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帮帮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湛亮
好就这样,该妳了信心满满,确定这回自己不会再轻易败阵。
扫了棋盘一眼,上官秋澄连想也没想地拈起白子往密密麻麻的盘中落下,当下就听老人家一声凄厉惨叫──
不算不算刚刚的不算飞快地将自己方才苦思多时才下的黑子收回,也把那枚杀他个措手不及的白子丢还给她,敖老太爷存心耍无赖。重来我要重来
哇──他是老眼昏花了不成,怎么刚刚就没发现那处危机秋澄丫头也着实狠了些,竟然想乘机把他杀个落花流水,真过分
爷爷,起手无回大丈夫。这两年陪老人家下棋,上官秋澄早已被反悔的很习惯了,但还是故意取笑提醒。
知错能改真汉子。嗔瞪一眼,敖老太爷倒是理直气壮,毫不知脸红。我是真汉子,所以知错能改嘛
轻笑不已,上官秋澄由着他去当知错能改真汉子,不过再怎么知错能改,棋艺不如人,没一会儿还是被杀了个落花流水,一下子就败下阵来。
瞪着自己的黑子被杀得片甲不留的棋盘,敖老太爷一脸懊丧,忍不住抱怨。秋澄丫头,妳不够意思,也不知要让让老人家不玩了我要回去了末了,还气呼呼地耍起小任性。
见他一如往常般地输棋就耍赖,上官秋澄禁不住失笑,连忙柔声安抚。爷爷,您别恼了这样吧明日我让您十子,如何
当真像个得到糖吃的孩子似的,敖老太爷两眼登时闪闪发亮,马上转怒为喜。
当真强忍住笑意,她故作严肃点头。
好好好妳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雀跃不已,敖老太爷自椅子上起身,这下可神清气爽了。待我回去好好研究刚刚是怎么败的,明日再来找妳厮杀。话落,高高兴兴地转身往外而去,准备回去苦思一番。
冬儿,送老太爷回去。见他兴高采烈地扭头就走,上官秋澄连忙吩咐冬儿送人。
是早在一旁偷笑的冬儿,这会儿忍不住咧开大大笑容,忙不迭追上老人家的脚步。
窗外,敖澔乍见老人家走了出来,当下就往柱子后一躲,直到那名叫冬儿的小丫鬟陪着老人家步出了清秋院,再也不见身影后,他才又缓缓自柱子后转出,再次伫立于窗外。
哼瞧他们方才谈笑风生的热络样,她倒是和爷爷处得很好哪
心下暗忖,敖澔目光沉沉凝看着屋内那踩着微跛步伐,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把长箫的纤细身影,就见她掌心轻抚着箫身好一会儿后,这才缓缓举箫贴唇正欲吹奏。
蓦地,她动作一顿,澄澈清亮的秋水眼瞳直朝窗外凝来,一瞬也不瞬地对上他深沉黑眸。
是他
上官秋澄一怔,怎么也没想到那突如其来、让她感觉到股凝觑视线的主人竟会是他──敖澔。
缓缓放下长箫,她沉静微笑。有事吗两年来,有名无实的夫婿第一次来访,所为何事莫非是为了昨夜那意外的偶遇
为何见到他,她竟能如此的波澜不兴这是被冷落两年的女子该有的反应吗眉梢微扬,敖澔只是沉默地紧盯着她瞧,心中满是疑惑。
他不回话,上官秋澄也不再问了,迳自起身将手中长箫收了起来。
为什么不吹了敖澔终于打破沉默开口了。
技艺不精,不敢献丑。淡淡一笑,四两拨千斤。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吹箫,有幸听得她吹奏一曲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已经过世,而一个许久未来看她了。
是这样吗不知为何,敖澔就是觉得是因为他的存在而让她停下吹奏,随意找了藉口搪塞。
想到这种可能性,一股被排斥的奇怪的不悦感莫名升起,让他两年来第一次主动越过两人之间的生疏藩篱,在离开窗口边后,不顾她微讶的眼神,迳自从门口步入,来到花厅内。
妳介意我的到来吗扬起眉,仿佛看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神色,敖澔终于笑了。总算,她眼底的沉静有了丝波动,真叫人看了非常、非常的满意。
怎么会眸光一敛,诧异之色消失,她恢复原有的沉静。只是受宠若惊罢了
受宠若惊
挑眉凝睇,敖澔无法不怀疑这话中的嘲讽意味,但她神色却又平静得看不出真正心思,当下,他黑眸沉凝,若有意、似无意开口了──
妳怨我他想弄清楚她波澜不兴的神色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料到他会如此单刀直入质问,上官秋澄略感惊讶地瞅他一眼,随即摇头轻笑。你多心了。
多心总觉古怪,敖澔追问这两年,妳当真心底无怨被夫婿漠视两年却完全无动于衷,教人如何相信
将他的质疑全看在眼里,上官秋澄有趣笑道并非只有你一人不愿这桩婚事呢
她这话意思是
