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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虎毒食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洛无奇
足足傻笑了十分钟之久,严耀钦才从突然而至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心怀忐忑地探究道“你还真有胆子,就不怕给了机会之后一旦爱上我,会被人当做罔顾人伦的怪物”
卓扬高挑起眉梢,斜斜白过一眼,带着笑意揶揄道“好了老严,不要搞什么贼喊追贼那一套。若说罔顾人伦,可是你先勾搭我的。就算要下地狱,总有你垫在下头呢,怕什么况且我也未必就会看上你这个老家伙。”
“明明是你先勾搭我的”严耀钦认真反驳着,竟像是小孩子斗嘴一般,“第一次见面,在卓云病床边,无论她说出怎样恶毒怨恨的话,你总是微笑着,笑得云淡风轻。那是笑给我看的吧你看,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卓扬一愣“是啊,回头想想,我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喜欢我。我所做的全部努力,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他脸上浮起一丝忧伤,却有很快释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看,我的出生并非出自你的意愿,你也并不知情。我的出生我自己无法决定,更不能选择。所以我们算是在都没有答应的情形下,被硬生生安排成了父子。从前你对我完全没有一点父子情分,我对你呢,或许也并不单纯。如此说来,什么天理不容,什么世俗人伦,简直就是狗屁”
“哈”严耀钦击掌叫好,“阿扬,就为了这个狗屁,我也要和你干一杯”
卓扬无奈地笑道“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干一杯,而是好好休息”
“都听你的”严耀钦爽快大笑。
帮着卓扬重新摆平了枕头,揶好被角,等儿子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之后,严耀钦关掉了床头的灯光,依依不舍地向门口走去。走出两步,又站住了,回过身来到床边,俯身在卓扬额头印下了一枚轻吻,不过瘾,又啄了一下冰凉的鼻尖,仍然意犹未尽,最后不易察觉地悄悄点在了卓扬唇角,这才心满意足着,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卓扬没有说话,没有躲闪,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在黑暗里享受着这些温存爱意,享受着炙热鼻息拂过脸颊带来的酥麻感觉,享受着柔软双唇亲吻肌肤产生的甜蜜滋味笑靥如花,无声绽放。
有一股莫名的暖流,从蒸腾而起,一点点填满他年轻的躯体。从心头到指间到发梢,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躁动起来。他把手轻轻探进睡衣内侧,试图压抑住勃然而起的某一部分,谁知碰触之下,带来的是一阵胀痛
卓扬咬着牙暗骂“严耀钦,你是故意的吧,不知道青春期少年招惹不得吗”
、温馨时刻
夜色渐重,月亮悄悄隐没在了云层之后。不断膨胀的欲念炙烤着身心,令人浮躁难耐,辗转难眠。卓扬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铁板上煎烤的肉饼,由内而外散发着滚烫的热气,翻来覆去,肌肤的每一下摩擦几乎都要发出油脂沸腾的嘶嘶声。
抱怨严耀钦的无故招惹,不过都是逞强嘴硬而已,他很清楚,严予思的身体本就只会对男人产生反应,再加上自己内心开始一点点接受了老严,这不吝于火把丢在干柴上,怎么能不熊熊而起
想到某个早晚会到来的旖旎情境,卓扬晶亮的眼珠霍然瞪起,紧紧盯着昏暗的天花板,面红耳赤、浑身燥热。
为了尽快从这种尴尬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他只好深呼吸,将满脑子紧实的胸膛、坚硬的腹肌、有力的肩臂,以及那股引人遐思的烟草味道大力挥散,强迫自己的思维脱离开那个充满征服气息的男人。
从对旧居的回忆开始,他不自觉想到了去世的妈妈卓云一辈子都陷落在严耀钦的光环之下,求爱不得,进而因爱生恨,伤害对方的同时,自己也无奈承受着罪孽的恶果又想到康玉柔,那个女人拼命追随着严耀钦的脚步,却终究无法与其站在同样的高度,只能靠自我牺牲来换取一点点怜爱与疼惜,最后以死亡为代价,也只换来了两个孩子的平安长大还有康玉珠,为了仇恨和不忿,处心积虑想要占据严家女主人的位置,没想到正是这不断高涨的占有欲,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些女人都是可怜的,爱上一个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男人,明知道对方强大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却偏偏自不量力,想要去控制和征服,结果没有得到男人的心,却失去爱与被爱的机会,甚至失去了生命。
