曜试图勾起唇角,没有成功,呓语一般道,“你笑了就好陪我喝一杯,嗯我们还不曾,好好共饮一回”
滕辉月二话不说,拿过酒壶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好”齐明曜道,又为他与自己的酒杯满上。
滕辉月举起酒杯“阿曜,谢谢你对我的情。阿樾无以为报,但铭记于心”
齐明曜不知该说什么,愣愣地看着他绝美的脸,与他碰杯,又是一饮而尽。
“好好在一起我会为你寻他挖地三尺,我会为你寻他你该是笑着的,被人捧在手心宠着的,谁欺负你,我不放过他”齐明曜语无伦次。
滕辉月听懂了,眼里闪过一抹泪光,他又喝了一杯,白皙的脸浮起红晕“对,不放过他”
再见明帝时,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无论明帝是对是错,让他不高兴了,他必定要大闹一场
而且这一次,他不要再把明帝放在首位了,把他排到阿劫爹娘皇祖母他们之后,让他们高兴了,才轮到他
滕辉月的身子升起一股难耐的燥热。他吃吃笑,仿佛看到明帝俊美威严的脸板了起来,捧醋狂吃。
这么想着,朦胧的视线里,明帝已经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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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啊”滕辉月叫。时隔多时再唤起这一声,才知道对他的感情不曾褪去。伤心难过淡了,爱恋更加鲜明清晰。
“阿樾”明帝的声音含糊不稳,仿佛从极远的远方飘来。
滕辉月怕他又要离开,跌跌撞撞地扑入他怀里“不准、不准再离开我留下来陪我、陪我”
他觉得身子难受极了,无意识地蹭着明帝,细细呻吟。
明帝搂紧了他,浓重地喘息。
两人靠成一团,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一个站不稳,双双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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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位大典结束,新帝登位,君臣名分定下,进宫观礼的宗室内眷与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陆续拜见新后。
滕辉月带着阿劫盛装出行,并没有立刻接见这些夫人,而是先前往永安宫向晋升为郑太皇太后的郑太后请安。
本来需要请安的还有晋升为郑太妃的郑妃。但凭着新帝齐明曜养母的身份依然无法晋为太后的郑妃对这个结果无法接受。接到圣旨后她直接称病了,原以为会有一大波人过来哄她劝她,不想谁也没有把她当一回事儿。禅位大典封后大典,自有郑太后作为长辈主持,郑妃的缺席根本没有激起半分涟漪。郑妃惊怒交加,假病顿时憋成了真病,倒在床上哼哼哈哈起不来。
按常理,滕辉月作为儿媳本该侍疾,可是新皇登基,后宫诸事皆要皇后处理,哪里腾得出手理会没事找事的郑太妃就算他肯放段做戏,郑太皇太后与齐明曜还担心他和阿劫被过了病气。
于是郑太皇太后手一挥,破例让最与郑太妃亲厚的娘家侄女,已嫁给一个六品属官为继室的郑灵燕入宫,侍奉郑太妃。面对破相又明明怨怼不甘却假装平静的郑灵燕,郑太妃头疼又心疼,又不能赶人。不然滕辉月借题发挥,一个“伺候不力”的罪名扣在郑灵燕头上,本来对她已经够不满的娘家恐怕连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郑太妃一消停,后宫里便无人能令滕辉月不顺心。
但此刻的滕辉月,坐在垂了纱帘的凤辇上,双眉紧锁,脸色苍白,纤长无暇的手指轻轻揉着额角。
阿劫窝在他怀里,许是察觉到生父的情绪不稳,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地盯着滕辉月,乖乖玩着手指头不做声。
滕辉月一手虚虚地揽住阿劫,正在出神。
他对昨晚的记忆十分模糊。只记得齐明曜把明帝背弃他,禅位的真相告诉他,他又惊又怒,闹了一场,接着就是不停的喝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却记不清
一早起来,齐明曜已经不见踪影。滕辉月身上的衣服全换过一次,一身干净清爽,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时间,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昨晚的一切是不是做梦。