妳亦非心甘情愿嫁给我敖澔眯眼轻问。
爹亲遗命,我只是不想违背罢了。噙着浅笑,她淡声道你不甘、我不愿的婚事,能有什么怨呢我们两人各居一方,你过你的生活,我度我的日子,不是挺好的
闻言,确定她对这桩婚事同样无意,敖澔不知该感高兴,还是觉得羞辱,当下有种啼笑皆非之感,但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浓厚兴致。
纵然感受到他瞅凝不放的古怪注目,上官秋澄依然一脸淡定,微跛着步伐慢慢来到桌前,正想收拾棋盘残局之际,却听他忽然开口了──
陪我下盘棋,如何视线往桌上棋盘残局一扫,敖澔突然要求。
爷爷的棋艺,他最是清楚。方才见她能在让子情况下还赢棋,让他忍不住也兴起了对弈的兴致,想试试她棋艺究竟有多高明。
收拾棋盘的小手一顿,她兴味瞧他一眼这算是友好的第一步吗也好和有名无实的夫婿以朋友关系来往也挺有趣的,是不
不愿赏脸吗没得到回应,敖澔不禁挑眉。
摇摇头,上官秋澄笑了。需要我让子吗
太小看人了
被她那带着轻辱的询问给激起傲气,敖澔气势万钧地大手一挥。不用
笑了笑,她不再多说,素手一摆,示意他先。
当下,就见敖澔带着尊严与傲气,神色严谨地开启战役,展开一场棋盘上的斗智与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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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盘瞪着准备收拾残棋的小手,敖澔沉声喊道。
还要再来这已经是第三盘了
瞧了瞧他有些灰头土脸的神情,又看看外头天色,上官秋澄强忍住笑意,轻声提醒。天色晚了。
敖澔扭头瞪着她沉静脸蛋,怎么也不敢置信自己多年未有敌手的棋艺,竟然在她手下连败三盘,盘盘一败涂地,被杀得片甲不留。
妳棋艺是向谁学的因为自尊心严重受创,直觉认定她有名师指导。
看看一些闲书、棋谱,自个儿下着玩儿,还能向谁学呢边收拾残棋,上官秋澄边随口回答,觉得他的问话挺奇怪的。
一枝利箭正中已经千疮百孔的自尊心,敖澔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看看棋谱、自个儿下着好玩,就能把曾拜过名师的他围剿得落花流水,这这这真是太伤人了
一股不服输的执拗让他不甘落败,誓死挣回颜面。再一盘只要再一盘就好可恶他不信自己赢不了
呵这叫作有其爷爷必有其孙儿吗想当年,敖老太爷第一次找她对弈落败时,可不就是这种反应。
思及此,上官秋澄终于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
她这一笑,可终于让自尊心严重受创的敖澔稍稍拉回神志,当下不禁有些尴尬,俊脸浮现可疑潮红。
该死他刚刚是怎么回事竟然像一个不服输的孩子在闹别扭,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越想越觉羞耻,敖澔暗咳了声,装作若无其事。天色确实晚了我也该离开了。自成年后,第一次感到如此窘迫,他忙不迭起身,在失笑目光下来到门边,最终还是捺不住心中那股执拗。
明天再来一盘不死心。
欢迎强忍住笑。
好我会来找妳的。黑眸一亮,脸现喜色,随即发现自己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登时又故作镇定点头,深深又看了她一眼后,这才大步踏出屋外。
一出屋外,就见回廊下,那名服侍上官秋澄的小丫鬟正在守候着,瞧见他出来时,两眼顿时瞠得圆滚滚,好似他在这儿是多么的惊人似的,让他不由得眉头大皱。
少、少爷好抖着嗓音请安问好,冬儿怎么也没想到午后送了老太爷一趟,谁知才回来,就见少爷他人已经在花厅里和夫人下棋了,吓得她差点没瞪出眼珠子,一时之间直慌了手脚。
所幸夫人看出她的无措,吩咐她出来外头候着,这才有时间恢复被惊吓到的情绪,一直等现在天色都暗了,少爷他才终于出来呢
扫了小丫鬟战战兢兢的神色一眼,思及上官秋澄行动不便的跛足,不知为何,敖澔心底隐隐有了丝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怜惜,当下不由得严厉交代。好好伺候着夫人,明白吗
冬、冬儿明白呜好凶人家她这两年本来就把夫人伺候的好好的,哪还用他说啊对夫人不好的是少爷他自己才对啦
明白就好满意点头,敖澔这才慢步离去。
目送他身影出了清秋院,冬儿这才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奔进花厅内,哇啦哇啦地连声叫了起来──