而那个看似高高在上,执掌所有人命运的男人,又何尝不是个可怜的人呢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们,有多少人的爱是建立在奢望与贪婪之上有多少人可以抛开他严老板,严先生,严当家的躯壳,看到底下那个叫严耀钦的普通男人
“唉”卓扬在黑暗里幽幽叹了口气。直到天将破晓,他才带着对严耀钦的同情和可怜,迷迷糊糊沉入了梦境。
于是第二天早上,当严耀钦满心雀跃走进卓扬房间准备唤他起床时,正看到儿子抱紧被子蜷在床角,睡得眉头皱起,眼眶下泛着两片青灰。
这幅疲劳过度的惨样把严耀钦吓了一跳,以为是昨夜烧退之后又生出了别的病症,当即紧张起来,跑上前一叠声叫着儿子的名字,还双手扶住对方肩膀轻微晃动着,试图将人叫醒。
“唔老严”卓扬睡得正熟,忽然被人摇晃着吵醒,气不打一处来,从头到脚都透着不爽。他撑起黏糊糊的眼皮瞪着爸爸,嘴巴嘟起,眉头拧得更紧,十足受气包模样。
严耀钦对儿子这种介乎撒娇与赌气之间的神情最没有抵抗力,霎时间就连担忧都忘记了,对着潮湿温润的嘴唇贴上去就想要啄一口。这下卓扬彻底清醒了,一骨碌翻身躲过,紧抿嘴巴,抬起脚就踹了过去。可凭他的速度又怎么敌得过严耀钦,那只脚还没等碰到对方的身体,就被一把擒住了脚腕,只轻轻一收,整个人都被拖到了宽阔的怀抱之中。
想起昨夜饱受煎熬的一幕,卓扬双颊绯红气恼地抗议“你怎么又来”
就在这个时候,“笃笃”敲门声传来,不等严耀钦做出反应,卓扬率先高声应道“进来”
严耀钦措手不及,赶紧松开对儿子的钳制,眨眼间就恢复成了衣冠楚楚、光明正大的慈父做派。卓扬被他这瞬间变身般的行为逗得哈哈大笑,缩在被子里一抖一抖,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一大把年纪被儿子捉弄,严耀钦十分气不过,但碍于在手下面前不得不要保持着老板的风采,只好背对着门的方向,似笑非笑地瞄着卓扬,那神情好像某种野兽在打量着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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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猎物。
房门打开一条缝,阿义的脑袋小心翼翼闪了进来“严先生,您的电话,赞助理从里岛打来的。”
“知道了。”严耀钦一脸严肃地抬了抬手,示意对方先离开,自己随后就到。
等阿义的脚步声走远,他又从疼爱小儿子的父亲恢复成了充满压迫感的追求者老严,俯身重重哼了一声,将卓扬连人带被子整个翻了过来,抬起巴掌对着屁股就要打。卓扬手脚并用地扒着床沿想逃,无奈被严耀钦轻轻一抓脖颈就扣住了,动也动不了。
眼看着实力悬殊,自己无论如何逃不出被教训的厄运,卓扬只好示弱求饶“老严老严,我错了,下次再不捉弄你了,就让着我一回吧。”
听了这话,严耀钦微眯起眼睛,大手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覆在那个弹性十足的部位,无限温柔地捏了一把,然后在绝佳手感带来的喜悦之中,气定神闲下楼接电话去了。
好半天,蜗牛卓扬从被子做成的壳里小心探出脑袋,四处看看,确认危险已经过去,自己咬着下嘴唇玩了一会,又偷着傻兮兮笑了起来。
在卓扬吃早餐的片刻功夫里,严耀钦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只不过在澳洲停留了短短三天,里岛等待他做出决断的事项就已经堆积如山了,手下们无奈,只好冒着打扰老板出行雅兴的风险,通过越洋电话来请求示下。
卓扬坐在餐桌前捧着杯牛奶慢悠悠抿着,看看客厅里严耀钦从大清早就开始不断忙碌的身影,不免又生出几分感慨。人世间的法则就是如此,妄图得到多少,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去交换。一时又想到了大哥,或许等到严予行成长起来,真正独当一面的那刻,严耀钦才能够真正轻松一些吧。可大哥也只有二十岁上下,普通人在这个年纪,都忙着贪玩胡闹谈恋爱,他却要肩扛着整个家族的命运、成百上千人的生计,与那些无论年纪或阅历都比他多上一倍甚至几倍的人来斗智斗勇。归根结底,生为严家的子孙是一桩看似风光,实则悲惨无比的事。
严耀钦的电话会议终于告一段落,一走回餐桌旁,就见到儿子在咬着牛奶杯发呆。他无奈将早已冷掉的牛奶抽出来,又在吐司上涂抹好黄油,递到儿子手上,嘴里数落着“好了傻小子,别悲天悯人了,先照顾好自己再说。真拿你没办法,聪明起来像只小狐狸,蠢起来又像只小猪猡”