但滕辉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多了一丝奇怪的窒闷。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找齐明曜问清楚,但看他醒来时的那一身,齐明曜的态度
滕辉月心口发闷,突然不敢深想下去。
凤辇很快到了永安宫。
滕辉月抱着阿劫下了凤辇,在众星拱月中走进正殿,脸色如常,再不见一丝郁色。
永安宫中,郑太皇太后、福康大长公主齐敏、汝南王妃林凡皆在,言笑晏晏。
看到滕辉月,郑太皇太后与齐敏眼里都闪过一道光,上下打量了滕辉月一番,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滕辉月心里微微一咯噔,顿住步子,狐疑地看着她们。
齐敏笑道“皇后,你愣着干什么”
郑太皇太后扑哧一声轻笑。
滕辉月被笑得一头雾水,抱着阿劫向郑太皇太后请安,又对齐敏略略一礼,而后接受了汝南王妃林凡的见礼,才坐到皇祖母与阿娘中间,故作委屈不解道“皇祖母与阿娘笑话阿樾”
齐敏从他怀里抱过阿劫,道“都是成皇后的人,可不能再作如此小儿女姿态。”
阿劫平时被她抱得多了,渐渐认到人,咿呀了一声,仿佛在问好。齐敏顿时爱极了他,轻轻捏着他肉肉的小拳头,哄他玩儿。
“成了皇后,就不是皇祖母的孙儿,阿娘您的儿子吗还是你光疼阿劫,不疼我了”滕辉月压下疑惑,哼了一声。
齐敏失笑,对郑太皇太后道“看看,还有理还吃阿劫的醋亏得母后您在宫里护着他纵着他。”
郑太皇太后道“皇后心思纯正,皇帝爱他得很,哀家也觉得他这样最好。”目光落在滕辉月身上,带着慈爱与深意“他们两口子和和美美才是正理。”
齐敏赞同道“母后心慈,皇后知道的。皇后,你说呢”
滕辉月点头道“皇祖母、娘放心,儿臣与皇上定会好好的。”
郑太皇太后的表情越发慈和了“皇后聪明,不要怪哀家多事。”
“怎么会呢儿臣知皇祖母最疼儿臣,比疼皇上还疼。”滕辉月勾起唇道,心里千回百转。
听到这一句,郑太皇太后与齐敏都笑了。
这似是而非隐含机锋的话就此打住。郑太皇太后等人都知道众多命妇正等着拜见滕辉月这位新后,便不再留他,放他离去。
因为椒房宫尚未修葺完成,滕辉月在文英殿接见众命妇。
为首的是挺着大肚子的延顺郡王妃楼氏和延宁郡王妃滕文奇。一些熟悉的面孔,如汝南王世子妃周氏、南阳侯世子夫人王承坚、嘉柔县主王秀娟、楚郡侯次子钱宇的妻子齐瑜等人都赫然在列。
安国公继夫人齐珍从阿劫生下来后开始断断续续地生病,缺席了所有的宫廷宴会。她的第三子滕祁逸已经十八岁,至今仍没有许人,留在府里侍疾,倒赚下一些孝顺的名声。
此外,滕辉月看到齐瑜有些惊讶。他对齐瑜这个表姨还有一些印象不是什么好印象。不过差点被休弃后,这些年齐瑜仿佛大彻大悟,开始深居简出,连内院的事务都交给了育有子女的二夫人打理。钱宇在女色上有些为人诟病,但确实颇有才干,如今已经是禁卫军的副统领,下辖一千余人,领着一等轻骑的爵位,不容人小觑。但尽管如此,齐瑜作为钱宇的正妻确实极小出现在人前,更不要说入宫走动。
滕辉月轻轻拍着阿劫的背,眼神微深。
他成为皇后之后,不再刻意掩饰早在上一世已然养成的气度威仪。大大的桃花眼轻轻一动,便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气势。
延顺郡王妃楼氏和延宁郡王妃滕文奇率先下拜行礼。
刚直起身,一个太监满脸慌张,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朝滕辉月大喊道“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不好了太上皇的车驾滚下山崖,延顺郡王领着人入宫,道皇上弑君弑父,矫诏篡位”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
一个身影突然从内眷中飞快蹿出,手中的短匕首寒光闪烁,猛地刺向被消息震住来不及反应的滕辉月
100
“啊”
“皇后”
“阿樾”
看到滕辉月那边发生险情的,皆失声叫了起来
滕辉月抱着阿劫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刺过来的匕首。
行刺的人脸上咧出快意的狞笑,但下一刻,眼前一花,腹部剧痛,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在殿内的柱子上滑下来,跌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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