夫人,少爷他他他怎么会来这儿和您一起下起棋来了激动地七手八脚胡乱比划着,憋了一整个下午的疑问,这会儿全宣泄出来。
两年来不闻不问,怎么今儿个会突然心血来潮过来找夫人下棋诡异太诡异了
闲着打发时间吧轻声淡笑,上官秋澄自认自己不是敖澔,可不知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夫人,这种理由很差耶妳要搪塞应付我,麻烦也请认真一点嘛一听就知是在应付,冬儿嘟嘴抗议。
由于两年来,主仆俩可说是在这座清冷院落内相依为命,情谊早超过一般的主仆之情,是以她平日说话也就较为口无遮拦,没大没小的。
见她气呼呼直抗议,上官秋澄不禁有趣笑道那妳帮我找个好理由,我好记下来,下回再拿来应付妳。
夫人,妳怎么这样好没诚意鼓着腮帮子直跺脚,冬儿一张清秀脸蛋涨得红通通。
任由她去哇哇大叫,上官秋澄迳自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清香好茶,正满足啜饮之际,冬儿又捱了过来,只不过气呼呼的表情已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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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帮帮忙 分节阅读_6
r 夫人,那个那个这个该怎么说呢清秀小脸满是不知该不该说的迟疑神色,她好烦恼。
怎么了奇怪凝睇,上官秋澄微笑询问。怎么回事这丫头向来是有话藏不住的直肠子,怎么这会儿却支支吾吾了起来。
嗯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憋不住,哇啦哇啦地将满肚子的话儿全倒了出来。夫人,以前是因为少爷不理睬您,所以我也就不说,省得您心烦。可如今少爷突然注意起您来,那么有些事儿我就不能不告诉您了。
妳说,我听着呢再啜口香茶,上官秋澄可悠闲了。
夫人,少爷他是生得器宇轩昂、玉树临风,迷倒众多姑娘的俊美样没错,但但您可别因此被他给迷了去,因为他早在一年前就帮一名名响京城的花魁赎身,在外头金屋藏娇,听说随时会把人接进府里纳为小妾,您若在少爷身上放太多感情,以后免不了会伤心的。冬儿一鼓作气把话说完。
冬儿虽是敖府丫鬟,领的是敖家的月俸,敖澔才是她的真正主子,但她一颗心却是向着上官秋澄的。
瞅着满是忧虑的清秀小脸,上官秋澄笑了。呵这丫头是真心护着她,担心她将来若真喜欢上敖澔而心伤哪
夫人,您别老是笑啊冬儿冬儿是说认真的以为她不信,冬儿急得直跳脚。
我明白的,冬儿。柔声安抚,上官秋澄在热气氤氲的茶香中漾起一抹淡然浅笑。我从来就没打算对他放感情的
呵金屋藏娇没什么好意外的一个成熟男子,是会有其需求的。
说起来,她还真该感谢那名花魁帮她分忧解劳呢
第四章
翌日
一大清早还阳光普照,白云飘飘,哪知才过了午时,马上风云变色,乌云罩顶,下起了倾盆大雨。
远方雷声隆隆,层层雨幕中,一轿迅速而来,才在敖府大门停下,李总管便已飞快撑伞上前迎接,随即,轿帘被掀了开来,一颀长身影大步而出。
李总管,让人领轿夫们前去偏厅歇息,送上热姜汤给他们祛祛寒,多给些银两打赏。还有,轿内尚有几本帐册,给我送到书房去大步往府内而去,敖澔边走边交代,毫不浪费时间。
紧随在旁,忙着帮他撑伞的李总管连连点头称是,直来到大厅外的回廊下,见他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李总管这才找到空档关切询问──
少爷,您用饭了没我让灶房重新帮您做几道菜
不必麻烦,我在外头用过了。打断李总管的话,敖澔早在巡视的店铺中用过午膳了。
那见他衣衫下襬被雨水给微微溅湿,李总管知他平日素来重视衣着上的清爽,正想问他是否要回房去换件干净的衣裳时,才刚收起的竹伞却突然被他给取了过去。
李总管,你迳自去忙吧没让他把话说完,撑起竹伞,敖澔连头也没回地再次走入雨中,迅速朝清秋院的方向大步而去。
咦少爷住的院落不是那个方向啊他是要上哪儿去瞪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李总管纳闷地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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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日连败三盘的不服输个性,敖澔早上特地加快巡视店铺的行程,一心想着早些回来,好去赴那再来一盘的约。