卓扬乖乖咬着面包,对爸爸建议道“既然里岛那头走不开,不如你先回去。这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了,我留下来处理就好。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留下些人手帮忙。”
严耀钦断然拒绝“不好。我这趟来就是为了接你的,哪有人没接到自己先回去的道理。”
卓扬还在试图将人说服“何必追求这些呢,我起码要等到罗根先生的葬礼结束才能离开。再说,我还想试着劝劝罗根太太,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去里岛生活。毕竟她是土生土长的里岛人嘛,那边应该还有些亲戚朋友在,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里要好得多。”
“不要浪费唇舌了,她是不会回去的。这个话题昨天我已经与她谈过,她说这个城市里有她和丈夫十几年的回忆。我知道你会说,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可并非人人都能像你这样豁达,有些人拥有的可能仅仅只是回忆而已。”见儿子低着头沉默不语,他又柔声补充道,“另外杰森的葬礼,我是一定要陪着你一起出席的。毕竟那样的场合,有个人在身边,心情也会舒畅一些。”
“好了严先生,你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卓扬苦笑,见周围没有旁人,小声自嘲道,“我连自己的葬礼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挺不过去的”
严耀钦轻轻叹气“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留在你身边。我希望从今以后,再不让你独自面对任何伤心和难过的事还有除非我陪着,不然你也不许一个人坐飞机。”
看来这一次始料未及的空难,是真的把老严吓怕了。卓扬挑衅般抿嘴一笑“除非你陪着你到底是超人呢,还是钢铁侠难道还能拯救失事的飞机吗”
谁知严耀钦的脸色一下变得认真起来,低沉着声音解释道“如果真的遇到灾难,自然谁也跑不了。但是起码,当死亡来临的一刻也是和阿扬在一起的。那种失去你的滋味,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次,宁可死也不愿意。”
“怎么又充起情圣来了在演琼瑶剧吗”卓扬假意埋怨着,心里却是动容了,顿了顿,才恢复常态玩笑道,“救命啊,什么死在一起,我可不要老严,你年纪比我大了那么多,到时候可别拖着我啊”
严耀钦扁着嘴难过地摇了摇头,却忍不住眼角流露出笑意“现在后悔晚了老严已经黏在你身上了,分也分不开,甩也甩不掉,赶也赶不走,你恐怕要消受上个几十年了”
、两个爸爸
听说卓扬要回去里岛,交往一年多的朋友们都十分舍不得。大家相约吃了一餐中国菜,当作是为他践行。白人小子本尼喝了好多酒,面孔红得像顶了两颗熟透的大桃子,抱住卓扬肩膀没完没了唠叨着,说等到假期的时候一定到里岛去看望他,还嘱咐卓扬帮自己找个有本事的武术大师,好好求教一下中国功夫。
聚会结束之后,外面下着迷蒙小雨,卓扬挥手送别朋友们,独自撑伞沿着小街步行。行人来来往往,面孔身形都隐藏在花花绿绿的伞下,那些伞的颜色被雨水冲刷得鲜艳娇嫩,仿佛青砖路面上开出的一朵朵圆形小花。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时隐时现,远远尾随着卓扬,脚步声淹没在雨丝间,淅淅沥沥。
走着走着,卓扬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踉跄了一下,随即蹲去。男人猛地跑出两步,又生生刹住了,他不确定那天开车冲出去时儿子有没有看到他的脸,不敢贸然现身。
按说当时四周昏暗,车灯雪亮,迎着光望过来,应该是看不清任何东西的,更何况事出突然,只有匆匆的一闪而过。可要面对的毕竟是亲生儿子,有哪一个做父亲的愿意被孩子看到自己凶残又冷血的一面
迟疑片刻,男人将线帽向下拉了拉,仔细遮盖好包裹在头上的纱布,这才躲在大伞底下,假装随意经过。
谁知他刚刚靠近,还来不及偷眼查看清楚儿子的状况,卓扬就自己站了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极“凑巧”地投到了他身上,礼貌地询问道“先生,请问你知道这条街叫什么名字吗我扭伤了脚,想打电话通知家里人来接我,可是”他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对自己的智商很无奈的笑容。
男人一瞬间愣住了,十几年来,第一次近在咫尺,亲耳听见儿子说话,他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木然站立了老半天,才肢体僵硬地抬手指了指卓扬身背后的路标。