没想到却在回府途中突然下起了大雨,一段不算远的路程,反倒花了比平日还久的时间才回到家门,让他几乎失了耐性,一再催促轿夫们再快些。
总算,好不容易回到家门了,他连稍作休息也不愿,撑起伞便急急朝清秋院而来。
在倾盆大雨中,当他来到清秋院,才进入花厅就见那名叫冬儿的小丫鬟正背对着他在桌前摆碗筷。
溜眼一瞧,不见那周身散发着沉静气息的纤细身影,他沉声开口询问──
夫人呢怎么不见人
吓被突然响起的询问声给吓到,冬儿迅速回身,就见他微拧着眉头瞪着自己,登时慌张地结巴起来。少、少爷呜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得无声无息啊又不是鬼,好歹走路也发出个脚步声嘛
夫人呢皱眉又问,敖澔不懂这小丫鬟在慌些什么
夫人在房里,我去叫她。丢下话,她一溜烟地往里头跑进去,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见她匆匆忙忙去唤人,敖澔收回视线,最后眸光落在桌上,可当他瞧清桌上的菜色后,俊美脸庞登时一寒,神色铁青难看至极,一股怒气瞬间盈满胸臆。
那是什么她的午膳吗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一道清雅的嗓音蓦地响起,就见上官秋澄缓缓自内步出,后头还紧跟着战战兢兢的冬儿。
呵还以为昨儿个他只是一时不服输,冲动之下说说的、没想到今天竟还真的冒着大雨来了。
我说过今天会过来找妳,自然就不会失约。她以为他会是那种不守承诺的人吗
拧着眉,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的评价这么低,敖澔莫名的感到恼火,如今令他更火的,却是另一件事。
妳还没用午膳目光落在桌上那三盘食物,他强忍怒气质问。
嗯。轻应了声,她来到桌前坐下。
这就是妳的午膳沉声又问。
嗯。再次点头轻应,她拿起一个已经冷硬的馒头,礼貌地噙笑询问你要一起用吗
不要吃看她开始准备撕开来吃,敖澔胸臆间的那股火气猛然爆发,动作飞快地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馒头,不顾她诧异脸色,神色严厉地对守在一旁的冬儿怒声喝骂。妳是怎么伺候夫人的这种东西,妳也敢端来给夫人吃如此不尽责的下人,要妳何用
他疾言厉色,句句喝骂,吓得冬儿咚地一声跪了下来,惊吓地放声大哭。
哇──少爷,冬儿一直很用心伺候夫人,您不要赶冬儿走哇哇大哭,她惶恐的直发抖,不知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
用心铁青着脸,敖澔大掌往桌上一拍,震得碗碟乓啷作响。用心的话,岂会端这种剩菜剩饭给夫人当午膳
瞧瞧,桌上除了几颗硬掉的馒头外,就剩下一碟由油汤和剩菜所混杂而成、引不起人食欲的大杂烩,简直像是给狗吃的。
堂堂一个敖家夫人,吃的是这种东西,像什么话
这不是冬儿的错,你不要怪她。柳眉微皱,上官秋澄轻声道。
少爷,冬儿不是故意的总算明白主子在发什么火了,冬儿哭喊解释。因为今天夫人的脚不舒服,我就帮夫人按捏了下,去端午膳的时间已经晚了,冬儿绝对不是故意的。
听出她话中意思,敖澔脸色更加难看。若已经没有热菜,妳不会让灶房的人再开伙吗
呜少爷身为当家主子,不知民间疾苦啦以为她冬儿不想吗只是她人微言轻,夫人又自进门就被冷落嫌弃,其他奴仆根本就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也没心思伺候。有时去灶房晚了,她冬儿被奚落也就算了,可每回都只能端些剩菜剩饭回来,心底那个悲愤才叫人难受呢
想到这两年来的辛酸,冬儿更是委屈,当下难过的哭诉起来。冬儿也想啊可灶房的人不肯,说没闲工夫专只为夫人一人做菜,要嘛就勒紧肚皮,下一顿饭早些过去端,要嘛就那些剩菜剩饭勉强凑合着。
岂有此理虎掌又是一拍,敖澔震怒。难道府内净养些欺主恶奴立刻去给我叫李总管过来,这些事我倒要好好问问他
颤巍巍起身,一得命令,冬儿抹着泪连忙奔了出去,不过小脸上总算有了欣喜笑意。呜太好了有少爷出头,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人。
透过窗子,见她急忙忙地撑着伞消失在雨幕中,上官秋澄忍不住摇头失笑。呵这种情况也不是天天有,两年来也就那么几次而已,却给那丫头说成这样,还真挺有天分的,没进戏班子真是可惜了。
如此被亏待,妳还笑得出来怒气未息,瞪着她漾起的浅笑,敖澔恼火质问这些事,我怎么都没听说可恶他敖澔在情感上就算再如何冷落,也不至于在物质上亏待名义上的妻子。
这有什么好恼的轻笑反问,上官秋澄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觉他太容易生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是我要冬儿别说的,就连李总管都不清楚了,更何况是昨天之前从未踏进这儿的你,又怎可能会知道
她不带任何指责,只是道出事实,然而听在敖澔耳里,却让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热。
妳是在暗讽我才是始作俑者,由于我的漠视,才让下人们对妳不尊重虽然心知肚明事实上确实是这样没错,但被如此明白点出,敖澔心底虽有羞惭之感,但面子上却有些拉不下来。
微微一怔,没想到他马上联想成这样,上官秋澄不禁觉得好笑。你太多心了,我没那种意思。怎么经商的人,心眼就特别多
目光深沉地与她清澈眸光交缠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撇开眼,硬声道总之,确实是我敖家亏待了妳。
这算是道歉吗像他这般傲气的人,想必未曾向人低头致歉过吧呵态度虽然别扭,不过倒算明理。
思及此,上官秋澄未语却轻笑不止,惹得敖澔更是不自在。
在轻笑声中沉默好一会儿后,想到她被这般亏待也从未表示过什么,敖澔莫名又恼,终于忍不住扭头瞪她。
妳没脾性的吗被下人们这般欺辱,为何什么也不说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呢上官秋澄是真觉得无所谓。
让妳吃这些剩菜杂烩,妳还问有什么好说的她这颗柿子未免也太软了,难怪下人们会欺到她头上。
剩菜杂烩就不能吃吗奇怪反问,上官秋澄向来粗茶淡饭习惯了,自有另一番想法。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做人可不能样样挑剔,穷苦人家连剩菜剩饭都没得吃呢
那种油汤剩菜搅和一团的东西,还能吃下肚吗敖澔怒极、只差没说出连狗都不屑这种话。
再精致的美食,进了肚还不是和成一团,和桌上这盘杂烩有什么不同只是提前和在一起罢了
她那是什么古怪论调
敖澔被堵得窒言,无语瞪着她良久后,终于忍不住强烈怀疑──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妳在意的受夫婿冷落,她过得悠然自得;被下人暗暗欺压,她不痛不痒;吃剩菜剩饭,她亦无所谓。那么,能让她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事物
上官秋澄宛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淡然却又显得无情地定定瞅着他,语调轻软反问我在意什么,你又何需知道他们两人共同有的,也就只有那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了,其余的,各不相干,不是吗
心口像是被什么给强烈撞击到,敖澔被她那澄澈中透露出的清冷疏离给震慑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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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说呢虽然昨日就隐隐察觉到她隐于沉静表面下的疏离,但今日却让他更加确定她淡定性情中对人冷漠防备的一面,而那一面,平日却是不着痕迹的隐于总是噙着浅笑的伪装下。
不知为何,想到自己被她所排拒,心中那股莫名的不悦与闷意再次悄悄涌起,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过可笑。
说到底,他们两人虽然成亲两年有余,但昨日才算是真正见面接触,又不是相识多年的友人,她对他有着疏离之心亦是正常,他凭什么觉得不悦
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反应,他摇着头,想甩掉那种莫名的古怪情绪。
就在此时,上官秋澄眸光轻扫,眼中的清冷疏离已悄然褪去,嘴角再次噙着平日惯有的淡淡浅笑。人来了
若有所思地深深瞅她一眼,敖澔这才把视线落在花厅门口处,果然,就见李总管在冬儿的引领下,已经急急忙忙的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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