卓扬一拍脑门,自嘲地哈哈笑了起来“我真是糊涂。”
男人呆呆看着卓扬给家人打着电话,其间目光时不时停留在自己脸上,真诚而温和,没有一丝猜忌之色。
确认对方并未认出自己,男人试探着提出“你既然你的脚扭到了,不如我扶你到旁边的咖啡座休息一下吧”
卓扬欣然应允“那么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咖啡吧。”
这主意让男人喜出望外,他很自然地将这种亲近感归结于血缘的关系,父子连心,纵然分离十年,也终究无法割断。
待到坐定之后,侍者送上了热气腾腾咖啡,卓扬主动挑起话头问道“听你的口音,是里岛人吗”
男人赶忙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卓扬很开心地笑道“那真太巧了,我也是怪不得刚刚看到你的时候觉得那么亲切。”
“你觉得我亲切”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孔无意识地偏了偏,躲进阴影里,“你你都没有被我脸上的疤吓到”
卓扬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会有个疤痕修饰,才更有男子汉的味道,一看就是有经历有故事的人。我很羡慕啊”
没想到会从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称赞,男人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又忽然想起什么“你年纪这么小,是来澳洲留学的吗”
卓扬有些为难地思索了一下,坦白道“不怕被你笑话,其实我是和养父吵架,跑出来的。”很快他又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离开家之后才知道养父都是为了我着想,所以现在我们又重新和好了,你知道,青春期总是不自觉有点叛逆嘛。”
“怎么,你是被收养的吗那亲生父母”男人声音很小,像是发问,也像是喃喃自语。
卓扬毫不介意地轻笑道“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去世了,父亲因为一些意外,不得不留下我一个人。无所谓啦,别人都以为被收养的孩子会生活得很不开心,其实完全相反,有亲生父亲,又有养父,一个人拥有两份父爱,简直是种偏得了。”
“可,可是被亲生父亲丢下那么多年,你都一点没有怨恨他”男人讶异地追问,声音不自觉抬高了几度。
卓扬耸耸肩“为什么要怨恨有哪个父亲不想和孩子一起生活,他丢下我,一定是有苦衷的。应该拥有的家庭温暖,都从养父身上得到了。至于亲生父亲,因为从来没见过,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我时常在心里偷偷幻想他的样子,我想他该是个很高大很健壮的人,既阳光又帅气,就像或许就像你这个样子。”他调皮地抿嘴笑了一下,“虽然他不能和我一起生活,其实心里该是很爱我的。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偷偷地看着我,祝福着我”
男人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感觉来接卓扬的人差不多该到了,男人抬起头笨拙地笑了笑“我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谢谢你的咖啡,另外有两个爸爸疼爱,你一定会是个特别幸福的孩子。”
卓扬也回以灿烂笑容“谢谢你的祝福,像你这样有爱心的人,一定也是个好爸爸。”
男人走出两步,又站住了,转过身来声音嘶哑地说“我叫瞿江,双目瞿,江河的江。”
那一刻,卓扬很清楚地看到,男人眼眶里分明闪烁着晶莹的水汽,像是暗夜里若隐若现的星光。
待男人彻底走远了,一辆黑色座驾缓缓驶到卓扬身前,阿义走过来撑起伞,拉开车门,护着卓扬钻了进去。隐蔽在暗处的几名保镖也纷纷解除了戒备,登车离去。
待卓扬坐定,早已等候在车里的严耀钦赶忙帮他擦拭去不小心滴落在发丝上的水珠,又把吹风吹得冰凉的双手握在自己掌心暖起来,这才无奈地摇头叹道“怎么样,这下心愿了了吧”
“借了别人的东西,总要做出点补偿吧。”占用了严予思的身体,当然也不能对人家的亲生老爸太赶尽杀绝。
严耀钦自然明白儿子的脾气,笑眯眯揶揄道“那成果如何他跟我作对十几年了,如果真能被你几句话打动,就此收了手,那你可真是圣人了,我也要拜到你门下为徒了。”
卓扬鼻子哼了哼“有人爱甜,有人爱酸,有人吃硬,有人吃软,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态度去对待。”他很清楚地记得瞿江离开时眼底泛出的泪花,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严耀钦忍不住揉了揉儿子有些杂乱的头发“小家伙,他是个暴徒,不吃这一套的。”
卓扬甩了甩头,小小抗议道“暴徒也是人,这种父亲面对儿子的感情,你不懂的。”
严耀钦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可是一名拥有三个儿子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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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哦,是吗”卓扬笑嘻嘻凑在他耳边悄声道,“所谓的三个儿子,一个呢,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一个是弥补愧疚的对象,剩下一个想方设法要拐带回去给你当小情人,你说说看,你又懂什么父子之情”
严耀钦被挖苦得体无完肤,却不恼火,反而逗弄一般柔声反问“你又没做过别人爸爸,怎么敢断言我就不懂”
卓扬很骄傲地扬起他漂亮的脸孔“谁说的,波比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不是父亲胜似父亲”
严耀钦想了想,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傻儿子,你这不是在拿自己和小狗作类比嘛”
罗根先生的葬礼选在了某个细雨绵绵的星期六举行。按照西方风俗,如果葬礼当天下雨,就意味着往生者的灵魂可以顺利升入天国。对此,来参加葬礼的朋友、邻里连同罗根太太本人都感到十分欣慰。
教堂中一派神圣气氛,管风琴演奏着圣经乐曲,飘飘缈缈,让人觉得真的有灵魂停留此地,接受神明的召唤。
胸前挂着十字架的牧师缓缓说道今天,我们大家在这里庆祝杰森罗根的一生”
在介绍完罗根先生的生平事迹之后,播放了一首他生前自己录制的民谣歌曲。那首歌曲调悠扬舒缓,每个在场的人都仿佛看见罗根先生在台上向大家挥手道别。
在歌声中,棺木被抬进了一扇门,而家人和来宾则从另一道门走了出去。队伍走得很慢,走廊的铁树下面,放置了一个盒子,大家按照习俗将硬币投在里面。
一路走来,严耀钦都紧紧牵着卓扬的手。那只手对他来说有点过于纤细和冰冷。小手指的第一个关节处,因为绘制素描时常常用来支撑住悬空的手,不断在纸面上摩擦,进而结成了一块不小的茧子,轻轻抚过会感到明显的突起。那种熟悉的触感让人忍不住一直把玩着。
回程路上,严耀钦看看身边有些疲惫的儿子,小声说道“我还担心你会在葬礼上哭呢,那样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卓扬挑挑眉“怎么,我在你眼里是个爱哭的人吗”
严耀钦摇头“正因为不是,才不知道如何应对啊。”
卓扬有些不以为然“谁说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定要哭泣都说悲与乐是人生的两大主旋律,我倒觉得葬礼应该是轻松而幽默的,大家在缅怀逝者之后,依旧很开心地笑着生活下去,这样的葬礼不是更有意义吗”
严耀钦理解地笑笑“你这样的观点不会有什么人赞同的。不过等到我死掉的那一天,或许有幸可以请你帮我办一场充满了欢笑声的葬礼。”
卓扬一愣,若不是严耀钦自己提起,他竟从没想过那个男人也会有衰老和死亡的一天。转眼想想,两人年纪相差若许,排除疾病和意外,严耀钦一定会是先走的那一个。想到许多年后这个世界上不再有老严的存在,他心里忽然一阵失落,紧紧抿了抿双唇,又很快释然了,幽幽问道“老严,你怕死吗”
严耀钦很认真地想了想“从前不怕,现在怕了。因为现在有了一个让我必须活下去守护着他的人。你怕吗”
对漂亮话,卓扬鄙夷地撇了撇嘴角“我不怕死,可是我很害怕带着遗憾死去。”
只是随口一句话,又触到严耀钦心底的痛处“阿扬,对不起”
卓扬无奈,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心“哎呀你这个人,我都放下了,你还放不下吗”
见严耀钦一时沉默了,卓扬用手指在他掌心慢慢摩挲着,轻声说道“如果我的人生好像部电影一样,那么我希望等我消失的那一天,留给别人的记忆都是笑着的,是欢乐又轻松的片段。我最怕那种悲悲切切的凝重气氛,更怕那样的气氛是由我带来的。”
儿子身上特有的能量通过手指与掌心的碰触,源源不断流入严耀钦身上。是啊,为什么还不放下所谓重生,并不只是重新得到一次生命,而是把旧事看破,放下,从而获得新生。严耀钦手掌合拢,将卓扬的手紧紧握住,好似拥有了无穷的动力。
阿扬,你一定要喜欢上我你一不喜欢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妹子们,放心大胆地看下去吧,接下来不会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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